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骨清风路》十年版

何奂雄早想踢涧正尘了,可惜没机会。此番突然有幸,惹得何奂雄心头登痒,急不可待,速将前脚拧力斜劈,不顾自伤筋骨之危,使迅力猛出一脚,向涧正尘狂扫。
这一脚实在太快了,又出人意料之外。涧正尘都似变傻了,瞪着眼睛,将手一背,露出了一派掌门的威仪,既不躲也不闪,只顾前行,仿佛在以掌门的身份,抬高他身为师弟的地位,欲严加训斥师兄何奂雄的无礼之举。
何奂雄却认出了这是解步神功中的影行后诀,看似前行,实则后退,跑得可快。更奋力追去,两脚都劈直了。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9-02-09 14:16:40 +0800 CST  
平板坏了,不方便发章节了。尝试性修复中。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9-02-11 20:32:53 +0800 CST  
我已经让它发生了一点变化。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9-02-12 16:21:20 +0800 CST  
本来一闪一闪的,后来彻底死机了。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9-02-13 22:28:05 +0800 CST  
判断是电池问题,不可拆卸电池,不可不拆。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9-02-14 22:55:00 +0800 CST  
工具还在赶来的路上。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9-02-15 23:53:58 +0800 CST  
估计今天到货。等我把平板撬开,把我的作品挖出来。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9-02-17 03:19:13 +0800 CST  
不显灵,装了新电池。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9-02-17 23:10:16 +0800 CST  
我不够虔诚。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9-02-18 20:42:45 +0800 CST  
信则灵,不信则不灵,这是修理技术。我一边修理一边又买了一部。明天发章节了。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9-02-19 22:12:16 +0800 CST  
涧正尘终究还是慢了一步,腰身上中了半个脚掌,闷哼了一声,朝下便栽,脸面扫地,咕噜噜地在屋面上滚开了。他那练功走火、武功大失的样子,全露出来了。
夜悍成再次大喜过望,瞧着涧正尘的狼狈相大叫:“看哪,玄旻功法也是假的!”说着斜望何奂雄,怕他再来踢自己。还好眼前没脚,夜悍成也学聪明了,不想再去啃那硬骨头,有心要先擒个涧正尘,在董遏面前露一把脸。
此事换了漾狞、由刺洲不会干,换了照治替也要掂量掂量,担心涧正尘做假。夜悍成有勇无谋,平时自己坏事做多了,才会想到别人也能使坏,略显聪明,此刻打得头昏脑热,还当自己机灵呢,瞅着涧正尘咕噜到屋角边了,担心他掉下去,倒不好拿了,救命般飞赶,眨眼间到了那里,大手耙子一样,抓向了涧正尘的后背。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9-02-20 11:38:23 +0800 CST  
涧正尘的身体瞬间立起,还真被夜悍成拿住了。夜悍成即扣得他不能动弹,施了封穴的狠手。恼着涧正尘身高,将自己矮在下面,干脆一抬臂,将其横举过了头顶,冲下面大嚷:“看我把他撕了!”
董遏在下面急呼:“不要伤了他,我要活的!”夜悍成听糊涂了,当自己抓错了——拿住了夏云。想那董遏也是好色之徒,自要她活着。抬头分辨,哪里有误,上面明明是个男人。董遏仍在呼喊:“不要伤了他!”更是急切。夜悍成更是纳闷了,胡乱琢磨。忽然想到,夏云能化男装,若改成了涧正尘的装容,自己没看出来,被董遏识破了,也有可能,要不,怎么会被一脚踢翻了呢……越想越觉得有理,一只手举着人,另一只手就在下面摸开了。
涧正尘在上面还能说话。本来有着嵩山派掌门的架子,不做惊声乱叫,到此地步,才不禁怒喝:“姓夜的,想不到你也有此雅兴……”夜悍成赶紧封住他的声穴,使他勉开尊口。已对他的身份确认无疑,方觉毛骨悚然,手中仿佛抓了一只刺猬般一扔,大为没趣,也不便再撕了他。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9-02-21 22:36:22 +0800 CST  
董遏在上屋顶了,顺着梯子往上爬,由华山派的由刺洲护着。
衡山派的照治替被秦暮秋、雄天塔围攻,撑不下去了,急往屋顶上逃。他能踩着墙眼往上跳,秦暮秋也能,跟着便追。
雄天塔要追,可没这能耐,赶紧找梯子爬。董遏刚从那梯子上去,他也想上去。
由刺洲还在梯子上,见雄天塔上来了。坏得很,等着踩他的脑袋。不料雄天塔身子沉,先踩断了梯子,掉下去了。由刺洲嘿嘿一乐,没笑完,紧抓住了屋檐,脚下也空了。
照治替还在笑,他很高兴,雄天塔上不来。
恒山派的漾狞也逃上了屋顶,是被竹义、邢千老者追上来的。
如此一来,除了雄天塔还在下面,众人爬梯子的爬梯子、踩墙眼的踩墙眼,蹿蹦跳跃,各展其能,都上屋顶了。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9-02-22 23:59:30 +0800 CST  
但见照治替穿着一条短裤,最最了不得,展开了大屠刀功,杀向了秦暮秋。小人小刀,已显屠龙之威,比起光膀子的杀牛大汉还凶。秦暮秋才接了两招,剑都寻不到架力,手上已被刀尖拉开了口子。所幸漾狞的手上也受了一剑,照治替过去相助。秦暮秋亦上,与邢千老者、竹义同战照漾两大掌门。
涧正尘被封了穴道后,不能再动。夜悍成将他扔在屋顶,由着董遏处置,自又去找何奂雄比较。
由刺洲露着奸相,跟在夜悍成后面,打算两对一。不料夏圣平挺身应战,终于跟何奂雄站到了一起,让他们成了两对两。
由刺洲很不高兴,愤然前冲,直扑夏圣平,显示着英勇,为的是寻个弱手。夏圣平屏住呼吸,出箭步,两臂如弓,好一式开山大掌,防着华山派的推云手法。由刺洲真来此套,两手似妖人起舞,运足了杀劲。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9-02-23 22:32:04 +0800 CST  
何奂雄在边上都能感到那燎人的气浪,心知夏圣平极难力敌,急使一掌帮他撑顶,正支上了由刺洲的一臂,抓着便扔,管他有什么邪劲。夏圣平接住了一手,也使出了排山倒海之势。
由刺洲果然英勇,以一敌二。可惜非其本意,惊得他都一张嘴。推云手法正被强力倒转,有气浪封喉,由刺洲自己也不能幸免,一个倒翻,跌至夜悍成面前,被其扶住,连个谢字也说不出口了。
夜悍成道:“不要鲁莽,咱分两边一起上。”因吃过苦头,都比奸滑的由刺洲显得聪明了。由刺洲连连点头,还是要挑夏圣平的一面。夜悍成前行三步,谨防着何奂雄的脚上功夫,小心出手。见他没踢,挥拳便砸。何奂雄用手一架,挡得有劲。由刺洲趁机直上。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9-02-24 22:18:46 +0800 CST  
夏圣平仍以开山大掌迎战推云手法,却没了助手,自将两掌与由刺洲双臂相接,往外旋力。竟难开启,奋力死拼,仍不禁后退,靠到了何奂雄的背上。由刺洲担心何奂雄再次相助,才住手退却——因夜悍成也已被其推远了。
其实夜悍成未及使劲,才退了数步。即时又进,挥手出拳,已含八成通天倚力。何奂雄接着一架,用力推去,大展夤息之功。夜悍成居然纹丝未动,仗着神力,又挥一拳。何奂雄照接。夜悍成左右开弓,摆双拳连击。
何奂雄接连招架,不仅无法外推,已感双膀隐痛,方知其通天倚力极难估量。但观其下盘,却非侧马,不分前后,极易攻入,只须飞起一脚,管叫他跌个四仰八叉。可惜何奂雄方才踢了涧正尘一脚,是追着解步神功出的劲,运力之速,已非筋骨所能承受,致使双腿由膝到踝,骨裂筋崩,已难再动。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9-02-26 00:19:12 +0800 CST  

这事说来都有点荒唐,按理不该。然而解步神功天下奇绝,一经施展惊鬼悸神,何奂雄飞脚踢上,用力何等迅疾,也不难想像。
至此,何奂雄深有悔意,想那涧正尘藏奸不露,又暗害了自己,此事定然是他故意诱使。
夜悍成不解此意,当自己攻得紧,何奂雄只顾招架之功,才无还击之力,更是狂打。何奂雄已是大汗淋漓。夜悍成心中暗喜。
由刺洲又从反面扑击夏圣平。夏圣平紧靠着何奂雄的后背,有了后力的支撑,才将由刺洲的双手架住,自将开山大掌施得疯极,呼呼打去。由刺洲再不后退,也无须却步,单袖轻舞,一臂力推,逼得夏圣平左右封拦,他自挺立昂首,仰着小红脸,潇洒起来。
夏圣平看得可恶,怒发一掌。由刺洲袍袖一挥,已是掌掌接力,推云手法远胜开山之势,滚滚而来。夏圣平大力前顶,使来掌离身半臂之距,免能维持。自觉身临狂涛之下,被巨浪死死地压住,暗幸有老友何奂雄相靠,才未跌倒;哪知何奂雄的双脚已撑不了多大劲了,他在夜悍成通天倚力的狂攻之下,本来也是要被打飞了,紧靠着夏圣平的后背,才保持了一点雄威。其实这一对老友,背打背的,靠的已是敌方从前后对攻而来的劲力。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9-02-27 00:37:19 +0800 CST  
整章整理


第十二章   功败垂成 险象已环生



苏阳被何奂雄推得好远,狂奔了一阵,才止住了。回过身来,左张右望,伸了伸腰,抬起脑袋往上看。对面前的大屋子挺感兴趣。顺着台阶往上走,又往下走,冲屋顶上看。呆了半天,叹了口气,摇着头。忽又止住,急步走向屋角。
那里有个大草堆,苏阳上去一扒,从里面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竹梯。拿来往屋顶上一架,即往上爬。上屋顶而去。
众人还愣在下面。夏云先道:“爹爹,我也要上去!”夏圣平道:“去吧。”一脸严肃。夏云毫不迟疑,急往梯子上赶。
苏阳上了屋顶,往屋脊上走。这地方略有倾斜,长了不少的草,极似上了个山坡。映在水岩上的红日照过来了,杂草间如波光闪烁,衬映出其间的绚丽花儿,都湿润润的。
苏阳的裤脚管都沾湿了,才踏到了屋脊上。脊上有田埂一样的宽,长满了青苔,踩着软乎。苏阳即顺着屋脊欣然前行。
脚下的青苔吸足了露水,一会儿便弄得苏阳鞋底湿透。不妨他依然欣喜。走完了一间大屋,尚不知足,眼瞧着前面两屋相并,一脚跨过,又去跑另一个屋脊了。
这房子造得,屋脊更宽了。苏阳又走了一半,找了个青苔最厚、最软的地方,一屁股坐下。颠了颠,青苔里的水吱吱地往外冒。他的裤裆里面又湿了。用手一摸,还舍不得起来。想了一想,嘿嘿一乐,干脆躺倒。
夏云来了。见苏阳仰面躺着,自己则掀了块瓦片,铺在他旁边的青苔上,才坐了下去,道:“还睡,你下面全湿了,不凉吗?”
苏阳道:“我本想骑在这屋脊上面,如同御青龙而上青天,可惜这龙上没有一个做靠背的,不像骑着千里飞云驹一样舒服,所以就躺下来了。再说我年事已高,不便再做顽童之态,这样躺着,看看天气,倒似高情逸兴——‘衣虽沾而愿无违’,何等豪放!”
夏云听着便恼了,道:“噢,原来你早醒了,一直装着,为了骑我的马!”苏阳道:“还有。”从怀内掏出了一本书来,躺着翻看。
这书正是夏云藏在马上的《幽客集》。夏云一眼认出,更是火起,叫道:“呀,你还敢偷我的书!”
苏阳道:“我喜欢的书,偷有何妨!”夏云道:“贼胚子长的烂货!”伸手想要夺回。
苏阳抬手挡住,一把捏住了她的小嘴,道:“别乱说,别乱动,乖乖地坐着!”夏云登时没得话说,小脸憋得通红,急舞双手乱拍。
苏阳道:“再动,把你捏成猪脸。”手上加了点力。夏云急将两手一垂,变聪明了。苏阳才一松手。夏云愤然一跃,就跳在了屋脊上,总算张开了嘴,啊地尖叫,眼泪夺眶而出。
这回苏阳捏不到她的嘴了,一抬脚,踢中了她的屁股。夏云一挺肚子,差点屁滚尿流,人往前冲,身体都横空了,看似往上飞了,却又往下掉。嘭地摔在屋顶上,砸碎了一大片的瓦,开了个大窟窿。骇得夏云一通狗爬,才没直落下去。趴在那儿就哭了,往上看看,又往下看。
董遏在下面观察了很久,琢磨着苏阳并未成功,猛地指住了何奂雄,道:“先将他杀了!”泰山派掌门夜悍成挥刀即上。
但见夜悍成来势汹汹,何奂雄毫不退让,出手弹指,直迎金刀。当当两下,正是脉气弹音的功夫。夜悍成刀路走斜,不再下劈,将之一摆——金刀呈董遏过目。
董遏微微点头,从刀上取了两样小物。竞是两片血淋琳的指甲。夜悍成又转向何奂雄,一阵狂笑。不料两道血光直来,径冲夜悍成双目。
他闭目急退,双眼已是热辣辣的疼痛,差点睁不开了。才知何奂雄的手指竟能射发血气。
何奂雄无心追杀,取药敷指。
华山派掌门由刺洲见着了,当何奂雄容易对付,快步赶来。恒山派掌门漾狞也来索命。涧正尘由后急追,那解步神功又用上了。吓得由漾两位掌门由杀敌改成了逃命,慌分两道而散——久闻了涧正尘那玄旻功法的威力,怕被他先赶上了,一掌毙命。但走了侧路,他俩也敢近涧正尘的身——由刺洲自信能一手推断涧正尘的脖子,漾狞也有把握一剑挑开涧正尘的后心。
此时他俩分散了,就要绕着来。涧正尘已站到了何奂雄的背面,道:“师兄,让我护你后路!”何奂雄如芒刺在背,暗运脚劲,欲将此物一脚踢走。一回头,却见自己的师父也已跑到了身后,连着涧正尘的二徒弟竹义也来了。
邢千老者呵呵直乐,挺是高兴道:“小雄儿、小山子、柳娃子,我们并肩而战!”说得好亲,仿佛一家团聚,大享天伦。何奂雄已不便费劲。
由刺洲被涧正尘堵住了,想杀何奂雄不成,想杀涧正尘,他一对一的,也极难寻个近身之路,急得在那儿移位。
漾狞使乌钢剑冲刺,被竹义、邢千老者堵个正着。竹义提青钢剑相迎,漾狞欺他年少,自运劲极狠,有剔剑封喉之势。竹义机敏过人,用剑轻点侧引,使了巧劲,走身形,尽避锋芒,一把青钢剑,就在漾狞的乌钢剑下打了个转——好是漂亮,竟似跟一派掌门斗了个平手。
漾狞大惊,邢千狂喜。接着变招,漾狞更狠,邢千的两只沙刃掌便拍下来了。漾狞一手使剑,一手举掌相迎,邢千撤手不攻。
邢千老者限于天份,在武功上原不及两个徒儿,此漾狞身为北岳恒山派一代掌门,自是旷世之才,邢千岂敢硬拼。所幸漾狞已经分神,剑招一缓,被竹义反剑攻入。
漾狞重施杀手,逼回一剑。邢千又至,沙刃掌如快刀剁肉,直抵要害,吓得漾狞不得不防。竹义又借机而进,邢千急退。漾狞再攻,杀不死人,竟被眼前的一老一少搞得手忙脚乱。这两位还越配越巧了——一个聪明透顶,一个经验老到,像大小两只狐狸。纵使漾狞平生阴毒,都没个使处。
雄天塔早看着董遏冒火了,上前索命。董遏也是个大物件,比常人肥硕多了,雄天塔挑大的打,算是好汉。不料南岳派掌门照治替挺身而出,两手一插腰,戳在当场,将雄天塔拦住。
这下子看起来就怪了——雄天塔有人堆人的高大,照治替比常人都要矮小,还是皮包骨头的瘦。雄天塔看他,仿佛要看一只苍蝇,要眯起眼睛。不相信这小东西敢挡他的道,才停住了。举着大锤都不忍心往下砸,慢慢地将锤子往下压,要将这小东西按住,捏在手里玩玩。
照治替见到大锤是慢着来的,一撤身,也不躲远,挨着个边,往锤上爬。大锤光滑,照治替有壁虎功,哧溜一声上去了。何奂雄没压着人,不信了,拧动着大锤一滚。照治替随之下落,又没着地,还往上爬,哧溜溜地响,动作可快了。
雄天塔将锤子在地上滚了一圈,都没弄他下去。可恼了,提起大锤要拍。照治替倒没了。再一看,大锤上的滑片开了。雄天塔心想:“八成是这小东西钻进去了。”速将滑片拉上,贴耳朵上一听,嘿嘿一乐,噔噔噔地往一个水潭边跑。
水潭又大又深,贮满清流,都是上面下来的好水,甚能解渴。雄天塔先来喝了,连捧了几大口,道声好,速将大锤往潭子里一捅,拉开了锤子上的滑片,笑道:“你也来两口!”咕咚咕咚,水便往锤里面灌。
看来雄天塔是请大锤喝的,其实他也知道锤里面有人。雄天塔本来也好耍耍人,只因头恼不好使,常被别人耍,今天可算逮着了机会。他以为那照治替笨,居然往他的锤里面钻。瞧着大锤灌满了水,真见一个黑黑的小脑袋,从里面在往上冒了。雄天塔用大指一按,让他又下去了。
这个脑袋自然是照治替的。照治替在锤里可苦了。本来他也不是故意要进去的,只因在锤外爬得顺溜,弄开了上面的滑铁片子,一不小心,掉进去了。都说地上有陷阱,没人说过大锤上也能开陷井——当时照治替一寻思,便气得昏天黑地。随后他眼前也是暗无天日。过了一会儿,好像天亮了,降大雨,洪水暴发,照治替便被淹了。不会泅水,浮出水面,复被按下。
此刻,雄天塔将大锤上的滑片又一拉,封严了。提着大锤,又要去砸董遏了。
正走着,没想到这锤子漏了,哗哗地往外冒水。
正是照治替捣弄开了一道缝,在没命地往外挤,动作真快。雄天塔来不及按住。随着哧啦啦的声响,照治替翻腾落地。身上的衣裤都被刮成了布片,照治替落水狗似地将身子一抖,扯掉多余的布料,光剩了一条短裤护体,湿淋淋地站在地上——全身黑亮,虽是皮包骨头,也显得光溜。一抬头,照治替还往屋顶上看,找夏云。
他平生好色,到了什么地步,便想什么事,无可救药。好在这次他想起来了,身上的衣服不是为女人脱的,即对雄天塔怒目而视。
雄天塔也挺生气,道:“你跑出来干什么?”照治替心道:“我怕被淹死了。”这话也说不出口。想他一代掌门,差点死得蹊跷,怒气都变成了杀气,手往屁股后面一摸,抽出了一把小刀——没手掌长,开单刃,尖头薄身,形似金片。此也是照治替的贴身宝物,关键时刻用来剖衣解裤,一气呵成,不担误半点工夫。
它也让照治替往屋顶上看,止不住地要思念美貌佳人,可惜宝刀没用着正途。可担误工夫了——雄天塔见之一震,担心他人小刀快,倒是麻烦,心想,砸死算了,一锤挥落。
照治替惊闻风声,一看,雨点也不小,还有大锤盖顶,翻地急滚。脑袋点地,躲过一锤。立时一跃,展开了小巧敏捷的身法,手使快刀,要用屠龙之技,剔骨割筋。雄天塔急施第二锤。
照治替躲得可快了,绕着雄天塔转,非杀了他不可。雄天塔的大锤都舞起了圈圈,一锤接一锤,也落不到这小东西的身上。照治替本可如意,只因那大锤里灌满了水,此番一舞,都往外洒,如大雨滂沱,打得照治替睁不开眼,没处下刀。
总算大锤洒空了,照治替自觉雨过天晴,擦把眼睛,要杀人了。一脚欲进。眼前利剑相迎。
秦暮秋飞身而至。照治替满不在乎,举刀轻架。好一声响,火星都暴了。照治替狠握刀柄,才未脱手。惊觉秦幕秋内力惊人,自己被酒色所误,功力确不如前了;唯信刀技,天下无敌。一晃身,手形若无,泯踪隐刃,已是上上的衡山派大屠刀功。此用小刀,毫不减威,反添诡异。
雄天塔的大锤不管不顾,狂冲而来,势若迅雷。锤内无物,他使起来轻便极了。照治替轻挪一步,心道:“我顺着你的手上去,先剔个大肘。”秦暮秋的剑已架上了照治替的脖子。这剑可是够长的,其原剑被何奂雄所断,已经换了。照治替几乎要换脑袋了,才骇得往下躲。感到两人的夹攻天衣无缝,即落下风。幸亏他人小身巧,才能折腾。
泰山派掌门夜悍成的武功,可比照治替强多了,已用刀削掉了何奂雄的两片指甲,可惜中了人家两个伤指的血气。满眼的血,还幸亏不是他自己的。好不容易他才把眼睛擦亮了,紧盯住了何奂雄。提内劲,火气冲顶,手上已有了泰山派的通天倚力,握着的刀呈夷山之势,拦腰而去。
何奂雄见着刀来,一挥手,仿若拂袖,实则又是脉气弹音的功夫。夜悍成早看出了这一手,无心再削指甲,免得再受满眼的血,心道:“我将你连胳膊带身段子全劈了,看你的血往哪儿喷!”耳听得又是当当两响。夜悍成还使着牛劲,五根手指止不住地往外撑了。手中金刀当啷落地。
原来,何奂雄方才给苏阳输气冲关,匆忙之间竟失按脉络,夤息尽滞。心知苏阳真功未成,自己也脉气受阻,几乎动弹不得。夜悍成挥刀而至,何奂雄免能弹指,方被削了指甲。急将滞气淤血顺伤指外射,一来制敌双目,二来正好贯通了自己的脉路。也真亏了夜悍成的一刀相助,何奂雄才没了大碍,又借夜悍成擦目之机,调息养力,待其第二刀再度来时,何奂雄已完全复原。夜悍成的刀上受了十全的脉气之力,才真厉害。他又非使刀的行家,握刀极蛮,虽然有劲,却远不及秦暮秋使剑的应手,当当两下,足以震落其刀。何奂雄欲伤其手,却碍于泰山派的通天倚力,万万不能,无须多费力气。
夜悍成金刀一落,在董遏面前大丢脸面,急欲争光,十根大指抓向一个光头——要拧何奂雄的脑袋。何奂雄知他力大,不让他碰头,往下一扫腿,将他撩起。夜悍成双足离地,不得已,后飞数步,跪在地上。手指大多扣入了石缝之间。何奂雄道:“狗孙子,跪我作甚?”夜某不答。
四岳派掌门已经大势不好。漾狞仍在手忙脚乱;照治替难以支撑;由刺洲对着涧正尘绕来绕去,因忌惮于玄旻功法,越绕越怕;夜悍成武功虽强,遇着了何奂雄,恐怕也难以取胜。照此下去,只须再过一小会儿,四岳派掌门就要大败
何奂雄却等不及了。他注意到了,由刺洲与涧正尘各自围走不攻。心思涧正尘忌惮逸阳真功才不露野心,装模作样,一但识破真相,涧正尘反扑过来,加上由刺洲的武功,其实力定在己方之上,到时候他们真如五岳联手,势不可挡,自己也无回天之力。便要寻苏阳,再次输气冲关,成其逸阳真功。急上屋顶。
夏圣平早先上屋了。他没有加入下面的拼杀,因为苏阳在屋顶上打了夏云。他从未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被那般欺负过,好像是欺负了他的祖宗,气得头昏脑乱,身体哆哆嗦嗦的,连脖子带脚都要往上伸,自己都把持不住了,蹦跳着便赶了上去,胡乱扒到了一根出头的椽子,举在手里直奔苏阳。
苏阳打完了人家的女儿,还在看书,躺在屋脊上。听着动静,一看,人家的爹爹来了,道:“夏先生,作甚?”说着话,便翻起了身——夏圣平的椽子打来了,他得躲。呼地躲完了,他道:“噢,我明白了。”直往前跑,防着第二下打。
夏圣平由后急追,两人就在屋顶上奔,一间间地跳。
苏阳跑了一阵,好言相告:“夏先生,你听我说,不是我打不过你,实因方才打了你的女儿,我心中有愧,再打你这个做爹的,我自觉禽兽不如、狗屁不如、猫屁不如、猪屁不如、鸡屁不如、鸭屁不如……说得没完没了,还没忘了跑。
突然,何奂雄出现在屋顶上面。他从前面将苏阳截住了,张开了双臂。苏阳没敢冲到他的近前,即时止作,忙往左闯。何奂雄左向捣拿。苏阳急跳向右。何奂雄转得更快,一闪即近。苏阳还不知何去何从,夏圣平举着椽子可打来了。
苏阳真顾不到后面,屁股上啪地挨了一下,人都被打飞了。正好何奂雄往左拿,他往右飞,竟没给抓住。但他的身体都被打横了,嘭地摔在屋顶上,也似夏云,砸开了一个窟窿,一通狗爬,才没掉下去。蹲在那儿,捧紧了手上的书,道:“好险!”
夏圣平才出了一口气,要拧他的嘴,想他的嘴善于自骂,也饶过了。
泰山派的夜悍成手指抠入石缝,夹得好紧,拔出来时,何奂雄已经上屋了。他随后追上,还要较量一番。猛地记起了逸阳真功的厉害,不禁胆寒。没想到眼前有怪事——苏阳都挨打了。夜悍成大喜过望,瞧着苏阳的狼狈相大叫:“看哪,逸阳真功是假的!”
何奂雄闻声回头,见这狗孙子来得讨厌,抬脚便踢。夜悍成不叫了,刚领教过人家的腿上功夫,尚未忘却,先行蹦开,跳得好远。何奂雄踢不着他了,忽见涧正尘也要来凑热闹,正到前面。
何奂雄早想踢涧正尘了,可惜没机会。此番突然有幸,惹得何奂雄心头登痒,急不可待,速将前脚拧力斜劈,不顾自伤筋骨之危,使迅力猛出一脚,向涧正尘狂扫。
这一脚实在太快了,又出人意料之外。涧正尘都似变傻了,瞪着眼睛,将手一背,露出了一派掌门的威仪,既不躲也不闪,只顾前行,仿佛在以掌门的身份,抬高他身为师弟的地位,欲严加训斥师兄何奂雄的无礼之举。
何奂雄却认出了这是解步神功中的影行后诀,看似前行,实则后退,跑得可快。更奋力追去,两脚都劈直了。
涧正尘终究还是慢了一步,腰身上中了半个脚掌,闷哼了一声,朝下便栽,脸面扫地,咕噜噜地在屋面上滚开了。他那练功走火、武功大失的样子,全露出来了。
夜悍成再次大喜过望,瞧着涧正尘的狼狈相大叫:“看哪,玄旻功法也是假的!”说着斜望何奂雄,怕他再来踢自己。还好眼前没脚,夜悍成也学聪明了,不想再去啃那硬骨头,有心要先擒个涧正尘,在董遏面前露一把脸。
此事换了漾狞、由刺洲不会干,换了照治替也要掂量掂量,担心涧正尘做假。夜悍成有勇无谋,平时自己坏事做多了,才会想到别人也能使坏,略显聪明,此刻打得头昏脑热,还当自己机灵呢,瞅着涧正尘咕噜到屋角边了,担心他掉下去,倒不好拿了,救命般飞赶,眨眼间到了那里,大手耙子一样,抓向了涧正尘的后背。
涧正尘的身体瞬间立起,还真被夜悍成拿住了。夜悍成即扣得他不能动弹,施了封穴的狠手。恼着涧正尘身高,将自己矮在下面,干脆一抬臂,将其横举过了头顶,冲下面大嚷:“看我把他撕了!”
董遏在下面急呼:“不要伤了他,我要活的!”夜悍成听糊涂了,当自己抓错了——拿住了夏云。想那董遏也是好色之徒,自要她活着。抬头分辨,哪里有误,上面明明是个男人。董遏仍在呼喊:“不要伤了他!”更是急切。夜悍成更是纳闷了,胡乱琢磨。忽然想到,夏云能化男装,若改成了涧正尘的装容,自己没看出来,被董遏识破了,也有可能,要不,怎么会被一脚踢翻了呢……越想越觉得有理,一只手举着人,另一只手就在下面摸开了。
涧正尘在上面还能说话。本来有着嵩山派掌门的架子,不做惊声乱叫,到此地步,才不禁怒喝:“姓夜的,想不到你也有此雅兴……”夜悍成赶紧封住他的声穴,使他勉开尊口。已对他的身份确认无疑,方觉毛骨悚然,手中仿佛抓了一只刺猬般一扔,大为没趣,也不便再撕了他。
董遏在上屋顶了,顺着梯子往上爬,由华山派的由刺洲护着。
衡山派的照治替被秦暮秋、雄天塔围攻,撑不下去了,急往屋顶上逃。他能踩着墙眼往上跳,秦暮秋也能,跟着便追。
雄天塔要追,可没这能耐,赶紧找梯子爬。董遏刚从那梯子上去,他也想上去。
由刺洲还在梯子上,见雄天塔上来了。坏得很,等着踩他的脑袋。不料雄天塔身子沉,先踩断了梯子,掉下去了。由刺洲嘿嘿一乐,没笑完,紧抓住了屋檐,脚下也空了。
照治替还在笑,他很高兴,雄天塔上不来。
恒山派的漾狞也逃上了屋顶,是被竹义、邢千老者追上来的。
如此一来,除了雄天塔还在下面,众人爬梯子的爬梯子、踩墙眼的踩墙眼,蹿蹦跳跃,各展其能,都上屋顶了。
但见照治替穿着一条短裤,最最了不得,展开了大屠刀功,杀向了秦暮秋。小人小刀,已显屠龙之威,比起光膀子的杀牛大汉还凶。秦暮秋才接了两招,剑都寻不到架力,手上已被刀尖拉开了口子。所幸漾狞的手上也受了一剑,照治替过去相助。秦暮秋亦上,与邢千老者、竹义同战照漾两大掌门。
涧正尘被封了穴道后,不能再动。夜悍成将他扔在屋顶,由着董遏处置,自又去找何奂雄比较。
由刺洲露着奸相,跟在夜悍成后面,打算两对一。不料夏圣平挺身应战,终于跟何奂雄站到了一起,让他们成了两对两。
由刺洲很不高兴,愤然前冲,直扑夏圣平,显示着英勇,为的是寻个弱手。夏圣平屏住呼吸,出箭步,两臂如弓,好一式开山大掌,防着华山派的推云手法。由刺洲真来此套,两手似妖人起舞,运足了杀劲。
何奂雄在边上都能感到那燎人的气浪,心知夏圣平极难力敌,急使一掌帮他撑顶,正支上了由刺洲的一臂,抓着便扔,管他有什么邪劲。夏圣平接住了一手,也使出了排山倒海之势。
由刺洲果然英勇,以一敌二。可惜非其本意,惊得他都一张嘴。推云手法正被强力倒转,有气浪封喉,由刺洲自己也不能幸免,一个倒翻,跌至夜悍成面前,被其扶住,连个谢字也说不出口了。
夜悍成道:“不要鲁莽,咱分两边一起上。”因吃过苦头,都比奸滑的由刺洲显得聪明了。由刺洲连连点头,还是要挑夏圣平的一面。夜悍成前行三步,谨防着何奂雄的脚上功夫,小心出手。见他没踢,挥拳便砸。何奂雄用手一架,挡得有劲。由刺洲趁机直上。
夏圣平仍以开山大掌迎战推云手法,却没了助手,自将两掌与由刺洲双臂相接,往外旋力。竟难开启,奋力死拼,仍不禁后退,靠到了何奂雄的背上。由刺洲担心何奂雄再次相助,才住手退却——因夜悍成也已被其推远了。
其实夜悍成未及使劲,才退了数步。即时又进,挥手出拳,已含八成通天倚力。何奂雄接着一架,用力推去,大展夤息之功。夜悍成居然纹丝未动,仗着神力,又挥一拳。何奂雄照接。夜悍成左右开弓,摆双拳连击。
何奂雄接连招架,不仅无法外推,已感双膀隐痛,方知其通天倚力极难估量。但观其下盘,却非侧马,不分前后,极易攻入,只须飞起一脚,管叫他跌个四仰八叉。可惜何奂雄方才踢了涧正尘一脚,是追着解步神功出的劲,运力之速,已非筋骨所能承受,致使双腿由膝到踝,骨裂筋崩,已难再动。
这事说来都有点荒唐,按理不该。然而解步神功天下奇绝,一经施展惊鬼悸神,何奂雄飞脚踢上,用力何等迅疾,也不难想像。
至此,何奂雄深有悔意,想那涧正尘藏奸不露,又暗害了自己,此事定然是他故意诱使。
夜悍成不解此意,当自己攻得紧,何奂雄只顾招架之功,才无还击之力,更是狂打。何奂雄已是大汗淋漓。夜悍成心中暗喜。
由刺洲又从反面扑击夏圣平。夏圣平紧靠着何奂雄的后背,有了后力的支撑,才将由刺洲的双手架住,自将开山大掌施得疯极,呼呼打去。由刺洲再不后退,也无须却步,单袖轻舞,一臂力推,逼得夏圣平左右封拦,他自挺立昂首,仰着小红脸,潇洒起来。
夏圣平看得可恶,怒发一掌。由刺洲袍袖一挥,已是掌掌接力,推云手法远胜开山之势,滚滚而来。夏圣平大力前顶,使来掌离身半臂之距,免能维持。自觉身临狂涛之下,被巨浪死死地压住,暗幸有老友何奂雄相靠,才未跌倒;哪知何奂雄的双脚已撑不了多大劲了,他在夜悍成通天倚力的狂攻之下,本来也是要被打飞了,紧靠着夏圣平的后背,才保持了一点雄威。其实这一对老友,背打背的,靠的已是敌方从前后对攻而来的劲力。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9-02-27 23:18:12 +0800 CST  
整章整理

第一章 大敌当前 小显英雄手 8楼
第二章 厚颜有耻 胡乱和尚铺 18楼
第三章 护花有志 满门险送命 34楼
第四章 玩物除恶 美人各用心 52楼
第五章 逐离师门 临危才受命 69楼
第六章 马带驴奔 侠女杀虾兵 106楼
第七章 素斋无味 入耳分外美 138楼
第八章 箭下留人 可赖肚兜红 170楼
第九章 捉奸在口 嘴皮各立功 208楼
第十章 穿针引线 洞中出老千 240楼
第十一章 真功强授 携手上嵩山 273楼
第十二章 功败垂成 险象已环生 315楼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9-03-01 01:54:38 +0800 CST  
第十三章   缠战屋顶 僧道齐相聚


夏圣平受够了推云气浪,血脉已沉浮不定。忽而躁狂,强行疯拼,又被由刺洲死死封住,夏圣平的鼻子先就出血了。随之,他双耳一热,大股的血液也从耳内鼓了出来。夜悍成见了,更是得意,但愿由刺洲先将夏圣平打倒,再从背后拍何奂雄一掌,便将万事大吉。
恒山派掌门漾狞本来会使一手蛇魔剑术,但苦陷于邢千老者、竹义的围攻,无力施展,逃上了屋顶,才得了照治替的相助,眼见得围攻者偶去其一,漾狞凝神聚力,挥剑横舞。
其时正值邢千被照治替引开,与秦暮秋合斗此辈,忽闻风剑如断弦之音不绝于耳,邢千已识得此术。侧目一观,只见竹义的一条手臂已呈雪花四散,邢千回身一掌,切向漾狞左耳。自己的长须白发便有数缕飘空——先被削了——脖子上剑风隐隐,方知漾狞已能切掉自己的脑袋了,只是为了自护其耳,才没有下手。竹义也因手巧,唯有一袖被毁。不料照治替的大屠刀功又将邢千引开了,漾狞重施蛇魔。竹义使剑的手臂上即见血花四散。邢千回护,更是险象百出。
楼主 于木牙  发布于 2019-03-02 00:04:44 +0800 CST  

楼主:于木牙

字数:329774

发表时间:2018-07-02 17:09:32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1-11 17:08:4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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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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