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汪贵明不想家吗？当然想，不过他又起了歪心思，所以暂时不想回家。
叶辉和汪贵明刚开始给刘老大守夜，有了好机会，汪贵明就想着要把徐巧丽这盘菜给吃了，结果是一番算计，最后却被于二勇的突然出现给破坏了。等到他们想着法揍完于二勇，刘老大的库房也不用人守着了。没有了亲热的好地方，加上外面的气温也下降了许多，汪贵明的这颗色心就被压服了下去——可不是完全熄灭，是变成了随时可以燎原的那种星星之火。
现在，柳军和张新华一走，腾出了空荡荡一间房，里面还有行李铺盖。有了办坏事的好地方，汪贵明的这颗色心就又燃烧了起来。因为被压服的时间长，乍一燃烧，这颗色心还燃烧得特别旺，不仅有了燎原之势，而且还往天上冲，好似大年夜里的烟火，旺气冲天。
所以在柳军和张新华走的当天晚上，四个人吃完晚饭不久，汪贵明就把徐巧丽叫到了窑洞外面。吃饭的时候，四人又讨论一阵回家的事情，因为叶辉不想回，汪贵明又心不在意，就没有讨论出个结果。
汪贵明叫徐巧丽到外面，回家心切的徐巧丽误以为汪贵明是为了说回家的事，所以人一出来，就兴冲冲地问：“你说我们回家怎么就不容易了？刚才你为什么又说过几天再说回家的事？过几天就能回去了？”

第八十六章 月色撩骚人

汪贵明和徐巧丽是恋人关系，只是从生理意义上说，汪贵明想和徐巧丽睡觉很正常。不过从当时俩人的现实条件看，汪贵明就不应该只想着这事。说得明白点，就是目前的汪贵明还不具备享受性爱的条件，或者说他具备，可是他的女朋友徐巧丽却不具备。
徐巧丽本人下了乡，家里还剩一有病的母亲和一弱小的弟弟，可谓正处于人生的艰难时期，而且这个艰难时期还是汪贵明一手造成的，更而且徐巧丽还没有怪怨过汪贵明一句。
那么在这个时期，汪贵明最应该怎么做？当然是一心一意想着法地帮助徐巧丽度过这个人生难关了——即使他真想不出好办法来，也得去想。可是汪贵明不想这些也就罢了，却时时刻刻想着给徐巧丽制造新的大麻烦——当时在城里都买不到安全套或者避孕药，更别说在孤山村这种地方了，要是徐巧丽不小心怀上了汪贵明的孩子，汪贵明倒是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徐巧丽可是脱不了身。
那么说是汪贵明的本性坏？还是人年轻想不到？其实都不是，是因为他没有责任心。没有责任心导致他根本就没往这方面去想。往更深里探究，可以说汪贵明是个极度自私的人，因为自私，所以逃避责任，由此导致得没有责任心。
欲望和色心指的本是一回事，区别也许只在起这心思的人有没有顾着对方的意愿，或者想着负不负责任。
一个女人要是能保证得了自己一生平安，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无所谓，只要自己喜欢就成（比如武则天女士）；要是不能保证，那最好还是找个有责任心的！问题是谁又能保证自己一生平安了？
即使女人真想找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还有一个犯难的问题是，不到关键时刻，你还真看不清一个男人的本来面目。就像故事里的徐巧丽，到了现在也没看清汪贵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因为一心想着吃掉徐巧丽这盘菜，汪贵明根本没理会徐巧丽的问题，他示意徐巧丽跟他走。

徐巧丽跟着汪贵明到了牛圈门口，汪贵明停住了，他抬头望着夜空说：“唉，你看今夜的月亮可真圆啊！”
“我问你回家怎么就不容易了，关月亮什么事？”徐巧丽根本就没抬头看天。
“呃……你说回家怎么就不容易了。我们离家远呗！”
“我们离家也不远呀，来的时候坐汽车到丰城也就一天时间。只要我们去了丰城，回煤城一天也够了吧？”
“可是从这里去煤城就得一天时间。”
“那我们就在丰城多呆一天呗，多呆一天不就能回去了吗？”
“这我可不知道——我们一直说这干吗？”今夜月色撩骚人，汪贵明可不耐烦一直说什么回家不回家的事。
“那说啥？”徐巧丽奇怪问。
“你看这月亮多圆啊！”古人常常借月怀人，汪贵明则想借着月亮让徐巧丽怀人，不过可不是怀念的怀，是怀孕的怀，“听说月亮里住着位嫦娥仙子，嫦娥仙子的脚边还守着一只白色的玉兔。你是嫦娥仙子，我是那只玉……”
“玉你奶奶个头，你眼睛瞎了，你看月亮是圆的？还是半圆的？”徐巧丽终于抬头看天了，她看见月亮一点都不圆，心里一烦躁，张嘴就骂。
“不管是圆的，还是半圆的，那里面都住着嫦娥和玉兔，所以你是嫦娥，我就是……”
“嫦你奶奶个头。”徐巧丽真生气了，“我在和你说回家的事呢，你却说什么嫦娥、玉兔。你再说什么嫦娥、玉兔的，小心我一脚踢死你。”
“哦，回家，我也想着回家呀！”挨了一句骂，汪贵明不扯了。
“那你说我们能回去吗？”
“能，当然能，怎么能回不去呢？”
“怎么就能了？”
“当然能了。”汪贵明乜斜了眼睛瞄徐巧丽。月光下的徐巧丽特美丽，脸似银盘，胸部曲线微微凸起，还随着徐巧丽的一呼一吸，微波荡漾，荡得汪贵明很快又心猿意马了，他的那玩意儿也开始了蠢蠢欲动，所以回话就又没了逻辑。
徐巧丽也没在意，继续追着问担心的问题：“杨书记也能给我们写介绍信？”
“给写、给写。”

“那……那队里会给我们拿挣到的工分？”除了但心杨秀青不给写介绍信外，徐巧丽还有一件更担心的事，就是她走的时候，队里会不会给她拿挣到的工分、钱或者粮票——家里每个月的供应粮，都不够她兄弟一个人吃的，她回去了吃什么，能不担心？
“我想会吧！”说到回家，汪贵明也担心这事，不过现在他不想谈论。
“怎么个会法？”
“呃——这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说会！你是怎么啦？吞吞吐吐连个话都说不清楚？”徐巧丽心底的火苗又在往上窜。
“冻得。”汪贵明随即假装自己很冷的样子，“要不我们到里面说去。”汪贵明推开了牛圈门，想要把徐巧丽给让进去。
“为什么要到里面？”虽然这个牛圈住过一段时间的人，但是站到门口，还是能闻到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里面暖和，到了里面我说话就清楚了。”汪贵明胡说八道。
因为太想着回家了，到了现在，徐巧丽还是没明白汪贵明把她叫出来的真实用心。犹豫中徐巧丽就被汪贵明推进了牛圈。进了牛圈，徐巧丽刚转过身来，手就被汪贵明捉住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汪贵明的腔调里满是被他那个几厘米长的东西逼迫、他又没有意志力控制得住的、对女人身体的欲望。
“我们应该想着回家，你说这些干吗？”
徐巧丽想要挣脱汪贵明的手，可是汪贵明不松开，不仅不松开，还把她往里面的床铺前推。“我们以前不是捉过手的吗？在学校里的那棵大树下，你忘了……”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徐巧丽想要挣脱。
“怎么，你还在生气？”
“我生什么气？”
“为……为了几天前内裤的事呀？”
“我早忘了。”徐巧丽赫然，怎么自己喜欢的这个人脑子里能记得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既然不生气，那还不让我捉捉你的手？”
汪贵明这样一说，徐巧丽就不太挣扎了。
因为浴火燃烧得太旺，简直到了瞬间焚身的地步，还因为汪贵明从没感受到过徐巧丽内心中一丝一毫的苦，所以到了现在这个场景，汪贵明就想当然地认为，一切条件已经成熟。既然条件成熟了，那就放心大胆地干吧，这机会可是盼了好久好久了，汪贵明松开手，一把就把徐巧丽抱在了怀中。
徐巧丽没想到，猝然间向后一退，汪贵明顺势就把她推得倒在了身后的床铺上。那是柳军的床铺，上面满是灰层。徐巧丽倒在床铺上，汪贵明自然就跟着倒在了她的身上。汪贵明抱紧了徐巧丽，寻寻觅觅开始亲她的额头、脸、鼻子、嘴……
“你这是……要……干吗？”因为完全得没心情，徐巧丽变成了白痴，到了现在竟然还不明白汪贵明要干啥。
“我们好了这么久，我都没有……”话说了半句，汪贵明就又去亲。
徐巧丽把头扭来扭去，不想让对方亲着嘴，想把对方推开，汪贵明只好去亲徐巧丽的耳朵、脖子。当汪贵明从徐巧丽衣领处嗅到女人那独特体味的时候，开始解徐巧丽上衣的扣子。

《青萍之末》部分目录

第一卷

第一章 特殊经历
第二章 捉老鼠、抓麻雀
第三章 洞房夜刀砍新郎
第四章 女人是男人的一道大餐
第五章 食色性也、人之大欲
第六章 洞房夜耍流氓
第七章 一出悲剧的开始
第八章 打死毛驴累死麻雀
第九章 终于得偿所愿
第十章 我们不要吃野菜

第二卷

第十一章 美女是祸水
第十二章 权力让人做魔鬼
第十三章 偶然找到的证据
第十四章 扛起旗帜
第十五章 调虎离山
第十六章 转移批斗目标
第十七章 被盯上的小草
第十八章 人心之善
第十九章 不是真的有特务
第二十章 没的玩了

第三卷

第二十一章 为支持文化大革命想任务
第二十二章 抓土匪
第二十三章 某癸之死
第二十四章 风云又起
第二十五章 去北京见毛主席
第二十六章 用帅哥忽悠美女
第二十七章 美女出山
第二十八章 让你嘚瑟
第二十九章 接见
第三十章 连锁反应

第四卷

第三十一章 愤怒与激动
第三十二章 到广阔的天地大有作为
第三十三章 通知下乡
第三十四章 不一样的父亲
第三十五章 一路颠簸
第三十六章 捅鸡屁股
第三十七章 爱美遭轻视
第三十八章 急行军
第三十九章 神游秋水
第四十章 吃了一个裤裆里的馒头

第五卷

第四十一章 感同身受
第四十二章 暗恨
第四十三章 世外桃源
第四十四章 我们不要吃闲饭的
第四十五章 肮脏的人
第四十六章 不请自来
第四十七章 针锋相对
第四十八章 思念
第四十九章 月夜诱惑
第五十章 窑洞进鬼

第六卷

第五十一章 我们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第五十二章 种地是场持久战
第五十三章 那个黑影还会来
第五十四章 杨秀兰的内疚
第五十五章 晏贵的两大需求
第五十六章 机械式生活
第五十七章 矛盾激化
第五十八章 冲突
第五十九章 积极应对
第六十章 让哥哥抱一抱

第七卷

第六十一章 领导视察
第六十二章 就因为你们是女生
第六十三章 毛主席逝世
第六十四章 让我们大踏步向前
第六十五章 别有用心
第六十六章 理解万岁
第六十七章 好色偶然撞小偷
第六十八章 偷财不成色心起
第六十九章 难题
第七十章 密谋

第八卷

第七十一章 不能让他得逞
第七十二章 幸福的女光棍
第七十三章 男女肉搏
第七十四章 于求仙的一池春水
第七十五章 拿下于求仙
第七十六章 多管闲事
第七十七章 残废的不是地方
第七十八章 极品证据
第七十九章 英雄化作绕指柔
第八十章 被监听的洞房


第九卷

第八十一章 枯树开花
第八十二章 鲜艳的裤头迎风飘扬
第八十三章 制作女式内裤
第八十四章 屁股挨铁锹拍
第八十五章 想家
第八十六章 月色撩骚人
第八十七章 不理解
第八十八章 评议工分
第八十九章 相互给脸
第九十章 送别

第八十七章 不理解

要是徐巧丽心中没有一丝牵挂，肩上也没有一点负担，她可能真就被汪贵明身上的浴火给点燃了，说不定真就躺那里不动，任由了汪贵明放肆。
可是徐巧丽的牵挂还很深，压力还很大。因为这压力和牵挂，徐巧丽的大脑还保持着相当的清醒，到了这个时候，她反而想起了自己这一年来的种种经历。
对于自己的下乡，徐巧丽非常后悔，不过她并没有把这事怪怨到当时叫自己出去游行的汪贵明身上——确实汪贵明也是无心的。为了不让汪贵明有任何的内疚，徐巧丽甚至还多次安慰过汪贵明，还假装自己一点事都没有。自从她父亲去世后，徐巧丽的身上就慢慢培养出了一样可贵的品质——就是承担，她总是想着要承担这一切。
虽然他当时是无心的，可也毕竟是因为他我才受了这么多的苦，他应该理解我的吧？只要他理解，就随了他吧！当汪贵明解开徐巧丽上衣第二粒扣子的时候，徐巧丽又一次攥紧了衣服扣子。“你知道我受过多少苦吗？”

“当……当然知道了。”汪贵明顺口胡诌。
“那我究竟受什么苦了？”徐巧丽看汪贵明回答的不认真，就依然没松手，她需要证明，汪贵明是真的理解并心疼她的。
“和我一样，劳动受苦呗！”这个时候，汪贵明已经没了正常思维，他根本没想到，他的这句话完完全全地伤害到了徐巧丽。劳动受的那点苦，那能算是苦吗？黑暗里，两滴眼泪从徐巧丽的眼角渗出，滚落到了柳军床铺上的灰尘里。

汪贵明没说对，徐巧丽就依旧攥紧了衣扣。汪贵明用力扳徐巧丽的手指，没扳动，就急不可耐地哀求：“我们都好了这么久了，就这一次，求你了。”有第一次，就想着第二次，男人的本性。
“那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仰面躺着的徐巧丽冷冷问。不理解我受的苦也行，但你总是关心我的吧！离家这么远，我可就你一个依靠！
“不会的。”
“如果真怀上了呢？”
“怀上了也没啥，生出来呗——”急了的汪贵明又去扳徐巧丽的手指，徐巧丽不松手，汪贵明就用力气去扳。都到这地步了，还不强来等什么。
“生出来！”徐巧丽喃喃自语，自语过后松了手，任由汪贵明解她衣服上的扣子。当汪贵明把徐巧丽上衣的扣子全解开之后，徐巧丽懒洋洋地说了一句：“你也脱呀。”
汪贵明大喜，坐起身就开始脱自己的上衣。汪贵明还没把自己的上衣脱掉，徐巧丽也坐了起来，然后一只手就温柔地摸在了汪贵明光滑的脸上。汪贵明一哆嗦，徐巧丽的另一只手又摸到他的另一边脸上。徐巧丽两只手没有离开汪贵明的脸，人却慢慢地站到了地上。
她这是要做啥，抱着亲我吗？汪贵明还没来得及展开遐想的翅膀，徐巧丽两只手离开了他的脸，接着就听“啪”的一声，汪贵明的脸上挨了徐巧丽重重一耳光。汪贵明还在发癔症，他的另一边脸上也挨了一耳光。最后这一耳光打在了汪贵明的耳朵上，打得汪贵明耳朵嗡嗡响。
打完两耳光，徐巧丽裹紧了上衣，嘤嘤哭着跑出了牛圈。一直觉得你是个依靠，两耳光打出去，就什么都没了。徐巧丽用两耳光，换得了内心的一片怆然。
汪贵明要把徐巧丽拿下，只是费力气，可没动多少感情，没动感情，自然也就没有伤心这一说。徐巧丽哭着走了后，汪贵明捂了脸在牛圈里呆坐了好长时间，直到觉得好没意思，这才拍拍屁股上的土，回到了和叶辉同住的窑洞。
两个耳光，打碎了汪贵明半年来的所有幻想。怎么会这样？没有走入到徐巧丽的内心，所以汪贵明是一头雾水。

等到真正的秋收过去之后，劳动强度就没那么大了，叶辉有了体力，到了晚上，他都要看一阵书才会睡觉。汪贵明回去时，叶辉正对了煤油灯在看书。“你干吗去了？”叶辉好像专等着汪贵明回来。
“没干吗？”汪贵明低头上炕，扒衣服准备睡觉。
“你刚才欺负徐巧丽了？”叶辉目不转睛地看着汪贵明。
“谁能欺负得了她？”由于不理解徐巧丽内心中的苦，汪贵明反而觉得受欺负的是自己，根本不是徐巧丽。
“那她怎么？——好像哭了。”叶辉只是听到了一点哭声，不是很确定。
“谁能知道？”汪贵明钻进被窝，蒙了头就睡。
“我们下乡不容易，特别是她们，还都是我们造成的，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叶辉语重心长。
“你别瞎想了行不行？我欺负她！她欺负我还差不多。”汪贵明一肚子委屈，撩开被子，对着叶辉发火。
“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欺负得了你？”叶辉的口气也不好了起来。
“能欺负得了我？你看这是啥？”汪贵明指了自己的一边脸给叶辉看。
借着煤油灯昏暗的光线，叶辉看到汪贵明一边脸上有四个手指印。叶辉看过后，不置可否，汪贵明就又把另一边脸转了过来，叶辉看到这边脸上虽然没有手指印，但耳朵却是通红的。
“徐巧丽打的？”叶辉问。
“对呀。”
“她为啥打你？”
“——为了小事呗，为啥？”汪贵明有些心虚。
“还为啥？这就是你欺负人家的证据。徐巧丽那样一个人，会平白无故打你？”叶辉严肃说。
“这怎么就成了我欺负她的证据了？”
“你欺负人家不成，结果挨了打，不是证据是啥？”
“这——哪有这回事？”汪贵明嚯地蒙了头又去睡觉。
叶辉不满地看了汪贵明一眼，然后继续看他的书。男女谈恋爱，弄个别扭很正常，叶辉只是觉得汪贵明不应该让徐巧丽哭。
第二天，徐巧丽、祁晓丽、叶辉仨都不大搭理汪贵明，这使得汪贵明终于知道自己做错了。汪贵明在三人面前陪尽小心，想着法地讨好，可是徐巧丽、祁晓丽、叶辉还是不这么理他。汪贵明没办法，开始积极做事，中饭他做，晚饭还是他做。
晚上，四个人在一起吃饭，徐巧丽、祁晓丽、叶辉不说话，只顾着吃饭。
“今天这饭可真好吃！”汪贵明嬉笑着说。

徐巧丽没有一丝反应，祁晓丽则干脆背过了脸。虽然徐巧丽没有和祁晓丽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祁晓丽也猜出了个大概。
“怎么，不好吃？不好吃，我明天可就不做了。”汪贵明继续嘻笑着说。
其他三人还是没言语。汪贵明并没觉得有多不好意思，低头开始吃饭，吃了没几口，自言自语说：“唉！不知道你们想回家不？”
回家！这可是两个女生最关心的问题了，可是她们还是没理汪贵明。汪贵明自言自语说：“今天上午我可是问过杨书记了，杨书记说我们也可以回家。”没了发泄兽欲的希望，汪贵明这才开始想着回家了，所以上午就跑去问杨秀青了。
叶辉知道徐巧丽和祁晓丽都想知道这事，可是一时之间拉不下脸来问，就开口说：“要回，你们回去吧！我今年不回去了。”
“为啥？我们离家又不远，完全可以回去过个年的。”祁晓丽转过头来问。
“不为啥，就是不回了。”不是叶辉不想回家，他是怕他父亲看不起他，一个大老爷们，出来锻炼不到一年，就跑了回去，能有啥出息？
“和我们一起回吧！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多孤单。”叶辉一说出自己不回去，徐巧丽马上考虑到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有多孤单了。
“不孤单，有什么好孤单的？”叶辉说。
祁晓丽想要和叶辉好，不成，就四处乱找原因，她不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最后把叶辉不和她好的罪责归罪到了杨荔的身上，她认为叶辉是因为杨荔才不和她好的。私下里祁晓丽把她的这个想法说给徐巧丽听，徐巧丽说不可能，他们只见过一次面，怎么可能？慢慢地祁晓丽也就不这么说了。
叶辉回答徐巧丽的这句话又让祁晓丽想起了杨荔，她想到过年的时候，杨荔一定回村，到时候叶辉一定能见到杨荔。想到杨荔，祁晓丽又忍不住了，酸不啦叽说：“这里有大美女，人家当然舍不得回去。”
叶辉没理这茬，转过头问汪贵明：“你真的问过杨书记了？”
“问了。”
“杨书记怎么说？”
“他说我们可以回家。”
“他没说给不给拿挣到的工分——钱？”叶辉知道两个女生担心什么。
“这个——杨书记没说，张发财说得等年底分完了红才行。”
汪贵明的话让大家很失望，所以又都闷声不响吃饭。拿不到工分，你还显摆个啥？两个女生心里说。

第八十八章 评议工分

人民公社制度好似把每个大队变成了工厂，属于大队的每个生产队就是一劳动车间。当然这里的劳动车间可不是惯常意义上的厂房，是可以生长出粮食的广大田地，社员是在这块田地上工作的工人。
工人们辛辛苦苦劳作一年，挣了多少，只有等到年底分完红才能知道。也就是说这个工厂一年才给工人结得一次工资。
年底分红虽说只是一个工作，不过可包括好多项内容，有些内容执行起来还比较麻烦。
一年的粮食全部收回来后，大队首先要组织各生产队完成国家的缴公粮任务，接下来是留足明年种地的种子。这两项工作是必须要做的。
缴了公粮，留下种子后，还不到给社员们发工资的时候，在给社员们发工资之前还有两项必要的工作要做：
一项工作是，每个生产队都要给队里的社员评议工分。社会主义也讲按劳分配，评议工分就是按劳分配这一原则的具体体现。评议工分有什么依据吗？当然有，首先考虑政治条件，然后才是社员付出的劳动量。
按劳分配原则还没执行，就变了形。公平、公正的按劳分配原则贯彻不下去，个人劳动的积极性自然会打折扣，这不是社会制度的问题，是由人性决定的。不管是黄种人、白种人、黑人或者其他什么人都是这个德行。

孤山村每个生产队评议工分的分数是以10分为满分的。队长、副队长、保管员、会计等干部和复员退伍伤残军人都是不用评议的，都是10分；能干的男青壮年劳力，是10分；能干的青壮年妇女，一般是8分；地、富、反、坏、右和需要专政改造的对象，外加身体好、表现好的一般也是8分；放牛的儿童和只能参加轻微劳动的老太太能评个3分或者5分不等。
给每个社员评议完公分，还有一项工作是，生产队还要进行年终决算。其实这项工作从上交公粮就开始了。
年终决算就是核算队里今年总共有多少收入、有多少支出、领导们贪污了多少——当然这个是不能写出来的、目前还结余多少。这项工作容易理解，每个工厂只有知道了纯利润之后，才好给工人们分红不是。
完成以上工作，才到了真正给社员发工资、分口粮的环节。不过这个环节可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按照现在的企业制度来——你挣了多少工分就给你分多少粮食的——这个环节走的是另一套程序。
生产队给社员们分口粮，不是一次性到位，初始的分配不是按你挣到的工分分，是按队里的总人头分，即不管大人小孩，都算一份。
因为这整套程序比较复杂，我们举个简单的例子。一个生产队，一年总共打下1万斤粮食，缴完公粮，留下种子，卖给国家一部分——社员们除了吃饭，还得要有钱花，比如一家五六口人，到了年底总得置办一身衣服吧——所以要卖粮食。卖完粮食后，队里剩下了5千斤，生产队共有50人，则每人100斤。
到这一步，初始分配程序走完，接下来是再次分配。

统计工分，计算分值后，队里再把每个社员所获得的工分折算成粮食，比如某个社员的工分折算后有200斤粮食，那么生产队就会再支付100斤粮食或者相应的人民币给这个社员。如果这个社员的工分折算后只有50斤粮食，则要掏出价值50斤粮食的钱去弥补工分的不足。
一般来说，家庭里能干活的人多，分到的粮食就多一些；家庭里能干活的人少，则分到的粮食就少一些。人口多，劳力少，分的粮食不够吃，全家饿得呱呱叫怎么办呢？只好向生产队里借粮了。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保证社会主义人民政权下不至于有饿死人的现象出现。
可是这样做也养活了一些懒人和奸人，比如吴蓝能劳动，却偏偏不去劳动，年年向队里借粮食，慢慢就成了队里的借粮大户。吴蓝借了那么多粮食，还得了吗？当然还不了。她自己不劳动，挣不来工分，怎么还？难不成队里派人从她嘴里把吃进去的粮食给扣出来。
也就是说，人民公社，只要个人能拉得下脸来，躲在家里不出工也能活。那男人学女人蹲着撒尿这种现象也就正常了。你躺在家里整天睡大觉都没事，我学习女人蹲着撒个尿又怎么不行？所以大家就一齐穷呗。
年底分红这套程序，说起来麻烦，执行起来更麻烦，要想监管那些主要执行人员不贪赃枉法，不占小便宜，就更难了。
所以人民公社的真实状况是，那些干部们，如书记、大队长、队长、会记，全家不干农活不愁吃穿，普通社员全年累死累活，连个温饱都混不上，还处处受干部们的气。
孤山村大队好在了哪里？好在主要的几个领导还没有泯灭人性。如果杨秀青和张发财都像是杨柳渠公社的王飞竹那样，真不知道陷落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孤山村的六名知青该怎么活？特别是那两个女知青。
几名知青下乡到孤山村这种地方，可以说有好处，也有坏处。
评议工分是年底公平分红的基础，也是领导显示自身权威的好时候。所以每个生产队为社员开评议工分大会，大队领导张发财和杨秀青都是要参加的。开这样的会，参加的人员除了大队领导、生产队领导外，自然少不了本队的社员。

@陈沫2014 2016-05-16 07:34:02
第六十章 让哥哥抱一抱
魏成功走了后，住在饲养院里的牲口和人都各司其职，是彻底安静了。知青们在农村的日子逐渐步入了一个稳定的循环轨道：吃饭、睡觉、锄地——稳定了一个多月，秋收季节来临了。
对于秋收的到来，六名知青是浑然不觉的，就像歌词里唱的“我被 青春 撞了下腰……”那样的不期然。
撞他们腰的不是 青春 ，是张发财大喇叭里的嘶哑喊话：“社员同志们，社员同志们！我们等了一个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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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hzdmhfszcb 2016-07-12 19:53:08
十多年了！算算我们每个人又有几个十多年？十个、九个，不大可能；八个、七个，有点可能，六个、五个，有可能；还有可能是四个或者三个十多年——而属于孤山村大队每个社员这不多的几个十多年都是按照同一个模式过来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循环往复，直到一个人的生命终结。
如果我要是真在这里做了农民，一辈子过这样的日子……这个想法让叶辉心里一凛！
经过张发财喊话的提醒，知青们到了地里四处望，只见两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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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有相同的经历。

一个社员究竟能评多少工分，得经过一个程序。在孤山村大队，一般的程序是这样的：
生产队长说出一个要评议工分的社员名字——比如说这个社员叫张三——紧接着就会征询两位大队领导对张三的评价。
两位大队领导要是觉得张三这个社员好，就说几句表扬的话；要是张三给他们的印象差，就说几句不这么的话。特别提醒：上句中的这个“好”字可是包括诸多方面，不单单指劳动一项。比如张三是大队领导的亲戚，比如张三会溜须拍马，比如张三是个大美女、会认干爹，再比如……无穷多的可能项。
两位领导虽然只是说了几句话，上下牙齿轻触，看上去也是漫不经心，但是这几句话对于张三非常重要。因为生产队长会根据这几句话立马给出张三这一年的工分数。生产队长是迎合了两位大队领导说出的这个数字，队里的社员们又不会意见一致地提出反对——都想要自己评得高一点，当然一致不了。所以一般情况，生产队长说出口的这个数字就是张三这一年的工分了。
一年365天，如果这个社员一年出工300天的话，因为大队领导的两句话，工分从10分掉到了8分，那可就是六百个工分；那么工分从10分掉到了7分或者更低呢，那可就是小半年的工作量了。
领导上下牙齿轻轻一碰，就夺了一个社员小半年的工作量，这就是所谓的权力的厉害。要是领导上下牙齿一碰，就能要了你的命。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又回到了封建社会或者是更古老的原始社会。现在还有这种现象发生吗？这可不好说，或许有吧。
评议工分，社员只要在这一年里身体没出现大的疾病，或者偶然撞翻了领导，或者和领导闹过大别扭，本人还有像往年一样的表现，这年的工分都是按着往年的工分记。
因为几个知识青年是新来的，去年没有挣过工分，所以第二生产队开工分评议会的时候，生产队长刘成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
张发财和杨秀青到了第二生产队评议工分会议现场，刚坐定，张发财就对生产队长刘成利说：“评工分的会议就开始吧！这几天可是忙得很。”劳动的时候社员们忙，分发劳动成果的时候领导们忙，合情合理，天经地义！
刘成利给两位领导点了纸烟，请示说：“知识青年是新来的，要不先给他们几个评？”
“好。”杨秀青喷出一口烟雾。

张发财正要说话，刘成利就说：“知青们来了后，一直都是顶峰在带，各人的劳动情况顶峰比我清楚，要不知青的评分就由顶峰主持吧？”刘成利深谙张发财心意，所以张发财非常满意，笑了笑说：“那就让顶峰主持吧。”
立于一旁的刘顶峰听了，马上谦虚说：“评议工分是刘叔的事，还是刘叔主持比较好。”
“就你主持吧！”张发财说。
刘顶峰虽然领着人干活没问题，但是毕竟年轻，当着这么多社员和大队领导的面，主持工分评议这么重要的事，可没经历过，所以脸红脖子粗一再地推辞。
“你还推辞个啥？这是两位嗒领导对你的培养，你要珍惜。”刘成利说。
四周围着的社员们也说：“顶峰，让你主持，你就主持罢，别让两位大领导失望。”社员们为何要支持刘顶峰？原因有好多，大对领导提携，父亲刘老大给力，自己努力，这是多种合力促成的一个结果。
刘顶峰推辞不过，就说，“那我就试着主持一下，”停顿了一下又说，“我看不管给谁评工分，还是按以前的程序办好？”
“你这不啥都懂吗？还谦虚。”张发财马上给予鼓励。
围着的社员们一笑，刘顶峰人就轻松了，他接着说：“要说这几名下乡知青，后来的表现都不错，特别是叶辉，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比受苦，我都比不过——”刘顶峰毕竟有些嫩，他意识到自己在这方面说多了，就想着转变话题，不过因为说得太过，转变得就有些生硬，“嗯——我们还是先给叶辉评吧。书记、队长你们觉得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叶辉的表现怎样？”
“叶辉的政治成分是工人，没什么问题。”杨秀青说。
“这就没啦？”张发财转头问杨秀青，“叶辉的政治成分没问题，可是他的表现呢？”
“表现？这我可不清楚。我也没你那不怕辛苦、不怕太阳晒的劲头，天天都躲在远处看，看谁勤奋干活了，看谁偷懒了，看哪位男同志蹲着撒尿的时间长了，看哪位女同志回家奶孩子的次数多了……”杨秀青的话逗得社员们发笑。
“我不藏在远处看，谁愿意好好干活？男女同志都得回家奶孩子去。”张发财顺嘴调侃了一句。

@邗江老刘 2016-07-13 20:45:42
昨天单位组织我们到江苏宝应县柳堡镇参观二妹子民兵班，进行革命传统教育。电影《柳堡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电影插曲“九九艳阳天”一直为人们所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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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影，当时的人好单纯呀。如果只从精神世界说，当时的人可能活的最幸福了。看女主角那笑容，纯自然绽放。

第八十九章 相互给脸

等大家的笑声停止，张发财看着叶辉、汪贵明、祁晓丽、徐巧丽四个知青说：“说到你们知青，我可真有点对不住你们。你们刚来的时候，我以为你们在城里娇生惯养，根本受不了农村的苦，没少骂你们，还险些把你们敢跑。没想到你们呆了下来，劳动表现还不错——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我要向你们道个歉，希望你们不要记仇，我也是为了大家伙都有口饭吃……”
四个知青没想到这个平时一脸严肃的怪老头能说出这种话来，所以一时之间没想到该说句什么，就连叶辉也没想到。
“我们的大队长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你们道歉，不容易啊！”杨秀青实时接过了话头。
“就是……我们的大队长难得。”现场的社员听了张发财这番话，马上谅解了张发财平时对他们的严厉。说到底，人家是为了孤山村人能有口饭吃才对你严厉点，你能有啥说的。
大家一嚷嚷，叶辉赶紧表态：“没啥，骂几句没啥，开始的时候，我们确实做的也不好。”
“什么不好，你做的最好了。”杨秀青笑着夸奖了一句。
被书记这样夸奖，现场的社员就都看叶辉，叶辉低了头谦虚：“哪有那么好，还得向你们多多学习。”
道歉这一页翻过去，张发财大了声音说：“秀青书记问我知青们的表现，其实大家也都看得见。离开走了的不说，我们面前的这四个知青干得都还不错，特别是叶辉，都能比得上我们本村的好劳力了，是真出乎我的意料。”
有社员附和说：“就是，是让我们想不到。”

杨秀青说叶辉的政治成分没问题，张发财又说，叶辉都能比得上本村的好劳力。孤山村本村的好劳力出工一天能挣多少工分？10分。
刘顶峰忖度了张发财的话外之音，然后说：“要不我们给叶辉评个10分？”
“当然应该给个10分了。”杨秀青马上说。
张发财含笑不语，看四周的社员，看有谁反对。张发财想要在知识青年中竖立个好榜样，叶辉表现确实不错，所以是真心实意想给叶辉评个满分的。
刘顶峰见两位领导对自己的提议没意见，就又去问社员们。社员们中即使对此有不满意的，也因为怕得罪了两位大队领导，就都不言语——叶辉评多少工分，和自己本没有多大利益关系，要是等一下轮到自己少评了，那可是自己的损失。
所以叶辉的工分就被评了个满分：10分。
刘顶峰顺利地完成了叶辉的评工分任务，接下来轮到了汪贵明同学，没想到这次却没那么顺利。
当刘顶峰就汪贵明该评多少工分征询两位大队领导意见的时候，张发财脸上的笑容也有，不过是若有若无地有，可没有刚才给叶辉评分的时候那么明显。杨秀青的表情和张发财的一样。
“汪贵明的政治成分也是工人。”杨秀青不带任何感情说。
“汪贵明吗？当然比不上叶辉了，也还行吧！”张发财淡淡说。
如果张发财对汪贵明的评价只是也行，不加其它语气助词，那可能是说汪贵明比叶辉差不了多少，最多可能是只差一个等级的问题。可现在的评价却是“也还行吧”，这个评语里不仅加了语气助词“吧”，而且加了个“还”字，这可就不是只差一个等级的问题了。

刘顶峰没理解透这一点，加上他觉得在揍于二勇的事情上汪贵明很卖力气（最后表现特棒），所以就提议说：“要不给汪贵明评个9分？”
听了刘顶峰的提议，张发财和杨秀青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笑容消失不见了，俩人迟疑着不说话，低了头抽烟。
有惯于见风使舵的社员见两位大领导不乐意了，就开始了议论。这个说：“给一个蹲着撒尿的男人评9分，不公平。”那个说：“汪贵明的表现和我们村的中年妇女差不多。”一个特别促狭的社员打了声音说：“就是，景添福那么好的劳动力，因为蹲着撒尿不也被评过8分吗？”
听社员说出了8分，张发财立马站起身，用手制止了大家的议论，然后笑着问：“顶峰，汪贵明真和景荣耀一样，蹲着撒尿？”
“这我可没看见，不过他去厕所的次数倒是挺多的。”刘顶峰实话实说。
“一个男人有没有蹲在撒尿，谁能看见？不过他要是比别人去厕所次数多，一去还好长时间，那可能就是想着法偷懒了，和景添福一样。”
汪贵明平时和当地社员不大接触，社员们一看张发财这是在踩压汪贵明 ，于是就都附和张发财。“不用看见就知道，肯定是学习景添福蹲着撒尿了。”“想偷懒的男人都这样。”
刘顶峰看汪贵明头都不敢抬一下，忙着解围：“既然这样，你们认为该给他评多少分？”
“景荣耀8分，给他评个8分好了。”社员们嚷嚷着说，“我们也不能欺负知青不是。”
于是汪贵明的工分就被评了个8分。
给汪贵明评完分，张发财马上给刘顶峰鼓气：“我们的顶峰很了不起嘛，很懂得尊重大家伙的想法。”
“哪里？”刘顶峰红着脸谦虚。
“别谦虚了，继续评吧，评错了也没关系，比我当年强多了。”张发财说。
柳军和张新华虽然没在现场，但是走了没几天，所以也要给评工分。在刘顶峰的主持下，经过和叶辉、汪贵明同样的程序，柳军、张新华、祁晓丽和徐巧丽都评了个8分。
工分评完，孤山村的社员们多了两个谈论话题：一是谈论叶辉；二是谈论汪贵明。
说到叶辉，大家是一片赞扬，说什么一个城里来的、有文化、有知识的年轻人，第一年下乡就能挣个满分，了不起，实在是了不起！可以说叶辉的表现，彻底颠覆了孤山村人对城里人不能受苦的错误认识。
说到汪贵明，可就全是讥讽了。因为汪贵明，社员们还扯出了已经许久不这么议论的景添福来，说孤山村学女人蹲着撒尿的第一个男人是景添福，蹲着撒尿的第一个下乡的男知青名叫汪贵明。
关于男人学女人蹲着撒尿，晏富还有个更促狭的提议，他说应该把景添福和汪贵明两个人的名字刻在孤山后的大石崖上，让他们的名字永垂不朽，让孤山村的后人永远记着他们俩的奇闻异事。

@ffz8160588 2016-07-15 11:55:30
上山下乡时，我挣10工分，强劳力。贴中“政治成分”应是“家庭成分”，一般指的是父亲的阶级成分。政治成分一般指是否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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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指点，真的非常感谢。没经历过，真的不知道吆。又出错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