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貌似摆在面前有诸多选择。然而现实无情的给你一记耳光，你能选择的又是怎样。书君何尝不懂现在时机并不那么恰好，可是很多事，不是当我们做好充足准备了，才出现，才发生。书君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陆泽说的对，妈妈现在病狂这么严重，的确再也负担不起再多精力去迎接一个小生命。

一夜的考虑之后，书君决定周末去医院，做了手术之后暂时在明霞的家里休息几天。陆泽来照顾生病在家的叶娴。妈妈若是问起来，就对她说是因工作出差。她思来想去，头又开始疼，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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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飞机的大书包 当书君回想起在手术台上身体里撕搅一样的疼痛，还是会不寒而栗。明霞也提前预支了假期，把时间都挪到这几天来照顾她。明霞和父母的住处还有一段距离，所以生活起居上还算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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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陆泽来过，但每次都是急匆匆的。他这段时间看起来也并不松心，一边要忙事务所的事情还要照顾书君的妈妈，所以看起来有点焦头烂额。他带来一些野山参和排骨，和明霞交代了几句，拎着包快步出了门。

明霞看见陆泽走的这么快，不由得蹙了蹙眉。她是知道的，书君经历了什么，当护士拿着一个圆形的器皿端出来，浓浓的血腥气和消毒水味道混合在一起，让明霞感到难以呼吸。她亲眼看见的是失血过后的林书君，长发披散形容憔悴，闭着眼睛皱着眉，却不说一句话。


明霞想说句什么，还是没有启齿。她把排骨汆过水之后，再把山参切成小段小段的，最后放了野菌子一起炖。她看见一直虚弱的书君，一言难尽。

晚上，灯亮起来。明霞和书君对面坐着，在软软的沙发上，今天书君难得的看起来气色红润，在灯光里微微的对明霞笑着。

@金米路 24楼 2015-03-09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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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金同学！

明霞把热好的牛奶递给她，正想开口。书君的电话响了起来。书君拿起来，喂。

絮絮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是陆泽。他刚从外地赶回来。


进门换了拖鞋，他把手里拎着的蛋糕放下，然后把一束白玫瑰，递给书君。他满脸写着歉意，不知开口要说什么。只是寒暄，问吃过晚饭没。书君看出他有一点拘谨，淡淡的笑着让他坐。明霞给他倒杯水，应着他的话，一句句答着。陆泽仔细看着书君的面容，的确是比之前好了很多，他不由的笑着谢谢明霞，替他在这段日子照顾书君。明霞本想说些什么，但她看见陆泽如此也不好再多言，于是遂着他俩慢慢聊起了天。

谁都没有过问那个失去的小生命，亦或者大家都彼此避免提及。徒添尴尬罢了。只有书君自己知道，在无数个无数个短暂又浮浅的梦境里，有一个模糊的小身影。她何尝不是痛的，可是这种痛，反反复复，似乎总无终结。

@背着飞机的大书包 那天的夜晚几个人没有聊太久，陆泽说待他忙过这个星期就会把书jun

就会把书君接回去。叶娴这几日也开始打电话催问“出差”的书君什么时候回家。她担心自己的女儿，有时候一天会有好几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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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的叶子被吹落，凋零的还有林书君的心，她蓦地感到惶惶然，不知所终。

那天的晚上几个人没有聊太久，陆泽也说忙过这几天就把书君接回去。明霞对他说，她身体虚弱，再多待些时间再回去会好一点。陆泽嗯了一声，轻轻拉过书君的手，小声的说，委屈你了。



大概十点一刻钟，陆泽拎着自己的包离开了明霞的住所。他临走前塞给明霞一叠钱，歉意的对她说，书君住在这里，拜托你了这些时间。
明霞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要，推诿了半天，还是书君赶忙对明霞示意，她才收下的。明霞在陆泽走后关上了卧室门，她是为着书君好的，最终那些想问的话，没有问出来。


这样一过就是一个星期。
周末的阳光难得好，一早起来，书君就用温水了洗漱干净自己，她把头发挽起来，挽成一个发髻。这样看起来清新很多，气色也没有那么难看。明霞拿着化妆包过来给她仔细认真描了眉毛，显得精气神好很多。两个人嘻嘻笑笑的就聊着天，后来在书君的记忆里，明霞是那样珍贵，因为于她来说，那份真情意，踏踏实实，就放在那里。一如明霞为她绘眉时眼里的用心。

她会永远记得。


陆泽开了车，将羊毛披肩给书君披在身上，他揽过书君的肩头，为她仔细把衣服理好。然后二人挥手告别了明霞。

冬日的暖阳里，明霞穿着大红色的呢大衣，冻得跳跳脚，脸上都是笑，开心的跟他们挥手。

回了家之后，书君耳朵听不进妈妈那么多句问话，令她焦心的是，这分开的一段时间，妈妈竟然瘦了那么多！她忍不住回过头问陆泽，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妈妈瘦成这样，你每天有没有好好照顾她……陆泽不知开口说什么，好在叶娴她体谅，赶忙开口道，是我自己的事，是最近的药太难吃了，让我最近什么都吃不下去，君君，你不要和陆泽发脾气，他每天忙忙的，也都是为了我们一家人。你快进屋来，坐着陪妈妈聊聊天。


叶娴真的是老了，当她絮絮叨叨说完这些话的时候，竟然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拉着书君的手进了卧室，坐在床边，那一瞬间。书君强烈的感觉到，妈妈非常的需要自己，即使离开不过几日，妈妈的眼睛就在自己身上始终停留，她爱着自己的孩子。在丈夫和养女相继离开之后，她不能不说是把书君，当做了唯一的依靠。那种深深的依赖感，它的温度很高，一样的，这种依赖感一旦消失，也是会吃人的。

书君鼻子一酸，转身把自己随身的背包拿来，对妈妈说，你看，明霞给你带了点心来，当她拿出来那一个纸袋的时候，一个信封掉了出来，书君拿起来。她打开看到，一叠整整齐齐的钱放在里面。

她在心里那一刻，难以言状。

本该生活这样就慢慢走过去，无论留下什么样的脚印。都是自己独一无二的印记。不惆怅，不欢喜。

文艺范儿的书里是会这样子写的。但生活不是小说，我们每个人也都很难遇见故事里深情的男子，和美貌善良的女主角。

生活面临的境况是，因为要给叶娴做治疗，储蓄银行里的钱如水一般支出。

眼前马上就要面临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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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君一向勤奋，她工作几年的积蓄却被迅速的花进了医院。紧迫感让她来不及再多休息。她拿起手边的电话给公司打去，然后整理着这些时间以来的工作文件夹。

叶娴对自己的病情也有所了解，她不是那种会崩溃歇斯底里的人。她看到书君如忙碌如此。她只是默默的叹气，按时把苦涩的药喝下去。


日子飞快，冬季到了正冷的时候。
书君她的公司业务却到了淡季。因为寒冷冬季，是极少有人做装修工程的。这样，即使林书君自己愿意把自己所有精力都用在工作上，却也是无处施展。暖暖的风吹着办公桌，吹的人昏昏欲睡。新来的一位保洁阿姨忙完了打扫的事情，站在灯盏那里呆呆的看着头顶的水晶灯。

林书君也在发呆，但不同于那位保洁阿姨的是，她看着手上的那份医药单在发呆。妈妈的病情单单依靠服药，已经无法控制。接着需要的是不停注射昂贵的西药，以及化疗。尽管书君知道自己就算粉身碎骨也要为母亲继续医治，但是她也是深刻意识到自己人生中第一次这样在金钱面前败下阵来。

没有钱，谈什么都是空的。

她呆呆坐了一会，关上电脑的屏幕显示器。起身走出去。

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是预先支付自己的工资，她想到和财务那里去沟通，但是财务会计那个女生说话总是阴阳怪气。林书君直接掠过了她，打电话给董事长先生。现在权宜之计只能这样，她好像在预支不属于自己的金钱一样，心里在暗暗发毛。

结果出乎书君意料，董事长很平和的表示同意，一向说话很少的上司对书君非常和蔼的说，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说，能够给予帮助的情况一定会给予帮助。

林书君还在回想刚才电话里的对话内容，手机叮的一声，传来短消息的声音。
她打开一看，原来是银行卡账户到账的消息。

就在这时，屏幕不断亮起来。是陆泽的电话。

林书君听得出他微微欢喜的声音，他初期的项目没有失手，不仅本金在这次惊险的大起大落中得以保全，而且盈余颇丰。

那天晚上本来陆泽邀约全家一起去西餐厅聚餐，小小庆祝。

但是傍晚起了大风，寒冷陡然之间又降了好几度。于是只好作罢，只在中式的餐厅选了几道菜，用外卖的方式送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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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君担心体弱的妈妈，寒风里外出会让咳嗽加重，于是她陪在家里，跟妈妈煮了一点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