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四位轻熟龄女子浅吟低唱的都市生活——《空山新雨春尚好》
出了电梯是一条长长的过道，透明的落地玻璃墙将正层楼楼分割成大大小小面积不等的会议室。江玉榕远远望见其中一间会议室亮着灯，门口站着几个人。那几个人看到江玉榕和方琳走出电梯，也望向这边。
两拨人同时向对方走去。这次会议，法务部的白部长没有参加，打首走在最前面的，是上次开会已经见过面的鹏航法务专员钱柔。钱柔身后，跟着两女一男三个人。
从刚才一出电梯，隔着十多米远，江玉榕就已经觉得其中一位女子格外引人注目，心下猜测这应该就是金冉提过的林初霜。只见那女子，上身穿着一件乳白色荷叶领的无袖衬衫，衬得双臂修长而光洁；下穿一条浅灰色的及膝鱼尾裙，剪裁合身突显端庄大方；一头干练的短发带着微微的卷度，挑染的几绺红棕色又十分俏皮；一根细细的项链点缀在颈间，温柔而不失典雅；妆容精致，五官大气。待钱柔与江玉榕寒暄完毕之后，便向江玉榕款款伸出右手，露出修剪得干净整齐的指尖，声如春泉，朗然说到——
“您好，江律师，我是品牌推广部的林初霜。这两位是我的同事，李进、杨悦然。”
只消这一面这一句话，江玉榕便明白了，金冉的评价绝非妄言。
“您好，林经理，我是江玉榕，可以叫我Charlotte。这是我的助手，方琳，可以叫她Linda。”
林初霜一直听闻金冉夸赞自己的大律师发小如何了得，今天终于得以见面，只消这一面这一句话，林初霜便想起了那句人以群分的老话。
“柔柔，你确定你请来的这位美女是律师？到时候上法庭靠模特可是不行的哟！”
“我还想说呢，钱经理，您不是说今天要和你们公司的金牌品牌推广经理开会吗？你是不是请错成你们的形象代言人来了啊？”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两边的人都请错了。”钱柔笑着说到，“我才发现，跟你们一起开会压力好大啊，反正也介绍过了，要不你们聊着，我先回去了。”
一群人一边交换着名片，一边笑着，互相恭维着走进了会议室。一阵热闹过后，双方落座。江玉榕抬起腕表一看，2点58分。
“林经理，上午的新闻发布会很成功吧？”
“那当然，这次首航，孟总说是要‘举全公司之力’来对待的，今天的新闻发布会算是一个对外宣传的重头戏，全公司多少部门都是严阵以待，必须成功啊！”
“那肯定也是因为有您的主持才更是锦上添花了。”
“咳，我就是去串个场的，就今天这阵仗，谁去都差不了。”
“那可不是这样说的啊初霜姐，”杨悦然说到，“换第二个人就是搞不定的，今天我听说那些去负责礼仪的新乘们好多都成了你的小迷妹了。”
“咱们还是说正事吧，”林初霜笑道，干脆地结束了这个话题。“是这样的，江律师，上次法务部白部长跟我说要跟您见个面，因为黄赫谦是我的组员，我最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那几天实在太忙了，天天不是开会就是在外面跑，真是不好意思，拖到今天才有时间。谢谢您啊江律师，一直留着今天的时间给我们。”
江玉榕笑笑，表示不需要客气，林初霜接着说：“刚才钱柔把上次你们开会的情况跟我大致说了一下，我觉得有几个关键点还是没有说到位。我这边还是从头说起吧，我想您需要对整件事情有个充分的了解，才能把握到案情的关键。”江玉榕点头表示认可，钱柔也表示自己的表达能力自然不能与金牌主持人相比，林初霜便接着说到：“——
林初霜便接着说到：“我先介绍一下这件案子的基础背景吧——
“这次我们公司新开通了两条洲际航线，是深圳第一次开通始发至美洲的直飞航线，而且一次性开通了两条，这在中国民航史上是罕见的，算得上是深圳地区航空业的一件大事。所以，今天的发布会才能请到重量级的市领导——所以，相关的宣传工作自然是非常重要的，公司可谓是下了血本。从今年过完春运开始，这次开航就是整个公司的大事，光是我参加的由我们孟安戈总经理主持的工作会议，就有四次了。说回这次开航的宣传工作，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直接以广告费进行采购，另一类是以免票、礼品的形式进行资源置换。可想而知，有很多商家都想跟我们合作。我和我所在的团队，非常有幸能够负责所有资源置换项目的整体规划，对众多希望跟我们合作的商家进行了谨慎的选择，撰写了调查报告，报请各级领导审批。
“在所有跟我们接触的商家里，其中有一家餐厅——就是这家。”林初霜指着投影上的照片说到，“这家餐厅大家应该都很熟悉，规模确实不小，菜品也蛮贵，而他们正巧要在北湾区开设分店，开业那天要举办一场仪式，便想与我们合作，由我们提供礼品，他们以开业仪式作为宣传的渠道。
“经过我的初步评估，我认为双方的资源并不对等，餐厅开业的宣传力量十分有限，而即使我再谦虚低调，我也仍然认为鹏航的品牌价值是远远高于他们的。于是我便形成了文字报告上交给了部领导，最后经过领导的评定，确定双方不合作。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没想到黄赫谦却动起了脑筋。
“他私下接触了那家餐厅，提出可以提供鹏航礼品甚至免票用于抽奖，至于他得到了什么好处，我们目前并没有得到确定的证据。但是不论如何，他擅自以鹏航的名义参加未经批准的商业活动，已经违反了我们公司的员工条例，而且，后来经过调查，他拿出的礼品，都是平时在我们的活动中私藏下来的。这也是违反员工条例的行为。
“那家餐厅开业那天，我们公司也有很多同事都去了，自然都看到了我们公司的LOGO，摆放在现场的鹏航小礼品以及一块用于摆拍的免票KT板——就是PPT上现在显示的这种。同事们有来问我的，也有去问我们部门冯耕总经理的，还有直接发朋友圈的。当时我们大家并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我只有立刻赶去现场。我到的时候，仪式已经结束了，我找到餐厅负责人，一开始他并不配合，我表示如果还不配合我会立刻报警告他侵权之后，他怕影响了开业的气氛，才说出了黄赫谦的名字。这个过程我全程都有用手机拍摄视频。
“经过我的分析，除了那些平时私藏下来的小礼品，免票应该只是一个噱头，中奖者就是一个托儿。但是听同事们讲，当时的气氛被调动的特别好。那家餐厅和黄赫谦的目的都达到了。
“第二天，我找黄赫谦对质，他矢口否认，当然这也不奇怪。这件事影响相当恶劣，经过公司领导的讨论之后，做出了开除黄赫谦的决定。这件事是由白部长在我们冯总的办公室向他宣布的，当时我和冯总还有钱柔以及另外两个同事都在场。
“这时候，江律师，重点来了。我们收到了一张北京仲裁院的传票。最初我们觉得非常奇怪，北京分公司还在组建当中，没有听说什么劳动纠纷啊？仔细一看才明白，原来是黄赫谦在北京申请了劳动仲裁，告我们没有依法与他签订劳动合同，要我们赔付他无合同劳动期间的双倍工资。一共是三年零九个月的时间。
“我们非常意外，但也都马上采取了应对行动。柔柔知道的，当时法务部立刻找出了他的劳动合同，坏消息是，确实两份合同都在公司手上，没有依法将签好字的合同送达到他手上；而好消息就是，两份合同上面都有他白纸黑字的签名，以及当时公司领导的签字和盖章。这件事上，江律师，请允许我解释一下，因为我们公司是国企嘛，对签订劳动合同这事确实不是特别的在意，一般都是人力通知到各部门的综合办公室派人去领合同，带回来发给具体每个人，限定时间签好字交回综合办，统一交回给人力部门签字盖章后，再通知各部门综合办统一领取。所以当时我们都以为，可能只是没有及时发给他而已。再所以，我们也就理所应当的以为，他只是因为他自己手上没有劳动合同，所以才认为公司没有跟他签订合同。
“至于为什么在北京提起仲裁，我们推测，是由于他之前在北京分公司的筹备组呆过，是不是认识了一些所谓的‘熟人’，所以想投机取巧，在那边立案。但是，不论如何，我们觉得胜券在握，也没太当回事。
“于是，当时公司都没有联系我们聘用的长期法律顾问，直接就派钱柔一个人带着两份合同飞去北京出庭了。说实话，当时我们大家都信心百倍，甚至还想象着当庭把两份合同摔到他脸上的痛快场面。
“然而，事情却完全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让柔柔受委屈了……”说到这，林初霜的语调黯淡下来，钱柔接着说到：“唉，说起来我现在都还很难受的啊，当时哦，法庭上就我一个女孩子，法官也是傻的，黄赫谦凶死了，他那个律师哦，也是啊，更凶！我现在想起来都还怕哦。本来一开始在公司开会的时候，大家都说的好好的，好像很简单啊，没必要请律师出庭啦，还要花那么多律师费啦。结果等我坐到被告席的时候，我跟你说哦，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哦。我拿出合同来，哇，他就说那个不是他签的啊，要做笔迹鉴定啊，哇，真是吓死我啊。当时我出完庭出来，就一直哭一直哭，电话打回来我们白部长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哇，以后啊，再不要跟我说什么为了省钱不请律师出庭哦，打死我我都不会再自己去出庭了，真是吓死宝宝我了。”
会议室里的气氛略显停滞——林初霜望向江玉榕，江玉榕望向林初霜，两人对视几秒，林初霜不露声色地接着说到：“可想而知，鉴定的结果，确实不是黄赫谦本人的笔迹，毫无悬念的，我们败诉了。我们开了好几次会，谁也想不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大家都拼命回忆具体是哪一天签订的这份合同，以及还有谁的合同是跟他的一起领回来的，会不会是那些人帮他签的字。但是，一是三年前的事情大家也都记不清了，二是能回忆起的有限的几个人，比对了笔迹，也对不上号。最后只能得出结论，是他早有预谋，处心积虑的坑公司。餐厅那件事，可以理解为狠捞一笔然后拿赔偿走人的铺垫。
“我之所以花了很大的口舌去解释黄赫谦骗取商家合作的事情，也是想问问江律师，看看在那件事上能不能有突破口，以此来证明他是被公司开除之后怀恨在心，蓄意报复？如果需要我再去找那家餐厅，我义不容辞。
“毕竟，大家都看得到的事实摆在那里，却谁都那他没办法，我们心里是很难受的。不管怎么说，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退一万步讲，就算要赔钱，也要把法律程序都走完一遍，不能让他那么容易的就把三年的赔偿金拿到手。你想恶心我们，我们也恶心恶心你。只不过……哎，恐怕最后还是要看到他得意的微笑了。”
林初霜露出无奈的笑容，耸了耸肩，又摇了摇头。林初霜转头朝杨悦然稍加示意，杨悦然便拿出了两个精致的小礼盒，越过桌面递给了江玉榕。
“这次我们公司新开通了两条洲际航线，是深圳第一次开通始发至美洲的直飞航线，而且一次性开通了两条，这在中国民航史上是罕见的，算得上是深圳地区航空业的一件大事。所以，今天的发布会才能请到重量级的市领导——所以，相关的宣传工作自然是非常重要的，公司可谓是下了血本。从今年过完春运开始，这次开航就是整个公司的大事，光是我参加的由我们孟安戈总经理主持的工作会议，就有四次了。说回这次开航的宣传工作，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直接以广告费进行采购，另一类是以免票、礼品的形式进行资源置换。可想而知，有很多商家都想跟我们合作。我和我所在的团队，非常有幸能够负责所有资源置换项目的整体规划，对众多希望跟我们合作的商家进行了谨慎的选择，撰写了调查报告，报请各级领导审批。
“在所有跟我们接触的商家里，其中有一家餐厅——就是这家。”林初霜指着投影上的照片说到，“这家餐厅大家应该都很熟悉，规模确实不小，菜品也蛮贵，而他们正巧要在北湾区开设分店，开业那天要举办一场仪式，便想与我们合作，由我们提供礼品，他们以开业仪式作为宣传的渠道。
“经过我的初步评估，我认为双方的资源并不对等，餐厅开业的宣传力量十分有限，而即使我再谦虚低调，我也仍然认为鹏航的品牌价值是远远高于他们的。于是我便形成了文字报告上交给了部领导，最后经过领导的评定，确定双方不合作。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没想到黄赫谦却动起了脑筋。
“他私下接触了那家餐厅，提出可以提供鹏航礼品甚至免票用于抽奖，至于他得到了什么好处，我们目前并没有得到确定的证据。但是不论如何，他擅自以鹏航的名义参加未经批准的商业活动，已经违反了我们公司的员工条例，而且，后来经过调查，他拿出的礼品，都是平时在我们的活动中私藏下来的。这也是违反员工条例的行为。
“那家餐厅开业那天，我们公司也有很多同事都去了，自然都看到了我们公司的LOGO，摆放在现场的鹏航小礼品以及一块用于摆拍的免票KT板——就是PPT上现在显示的这种。同事们有来问我的，也有去问我们部门冯耕总经理的，还有直接发朋友圈的。当时我们大家并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我只有立刻赶去现场。我到的时候，仪式已经结束了，我找到餐厅负责人，一开始他并不配合，我表示如果还不配合我会立刻报警告他侵权之后，他怕影响了开业的气氛，才说出了黄赫谦的名字。这个过程我全程都有用手机拍摄视频。
“经过我的分析，除了那些平时私藏下来的小礼品，免票应该只是一个噱头，中奖者就是一个托儿。但是听同事们讲，当时的气氛被调动的特别好。那家餐厅和黄赫谦的目的都达到了。
“第二天，我找黄赫谦对质，他矢口否认，当然这也不奇怪。这件事影响相当恶劣，经过公司领导的讨论之后，做出了开除黄赫谦的决定。这件事是由白部长在我们冯总的办公室向他宣布的，当时我和冯总还有钱柔以及另外两个同事都在场。
“这时候，江律师，重点来了。我们收到了一张北京仲裁院的传票。最初我们觉得非常奇怪，北京分公司还在组建当中，没有听说什么劳动纠纷啊？仔细一看才明白，原来是黄赫谦在北京申请了劳动仲裁，告我们没有依法与他签订劳动合同，要我们赔付他无合同劳动期间的双倍工资。一共是三年零九个月的时间。
“我们非常意外，但也都马上采取了应对行动。柔柔知道的，当时法务部立刻找出了他的劳动合同，坏消息是，确实两份合同都在公司手上，没有依法将签好字的合同送达到他手上；而好消息就是，两份合同上面都有他白纸黑字的签名，以及当时公司领导的签字和盖章。这件事上，江律师，请允许我解释一下，因为我们公司是国企嘛，对签订劳动合同这事确实不是特别的在意，一般都是人力通知到各部门的综合办公室派人去领合同，带回来发给具体每个人，限定时间签好字交回综合办，统一交回给人力部门签字盖章后，再通知各部门综合办统一领取。所以当时我们都以为，可能只是没有及时发给他而已。再所以，我们也就理所应当的以为，他只是因为他自己手上没有劳动合同，所以才认为公司没有跟他签订合同。
“至于为什么在北京提起仲裁，我们推测，是由于他之前在北京分公司的筹备组呆过，是不是认识了一些所谓的‘熟人’，所以想投机取巧，在那边立案。但是，不论如何，我们觉得胜券在握，也没太当回事。
“于是，当时公司都没有联系我们聘用的长期法律顾问，直接就派钱柔一个人带着两份合同飞去北京出庭了。说实话，当时我们大家都信心百倍，甚至还想象着当庭把两份合同摔到他脸上的痛快场面。
“然而，事情却完全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让柔柔受委屈了……”说到这，林初霜的语调黯淡下来，钱柔接着说到：“唉，说起来我现在都还很难受的啊，当时哦，法庭上就我一个女孩子，法官也是傻的，黄赫谦凶死了，他那个律师哦，也是啊，更凶！我现在想起来都还怕哦。本来一开始在公司开会的时候，大家都说的好好的，好像很简单啊，没必要请律师出庭啦，还要花那么多律师费啦。结果等我坐到被告席的时候，我跟你说哦，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哦。我拿出合同来，哇，他就说那个不是他签的啊，要做笔迹鉴定啊，哇，真是吓死我啊。当时我出完庭出来，就一直哭一直哭，电话打回来我们白部长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哇，以后啊，再不要跟我说什么为了省钱不请律师出庭哦，打死我我都不会再自己去出庭了，真是吓死宝宝我了。”
会议室里的气氛略显停滞——林初霜望向江玉榕，江玉榕望向林初霜，两人对视几秒，林初霜不露声色地接着说到：“可想而知，鉴定的结果，确实不是黄赫谦本人的笔迹，毫无悬念的，我们败诉了。我们开了好几次会，谁也想不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大家都拼命回忆具体是哪一天签订的这份合同，以及还有谁的合同是跟他的一起领回来的，会不会是那些人帮他签的字。但是，一是三年前的事情大家也都记不清了，二是能回忆起的有限的几个人，比对了笔迹，也对不上号。最后只能得出结论，是他早有预谋，处心积虑的坑公司。餐厅那件事，可以理解为狠捞一笔然后拿赔偿走人的铺垫。
“我之所以花了很大的口舌去解释黄赫谦骗取商家合作的事情，也是想问问江律师，看看在那件事上能不能有突破口，以此来证明他是被公司开除之后怀恨在心，蓄意报复？如果需要我再去找那家餐厅，我义不容辞。
“毕竟，大家都看得到的事实摆在那里，却谁都那他没办法，我们心里是很难受的。不管怎么说，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退一万步讲，就算要赔钱，也要把法律程序都走完一遍，不能让他那么容易的就把三年的赔偿金拿到手。你想恶心我们，我们也恶心恶心你。只不过……哎，恐怕最后还是要看到他得意的微笑了。”
林初霜露出无奈的笑容，耸了耸肩，又摇了摇头。林初霜转头朝杨悦然稍加示意，杨悦然便拿出了两个精致的小礼盒，越过桌面递给了江玉榕。
林初霜接着说到：“江律师，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录音和相关证据我都拷贝了一份在这个优盘里。您看，这个优盘是3.0接口64G大小的，是我们这次开航定制的礼品之一，上面有我们鹏航的LOGO和一些首航纪念的字样。证据您拿去，优盘也一并送给您留作纪念。您看还有什么需要我再说明的？”
江玉榕静静的坐在椅子里，一直在凝神倾听。在这之前，江玉榕与钱柔、白部长已经见面开过短会，他们两人对这个案子都有一些介绍，然而即使专业如江玉榕，也不是听得十分明白，两人交给江玉榕的所谓证据，也是完全形不成链条。江玉榕曾一度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一厢情愿而陷入到一团理不清的乱麻之中，浪费时间，还收不到预期的回报。而此时此刻，待林初霜说完，她才放下一颗心来，沉吟半晌，说到：“林经理，坦白地说，如果我接触的当事人的描述都能像您这样言简意赅条理清晰，我想，我每年至少可以多接两个案子，再多出一个月的假期。”接着又笑着说到：“这个优盘真不错，谢谢林经理，还没干活儿呢，就有礼品收。”
方琳在一旁爱不释手，说到：“哇，这是第一次竟然有客户给我们送礼耶！上次我们来开会，你们白部长把我们带的礼品全部硬退回去了，说你们有八项规定，搞得我们好尴尬。没想到这次来了反而还能收礼物呢！ ”
林初霜开心的笑着。方琳又说：“林经理，这个U盘好漂亮，竟然是个立体的胖飞机，你还有没有多的啊，再给我两个呗？”
江玉榕笑到：“哪还有跟人家要东西的？”
林初霜笑道：“下回再过来开会，你带他们来，来几个我送几个。”
这时，江玉榕略收起玩笑的态度，说到：“林经理，根据您刚才的描述，黄赫谦自私联系餐厅的行为是非常恶劣的，我认为，如果没有多次前科的积累，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这方面，你有了解吗？”
“恩，我明白您的意思，”林初霜沉吟片刻，略一皱眉，望向钱柔，却发现钱柔正在摆弄手机，而且完全没有意识到林初霜正望向自己。林初霜微微一笑，缓缓说到：“是这样的，黄赫谦是我们公司一个前领导的亲戚，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胆子做这些事情，也是仗着有这一层后台。我们公司在组建北京分公司的时候，那位前领导就硬是把黄赫谦塞进了筹建组。本来，按照他们的计划，黄赫谦应该会留在北京分公司谋个肥缺的，但是，感谢打虎拍苍蝇，一巴掌把那个领导拍死了，黄赫谦也被我们的孟总调回了深圳——这事也不知道是我得罪了孟总还是怎么，非要放在我的组里——开玩笑哈，放就放吧。他回来的时间并不长，一般的工作根本布置不下去，有油水可以捞的，他第一个冲到前面。这次的首航宣传就是，甩都甩不掉。
“说到这里，我真是觉得挺难堪的。不止一家有意跟我们合作的商户跟我反应过他的问题，说索贿吧，也严重了，但是他自己先叫几个酒肉朋友去一家特别贵的餐厅，吃顿大餐，等快吃完了打电话叫合作中的商户说过来谈谈合作细节，谁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说了这么多，说到底，我们都是没有证据的，现在去找这些商户，也一定会说记不清之类的话。所以你要说有没有前科，如果是要拿到法庭上去当证据的前科，那是没有的。”
江玉榕皱着眉头，静静思索了一阵，说到：“林经理，敢问一句，黄赫谦去北京的时间，是不是在三年前？”
“嗯……大概是四年前走的……所以他选择在北京提起仲裁，也被受理了。我猜，肯定是他在北京期间，利用我们鹏航的资源认识的律师给他出的主意。据说他在北京那边混的很是得意。所以被孟总召回来他意见非常大。”
“所以说，他那时候正是最飞黄腾达的时候。”
“对，可以这么说……天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林初霜惊呼一声，钱柔才把头抬了起来，但显然已跟不上节奏。李进和杨悦然也一脸的大惑不解，几个人之间面面相觑。
江玉榕静静的坐在椅子里，一直在凝神倾听。在这之前，江玉榕与钱柔、白部长已经见面开过短会，他们两人对这个案子都有一些介绍，然而即使专业如江玉榕，也不是听得十分明白，两人交给江玉榕的所谓证据，也是完全形不成链条。江玉榕曾一度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一厢情愿而陷入到一团理不清的乱麻之中，浪费时间，还收不到预期的回报。而此时此刻，待林初霜说完，她才放下一颗心来，沉吟半晌，说到：“林经理，坦白地说，如果我接触的当事人的描述都能像您这样言简意赅条理清晰，我想，我每年至少可以多接两个案子，再多出一个月的假期。”接着又笑着说到：“这个优盘真不错，谢谢林经理，还没干活儿呢，就有礼品收。”
方琳在一旁爱不释手，说到：“哇，这是第一次竟然有客户给我们送礼耶！上次我们来开会，你们白部长把我们带的礼品全部硬退回去了，说你们有八项规定，搞得我们好尴尬。没想到这次来了反而还能收礼物呢！ ”
林初霜开心的笑着。方琳又说：“林经理，这个U盘好漂亮，竟然是个立体的胖飞机，你还有没有多的啊，再给我两个呗？”
江玉榕笑到：“哪还有跟人家要东西的？”
林初霜笑道：“下回再过来开会，你带他们来，来几个我送几个。”
这时，江玉榕略收起玩笑的态度，说到：“林经理，根据您刚才的描述，黄赫谦自私联系餐厅的行为是非常恶劣的，我认为，如果没有多次前科的积累，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的。这方面，你有了解吗？”
“恩，我明白您的意思，”林初霜沉吟片刻，略一皱眉，望向钱柔，却发现钱柔正在摆弄手机，而且完全没有意识到林初霜正望向自己。林初霜微微一笑，缓缓说到：“是这样的，黄赫谦是我们公司一个前领导的亲戚，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胆子做这些事情，也是仗着有这一层后台。我们公司在组建北京分公司的时候，那位前领导就硬是把黄赫谦塞进了筹建组。本来，按照他们的计划，黄赫谦应该会留在北京分公司谋个肥缺的，但是，感谢打虎拍苍蝇，一巴掌把那个领导拍死了，黄赫谦也被我们的孟总调回了深圳——这事也不知道是我得罪了孟总还是怎么，非要放在我的组里——开玩笑哈，放就放吧。他回来的时间并不长，一般的工作根本布置不下去，有油水可以捞的，他第一个冲到前面。这次的首航宣传就是，甩都甩不掉。
“说到这里，我真是觉得挺难堪的。不止一家有意跟我们合作的商户跟我反应过他的问题，说索贿吧，也严重了，但是他自己先叫几个酒肉朋友去一家特别贵的餐厅，吃顿大餐，等快吃完了打电话叫合作中的商户说过来谈谈合作细节，谁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说了这么多，说到底，我们都是没有证据的，现在去找这些商户，也一定会说记不清之类的话。所以你要说有没有前科，如果是要拿到法庭上去当证据的前科，那是没有的。”
江玉榕皱着眉头，静静思索了一阵，说到：“林经理，敢问一句，黄赫谦去北京的时间，是不是在三年前？”
“嗯……大概是四年前走的……所以他选择在北京提起仲裁，也被受理了。我猜，肯定是他在北京期间，利用我们鹏航的资源认识的律师给他出的主意。据说他在北京那边混的很是得意。所以被孟总召回来他意见非常大。”
“所以说，他那时候正是最飞黄腾达的时候。”
“对，可以这么说……天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林初霜惊呼一声，钱柔才把头抬了起来，但显然已跟不上节奏。李进和杨悦然也一脸的大惑不解，几个人之间面面相觑。
“……所以那段时间是因为他不在深圳，签不了合同，所以应该是他自己找人代签的！”林初霜兴奋的说到，“而那个时候他风头正旺，没理由那个时候就想好了坑公司，所以一定会有其他旁证来证明他是愿意续签合同的！一定是他被召回深圳之后，才跟他在北京的什么鬼律师的朋友想出来的馊主意！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好好想想会有哪些方面的证据证明他是签订了合法有效的劳动合同的。江律师，你太厉害了！不愧是深圳知名律所的高级合伙人啊！一语道破天机简直就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我突然看到希望了啊同学们！”林初霜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和开心，对着身边的人说到。
然而身边的人完全没有跟上林初霜的状态。
江玉榕笑着说到：“林经理，你也是太聪明了，好歹让我卖卖关子嘛。我刚说个开头，你这一下子就都说完了，这样会显得我的作用不够突出呢。”
“江律师，你这是什么话！你已经很突出了，已经扭转乾坤了好吗？你的脑子怎么这么好用啊？我们开了那么多次会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点！我之前一直在想，要不要在他跟那家餐厅的私下合作上做做文章，增加他的一些污点证据，没想到你这一招直接釜底抽薪干脆利落！哎呀，我都替你不值，律师费太低了！”
“跟餐厅合作的事，如果对你们的品牌造成了负面影响，你们也可以起诉他。”
“不用了不用了，不值得。只要不在首航宣传期搞出这种被人栽赃陷害的‘丑闻’就已经善莫大焉了。在你的力挽狂澜之下，那些都可以忽略不计的！哎呀，江律师，你太厉害了！”
会议室里，除了江玉榕淡定自若，林初霜欢呼雀跃，其余人等都还在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而林初霜这边已经开始向大家布置任务了。只见她说到：“柔柔，麻烦你回去首先确定一下，签订合同的那段时间，黄赫谦是不是人在外地，如果是的话，你再进一步查一下在那段时间他有没有需要签领的东西，也是同样让别人代领代签的。李进，你去公司工会查一下，看看那段时间工会有没有发过东西，我刚才想起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合同的签订日期是9月中旬，时间上应该在中秋节前后，按道理工会是要发过节慰问品的。悦然，你查一下我们组内和部里面在那段时间的所有的签到表或者签领表，看看有没有他让别人代签带领的东西。”
“还有邮件，如果你们没有清空收件箱的习惯的话，或者收藏过重要邮件的，查查看那段时间有没有跟他的往来邮件，看看有没有提起过劳动合同相关的事情。”江玉榕补充到。
“江律师，太棒了，我现在简直神清气爽！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多憋屈，公司养着这种蛀虫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捉住他的把柄把他炒了，本来是大快人心的事，没想到反被他倒打一耙，我们大家心里都难受死了。”
江玉榕笑道：“林经理，您的办事效率我真是长见识了，说真的，以后我真想叫我的客户都来先向你学习一下。”
李进和杨悦然在窃窃私语，试图搞明白自己工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林初霜在旁边笑着点出了几个关键点，两人才恍然大悟，连连称赞。
江玉榕又说：“听刚才林经理的介绍，现在北京那边已经开完庭了，就等着拿裁决。坦白地说，我对北京那边的实务方面不太了解，所以能不能麻烦林律师对你们北京分公司的法务人员交待一下，看看能不能第一时间了解到出裁决的时间？如果可以做到的话，我会第一时间飞到北京拿到裁决原件，回到深圳的法院提起诉讼。这个时间点很重要，比如拿我们深圳来说，所有的法律文书都是按照开庭时双方签字确认的地址确认书直接寄出的，而不会通知我们具体的寄出时间。如果北京那边也是这样的做法，裁决书一旦寄出，我们就只能等着它寄到深圳，而北京的律师就有机会提前一到两天拿到裁决原件。如果他们打了这个时间差在北京提起了诉讼，那我们的案子就又多了一层麻烦。”
“当然没问题。这个我懂，管辖权嘛！也是亏得黄赫谦在北京提起的仲裁，我们顺便都扫盲了。你说的那个没问题的。好歹我们也是在那边建分公司的大国企，这点资源还是有的。”
“啊？为什么要这么拼啊？寄快递也就一两天吧？很快就能收到了啊。”钱柔估摸着这事又得落到自己头上，便试探着想推掉。
“从一开始黄赫谦在北京提出仲裁我就觉得哪里肯定不对头——柔柔，你在北京吃的亏忘了吗？深圳才是江律师的地头啊！”
“我知道啊，我就是说快递也很快的嘛，也就两三天的时间……”
林初霜微微一笑，说到：“再快也没有我们鹏航的飞机快呀，对不对？抢的就是这个时间差。江律师，北京分公司还没有正式成立，法务方面我们还没有长期合作的律师，所以才会千里迢迢派柔柔过去出庭。我也登陆了益诚的官网了解过，你们在北京不是有分所吗？能不能请你们那边分所的同事帮忙留意？至于机票方面，等会议结束后我第一时间向领导汇报你的神奇大反转，然后就势申请一套来回程的公务礼遇免票，我想这个应该没有问题。别的事情搞不定，机票这种小事，我们就太能搞定了。”
“我们律师接案子，都是一对一从头跟到尾的，一般不会说请其他分所的律师帮忙。不过——我想，别的事情搞不定，这件事我还是可以搞定的。”江玉榕心领神会，为什么这活儿会转移到自己身上。
钱柔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也喜笑颜开，称赞林初霜做事相当霸气。
然而身边的人完全没有跟上林初霜的状态。
江玉榕笑着说到：“林经理，你也是太聪明了，好歹让我卖卖关子嘛。我刚说个开头，你这一下子就都说完了，这样会显得我的作用不够突出呢。”
“江律师，你这是什么话！你已经很突出了，已经扭转乾坤了好吗？你的脑子怎么这么好用啊？我们开了那么多次会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点！我之前一直在想，要不要在他跟那家餐厅的私下合作上做做文章，增加他的一些污点证据，没想到你这一招直接釜底抽薪干脆利落！哎呀，我都替你不值，律师费太低了！”
“跟餐厅合作的事，如果对你们的品牌造成了负面影响，你们也可以起诉他。”
“不用了不用了，不值得。只要不在首航宣传期搞出这种被人栽赃陷害的‘丑闻’就已经善莫大焉了。在你的力挽狂澜之下，那些都可以忽略不计的！哎呀，江律师，你太厉害了！”
会议室里，除了江玉榕淡定自若，林初霜欢呼雀跃，其余人等都还在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而林初霜这边已经开始向大家布置任务了。只见她说到：“柔柔，麻烦你回去首先确定一下，签订合同的那段时间，黄赫谦是不是人在外地，如果是的话，你再进一步查一下在那段时间他有没有需要签领的东西，也是同样让别人代领代签的。李进，你去公司工会查一下，看看那段时间工会有没有发过东西，我刚才想起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合同的签订日期是9月中旬，时间上应该在中秋节前后，按道理工会是要发过节慰问品的。悦然，你查一下我们组内和部里面在那段时间的所有的签到表或者签领表，看看有没有他让别人代签带领的东西。”
“还有邮件，如果你们没有清空收件箱的习惯的话，或者收藏过重要邮件的，查查看那段时间有没有跟他的往来邮件，看看有没有提起过劳动合同相关的事情。”江玉榕补充到。
“江律师，太棒了，我现在简直神清气爽！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多憋屈，公司养着这种蛀虫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捉住他的把柄把他炒了，本来是大快人心的事，没想到反被他倒打一耙，我们大家心里都难受死了。”
江玉榕笑道：“林经理，您的办事效率我真是长见识了，说真的，以后我真想叫我的客户都来先向你学习一下。”
李进和杨悦然在窃窃私语，试图搞明白自己工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林初霜在旁边笑着点出了几个关键点，两人才恍然大悟，连连称赞。
江玉榕又说：“听刚才林经理的介绍，现在北京那边已经开完庭了，就等着拿裁决。坦白地说，我对北京那边的实务方面不太了解，所以能不能麻烦林律师对你们北京分公司的法务人员交待一下，看看能不能第一时间了解到出裁决的时间？如果可以做到的话，我会第一时间飞到北京拿到裁决原件，回到深圳的法院提起诉讼。这个时间点很重要，比如拿我们深圳来说，所有的法律文书都是按照开庭时双方签字确认的地址确认书直接寄出的，而不会通知我们具体的寄出时间。如果北京那边也是这样的做法，裁决书一旦寄出，我们就只能等着它寄到深圳，而北京的律师就有机会提前一到两天拿到裁决原件。如果他们打了这个时间差在北京提起了诉讼，那我们的案子就又多了一层麻烦。”
“当然没问题。这个我懂，管辖权嘛！也是亏得黄赫谦在北京提起的仲裁，我们顺便都扫盲了。你说的那个没问题的。好歹我们也是在那边建分公司的大国企，这点资源还是有的。”
“啊？为什么要这么拼啊？寄快递也就一两天吧？很快就能收到了啊。”钱柔估摸着这事又得落到自己头上，便试探着想推掉。
“从一开始黄赫谦在北京提出仲裁我就觉得哪里肯定不对头——柔柔，你在北京吃的亏忘了吗？深圳才是江律师的地头啊！”
“我知道啊，我就是说快递也很快的嘛，也就两三天的时间……”
林初霜微微一笑，说到：“再快也没有我们鹏航的飞机快呀，对不对？抢的就是这个时间差。江律师，北京分公司还没有正式成立，法务方面我们还没有长期合作的律师，所以才会千里迢迢派柔柔过去出庭。我也登陆了益诚的官网了解过，你们在北京不是有分所吗？能不能请你们那边分所的同事帮忙留意？至于机票方面，等会议结束后我第一时间向领导汇报你的神奇大反转，然后就势申请一套来回程的公务礼遇免票，我想这个应该没有问题。别的事情搞不定，机票这种小事，我们就太能搞定了。”
“我们律师接案子，都是一对一从头跟到尾的，一般不会说请其他分所的律师帮忙。不过——我想，别的事情搞不定，这件事我还是可以搞定的。”江玉榕心领神会，为什么这活儿会转移到自己身上。
钱柔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也喜笑颜开，称赞林初霜做事相当霸气。
李进和杨悦然又提出了几个细节问题，江玉榕一一耐心地详细作答。待正题讨论的差不多时，江玉榕抬手看了眼时间，说到：“林经理，你们今天下午还有没有别的事？如果没有，那我们就再聊一会儿，等下班了之后我请几位吃个晚饭。如果还有事要忙，那么你们先去忙，我们在车里等你们下班了一起去吃饭。”
林初霜笑道：“江律师不用客气了，早点回家休息。再说我这边还得赶紧跟领导汇报这好消息呢。改天再说吧。”
“你不会又是因为八项规定吧？”
“哎呀，江律师，你看你真的是太聪明了。”
江玉榕这边一阵邀请，林初霜这边又是一阵婉拒。最终还是林初霜一方获得了胜利。
送走了江玉榕，林初霜和两位组员回到办公室。张进难掩激动，说到：“霜姐，你太厉害了，刚才我听你说完，还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简直是剧情大反转。你怎么想明白的啊，太厉害了！”
“怎么想到的，因为我有脑子啊！”林初霜得意的挑了挑眉头，说到，“你以为我只是长得漂亮啊，我是美貌与智慧并存好吗？”
“初霜姐，我每天跟着你，就要经历你的分裂人格一百八十次转变，你刚才开会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杨悦然笑着说到。
“那刚才当然不能这样，不然人家律师以为遇到神经病了不给我们公司做代理了怎么办。”
“哼，这个官司一定要赢啊，虽然不是我赔他钱，但是心里也觉得气不过。”李进恨恨的说到。
“哎，我们不要说他了，影响心情。初霜姐，上午什么情况啊，我们在办公室一直等着你发朋友圈看看现场的大场面呢，你也不发。是不是忙坏了。”
被杨悦然这么一说，林初霜的脑海里突然又跳出了顾坦那张帅气的脸庞。
“啊，是啊是啊。哇，你都不知道，那个自助餐啊，太好吃了，那个龙虾刺身啊，任拿啊，霸气得不得了，不像其他餐厅，抠抠索索的一人限一份，或者补充得慢的不得了，排队排得老长了，厨师还在慢悠悠的一片肉切10分钟才能切下来……”
“初霜姐！我是问你新闻发布会的情况！谁稀罕听你的自助餐有多霸气！哼！”杨悦然一脸的白眼。
“哈哈，初霜姐的意思是说，新闻发布会在她眼里已经不算啥了，都是小卡司，只有688一位的自助餐才能激起一点她内心的热情。”李进说到。
“那是算你说对了，我的全名是初霜点儿吃货点儿林你们别忘记了。”
“我记得上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初霜点儿不化妆会死星人点儿林。”
三个人正热闹的斗着嘴，林初霜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一条来自“江玉榕律师”的消息——
“亲，等会我把金冉叫上，我们三个一起吃个饭，我请客。纯私人朋友聚餐，不存在八项规定的约束哈。”
通过刚才的会议，林初霜对江玉榕的职业形象颇为认可。仅仅只是听自己口头的陈述，她就敏锐的发现了问题的关键点，进而找到了突破口，使得整件案子简直势如破竹般的被反转，这么多天以来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林初霜仿佛已经看到了在法庭上把证据甩到黄赫谦脸上的痛快淋漓。再加上有金冉这层关系，林初霜也有心与她成为朋友。刚才在会议桌上的饭局邀约，纯属职场上的应酬，自然是要坚决推掉，现在见江玉榕这样说，林初霜便认真思索起来。突然想起金冉最近身体抱恙，便回复到——
“江律师这么诚恳，我都不好意思马上就答应。/害羞 不过最近金冉好像不方便，应该出不了门，不如改天吧 /开心”
“哈哈，没事，看我的吧。晚上你就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我现在给金冉打电话。”
没过多久，金冉便发来了微信：“下班跟江玉榕一起吃饭。”
还是一贯的高冷简练风。
只是林初霜心下起疑，这人不是刚做了人流手术吗？整个公司闹得沸沸扬扬的，跟路凡也分手了，怎么还能出门吃得了饭？
难道真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那我可真要好好审审这个人了。
林初霜本想着向冯耕汇报一下刚才的会议情况，却见办公室黑着灯，没人。便与组员们聊起天来，只等着下班。
组员们叽叽喳喳的催着林初霜讲发布会的事情，林初霜嘴里描述着盛大的场面，脑子里却总是顾坦那挥之不去的身影。
不知道顾坦现在在做什么呢？
你傻啊，人家不是说了在写公号的文章呢吗？
有组员说，要看看林初霜拍的现场的照片。林初霜笑着说，自己不是忙着主持，就是忙着吃龙虾，哪有时间拍照啊。
又有组员说，才不信呢，哪次团队聚餐，每上一道菜，霜姐不是按着大家不让夹菜非得先举着相机“消毒”才行的？
林初霜又说，好好好，给你们发几张龙虾三文鱼的馋死你们。
说罢，林初霜在自己团队的微信群里发出去几张照片，目光不由得又停留在了顾坦给自己拍的照片上。有点想发朋友圈，又有些犹豫。
用他拍照片发朋友圈，是不是就有了那么一层隐含的意义？
发了之后，如果他评论了，我该说什么呢？
发了之后，如果有人问是谁拍的这么漂亮，我该怎么说呢？
组员们接下去的讨论，林初霜已经无心接话了。当林初霜发现有同事拎着包下班的时候，内心里已经演过了十万八千种两个人发展的可能性。想到江玉榕和金冉还在等着自己，便也赶紧按时下班了。
下班高峰期，林初霜不想等电梯，还好办公室就在6楼，便从消防楼梯往下走。还没下到5楼，金冉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你下班了没有。”还没等林初霜说话，金冉就直接开口了。
“来了来了，正下楼呢。”
“快点，路边停着呢，等会警察来了。白色的SUV。”
“我坐你们的车吗？要不要我自己开车去？”
“不用了，江玉榕说她有支上好的红酒要请林经理您品鉴。她开车过去，回头吃完饭她叫代驾开车一路把我们都送回家，她再回家。你别开车了。”
“好，那行。”
“你快点啊！”
“好了好了，马上到了哈！”
这个人，声音怎么还是这么洪亮，完全不像人流术后恢复期的样子啊。
林初霜笑道：“江律师不用客气了，早点回家休息。再说我这边还得赶紧跟领导汇报这好消息呢。改天再说吧。”
“你不会又是因为八项规定吧？”
“哎呀，江律师，你看你真的是太聪明了。”
江玉榕这边一阵邀请，林初霜这边又是一阵婉拒。最终还是林初霜一方获得了胜利。
送走了江玉榕，林初霜和两位组员回到办公室。张进难掩激动，说到：“霜姐，你太厉害了，刚才我听你说完，还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简直是剧情大反转。你怎么想明白的啊，太厉害了！”
“怎么想到的，因为我有脑子啊！”林初霜得意的挑了挑眉头，说到，“你以为我只是长得漂亮啊，我是美貌与智慧并存好吗？”
“初霜姐，我每天跟着你，就要经历你的分裂人格一百八十次转变，你刚才开会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杨悦然笑着说到。
“那刚才当然不能这样，不然人家律师以为遇到神经病了不给我们公司做代理了怎么办。”
“哼，这个官司一定要赢啊，虽然不是我赔他钱，但是心里也觉得气不过。”李进恨恨的说到。
“哎，我们不要说他了，影响心情。初霜姐，上午什么情况啊，我们在办公室一直等着你发朋友圈看看现场的大场面呢，你也不发。是不是忙坏了。”
被杨悦然这么一说，林初霜的脑海里突然又跳出了顾坦那张帅气的脸庞。
“啊，是啊是啊。哇，你都不知道，那个自助餐啊，太好吃了，那个龙虾刺身啊，任拿啊，霸气得不得了，不像其他餐厅，抠抠索索的一人限一份，或者补充得慢的不得了，排队排得老长了，厨师还在慢悠悠的一片肉切10分钟才能切下来……”
“初霜姐！我是问你新闻发布会的情况！谁稀罕听你的自助餐有多霸气！哼！”杨悦然一脸的白眼。
“哈哈，初霜姐的意思是说，新闻发布会在她眼里已经不算啥了，都是小卡司，只有688一位的自助餐才能激起一点她内心的热情。”李进说到。
“那是算你说对了，我的全名是初霜点儿吃货点儿林你们别忘记了。”
“我记得上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是初霜点儿不化妆会死星人点儿林。”
三个人正热闹的斗着嘴，林初霜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一条来自“江玉榕律师”的消息——
“亲，等会我把金冉叫上，我们三个一起吃个饭，我请客。纯私人朋友聚餐，不存在八项规定的约束哈。”
通过刚才的会议，林初霜对江玉榕的职业形象颇为认可。仅仅只是听自己口头的陈述，她就敏锐的发现了问题的关键点，进而找到了突破口，使得整件案子简直势如破竹般的被反转，这么多天以来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林初霜仿佛已经看到了在法庭上把证据甩到黄赫谦脸上的痛快淋漓。再加上有金冉这层关系，林初霜也有心与她成为朋友。刚才在会议桌上的饭局邀约，纯属职场上的应酬，自然是要坚决推掉，现在见江玉榕这样说，林初霜便认真思索起来。突然想起金冉最近身体抱恙，便回复到——
“江律师这么诚恳，我都不好意思马上就答应。/害羞 不过最近金冉好像不方便，应该出不了门，不如改天吧 /开心”
“哈哈，没事，看我的吧。晚上你就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我现在给金冉打电话。”
没过多久，金冉便发来了微信：“下班跟江玉榕一起吃饭。”
还是一贯的高冷简练风。
只是林初霜心下起疑，这人不是刚做了人流手术吗？整个公司闹得沸沸扬扬的，跟路凡也分手了，怎么还能出门吃得了饭？
难道真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内情？那我可真要好好审审这个人了。
林初霜本想着向冯耕汇报一下刚才的会议情况，却见办公室黑着灯，没人。便与组员们聊起天来，只等着下班。
组员们叽叽喳喳的催着林初霜讲发布会的事情，林初霜嘴里描述着盛大的场面，脑子里却总是顾坦那挥之不去的身影。
不知道顾坦现在在做什么呢？
你傻啊，人家不是说了在写公号的文章呢吗？
有组员说，要看看林初霜拍的现场的照片。林初霜笑着说，自己不是忙着主持，就是忙着吃龙虾，哪有时间拍照啊。
又有组员说，才不信呢，哪次团队聚餐，每上一道菜，霜姐不是按着大家不让夹菜非得先举着相机“消毒”才行的？
林初霜又说，好好好，给你们发几张龙虾三文鱼的馋死你们。
说罢，林初霜在自己团队的微信群里发出去几张照片，目光不由得又停留在了顾坦给自己拍的照片上。有点想发朋友圈，又有些犹豫。
用他拍照片发朋友圈，是不是就有了那么一层隐含的意义？
发了之后，如果他评论了，我该说什么呢？
发了之后，如果有人问是谁拍的这么漂亮，我该怎么说呢？
组员们接下去的讨论，林初霜已经无心接话了。当林初霜发现有同事拎着包下班的时候，内心里已经演过了十万八千种两个人发展的可能性。想到江玉榕和金冉还在等着自己，便也赶紧按时下班了。
下班高峰期，林初霜不想等电梯，还好办公室就在6楼，便从消防楼梯往下走。还没下到5楼，金冉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你下班了没有。”还没等林初霜说话，金冉就直接开口了。
“来了来了，正下楼呢。”
“快点，路边停着呢，等会警察来了。白色的SUV。”
“我坐你们的车吗？要不要我自己开车去？”
“不用了，江玉榕说她有支上好的红酒要请林经理您品鉴。她开车过去，回头吃完饭她叫代驾开车一路把我们都送回家，她再回家。你别开车了。”
“好，那行。”
“你快点啊！”
“好了好了，马上到了哈！”
这个人，声音怎么还是这么洪亮，完全不像人流术后恢复期的样子啊。
6 6 6
走出公司大院，林初霜远远就看见了一辆白色车子停在路边。从车外望去，副驾驶是空着的，林初霜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一边寒暄到：“哇，豪车哟，不愧是高级合伙人啊。辛苦江律师当司机了。”直到坐定，侧身扣安全带的时候，林初霜才发现了矮身窝在后排的金冉。
“你……什么情况？”林初霜不确定现在到底是演的什么戏，试探着问到。
金冉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江玉榕笑道：“这位现在是孕妇，大肚婆，内分泌失调，脾气暴躁，我们都不要惹她。”
林初霜惊讶不已，说到：“你……还怀着呢？”
“那不然呢？真的就为了路凡那个孙子把我儿子也不要了？”
林初霜被噎得一时语结，江玉榕哈哈大笑道“这辈分可是有点乱。”便把车子发动起来，开上了机动车道。
林初霜摇着头，说到：“你们俩都这么多年了，这是在闹哪一出啊？你既然想留着你儿子，那你就跟路凡好好过啊！人家都跟你求过无数次婚了。”林初霜转向江玉榕说到，“你应该知道这事吧？路凡知道她怀孕了，向她求婚了，结果她说她把孩子打了”
“我当然知道啊，她妈还来我家找我爸妈哭呢，我爸都差点拎着擀面杖去揍她。”
“我呸！什么叫他‘知道’我怀孕了？！明明就是他设计陷害我的！”
此话一出，林初霜和江玉榕都惊讶不已。
看到二人不说话了，金冉冷笑到：“哼，你们不知道了吧？你们都当他路凡是痴情种子啊？我呸！心机险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坑爹！”
“咦？你这是给你孩子起的小名吗？叫‘坑’？”林初霜一本正经的说到。
江玉榕没忍住，笑喷了。
金冉翻了个白眼，回敬到：“你才叫坑！”
林初霜笑着耸了耸肩，并不介意。
“但是啊，不管是什么原因，我觉得你这样做真的太不考虑后果了，你看看阿姨都伤心成什么样了。”半晌，江玉榕缓缓说到。
“哎呀，我确实没有考虑那么多，我已经被气愤冲昏了头脑了。等到大家都传开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现在还躲着我妈呢。我的一世英名啊，唉……”
“你还没告诉阿姨吗？你真舍得让你妈伤心吗？”江玉榕有点生气。
“……”
车里一阵沉默。
“好的，现在，吴阿姨已经知道了。”林初霜平静地说到，一边拿起手机朝后排晃了晃。
金冉瞪大了眼睛，恨不得要撕了林初霜一样。
江玉榕奇怪的问到：“你也认识吴阿姨？”
“是啊，我工作的时候，吴阿姨还没有退休呢，我跟她熟得很，吃过她做的饭，还经常给她的朋友圈点赞呢！”
江玉榕哈哈大笑，说到：“对对，你这么一说我就反应过来了。国企就是这样，要不怎么说裙带关系复杂呢。我一直在外面，对这些事啊，没那么敏感了。”
金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机就响了。
很明显，是吴阿姨打来的电话。
金冉连翻几个白眼，没好气的接起电话，电话那边暴风骤雨般的问话直直的传到前排两个人的耳朵中。两个人强忍住笑，等着看金冉的好戏。
江玉榕小声说：“你真是行侠仗义！佩服！”
“简直胡闹。也是只有路凡那样的好脾气才能惯着她这么多年。她就是欺负人家路凡。”
“……妈，我跟你说真的对不起，你别哭行吗？我错了，我是真没想那么多，我不像那个王八蛋心机那么重，我是真没想到……好好好，我不骂人，我好好说话，妈，您别生气了，反正我现在告诉你，我还没做人流好吗？我好好给你生个外孙子好吗？……我才不跟他结婚！你也不许对外面的人讲我还怀着孕啊，你不许说啊！他想尽方法让我怀孕，现在我首航洲际航线的机会没了！他拿什么补偿我？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这是我们公司的第一条洲际航线啊！本来我争取首航乘务长是很有机会的啊！现在没了，什么都没了！！”说着说着，金冉突然大哭起来。
是真的嚎啕大哭。
林初霜慌忙从包里翻出纸巾，递到后排，金冉在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告诉别人的唠叨中挂上了电话，还在自顾自抽泣，接过纸巾，使劲擤了一下鼻涕。
“哎呀我的妈啊，孕妇的情绪真的波动这么厉害啊？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金冉吗？”林初霜朝江玉榕吐了吐舌头。
“反正我怀了两次孕都坚持工作到最后一刻，怀老大7个月还出庭呢。我可不像她这样。”
“我说金冉，”林初霜说到，“这次的首航没了，以后还会有很多次首航的呀，难道你觉得我们公司只开这两条航线就拉倒了吗？十三五规划都说了，深圳机场要升级……”
“你别跟我扯那些大道理。”金冉打断林初霜，说到，“我不是说多么看重这一次首航，而是说，他明知道我很看重这次首航，还要故意让我怀孕……”
“你到底看不看重这次首航啊？孕妇说话都这么没有逻辑的吗？”林初霜转向江玉榕。
“我反正没有，我怀孕7个月还出庭来着。”江玉榕一本正经。
“你们两个够了！”金冉大叫一声，“他明知道我在很努力的向部里申请做首航机组的乘务长，而且我很有实力可以申请到的，他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他只顾着他自己！”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林初霜和江玉榕都不再说话。
“我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一个人就算了的，等吓唬够了就告诉他实情，鬼知道他搞出个什么鬼求婚仪式，还叫了一堆人来看！美其名曰‘见证’！见证个屁！他不知道我最不喜欢这种所谓的‘惊喜’吗？一堆人偷偷摸摸的策划一件事情，全都瞒着我，然后把我叫去，然后一堆人看着我激动地流下幸福的泪水，大声说，‘噢，我愿意！’蠢不蠢啊？？简直丢人！”
林初霜与江玉榕对视一眼，互相做了个鬼脸。
走出公司大院，林初霜远远就看见了一辆白色车子停在路边。从车外望去，副驾驶是空着的，林初霜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一边寒暄到：“哇，豪车哟，不愧是高级合伙人啊。辛苦江律师当司机了。”直到坐定，侧身扣安全带的时候，林初霜才发现了矮身窝在后排的金冉。
“你……什么情况？”林初霜不确定现在到底是演的什么戏，试探着问到。
金冉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江玉榕笑道：“这位现在是孕妇，大肚婆，内分泌失调，脾气暴躁，我们都不要惹她。”
林初霜惊讶不已，说到：“你……还怀着呢？”
“那不然呢？真的就为了路凡那个孙子把我儿子也不要了？”
林初霜被噎得一时语结，江玉榕哈哈大笑道“这辈分可是有点乱。”便把车子发动起来，开上了机动车道。
林初霜摇着头，说到：“你们俩都这么多年了，这是在闹哪一出啊？你既然想留着你儿子，那你就跟路凡好好过啊！人家都跟你求过无数次婚了。”林初霜转向江玉榕说到，“你应该知道这事吧？路凡知道她怀孕了，向她求婚了，结果她说她把孩子打了”
“我当然知道啊，她妈还来我家找我爸妈哭呢，我爸都差点拎着擀面杖去揍她。”
“我呸！什么叫他‘知道’我怀孕了？！明明就是他设计陷害我的！”
此话一出，林初霜和江玉榕都惊讶不已。
看到二人不说话了，金冉冷笑到：“哼，你们不知道了吧？你们都当他路凡是痴情种子啊？我呸！心机险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坑爹！”
“咦？你这是给你孩子起的小名吗？叫‘坑’？”林初霜一本正经的说到。
江玉榕没忍住，笑喷了。
金冉翻了个白眼，回敬到：“你才叫坑！”
林初霜笑着耸了耸肩，并不介意。
“但是啊，不管是什么原因，我觉得你这样做真的太不考虑后果了，你看看阿姨都伤心成什么样了。”半晌，江玉榕缓缓说到。
“哎呀，我确实没有考虑那么多，我已经被气愤冲昏了头脑了。等到大家都传开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现在还躲着我妈呢。我的一世英名啊，唉……”
“你还没告诉阿姨吗？你真舍得让你妈伤心吗？”江玉榕有点生气。
“……”
车里一阵沉默。
“好的，现在，吴阿姨已经知道了。”林初霜平静地说到，一边拿起手机朝后排晃了晃。
金冉瞪大了眼睛，恨不得要撕了林初霜一样。
江玉榕奇怪的问到：“你也认识吴阿姨？”
“是啊，我工作的时候，吴阿姨还没有退休呢，我跟她熟得很，吃过她做的饭，还经常给她的朋友圈点赞呢！”
江玉榕哈哈大笑，说到：“对对，你这么一说我就反应过来了。国企就是这样，要不怎么说裙带关系复杂呢。我一直在外面，对这些事啊，没那么敏感了。”
金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机就响了。
很明显，是吴阿姨打来的电话。
金冉连翻几个白眼，没好气的接起电话，电话那边暴风骤雨般的问话直直的传到前排两个人的耳朵中。两个人强忍住笑，等着看金冉的好戏。
江玉榕小声说：“你真是行侠仗义！佩服！”
“简直胡闹。也是只有路凡那样的好脾气才能惯着她这么多年。她就是欺负人家路凡。”
“……妈，我跟你说真的对不起，你别哭行吗？我错了，我是真没想那么多，我不像那个王八蛋心机那么重，我是真没想到……好好好，我不骂人，我好好说话，妈，您别生气了，反正我现在告诉你，我还没做人流好吗？我好好给你生个外孙子好吗？……我才不跟他结婚！你也不许对外面的人讲我还怀着孕啊，你不许说啊！他想尽方法让我怀孕，现在我首航洲际航线的机会没了！他拿什么补偿我？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这是我们公司的第一条洲际航线啊！本来我争取首航乘务长是很有机会的啊！现在没了，什么都没了！！”说着说着，金冉突然大哭起来。
是真的嚎啕大哭。
林初霜慌忙从包里翻出纸巾，递到后排，金冉在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告诉别人的唠叨中挂上了电话，还在自顾自抽泣，接过纸巾，使劲擤了一下鼻涕。
“哎呀我的妈啊，孕妇的情绪真的波动这么厉害啊？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金冉吗？”林初霜朝江玉榕吐了吐舌头。
“反正我怀了两次孕都坚持工作到最后一刻，怀老大7个月还出庭呢。我可不像她这样。”
“我说金冉，”林初霜说到，“这次的首航没了，以后还会有很多次首航的呀，难道你觉得我们公司只开这两条航线就拉倒了吗？十三五规划都说了，深圳机场要升级……”
“你别跟我扯那些大道理。”金冉打断林初霜，说到，“我不是说多么看重这一次首航，而是说，他明知道我很看重这次首航，还要故意让我怀孕……”
“你到底看不看重这次首航啊？孕妇说话都这么没有逻辑的吗？”林初霜转向江玉榕。
“我反正没有，我怀孕7个月还出庭来着。”江玉榕一本正经。
“你们两个够了！”金冉大叫一声，“他明知道我在很努力的向部里申请做首航机组的乘务长，而且我很有实力可以申请到的，他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他只顾着他自己！”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林初霜和江玉榕都不再说话。
“我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一个人就算了的，等吓唬够了就告诉他实情，鬼知道他搞出个什么鬼求婚仪式，还叫了一堆人来看！美其名曰‘见证’！见证个屁！他不知道我最不喜欢这种所谓的‘惊喜’吗？一堆人偷偷摸摸的策划一件事情，全都瞒着我，然后把我叫去，然后一堆人看着我激动地流下幸福的泪水，大声说，‘噢，我愿意！’蠢不蠢啊？？简直丢人！”
林初霜与江玉榕对视一眼，互相做了个鬼脸。
“你们别在那里搞什么眼神交流啊！你看看你们两个，啊，一个是光鲜的大律师，开着豪车到处去赚黑心钱；一个是金牌司仪，刚刚在今天上午主持完一个超级无敌新闻发布会，啧啧，市长和市委书记都到场了哦，也是风光得哟，哎呦呦，不得了啊一个个的！再看看我！我现在就是一个情绪波动特别厉害的没用的大肚婆而已！啥都干不了了！”
“谁说大肚婆没用的，人家怀孕7个月还开庭的！”
“你给我闭嘴！怀孕出庭当然没问题啊，但是你见过谁怀孕了还去飞行的？天天过安检还活不活了？乘务员是要保障旅客安全的，到时候真出了问题，是我救旅客还是旅客救我啊？”
林初霜不敢说话了。
江玉榕早就看起了热闹。
看到两人都不说话了，金冉也不再发脾气，继续矮下身子靠在后背上，蔫蔫的说到：“我现在也很烦啊，所以你一叫我我就出来了。现在天天就是一堆短信啊微信啊电话啊，有真心实意是关心我的，说的话也是挺暖心的。有些就是纯粹打着关心你的旗号来打听八卦看热闹的。我现在也不知道过段时间大家都知道了，我该怎么去面对那些真正关心我的人，可是当时我本来真的是就想吓唬路凡一个人的，想着等到他知道他做错了，我就告诉他实情。鬼知道他叫了那么多人来。我一看那个架势我就生气，我一生气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这么多年了……”
“诶，你等会儿，我突然发现还有个关键点我们都忽略了。你说路凡故意让你怀孕，这怎么能够呢？我看电视剧里演的都是女的故意怀孕啊，男的也能让你故意怀孕？”江玉榕突然插话进来。
“哼，认识他这么多年，这是他最聪明的一次了。”金冉冷笑一声。
“谁说大肚婆没用的，人家怀孕7个月还开庭的！”
“你给我闭嘴！怀孕出庭当然没问题啊，但是你见过谁怀孕了还去飞行的？天天过安检还活不活了？乘务员是要保障旅客安全的，到时候真出了问题，是我救旅客还是旅客救我啊？”
林初霜不敢说话了。
江玉榕早就看起了热闹。
看到两人都不说话了，金冉也不再发脾气，继续矮下身子靠在后背上，蔫蔫的说到：“我现在也很烦啊，所以你一叫我我就出来了。现在天天就是一堆短信啊微信啊电话啊，有真心实意是关心我的，说的话也是挺暖心的。有些就是纯粹打着关心你的旗号来打听八卦看热闹的。我现在也不知道过段时间大家都知道了，我该怎么去面对那些真正关心我的人，可是当时我本来真的是就想吓唬路凡一个人的，想着等到他知道他做错了，我就告诉他实情。鬼知道他叫了那么多人来。我一看那个架势我就生气，我一生气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这么多年了……”
“诶，你等会儿，我突然发现还有个关键点我们都忽略了。你说路凡故意让你怀孕，这怎么能够呢？我看电视剧里演的都是女的故意怀孕啊，男的也能让你故意怀孕？”江玉榕突然插话进来。
“哼，认识他这么多年，这是他最聪明的一次了。”金冉冷笑一声。
“哦？有故事……快说快说！”林初霜说到。
金冉眯起眼睛，使劲数落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一副广场舞大妈的八卦相。”林初霜为了听故事，姑且顺着金冉的话说着“是是是”，便催着金冉赶紧讲。金冉撇撇嘴，没好气地说到：“一个多月前，有一天我查班，发现竟然很难得的连休两天，立刻就截了屏发给路凡那个二缺，说如果也赶上他休其中一天多好。那段时间因为刚过完年，是淡季，所以抽调了更多的人去培训，反而感觉比春运轻松不了多少，我跟路凡忙得能醒着面对面说句话都很难。说起来，你们还记得不，那时候有几天连续雷雨，航班不正常到丧心病狂，有次我飞早班，4点多下楼，到了1楼电梯门一开，他在门外站着……哎，不扯那些。截屏发过去之后，他当时没回复我，我也在忙，没多想。他过了半天之后回复我说他真的也是连休。唉，当时我就该觉得有问题的，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然后我就计划着说去惠州住住别墅度个小假什么的。结果临出发那天早上，他突然说不想去了，飞得太累了。你们说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坚持说去吗？只好作罢。结果他突然就开始跟我淫笑，要跟我嘿咻。我当时觉得计划好的假期没有了，没心情，结果啊，你们都不知道他有多贱，他就过来趴我耳朵边上……”金冉一边说着一边坐直了身体，向前挪动了一下身体。
“打住打住！我才不要听他有多贱，说重点！”江玉榕和林初霜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到。
“瞧瞧你们一个个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一看就是缺乏情调的人。”金冉得意的晃晃头，接着说到，“结果吧，发现家里没有套套了。我说那算了，回头再说吧。他说我都这样了怎么能算呢……好好好你们别瞪我，我不说了……反正后来还是嘿了一下。到了晚上他说，反正吃一次药管72小时不如再来一次。然后第二天也没闲着。我当时还想这人不是飞得累了要休息吗，这休息啥了？最后，他特别积极主动的跑出去给我买了药还把药给我剥开了送到手里。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放嘴里就吃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鬼，我连药盒都没看见！”
“哦，这样啊。”林初霜若有所思，“那也不一定是他故意啊，任何一种避孕方法都不是百分之百有效的。”
“狗屁！后来，按理我该来例假了，我自己都没想起来这事呢，他跑来贱兮兮的问我，老婆，你有没有不舒服呀，有没有腰疼呀，我给你贴暖宝宝呀。我说还没来事儿呢，可能晚了。他就乐的屁颠屁颠的，说，那我们去吃大餐呀，吃你最喜欢的火锅呀，哎呀不行，不要吃火锅了，我们去喝砂锅粥吧。我当时就觉得他有点奇怪，不过也没多想。结果我迟了好几天都没来，我这才有点慌神，一测，我去他大爷的两道杠！然后我就琢磨啊，我就怀疑啊。你说说，我们现在飞行员和乘务员都在加紧计划改装培训，在岗人员已经很紧张了，哪里还有那么巧的事我们两个连休都能碰上？我们两个上次一起连休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还是我们向领导申请的。我一想不对，就跑去找他们领导套话去了，发现果然他就是去找领导申请的锁班！你说这就证明了他是有预谋的了吧？套套肯定也是他藏起来的呗？这玩意我们家里从来就没有断过货！我那个气啊，我就去问他了。他当时在外面过站，竟然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怀孕了好啊，我们结婚吧！哎我勒个他大爷的他还挺得意啊！这么大事你没经过我同意你就敢把我套牢了你还想不想活了？！我说，路凡，你知不知道我申请了飞首航，怀孕了我还怎么飞啊？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他竟然说，哎呀，我等了好几个月了，日子总是对不上啊，你这次连休的日子正好啊，就没想那么多。那现在反正已经怀孕了，就算了呗？怀孕不是更重要的事情吗？嘿，我那个气啊，这个人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呢？连个错都不认！当时没时间说更多的，就说等哪天他休息了坐下来吃顿饭，好好聊聊这事。你们知道的，我们一怀孕就要向公司申请停飞，所以一瞬间所有人都知道了。都来恭喜我，恭喜个屁！越恭喜我越生气，我这被人算计了有什么好高兴的？我就觉得不能就这样让路凡轻易得逞了，想来想去想出来这么个法子，至少得出口气吧？就去给云云打了个电话，让她给我弄张人流的假条。她当时正好没事……”
“你等会儿，云云是谁？什么叫‘给你弄张人流的假条’？”林初霜打断到。
金冉眯起眼睛，使劲数落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一副广场舞大妈的八卦相。”林初霜为了听故事，姑且顺着金冉的话说着“是是是”，便催着金冉赶紧讲。金冉撇撇嘴，没好气地说到：“一个多月前，有一天我查班，发现竟然很难得的连休两天，立刻就截了屏发给路凡那个二缺，说如果也赶上他休其中一天多好。那段时间因为刚过完年，是淡季，所以抽调了更多的人去培训，反而感觉比春运轻松不了多少，我跟路凡忙得能醒着面对面说句话都很难。说起来，你们还记得不，那时候有几天连续雷雨，航班不正常到丧心病狂，有次我飞早班，4点多下楼，到了1楼电梯门一开，他在门外站着……哎，不扯那些。截屏发过去之后，他当时没回复我，我也在忙，没多想。他过了半天之后回复我说他真的也是连休。唉，当时我就该觉得有问题的，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然后我就计划着说去惠州住住别墅度个小假什么的。结果临出发那天早上，他突然说不想去了，飞得太累了。你们说他都这样说了我还能坚持说去吗？只好作罢。结果他突然就开始跟我淫笑，要跟我嘿咻。我当时觉得计划好的假期没有了，没心情，结果啊，你们都不知道他有多贱，他就过来趴我耳朵边上……”金冉一边说着一边坐直了身体，向前挪动了一下身体。
“打住打住！我才不要听他有多贱，说重点！”江玉榕和林初霜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到。
“瞧瞧你们一个个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一看就是缺乏情调的人。”金冉得意的晃晃头，接着说到，“结果吧，发现家里没有套套了。我说那算了，回头再说吧。他说我都这样了怎么能算呢……好好好你们别瞪我，我不说了……反正后来还是嘿了一下。到了晚上他说，反正吃一次药管72小时不如再来一次。然后第二天也没闲着。我当时还想这人不是飞得累了要休息吗，这休息啥了？最后，他特别积极主动的跑出去给我买了药还把药给我剥开了送到手里。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放嘴里就吃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鬼，我连药盒都没看见！”
“哦，这样啊。”林初霜若有所思，“那也不一定是他故意啊，任何一种避孕方法都不是百分之百有效的。”
“狗屁！后来，按理我该来例假了，我自己都没想起来这事呢，他跑来贱兮兮的问我，老婆，你有没有不舒服呀，有没有腰疼呀，我给你贴暖宝宝呀。我说还没来事儿呢，可能晚了。他就乐的屁颠屁颠的，说，那我们去吃大餐呀，吃你最喜欢的火锅呀，哎呀不行，不要吃火锅了，我们去喝砂锅粥吧。我当时就觉得他有点奇怪，不过也没多想。结果我迟了好几天都没来，我这才有点慌神，一测，我去他大爷的两道杠！然后我就琢磨啊，我就怀疑啊。你说说，我们现在飞行员和乘务员都在加紧计划改装培训，在岗人员已经很紧张了，哪里还有那么巧的事我们两个连休都能碰上？我们两个上次一起连休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还是我们向领导申请的。我一想不对，就跑去找他们领导套话去了，发现果然他就是去找领导申请的锁班！你说这就证明了他是有预谋的了吧？套套肯定也是他藏起来的呗？这玩意我们家里从来就没有断过货！我那个气啊，我就去问他了。他当时在外面过站，竟然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怀孕了好啊，我们结婚吧！哎我勒个他大爷的他还挺得意啊！这么大事你没经过我同意你就敢把我套牢了你还想不想活了？！我说，路凡，你知不知道我申请了飞首航，怀孕了我还怎么飞啊？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他竟然说，哎呀，我等了好几个月了，日子总是对不上啊，你这次连休的日子正好啊，就没想那么多。那现在反正已经怀孕了，就算了呗？怀孕不是更重要的事情吗？嘿，我那个气啊，这个人怎么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呢？连个错都不认！当时没时间说更多的，就说等哪天他休息了坐下来吃顿饭，好好聊聊这事。你们知道的，我们一怀孕就要向公司申请停飞，所以一瞬间所有人都知道了。都来恭喜我，恭喜个屁！越恭喜我越生气，我这被人算计了有什么好高兴的？我就觉得不能就这样让路凡轻易得逞了，想来想去想出来这么个法子，至少得出口气吧？就去给云云打了个电话，让她给我弄张人流的假条。她当时正好没事……”
“你等会儿，云云是谁？什么叫‘给你弄张人流的假条’？”林初霜打断到。
“也跟我们一样是个子弟，叫简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现在在北湾人民医院做到心胸外科主任了，可牛了 ……”
“等等，我的重点是，什么叫给你‘弄’了张人流假条？”
江玉榕瞥了林初霜一眼，表示也想问出同样的问题。
“哎呀一个心胸外科主任了，弄张假条不是轻而易举吗？”
“你不要避重就轻，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这种东西也能随便弄到，那15天的带薪小产假不是随便就可以休？”
“诶，我说，人家当律师的都没有批判我，你的正义感这么爆棚是干什么啊？”金冉一副被人戳中弱点的外强中干，“我又不是去骗假的，我……我这不是有原因的吗……”
“你这原因比骗假也好不到哪里去。”林初霜翻了个白眼，“那个什么云云……听起来也不是什么有原则的人，这样的人当心胸外科主任，还不知道会怎么草菅人命呢！”
“喂，你可不要怀疑云云的专业水平，她不仅是北湾医院最年轻的外科副主任，而且还是个女副主任！这个纪录到现在也没人打破！一张假条而已，又不是杀人放火，而且我当时跟她说了只是吓唬一下路凡，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人家也没有这么上纲上线啊……哎呀，对了，我得再提醒她一下别跟她爸妈说，不然我得露馅了。”
“你还在担心你自己露馅啊？你这回可是把云云出卖的很彻底你还没想到吗？咱们公司每年飞行员体检啊员工体检的定点单位都在北湾，离的又近，公司多少领导跟医院的领导都熟的不得了的？回头一说，云云借职务之便给鹏航员工开具假的人流假条，我看，她最年轻的外科副主任的纪录上，恐怕会有污点咯。”江玉榕冷静地分析到。
“啊……完了，我没想过……”金冉喃喃自语着。
“哼，你完了，不仅你完了，你把云云也给拉下去垫背了。”江玉榕冷笑一声。
“哎呀，行了行了，回头我想想办法，该承担的责任我一定自己承担，有什么大不了的。”金冉有些不耐烦了。
“责任肯定是你承担，这个没什么好争论的。关键是，你平时还总是口口声声的看不惯很多90后的工作状态，说什么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样。你这回可好，身为一个子弟，直接拿个假假条去骗假……”
“我说了我不是为了骗假！”
“那些传闲话看热闹的大妈大姐，她们会给你解释的机会吗？”
金冉不说话了。
“等等，我的重点是，什么叫给你‘弄’了张人流假条？”
江玉榕瞥了林初霜一眼，表示也想问出同样的问题。
“哎呀一个心胸外科主任了，弄张假条不是轻而易举吗？”
“你不要避重就轻，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这种东西也能随便弄到，那15天的带薪小产假不是随便就可以休？”
“诶，我说，人家当律师的都没有批判我，你的正义感这么爆棚是干什么啊？”金冉一副被人戳中弱点的外强中干，“我又不是去骗假的，我……我这不是有原因的吗……”
“你这原因比骗假也好不到哪里去。”林初霜翻了个白眼，“那个什么云云……听起来也不是什么有原则的人，这样的人当心胸外科主任，还不知道会怎么草菅人命呢！”
“喂，你可不要怀疑云云的专业水平，她不仅是北湾医院最年轻的外科副主任，而且还是个女副主任！这个纪录到现在也没人打破！一张假条而已，又不是杀人放火，而且我当时跟她说了只是吓唬一下路凡，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人家也没有这么上纲上线啊……哎呀，对了，我得再提醒她一下别跟她爸妈说，不然我得露馅了。”
“你还在担心你自己露馅啊？你这回可是把云云出卖的很彻底你还没想到吗？咱们公司每年飞行员体检啊员工体检的定点单位都在北湾，离的又近，公司多少领导跟医院的领导都熟的不得了的？回头一说，云云借职务之便给鹏航员工开具假的人流假条，我看，她最年轻的外科副主任的纪录上，恐怕会有污点咯。”江玉榕冷静地分析到。
“啊……完了，我没想过……”金冉喃喃自语着。
“哼，你完了，不仅你完了，你把云云也给拉下去垫背了。”江玉榕冷笑一声。
“哎呀，行了行了，回头我想想办法，该承担的责任我一定自己承担，有什么大不了的。”金冉有些不耐烦了。
“责任肯定是你承担，这个没什么好争论的。关键是，你平时还总是口口声声的看不惯很多90后的工作状态，说什么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样。你这回可好，身为一个子弟，直接拿个假假条去骗假……”
“我说了我不是为了骗假！”
“那些传闲话看热闹的大妈大姐，她们会给你解释的机会吗？”
金冉不说话了。
江玉榕也没有进一步发起攻击。
林初霜想起，金冉也跟她抱怨过，由于国企的制度一直保持着只进不出的传统，很多刚进公司工作的年轻人要么就是不到三十岁就开始混日子，要么就是过于强调个性而无视前辈、领导，敬业奉献的人反而被这些人嘲笑，她很是看不惯。
而江玉榕现在却说她甚至还不如她最看不惯的这类人，心高气傲的金冉绝对咽不下这口气，却又无话可说。
在这个车上，请客的是江玉榕，金冉是江玉榕的发小，于是林初霜觉得自己有义务活跃一下持续降温的气氛，便打了个哈哈，说到：“办法总会有的，这事说大也不是很大。尤其在国企嘛，总还是要讲人情的。办法总比问题多。”
江玉榕一边开车，一边轻轻摇了摇头。
金冉撅着嘴，望着车外。
见没人接话，林初霜便也索性享受起沉默来。
还好，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江玉榕开车来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停车场，三人纷纷下车。看得出，金冉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而江玉榕已经有心要把气氛缓和下来了。
林初霜笑盈盈地适时说到：“平时金冉天不怕地不怕，谁都说不得，原来真是一物降一物，能管着金冉的人在这儿呢。”
江玉榕也笑着说到：“那时候她跟我说要去当乘务员，我就说，就你这暴脾气，怎么能去服务旅客。”
“喂，我一穿上制服，到了工作岗位上，是很专业的好吗？你去公司问问，我工作十几年被投诉过吗？一次都没有！还收过无数次表扬信！你们不是从事服务行业的，根本就不懂这里面的门道。我工作的时候不叫金冉，叫鹏航乘务员！我得那么多先进奖状，难道也是假的不成？”
“好了好了，是我小题大做了，再说云云那么聪明，她肯定也有她的解决办法。你这个大肚婆，别动了胎气。”
“别把我当做大肚婆看待，我不需要那样的优待。”
“哎呦呦，这还给了台阶不肯下了呢。”江玉榕笑到。
“不是给了台阶不肯下，”金冉语气缓和了很多，“我是认真的。所谓的优待，是因为你内心的潜意识首先界定了她是弱者，才会降低对她的社会标准，才会去优待他。你见过公交上有‘身强体健者专座’吗？没有嘛。我的意思是，不要把我当做需要特殊照顾的弱者。”
“就你这么倔的人，真不知道路凡这么多年是怎么对你那么死心塌地的。”
“其实，大家还有没有人记得，”林初霜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路凡说要等他休息的时候坐下来吃顿饭，然后我们就被假人流单的话题带跑了，我忍了好久都不敢重开这个话题啊。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特别想知道这顿饭吃成什么样了吗？”
林初霜想起，金冉也跟她抱怨过，由于国企的制度一直保持着只进不出的传统，很多刚进公司工作的年轻人要么就是不到三十岁就开始混日子，要么就是过于强调个性而无视前辈、领导，敬业奉献的人反而被这些人嘲笑，她很是看不惯。
而江玉榕现在却说她甚至还不如她最看不惯的这类人，心高气傲的金冉绝对咽不下这口气，却又无话可说。
在这个车上，请客的是江玉榕，金冉是江玉榕的发小，于是林初霜觉得自己有义务活跃一下持续降温的气氛，便打了个哈哈，说到：“办法总会有的，这事说大也不是很大。尤其在国企嘛，总还是要讲人情的。办法总比问题多。”
江玉榕一边开车，一边轻轻摇了摇头。
金冉撅着嘴，望着车外。
见没人接话，林初霜便也索性享受起沉默来。
还好，目的地很快就到了。
江玉榕开车来到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停车场，三人纷纷下车。看得出，金冉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而江玉榕已经有心要把气氛缓和下来了。
林初霜笑盈盈地适时说到：“平时金冉天不怕地不怕，谁都说不得，原来真是一物降一物，能管着金冉的人在这儿呢。”
江玉榕也笑着说到：“那时候她跟我说要去当乘务员，我就说，就你这暴脾气，怎么能去服务旅客。”
“喂，我一穿上制服，到了工作岗位上，是很专业的好吗？你去公司问问，我工作十几年被投诉过吗？一次都没有！还收过无数次表扬信！你们不是从事服务行业的，根本就不懂这里面的门道。我工作的时候不叫金冉，叫鹏航乘务员！我得那么多先进奖状，难道也是假的不成？”
“好了好了，是我小题大做了，再说云云那么聪明，她肯定也有她的解决办法。你这个大肚婆，别动了胎气。”
“别把我当做大肚婆看待，我不需要那样的优待。”
“哎呦呦，这还给了台阶不肯下了呢。”江玉榕笑到。
“不是给了台阶不肯下，”金冉语气缓和了很多，“我是认真的。所谓的优待，是因为你内心的潜意识首先界定了她是弱者，才会降低对她的社会标准，才会去优待他。你见过公交上有‘身强体健者专座’吗？没有嘛。我的意思是，不要把我当做需要特殊照顾的弱者。”
“就你这么倔的人，真不知道路凡这么多年是怎么对你那么死心塌地的。”
“其实，大家还有没有人记得，”林初霜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路凡说要等他休息的时候坐下来吃顿饭，然后我们就被假人流单的话题带跑了，我忍了好久都不敢重开这个话题啊。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特别想知道这顿饭吃成什么样了吗？”
一番话把江玉榕和金冉都逗笑了。此时，电梯正好抵达顶层餐厅，打开门，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3位风华正茂、光鲜亮丽、穿衣风格各不相同却又都令人赏心悦目的喜笑颜开的轻熟龄女子。
不敢说整个大厅，至少半个大厅为之一亮。
服务员迎上前来，江玉榕款款说到：“Charlotte预约，靠窗三人位。”
“好的，Ms Charlotte，请跟我来。”
预约的座位在朝西的窗边。此时天色还大亮，夕阳的光线正好射入餐厅，为了避免刺眼，服务员已经事先放下了这一排窗户的窗帘。
服务员把菜单摆好，便暂时告退。三人一边翻看菜单，江玉榕一边说到：“这家餐厅是米其林三星餐厅，做的牛扒特别棒，等会儿咱们可以试下他们的招牌牛扒。”
林初霜笑到：“多谢江老板请客，看这价格，我自己是吃不起的。幸亏中午的自助餐没有吃太多，不然真就错过了一个亿了。”
“你这种一遇到自助餐就要扶墙进扶墙出的人，怎么会没吃太多？你中午就知道晚上有人请客？”金冉一脸狐疑。
我才不会告诉你是因为我在男色面前乱了阵脚导致才吃了一盘刺身就直接拿了甜点又不好意思再拿别的才会没有吃太多的。
“我当然不知道，下午开会才第一次见江律师呢。这就叫‘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呵呵，你怎么这么好命，什么都是最好的安排。”
“我哪有什么好命，你别岔开话题，赶紧坦白交待。”
林初霜和江玉榕显然都没把金冉的小把戏放在眼里，都催着金冉赶紧坦白从宽。金冉见拖不过去，只好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到：“唉——后来他飞的也忙，都是后半夜才回来，我懒得理他，也都早早睡觉了。拖了几天，终于有时间了。其实我大概猜到他是要求婚，不然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能在家里谈呢？非得出去吃顿饭说？不过我反正由着他。本来，我就是想刺激他一下，让他看看那个人流单，看着他吃惊生气的样子我开心开心出口气就算了。该结的婚还是要结的，是吧？结果我去了之后，服务员把我领到一个露台上，我一眼看到那个傻子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周围布置了一堆气球啊蕾丝啊，还有我的各种照片，在那个屏幕上循环播放，然后就是一堆我们的同事朋友，个个都满怀期待的看着我，带着我中了大奖却还不知道的表情。当时我心里简直气到爆炸你们知道吗，心想这个人到底懂不懂我啊，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就那么当着所有人直接说了，而且最后也没有告诉他我是在吓唬他。”
说完之后，金冉无所谓的耸耸肩，拿起水杯喝了口柠檬水。
林初霜和江玉榕对视一眼，互相撇了撇嘴。江玉榕一扬手，朝着近处的一个服务员示意要点餐，三人的话题暂告一段落。
点完餐，服务员收走了菜牌，林初霜才不紧不慢的说：“其实吧，我有点支持你不能因为怀孕了就稀里糊涂结婚的想法，路凡确实是没有考虑到你的想法擅自行动。但是呢，我觉得你的应对方法也是太过激了一点。路凡当时没气得从露台上跳下去都算是理智了。”
不敢说整个大厅，至少半个大厅为之一亮。
服务员迎上前来，江玉榕款款说到：“Charlotte预约，靠窗三人位。”
“好的，Ms Charlotte，请跟我来。”
预约的座位在朝西的窗边。此时天色还大亮，夕阳的光线正好射入餐厅，为了避免刺眼，服务员已经事先放下了这一排窗户的窗帘。
服务员把菜单摆好，便暂时告退。三人一边翻看菜单，江玉榕一边说到：“这家餐厅是米其林三星餐厅，做的牛扒特别棒，等会儿咱们可以试下他们的招牌牛扒。”
林初霜笑到：“多谢江老板请客，看这价格，我自己是吃不起的。幸亏中午的自助餐没有吃太多，不然真就错过了一个亿了。”
“你这种一遇到自助餐就要扶墙进扶墙出的人，怎么会没吃太多？你中午就知道晚上有人请客？”金冉一脸狐疑。
我才不会告诉你是因为我在男色面前乱了阵脚导致才吃了一盘刺身就直接拿了甜点又不好意思再拿别的才会没有吃太多的。
“我当然不知道，下午开会才第一次见江律师呢。这就叫‘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呵呵，你怎么这么好命，什么都是最好的安排。”
“我哪有什么好命，你别岔开话题，赶紧坦白交待。”
林初霜和江玉榕显然都没把金冉的小把戏放在眼里，都催着金冉赶紧坦白从宽。金冉见拖不过去，只好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到：“唉——后来他飞的也忙，都是后半夜才回来，我懒得理他，也都早早睡觉了。拖了几天，终于有时间了。其实我大概猜到他是要求婚，不然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能在家里谈呢？非得出去吃顿饭说？不过我反正由着他。本来，我就是想刺激他一下，让他看看那个人流单，看着他吃惊生气的样子我开心开心出口气就算了。该结的婚还是要结的，是吧？结果我去了之后，服务员把我领到一个露台上，我一眼看到那个傻子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周围布置了一堆气球啊蕾丝啊，还有我的各种照片，在那个屏幕上循环播放，然后就是一堆我们的同事朋友，个个都满怀期待的看着我，带着我中了大奖却还不知道的表情。当时我心里简直气到爆炸你们知道吗，心想这个人到底懂不懂我啊，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就那么当着所有人直接说了，而且最后也没有告诉他我是在吓唬他。”
说完之后，金冉无所谓的耸耸肩，拿起水杯喝了口柠檬水。
林初霜和江玉榕对视一眼，互相撇了撇嘴。江玉榕一扬手，朝着近处的一个服务员示意要点餐，三人的话题暂告一段落。
点完餐，服务员收走了菜牌，林初霜才不紧不慢的说：“其实吧，我有点支持你不能因为怀孕了就稀里糊涂结婚的想法，路凡确实是没有考虑到你的想法擅自行动。但是呢，我觉得你的应对方法也是太过激了一点。路凡当时没气得从露台上跳下去都算是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