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向:揭露房地产的层层黑幕

身上复仇的按钮启动之后,我彻底迷失在报复的情绪里,扯着他一直胳膊按在地上:“我说过要把我承受的还给你!今天我就要剁了你一只手。”
姚远在地上哭喊,屎尿全崩。
“我尝试了生死的滋味,我也要你品尝品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我抬头对着围观的人说:“今天,我就砍了他一个手给大家看看热闹,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人,以后我隔一个月就会取他身上一件东西。”
我说着举起菜刀,在姚远手上示意的砍了一下,人群中一片惊呼,已有孩子被吓哭。我邪魅的看了看人群,稍稍有些得意。
“修平哥,不要,不要!”一声尖叫将我从仇恨的情绪里拉了出来。
相雯哭着站在跟前:“修平哥,我知道你变啦,可你不会变成坏人。修平哥,你赶紧走,快走啊。他爸爸叫了警察保护他呢,他们一直防备着你呢。你赶紧走啊!”相雯拽起的我胳膊向外拉。
相雯的提醒令我从暴躁中彻底清醒。
成年以后我反思当时的行为,也许最初的想法是仅仅是报复发泄,而情绪却随之失控,逐渐变得暴躁狂。如果当时不是相雯的提醒,肯定会酿成苦果。
楼主 农夫之乎  发布于 2016-02-17 18:45:58 +0800 CST  
我听到了警笛的声音,甩开相雯,向学习角落里的男厕跑去。跑动中我看到绿色吉普已经进了门口,快速的向我这边开过来。
经过学校的宣传栏,不经意瞄了一眼。李老师的7寸大头照片赫然贴在宣传栏里。我来了个紧急刹车,不知道为什么对李老师特别的厌恶,有关他的信息也特别关注。
照片中的李老师温暖慈祥,代表着教书育人、辛勤园丁的光辉形象,下面标注“全县先进模范优秀教师”,文字中间还有一张配图,一个大腹便便的领导笑意盈盈的给李老师颁奖,这个领导就是姚远的父亲姚秉怀。
看着照片,一阵厌恶,咳了一口又黄又粘的黄痰,吐在李老师光辉的形象之上。
男厕建在学校围墙的角落中,红砖合缝处突兀不平,手和脚扣着突兀处攀岩可以轻松爬上墙头。跑到角落处时,警车已经到了厕所门口,一个矮胖警察下了扯快速冲了过来。压力可以激发人的潜力,攀爬的速度比平日快了许多,如果进行计时,相信肯定可以打破吉尼斯的攀爬记录。
楼主 农夫之乎  发布于 2016-02-17 18:46:51 +0800 CST  
在墙头上站稳,矮胖警察已经到了拐角处,站下面训斥:“你小子下来,我保证不抓你,下来…”矮胖警察大声呵斥透着威严与恐吓,这种腔调是执法者的惯用方式,气势乖张、恐吓凌厉,用于对付顺从的平民百姓。
我站在墙头上扭扭屁股嬉笑着:“你他妈上来抓啊,吓唬老百姓,老子不怕你,有种你上来,XXX”。
矮胖警察骂骂咧咧,双手扒着墙缝试图上爬,在他双脚离地、肥胖的身躯像鸭子一样笨拙的悬空时,我站在他头顶冲着他喊道:“嘿,警察叔叔辛苦了,老子给你冲点热茶,好好品尝。”说着我掏出鸡鸡。
胖警察仰起头,自然的张开大嘴巴,看到正上方的情形,“啊!”条件反射的身体向后撤。咕咚,胖警察结结实实的摔了下去,躺在一滩尿水里。
我站在墙上,对着胖警察摆摆手:“拜拜,你爷爷去啦!”
从两米多高的院墙上跳下,耳边挂着呼啸的风声,落在墙外松软的地面上。
学校外面是一片播种过的田地,调整身形,一阵狂奔。等矮胖警察爬过墙头,我已经跑出了一里之外。寻找一些课遮挡的树林尽量掩蔽自己,不然在翻耕过的、一览无余的大平原上,目标太为明显。而矮胖警察也只是象征性的追了一段距离,便悻悻而回。
楼主 农夫之乎  发布于 2016-02-17 18:47:41 +0800 CST  
深秋的原野一片空旷,一垄垄播种之后裸露阳光下的黄土地一望无际,偶尔有一块田地里的麦苗钻出地面,泛着稚嫩的绿色,在秋风吹动下瑟瑟抖动。田地里的梧桐树光秃秃的只剩下枝桠,地面上时而飘起被秋风吹起的的尘土枯叶,踩在干枯的树叶上,声音松脆。
秋天的原野上一片颓废,可在这片颓废之下确蕴藏着顽强的生命力。
手搭凉棚避开温和而炫目的阳光,望向天空,天空幽远而又辽阔,棉花团一样雪白膨胀的白云静止在空中。偶尔晚飞的候鸟,在高空中飞过。
旷野之上,空无一人。
“啊…”冲天天空,我一声怒吼,一排心中的怒气。
我知道,从此以后,我将无所依靠!

鲁西南地区人口密集,隔两里左右的路程就会有村落出现。站在原野之上遥望四周,如若一片浓郁突兀出现,便是一个自然村落。村落的村口种植有槐树、梧桐树、杨树等,每家的屋前院后也树木。树木与院落交错,远望而去组成一片浓郁。
饥荒时期河南逃荒的难民,挨家挨户敲门讨生活。鲁西南民风古朴,对饥寒交迫的难民都乐于帮助,虽对每日上门乞讨的难民不胜其烦,但如若一个馒头能救人性命,也算是积善行德。
楼主 农夫之乎  发布于 2016-02-17 18:48:33 +0800 CST  
我敲开了一户人家的大门,一个年轻的妇女开了门,好心的婶子给我做了一鸡蛋碗面。吃饱之后,又向婶子要了一个布袋和一个塑料水瓶,布袋用于储存馒头。那婶子看我可怜,从拿了三四个馒头都装了布袋里,另外还给了10块钱。我非常感激的谢过这位婶子,祝他好人有好报。出门在外,嘴皮子要甜。
肚子的问题可以解决,但睡觉却是一个大问题。第一个晚上,一个老婆婆让我住进家里,在厨房的草堆里为我收拾了一个窝,给了一床薄被子。临走时,老婆婆把薄被子用绳子捆了送与我。深秋的天气晚上已经变得寒冷,如果靠单薄的衣衫,估计会冻死在田野里。
晚上寻找不到人家留宿,便在村口寻找一个麦秸垛,掏出一个洞,蜷缩在草洞内,并用掏出的麦秸封封堵洞口,将自己埋起来,睡在松软的草堆里还算温暖。
独自身处荒野的暗夜,会遇到很多神奇的景象,有时看到一袭白衣、头戴白色高帽的白衣人,在自己周围蹦蹦跳跳,无声无息,做各种鬼怪表情,煞是可爱。还有一种一身黑袍、手持高高的拐杖、面目狰狞的黑衣人,给人强力的压迫感,令人心跳加速,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
有一次被一盏灯光诱惑,飘飘悠悠,无法触及,在迷糊中睡去,待被清晨拾粪的大爷叫醒时,才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大坟头上。
更有一次,睡在麦秸下听到外面一片嘈杂,透过缝隙望去,看到皎洁的月光下几十只黄鼠狼举行一场宴席,一个胸戴大红花的黄鼠郎领着一个顶着大红手帕、走路摇曳生姿黄鼠郎,走到两个浑身白毛的黄鼠郎面前,行拜天地之礼,旁边更有一个司仪像模像样,其他的黄鼠郎在旁边围观。
好奇之下从麦秸堆里爬出来,对着群黄鼠狼抱拳说:“恭喜恭喜!”谁知那群黄鼠狼嗖的一下,无影无踪。看着原本热闹的场面变得冷清,对着周围的空地喊道:“我是来道喜的,恭喜恭喜,早添贵子!”清晨醒来,发现草垛下摆了一只烧鸡和几个馒头。啃着烧鸡和馒头,我知道这对承受了人类祝福的黄鼠郎夫妻一定能白头偕老。
更多时候,各种小动物从身旁跑过,耗子、黄鼠狼、野鸡、野猫、野狗,还有一两只狗獾,狐狸,甚至似人非人的人在身边游荡。失眠时便透过缝隙看着这些小动物在外面活动、觅食、甚至交配。
神秘的夜幕下,有太多的景象,脱离常识的认知。
楼主 农夫之乎  发布于 2016-02-17 18:49:47 +0800 CST  
几日之后的早晨,饥饿的我来到一个小镇子,连续三天没有讨到食物,手脚无力头脑发昏。路边的墙上粉刷着各式各样的标语,“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计划生育好 国家帮忙来养老”、“女儿是传家人”。
街面上的已门面开张迎客,街面上三三两两的学生穿着校服急匆匆而过。一家卖早点的铺面,门口的大锅冒着热气腾腾的白色水汽,远远的就闻到诱惑的香味。我咽了咽口水,这种香味带有魔力将我吸引了过去。
“老板,行行好,给点吃的吧,已经几天没有吃过饭啦”,我声音微弱的乞求,此时我已经彻底沦为了乞丐。
老板娘厚厚的毛衣外面裹着一个围裙,她厌恶的看了我一眼:“去去去,大清早的,真晦气,哪里来的小要饭的,滚开,我又不是做慈善的!”
老板娘看我站在那没动,又满脸厌恶说:“哎呀,这位大爷,我求你啦,我也有一大家子人要养哎,那么多要饭的,我能帮助谁哦”,老板娘走到我面前,推推搡搡的把我赶到门店外,转身后嘴里还嘟囔着:“哎,谁家有人生没人养的小东西!”
本还想说些讨好的话,面对这样的情形,话到嘴边自己又咽下去。看着老板娘的背影,微微有些心酸,这些日子也算吃尽了人间冷暖。
楼主 农夫之乎  发布于 2016-02-17 18:50:58 +0800 CST  
店面旁边有一口压水井,走过去把被褥放在干燥处,抬起压杆压了下,一股井水泛着水汽哗哗而出。一只手堵住出水口,凑上去咕咚咕咚喝了几口井水,相对于初冬的清冷,井水却透着几分温暖,清新而甘甜。然后把满是泥巴的塑料瓶冲洗干净,盛满井水。
准备离去时,在一汪水面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头发凌乱沾满杂草,面庞清瘦憔悴。我摸摸脸蛋,水中的样子是我么。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原本干净的我彻底沦为了乞丐。看着自己的样子,我只有苦笑。
用井水仔细的清洗了面庞,又用手沾着水清洗了头发并整理出一个好看的发型,然后对着水中自己的样子轻轻一笑,如若饿死,也要做一只干净的饿死鬼。

“嗨,你需要包子么,我这里有。”
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如若梵音。
此时的我能确保在自己的生命中从未出现如此的美妙声音,人的一生中总会有几个画面,刻骨铭心,终生难忘,而此时我看到了令我无法忘怀的第一幅画面。
一个女孩笑容满面,七彩的霞光从她的头顶洒下,她站在这一片流光溢彩里笑意盈盈,而比霞光更灿烂的是亮晶晶的眼睛,宛若仙子。我有些迷醉,分不清是幻境还是真实,一时间,竟忘记了饥饿。
疑惑中,我轻轻问了声:“你是天使么”
我压低了声音,担心自己的声音会惊动这只美丽可爱的天使。
她果然转身跑开。看着她的身影已经消失,我有了淡淡的惆怅:天使竟然被自己吓跑。
站在原地,怅然若失,呆呆的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无所适从,心怀期待天使的再次降临。
楼主 农夫之乎  发布于 2016-02-17 18:51:50 +0800 CST  
是的,她又再次出现。
仍然笑意盈盈,仍然带着七彩的霞光。
不过此时的她牵着一位大天使,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一大一小的天使在霞光中走到我面前,她们笑容灿烂,体态轻盈,瞬间令我忘记了所有苦痛。天使温暖的霞光将我包围,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弥漫在心头的仇恨、委屈统统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满怀的委屈和酸楚,支撑自己那一丝倔强在这片温柔中瞬间消失,前所未有的疲惫漫天而来。
在这片霞光之中,我看到了埋藏在记忆中的温柔的妈妈,看到了妈妈久违的温柔,此时的我泪流满面,轻喊了声“妈妈”,身体便倒了下去。
我浑身无力,但我被温柔的抱起,我体会到了在母亲怀抱中的温柔,这种温柔让我迷醉,令我温暖,在这温柔里,我不愿去倔强,不愿去叛逆,看着妈妈漂亮的脸庞,沉沉的睡去。
楼主 农夫之乎  发布于 2016-02-17 18:52:39 +0800 CST  
我又看到了父亲,面目狰狞,手里提着长鞭,他没有言语,迈着沉稳的步子向我走来。我想转身逃跑,可双腿软弱无力,如何挣扎都迈不动脚步,我想全力呼喊,可嗓子被什么东西扼住发不出声音。
父亲凶狠的扬了长鞭,我看着长鞭在空中蠕动着带着尖利的呼啸扑面而来,记忆中血肉剥离的疼痛再次翻滚而至。
剧烈的抽动之后,感觉突然身体失重,像掉进了万丈深渊,双手努力抓取,却抓住一片虚无。
我彻底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褐色的硬木地板之上,热汗淋淋,衣服已被湿透,我虚弱无力,翻身坐起靠在床上。
我知道这是一个梦,一个重复了多次仍然无法摆脱的梦。
楼主 农夫之乎  发布于 2016-02-17 18:53:49 +0800 CST  
门外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女孩飞奔进来,蹲在我身旁。她把手放在我的额头,停顿了一会,然后说:“烧已经退啦…又做噩梦喽,呵-呵-,来我扶你起来…我以前也害怕噩梦,但妈妈对我说要坚强,你坚强了噩梦就不会来找你啦。然后她会给我唱歌,我听着她唱歌,我就不怕啦…”
在女孩的扶持下,虚弱的我又坐回到床上,若晖的轻柔的唱起了歌,她声音甜美,歌曲婉转。看着她甜美的模样,我又有些迷醉。
“你是那个天使么?”我看着她,希望她能解答我的困惑。
她停顿了下,一双明亮闪闪的眼睛慢慢靠近,她伸手摸了摸我的人头:“不是烧傻了吧,咯咯咯…世界上哪有天使啊!恩--,假如我真是天使呢,那我就是爸爸妈妈的天使,哦,我也可以做你的天使!”
她摆出天使的姿势,轻盈而优美。
我看着她,羞怯下笑了笑,想表达什么,但又害怕说错话而出丑,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
她又望向我笑嘻嘻的说:“你呢虽然脏兮兮的浑身臭汗,也算是个脏兮兮的天使,我是个香喷喷的天使,咯咯咯。”
“哎呀,两个小天使,我能不能进来啊”那个阿姨端着一碗稀饭走了进来:“若晖,来把饭给他喂了。”
女孩把稀饭接过来,舀了一勺稀饭递到我嘴边。
“我自己吃就好啦”,我有些羞怯的拒绝。
“不行,我是你的天使,我要喂你。”
“吃吧,你昏睡的时候,糖水和药也是她喂的。”阿姨倚在桌边,春风满面的笑容,亲切的让人不能拒绝。
楼主 农夫之乎  发布于 2016-02-17 18:54:41 +0800 CST  
一勺一勺的吃着女孩送来的稀粥,我用眼角偷偷的观察这个女孩,鹅蛋型脸庞光洁圆润,修直的鼻梁微微泛着光亮,两片长长柳叶眉,娥眉如黛,上眼睑低垂时眼睛下方如双眼皮一样出现一道浅浅的折痕,而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睑的运动上下翻飞,我有些诧异,为什么她会有如此长的睫毛。她的眼神灵动,泛着霞光。
“嘿,你吃不吃,不吃我就拿走了哦”,若晖在我的眼前晃晃手,假装生气撅起小嘴。
我缓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偷偷瞄了一眼阿姨,她则扭着脸去偷笑。女孩与阿姨非常的相像,我的眼神在她们两个之间晃动,分不清楚阿姨就是放大版的女孩,还是女孩是缩小版的阿姨。
一碗稀饭入肚,沉睡的胃好像被唤醒了一般,咕噜咕噜作响,我小声着“我还要吃,还有么,饿!”
阿姨严格的控制了我进食的量,每个半个小时让我进食一次,补充了5碗的稀粥之后,体力与精神得到恢复。
此时,男主人和一个大男孩已经坐在房间里,男人微笑的看着我,轻轻搂着大男孩,像父子更像朋友,他的样子与父亲威严形象大相径庭,原来成年男人也可以这个模样。大男孩长相很清秀,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想这与他父亲不严厉的教育有很大关系。简单介绍之后,男主人姓林,阿姨姓方,男孩叫林一祯,女孩叫林一晖。
楼主 农夫之乎  发布于 2016-02-17 18:56:21 +0800 CST  
“你叫修平?看你的穿着不像孤儿,应该是赌气离家出走吧。你现在也应该体会到只身在外的不易了吧,甚至居无定所,吃了上顿没下顿,还是回家吧,你这个年龄还需要读书。你看我的两个孩子,都还在读小学”,叔叔指指了一晖和一祯。
“叔叔,阿姨,我不想回去,我从家里出来就没打算回去。我打算去嵩山少林寺学功夫。”我刚刚说完,四个人全都笑了起来。
“阿弥陀佛,咯咯…小和尚!”一晖双手合十,微微闭幕,做了个和尚念经的样子。
“哎,你可想好了哦,和尚是不能娶媳妇的,不能和漂亮姑娘谈恋爱啦”,叔叔打趣道。
“去你的!”方姨打断林叔的话:“孩子别傻啦,你知道少林寺在哪呢,你去了人家会要你么。你还是要好好读书学习知识,现在不是打打杀杀的年代啦,只有知识才能改变自己,你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好好思考下,要不要回家,想好了告诉我。一祯、一晖,你们陪修平聊聊天,我和你爸先下去。”
林叔和方姨出去后,一晖拉着来到一个房间,房间的侧墙上挂着一面宽大的镜子,镜子下方是一片宽阔的褐色木地板擦,类似于一个舞台,房间的另一边摆放着一架黑色的钢琴,旁边摆放着几个精美的欧式柜子,其中一个角落的柜子里摆着几瓶洋酒,高脚的玻璃杯放置在高高的柜台上,柜台旁边是几只高脚的椅子。房间的陈设与布置,与我所接触的任何家庭均不相同,非常漂亮。
楼主 农夫之乎  发布于 2016-02-17 18:57:10 +0800 CST  
一晖拉着我和她并排坐在琴凳上,黑色的钢琴非常光亮,映出我的倒影。她打开琴盖,整齐的黑白键显露在眼前。以往在电视中才能看到的钢琴,而此时就坐在钢琴旁边,我稍微有点局促,生怕不小心将钢琴弄坏。
一晖看着局促的,眼睛里泛着调皮的笑意,轻轻拉起我的手指按在琴键上,“咣”,我吓的一跳,赶紧把手收回。
“这是琴键,可以弹出优美的曲子。我弹一首好听的曲子给你。”一晖看着局促的我笑意更浓。
她的双手抚着黑白的琴键,手指在琴键上欢快的跳动,一首优美的曲子在房间里流淌。平时只有在广播或电视中听到的旋律,真切的在耳边响起,舒缓而轻柔,仿佛村后小河的流水丝丝的在肌肤上舒缓的流淌,轻柔而舒适,平躺在水流中,看着湛蓝天空中膨胀如棉团的白云缓慢的飘动,温暖的溪水浸泡着肌肤,由外而内的舒坦,委屈、仇恨、不安、流离、颠簸、痛苦被一种安宁所替代。
我微闭双眼,沉浸在这片安宁里,像经历过长途跋涉身心疲惫的人,身体和精神得到了慰藉而松懈时的无力和舒坦,疲惫由灵魂深处肆意袭来,我不自觉的将头靠在旁边的支撑物上,沉睡下去。
楼主 农夫之乎  发布于 2016-02-17 18:57:59 +0800 CST  
片刻的休憩之后,我睁开眼睛,发现我所倚靠的是一晖的肩膀。我揉揉眼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小心睡着啦,对不起!你弹的曲子太好听了。我睡了多久”
“嗯,两分钟吧,睡的香么,你的脑袋真沉,哼”一晖揉了揉肩膀,噘嘴假装愠怒道。
“呵呵,谁让你的肩膀那么舒服,让我不自觉的就靠过去啦。”我摸摸头笑笑。
“哎呀,这还是我的问题啦,让你强词夺理!”一晖挥起拳头轻轻的捶了我几下,然后扭头对站在门口的阿姨说,“妈妈,这家伙不像看起来的那么好,有点赖皮哦。”
此时我才发现站在门口的阿姨,仍然是春风满面,带着不可抗拒温柔和亲切,让我不自觉的想去亲近。
“阿姨好!”我赶紧站起身打招呼。
“说说你刚才的感受,感受到了什么?”阿姨微笑着。
我把我的感受描述了之后,阿姨再一次审视我,是那么和蔼可亲。
“你对曲子的感觉很正确,音乐可以触发人内在的情绪,从而引起共鸣,这就是音乐的力量,不同的人对同一首曲目的感受也不会相同。如果有机会我希望可以教你弹一些曲目。”
“好哇,好哇,妈妈我可以教他,我要收徒弟喽”一晖在旁边高兴的拍手。
“可以,但是人家不是立志当和尚么,你要看人家愿意不愿意啊!”阿姨微笑的打趣。
“小和尚,愿不愿意拜我为师啊,呵呵呵。”一晖调皮的看着我。
我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如何打算,“学,我非常想学,不过,不是跟你学,我要跟阿姨学,呵呵”
“哼,还不领情,不理你啦。”一晖有点生气的扭过身。
“呵呵,逗你啦,我跟你学,也跟阿姨学小师傅好!”我站起身像模像样的向一晖鞠躬。
“好,一言为定,拉钩钩,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徒弟!”一晖笑颜如花。
楼主 农夫之乎  发布于 2016-02-17 18:59:01 +0800 CST  
“学可以,但是我要知道你来自哪里,为什么要离开家。我需要你父母知道你的下落,然后才能让你留在这里。我作为母亲,理解一个母亲丢失孩子的痛苦,我也是为你考虑。你这个年龄需要接受教育。以你目前的能力,你除了会吃饭、睡觉、耍脾气之外,你具备哪些能力!如果不接受教育,将来只能是个文盲。”阿姨语的气很温柔,但不容我反驳。
“嘿,收徒弟可不能少了我,我也有一门好手艺要找接班人咧,你小子很不错,我也很喜欢。也做我徒弟吧,哈哈”林叔已经站在房间里。
“你…害人精,不许害人,一边去,不许打修平的主意,你那两下子功夫就在你这一代到此为止吧,不要再传给下一代了!”阿姨突然变得非常严肃。
“哎,我的功夫也是民族的精华,传统的手艺,祖宗的东西哪能在我这一代人身上泯灭,我还要将它发扬光大,重振师门呢!”叔叔微笑的反驳道,带着几分的玩笑。
“就你那还民族精华,简直是糟粕!说真的,千万不能教给小孩子”
叔叔又一转口道:“其实呢,学这些手艺,只要心术正,学了也可以造福社会,看人怎么去利用。心术不正的人,自然用来做坏事。”
阿姨看看叔叔不再言语,然后望向我:“可以告诉我来自哪里了吧。”
面对温柔的方姨,我无法拒绝,平静的将事情牢笼去脉讲述了一遍,但仍然隐去了家的地址,我不想再回到那个环境。我非常平静,无悲无喜,就像讲述一个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
而当他们看到我身上的淡淡的鞭痕时,他们吃惊的表情表述着对我境遇是多么的不可理解,一晖甚至惊呼的捂上了嘴巴。
“好吧,孩子,你先呆在我家吧,我来供你读书,等你淡忘了看开了,想回去了再回去吧。”方姨轻轻的把我揽入怀中,没再追问我家的地址。
我如何能淡忘,她已像一颗钢钉被生硬的锲入我的灵魂,令我时不时的承受折磨。我告诉自己,有朝一日,我会加倍奉还。
楼主 农夫之乎  发布于 2016-02-17 19:00:27 +0800 CST  
林叔和方姨当晚召集林一祯、方一晖和我,进行了一次家庭议会,我作为旁观者列席。林叔和方姨咨询林一祯、方一晖是否接纳我作为新的成员,加入这个家庭。一晖欢快的拍手赞成,林一祯则一脸坏笑,表示以后终于有个小子做他的小弟啦,说完也伸出手表示欢迎。
当天方姨和一晖就为我讲解一些乐理的基本知识,我也认识了吉他、小提琴等乐器。一晖和一祯年龄虽小可会弹奏好几种乐器,这一家人均会吹啦弹唱,家庭气氛其乐融融,这是我之前所不曾体验过的温馨的气氛。身处这样的家庭内,不会局促不会陌生,我可以很快的融入。
晚上躺在床上,看着房间里的环境,我有些恍然,将近一个多月的流浪,睡过坟头睡过荒野,而现在重新睡在床上,竟然有些不适应。
我开始思索未来的打算,难道继续流浪下去,食不果腹、露宿荒野,还是应该回家过这样稳定的生活。方阿姨说自己是除了会吃饭睡觉耍脾气之外,自己真的什么都不会,也许我也应该过稳定的生活,接受教育。
可稳定的生活,是否应该回家!
想到这里,在心底马上对自己说:“不,不回去,死在外面也能回去!”
可不回去,我哪里能过上稳定的生活。
我有些纠结,以后的路如何,我不知作何选择。
楼主 农夫之乎  发布于 2016-02-17 19:01:12 +0800 CST  
而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一个稚气的声音响起:“小和尚,我可以进来么!”
我知道是一晖!
我赶紧下床,为一晖开了门。
一晖站在门外,穿着睡衣,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我:“小和尚,你可以陪我么,我有些害怕!”一晖的声音带着颤抖。
我赶紧拉起她的手,手指有些冰凉。
“怎么啦,一晖,你害怕什么!”我不解的问道,她有爱自己的父母,有爱护她的哥哥,怎么会如此的害怕。
我拉着一晖走进房间,我们一起坐在床上我,我望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她有些犹豫,然后望向我:“你相信我么!”
“嗯,我相信你!”我努力的点点头。
“每到晚上,我都会听到床边有人说话,我能听到房间里有脚步声,甚至有时候感觉有人会扯我的头发。每到夜里我都会被吓醒。我不敢睁开眼睛,只能用被子将头蒙起来。有时候我会看到有些影子在房间里,但我不知道是谁!但是他们不会伤害我,有时候他们会讲自己的故事。可是我很害怕!”一晖颤抖着声音说,此时的她是多么的无助,白天里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却有如此恐怖的经历。
楼主 农夫之乎  发布于 2016-02-17 19:02:02 +0800 CST  
我一直抓着她的双手,她冰冷的小手微微颤抖。
“方阿姨知道么!”
“知道,妈妈带我看医生,医生也解释不了。后来妈妈找一些高人给我看,高人说我八字偏弱,能听到别人听不到声音。”一晖惊恐的模样,令人怜惜。
“不怕,不怕,只有你勇敢了,你才不会被吓到!”我轻轻的将一晖额头上散落的头发绕在耳后:“知道么,我小时候经常在陵地里玩,有次还掉进了古墓里。我开始也很害怕,但后来梦到了一个漂亮姐姐,呵呵。”
“真的!?不许骗人!”一晖有些不太相信。
“真的!…”我开始绘声绘色的将自己那段经历向一晖吹嘘了起来。
一晖的瞪着惊恐的眼睛,好奇而又害怕,被带入到我的故事里,她暂时忘记了自己恐惧。
“一晖,请你勇敢些!只有自己坚强了,就没有什么能吓倒你!”我扶着一晖的瘦小的双肩,鼓励她。
“嗯”一晖点点头,她的眼神里已经没有恐惧,而是带着一分坚强。
我摸摸了自己一直佩戴的圆形玉石,这块墨绿色的圆形玉石上刻有漂亮的云纹。这块玉石是八爷在我很小的时候专门定做的,八爷说这块玉可以辟邪。这块玉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半步。
我将玉石取了下来,将她捧到一晖面前:“一晖,这个玉石有辟邪的作用,我把她送给你!她跟了我好多年,让她帮我保护你,好不好!”
“嗯!”一晖点点头,然后也摘下自己脖子的上白色玉石:“修平,我们交换吧,这块玉石我也带了好多年!”
我将自己的玉石轻轻帮一晖带好,而后一晖为我带好她的玉石。
我们望着彼此带着的玉石相视而笑。
我又向一晖讲了很多陵地里的故事,还有流浪时遇到的事情,一晖在我的讲述中慢慢睡去。
看着她温柔的鼻息,是那么的温柔而又甜美。
楼主 农夫之乎  发布于 2016-02-17 19:03:04 +0800 CST  
四、贩卖逃生


第二天,林叔、方姨、一祯、一晖,我们一行人来到百货商店上,购置我的生活必须品,一祯和一晖专门请一天的假。我和一祯、一晖打打闹闹玩的不亦乐乎。
中间我想去卫生间方便,一祯给我指卫生间的位置,他们便在柜台边等我。我快速的跑到卫生间,站在小便池旁欢快的释放压力。
突然,一只强劲的胳膊搂住我的脖子,一只手帕捂在我的口鼻上,一股强烈的刺激气味传入肺部。突来袭击,令我没有防备,我奋力的反抗挣扎,但被有力的臂膀限制着无法挣脱。然后一阵眩晕,我心里对自己说:完啦,然后就失去意识。
迷迷糊糊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潮湿的地面上,双手双脚被捆,嘴巴里塞了一团麻布。我努力地挣扎,嘴巴里呜呜的发出叫喊,丝毫不起作用。
远处一个,一个穿着洗的发白的绿色军装胶鞋、裤管露出沾满泥巴男人,身材不高,带着一定那个年代特有的老蓝色帽子,帽檐打着卷儿,披着蓝色的棉衣,叼着一只烟,和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人说话,旁边还站一个瘦瘦的、头发锃亮的年轻人。
“醒啦醒啦,许老板,你过来看看,这个货咋样,绝对是上乘好货。”穿军装胶鞋的男人在我身边蹲下,穿着得体的男人许老板和头发锃亮的年轻人也跟了过来,“他一进镇子我就盯上啦,结果被一户人家领走啦,我还以为这单生意要黄啦,嘿,你猜咋滴,结果又被我撞上啦,嘿嘿。”
楼主 农夫之乎  发布于 2016-02-17 19:04:37 +0800 CST  
许老板蹲下身子,捏着我的下巴,转了几下:“嗯,皮子不错,可我不要皮子,我要的是瓤。皮子再好对我无用啊,养来做鸭子,周期太长,难回本。这是个男娃,如果是个女娃有好皮子,那就上价啦。尿四儿,四千,和你名字一个数,不能再多啦,不然卖给其他人吧。”
“哎,许老板,我们也是老相熟了吧,四千太少,这年头掏到货不容易,你好歹多给些辛苦钱,五千”,叫尿四儿的极力争取高价,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
“好,就这样。我再给你加一千。下不为例”许老板一副很心痛的样子。
妈的,老子被卖啦,我自己思咐,皮子,瓤,是什么意思,我有点搞不明白,我明白自己这次凶多吉少,努力的挣扎,嘴巴里呜呜叫的更厉害。
尿四儿笑眯眯的接过许老板的钱,手指蘸着唾沫,勾着腰仔细的点了一遍:“对着呢,对着呢,以后有了好货,许老板要给个高价。合作愉快”,尿四儿,笑眯眯的伸出一只手。
“咳,咳“许老板把手攥成拳状,放在嘴巴说那个咳了两声“行啦行啦,赶紧跑路,你不担心被抓,老子还担心呢,赶紧滚。”
尿四儿自觉没面子,转身看到挣扎的,抬腿踢了我两脚“让你叫,让你叫”,然后转身弯着背离去,嘴里小声的骂了一句“你姥姥,下次休想卖给你。”
楼主 农夫之乎  发布于 2016-02-17 19:05:24 +0800 CST  

楼主:农夫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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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6-02-16 03:3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4-05 11:40:1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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