狼与二丫的罗曼蒂克

(53)“老妹子,你家不是还没迁户口嘛,你讲得没错,政策三十年不变更,就是指的农民承包土地三十年不变更。土地是国有的,政府给农民承包土地,村里是要管理的。农民长期抛荒土地,村里要收回交给别的村民耕种,这是上面的具体规定,我们必须执行。”王主任是照着条条款款说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老奶奶耷拉着脑袋,她知道这个老王头说得也是大差不差的,再搅和下去还是不在理上,于是她问王主任:“老王头,依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你打电话给你儿子,说上面来了人,土地不能荒芜,自己不种就交给别人种,自己不种又不交给别人种的,村里就收回统一安排。”王主任如是说,李逸然杜晓琼附和支持。
动真格的了,老奶奶感觉到此事不能马虎,她说今天晚上就打电话说个明白。
王主任一行体察民情继续着,他们穿过一个大田冲又翻过一座小山坡,在山坡的下面他们发现一块稻田的青稞比别的田里的青稞矮了半截,又分支少发叉少,且呈黄色枯萎状。李逸然下到田里查看一番向主任报告:“主任,田里没有水,杂草丛生盘根错节,又有严重的病虫害,是二代三化螟,如再不管理就没有收成了。”
王主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的脸色聚变,看样子是要骂人,可他并没有张口,他把一口气咽到了肚里。他索性在田埂上坐了下来一语不发,又呆呆地看着蓝天不知想些什么。李逸然陪王主任坐着,他想老主任又自责思过了,不能打搅主任,让他理理头绪也好。
杜晓琼放开腿到别的田里查看去了,她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她所到之处没有水塘,这就奇了怪了,没有水怎么能栽插水稻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不成。她转了一圈这才看到有一口水塘,塘里只有半塘水。
“王主任,还有李逸然,你们都到这里来,我发现了新大陆。”杜晓琼对他们喊话,李逸然无暇顾及,她又喊着,看来这两人不去是不成了。
“杜晓琼发现问题了,我们赶紧去呀!”王主任招呼着李逸然一同向那边走去。
“什么新大陆,有绿州吗?”李逸然笑着问。
“不要开玩笑了,你们来了就知道了。”杜晓琼着急了。
人到了,一切都知道了。王主任看过水塘又放眼朝田冲看去,他沉思片刻后对着李逸然杜晓琼像做报告似的说开了:“同志们,农村分田到户三十年了,感谢政府如此这样大的改革措施,农民吃饱了,又养猪种菜,有钱花了,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这很好哇,李逸然杜晓琼热烈鼓掌,又催促主任继续说下去。
王主任点点头,他接着说道:“农村改革也是拄着拐棍过河摸索着走,由于种种原因不可能一步到位,做的很完美。比如村民往水田里打水,刚开始用生产队分下来的水泵,时间长了,水泵坏了,谁也不愿修理,就地扔了。后来各家各户自己买,又坏了再买,这样下去田面积少的人家感觉不合算,就不愿买了。你们看,刚才我们看到的那块田,面积小,也就一亩多一点。这里只有一口水塘,这户人家要把水打到他家田里,必须经过我们脚边这两块田里过水,方可以把水灌到他家田里。这些人家有的打水有的不用打水,很难得到统一.所以那块田有人栽插无人管理,也没办法管理。按我们老百姓的话讲就是栽了秧等下雨望天收。”
楼主 周涛1115  发布于 2018-09-16 14:56:53 +0800 CST  
第十四章 现场说法王主任苦口婆心 因势利导李杜寸步不让
(54)原来如此,现在的农业生产还有着此类的问题,王主任苦笑着,他接着说:“杜晓琼看出来了,所以她喊我们到这里来看就是这个意思。”
“杜晓琼,好脑袋瓜子呀,我真的要好好地向你学习。”李逸然边笑边说,杜晓琼笑而不答。
“主任,出现这样的问题是不是就是个别的呢?”李逸然问。
“决非是个别的问题,每年在稻子收割之前,我都要到各个自然村去检查,几乎每个自然村都有这种情况,有的能协商解决,有的解决不了,只有抛荒没有别的办法。”王主任说着连着摇头,叹息不止。
不觉间王主任一行三人来到一个自然村的村头,在这里他们发现一些瓦木工正在忙碌着,看这架势是要建楼房,这一排建七间房,不知道要建几层。这是在一块水稻田里建房,边上又是省道,车来人往川流不息。
“这是哪一家在盖房子”?王主任问一个瓦工。
那个瓦工回答:“是五九家,你有什么事吗?”
“哪个五九?这是水稻田,是在基本农田保护范围之内,不允许盖房子,而且在省道边上,你知道吗?”王主任厉声喝斥。
“哪个五九,你问我,告诉你吧就是青脸巴子,秀山地区一霸,找死不是!”那个瓦工叫着,又摇晃着瓦刀,像要杀人似的。
“怎么着,你谁呀?”一个中年汉子,衣冠整洁端着茶杯过来了。他的脸上没有青色,自然不是户主。
李逸然上前一步说道:“我们是村里来检查工作的,这是我们王主任,这块田在基本农田保护区内,不能盖房子,你们必须立即停工。”
这人慢条斯理,半天他说话了:“跟我说话没错,我就是承包头子,不过停工不停工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我们只是拿人家钱财,替人家做事,你有这功夫找户主去,就是这一家,他叫胡大炳,夫妻二人买菜去了,你们稍等片刻他自然回归。”
就这么说着胡大炳骑着电瓶车带着老婆回来了,此人三十开外的岁数,一米八的个头五短三粗,确是半个脸青半个脸黄。
“王主任好,欢迎你的到来,我家在盖房子呢,有什么指教您说。”胡大炳说着哈哈地笑,又急忙递烟倒茶,不像瓦工所说的那样横蛮不讲理的样子。
王主任的态度缓和了许多,他说:“这两位是上面来的大学生,我们一道检查工作,到了这里发现你家在这里盖房子,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必须制止你。”
“我一不偷二不抢三没杀人四没放火,只是在自家田里盖楼房,犯不着你来制止我呀。”胡大炳振振有词,就听这话音也不是省油的灯。
杜晓琼说道:“有两条你就是不能盖楼房,一是这块水稻田在基本农田保护区范围之内,只能种庄稼不能建楼房;二是省道边沿四米之内的土地属于国家管理的土地,你未经允许不能建房,就这两条足以叫你停工。”
“没错,你必须停工,要不然我们就要采取措施了。”王主任的话就像摸一个眼钉一个钉,没有商量的余地。
楼主 周涛1115  发布于 2018-09-17 10:01:42 +0800 CST  
(55)胡大炳翘着二郎腿,啪啦啪啦地玩着打火机,又一阵哈哈大笑:“我说王主任,你有没有搞错哦,现在上面都号召土地可以流转,怎么到了你这儿就不能流转呢?”
谁都没想到胡大炳是这样地理解土地流转的,那些个瓦工也跟着搅混水,这个说:“就是嘛,土地放开了,种庄稼不种庄稼,上面都不管,你们几个村里的人闲着没事找事,吃饱了撑的。”那个说:“现在不都是一切向钱看嘛,干什么最赚钱就干什么,哪个人一心一意绣地球,春天栽秧秋天割稻子,哪个人就是孬种,做田就是糊口不赚钱。”
这些个瓦工停下手里的活,来到王主任跟前说着笑着甚至打打闹闹,那意思就是要把来者三人赶走,好让他们继续干活。
李逸然很严肃地对他们说:“你们别以为没有人能管你们,在公路边上做建筑,属于违章建筑,执法队要来管的,停了工你们向谁要钱去。”这些人不笑了也不闹了,个个耷拉着脑袋就像泄气的皮球。
胡大炳笑嘻嘻地再一次递烟,有烟王主任来者不拒,但理该怎么说还是怎么说。
“大炳兄弟呀,你怎么就不理解什么叫土地流转呢,土地流转就是土地承包户可以把自家承包的土地转给别人承包,你可以转给任何人,原来种庄稼的土地必须还是种庄稼,种粮种菜种其它经济作物都可以,就是不能搞建筑。建房屋必须打报告一级一级地批准,未经批准擅自建房就是属于违章建筑,执法队来了就扒,如遇违抗者予以罚款或者拘留。”王主任说了这一大气,也是语重心长。
胡大炳嬉皮笑脸,又向王主任递烟,瓦工们笑开了,那个承包头笑得摇头晃脑,他说:“大炳,你就灵活一点嘛,给主任甩一条大中华香烟。”
这话给杜晓琼逮住了:“这位师傅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一条大中华香烟价值柒佰元,虽然够不上立案,也够得上处罚的了。行贿的要罚款,出点子的也要罚款。”
哇撒,众人吃了闭门羹,一个个地将笑脸收敛起来。
王主任说道:“一支烟两支烟兄弟彼此彼此,多了本主任软硬不吃。”他把手一挥说一声走,便转身迈腿要离开此地。
说时迟那时快胡大炳一个跑步上前,拦在了王主任前面。李逸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胡大炳推开说道:“这位师傅还有什么事情,不妨就跟我说说吧。”
“这位大学生同志,本人胡大炳外出打工十多年了,虽然也辛辛苦苦的,但是大钱没挣几个,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这不回来了。”胡某怏怏说道。
李逸然笑着说:“回到家乡照样挣钱,好好干嘛。”
“这不也是,看到人家大把大把地挣钱,心里痒痒的眼红啊。”胡大炳如是说。
“光是眼红不行,甩开手膀劳动致富,钱是一点一点地积攒起来的,谁又能一夜暴富呢。”李逸然好心相劝,希望胡大炳诚实劳动勤劳致富。
“说得也是,我就是要在路边开一家早点堡子,卖早点赚钱嘛,早中晚都可以干啊,到那个时候,大把大把的票子就是我的了。”胡大炳越说越神奇唾沫飞溅。
李逸然笑了:“这里既不是闹市区又不是三岔路口,没有流动人口,你卖给谁吃?”
“你呀,你呀,还是大学生呢,落后了不是。”胡大炳越说越神秘,他又转向王主任说道:“主任有所不知,有人传说这条路很快就要扩宽了,就往我家田这边扩,要扩宽十米呢,到时候皮尺一拉,计算机一拨啦,钱就像潮水一样哗哗地流进我的口袋。”
楼主 周涛1115  发布于 2018-09-18 12:52:38 +0800 CST  
(56)王主任摇摇头,他问胡大炳:“怎么呢?,你的口袋有特殊的磁场,能把银行的钱都吸进去?”
胡大炳跳了起来,他哈哈大笑说道:“征用呀,三层楼房一共一十五间五百多个平米,那还不是几十万哪!”
“胡大炳呀,胡大炳,你不读书不看报,不知道政策胡乱搞,还好,你刚刚开工,没下去多少钱,损失不是很大,停下来吧。”王主任好心劝说。
“主任小看我了,吓我了不是。”胡大炳似信非信。
王主任又耐心地劝说道:“我也听说过这条路要扩宽,但不知道哪一年,也许三五年以后,说不准就是明年。拆迁有明文规定,给予青苗补偿费、土地改造补偿费。对未经同意擅自建造的违章建筑一律不予补偿,凡闹事者经批评教育不改的一律按行政处罚条款处理。”
胡大炳楞了神,他自然不能马上就决定停工还是不停工。他问主任:“有那么回事?这是真的吗?”
“这是真的,我不会骗你的,骗你对我没有任何好处,希望你停下来,把损失减少到最低。”胡大炳默默无语,瓦木工个个耷拉着脑袋。
一路上王主任不怎么说话,忽許是被胡大炳气的,忽許又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倒是李逸然打破了沉默,他问王主任:“我说老主任,您说胡大炳会不会停工呢?”
王主任叹息一声说道:“我们遇到了这样的事,应该向他宣传政策,说清道理,停工不停工是他的事。”
杜晓琼笑了,她说:“我总感觉到对于违法的事,上面执行政策力度不够啊。”
“如果是在我当大队长那会儿,有民兵有群众专政队,事情好办多了。”王主任边说边笑。
眼下这两个年轻人自然不知道那个特殊的年代所发生的特殊的事情,李逸然问那时候有那么厉害吗?
王主任说,民兵背着枪,当然抢里没有子弹,是吓唬人的,专政队员扛着红棍子,也是吓唬吓唬老百姓的。他们一到现场就把墙推倒,在场的人见了,没有一个人敢说一个不字,工头倘若是愣头青,立马被五花大绑游村批斗。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杜晓琼为古人鸣不平。
“难怪那时候叫冤喊屈的人太多,原来什么人都可以舞抢弄棒的,乱套了嘛。”李逸然也不服,看这架势他要为古人翻案。
王主任弄是笑,他说:“那个时候就是这一套才管用,你们试想一想,没有打报告经过批准,在国家的土地上大兴土木为己所用,是犯法的行为,谁犯了法比老孙子还乖些,在枪杆子红棍子面前没有一个人胡作非为。就是因为这样的执法,那个时候压根儿不存在这些问题。”
杜晓琼批评王主任:“我说老主任,你这是在为那个时候歌功颂德,不应该的,你是老干部了。”
李逸然庇护王主任:“杜晓琼,你懂什么?你还嫩着呢,就是回顾回顾嘛,没有比较哪有鉴别呢。”
王主任连连点头,他爽朗地笑着:“是呀,现在不同以往了,法治社会人人讲法人人守法公安执法。”
杜晓琼又不理解了她说:“人人守法公安执法,这好像是新鲜的名词啊。”
楼主 周涛1115  发布于 2018-09-19 10:17:39 +0800 CST  
(57)老主任解释道:“人人守法好理解,所谓公安执法就是说村乡两级干部向群众宣传法律知识,教育群众懂法守法,用法律这个武器保护自己。执法由区县行政执法队专司这个事,现在是执法队执法,也是蛮厉害的,当然他们也是文明执法,其最终结果还是老百姓受到法律的保护。”
李逸然杜晓琼热烈地鼓掌,王主任高兴他笑哈哈的乐滋滋的也鼓掌回应,搞得真跟老干部似的。
李逸然说,王主任,您今天给我们上了一堂法制课啊,谢谢了。王主任抬抬手说:“要说上课,我刚才确实给胡大炳上了一堂法制课,希望他听进去了,能够改正错误。”
“像胡大炳这样违章建筑,是不是就是个别的情况呢?”李逸然如是问。
“像胡大炳这样类似的情况,远不止他一家,在东边三个自然村就有三十几家。”王主任没了劲,只能由执法队管了。
“什么?三个自然村就有三十几家搞违章建筑?主任,你怎么就不管呢,像这样任其发展下去,能纠正过来吗?”杜晓琼急了,她问王主任。
“主任,我们去看看吧,我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李逸然也急了,他这样请求王主任。
王主任继续往南走,没有改道向东的意思。他抬抬手黙不做声继续前行。他们上了一条水泥路,路坡下面长有青草,坡下面是成片的水稻田,这里比较干净,青草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同志们,我们在这里坐一会,稍事休息休息。”这话刚落音,王主任就坐下了。李逸然杜晓琼在王主任左右两边各自坐下,放松下来他们觉得有些疲倦了。
“主任,是我考虑不周到,早上出门的时候忘记带水了,主任,你一定渴了吧。”李逸然如是说。
“就是嘛,我也忘带了。”杜晓琼嘟啷着。
王主任笑着说;“不要紧的,等一会儿,我们喝茶去,香喷喷的好茶。”
“是吗?王主任你真是地地道道的老干部,有人孝敬您?”李逸然也是没大没小的,不该问的倒也问起来了。
“孝敬不敢当,只是互相照应罢了。”王主任如是说。
“说说看,是不是您曾经的老熟人?”
“也是也不是,说是的她就是本村人,说不是的她不是一般的老熟人,她是我们村的党支部书记,这些年以来我就培养了她,亲手提拔了她。”
“好!培养接班人这是应该的,敢问主任此人是男是女,多大岁数了?”李逸然如是问。
王主任回李逸然的话:“此人四十有二的岁数,是女同胞,姓郝,你们就叫她郝书记。”
哇撒,李逸然杜晓琼热烈地鼓掌,为老主任培养女干部叫好点赞!
楼主 周涛1115  发布于 2018-09-20 13:05:34 +0800 CST  
第十五章 寄予厚望村支书郝思嘉和蔼可亲 自我加压李杜为民服务正在起步
(58)“好了,好了,你们别闹了,我现在就给你们讲讲东边那几个自然村一部分群众搞违章建筑的事。”
接下来王主任说了如下的事:
“朝阳村、立新村、九坝村一百二十多户人家,三个不大不小的自然村,坐落在乌梅山脚下,山上绿荫葱笼果树成林青烟缭绕,半山腰上建有状元寺、相思亭、二郎庙、基督教堂、大雄宝殿等古建筑不下有六七处。每年无论春夏秋冬游客络绎不绝。山下民宅清一色的小二楼由山坡错落而建,村宅的下面一块盆地土地肥沃,秋午两季庄稼年年丰收。”
李逸然杜晓琼又热烈鼓掌,这样好的自然条件是上天赐予的,我们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好好地利用啊。
王主任又接着说;“前两年有传闻说某某某某一个大开发商,要来这里开发旅游胜地,就整个村子整个山一锅端了,就是征用呀。老百姓经这么一传都晕了,他们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家家户户在二楼的基础上盖三楼盖四楼,等着征用啊。”
听到这里,杜晓琼叫了起来:“这能行吗,开发商也征不起啊,政府一定要管,王主任,你管了没有,如果你没有管,你就失职了。”
王主任叹息一声说道:“我怎么能不管呢,乡长坐镇村里,他对我说如果不管就撤我的职,管而不力还是撤职。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倒不在乎什么职不职的。就凭着良心我一定要管,你们可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李逸然杜晓琼一个个地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王主任接着又说道:“这是人命关天的事,非管不可呀。”
李逸然插话:“有这么严重吗,接着说。”
王主任苦笑着他说:“这些个人家精得跟精似的,说他们是刁民一点儿也不为过,为了征用多赚钱,他们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也不顾别人的性命,你们猜怎么着,他们把房顶掀掉,在二楼的墙上用一块砖单表上去,表到三楼再表到四楼,都是用烂泥糊上去的。三层顶四层顶也是用竹巴烂泥糊起来的,别说能不能住人,压根儿没有做楼梯。像这样没有结构的建筑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随时随地就有倒塌的危险。”
“我的妈呀,那会儿我们在学校里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 惊叹啊,杜晓琼李逸然呼叫着。
“这是两年前的事了,那年夏天特别地热,我每天往那里跑,挨家挨户地做工作,我整整跑了两个月,没有一家听我的话,他们继续干他们的事,很多人都说在金钱面前死算得了什么。我没辙了,只得如实向上级汇报。”王主任如是说。
“后来呢”?
“事情紧急,真是时不待我,区长、乡长、还有村里郝书记再带上我,三级领导在那三个村,召开全体村民会议。虽然兴师动众的,可只是区长一个人说话,区长的话很简短,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区长说前一阵子确实有一个开发商来到这里,他说他看准了,过些时候就来开发。可是他迟迟不来,我们打电话催问,他又第二次来到这里丢下了话,这里的建筑物太多征不起,不征了。”王主任如是说。
李逸然杜晓琼哈哈大笑,原来如此。
“再后来呢”?
“区长说开发商不征了,乡亲们,你们把竹巴子拆掉吧,钱是个好东西,但不属于我们的钱我们想要也要不到。那些糊上去的东西,经过雨水的泡化肯定是要倒塌的,没有什么比人的性命还重要,就算你们不要命,还有你们家老老小小 的性命你们也不要了吗?乡亲们,把临时加上去的三层四层扒掉吧。”
楼主 周涛1115  发布于 2018-09-21 11:07:41 +0800 CST  
(59)王主任略停顿后又继续说:“那次会议以后多数人家陆陆陆续续地将三四层扒掉了,还有极少数人家头脑顽固不化一心想着天上掉馅饼。说来也巧,前年冬天一阵阵严寒过后,连续阴雨下个不停。一天上午洪老四家三层四层楼房突然倒塌,幸好他家所有的人都在外面,没有一个人遭此劫难。也奇怪的很,洪老四的邻居张奶奶被埋在废墟里,扒出来的时候已经气绝身亡。洪老四赔了三十万,还为张奶奶披麻戴孝。”
“悲哀呀,钱真的不是好东西,终究出了人命。”李逸然杜晓琼长吁短叹。
王主任一行三人不知不觉上了一个大土坡,哇!一排排整齐的平顶砖瓦机构的小平房出现在他们眼前。这里没有围墙,稀疏的翠柏、青松、梧桐、桂花、香樟等树木错落不齐,地面上干干净净,像刚刚打扫过。走近了,一块厂牌映入他们的眼帘:红岭市向阳服装厂。
还老远着呢,王主任叫开了:“郝书记,郝书记!”
应着叫声一个中年女人走了出来,“哎!王主任,我来了!”郝书记一米七以上的个头,富态的外表刚毅的神态,令人肃然起敬。她迈着矫健的步伐向王主任这边走来。
“郝书记,他们就是刚回来的两个大学生李逸然、杜晓琼。”
“好好好!年轻一代人有朝气有魄力,欢迎你们哪!”郝书记与李逸然杜晓琼亲切地握手。
王主任又介绍说:“她就是郝书记,我们村里的女将,老百姓的当家人。”
“郝书记,您好,谢谢您,还请您多加关照。”李逸然握着书记的手,显得有些激动。
“爱护你们年轻人,这是我应该做的,还需要请么,我叫郝思嘉,和你们的父母亲都认识,这些年你们长大了,上大学去了。还是毛主席说得好,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
郝书记又握着杜晓琼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杜晓琼,又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突然间她哈哈大笑,她说道:“杜晓琼,还不如叫二丫更好听呢,你家住在山外,山里也好山外也罢,你是从山间飞出去的金凤凰,你飞出去了又飞回来了。从盘古开天地直到如今,你是我们村里唯一的一个女大学生,我听说你回来为村民们服务,我高兴啊我,回来就好,助我一臂之力啊!”
杜晓琼听了书记这样一番热心的话语,内心无比的激动,晶莹的泪水夺框而出。
“郝书记,谢谢您对我的关爱,这些年以来家乡的父老乡亲一直在挂念着我,支撑着我,我完成了学业应该回到家乡为亲人们服务。我还要特别地感谢郝书记王主任对我的知遇之恩,再造之恩。”杜晓琼向郝书记深深鞠躬致谢。
“哟哟哟,又来了,别客气嘛,来来来,你们都进办公室喝茶,昨天王主任特别关照说你们要来看望我,有什么好看望的,喝茶就是喝茶。”郝书记说着笑着,一只手拉着李逸然,一只手拉着杜晓琼,又招呼着王主任一同进了厂部会议室。
这两个大学生一跨进会议室,就立马感觉到向阳服装厂虽然是一家村办企业,但就规模,管理水平也不在市属企业之下。足有一百平米的会议室中间,摆放着长方形的会议桌,来者三人一同坐了上去。郝书记给他们沏茶,又给王主任递上香烟。
楼主 周涛1115  发布于 2018-09-22 10:02:52 +0800 CST  
(60)王主任哈哈大笑,有了好烟兴致盎然,他又揭开杯盖,稍稍嗅嗅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好茶,山里红!”
一阵话语过后,郝书记让王主任在会议室稍事休息,她带着李逸然杜晓琼到各个车间去参观访问,设计室是他们去的第一个地方。这里摆放着四张大方桌,桌面上堆放着各种各样的图纸,每张大方桌边趴着一个人。一个老头三个姑娘,姑娘倒是高挑俊俏,那老头瘦小干瘪且长发披肩。
郝书记一行来到长发老人跟前,不用书记介绍老人向李逸然杜晓琼微微点头,书记说:“章老,立早章,是我们从广东请来的,这三位美女也是章老从广东带过来的。”
这三个姑娘叽叽喳喳地叫着:“书记好”,“朋友们好”,李逸然杜晓琼连连招呼:“章老好”,“朋友们好,大家辛苦了。”
郝书记向章老点点头,章老操着广东话向着李逸然杜晓琼说道:“这趟生意就是我们从广东接过来的,一万件衬衫,中档面料,六种款式,半年后开始送货,一年送清,在五家衬衫专卖店上架。”
李逸然问道:“我想请教章老这衬衫成品后价格是什么情况?”
章老回话:“在红岭也就是一百五十块钱,到了广东就是两百块了,不过在红岭留不下来,全送到广东去。”
“我想请教章老,这批货送到广东要多长时间可以销售完呢?”杜晓琼如是问。
“市场好的情况下一年可以卖完,最长不超过两年,不过这只是预测。”章老如是回答。
章老回答的比较客观,郝书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唯有杜晓琼听到了,此时杜晓琼刚刚知晓企业运行的艰难。
出了设计室的门郝书记又领着李逸然杜晓琼参观了裁剪车间、制作车间。工人们正在赶制一批劳保工作服,几十台机器不停地运行,员工们聚精会神地工作,似乎未见到有人来过。
郝书记告诉李逸然杜晓琼:“向阳服装厂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建起来的老厂,已经具有近五十年的历史了,八十年代九十年代曾经辉煌过,为壮大村里的集体经济,解决村里剩余劳动力,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在这之后服装厂上的太多,竞争太激烈了,有的开发新产品了,有的还在慢慢的拖着,我们的厂属于后一种有气无力地喘着。这几年不断地削减产量,也就不断地裁剪员工,原本三百个人的厂现在只有不到一百个人了。”
“工人们一个月能拿多少钱”?杜晓琼问。
郝书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多的两千块钱,少的一千块钱不等。我就是在这个厂出去的,做了村里的党支部书记,老厂长退休了,我来到这里兼任厂长,一晃五年过去了,也没有什么成绩在哪里。”
“郝书记,您谦虚了,村里的企业能够保留下来的已经不多了,有的企业由个人接管了,您为集体的事业呕心沥血,是我们学习的楷模。”李逸然说得是真心话。
楼主 周涛1115  发布于 2018-09-23 15:40:18 +0800 CST  
年年中秋今又中秋,恭祝朋友节日快乐,我们一同邀月,把酒庆团圆。
楼主 周涛1115  发布于 2018-09-24 10:08:40 +0800 CST  
(61)王主任一行体察民情走了一天到过七个自然村,傍晚时分,他们带着疲倦的身体回来了。王主任笑着说:“两位年轻人,明天你们就自己去吧。你们的办公室已经腾出来了,就在书记办公室的边上,挂了一块牌子,叫为民服务办公室,我就在你们对过的一间房子,待你们全部考察完了,我们再交流议一议。”王主任说着把两把办公室钥匙分别交给李逸然杜晓琼。
李逸然杜晓琼手拿着钥匙,顿时感到肩上已经有了沉重的担子,从今天开始他们要在书记主任的领导下带领村民们致富奔小康改变家乡面貌。
站在三岔路口,杜晓琼的家在西头,李逸然的家在东头,要各奔东西吗?也可以,但李逸然不能这么做,那天晚上他凉了杜晓琼,伤了她的自尊心,爸爸妈妈误会了她也误会了我。这才下午五点钟倘若我让她饿着肚子一个人回家,我岂不是笨蛋一个,或者是冷血动物一个。
李逸然聪明了起来,他把杜晓琼搂到怀里,紧紧地搂着,又顺其自然地与她接吻。太阳还在天上挂着,白昼亮着呢又一丝风也没吹,闷热喘不过来气,大汗淋漓啊。
南来的北往的走亲访友的下班回家的,人们川流不歇,与李逸然杜晓琼擦肩而过。几个半大的孩子嬉戏打闹着,有大喊大叫着:“热啊,太热了,回家开空调吧。”
“二丫,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上高中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看到别的同学靠近你,我就生闷气。”李逸然他把杜晓琼搂得紧紧的。
“看你大度的样子,人家还真的以为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呢,小鸡肚肠的样子,害羞不害羞。”杜晓琼格格地笑。
“好几个同学追求你,我也是其中之一,真的好怕丑,有几次争风吃醋竟然大打出手,你还记得吗?”
“我怎么不记得,就你们这几个德行样,政教处老师喊你们去训话,叫你们写检讨,还说写得不好就开除学籍。”杜晓琼伏在李逸然胸口闷笑。
李逸然想起了更具体的,他说:“就说呢,我们几个同学订立攻守同盟,一是态度诚恳检查深刻;二是避重就轻不提争风吃醋;三是打玩架较起了真才大打出手的。”
“一定是你出的主意,你的点子特多。”杜晓琼笑着说。她又问李逸然:“怎么,他们后来就没有那么大的劲了,见了我,也不嬉皮笑脸的了,为什么?”
“你猜怎么着,我记得好像是三个人,他们通过协商统一了意见,你猜一猜是什么意见?”
“不知道,反正不是好事。”
“是好事,那几个同学说他们退出了,让给我一个人。”
“滚你的,我是物品呀,给你们让来让去的,难怪你对我不冷不热的,滚一边去!”杜晓琼气得火冒三丈。
“二丫,我都忘记问你了,你和狗子怎么样了,听说他是副总 ,财源滚滚的,你不会动心的吧?”李逸然如是问。
“你这个死狼,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我的心能不动么,是不是你希望看到我的心一动也不动?”二丫真的生气了,她转了过去,背对着李逸然。俗话说男人怕昂头女人怕转背,李逸然急忙抱住了二丫,又生怕她一气之下飞奔回了家。
“二丫,我知道你是看不上朱有余的,因为你和他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可是我总觉得有一个人影始终在不明不暗地跟着你,我担心他真的把你怎么样了,二丫,你别怪我嘛。”
“李逸然,我看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怎么到了我这里就跟小女人似的,一点出息都没有,名字叫得倒是好听,李逸然,飘逸出尘,泰然处世,改一改吧!”杜晓琼真的想笑,她忍住了将笑脸改作了一本正经。

楼主 周涛1115  发布于 2018-09-26 08:59:24 +0800 CST  
第十六章 扪心思过李逸然知错认错 真心直白杜晓琼誓言爱到永远
(62)李逸然将脸贴在杜晓琼的头上,女孩子特有的肉香发香沁入他的心脾,流入到了他的血液里。
“告诉你吧,那一次的所谓相亲,是朱有余家一厢情愿的,我父母亲做不了我的主,你别看我爸凶神恶煞的样子,说着骂着要打我,其实拳头举到了空中打不下来的。”
杜晓琼哈哈大笑,她又说:“是我弟弟亮亮为我支了一招,他把我爸我妈还有朱有余爸妈都支走了,他自己也跟着他们走了。屋里只剩下我和朱有余,我与他面对面实话实说,直截了当地回绝了他,他没有办法说服不了我的,也就灰溜溜地走了。”
“是吗?回绝他就这么顺利,太好了,你真是我的好宝贝。”李逸然说着又搂着杜晓琼亲呀吻呀 。
杜晓琼突然想起什么来了,她说:“你别看朱有余相貌不咋地,可鬼点子多的去了,他几次要靠近我,我义正言辞对付他,朱有余只能望而生畏乖乖退却。”
“二丫,你竟然有那么大的威力,他怕你不成?”李逸然高兴他大笑不止。
“那家伙也不是孬种,想作最后一次努力,他紧挨着我正要施展什么,你猜怎么着?”
“奥,猜不着,说说看。”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时,亮亮提前回来了,他在门口叫着姐姐我回来了,朱有余像泄了气的皮球退缩了回去。”杜晓琼边笑边说,就像说故事那样的轻松自如。
“敢情好,亮亮太机灵了,你巧妙地击退了朱有余,亮亮出了大力,我们要给他记上一功。”李逸然热烈地鼓掌,他把掌声送给杜晓琼的同时也送给了杜亮亮。
杜晓琼又告诉李逸然:“亮亮真是我的好弟弟,他老好地护着我呢,他还对我说,逸然哥哥是实打实的好人,我支持你和逸然哥哥好。”
“是吗,有亮亮的支持,我们就成功一半了。”李逸然如是说。
“什么一半不一半的,我们已经成功了。”杜晓琼拍着巴掌高兴地说道。
“对呀,我们已经成功了!”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毛主席就是那金色的太阳,多么温暖多么慈祥,把翻身农奴的心儿照亮。我们迈步走在社会主义幸福的大道上,哎,巴扎嘿。
“走,我们回家。”李逸然如是说,他又过来牵着杜晓琼的手。“你放手哇,你牵着我,我牵着你,你让我怎么个回家呀。你这个呆头鹅!”杜晓琼真的感到好笑。
“二丫,我真的很喜欢你,才一直牵着你的手嘛,你别笑话我呀!”李逸然这才放开了手。
杜晓琼的口里发出了银铃般地笑声,她一伸手说道:“拜拜!”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向西走去。李逸然呆了不知所措,现在喊住她不是来不及,他迟疑再迟疑:“杜晓琼,你站着,你站着!”杜晓琼回头,她茫然不知说什么。李逸说道:“叫你那,就是你!”
杜晓琼站住了,她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停在那里等待李逸然的发落。说时迟那时快李逸然飞奔过去,一把搂住了杜晓琼,他喘着粗气说道:“二丫,我们回家。”
“是呀,我们不正是回家么,有什么错吗?”杜晓琼看着李逸然的面部表情,这人怎么啦,神经兮兮的。
“是我对不起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惩罚我吧。!”李逸然的态度十分诚恳,只差没下跪。
“你错哪儿了,你干嘛要这样,是我哪儿做错了吗,一个大男人腻腻歪歪的,放开我,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家吃晚饭,李逸然,你放开我。”
楼主 周涛1115  发布于 2018-09-27 09:44:53 +0800 CST  
(63)“嗯,我们向东一直走。”李逸然急切地说道。
“向东一直走,那岂不是越走离我的家越远,这要走几十代人才能走到家,还要漂洋过海我没有这个条件向东啊。”
“二丫,我们向东回我们的家。”李逸然放开了杜晓琼,他又一次牵着她的手。
“你那个家也属于我”?杜晓琼笑,她伏在李逸然的胸口,让她心爱的男人尽情地搂着。
“那个家属于我也属于你,你就是我们家的女主人,从现在起你出入自便来去自由。”李逸然笑着说,他高兴着呢。
李逸然搂着杜晓琼漫步在乡间的小路上,夏天的傍晚天气格外的闷热,由水稻田里飞出来的小虫多了起来,在眼前飞舞着,又时不时地触碰在头上脸上直觉得痒痒。
不觉间他们走在一条塘埂上,那条塘埂长长的也挺宽的,埂上长满了青草。除了庄稼人干活时曾在这里走过,其他闲杂人等未曾留下足迹。
这是一口大水塘,水面足有五亩的面积,满满的一塘水,看样子是刚从别的地方翻上来的水。
此时西头出现了彩霞,彩霞照红了半边天,照红了成片的青稞,照红了偌大的水面,水面熠熠生辉碧波荡漾。一群群的红蜻蜓翻腾击水,一对对的鸳鸯戏水,但见层层涟漪泛起。
李逸然杜晓琼驻足观景,心胸分外开朗,天上红红的,地上红红的,青稞红红的,人更是红红的。叹为观止!
“二丫,傍晚像这样的美景是很少见到的,这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眼福啊!”李逸然高兴地说道。
“是呀,但愿这样的好景色永不消逝,来来来,我给你留个影。”杜晓琼拿出手机,又指挥李逸然面朝红霞,呲呲再呲呲,杜晓琼拍下了两组特别珍贵的照片。同样李逸然也为杜晓琼拍下了两组自然风光照。
“我们合拍一组吧”,杜晓琼提议道。转而她又说道:“可是没有人给我们拍啊”!
李逸然笑,他说:“要是朱有余在就好了”。
“滾你的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俩人孩子般地嬉笑着,又追逐打闹着。
翌日早晨太阳刚刚升起,李逸然杜晓琼各自带着干粮背着水壶出发了,他们这是要去最西头的三个自然村体察民情。
“李逸然,那三个村我没去过,那有多远呀?”杜晓琼如是问道。
“昨天晚上我问了我爸,我爸说没有十里八里,也有三里五里。”李逸然回杜晓琼的话。
“一个行政村怎么有那么大范围呢,到底有几里的路程?”杜晓琼笑着直是摇头。
“你住在山外头,自然对山里头的情况不清楚,早先我听大人们讲过,向阳、苏里、上西这三个自然村统称秀山哇,很早以前就叫秀山哇,因为几个村子被秀山环抱着,因此有了秀山哇这个名字。”
“抄近一点说,别扯的太远。”杜晓琼不耐烦了。
李逸然继续说道:“这几个村落也有各自的村名,苏里、上西就是原有的名字,也一直延续到现在,唯独向阳是后来成立人民公社的时候改作向阳的。 ”
杜晓琼笑,她急着插话问道:“原来叫什么名字”?
“原来叫娘娘庙,因为娘娘庙是四旧的东西,立四新破四旧,自然就改了,听说山上的娘娘庙还完好无损。”
“是吗?我们此趟一定要去看看,倘若有娘娘的塑像就更好玩了。”杜晓琼兴致盎然,真有一点迫不及待的感觉了。
楼主 周涛1115  发布于 2018-09-28 10:28:05 +0800 CST  
(64)说远其实也并不太远,不觉间他们来到了山脚下,山不太高,坡也不太陡峭。山上长满了树木青翠欲滴,好像刚下了雾,雾气还未退净,露水还没干呢,这儿的空气特新鲜,吸一口清新的空气,直觉脑袋瓜子清醒多了。
李逸然拽住杜晓琼朝山顶爬去,也是不经常爬山,俩人直喘着粗气,腿柱子直打颤。
“二丫,坚持一会儿就到了。”李逸然鼓励着杜晓琼。
“好勒,巾帼英雄不让须眉!”杜晓琼也给自己打气加油。
多说话就不觉得时间长了,“李逸然,我们这个行政村怎么就这么大呢,战线拉得太长,管理也不方便啊,行政区域重新调整吧。”
“你说得倒是挺轻巧,历史上不是没调过,从曙光调到东方,又从东方调到曙光,后来又调过去了。”李逸然跟说数来宝似的,一连串地说着。
杜晓琼都晕了头了,“李逸然,你说什么呢,什么东方的曙光的,难不成我们脚踩的这座山曾经是曙光的?”
“没错,红岭还有新鸿县在很早很早以前就是属于曙光省的,你不服也不行,史书上就是这么记载的。”不知李逸然什么时候才知道这段历史的,他这是现炒现卖了。
“真是死过了,还气死人呢,多亏又划过来了。”杜晓琼又好气又好笑,她这是替古人鸣不平。
“杜晓琼,翻过这座山,再往前三十里就是丹阳了,那时候叫丹阳郡,郡是政府,比县大一级,相当于我们以前的地区行政公署,也相当于现在的省辖市。红岭人属于丹阳郡管理,管了你叫你服,不服郡里见。”李逸然真的讲历史了。
杜晓琼格格地笑:“瞧你吹得神乎其神的,后来呢?”
“很早很早的时候有一年,一个朝廷命官下江南,他站在丹阳桥头问随从人员:’前面是哪儿’,随从答:’前面是丹阳’。命官又问:’后面呢’,‘后面也是丹阳’,随从又答。命官说:’前后都是丹阳,那就把前丹阳划给安庆吧。安庆就是现在的东方,就这样前丹阳就是我们红岭这一块又划回了东方。”
杜晓琼哈哈大笑:“真是吹牛不花本钱,你这是从哪儿搞来的,云里雾里都。”
哇,到山顶了!“二丫,你看。”
二丫紧紧地拽住李逸然的手,登上了巅峰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又直喘着粗气:“狼哥,算你狠,你真的很牛,我服你了。”
“娇气了不是,还山里头金凤凰呢,依我看,也不过是个丑小鸭。”李逸然这样的嘲笑杜晓琼也不怕她害羞。瞬间他将杜晓琼一个牵引,拽进了自己的怀抱,又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揉捏着她的细腰。杜晓琼两眼闪动着泪花,两片薄嘴唇蠕动着,她真的耍娇了:“李逸然,有你这样说话的吗,说脏话也不知道舌条疼,再有下次,瞧我不整治你。”
李逸然笑,他停住了手,瞪直了眼,他问:“我的老婆真的好厉害啊,你会怎么整治我呢?”
杜晓琼一本正经地告诉李逸然:“割下你的舌头摔下山喂狼去”!
“我的妈呀,割我的肉,又让我嚼着吞下去,我的好老婆呀,你真的是好狠的恐怖分子啊!”
“下次还敢了不”?
“再也不敢了,服服贴贴地跟着你混,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不开口,我就是桩一根木头一个,报告老婆回答完毕。”
“这还差不多”,杜晓琼爽朗地笑着,嗯,不对劲,她怒斥道:“李逸然,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楼主 周涛1115  发布于 2018-09-29 12:26:45 +0800 CST  
(65)“再也不说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李逸然又接着说道:“二丫,有人说爱情是蜜糖,有人说爱情是苦水,我想听听你的看法,爱情到底是什么。”
“爱情就是爱情,她是男女相爱燃起的烈火,她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杜晓琼不加思索张口说来,她又补充道:“酸甜苦辣本是爱情的全部,人生一辈子又不能不要爱情。”
李逸然直是点头,这个丫头片子平日里傻不拉几的,说起正规事倒是滴水不漏又很富有哲理。
“杜晓琼,天天与你相见,我这才知道你如此这等的老道,你就是一个爱情专家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竟然还懂得爱情也是对立的统一,如同万物自身也是相辅相成的,我真的向你学习了。”李逸然突然间卑躬屈膝起来,他望着杜晓琼感到有些陌生。
“我的狼哥,知道就好,漫漫人生路我们懂得的知识太少了,虽然我们也学到了一点书本知识,但面对知识的海洋我们才刚刚起步。”李逸然张着嘴神情呆痴,他仿佛觉得眼前的杜晓琼简直就是他的导师。
李逸然抚摸着杜晓琼的脸颊,好半天他与她轻轻地接吻。“二丫,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也愿意做一只小羊天天跟随着你,任凭你用细细的皮鞭轻轻地抽打。”
杜晓琼脸上绽放着喜悦的光彩,她的心在砰砰地跳动,她想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是个呆头鹅,但是通过她日后的调教,一定会成为十分听话的呆头鹅。“狼哥,话容易说,真正做到就不容易了。”
李逸然笑,他傻傻地笑,“我有一颗火热的心爱着你,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到的。”
“我要求你改掉大男子汉主义这个怪毛病,你能做到吗?”杜晓琼问。
“这个很容易,俯首帖耳惟命是从,把一切献给你。”
“好好好,我相信你,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们下山吧。”杜晓琼李逸然手牵着手朝山下一步一挪地向前移动着。
“二丫,你不觉得下山比上山还要还要难走吗 ?”狼问。
“没错,山的这边有岩石,而且很陡峭,狼哥,你当心一点,这里有青苔很滑的,你的脚小,别摔下去。 ”二丫又笑了,怕是有笑的毛病。
“但凡脚小的动物都是心狠手辣,二丫,你得提防着。”狼一本正经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要么人家说狼心狗肺都不是好东西呢,可人家不要我要,我把狼心冲洗得一尘不染温火慢炖,待到炉火纯青香味四溢时我再细嚼慢咽,岂不是悠哉悠哉。”二丫如是说。
狼的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倘若我的心真是狼心,还不真的让这婆姨生吞活剥了不是。“二丫,你逸然哥哥的心是纯真的,我对你一百个好还不行吗?”
二丫闷着,她狡黠地一笑:“这就好,你忠心耿耿地对待我才是硬道理,如果你三心二意,只要我发现了蛛丝马迹,我便立马做掉你,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拿走。”
狼沉下心,他想二丫本是文化人,也没接触过混世魔王玩世不恭类型的冷血杀手,怎么也有了如同恐怖分子的言语呢?狼抱过二丫,他看到二丫的脸似乎扭曲了,但她的两眼依然含情脉脉,她的眸子里透出了温柔的光芒。狼读懂了二丫对自己的真实情感,那是信任放心。
虽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但四周的青烟竟然由下而上翻滚着向着狼与二丫袭来。不觉间他们的头上脸上衣服上都潮润润的。二丫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这是第一次置身于如此的清新的环境中。
楼主 周涛1115  发布于 2018-09-30 08:31:46 +0800 CST  
第十七章 有感而发李杜誓做英雄后来人 天赐瑰宝李杜为大青石起名石狼
(66)“啊,我的狼啊,我飘起来了!”二丫要抒发内心的感慨,她大喊大叫着。
“有感就发吧,亲爱的二丫,狼为你作证,大山是你的后盾,你是最棒的!”狼脱口而出只差没做诗罢了。
二丫展开双臂,抱着一团团青烟痴痴地闻着,她半眯着眼将团团青烟吞进了肚里熔化到了血液里,她醉了:
大山啊你不再沉睡,
袅袅青烟是你的仙气,
风光无限更有悬崖峭壁,
悠悠青草百花争艳,
山啊你的地表如此的美丽。
山啊上古就有你,
你孕育着代代儿女披锦绣,
驰聘沙场曾有朱然一代名流,
后有抗日英雄刘一鸿。
纵观长河风流人物还在今朝,
狼来了还有我二丫,
我们是大山的子孙,
是英雄的后代,
投入大山的怀抱,
指点江山分外妖娆,
大山啊更有好看的衣裳。
杜晓琼出口成章,说是打酱油也是低估了她,狼竖起大母指哈哈大笑说:“好!好!现如今二丫也是诗人了,虽然并不工整也不够押韵,但总是诗啊。大力给顶!点赞!”\
杜晓琼沉浸在兴奋之中,好一会她才回过神:“你这个死狼,你懂什么,说你是老先生,看你也放不出一丝八股屁,这叫现代诗,无需押韵工整对仗平仄,出口就来,说完成章成篇就是好诗!”
杜晓琼哈哈大笑像是放荡无羁,李逸然将她抱起与她轻轻地接吻。“不曾想到我的小美人还是个大诗人!”李逸然尽情地欢笑。
狼与二丫走着说着笑着,不觉间他们发现了一块大石头拦在了他们的前头。狼拉着二丫欲绕开石头前行,二丫累了,索性一屁股坐到了石头上,她拽着狼也让他坐在自己的边上。
二丫偎依在狼的怀抱里,顿时感到阵阵暖流遍及全身,随之而来的狼身上男人特有的气息沁入她的心房。二丫埋着头深深地吸着嗅着。狼静静地搂着二丫,享受着二丫对自己的爱意,他张开五指梳理着二丫瀑布般的披肩长发。
二丫珍惜这每一分每一秒,她把自己掩埋在这浩瀚的气流中,她意识到自己就要窒息了,说欲仙欲死不为过。昏昏欲睡中她挣扎着清醒过来,继而浑身懆热如同烈火烧身。狼哥深情地一遍又一遍地爱抚着她,阵阵冲动过后她吻遍狼全身的每一块肌肤。
“狼哥,你是我的人,这是天条定下来的。”
“是的,天意不可违,谁有了三心二意必遭五雷轰顶。 ”
“狼哥,我感觉到你真的是狼,你智慧超人力大无比,你的全身就像磁场一样一样的有吸引力,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狼哈哈大笑,他说“你说我是狼索性我就是狼。”
“什么狼,灰太狼,坏人?色眯眯的狼,最危险的人?”二丫问。
“战狼一匹,英雄一个,我是二丫心目中最好的狼哥。”
二丫无话可说,她把她的狼哥搂得更紧了。突然她瞪大了眼睛,在她的脑海里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二丫蹲下来察看那块大石头的每一个部位,她反复地看,来回地触摸,又不住地点头,最后她深深地一点头,拉着狼哥说:“这块石头就是狼,不,是狼的化身,正如你所说战狼一匹英雄一个。”
楼主 周涛1115  发布于 2018-10-01 09:56:10 +0800 CST  
爱祖国,爱自己,爱天涯,爱朋友。我为朋友鼓掌,加油。
楼主 周涛1115  发布于 2018-10-02 12:37:26 +0800 CST  
(67)二丫煞有其事,狼却漫不经心,狼很正经地说:“二丫,我不要求你做唯物主义者,可你毕竟是大学生啊,说神仙就说说罢了,不必这么认真,哪儿来的战狼,这是一些人胡编乱造的,你应该知道这是人们对一种美好事物的向往。”
二丫也连连称是,但她还是拽着狼仔细地看认真地推敲,最后他们辨别清楚了。狼的头,狼的腿脚,狼的身体一目了然,狼的脸部轮廓清晰,眼睛耳朵鼻子栩栩如生。
“这匹狼半臥着,头昂着两眼注视着前方,酷似山的守护神。”狼津津乐道,十分兴奋。
二丫更兴奋了,她又仔细地观察那石头,这回她专看狼的眼睛,再看狼的脸部及其它部位,就这么痴痴地看着。突然她大叫起来:“狼哥,你来看,狼的眼睛眨了一下。”
狼的思维又回到了原点,他说“二丫你走火入魔了,那就是一块石头,是一块大青石,因经过多年的风雨洗刷,石头的花纹越来越奇特,就好比我们在秋天看云彩,你想着什么她就是什么,虽然这是两个关联不到一起的事,但道理是一样一样的。”狼向二丫做出耐心的解释。
“你这个笨狼,那他的眼睛为什么会眨呢?”二丫的反问不无道理。
狼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他说:“我的小宝贝呀,那是你自己的眼睛看得太久累了,不自觉地眨了一下,由于你的脑神经蹦得太紧,误以为是石头的花纹动了,就是这样的,没有别的事。”
二丫就是不相信狼的话,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小嘴噘得老高。她双手握拳不断地捶打着狼的胸部,“我不嘛,我不嘛,我看的真真切切,是狼在眨眼嘛!”
狼执拗不过二丫,只得顺水推舟,依着就没事。“二丫,就算你说得对,不过我们不要再争论了,好吗?”
二丫点点头,他们正要挪步前行,二丫又变了挂,她两手捉住了狼的两臂,很认真地看着狼的脸,看得那样的仔细,似乎不放过一点点细节。
“狼哥,你就是狼,不,不,不!你就是这个石头狼,不,你是神狼,不,你是狼!”二丫伏在狼的心口嚎啕大哭起来,她哭的那样的凄惨,那样的撕心裂肺。
“二丫,你别这样,我没有事的,人与石头与狼都没有任何关系的,就是强牵到一起,那也是个别人胡编乱造欺骗老百姓的,我们不理他不就完了吗。”狼好心相劝耐心开导。
二丫问狼:“狼哥,如果你真的是狼或者是神狼呢?”
“如果我真的是狼,我就把你搂到狼窝里去,让所有的狼都朝拜你,如果我真的是神狼我就把你带到天庭,让你去见玉帝王母。”
二丫破涕为笑,她牵着狼的手就要前行,突然她又想起来什么,“狼哥,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
“奥,那又怎么样呢?”李逸然问。
“我们不能把这块大青石丢在这里,如果这样,你不觉得大青石会孤独吗?”杜晓琼如是回答
狼若有所思,他答道:“我们不能把大青石移到别的什么地方去,因为这是大自然赠送给我们人类的一块瑰宝,这给大山做了一个很好的点缀,如果我们将其移动了就是破坏了大自然。”
“狼哥,大青石酷似狼,我们应该给他起个名字,日后再次路过此地也有个称呼啊。”
“二丫,你说得对,就由你来起吧。”狼说。
二丫清了清嗓子说:“大青石的外貌很像狼,其实他就是狼的化身,我们就叫他为狼。”
楼主 周涛1115  发布于 2018-10-03 13:42:24 +0800 CST  
(68)狼不加任何思考,立马予以否定:“不好”!
二丫一阵摇头晃脑后又说:“那就叫他为战狼”。
狼又否定说:“不好,绝对的不好。”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你说呀。”二丫有些心急了。
“二丫,既然大青石的外表酷似狼,那么这个狼在我们的心目中他就是神狼,神狼内在刚烈外在柔和,如果我们从他的外形来叫他为战狼,岂不是有损他刚柔并济的形象,也给他戴了一顶张扬的帽子。”狼说得在理,二丫连连点头。
二丫笑了,这回她有了:“既然他是石头,我们就叫他为石狼。”
“好!就叫石狼!”李逸然杜晓琼一拍即合,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山下又是一片景象,俗话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可李逸然杜晓琼立在山的脚底下,朝北朝东又朝南看去,却没有一座山,所见之处一览无余。天空湛蓝湛蓝大地翠绿翠緑,远处漂浮着几朵白云变幻莫测,天地交接处偶見几朵彩云酷似凤凰腾飞又似蛟龙戏水。
李逸然杜晓琼走上了田埂,一阵阵青稞香味扑面而来,李逸然捋一把稻叶,但见稻茎饱满多半已开始抽穗,绒绒的蛋黄色的稻花鲜艳夺目。陶醉啊,李逸然低下头轻轻地闻着,庄稼人的后生就是爱这片净土,喜欢稻花飘出来的清香。
杜晓琼蹲下来默默地注视着她的狼哥,这个男人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他热爱农村立志闯一番事业的精神够我学习一辈子的了,我要鼎力地协助他。是人总有做得不周全的地方,也会有落下的事情,我要不断地提醒他督促他,我还要独挡一面做好每一样事情,为他撑起一片天。
杜晓琼弹去了李逸然背上的灰尘,又递上了水壶,她笑着说:“看呆了不是,还是那个呆像,真是书呆子一个,喝点水补充一些能源吧。”
李逸然这才回过神来,他接过水壶,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大口。他问杜晓琼:“稻子抽出来的穗,有的穗子颗粒多又饱满,有的却是穗粒少又干瘪,杜晓琼,你说这里面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
杜晓琼思考片刻后说:“主要是种子问题,看起来是杂交种子,但有的杂交并不到位。”
李逸然赞同,他沉默了许久后说:“科学种田的第一要素就是优良品种,没有好的种子其它的事情就不用再说了。”
“李逸然,你看!”杜晓琼说着挥手指向前方的路面上,李逸然顺着杜晓琼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老汉拉着板车朝这边走来,不知那板车里放的是什么,看起来很沉。那里又是一段上坡路,那老汉很吃力,紧绷着的全身就要贴近路面了。
“杜晓琼,快!”李逸然一声吼,这两人飞奔过去,那才是鼎力相助,他们把板车推上去了,那老汉急喘着气,歇了下来,他望着两个年轻人哈哈地笑,连声说:“谢谢,谢谢了。”原来这板车里放的是潜水泵还有水管,这位老人是要到水稻田打水去。
“老人家,您这是要到田里打水去?”李逸然问。
“是的,就在前面那块田,三亩水稻。”老人回答。
楼主 周涛1115  发布于 2018-10-04 10:36:49 +0800 CST  
第十八章 体察民情李杜为八旬老人打水灌溉 农民受害坑农骗子逃之夭夭
(69)这老人本是大高个,可他的背驮下去了,现如今弯曲的身板也不过一米六。老人全身消瘦青筋暴起,脸上没有肉,有的就是黑色的皮包着骨,那脸上的皮如同老树的皮,一道一道的深沟布满了脸爬满了头。老人的牙全脱了,两嘴唇深深地陷了进去,给人的直观那就是一个洞。唯一耐看的就是老人的一双眼睛,那眼睛虽然已经混浊不清了,但眼神还是坚毅的,年轻那会儿精气神的风韵依然留存在眼眶里。
“老人家,您多大岁数了?”杜晓琼关切地问道。
“也不大,就是八十六。”老人乐呵呵的笑着。
老人又接着说道:“岁数倒是不大,人不中用了,水泵还有管子才一百多斤重,我就是弄不动。”
李逸然杜晓琼面面相觑,那酸楚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李逸然接过老人的车把,将板车拉到老人家承包的田头,他很快安装好水泵接上线头推上闸,清水流到稻田里,泛着一阵一阵的浪花。老人垂着两手痴痴地笑着,咂巴着两眼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杜晓琼坐在田埂上,她让老人坐在自己的边上,老人晃动着身体慢慢地坐了下来。老人这才想起来要谢谢这两个年轻人,他支撑着身体爬了起来,向着李逸然深深鞠躬,又转向杜晓琼正要弯腰,杜晓琼急忙扶住了他。
李逸然笑着问:“老人家,您应该叫你儿子来打水,怎么就您来的呀?”
不提儿子便罢,提到了儿子,老人家满脸的怒气,他说道:“不要提那个坏种了,想起那个坏家伙我的头就炸开了。”
李逸然杜晓琼哈哈大笑,父子之间有再大的事也还有割不断的情啊。“哪有儿子是坏种的呢,那不是您老人家自己骂自己嘛。”杜晓琼如是说。
“说得也是,我骂自己也不是一回的了。这都多少年了,这小子要出去打工,我同意了,还关照他不要太累着还要注意安全。”老人家打开了话夹子,如同竹筒倒豆子,全要抖咯出来了。
李逸然高兴了:“打工挣钱,养家糊口,这很好嘛。”
“好是好,他走了也就算了,可这小子把他老婆也带走了,那也就算了,是他老婆谁也拽不住,可我再也没想到他把我孙子孙媳妇都带走了,家里只剩下我和我的重孙子两个人。”老人说的好凄惨,眼眶里浸满了泪水。
“这不行,必须改过来!”李逸然心里不平,语气很重。
“怎么改?依靠行政命令,人家不听,很多人挣钱都挣花了眼,老人没人管,儿童没人管。”杜晓琼的心里也很沉重。
沉黙,再沉默。解决留守老人留守儿童没人照应的事,唯一的办法就是创办农村产业发展农村经济,把涌进城里的人吸引回来,哪怕回来一部分人也好,让他们在家门口挣钱,也照顾了家,这是两全齐美啊。李逸然陷入深深地沉思,想是这么想的,上上下下每个领导也是这么说的,要真正做起来得费一番周折。在我们这个地方农村走工业化的道路现在还为时过早,在人口还不密集的地方走商业化的道路也是一种幻想。
“老人家,您重孙子今年几岁了?”李逸然问。
“八岁,一个小男孩。”老人家一边说一边笑着。
“好好好,您老人家子孙绕膝四世同堂,福大命大造化大。”杜晓琼专挑好听的话说,老人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笑得摇头晃脑。
“是有福啊。我重孙子上小学二年级,我每天接送四趟,学习成绩好的不得了,每次考试都是双一百。”老人夸夸其谈眉飞色舞。
楼主 周涛1115  发布于 2018-10-05 14:40:04 +0800 CST  
(70)“好好好,点赞点赞!”杜晓琼一边说着一边双手伸出大拇指点赞。“宝宝叫什么名字”?杜晓琼问。
“赵大农”,老人回答。
“什么意思”?杜晓琼笑。
“意思大得很呢,赵家人,班辈是个大字,出生在农村。”老人很严肃,话说出来掷地有声。
“很好,不俗,自然,志向远大。”一阵夸奖后,杜晓琼不断地点头。
“老人家,您的大名是……”李逸然问。
老人家收起了笑容答道:“赵孝父”。
李逸然高兴得了得,他说:“老人家,你是小字辈,到了您的重孙子就是大字辈了,这是从小到大越来越强啊。赵小富,不求大富大贵只奔小康就行。”
老人笑着说道:“小同志,你说的也对也不对。”
“此话怎讲”?李逸然问。
“我小时候是叫赵小富,是我爸给起的,乳名就叫小富,我爸的意思大富不可能,小富是要争取的 ,力争达到小富。”
“后来呢”?李逸然问。
“后来我到了二十岁的时候,还没娶上老婆。我爸很是着急,那一年他生了急病,临终的时候他对我说,你可知道最大的不孝是什么,我摇摇头说不知道。”老人家追忆往事心情沉重,他的泪水断了线似的掉了下来。
老人又接着说道:“我爸告诉我最大的不孝就是无后,你没有老婆,哪有后代呢,你就是不孝了。我跪在我爸床前向我爸保证三年之内娶上老婆,再生一个胖小子,我爸点点头,他说我把你的名字改了,就叫赵孝父,孝子的孝,父亲的父,有了这个名字你就会有儿子有孙子,有子子孙孙。我爸读过私塾有文化,他信这个,我点点头答应了他,我爸看着我笑了笑合上了眼睛。”老人家如是说。
“啊,是这样的,真的很惨烈,再后来呢?”李逸然又问。
“不到三年,我就娶上了老婆,又生了一个男孩,就现在的那个坏种,再后来他也生了一个男孩,男孩又生了一个男孩,这个男孩就是我现在的重孙子赵大农。”老人家说得津津有味。
李逸然杜晓琼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不断地鼓掌。
“你这俩孩子就不要闹了,说正经的,我家从我爸起到我重孙子这里五代单传,你说哪一天我没了挺了,还不把我重孙子吓坏了,他还小才八岁啊,求求你们把我那个坏种的儿子叫回来吧!”
李逸然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立即表态:“老人家放心,不出一年,你儿子会回来的。”
“什么?还要一年?”老人绝望了。
“不,现在,就现在。”杜晓琼纠正了李逸然的话,老人放心地笑了。
这说出去的话,到时候是要兑现的,倘若过了一段时间后,老人家的儿子还没回来,我们岂不是失信于民。李逸然没有特别的招数,他进入了深沉的思考。
楼主 周涛1115  发布于 2018-10-07 10:10:40 +0800 CST  

楼主:周涛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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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8-08-01 20:24:09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7-03 18:24:1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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