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基层、官场、情感长篇写实小说《这片火热的土地》

二二五、寂寞相思凭谁诉

第二天,孟刚的接访讲话就以《柴州通讯》的方式下发到了柴源市委。不但如此,《柴州日报》也在头版刊发了孟刚的讲话并配发了评论员文章。
这两项措施无疑给了柴源砂石资源集中整治活动以强有力的支持,林源在推进这项工作时明显的感觉到腰板儿更硬,劲儿头也更足。
市、镇两级领导小组组织工作人员不但对无证开采者进行了调查清理,对持证开采者也进行了详细的调查。调查发现,持证开采者也都存在着越界开采、严重超规划开采、随意私采滥挖等各种严重问题。上次曾暴力抗法的那家振源砂场超深超限、随意私采滥挖现象尤其严重,不但把河床挖得又深又乱,还把河堤也挖得残缺不全。现场执法组根据市集中整治领导小组相关文件的要求,当即便吊销了它的采砂许可证。
这种只顾追逐个人利益,完全不管自然环境、公共安全的自私自利行为,只吊销他们的采砂许可证太轻了,应该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林源在心里恨恨地骂道。
这种眼里只有利益,丝毫没有半点公共意识的行为,林源很是深恶而痛绝之。他想不明白,环境是大家共有的,怎么能为了利益而如此的毫无节制呢?
整治活动虽然麻烦不断、阻力重重,但由于各级领导的重视和支持,林源等一帮具体工作人员的认真和努力,整个砂资源综合整治工作仍然按既定的方案稳步推进。林源虽然身体和精神都很累,可他心里却很畅快。
这天吃完晚饭回到办公室时,已是9点多。林源身体很是疲惫,书也不想再看,正想上床休息,手机提示收到短信。林源一看,居然是小薇发来的。林源不由一乐,平常两人都是直接打电话,很少发短信,这次小薇竟然想起了发短信,林源不禁有些好笑,打开一看,竟是一首词。
花深深,一钩罗袜行花阴。
行花阴,闲将柳带,细结同心。
日边消息空沉沉,画眉楼上愁登临。
愁登临,海棠开后,望到如今。
这首词林源读过,是古时候一位官员的妻子因思念在远方的丈夫所写。这首词并不长,却浓浓地表达了自己独守空房的寂寞以及对远方丈夫的思念之情。
看到这首词,林源知道小薇肯定正在读家里的那本《婉约词》,触景生情,顺手把这首词发给他,借此表达对他的思念之情。
想及此,林源心里涌起一丝酸楚。不觉间,他已经连续三个星期没有回家了。三个星期,小薇和林月肯定想他了。其实,何止小薇和女儿想他,他也很想小薇和女儿。
这次柴河河沙治理整顿活动期限只有两个月,不但时间紧,而且任务量大。更重要的是工作难度大,压力大,不但许多黑势力介入其中,政府部门很多工作人员也纠缠在里面,使治理整顿活动非常困难。
当然,困难他并不害怕,如今他的心里满是激情和勇气,而且他不服输的性格也让他敢于面对一切困难。可是,虽然他不怕困难,可这项工作如此繁杂,具体做起来毕竟需要时间和精力不是?
小薇和林月想他,他何尝不想小薇和林月?白天的时候,他风风火火,忙得脚打后脑勺,没有时间想家。可当夜里躺在办公室里那张小床上的时候,他心里就开始强烈的想小薇、想女儿。虽然他会抽出时间定期给小薇打电话,可单靠打电话怎么可能慰藉他的相思之苦?
可是,尽管想,他却没有办法回去。作为综合协调组组长兼镇整治活动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他实在忙得抽不开身。他不但要调度各方面的工作进度,及时向市集中行动领导小组办公室汇报工作情况;还要协调、组织各工作组的一些具体工作;还要到现场了解察看具体进展情况。除了这些,他还经常到村里帮助村干部们处理一些砂场承包户的事儿。虽然他曾经说过村里违规发包引起的麻烦由村里自己解决,可真正实施起来能完全依靠村里自己解决吗?他们没那个能力呀!
今天忙活了一整天,林源感觉很累,本想早点上床休息,可小薇的这条短信,却再次深深地勾起了他的想家情绪。想了想,他也给小薇回复了一首词。
年年社日停针线,怎忍见、双飞燕。
今日江城春已半。
一身犹在,乱山深处,寂寞溪桥畔。
春衫着破谁针线,点点行行泪痕满。
落日解鞍芳草岸。
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
这是古时候一名身在外地的官员因思念家中的妻子所写,林源感觉这首词很能代表他此时的心态,便拿来发给小薇。他要告诉小薇,他也很想念她们娘俩。这首词家里的那本《婉约词》里也有收录,他相信小薇能看得懂。
他和小薇感情甚笃,连续三周不见面,彼此思念之情自然很是强烈。可是,他虽有思归之情,却没有怨恨之意。
柴河河砂治理整顿是全镇乃至全市的一次集中行动,为的是维护好柴山的这片青山绿水。柴山是全市唯一的一个省级生态文明乡镇,柴河河沙的肆意开采,不但严重扰乱了正常的社会秩序,引发了众多的社会矛盾,更重要的是造成了严重的环境破坏。昔日白沙铺底、微波荡漾的柴河,如今已是满目疮痍、伤痕遍地。这给环境带来的影响不只是视觉上的冲击,更主要的是对涵养水源的影响,对生态平衡的破坏。市里下决心开展这次集中行动,是一次顺民心、合民意的民心工程,符合科学发展、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要求。他是一个文人,对青山绿水更是情有独钟。因此对这一行动他是从心底里拥护,并心甘情愿地为这一工作付出心血和汗水。这段时间以来,他虽然身体很累,但心里却一直豪情似火。为这一工作,他愿意付出他的全部努力和智慧,为了保护好柴山这片青山绿水,他义无反顾!
很快,小薇又给他回复回来,林源看后不禁笑出了声。今天小薇冒酸气上了瘾,居然又发了一首诗。当然,诗后也附上了自己的话。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装上翠楼。
忽见陌上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亲爱的林源夫君,你已经连续三个星期没有回家看你媳妇儿和女儿了,要不,俺娘俩去看你吧?

可是,细细品味小薇的话,林源心里不觉又有些苦涩。他猜测小薇肯定把他书架上的古诗词书都翻出来了,小薇之所以读这些哀怨诗词,肯定是心里想他想到了极点。
林源立即拨通了小薇的电话,小薇的声音果然带着哭腔,“老公,我想你了,你女儿也想你,这个周末你再不回来,我就带着女儿去找你。你不是说过要带我和林月去爬东山吗?这个周末我就带着女儿去。”
林源赶紧哄道:“媳妇儿别哭,这个周末我就回去。至于去爬东山,现在这个季节不行,太热。等再过一、两个月,天也凉快了,我这儿砂整治活动也结束了,那时候正是秋高气爽,我陪你和女儿到东山上好好玩一次。”
对东山的生态环境,他不止一次跟小薇炫耀,惹得小薇很有些动心。但现在不行,一是天热,二是镇上太忙。他找个借口回家待一天是可以的,可带她娘俩去东山玩就不行了。大家都“五加二”、“白加黑”的忙,他这个综合协调组组长却带着老婆孩子去游山玩水,这说不过去的。
“真的?说定了?你这个周末回来?”小薇立刻象个孩子似的开心起来。其实在林源眼里,小薇就是一个大女孩儿。他们家有两个女孩儿,一个是小女孩儿林月,另一个就是大女孩儿小薇。
“说定了,我这个周末回去。”林源已下定决心,这个周末一定要回去一趟。虽然砂石整顿期间事情较多,工作很忙,可一天的时间他还是能抽出来的。工作是公家的,可老婆孩子是自己的。做奉献也要有个“度”,媳妇儿想他想的都哭了,他不能这样“奉献”起来没完。他不是大禹,他没有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境界。
楼主 水墨中的山水  发布于 2016-08-20 15:51:19 +0800 CST  
二二六、浓浓情意慰相思(1)

周六上午,他把工作交待了一下,又跟毕有成说了一声,下午就让小刘把他送回了家。
见林源终于回来了,小薇 “嘤咛”一声就扑到了他怀里。林源刚要出言安慰,小薇已使劲儿咬住了他的肩膀,疼的他“咝”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薇却没有松口,林源边抱着她边吸凉气。
小薇咬了一会儿,终于松开了口,“疼不疼?”
“疼!”林源实事求是地回答。
“就是要让你感觉到疼,这次你在镇上连续待了四个星期,是不是在哪个村里找了临时丈母娘了?所以不想家了?”小薇边给他揉肩膀边娇嗔道。
“哎呦——”林源疼的呲牙咧嘴,“小薇你别揉了,我估计你已经给我咬破了。”
“是吗?我看看。”小薇把他的衬衣领子往外拽了拽,林源肩膀上果然有两排整齐的牙印儿。
小薇不由“格格”娇笑起来,“我咬的还是太轻,才咬出牙印儿来,都没有咬出血。”
林源到柴山镇工作已经一年了,一般情况下每周都能回家一次,逢着节日或有其它事情有时一周还能回来两次,只有很忙或赶上值班儿的时候才偶尔两周回来一次。实在很忙的时候他就星期六下午回来星期天早晨接着回去,或者非周末的时候抽空回来住一晚上。可这次他居然连续待了四周,还是小薇打电话说想他了他才回来的,小薇当然不会轻饶了他。
林源看着小薇,突然一把又把她抱在怀里,同时嘴巴使劲儿亲在了她的小嘴上。长达四个星期没见小薇,他心里也是极想小薇的。只是他是男人,思念之情没有象小薇似的那样外露而已。
小薇也搂住他的脖子,配合地伸出自己的小舌头。两人不但嘴巴粘在了一起,身体也似乎融在了一起。长达四周的分离之苦,两人的感情终于完全得到了释放。
不但精神需要释放,林源感觉身体也需要释放,他一把抱起小薇就要往卧室里走。
小薇赶紧使劲儿从他怀里挣脱开,“你女儿马上就回来,晚上再做,听话,乖!”
接着又娇嗔道:“你几天不洗澡了?身上都有股酸臭味了,今天晚上你必须先洗干净,我才让你碰我的身体。”
镇政府办公楼只在四楼的卫生间里装了一个自制的电热沐浴器,由于治砂投入的人力比较多,近来洗澡的人特别多,那台沐浴器根本满足不了大家的需求。由于天天在治砂现场奔波,林源吃完晚饭就累得不想动,实在没有精力天天到四楼去排队洗澡,经常用凉水简单的擦一下就了事。虽然已经是盛夏,但由于镇政府用的自来水是井水,比城市里用的地表水要凉很多,所以林源并不敢直接用凉水冲澡。
刚才刚见到林源时小薇情绪比较激动,没顾得上在意林源身上的酸臭味。这一会儿情绪稍微平复下来后立即就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了。
似乎是怕林源不高兴,小薇又伏在他耳边悄声道:“晚上等林月睡着后我陪你一块儿洗。”
其实林月不在家,她就是大声说也没别人听见,小薇采用悄悄话的形式纯是一种无意识行为,她下意识里觉得这种话必须得“悄悄”说。
林源也在她耳边“坏笑”道:“到时候你帮我洗。当然了,作为回报,我也帮你洗。”
小薇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去!我天天洗澡,身上干净的很,稍微一冲就行,用不着你帮我洗。不过你身上我倒是真有必要帮你搓一下,没准儿能搓下半斤泥来。”
两人正说笑间,林月从外面玩耍回来了。看到林源,她也是一下就扑到他怀里,使劲儿地嚷道:“爸爸你终于回来了,我和妈妈天天想你,都想哭了。”
林源把林月一把抱起来,“丫头,爸爸也想你和妈妈了。可是,爸爸工作太忙,没有时间回来,你要体谅爸爸才行呀。”
林月懂事儿地点点头:“嗯,妈妈也经常和我说,说你工作忙,我们要体谅你。可是,妈妈也经常想你,我想你想得哭的时候,妈妈也经常和我一块儿哭。”
林月的话把林源说的鼻子一酸,眼睛立即就有些湿润。他连续眨了几下眼,终于没有让眼泪流出来。他用嘴唇在女儿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轻声道:“丫头,是爸爸不好,爸爸对不起你和妈妈。再有不到一个月,爸爸就可以忙过这一阵儿了,等爸爸忙过这一阵儿,就可以和以前似的每个星期都回来了。”
林源情绪的变化,小薇自然是看在了眼里。他不想让林源这样,因为她知道林源不能回来实在是工作脱不开,林源在镇上实际上也是很想她们娘俩的。因此他不想让林源也陷入儿女情长的情绪里。再说了,今天是他们一家三口团聚的日子,他们怎么能团聚在一起比赛掉眼泪?
于是她调整了一下情绪,打趣地道:“林月你这么会煽情,长大了倒是当主持人或演员的材料儿。”
林月自然不明白小薇的意图,她眨巴着大眼睛道:“妈妈,我不是煽情,我只是告诉爸爸咱俩想他。”
小薇笑道:“好了,你爸已经知道了。走,咱们去买点好吃的,今天晚上给你爸接风。”
一家三口温馨地手拉手来到位于生活区内部的那个小型菜市场,买了林月和林源都喜欢吃的鸡翅,又买了一条鲈鱼。小薇最近新学会了一道菜——清蒸鲈鱼,林月很喜欢吃,她打算让林源也尝尝她的新手艺。
另外,小薇还买了一兜子鲜玉米。她一直喜欢吃煮熟的鲜玉米,给他们父女俩买了好吃的了,她也要给自己买点好吃的。
看着小薇提着的鲜玉米,林源心里突然涌过一阵温馨,他想起了一件往事。
那还是他们结婚前的一件事情。
因为小薇喜欢吃水煮鲜玉米,有一次他回老家,正好赶上他们家种的春玉米进入成熟期,于是他就从老家给小薇背回来了一牛仔包鲜玉米。鲜玉米很沉,一牛仔包足有好几十斤。倒公共汽车以及下了车回他的宿舍时,他只能自己背着。虽说他是个大小伙子,却也累出了一身臭汗——大夏天的,空身走路都会出汗,何况背着这么重的东西。
第二天一上班,他就给小薇打电话,告诉她自己从老家给她带来了一些她喜欢的东西。跟着他来到宿舍里看到那一牛仔包鲜玉米时,小薇感动的真的是不得了。感动之余,又心疼他这么大老远的背来肯定很累。便嗔怪他道:“咱们这儿的大街上又不是没有卖的,你又何必这么远的背来,你傻不傻啊?”
他便真的傻傻地道:“我们那儿的水土好,种出来的玉米比柴源的好吃。而且,这些玉米是我父母亲手种的,这也算是他们送给你这个准儿媳妇的一点礼物。”
末了又深情地看着小薇道:“这玉米我这么远的背来,就已经不是普通的玉米了,它融进了我对你的浓浓情意,你吃起来肯定会更香更好吃。
最后这句话,更是把小薇感动的稀里哗啦,她二话没说,搂住他的脖子就亲个不停。
一转眼,已经过去了八年了,林月也已经七岁了,可小薇喜欢吃水煮鲜玉米的习惯却一直没有变。当然,除了那一次以外,他也没有再专门从老家背过鲜玉米。
回到家,林源和小薇一起动手,一桌饭菜很快就做出来了。
一家人已经近一个月不在一块儿吃饭了,因此晚饭三人吃得特别开心,林源还喝了一瓶啤酒——小薇专门给他买的。就买了两瓶,今天晚上让他喝一瓶,明天再让他喝另一瓶。林源想买一箱,小薇嗔他道,“买这么多干啥?你又不在家,放过期了怎么办?”
砂资源集中整顿活动还有近一个月呢,林源知道期间肯定轻易的回不来,便只好依着小薇,只买了两瓶。
楼主 水墨中的山水  发布于 2016-08-25 20:06:51 +0800 CST  
二二七、浓浓情意慰相思(2)

晚饭后,三人又手牵手乘着暮色围着楼道在小区里散步。
时令虽然是盛夏,可随着斜阳那最后一抹余晖的消失,天际没有了绚烂的霞光,晚风便给人们送上了丝丝凉爽。牵着小薇和林月的手,林源感觉一个月来的辛苦和劳累已经离自己很远,自己的身边,似乎只有温馨和甜蜜。
对!就是这样!我现在是在家里,是在陪妻子和女儿散步。工作上的那些麻缠事在三十公里外的柴山,我现在不要想,我现在要想的,是陪小薇和林月玩得开心,是陪小薇和林月共同体味这份温馨和甜蜜。看着周围三三两两散步的人流,林源认真地告诉自己。
可是,他不想那些事情,那些事情却还在想着他。情绪刚进入温馨和甜蜜中,裤兜儿里的电话便响了。
林源拿出手机来一看,是砂石开采区内河口村支部书记王河山的电话。
“喂——”林源心里很不爽,他知道肯定是砂资源整治方面的事儿。
果然,王河山问他道:“林书记,明天上午你有空吗?”
“你先说什么事儿?”如果是急事儿,他打算安排别人来处理;如果不是什么急事儿,那就下周一再说。
“是这样,你要有空的话,我想请你到村里来看看砂场的整治情况,顺便有一些工作也需要给你汇报一下。”王河山忐忑地道。
“噢,明天我没空,后天再说吧。”林源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哎,你干吗不好好跟人家说呀?我让你回来,是不是影响你工作了?”见他打电话时口气似乎有不耐烦的样子,小薇不禁担心地问道。
林源赶紧冲小薇一笑,“影响啥工作呀?我已经连轴转了四个星期了,我操的简直是总理的心呀!就是影响工作,我也该休息一下了。”
“我这样五加二,白加黑的干图的是啥呀?值得吗?”林源在心里不由烦闷地问自己道。那个不看事儿的村书记一个电话,把他刚平静下来的心又给搅乱了。
“没有节假日,没有休息日,没有黑、没有白。这就是干事业必须的工作方式吗?我到乡镇上去工作,就只能通过这种工作方式来干事业吗?”林源心情不好,对自己到乡镇上去工作的正确与否又一次产生了怀疑。
“可是我待在组织部里天天埋在无聊也无用的材料堆儿里又有什么意思呢?人之一生,难道只是为了舒舒服服、安安逸逸地生活着吗?不应该干点有意义的事吗?我已经33岁了,已经青春不再了,人生中最宝贵的10年已经过去了,我难道不应该抓住青春的尾巴做点真真正正的实事儿吗?再说了,齐部长让我下去不就是为了让我去建功立业吗?不就是为了让我去干出点成就吗?在国有企业里辛辛苦苦六年,除了一把辛酸泪,啥也没落下。在组织部里又辛苦了四年,虽然做的多数都是些无用功,可却为自己创造了一个机会。为人正直、慧眼识英的齐部长给了自己这个机会,自己难道不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去干一点实实在在的事儿吗?”
虽然产生了消极思想,可林源意识深处干事创业的激情却又促使他想起了事情的另一面。想了一会儿,消极思想却又重新占据了上风,他不禁又问自己道:“是的,大丈夫是应该以治国平天下为己任。可是,自己干的这些事情虽然对社会有用、对别人有用,可对自己又有什么用呢?”
没错,齐部长提拔了自己,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而且,他是一个毫无私心的标准共产党员,自己应该努力的去工作来报答他。可是,自己只是一个副书记,乡科副职,这点小官儿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自己辛辛苦苦干上若干年以后,会不会也象在企业里那六年似的最后只落下一把辛酸泪呢?
再说了,就算组织上不亏待自己,自己能够顺利的升到镇长、党委书记,可这就能算成功吗?党委书记的工资不就比副书记多那么一、两百块钱吗?一年不也就才挣那么两、三万块钱吗?对比一下付出,这点工资值得吗?自己原来工作的这家国有企业,车间主任、科长的年收入已经达到一、二十万了。自己在乡镇上辛辛苦苦、没黑没白的干,可一年才挣那么两、三万块钱,这值得吗?
是的,当了镇长、书记后,手上就会有一些权。有了权,就能为自己捞取一些灰色收入。可是,自己有那个胆量吗?作为农民的孩子,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做老实人,干老实事儿。那种违反纪律、违反法律的事,自己怎么可能去干?怎么敢去干?那会晚上睡不着觉的!
楼主 水墨中的山水  发布于 2016-08-27 15:52:57 +0800 CST  
林源心里想着这些事情,越想越乱,越想越烦。他使劲儿地摇摇头,强迫自己道: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走一步说一步吧,当前的事情是开开心心地陪小薇和林月玩。
见林源摇头,小薇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看你情绪不大对劲儿,也不说话,是不是还是刚才那个电话的事儿?要不你明天就回去?反正你今天已经回来看过俺娘俩了。”
林源叹口气,苦笑道:“没事儿,不是刚才电话的事儿。我在想我到乡镇上工作究竟值不值得?工作累不说,还要忍受分别之苦。”他本来不想把这事儿告诉小薇的,可这一会儿他却突然觉得很迷惘,不自觉地就对小薇说了出来。
小薇笑道:“你可别产生这种消极情绪,俺娘俩还指着你干大事儿呢。等你官儿越当越大,我至少能混个‘官太太’的名声,林月也能混个‘官二代’当当。至于你老不在家,也无所谓的,我和林月已经逐渐的习惯了,这一次是特殊情况,你不回来的时间太长了。不过你又不是经常这样,这只是偶然的,等这阵子过去,你就又可以象以前似的每周都回来了。等你当了镇长、书记,有了专车,你就可以随时都回来了,俺娘俩等着那一天呢。”
林月插话道:“爸爸,等你有了专车,是不是也可以让我坐一坐?”
小薇接着笑道:“你看,你女儿也望父成龙,指着你当大官儿呢。你可不能消极,林月还等着当‘官二代’呢。”
其实小薇并没指望林源能当多大官儿,她这样说,只是在安慰林源,她不想让林源苦恼。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只能坚持走下去,要不还能怎么办?就象林源以前说的那样,你以为组织部是咱家开的呀?
小薇的心思林源是明白的,他了解小薇,正象小薇了解他一样。他知道小薇并不指望他能够飞黄腾达,小薇嫁给他,是因为爱他,不是想着跟他享受荣华富贵。虽然他一直在努力工作,盼着哪一天能取得一些成就,让小薇能跟着他夫贵妻荣。可小薇实际上并没有把这当回事儿,他是小薇的丈夫,他穷也好、富也好,当官儿也好、当平头老百姓也好,他都是小薇的丈夫,小薇会一如既往的对他好,不会因为他身份的不同而对他有不同的态度。
小薇并不是爱慕虚荣的人,从她还没嫁给他的时候他就知道。当时他只是一个穷技术员,在很多人眼里包括小薇父亲眼里他只是一个不谱世事的穷“书生”。虽然他才华出众,被人们称为“才子”,但多数人包括小薇的父亲并不因此而看好他。他性格孤傲、清高,并不适合这个社会。而且他出身“农”门,还是外地人,在柴源没有任何社会关系、任何社会背景,他这样的人,注定不会有任何出息。
因此,小薇的父亲坚决不允许小薇跟他来往。可他的小薇,却执意要冲破家庭阻力嫁给他,甚至背叛父母跟他一块儿实施“煮饭”计划。小薇执意这样做,是因为爱他、喜欢他。小薇爱的是他这个人,不是他的身份地位,也不是他将来的发展前途。不管他将来发展到什么程度?她都爱他,他都是她的丈夫。她刚才那样说,只是在安慰他,她不想让他苦恼、郁闷。
于是他温情地对小薇一笑,“我不会消极的,可我现在的任务是陪你娘俩散步,工作上的事儿,下周一再说。”
林月看到了她的同学,便挣脱他俩跟她的同学去玩。林源和小薇便开始“享受”二人世界的生活。
楼主 水墨中的山水  发布于 2016-08-28 20:38:33 +0800 CST  
二二八、浓浓情意慰相思(3)

走了好一会儿后,林源走的有些热了,便道:“行了,转了很长时间了,该回家了。”
小薇不同意,“不行,今天晚上我吃的玉米太多了,不多活动一会儿,我怕消化不了。”小薇吃的煮玉米太多,感觉肚子有些胀。
林源道:“你吃了多少玉米呀?我没看你吃太多呀。”
小薇自豪地,“我吃了三个大玉米棒子。”
林源诧异地,“我没看你吃这么多呀?”
小薇莞尔一笑,“我吃的快,你没注意到。再说了,你光顾着自己吃了,再就是看你女儿吃,哪儿看我了。”
小薇把四个大玉米棒子都煮了,农村出身的林源以前老吃这个东西,因此早就吃腻了,现在一般不再吃煮玉米。林月吃了一个,另外三个都让小薇一人儿吃掉了。
林源不由责怪地道:“谁让你吃那么多了?”
小薇撒娇地,“吃完两个后,我本来不想吃了,可另一个一个劲儿的在一边诱惑我,让我吃了它。我实在忍不住,心想就剩那一个了,干脆吃了吧,免得明天坏了,于是我就把它吃了。”
小薇的可爱样子让林源心里涌起一股疼爱,他轻轻地抓住小薇的手,温情地道:“真是个小馋猫。好吧,我陪你这个小馋猫多走一会儿。”
小薇挣开他的手,“你别抓我,我干脆跑一会儿,肯定比走效果更好。”
林源笑道:“那你就跑吧。”
小薇虽然说是跑,其实比走快不了多少。以前两人散步时经常是小薇跑着,林源走着,两人的速度一样快。因此林源不用担心跟不上她。
没跑几步,小薇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递给林源道:“你帮我拿着手机,我装在裤兜儿里太沉了,一跑起来裤子老往下坠,我的小屁屁都要露出来了。”
林源感到好笑,“啊?你又没扎腰带吗?”小薇嫌麻烦,经常不扎腰带。
小薇一笑,“大热天的,人家谁扎腰带?”
接着话题一转,又撒娇道:“主要是你到乡镇上工作这一年多来,我天天想你,又变瘦了。我的裤子腰本来都是正好的,现在都有些肥了,平常走路没事儿,但一跑就往下掉。”
林源笑道:“这样也挺好,省得再减肥了。”
小薇又一阵娇笑,“那一次我赶公共汽车,远远的看见车来了。我赶紧往前跑,结果裤子就往下掉,我只好用手提住裤腰跑。上车的时候,我看见司机居然在笑,他肯定是在笑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小薇的话惹的林源忍不住笑起来,心里的失落再次被充淡了一些。
小薇的温柔体贴,终天让林源逐渐摆脱了郁闷和苦恼,散完步回到家时,他已完全恢复了快乐、高兴的心情。小薇帮林月洗完澡后,林源立即催促林月上床去睡觉,他惦记着和小薇一块儿去冲澡。
终于哄林月上床睡着后,林源立即迫不及待地拉小薇来到了卫生间兼浴室里。看着小薇苗条性感的身材,林源热血沸腾,胡乱冲了几下后,抱住小薇就要“交流”。
小薇拿着喷头一边往他身上喷,一边柔声道:“再忍一会儿,乖!我喜欢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做,那样才惬意,不想在这儿急急忙忙地凑合了事。”
林源一边扳起小薇的腿试图进入,一边急不可耐地道:“我已经忍耐了近一个月了,实在忍不住了。你放心,积攒了这么长时间,我身体内有的是子弹,等一会儿上床后我还能继续来的。”
小薇没办法,只好依着他。她把喷头重新插回墙上,用双手搂住林源的脖子娇声道:“看你猴急的,既然你这么喜欢做,那干吗不早点回来?你可以头一天下午回来,第二天早晨再回去嘛。”
林源道:“等我当了镇长,有了专车,就可以这样了。”
小薇娇笑道:“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我知道你肯定hold不住了。要不,我允许你在镇上找个临时丈母娘,怎么样?不过……”
小薇狡黠地一笑,“不过……你也得允许我再找一个相好的,你老不回来,我也会hold不住的。”
林源换个姿势,终于进入了小薇的体内,他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道:“那可不行,咱俩是一体的,也是互相专属的,你专属于我,我也专属于你。”
小薇很满意他的回答,但还是继续逗他道:“可是,你老不回来,你精力又这么旺盛,hold不住了怎么办?”
林源心里一乐,坏笑道:“要不,我听你的,hold不住的时候就在外面潇洒一下?不过你可不行,你是专属于我的。我虽然也专属于你,可我毕竟是男人,偶尔的潇洒一下是允许的。”
“去!”小薇立即啐道:“谁说男人就可以偶尔潇洒一下,男女是平等的,必须要公平。”
“要不……”小薇也坏坏地一笑,“你hold不住的时候,就自己‘挤’出来……哎,你说实话,这一个月里,你有没有自己‘挤’出来过?”小薇怀林月及生完林月坐月子的时候,林源守着小薇却不能做,急的和“什么”似的,经常让小薇帮他‘挤’出来。两人谈论这个话题,小薇不禁就想起了那时候的事儿,忍不住就拿来取笑他。
林源一边做着动作,一边喘着粗气道:“没有,我要留着,免得回来后你说我弹药不足,怀疑我在外面做坏事。”
林源的动作越来越猛,小薇不禁呻吟起来,惹得林源更加兴奋。突然,他胳膊加劲儿,把小薇抱的更紧,嘴里也“啊”出了声。他爆发了——
好一会儿,林源才把小薇松开。小薇长出一口气,嗔道:“你可算松开我了,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林源终于把呼吸调整均匀后坏坏地道:“怎么样小薇?我积攒了一个月后是不是特别有劲儿?”
小薇取下墙上的沐浴喷头,先给自己冲干净后又给林源冲,娇声道:“等会儿上床后我还要再来,你要是不行,我就不让你睡觉。”
林源自信地道:“你放心,绝对没问题,再来两次都没问题。”
上床后,两人边互相爱抚,边说些情话,时间不长后,林源果然又“雄纠纠”起来。小薇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娇声道:“这次你必须得坚持半个小时,否则我就不让你睡觉。”
林源信心满满,“没问题,媳妇儿只要不发指示,我就一直作战不息。”
林源果然没负小薇的期望,一番大战后小薇感到很过瘾。完事儿后,两人都是大汗淋漓,不得不起来又冲了一次澡。当然,这一次林源可没能力边冲边再来一次了。
第二天,林源正想按惯例陪小薇送林月去跳舞,小薇却冲他道:“你不用去了,我自己去就行,你另有任务。”
林源诧异道:“我有什么任务?”
小薇笑道:“你有什么任务,到我爸家后就知道了。”
林源迷惑地来到小薇父母家。原来老丈人家找人在厨房旁边的储物间里做一个置物架,小薇让他过去帮忙打下手。
林源一向比较“心灵手巧”,这种杂活他很在行,又是给老丈人家干活,他更要好好表现。因此林源把近一个月来的劳累拋到一边,很认真很卖力地干了一个上午。老丈人把自己的掌上明珠都给了他了,虽然并不是很情愿,但终究给了他了,他没有什么可报答的,只能力所能及的帮老丈人家干点儿活。
老丈人也没有亏待他,中午让他陪着木匠师傅好好的喝了一顿。当然菜还是小薇炒的,虽然是给父母家干活,但也不能让老太太下厨房招待他们不是?
对林源的表现,小薇很满意,晚上又好好的奖励了他一番。抱着小薇,林源再次感到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唉!为了所谓的事业离开家到偏僻的乡镇上去工作,真的值得吗?
楼主 水墨中的山水  发布于 2016-08-30 19:13:26 +0800 CST  
二二九、执法组夜遭袭击

在家里待了幸福甜蜜的一天两夜后,林源周一一早不得不又离开甜蜜的家,赶回了“硝烟弥漫”的柴山。
一回到柴山,他的另一种激情立即就被激发出来。看到大街上悬挂的“打好砂石资源整治大仗,还自然以和谐,还人民以安宁”等标语,他心里立即就产生出豪情,迸发出斗志。
砂资源整顿活动上有市领导的支持,下有群众的拥护,中间有同志们的齐心共力。不抓出成效、不取得完胜,如何对得起领导和群众的信任?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这个职位?
前天下午不在岗位上时,他还在考虑自己的工作有没有意义?自己的付出值不值得?可一回到岗位上,他干事的激情立即便又被激发出来。有人说他书生意气,喜欢感情用事,也许真的就是这样。
林源没有想到,他不在的这一天里,具体的说,是昨天夜里,居然又发生了一件让他吃惊的事。不只是吃惊,而且有些愤怒。
机关点名的时候,毕有成讲了些砂石整顿的事儿,通报完这几天的工作后,他突然道:“集中整治行动刚开始的时候,我就告诉大家说,凡是在砂场里有股份的、跟砂场有这样那样牵扯关系的,要在一个星期以内彻底跟砂场撇清关系。可是,从市里掌握的情况看,一直到现在仍有人同砂场有着这样或那样的关系。我现在郑重地告诉大家,市里已经对这件事开始进行清查,市里有些部门已经有人被纪委请去喝茶了,镇上的情况也瞒不过纪检部门的,你要是觉得纪委的茶好喝,你就挺着……”
市里已经开始对政府工作人员涉足砂石开采进行清查了?上次到柴州处理采砂户上访事件时,柴州市委书记孟刚就指出要追究公务人员中与砂场有关联、有勾结,甚至为其提供保护伞的人的责任。现在柴源市委已经开始贯彻执行了?
林源心里一阵高兴,只要把参与在其中的公务人员清理干净,砂石行业的错综关系就要简单许多,治理起来难度也会小很多,以后管理起来也会容易很多。
“市里有些部门真的已经有人被纪委请去喝茶了?”点名会结束后,林源忍不住好奇向毕有成探问。
“市河道管理局的杜局长和分管河砂资源的副局长已经被纪委找去了,据说已经被双规了。”毕有成黯然地道。
虽然他们是因为有问题才被纪委“请”去的,算是自作自受。但作为彼此都很熟悉的官场同僚,毕有成显然有些替他们感到伤感。
“啊?”林源也有些吃惊。
林源虽然与他俩并不是很熟,但作为组织部出身的干部,他对各部门的主要负责人基本上也都知道,很多也有一些了解。市河道管理局的杜局长看上去是很和善的一个人,想不到他竟然也纠缠到砂石开采那团乱麻里了。
毕有成有些伤感地道:“这次市委市政府决心很大,下一步估计还会有人被清查出来,又要倒下一批干部呀!”
虽然他并没有参与其中,但作为官场中人,看到同僚们倒下,他不自觉地就感到伤感。这算不算是“兔死狐悲”呢?
“他们这属于自作自受,谁让他们为了那点利益而投身其中呢?这种钱是那么好挣的吗?”对于这种结果,林源没有任何伤感,甚至还有些感到解气。
柴河流域生态环境破坏到这种程度,作为国家公职人员,不想着如何去保护,却还纵容、甚至伙同不法采砂户一块儿去继续破坏,这不是助纣为虐吗?不处分他们,怎么能体现出党纪国法的严肃性?那些一心为公、拿着微薄的工资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同志们岂不是感到寒心吗?
“唉——不说他们了,他们既然违反了纪律,为自己谋取了本不应该属于自己的利益,那就要为此付出代价。”毕有成叹口气,结束了这个话题。
然后他又有些黯然地道:“林书记,还有一个事儿,你可能还不知道。昨天夜里,雷书记接到电话举报,有人乘着黑夜开着大卡车偷偷去采砂。雷书记立即召集现场执法组成员前去察看,半路上却遭到了不法分子的袭击,不但执法面包车被砸坏,雷书记和执法队员也不同程度地受了伤。”
“啊——”林源这一次的吃惊程度可比刚才大了很多。
经历了几次事件特别是柴州上访事件后,他以为那些人应该消停下去了,没想到他们居然又搞了这一出。
“雷书记和执法队员们受的伤严不严重?向市里报案了没有?”上一次镇政府大院爆炸事件还没有破案,现在又出了这事儿。
“已经汇报给市里了,派出所也已向市公安局汇报过了,执法组里也有派出所的人。我还没见到雷书记他们,不过据他在电话里讲伤的不算很严重。他们目前都还在镇卫生院里进行观察治疗,等会儿咱们一块儿去看看他们。”对这件事,毕有成显然也很懊恼。
安排了一下工作后,林源便跟毕有成一块儿来到了镇卫生院。
两人来到的时候,雷震山和其他四名执法组成员在观察室里正聊着天。
几个人看上去都鼻青脸肿的,一名队员头上包着纱布,正躺在病床上输液;一名队员斜靠在床上,一条胳膊吊在胸前,象是胳膊受了伤;其他人都坐着,精神头看上去都还不错。
见他俩来到,雷震山大大咧咧地道:“医生给大家都检查过了,一名队员胳膊有些骨折,还有一名队员头上受了伤,缝了八针,做过CT检查了,很幸运,没有内伤。其他人没什么大碍,都是一些皮外伤,没事儿。”
毕有成逐个看了看大家的伤势,又安慰了大家一番后,轻声向雷震天问道:“昨天夜里具体是怎么回事?对方是谁的人?你们有没有抓住什么线索?”
雷震天看了看大家,便向毕有成和林源详细讲述起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
昨天晚上10点多,雷震山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告诉他,他是柴河边上一个村的村民,这几天夜里,每天12点以后都会有数辆大卡车到他们村边的柴河里偷偷采砂,希望政府能派人去查一下。
接到这个电话,雷震山立即开始联系执法组工作人员安排部署任务。夜里十二点,他们五个人乘坐一辆面包车开始出发。当他们的面包车行至一段荒坡时,发现路面被人为设置的路障挡住,他们下车察看究竟时,突然冒出来一伙子手持棍棒的蒙面人把他们围住。
自从上次遭遇暴力抗法后,雷震山他们也多了一手准备,见有人袭击,立即从车上取下早就备好的棍子迎敌。虽然他们奋力抵抗,但毕竟对方人多,很快他们就落入下风。对方不但进攻他们,还砸他们的面包车。
雷震山一边奋力抵抗,一边大声呵斥对方。可这次对方显然不吃这一套,深更半夜的,又是荒郊野外,人家还蒙着头,怕他们何来?
见自己的人频频被击中,雷震山急了,他一边拚命反击,一边狠狠地向自己的人喊道:“照着一个人打,我们这是正当防卫,打死了也没事儿,还可以留下证据和线索。兄弟们,照我说的做,拚了!”这是他从书上学来的战术,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这一招果然管用,敌人虽然凶悍,却也是血肉之躯,也知道受了伤会疼。而且,他们做的是偷事儿,对方又是政府工作人员,心里毕竟发虚。一旦被对方识破自己,抓住自己的线索,那可是坐牢之灾。又混战了一会儿后,领头的一声呼哨,十多个人呼拉拉都撤走了。
五个人不但都受了伤,车也被他们砸坏了。想了想,雷震山便给办公室刘主任打了电话。
刘主任一听,惊得自然是非同小可,他立即从床上爬起来赶到镇卫生院,安排卫生院去车亲自赶到出事儿地点把他们直接接到了卫生院。
楼主 水墨中的山水  发布于 2016-09-01 18:51:45 +0800 CST  
二三○、“钓鱼”举报?(1)

听了雷震山对昨天夜里所发生事情的详细介绍后,毕有成气愤地道:“这些人实在是太猖狂了,我已经把这事儿向市领导作了汇报,市领导也很气愤,已安排公安部门全力调查此案,等破了案,绝对不能轻饶了他们。”
又关心地对他们道:“另外,市领导告诉我,下一步市里的联合执法队将加大执法力度和现场巡查频率,包括夜间巡查,执法队里的公安人员将携带武器。这样,你们就安心的休养几天,不用担心工作上的事儿。市公安局的同志等一会儿就到,到时候大家把具体情况详细的跟他们讲一讲。把面包车所在的位置也和他们说清楚,让他们去看一看。”
两人离开时,雷震山坚持把他俩送出门外,在走廊里,却又把他俩拉进了一间没人的房间。林源知道雷震山有私密话要讲,进入房间后立即就关好了房门。
“毕书记,林书记,昨天夜里的事我怀疑是有人故意设的陷阱。”雷震山没有兜圈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噢?”林源略有些意外,毕有成却点了点头,“我也有这个想法。”
雷震山接着道:“昨天晚上我接到举报电话时,举报人除告诉我偷砂者的采砂地点外,还热情地给我指点了到那儿去的最佳行车路线,我们按他指点的路线往那儿赶,结果半路上就遭遇了那伙子人。”
“回来后我就一直合计这个事儿,越想越觉得蹊跷。如果对方是在采砂现场出现的,事情也好解释。可对方是在半路上截住的我们,路障也是在我们赶到前提前就设好的,这说明对方对我们的行踪掌握的很清楚。今天早上我试着打昨晚上的那个举报电话,可是却提示已关机。我怀疑昨晚上的这个举报电话是故意钓鱼。”
林源更是吃惊,毕有成连连点头,“雷书记,你分析的有道理,等公安局的同志来到后和他们说一下,先查到这个电话的主人……不行不行。”
还没说完,毕有成就否定了自己的话并自嘲地笑道:“我简直越老越糊涂了,如果是钓鱼电话,对方怎么可能让你查到这个电话的主人?肯定是从小摊儿上买的那种预开卡电话卡。”
雷震山也跟着笑道:“是呀!从这个电话入手应该找不到什么线索。不过,我还有一个怀疑……”
雷震山明显的犹豫了一下,似乎不便说出口。
林源有些疑惑,自己是综合协调组的组长,也是镇整治活动领导小组成员之一,活动开展以来一直冲在战场的最前沿,是这场战斗的主要生力军。难道雷震山有些话还不便当着自己说?
似乎是感觉到了林源的疑惑,雷震山看着林源笑了笑道:“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怀疑,拿不准该不该说,林书记不要多心,不是要回避你……”
毕有成笑道:“咱们几个绝对都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有什么话说出来就是,我们可以商量研究一下。”
“不是我怀疑内部的同志,只是这件事我觉得没准儿真是条线索……”雷震山便摆脱犹豫,压低声音说了出来。
“是这样的,昨天夜里的行动我还安排了镇水利站站长易成刚,他也是现场执法组的成员。可准备行动时他却打电话告诉我说他突然肚子疼,去不了。如果只是这一件事,也可能真的是巧合,他确实是肚子疼。可是我却由此联想起了上一次,就是振源砂场暴力抗法的那一次。当时那些家伙们把我们围住却没有动手,我当时以为是自己当时的气势把他们给震住了,可现在再想想,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他们既然敢于围攻我们,应该就不会被我的气势给震住。当时易成刚也在执法队伍里,他们会不会是投鼠忌器?打吧,怕伤了易成刚,刻意不打他吧,又怕引起大家的怀疑。所以他们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只好就把我们围在那里。另外,还有一个疑点,就是举报者直接打我手机举报这事儿。昨天晚上我光想着去抓偷砂贼,没有仔细考虑,出了事儿后我才想起来。咱们对外公示的举报电话都是办公电话,并没有公示我的手机号码,举报者怎么会知道我的手机号呢?肯定是我们内部的人泄露出去的。”
雷震山的分析虽然显得有些多疑,但也不是毫无道理,确实是有这种可能。放过这一点,就有可能丢掉一条线索。而目前,这可能是唯一一条有用的线索。
毕有成沉吟片刻,慢慢地道:“就凭这两点就怀疑我们内部的同志,似乎显得有些多心,可是这种可能也确实很大……”
林源毫不犹豫地道:“这条线索很重要,我们必须要把它提供给公安局的同志。当然,调查时必须要背着易成刚暗地里进行,毕竟我们只是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不能以莫须有的罪名来伤同志们的心。”
“那好!”毕有成也肯定地道,“等市公安局的同志来了后你把这条线索也提供给他们,但要注意必须悄悄地提供,不要让执法组的其他人知道。”
雷震山笑道:“这一点毕书记尽可放心,我把你们送出房间到这儿来告诉你们,就是为了避开他们。”
离开镇卫生院,林源想起来前天下午河口村支部书记王河山说有事儿要跟他汇报,他当时刚回到家中,烦他不看火候,直接推到了今天。怕他有重要事儿,便主动把电话打了过去。
林源主动给他打过电话去,王河山很有些激动,他恭维了几句后,便小心翼翼地邀请林源到他村里去看看。
林源正准备到现场去转一圈,便答应了。
王河山也有50岁左右了,看上去一副老实忠厚的样子。见林源来到,高兴的又是让座又是敬烟。林源摆摆手,“我不抽烟。”
林源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曾经抽过烟。当时他醉心于文学创作,累了的时候,他就点上一支烟。他觉得抽烟能缓解疲劳,而且可以刺激灵感。他没有钱抽什么好烟,一般都是抽一块多钱一包的“平民”烟,那时他最喜欢抽的烟是“五朵金花”牌的,他记得好象是一块五一包,后来这种烟就不生产了。
他没有烟瘾,抽烟主要是为了缓解疲劳,刺激灵感,抽的时间也不长,只有一年多。认识小薇后,小薇坚决的、毫不犹豫的给他纠正了这个“习惯”。
现在,他有时候偷偷的也抽一支,都是在酒桌上的时候,他觉得抽烟有助于“解酒”。还在组织部上班儿时,中午如果有酒场,喝到七、八分醉的时候别人如果给他烟,他就接过来抽一支。但晚上的酒场他不敢抽,因为回到家后小薇一闻就能闻出来。中午喝完酒后都是接着去上下午的班,所以他敢偷偷的抽一支。
到乡镇上工作后,虽然小薇不能天天监督他了,但不在酒场上他也从来不抽。即使在酒场上,只要达不到七、八分醉,他也不会抽。他并没有烟瘾,偶尔抽一支只是因为“需要”,不“需要”的时候,他绝对不抽。
王河山接着便又忙活着给他泡茶,林源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儿?说吧。”
王河山迟疑着道:“林书记,我想请你视察一下我们村砂场的治理情况,顺便有件具体工作向你汇报一下。”
林源笑道:“你们村的砂场我经常来视察,只是没有给你汇报而已,所以今天我就不视察了。还有什么其它事儿?你就直接说吧。”
“林书记……”王河山嗫嚅道:“村里在回收去年承包出去的砂场时,遇到了点麻烦,我想请示一下林书记应该怎么办……”
林源眉毛一扬,“什么麻烦?”
其实王河山不说他也能猜出来,肯定是承包户找村里的麻烦索要高额赔偿。
果然,王河山小心地道:“其它的承包户,村里都通过做工作把砂场收回来了。可有一个承包户他不讲理,去年村里把砂场包给他时才收了他30万承包费,可现在他采了一年砂不说,居然还要让村里赔给他60万。他采这一年砂,30万承包费早就收回去了,他这就是明目张胆的敲诈!”
楼主 水墨中的山水  发布于 2016-09-03 18:53:26 +0800 CST  
二三一、“钓鱼”举报?(2)

林源不由在心里暗笑,“遇上茬子了吧?再让你私自出卖国有资源。”
心里虽然觉得解气,但嘴上却没有奚落他,“你们合同上约定违约要加倍赔偿了?”
王河山赶紧摇头,“没有没有!”
林源淡淡地道:“你们和承包户签订的承包合同属于无效合同,不受法律保护。别说没有约定,就是约定了也是无效的,你们可以把这一点跟他讲清楚,如果他不讲道理,你们可以通过法律程序解决。”
王河山显得很为难,“林书记,你不知道,这个承包户是黑道上的人物,村里惹不起他。”
他这样说,林源不觉就来了气,不由得质问他道:“知道他是黑道上的人物,干吗还要把砂场包给他?”
林源心里是真有气,当时往外卖砂场时,只看到钱了,也不管他是什么道上的?现在知道人家不好惹了,早干啥了?
稍一思忖,林源又道:“你们签的合同是非法的,是无效合同,镇政府会依法无偿收回砂场。你们收的承包费我建议按当时你们约定的承包年限按比例退还,如果对方不满意,你们可以跟人家协商。如果协商不下来,我建议你们不用理他,法院不会找你们的。”
“可是林书记……你不知道,如今黑道上的人是很难惹的,村里惹不起他们。真要是法院来找我们,我们倒不怎么怕,他们来找我们,我们才真害怕。”王河山很明显有些胆怯。
“唉——”林源不禁叹了口气。如今人们居然是怕黑道儿不怕法院,这个社会怎么会这样呢?林源不由在心里感到悲哀。
他定定地看着王河山,冷傲地道:“既然你做下了,就要敢于面对、勇于担当。我告诉你,怕也没用,没人帮得了你。拿出男人的胆气来,别象个娘们儿似的,亏你也活了50岁了,这么没点胆量。”
看他一副可怜的样子,林源又有些不忍,他换了一副和缓的口气道:“我们是人,他们也是人,没什么可怕的?勇敢点,我们不惹事儿,但我们也不怕事儿。再说了,他们也只会吓唬吓唬你而已,他们不敢怎么着的,他们也怕进局子,他们也怕蹲大狱。”
林源真有些看不起他,怎么这么熊包呢?东风吹,战鼓擂,当今世界谁怕谁?怕个鸟呀?亏你也是个活了50岁的汉子。
“唉——”王河山也叹了口气,“林书记你有所不知,这个魏振源据说是市政法委郭书记的外甥,是黑白通吃的人物,他手下养着十好几个打手,上次他连镇上的执法队都敢围攻,虽然公安局来人把那伙子人都抓走了,可是没过几天也就又都放出来了。这种人物,村里怎么可能敢惹?”
“什么?”林源吃了一惊,“你是说承包你们村砂场向你们索赔60万的是振源砂场的魏振源?他不是振源砂场的老板吗?还有从你们村包的砂场?”
王河山点了点头,“是的,除了振源砂场,他还从我们村承包了一个砂场,据说还有从别的村包的,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
林源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感慨,怪不得魏振源如此猖狂?原来他是郭怀来的外甥呀!上一次市公安局长岳立强亲自带人来解救镇执法队时,岳立强听了那个领头的家伙的嘀咕后曾犹豫了一下,他当时就猜测振源砂场的后台肯定很硬,没想到居然是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
他又沉思了一会儿,淡然道:“这次河砂集中整治行动是市委市政府实施的,市委钟书记亲自担任领导小组组长。而且,柴州市委也对这次行动给予了充分肯定和大力支持,孟刚书记多次作出指示并以书面的形式下发至柴源市委。因此,这次整治活动必须以强硬态度坚持抓到底,不管他是黑道儿、白道儿、还是花花道儿,只要他触犯了政府的法律政策,政府一样会收拾他。”
见王河山仍是一副“软骨头”的样子,林源不想再跟他啰嗦,便站起身来道:“这件事情我已经给你提了建议了,镇政府可以以无效合同为由强行从他手里收回砂场,他再强行去采,镇政府会以强制手段没收他的采砂工具,甚至追究他的法律责任。但是镇政府不可能替你去赔钱,我还是那句话,敢于面对、勇于担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胆小怕事儿解决不了问题,懦弱者也成不了事儿。你是河口村的党支部书记,不要给全村一千多老少爷们儿丢脸!”
说完,林源就离开了王河山的办公室。
离开河口村,林源仍在想着振源砂场的事儿。
因为振源砂场违规超限私采滥挖严重,镇执法组毫不客气地吊销了它的采砂许可证,振源砂场会不会心怀不满而蓄谋报复呢?昨天夜里执法组被袭击会不会是魏振源所为呢?
分析了一会儿,林源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是可以把它作为重点怀疑对象而进行重点调查。林源又想起雷震山说的内贼的事儿,如此想来,易成刚确实值得怀疑。
回到镇上后,林源又到卫生院找雷震山商讨了一下。他没有直接去观察室找他,而是打电话把他约出来仍象刚才似的找了一个没人的房间悄悄的和他商讨了一番。林源对振源砂场的怀疑得到了雷震山的认可,他也怀疑是魏振源干的,只是由于没有证据和线索而没有说。
“我觉得你应该把对易成刚的怀疑以及对振源砂场的怀疑都对公安部门说一下,让他们在侦破的时候有所侧重。另外,有一个事儿你要注意一下,我听说魏振源是市委政法委郭书记的外甥。你在跟公安部门的人沟通时要注意场合注意分寸注意对象,要选择可靠的人说……”
林源把这事儿告诉雷震山不是让他“投鼠忌器”,而是让他把握方法。虽然不知道郭怀来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以及他对外甥的胡作非为清不清楚?但甥舅关系非同寻常,郭怀来是政法委书记,分管公检法,处理这件事情必须要把握好方法。
雷震山在镇上分管政法,对政法这一块很了解,对市公检法系统的人也很熟悉。这事儿由他跟市里沟通比较合适,林源也相信他能把握好分寸,掌握好方法。
雷震山也吃了一惊,他虽然分管政法工作,但这两年镇上对柴河流域的砂石开采确实疏于管理,他对那些砂场老板的关注也不多,魏振源是郭怀来外甥的事儿他还真不知道。
“你从谁那儿听说的?准不准?”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那这件事情还真有些复杂。公安部门会不会因为郭怀来的原因而故意拖延?或者说找不着证据?
林源便把刚才去河口村的事跟雷震山说了一下,然后又道:“这事儿恐怕是真的,上一次你领着执法组在振源砂场执法被砂场围攻时,由于你在人群里,有一个细节你可能没注意到。当岳局长领着人围住那伙子人时,那个领头的跟岳局长偷偷嘀咕了几句,岳局长明显的愣了一下,还把市委钟书记的名号搬了出来。当时我就猜测振源砂场有后台,而且后台还很厉害。”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见雷震山情绪有些落寞,林源又安慰他道:“这次整顿活动是市委开展的,钟书记亲自在抓,对这些违法作乱分子钟书记也是很深恶而痛绝的,上一次岳局长亲率十几辆警车前来就足以能说明。昨天夜里的事如果真是魏振源干的,公安部门绝对不会放过他的。虽然郭书记分管公检法,但钟书记的指示岳局长不敢违抗。再说了,魏振源干的这些事肯定都是背着他舅舅的,郭书记知道了,没准儿第一个不饶他。”
雷震山苦笑道:“但愿真象你说的这样。”
楼主 水墨中的山水  发布于 2016-09-05 18:36:42 +0800 CST  
近来事儿比较多,因此更新不及时,请朋友们见谅
楼主 水墨中的山水  发布于 2016-09-19 21:25:26 +0800 CST  
二三二、王庆中和他的情人(1)

就在林源和雷震山商讨案情的时候,镇长王庆中自己来到了柴东水库边上的“水上人家”饭店。见他一个人儿,老板娘杨彩云知道他不是来吃饭的,便把他直接领进了自己的卧室里。
王庆中盯着她高耸的胸部不由得色迷迷地道:“大白天你把我领到卧室里来干啥?想我了?”
杨彩云风骚地笑道:“知道你不是来吃饭的,这屋里安静,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现在正是来客人的高峰时期,我先出去招呼会儿客人。等客人来得差不多了我单独陪你吃饭,有什么事儿到时候再说。”
王庆中一个人坐在杨彩云的卧室里,看着那张宽大的床,心里不禁涌起一丝得意。这间房子他很熟悉,他和杨彩云在那张宽大的床上不知“摸爬滚打”过多少次?想着杨彩云那性感的身体和丰满的乳房,他的下身不觉就有了反应。
和这个风骚的女人保持这种暧昧关系已经有两年了,两年来,他从妻子身上不能得到的满足从这个女人这儿得到了补偿。尽管他知道这样下去很危险,可他总是欲罢不能,只要想起杨彩云那丰满的身体,他的理智立马就变得软弱无力。
“水上人家”这种饭店虽然环境好,但它也有弊端,那就是远离居民区。生意能不能好,全看能不能吸引回头客?
因此,这种饭店不但要靠好的饭菜质量,还要靠经营者的社会圈子。如果经营者交际广,社会圈子大,来吃饭的人肯定就多。反之,肯定就少。
要想增加客源,除了主动撒网拉拢客人外,再一个途径就是让朋友和熟客推荐。他第一次来“水上人家”吃饭就是朋友推荐来的,这个朋友是这儿的熟客,告诉他说这儿的饭菜很有特色。来过一次后感觉还真不错,于是后来他就经常来。不但他经常来,镇上的一些接待在镇食堂里不方便、不合适的时候他也安排到这儿来。这儿,逐渐就成了镇政府的接待定点。
当然,把这儿作为镇政府的定点,饭菜好、环境优只是一方面,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老板娘杨彩云。
从第一次来,他就对这个风骚性感的老板娘很有些兴趣。当知道了他是柴山镇镇长后,杨彩云对他也是服务的更加周到有加。这个娘们儿性感火辣的身材、勾人的眼神儿、说话时浪声浪气的腔调,都吸引着他不自觉的到这儿来。而且,年底结账的时候,别的地方的账镇政府怎么也会按比例拖欠上一部分,可“水上人家”的账却能一次就结清。杨彩云一去,他立即就乖乖儿地把单子全部给她签好。
对自己的“没出息”,他自己也觉得不可理解。可只要看到这个女人性感的身材、风骚的浅笑、以及她那比一般女人丰满许多的前胸,他就觉得自己的眼睛象是长了“钩”似的,钩在她身上就挪不开。后来他对自己的这一行为作了认真分析,他认为自己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因为自己对丰满女人长期的向往和渴求。
他的妻子是镇中心小学的老师,虽然长得也比较端庄,可身材却属于那种“瘦削”型。而且,可能是在学校里“为人师表”养成习惯了,在自己家里也完全是那种“端庄正经”的样子,完全没有女人那种应有的妩媚。因为这个原因,他看到身材丰满、长相妩媚风骚的女人时总会忍不住多看一眼,久而久之,竟在心里对丰满女人、风骚女人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渴望。
认识了这个风骚性感的老板娘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对这个女人的身体产生了强烈的渴求。当然了,他是镇长,是党的领导干部,他要对自己的领导形象负责。尽管身体上和心理上对这个风骚女人的渴求都很强烈,可行为上他却不能做得太过份。因此,他对这个性感女人除了非常照顾,以及经常用眼睛“猥亵”一下外,并没有实质性的行动,更没有主动的去“拿下”她。他对她的渴望主要体现在“意淫”上,晚上和他老婆办那事儿的时候,他总是想象着这个女人的乳房来刺激自己,虽是想象,却也有效。
可是,这个女人却主动送上门儿来了。
对于主动送上门来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不要?他是男人,生理正常的男人。更主要的是,他是一个对丰满女人、风骚女人有着强烈渴望的男人。
其实,他对“水上人家”的好,老板娘杨彩云能感觉不到吗?她不但是一个丰满风骚女人,她也是一个很有心机的聪明女人。
那一次,她突然给他打电话,问她晚上有没有空?
他略有些“挑逗”地笑道:“干啥?想请我吃饭?”
她竟然笑道:“对,就是请你吃饭。这么长时间以来你一直对水上人家这么照顾,我想向你表达一下谢意。”她笑得很“浪”,他从电话里都感觉到了。电波不但传过来了她的声音,似乎连她的风骚也一块儿传过来了。
“行啊,在哪儿?都还请谁?”他不禁心里有些发痒。
她继续风骚地笑道:“饭店老板请客还能在哪儿?当然是在自己的饭店了。别人谁也不请,就请你自个儿。而且,你也不要让司机来,到时候小妹亲自去接你。”
她虽然已经三十好几了,却自称小妹。可他并没感到她矫情,反而觉得心里更加发痒。其实她这样说也没有什么不对,她虽然三十好几了,可对于已经四十好几的他来讲,可不就是小妹吗?
而且,她别人谁也不请,就请自己,还要亲自来接他,连司机都不让去。她是什么意思呢?她要跟自己单独共进晚餐?如果真这样,会不会发生其它事情呢?他心里不禁“扑腾扑腾”跳起来,难道他要走桃花运?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事呀!想着她性感的身材和丰满的前胸,他的心跳得更厉害,简直就要跳出来。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她果然亲自开车来接他了。
一辆淡绿色的两厢QQ车,车里透着一种淡淡的香水味。坐在小车里,他觉得迷迷糊糊的,虽然车内空间比较小,可他觉得比坐在自己的那辆桑塔纳2000里舒服多了。
杨彩云朝他妩媚地一笑,“王镇长,我这车档次比较低,比你的公务用车差了很多,你可别嫌弃呀。”
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和她调侃道:“说实话杨老板,我觉得坐在你车里比我车里舒服多了。”他说的确实是实话,他心里就是这么感觉的。
她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朝他更加妩媚的一笑,“你要想坐,可以随时来坐。”
这句话含义很深,他感觉自己的心似乎就要跳到嗓子眼儿了。
她把他领到她卧室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让厨师专门做了六个精致的小菜,然后又拿出一瓶干红,冲他妩媚地一笑,甜甜地道:“今天小妹单独陪你,你平常尽是喝白酒,今天晚上咱们浪漫一下,喝瓶红酒。”
他当然没意见。虽然他酒量很大,多年来也已经习惯了喝白酒。但这并不代表他喝了白酒不难受,并不代表他喜欢喝白酒。那都是没有办法。人在官场,身不由己;人在酒场,同样身不由己;人在官场中的酒场上,那就更是身不由己了。他虽然酒量大,但也不是没喝醉过。陪领导喝酒,陪重要客人喝酒,他喝醉过很多次。并不是他的酒量比不过人家,而是因为人家是领导,是重要客人。他能“攀”着领导喝吗?他只能通过自己多喝来感动领导,即便他喝一杯,领导只是“舔一舔”,他也只能默认。即使在心里大骂,脸上却必须陪着笑。没有办法,官场上就这样,谁让人家是领导了?喝醉的时候,他也一样很难受,用那段很流行的段子来说就是,喝多了他也吐,骑自行车他也上过树,靠着小树撒尿他也会把腰带缠上树。他也是人,虽然酒量比别人大点,但这不等于他喜欢喝酒。他曾经多次体验过喝醉酒的难受劲儿。
因此,杨彩云要陪他喝红酒,他心里是一万个乐意。当然也并不只是因为他不喜欢喝白酒,更是因为那种场景实在是太诱人——和心仪的女人、自己曾意淫过无数次的女人单独在一个温馨的小房间里品味红酒,那是多么浪漫、多么让人向往的事呀!
楼主 水墨中的山水  发布于 2016-09-19 21:26:02 +0800 CST  
二三三、王庆中和他的情人(2)

杨彩云把外套脱下来,豪爽地道:“今天我要敞开膀子,好好的陪王镇长喝一杯。”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不禁心头一荡,不自觉地挑逗道:“敞开膀子?敞开呀……”
杨彩云一愣,一下子反应过来他在拿她的话作文章。立即对他妩媚地一笑,眼睛里也充满了挑逗,“你想看我敞开膀子?行,没问题,等一会儿我就敞开给你看,不过你可不要不好意思呀!”
脱掉外套后,她上身就只剩下一件白色瘦身衬衣,丰满的胸部把衬衣高高顶起,从纽扣中间都能隐约看到她粉色的胸罩和白白的隆起。他不禁看的有些血脉偾张,赶紧把视线从她的胸部挪开,他怕再看下去自己会忍受不住。虽然他已经预计到接下来要发生点什么,可发生之前他必须要先继续忍耐着。
见他一副想看而又不敢看的样子,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女人,杨彩云自然明白他是什么心理。她把红酒倒到两个大号高脚杯里,把其中一杯放到他跟前,举起杯子温柔地道:“来,王镇长,小妹陪你喝一杯。”
他端起杯子,看着杨彩云风骚的笑靥,本来就不怎么清亮的大脑变得更加迷糊。他把杯子伸到杨彩云杯子跟前一碰,“好!哥陪你干一杯。”说罢就一口干掉了杯中的红酒。这红酒劲儿本来就小,杨彩云又倒的这么少,他感觉简直有些“喝不着”。
见他一口就干掉了杯中的红酒,杨彩云不禁娇嗔地道:“亏你还是镇长呢,怎么这么老外?红酒是这样喝的吗?”
他诧异道:“不是这么喝?怎么喝?”他平常很少喝红酒,即使不喝白酒,也是喝啤酒,就是偶尔喝一次红酒,也基本上是和啤酒似的一个喝法。
杨彩云妩媚地笑道:“你得这样——”一边说一边用四根纤长的手指托住杯底慢慢摇,“这样慢慢地摇几下后,红酒的香味就会慢慢的散发出来,然后你再慢慢的品。哪儿有你这样跟喝啤酒似的喝法的?”
他不禁自嘲地道:“我们乡镇干部就是土呀,那种高雅的喝法学不来呀。”
杨彩云迷人地笑道:“你是柴山镇的最高领导,领导着八万多人呢,有啥土的?你得培养高雅的情趣和高雅的风度,你要和你的身份相符合。”
他不由苦笑道:“我哪是柴山镇的最高领导呀?毕书记才是呢。”他是坐地户,从参加工作起就一直在柴山干,如今已经二十多年了,当镇长也有三、四年了。去年换届时,他满希望能当上党委书记,可毕有成却从别的乡镇跑来坐在了党委书记的位置上。这让他很懊恼,你毕有成本来就是党委书记,你不调到市里当局长去,又跑到柴山来干什么?
对杨彩云搞不清他跟毕有成谁的官儿大他并不奇怪。她一个开饭店的,哪知道政府内部官职设置和权力分配情况?她肯定是见镇政府的各类消费支出都是他签单子报销就把他当成说了算的了。
杨彩云风骚地一笑,“是吗?毕有成比你的官儿还大吗?我见镇政府各项支出都是找你签单子呢!我觉得还是你的权力大。”
这倒也是,书记管人,他管钱。虽然不是一把手,但他的权力也不小,这几年他过得也很“滋润”。
一瓶红酒很快被两人喝光,他感觉自己真的已经忍耐不住了。不但说的话越来越具有挑逗性,眼睛也不再刻意回避,而是动不动就直直地盯在杨彩云高耸的胸脯上。
虽然说酒壮色胆,但那点酒对他来讲自然不会起任何作用。一瓶白酒都不会对他产生什么明显影响,何况只是多半瓶红瓶?但他却假借酒意表现得很放肆。其实他就是有些“醉”嘛,守着这样一个尤物,酒不醉人人自醉呢!
杨彩云却喝得面色潮红。她是女人,酒量小,少半瓶红酒就让她很显酒意了。在酒的刺激下,她表现得更风骚、更放荡。见他老是把目光停在她胸脯上,她索性便走到他跟前拉着他的手道:“刚才你不是要我敞开膀子吗?走,小妹现在就敞开膀子给你看。”
听她说完,他立马就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她拉着他的手直接就来到了隔壁她的卧室里。他再也按捺不住全身都在升腾的欲望,一把就将她按倒在了她的那张大床上。
将杨彩云压在身下后,他的双手立刻就放在了她高耸的胸脯上。杨彩云两只饱满的乳房隔着衣服和胸罩摸起来非常有弹性,就好象在胸前放了两只气球。这两只乳房他不知意淫过多少次?此时他感觉已经不能自持,纽扣也不及解,一把就撕开了杨彩云的衬衣。杨彩云一边浪笑,一边把手伸到后背上解开了自己的胸罩,他把胸罩往上一撩,两只白白胖胖的乳房立刻就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两只乳房太馋人了,就象是两个发的很好的精粉大白馒头,上面还点缀着两粒晶莹的樱桃。他只看得血脉偾张,恨不得趴上去狠狠的咬上一口。
他使劲儿地吞了一口口水,一头趴下去就叼住了一只樱桃。杨彩云疼的使劲儿掐了他一下,“不许咬!”他已经激动的无以自制,一边使劲儿地吸吮着嘴里的乳头,一边将另一只精粉大白馒头抓在手里用力地揉搓着。杨彩云舒服的开始浪声浪气地呻吟。
他不敢太磨蹭,因为他感觉自己的下身已经胀得厉害,似乎马上就要喷出来,他必须快点进入实质性阶段。他一把扯下杨彩云的裤子,然后三下五除二地脱去自己的衣服,抱住杨彩云就顶了进去。他实在是太激动了,没抽送几下就一泄如注。
杨彩云拍拍他的屁股,不满地道:“你怎么这么不中用呀?这才几下呀?居然就出来了,怎么跟毛头小伙子似的?”
他喘着粗气道:“我刚才太激动了,你让我休息一下,我再来一次,肯定就不会这样了。”刚才他真是太激动了,杨彩云的身体实在太惹火了,这种身体他只在日本的A片里看到过,突然让他在现实中看到并亲临其上,他实在是控制不住。
杨彩云风骚地笑道:“等一会儿你还能再来一次?你能行吗?我说你跟毛头小伙子似的,你还真能跟毛头小伙子似的?”
他自信地道:“肯定能,刚才那是预演,等一会儿才是正式的。”虽然他已经四十好几了,但趴在这样的尤物身上,他相信他还能再来一次。
果然,没过多长时间,他就感觉自己又“行”了。这一次,他足足让杨彩云浪声浪气地呻吟了半个小时。
完事儿后,杨彩云心满意足地搂着他的腰柔声道:“你还真行呢,你让小妹太爽了。”
他自信地道:“我当然行了。”接着他又贪婪地道:“以后,我会经常让你这么爽。”
他这样说,意思就是告诉杨彩云,以后,他会经常来跟她做这事儿。今天,是她主动约的他,至于其中的缘由,当然他也很明白。以后,他会主动来找她,不管她情不情愿,他都要来。没办法,这一次太过瘾了,这就好象抽大烟似的,他已经上瘾了,必须得定期的来过瘾,要不然他身体会难受。
杨彩云浪声道:“行!小妹也会让你爽的。”但接着她又正色道:“但是,你不能想来就来,你要提前给我打电话,我这儿方便的时候你才能来。当然……”
她接着又笑道:“……你要只是来吃饭的话可以随时来。”
他自然明白这一点,她这儿是饭店,天天人来人往的,他怎么能随时来和她办那事儿?
楼主 水墨中的山水  发布于 2016-09-23 21:48:34 +0800 CST  
二三四、王庆中和他的情人(3)

想到这一点,他突然又想起了另一个事儿,于是立即紧张兮兮地问道:“刚才咱俩动静那么大,别人不会听到吧?”刚才情绪太激动,光顾着爽了,把这些事情都忘了。他是镇长,他必须注意自己的形象,这要让别人知道了传出去,他的仕途可就完了。
杨彩云用手指点着他的鼻子柔声笑道:“你放心,第一,我这间房子墙体特别厚,窗子也是双层玻璃,门也很厚,隔音效果非常好。而且,别人住的房子离我这间房子都很远,听不到的;第二,为了接待你,今天晚上我这儿直接没营业,服务员我都让她们回家了,厨师炒完菜以后也走了,这儿除了咱俩外,就只有一对看店的老夫妻。他们也不认识你,而且他们也不管闲事儿。另外,再就是几只看家的狼狗。”
他很有些感动,想不到杨彩云为了他竟然做了这么精心的准备,而且还牺牲了一晚上的生意。他知道,杨彩云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报答他这么长时间来对饭店的照顾;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拴住他,进而留住镇政府的生意。同时,还可以利用他的人脉关系,拉更多的客人来。另外,还能利用他,寻求政府的庇护。因为在当今社会,离开政府的支持,什么都办不成。而他,被她认为是柴山镇的最高领导。
“你平常就住在这儿?不回家?”她已经三十好几了,应该有家的。她丈夫应该很少到这儿来,要不然她不敢跟他在这儿办这事儿。这一年多来,他到她这儿吃过无数次饭,可从来没有见过她的丈夫。
杨彩云道:“我也经常回家,但多数时候都是住在这儿。住在这里多好呀!环境好,空气也好,更重要的是——”
杨彩云风骚地一笑,“可以为你提供方便。”
他一边用手揉搓她比一般女人要丰满很多的乳房,一边关心地问道:“你一个女人家,住在这荒郊野外,安全吗?”
对他的关心,杨彩云有些感动,她温柔地道:“又不是光我一个人,有一对老夫妻,常年住在这儿,兼为饭店里干些杂活,兼为我看店;还有几个服务员,也基本上天天住在这儿。另外,我这店有院墙,还有几条狼狗,夜里把大门一关,很安全的。”
“而且——”她又轻柔地一笑,“你治下的柴山,治安状况是很好的。”
他不置可否地一笑,他知道她最后这句是打趣式的情话。柴山镇的治安状况跟柴源市一样,虽算不上很差,但也算不上很好。
他还想问问她丈夫的一些事,比如她跟她丈夫的家在哪儿?她丈夫是干啥的?当然,他想问她这些事并不是因为关心她,而是为了他自己。他跟她既然已经发展成了情人关系,不知道她丈夫的情况怎么行?万一她丈夫是那种很强势或者很凶猛的人,他给她丈夫戴绿帽子,那不是给自己埋下隐患吗?万一风声走漏到她丈夫那里,他能有好日子过吗?
虽然想知道这些事,但他忍住没有问。这才刚开始,问多了不好,以后再找机会问不迟。而且,从现实情况看,她丈夫是那种“强人”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是那种“强人”,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在外面开饭店?如此看来,她男人很有可能是那种软弱无能的“窝囊废”。
后来,他逐渐的打探清楚了关于她丈夫的情况。果然,他的猜测没有错。她和她丈夫的家并不在柴山,而是在柴源西部的一个平原乡镇上。她丈夫是那个乡镇上一家企业的普通工人,是人们传统眼光里的那种“老实本分”的“忠厚人”。用现代的眼光看,那就是“软弱无能”的“窝囊废”,你踹他一脚,他都不敢吭一声。
他自然很高兴,这正是他理想中的情人“条件”。在他看来,能做情人的女人不外乎两种。一种是单身的;一种是已婚的。单身的女人自然比较好,可以不必有太多顾忌,不用担心人家的丈夫会打上门来。而且,她的时间都是属于你的,你随时可以去找她,不用担心她没空或不方便。但单身的女人却也有一个最大的弊端,那就是一旦被她缠上了,你就很难再甩掉。到时候她要嫁给你,逼你离婚,你怎么办?你若不答应,她不但会告诉你的家人,还会告诉你的领导,甚至会通过网络来揭发你。那时候,你不但会身败名裂,仕途也会终止。这是很多政府官员血淋淋的教训,绝对不能小视。已婚女人有丈夫、有家庭,选择给别人当情妇多数不是因为感情,而是由于其它的目的。因此缠上你的可能性不大,不用太担心最后她会跟你来个鱼死网破。但已婚女人最大的危险来自其丈夫。如果其丈夫是那种“强人”或者“无赖”等其他难缠的主,一旦消息泄漏,传到他的耳朵里,你一样会面临各种危险,被人下黑手收拾一顿算是轻的。
所以说,虽然很多男人都很向往有情妇的生活,可实际上有情妇也是一种很危险的生活。它就象一个安全隐患,一不小心就会酿成事故。更严重点,它甚至会成为一枚定时炸弹,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你炸上天。
按他的想法,情妇应该是已婚的,而其丈夫又是那种老实软弱的、踹他一脚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窝囊废”,最好还不在情妇身边儿。这样的话,安全上就会比较有保障。而这几项条件,杨彩云都符合,这让他实在是有些得意非凡。
就这样,他和杨彩云成了非常亲密的情人关系。除了更加照顾她的生意,推荐、介绍各方朋友到她的“水上人家”饭店里来以外。他还利用自己的权力和关系,帮杨彩云在饭店周围承包租赁了上百亩坡岭地。杨彩云雇人在上面栽上了杏、桃、梨、核桃等果树,并雇用专人进行管理。同时,新盖了一些房子,进一步扩大了饭店规模。而他也从杨彩云丰满迷人的身体上,获得了二十年来从他老婆身上从未得到过的幸福和满足。
去年年底,在一次床上“激情大战”结束后,杨彩云用光溜溜的胳膊搂着他的腰突然道:“我听说柴河那边开砂场挺挣钱,你帮我找个砂场入点股怎么样?”
他一边咬着她那丰满迷人的“精粉大白馒头”一边含混地道:“你的饭店生意这么好?又打砂场的主意干啥?还嫌钱挣得少呀?”
杨彩云“吃吃”地笑道:“谁还嫌钱多呀?又不咬手。”
他考虑了一会儿后说:“好吧!我先打听了解一下那边的情况,等落实好了我就告诉你,你可以先准备着钱。”
她很快就给了他十万元。他跟他老婆商量了一下后,也从家里的积蓄中拿出十万元,找了一个比较可靠的砂场主谈了入股的事。他是镇长,砂场主自然不愿得罪他,很顺利的就让他入了两份股。
虽然他是镇长,平常有不少灰色收入,家里不缺钱。可正如杨彩云所说,谁还嫌钱多呀?又不咬手。再说,儿子马上就要上大学了,上完大学就要找工作,找了工作还要找媳妇儿,买房子。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他已经四十好几了,仕途上估计最多也就到党委书记,副县级他也不敢去奢望。趁着有机会,多赚点钱是硬道理。砂场行业这么嫌钱,趁着市里对河砂市场管得还不是太严,赶紧抢着从里面分一杯羹是正道。否则,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楼主 水墨中的山水  发布于 2016-10-17 20:46:02 +0800 CST  
二三五、王庆中和他的情人(4)

可是,他没有想到,他这股入了才半年,钱还没有挣到多少,市里就突然开始整顿柴河砂石市场了,这也太不给他机会了。
他入股的砂场,并不是证照齐全的正规砂场,而是承包户从村里私自承包的所谓“非法砂场”。他所以选择这种砂场,一是因为那些证照齐全的正规砂场不轻易的让外人入股;二是因为这种“非法砂场”利润更高。除了一次性向村里交纳承包费外,基本上不用再缴纳其它费用。
可是,他和杨彩云入股才半年,市里竟然就要取缔这种非法砂场了!他也曾试着劝毕有成,让他别这么严格,大体上过得去就行了。可那个书生意气的林源,居然跟他唱对台戏,非要劝毕有成坚持贯彻市里的要求。毕有成居然也和他穿同一条裤子,坚持不跟采砂户妥协。
林源坚持倒无所谓,他只是“四把手”,说了不算。可毕有成也坚持就没有办法了。他是“一把手”,又是镇砂石资源综合整治活动领导小组的组长,他必须得服从他的意见。况且,毕有成和林源是在执行市里的决策,他不能随便提反对意见。
日常中,对镇上普通的事务他倒是经常向毕有成提出不同意见,他是土生土长的柴山人,算是坐地户。而毕有成是外来户,因此在很多事情上毕有成会选择向他妥协,强龙不压地头蛇,作为党委书记,毕有成明白这个道理。可在砂石整治这件事上不行,这是市里部署的任务,而且得到了柴州市委书记孟刚的支持。作为镇长,他也是成熟的,即使他的十万块钱打了水漂,他也不能不知好歹,看不出轻重。
想到孟刚,他又开始不自觉地琢磨林源。这个林源,他跟孟刚有没有关系呢?上次在柴州市委市政府信访局,柴源方面去了那么多人,可孟刚居然单独和林源打招呼。柴源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郭怀来他都不认识,却偏偏认识一个乡镇党委副书记。一个是正厅级,一个是副科级,两人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可孟刚却偏偏就认识他。不仅如此,孟刚的思想居然跟林源也一样,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林源跟孟刚此前见面的场合,他知道的就只有一次,就是孟刚到柴山来检查大项目建设的那一次。可是,就那一次,孟刚就能记住林源吗?似乎不大可能,每天在孟刚面前出现的人不知有多少?孟刚不可能一次就记住一个乡镇党委副书记。难道说林源此后借助那一次给孟刚留下的好印象又托关系去拜访过孟刚?这倒不是没有可能。林源虽然看上去有些书生意气、清高孤傲,可他是组织部出来的,比谁都了解官场上的内幕,比谁都明白“朝里有人好做官”的道理。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杨彩云回来了,见他也没看电视,而是一个人坐在那儿发呆,不禁诧异道:“咦?你怎么自己发起呆来了?想什么心事呢?”
王庆中淡淡地一笑,“没想什么心事?考虑了一会儿班上的事儿。”
杨彩云对他班上的事儿没有什么兴趣,她看着他的眼睛,风骚地一笑,“你过来干啥?是想我了?还是有事儿?”
王庆中眼睛从她脸上又移到前胸上,淫邪地一笑,“你说呢?”
杨彩云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迷人地一笑,“我还不知道你呀?你肯定是想这儿了。”
王庆中隔着衣服顺势抓住杨彩云比一般女人丰满许多的大乳房,一边使劲儿地揉搓,一边淫邪地笑道:“你只说对了一半,今天我过来是两者兼而有之。”其实,他更多的还是想她的两只大乳房,这两个胖胖的精粉大白馒头实在让他着迷。
杨彩云把他抓住自己乳房的手拿下,“第一个事儿想也不行,这么多来吃饭的客人,你不怕被别人发现呀?除非你有时间等客人都吃完饭走了,但那会耽误你下午上班的。快说第二个事儿。”
王庆中便有些情绪低落,他叹了口气道:“砂场的事儿很难弄了,你的股只能退出来了。”砂资源集中整治活动刚开始的时候,他就把可能要退股的事告诉过她。可当时他还抱着一些希望,认为活动可能不会这么“严”,做做样子动动手脚变通一下兴许就能糊弄过去。可现在他知道那不可能了,所有从村里承包的非法砂场一个也保不住,全部都会被收回去。他入股的那家砂场一开始还以为有他的股,他会想办法变通变通应付过去的。可逐渐的就知道那不可能了。这几天那个砂场主一直在找他,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这次整顿市委下的决心很大,别说他一个小镇长,就是副市长恐怕也没有能力来保住一个非法砂场。
也让他没想到的是,昨天夜里雷震山的执法组居然被人偷袭了?他能大体猜测出是哪个砂场干的,同时他也为那个砂场的愚蠢而叹气。这没有用的,只能激起市委更大的决心。再一个作用,就是增加那个砂场老板的罪过。他不这样做的话,兴许还能逃避刑事责任,现在刑事责任显然是逃避不了了。等待他的,将是难熬的牢狱生活。虽然现在还没有破案,还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早晚会破案,早晚会知道是谁干的。共产党只要认起真来,那是什么困难都难不住,什么险阻都阻挡不了的。
他入股的那家砂场是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情的,除了私自从村里承包砂场不合法外,那家砂场不会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他了解那个老板,也相信那个老板。要不然,他早就彻底退出来了,绝不会冒险拖到现在。毕有成好几次在会上强调让有“事儿”的机关干部及早彻底“抽身”,作为镇长,他能没有这点政治觉悟吗?他能不知道在里面待的时间越长、危险越大吗?他之所以敢如此不急不燥,是因为他有把握,他自信不会出问题。
但是现在,他知道不能再拖了,市河管局两位局长都被“双规”了,再拖下去,难保不出问题了。尤其是近来他越来越觉得毕有成似乎已经知道他与砂场有纠葛了,好几件事情他觉得毕有成似乎是在有意回避他。
怎么回事呢?他想不明白。他很熟悉很了解那个砂场主,那个人办事很可靠,绝对不会把他的事泄露出去的。而且,他采用的方式很隐秘,绝对不会有什么破绽被别人发现。因此,毕有成应该不可能知道,可他的表现,怎么又象是已经知道了似的呢?
想来想去,终也想不明白。算了,赶紧退出来再说吧!那句话说得很正确,“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他真的知道了也未可知。赶紧退出来,退出来就安全了。
“没有办法了?”杨彩云还有些不甘心。她本来想通过投资砂场再发一笔财的,可没想到投进去才半年就要被迫终止了。
“没有办法了。”王庆中实事求是地回答。
“那……我不指望挣钱,我的本金能保住吗?”虽然饭店生意很好,十万块钱对于杨彩云来讲算不上什么大数目。可女人对金钱总是敏感的,作为女人,她不可能不在意这十万块钱。
“已经半年了,砂场怎么也会分一部分红的,再加上村里要退一部分承包费,保住本金应该没有问题。”
楼主 水墨中的山水  发布于 2016-10-18 20:20:44 +0800 CST  
二三六、王庆中和他的情人(5)

王庆中自己也有十万块钱的股份在里面,他自己也是很在意这部分钱的。虽然他是男人,对金钱的态度比杨彩云要豁达一些。但他不是生意人,这十万块钱除了他和老婆的工资外,再就是他冒着风险搞到的灰色收入和黑色收入。这些钱的得来并不容易,因此他也很是看重。当然他没有把他也有股份的事告诉杨彩云,这件事除了他老婆,他谁也没有告诉。
“那就好,没亏就行。”杨彩云转忧为喜。
虽然没有赚到,但没亏也很不错了。她虽是女人,对金钱看得较重,但她也是生意人,具有生意人的豁达。况且,这次砂资源整治,是市里的一次突然行动,是不可预知的变故,能成功收回本金没有亏就算很好了。
当然她也不能怨王庆中,这次变故也不是王庆中能够预见的,也不是王庆中有能力逆转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们谋划的并没有错,没有成功不是他们的原因,这算是不可预见、不可抗拒的原因,她懂得坦然接受。况且王庆中已经给她帮了很多忙了,不说镇政府对她生意上的照顾,单那100多亩坡岭地就算是很大的功劳。在此基础上,她不但扩建了饭店,还栽上了这么多的果树。等这些果树长起来,那就是很大的一笔收入。而且,还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抬高她饭店的档次。客人到这儿来不只是可以就餐,还可以休闲。那时候,她的饭店就不再是一家单纯的饭店,而是集餐饮、垂钓、采摘、游玩等各种休闲娱乐为一体的综合休闲体。那时候,她的生意会更火,赚的钱当然也会更多。
因此她对着王庆中迷人的一笑,“你饿了没有?我让厨师给你炒菜,我陪你吃饭。”然后她打开空调,关上窗户,又拉上窗帘。
王庆中自然明白她的心理,身上的荷尔蒙立即又开始起作用。他从后面一把抱住杨彩云,两只手很快便又放在了她的前胸上。“我有些受不了了,能不能做完了再吃饭。”
杨彩云把他的两只手拿下来,浪笑道:“你怎么这么猴急呀?别这么没出息,还是镇长呢,注意点领导风度。”
王庆中“无赖”地笑道:“别说镇长,我就是县长,那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有这个需求。”
杨彩云嗔道:“现在正是吃饭时间,今天客人又多,你不怕被别人发现呀?再坚持一会儿。我去让厨房炒菜,我先陪你吃饭,吃完饭我就让你做。”说完就扭着纤细的腰肢和性感的屁股走了出去。
看着杨彩云婀娜的背影和性感的屁股,王庆中感到非常的得意和满足,不由在心里感叹道:“这才是男人的生活呀!前些年怎么就没想到这种生活呢?天天守着自己的平胸老婆,多没有情趣呀!20年的大好年华真是浪费了,那时候自己又年轻,又有劲儿,那时候就这样的话,那得多享多少‘性’福呀!亏得现在有了杨彩云,让他饥渴的心终于得到了满足,要不然自己这辈子得多亏呀?虽然老婆对自己也挺好,可她实在是太缺少女人的风韵了。男人,晚上需要的是象杨彩云这样的女人呀!”
其实他应该明白,这没有什么可感叹的。前些年他还没当镇长,他就是想过这种生活他也做不到。这种生活能是想过就过的吗?这得以“权”或“钱”为基础。“权”和“色”或者“钱”和“色”,都可以进行交易,两样如果都没有,想也是白想。谁不知道“精粉大白馒头”好吃呀?可这是你想吃就能吃得着的吗?
时间不是很长,杨彩云就回来了,“菜好了,走吧,我先陪你吃饭。”
两人来到杨彩云卧室旁边的那个小房间。菜已经摆好,空调也已经打开,窗帘也已经拉的严严的。
这个小房间如今已成了他俩吃饭的专用房间。房间虽然不大,但是却布置的很温馨。
以前的时候,这个房间是杨彩云平常吃饭的地方,有时候客人较多房间不够用的时候,杨彩云也会拿这个房间应应急。和王庆中成为情人关系后,她便对这个房间进行了改造。撤掉了以前可以接待客人的小型圆桌和高脚椅子,代之以更有家居色彩的矮腿茶几和组合式布艺软沙发。在和她卧室之间的那面墙上掏了一个洞,设了一道门。这样,这个房间和她的卧室就连在了一起,她不出房门就可以在这个房间和卧室之间来往。
当然,改造后这个房间就不能再对外应急用,而是成了她和王庆中吃饭的专用房间。事实上饭店扩建后房间已经足够用了,也用不着再用它来应急了。王庆中不来的时候,她自己在这儿吃饭,王庆中来的时候,他俩就一块儿在这儿吃饭。这个房间的改造,实在是为他俩“办事儿”提供了方便。他俩吃完饭后,可以直接通过墙上新开的门进入她的卧室,上到她的那张大床上。而且,这儿离对外接待客人的那些房间相对都比较远,还有单独的卫生间,非常隐秘,不容易被人发现,即使她和王庆中大白天里办“那事儿”,别人也不会知道。
杨彩云把门关好并插死,“好了,这个小天地是咱俩的了,别人谁也不会来打扰咱们。现在,我陪你吃饭。”
她又从小橱柜里取出一瓶红酒道:“我知道这段时间你为砂场的事操心受累很辛苦,我陪你喝一瓶酒,解解乏。”
饭菜摆在茶几上,两人相靠着坐在布艺软沙发上,很是有些家居生活的气氛。一瓶红酒下去一半后,王庆中开始来情绪,不由分说就脱掉了杨彩云的半袖衬衣。
杨彩云浪笑道:“干啥呀你?开着空调呢,不怕把我冻着了?这么不心疼我。”
王庆中色迷迷地道:“没事的,等会儿我抱着你就不冷了。”一边说,一边把她的胸罩也脱了下来。两个大精粉馒头立刻就全部露了出来。
王庆中如今已经见惯了杨彩云的这两个精粉大馒头,虽然仍然会激动,但已经不再象以前似的见了就激动的不能自持了。他伸出左胳膊揽住她并顺手抓住她的左乳房揉搓着,右手端起红酒杯与杨彩云的杯子一碰,“来,哥陪你走一个。”
杨彩云端起自己的酒杯“吃吃”地浪笑道:“是不是特别的过瘾呀?简直赶上皇帝了。”
王庆中侧身低头亲住杨彩云的嘴,嘴唇轻张让自己嘴里的酒流进杨彩云的嘴里。然后他得意地道:“皇帝哪有我浪漫呀?”
杨彩云把嘴里的酒咽到肚子里,“你这哪是浪漫呀?你这是淫荡。”又推了他一把道:“你差一点呛着我。”
王庆中愈加觉得兴趣盎然,伸手便又去脱杨彩云的裤子。
杨彩云诧异道:“干啥呀你?不会是现在就想做吧?等吃完饭呀。”
王庆中此时已经很激动,“今天咱们彻底来次浪漫的,边吃边做。”说着便又开始脱自己的裤子。
杨彩云虽然比较放荡,却也没有这样搞过,想想也觉得挺刺激。不禁笑嗔道:“亏你还是党的干部,居然比我都淫荡。”
王庆中已经全然不管镇长形象,他把杨彩云抱到自己腿上,急不可耐地就顶了进去,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后道:“党的干部也是人呀!也有正常的生理欲望呀!”
杨彩云也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后扭过腰来搂住王庆中的脖子亲住他的嘴轻启嘴唇也让酒慢慢地往王庆中嘴里流。
楼主 水墨中的山水  发布于 2016-10-20 22:24:22 +0800 CST  
最近是有些忙
楼主 水墨中的山水  发布于 2016-10-31 20:02:23 +0800 CST  
二三七、王庆中和他的情人(6)

王庆中激动的终于无法自持了,用双手夹住杨彩云的细腰猛烈的开始“动作”。随着他的摇晃,紫红色的酒液一半自杨彩云的嘴流进他的嘴里,一半顺着杨彩云的嘴角流下来,一直流到她那又大又白的乳房上……
两人边采用不同的方式喝酒,边变换着不同的姿势猛烈的战斗,彼此都感到非常的刺激,进而感到特别的兴奋。兴奋之下,动作也更加猛烈,各种高难度动作也更加层出不穷。
高潮即将到来之时,王庆中猛地从杨彩云双腿间抽出自己的“小弟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她嘴里插。杨彩云也顾不得问他有没有洗澡?干不干净?一口就含住了他的命根子,接着就开始用力的吸吮。王庆中只觉得双腿大腿跟部一阵痉挛,“小弟弟”不由分说就在杨彩云嘴里猛喷起来,嘴里也忍不住开始兴奋的低吼。亏得这间房子比较隐秘,离接待客人的房间较远,隔音效果也好。否则,两人如此大的动作,非得让别人听见不可。
杨彩云抽了几张餐巾纸把嘴里的液体吐进去,包好后扔进茶几旁的垃圾桶里,又端起水杯漱了漱口,再抽几张餐巾纸擦干净嘴。这才开始娇嗔道:“你洗干净了没有?就往我嘴里塞,还喷到我嘴里。”
王庆中满意地长出一口气,用手捏住她“大白精粉馒头”上的樱桃,坏坏地笑道:“甭管我洗没洗干净,你都不许嫌我脏。”
这场非常规的激烈战斗,也让杨彩云觉得很过瘾、很刺激。她浪声浪气地道:“没想到你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这么猛,当真是不输小伙子呀!”杨彩云生性比较放荡,勾引过不少小伙子上他的床,王庆中刚才那股子劲儿,确实不输于她勾引过的任何一个小伙子。
听她这样说,王庆中不禁有些醋意,他有些不高兴地道:“你是不是还跟小伙子上过床,要不怎么知道我不输给小伙子呢?”他这醋其实吃的毫无道理,杨彩云本来就是人家的老婆,他跟人家的老婆上床,难道他还要求她忠诚于他吗?
杨彩云“吃吃”地笑道:“你这人,我不过是打个比方,夸夸你而已,你怎么还乱联想起来了?”
王庆中想想也是,这醋吃的确实没有道理。便跟她打情骂俏道:“我这么猛,还不是让你刺激的?你这么骚,我想不猛都不能,看着你,我就象吃了春药似的。”他说的其实是实话,杨彩云的身体,确实有效地刺激了他雄性荷尔蒙的分泌。在家里陪着他老婆睡觉,他一个星期都办不了一次,可守着杨彩云,他能一天办一次。
看着杨彩云光溜溜性感迷人的身体,他不禁再次在心里感叹道:“这才是男人的生活呀!”
这一会儿他也想明白了,杨彩云又不是他的老婆,她能跟他好,自然也能跟别人好,他没有权力要求她怎么着?他和她甚至算不上是真正的情人关系,真正的情人,双方也是要以感情作基础的。他对她有感情吗?显然谈不上,他只是需要她的肉体,只是靠她来发泄他男人的生理欲望。他对她的照顾,只是为了换取她对他肉体上的奉献,他不能白占有人家的肉体不是?人家也不会白送给他呀?
以此推彼,她对他好是不是也只是为了某种需求?她对他难道会有感情?显然也不大可能。他虽然只是一个镇长,并不是什么大官儿,但他也有一定的权力,而且有一定的人脉关系,对她的生意能帮上很多忙。因此,她对他应该也是一种利益上的依附,而不是感情上的需要。
这样说来,他俩之间这是一种互求关系。他需要她的肉体,而她需要他权力的照顾。说白了,这就是一种权色交易,二人互相依附,各取所需,成为因利益关系而结合在一起的“情人”。实际上这也是当前官场上绝大多数乃至几乎所有情人关系的共同模式。
既然如此,又何必对对方要求的太多?他需要的时候,她能把肉体提供给他不就行了吗?又何必强求她不跟别的男人办那种事儿?这强求的来吗?她是人家的老婆,最起码她要跟她的丈夫办那种事,既然能容忍她跟她丈夫办那事儿,她跟其他男人办那事儿又有什么不能容忍的呢?
想通这一点后,王庆中的心态变得异常的平复,一点点的醋意都没有了。
其实王庆中这样想就对了,否则只能是自寻烦恼。杨彩云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之所以发展他做情人,一方面是感谢他对她的照顾,她要知恩图报。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继续得到他的照顾。
当然,她也需要男人。作为一个常年在外做生意的风骚女人,她怎么可能忍受得了没有男人的生活?
不过,她更喜欢的是小伙子,而不是象王庆中这样的半老男人。她虽然发展王庆中做她的情人,但她不能把他作为唯一的情人。她发展他做情人除了身体上的需要,更是因为生意上的需要,她肥沃丰腴的身体更需要的是年轻小伙子的耕耘。虽然已近徐娘半老的年龄,但她的风韵丝毫不逊于年轻女人,她性感的身体让无数年轻女人羡慕而嫉妒。特别是她那又大又圆的乳房,更是让无数的男人看得流鼻血。再加上她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那股风骚,她完全有能力很轻松的把年轻小伙子勾引到她的床上。事实上,她也真做到了,很多小伙子趴在她身上时都激动的无法自持,就象王庆中第一次时不等进入状态就一泄如注。为了得到自己满意的效果,她甚至偷偷的给自己勾引来的小伙子服用药物。
杨彩云如此放荡,她的丈夫其实是知道的。可正如王庆中所了解的那样,她的丈夫是一个忠厚老实的“窝囊废”,知道也是白知道,他根本管不了她。别说“管”,“说”她都不让他说,说得多了,她就以离婚相威胁。要不说她丈夫“窝囊”呢?他居然舍不得跟她离婚,他宁愿忍受这窝囊气、忍受她给他戴绿帽子也不肯离婚。既然管不了她,又不肯跟她离婚,那就只能忍着她、由着她乱来了。
在吃饭的房间里解决了生理问题,既感到更刺激、更过瘾,还省去了再到卧室里去的麻烦。王庆中又吃了一会儿饭,穿好衣服道:“我尽快去办退股的事,再晚了恐怕就会出事儿。”
杨彩云捡起沙发上的胸罩,边重新把自己两个胖胖的“咪咪”包起来边道:“那你快去办吧,记住,宁愿少退点钱也要确保安全,不要因小失大。”她虽是女人,却也是生意人,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
等杨彩云穿好衣服,王庆中便打开房门,走近道悄悄走到院子里一个不为人注意的角落,打开车门上了自己的车。
车是他自己开来的,除了和别人来这儿吃饭,自己来这儿跟杨彩云幽会时他都是自己开车来。司机也乐得清闲,他愿意自己开就让他自己开。
一般情况下他也不会和镇上的人“撞车”,不管是接待上级领导也好,接待客商也好,镇上只要是有事儿需要公款到这儿来吃饭,都要提前跟他汇报。这种饭店既偏远,价格又高,镇上的机关干部自己请客吃饭是不到这儿来的。因此,镇上有没有人到这儿来他基本上都有数,他到这儿来时会尽量避开镇上的工作人员,这种事情他必须要小心。虽然如此,也仍然会有一些风险。但他也没有太多别的办法,为了满足自己的生理欲望,冒点险就冒点险吧。
楼主 水墨中的山水  发布于 2016-10-31 20:03:51 +0800 CST  
二三八、狗死我心,“鹿”也会死我手(1)

就在王庆中在“水上人家”抱着老板娘“激烈战斗”的时候,林源却在采砂区里跟一条狼狗激烈战斗。
在卫生院里跟雷震山商讨了一会儿案情后,林源便回到了镇政府,上楼梯的时候,正遇见陶桃正急匆匆的往下赶。
“干啥去呀陶桃?急着去吃饭?太早了吧?”林源忍不住打趣她。其实也不早了,马上就十一点半了。
见到林源,陶桃很高兴,“正有事儿要跟你汇报呢,你中午有事儿吗?”
“干啥?请我?”林源继续跟她开玩笑。
其实也不算是开玩笑,马上就到饭点了,问他中午有没有事儿?不是请他还能是干什么?
陶桃笑道:“请你,你有没有空?”
林源立即痛快地道:“你请我,我当然有空。”
“那太好了!跟我走吧。”陶桃笑得更开心。
林源转身便跟着陶桃下楼。都这个点儿了,去办公室里也没什么事儿,林源索性不再上楼了。
出了办公楼,陶桃却领着他往食堂方向走。林源这才明白陶桃是逗他,便夸张地道:“我说陶桃,不带这样骗人的啊!”
陶桃这才笑道:“是这样的林书记,刚才李维强给我打电话,说他们的宣传车在柴河边被人为挖的陷阱陷住了……”
“啥?”林源吃了一惊,宣传车居然掉到陷阱里了,敌人难道真的要开始反攻了?
“车上的人没事吧?”雷震山的人刚被人打伤,陶桃的人要是再受了伤,这活动还怎么搞呀?
陶桃笑道:“你不用紧张,人没有事。陷坑不大,也不很深,车只陷进去了一半,人也只是受了些惊吓,没有受伤。”
“那就好。”林源这才放下心。
陶桃继续道:“李维强正在从附近村里联系铲车,想用铲车把宣传车拖出来。你也知道,铲车都是砂场主的,他们正等着看镇政府的笑话呢。所以这个铲车并不好借,什么时候拖出来还不一定呢?李维强的意思是镇上如果有闲人的话就给他们送点饭去,他们能不到村里吃就不去村里吃。我合计着我正好没事儿,就想亲自去跑一趟,既然你也没事儿,就陪我去一趟呗,反正你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出去玩一趟呗。你去了,还显得领导关心同志,同志们干劲儿也会更足呢。”
林源故意叹口气道:“陶桃呀,你这是绑架我。我若不去,就显得我不关心同志。而且,我刚才已经说中午没事儿了,也不能再以有事儿来推托了。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有心计了?”
陶桃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不都是跟你学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林源也就是跟陶桃开开玩笑而已,宣传车掉到陷坑里,宣传组的同志虽然没有受伤,但肯定也吓了一大跳。他作为综合协调组组长兼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去看看同志们、去安慰安慰同志们,完全是应该的。于是他收敛起开玩笑的神情,正色道:“那咱们是吃完再去呀?还是去了再吃?”
陶桃笑道:“当然是去了再吃了,那样才显得领导和同志们打成一片、官兵平等嘛!也才更能激发同志们的工作热情嘛。”
两人从食堂里用塑料袋装了些猪头肉、香肠、煮鸡蛋啥的,又装了半兜子洗净的生黄瓜,一兜子馒头,便直奔采砂区。
今天上午林源已经是第二次去采砂区了。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着这两天的事情。昨天夜里,雷震山的执法组被那些人袭击。今天上午,宣传车又陷到陷坑里。这些砂场主们看来真的是不想服输呀!
可是,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政府吗?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动摇政府的意志吗?
林源在心里恨恨地想着。
时间不是很长,小车就来到了采砂区。
经过一个多月的集中行动,砂场整治已有了初步成效。所有砂场都已经全部停了下来,昔日纷乱嘈杂的采砂场面已完全没有了踪影。砂场里已经见不到铲车和重型卡车,只是在各囤砂点还可以见到少量的铲车和卡车,这是在按照整治领导小组的要求有序地清理囤砂点。囤砂点的规模也已经越来越小,有的已经清理干净,照这样下去,这些非法囤砂点秋下就可以退砂还耕了。
看着这些成效,林源变得更加自信。“蚍蜉撼树谈何易?”他心里不觉就冒出了毛泽东的这句词。蚍蜉撼树、螳臂挡车,你们筑的这点小土坝,是挡不住潮流的!他在心里豪迈的道。
经过一个囤砂点时,林源发现这个囤砂点的清理进度比别的囤砂点明显的要慢,而且也没有铲车和卡车在作业。林源不自觉的就让小刘停住了车,他想下来看看这个囤砂点。
陶桃只好下车陪他看,一边陪着他绕着那大片的沙堆转,一边催促他道:“行了你,快点吧。咱们是来送饭并慰劳宣传组的同志们的,同志们都饿了,我也饿了,难道你不饿吗?”
林源笑道:“我早饭吃的多,现在还不饿,正好借这个机会遛遛食儿,等一会儿好多吃个馒头,让同志们看看咱们确实是和他们同甘共苦的。至于宣传组的同志们,也让他们多饿一会儿,咱们带来了这么多馒头,要不然吃不完的。”
陶桃只好继续跟着他转。
两人边看边说,突然陶桃“啊”地惊呼了一声。林源一惊,这才发现不知从哪儿窜出一条大狼狗正向他们冲来。
林源不用思考就已明白过来,这条狼狗不是过路狗,它的目标正是他们俩。因为它不但冲的速度快,方向也是正对着他俩。
林源不及细想,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对着那条狗就打了过去。
见石头击到,狼狗后退了几步,但接着又冲了上来。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这条狼狗虽然一个劲儿的朝他们冲,却并不“汪汪”乱叫。
林源再弯腰去捡石头,可地上已经找不着石头。这个地方堆的都是河砂,地上并没有多少石头。
林源没有办法,只好拉起陶桃的手开始退让。
狼狗紧追不舍,他俩显然跑不过狼狗,眼看就追到了屁股后头。
陶桃终于又发现了一块石头,赶紧捡起来递给林源,林源一个猛转身,高高举起了石头。
狼狗吓了一跳,赶紧又退后了几步。
林源举着石头却没有扔出去,因为他知道扔出去后他们就没有了武器,狼狗就会肆无忌惮的扑上来。狗的反应速度很快,这块石头击出去别说击不中它,就算击中它肯定也不会把它击退。拿在手里却可以对它造成一个威胁,让它不敢轻易的扑上来。
狼狗果然不敢往上扑,可是它也不退去,而是瞪着一对凶狠的狗眼“慢慢的”向他们逼近,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呼啸声。
林源一边护着陶桃慢慢的后退,一边眼光四处扫视寻找可以利用的武器。
终于,在砂堆上他看到了一截树棍儿。树棍儿看上去长度有一米六、七左右,粗细也比较合手,应该是铲车在作业时铲断的小树。
林源心里一阵暗喜,护着陶桃慢慢退到那截树棍旁边。然后突然把手中的石头击向狼狗,趁狼狗躲闪后退的空儿,他飞快地抓起了那截树棍儿。
有了这截树棍,林源心里感觉就有了些底。人就是这样,当面对危险的时候,如果赤手空拳、手无寸铁,心里会感到特别没底。而一旦手里有了一件武器,立马就会感到胆气增加了许多。
他把陶桃护在身后,双手紧紧抓住树棍的一头,挺着树棍和狼狗对峙。狼狗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突然往前一扑咬住了树棍的另一头开始跟林源争夺。
楼主 水墨中的山水  发布于 2016-11-02 20:34:59 +0800 CST  
二三九、狗死我心,“鹿”也会死我手(2)

林源没想到狗会咬他的树棍,他只想着狗如果往前扑他就拿树棍去戳它的头。如果能戳中它的眼睛、鼻子等敏感部位,那就可以一招制敌。因为树棍不是很粗,如果用挥打的方式来发力,可能发挥的作用会比较小。因此他决定用“戳”的方式来抵抗狗的进攻,在持棍的方式上自然选择了“挺”的方式。
可他没想到狼狗会咬他的树棍,由于没防备,自然就被它咬个正着。但他双手将棍的另一头抓的很结实,狼狗显然不可能从他手里抢走树棍儿。
僵持了一会儿,狼狗似乎感觉到夺不走林源的树棍儿,便想放弃这一招。林源在与狼狗僵持的同时眼睛一直在盯着狼狗的嘴巴,见它张开嘴松开了树棍儿,突然发力猛地往前一送。
正常情况下见狗松开棍子,持棍人会借机抽出棍子。可林源没有这样做,而是反其道而行之。正象刚才林源没想到狼狗会咬他的棍子一样,狼狗也没想到林源会使出这一招儿。林源往前送棍这一招儿不但速度快、力度大,而且方向也很正,更重要的是时机把握的好,在狗张嘴松棍的那一刻突然发力,这一棍居然一下子捅入了狼狗的喉咙里。狼狗哀嚎一声就翻滚在地上,其实算不上是哀嚎,棍子捅在喉咙里,它已经哀嚎不出来了。
林源并不往外抽棍,而是继续往里捅,狼狗不一会儿便气绝而亡。
林源这一招儿绝对是他的独创,从他使出来到把狼狗杀死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可谓一招制敌。当然,这一招能够奏效,除了艺高人胆大,时机把握的好以外,更有运气的成份。一般情况下再往里送棍的时候狗应该能再接着咬住的,可狼狗显然没防备到他这一招儿,再加上他发力突然,速度快、力度大、方向正,居然一招奏效。
陶桃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刚刚还被狼狗逼的狼狈不堪,没想到林源突然使出杀招儿一招儿就让狼狗死于非命,这也太居戏剧性了!以至于林源冲她笑的时候她的嘴还没有合拢。
其实林源也没有想到这一招儿能够奏效,突然使出这一招儿也是突发的灵感。见狼狗气绝而死,他将手中的树棍儿一扔,潇洒地冲陶桃一笑,“我这一招儿怎么样?佩不佩服?”
陶桃这才将张大的嘴巴闭上,她抓住林源的手边跳边兴奋地嚷道:“林书记,你太伟大了,没想到你还是个武林高手哎!我太崇拜你了!”
刚才她真是被吓坏了。作为乡镇干部,虽然经常在各村里见到各种狗,可那些狗都是农村的土狗。而且,那些狗大多都被拴着。更主要的是,那些狗并没有想咬她。可刚才,那条大狼狗,居然铁了心的一门心思要咬他们。要不是有林源在,她恐怕跑都跑不动,而只能乖乖地站在那儿让狼狗咬上几口,她的腿差一点抽了筋儿呢。
林源洒脱地道:“我本来就是一个武林高手,你才知道呀?”
刚才一招儿就将狼狗置于死地,他也感到很兴奋,见陶桃居然象个小姑娘似的兴奋而又崇拜地看着他,不禁就有些飘飘然、忘乎所以。
陶桃象个小姑娘似地道:“我就是才知道嘛!以后我拜你为师,向你学几招儿。”
兴奋了一会儿后,陶桃才想起来这件事情的后果。
“林书记,你把人家的狗杀死了,这么大条狼狗,肯定不便宜,等会儿人家找来,咱怎么办呀?”
林源诧异道:“我说陶桃呀,你以为这是一条过路狗吗?你以为今天这事儿是个偶然事件吗?我跟你说,这绝对是人为的,这条狗肯定是它的主人差遣来的,它的主人没准儿就在附近。”
陶桃想想也是,刚才他们又躲又闪又吓唬的,可这条狗就是不肯离去。他俩跟它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没招惹它,它干吗非要跟他俩过不去?死命地追咬他们?肯定是遵从它主人的命令来的,它的主人肯定是看到他俩后差遣它来的。
既然如此,那他们就没有什么好怕的。是这条狗非要咬他们,他们是正当防卫。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把棍子插到它喉咙里?它的死状就是它想咬他们的直接证据!
“如果它的主人敢找来,我就直接把他带到派出所。”林源又恨恨地道。
“走吧,给宣传组送饭去,他们肯定等急了。跟这条恶狗较这会儿劲,我也有些饿了。”林源拉起陶桃就要走。
“那……这条狗就丢在这儿?”陶桃似乎还有些疑虑。
林源打趣道:“怎么着?你还想把它带回去煮煮吃了?”
陶桃笑道:“你别说,把它带回去煮煮吃了还真不错。这么大一条狗,肯定能出不少肉,让食堂里扒了煮煮,足够镇机关干部们加一次餐。“
林源笑道:“可不能吃,没准儿这条狗有狂犬病呢?就让它留在这儿吧,让它的主人来给它收尸。另外,把它留在这儿,对它主人还能起到震慑作用。”
接着他又狠狠地道:“让它的主人看看,这就是为非作歹的下场!你敢伸头,我就敢捶!”
陶桃也很高兴地道:“它的主人看到后,肯定会胆怯的。你真是太棒了,虽然杀死的只是一条狗,却有力地打杀了他们的气焰,灭了他们的威风。”
林源豪放地道:“意义何止于此?通过这件事儿可以表明,这场战争,鹿死谁手?已然明确。”
砂石集中整治行动虽然被定义为一次“活动”,可是,他却把它视为一场“战争”。如今各方势力在这里逐鹿,现在他成功杀死了这条向他“挑战”的狼狗,不就是个预示吗?
陶桃高兴地道:“对!狗死在你手里,鹿肯定也会死在你手里。”
林源有些忍俊不禁,不由哈哈一笑,“你说的很对。”
陶桃笑道:“我文学修养没你高,你不要笑话我。我听过这句话,我明白你的意思是说最后的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林源笑道:“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陶桃道:“只是,我不明白大家为什么都说‘鹿’,而不说‘马、狗’什么的?‘狗死谁手、马死谁手’不行吗?我还经常听大家说群雄逐鹿、逐鹿中原什么的。我虽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说?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群雄逐马、逐马中原’不行吗?”
林源不禁哈哈大笑,“你愿意说‘群雄逐马、逐马中原’也行,以后你就这样说吧,我听的懂。”
他知道陶桃只是中专文凭,平常又不怎么爱读书,对文学没什么兴趣,这些词深层次的含义她肯定不知道。
陶桃笑道:“你别笑话我,我知道我文学修养不高,正是因为不懂,所以我才问你嘛。”
林源笑道:“刚才你不说了吗?你明白是什么意思。明白意思就行了,对你来讲,能知其然就可以了,用不着非要知其所以然。”
陶桃道:“不行,我不能这样不求甚解下去,你必须得给我科普一下。”
林源想了想,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于是高材疾足者先得焉。这句话知道吗?”
陶桃摇头,“没有,什么意思?秦丢了鹿?”
林源又有些忍俊不禁,不由逗她道:“对,意思就是秦朝丢了鹿,天下的人都去追逐他,于是个子高,腿长,跑得快的人就先抓到了。”
陶桃诧异道:“群雄逐鹿就从这儿来的?秦朝丢了鹿,天下人都去追?什么意思嘛?不就一头鹿吗?值得天下人都去追吗?”
林源乐的哈哈大笑,“就是嘛……可能那时候人都比较穷,对东西看的比较重。一头鹿可以吃好几天的,所以大家便都去追。”
陶桃终于感觉到林源是在逗她,立即道:“不许蒙我,好好讲,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源笑道:“行了行了,宣传组肯定等急了。既然你求知的欲望这么强,车上的时候我详细的讲给你听。”
也是,他们是来送饭的,哪儿能在这儿聊闲天儿。
楼主 水墨中的山水  发布于 2016-11-06 19:41:02 +0800 CST  
二四○、狗死我心,“鹿”也会死我手(3)

回到车里,小刘嘿嘿一笑,“陶主任,你们怎么待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和林书记偷偷的办什么事儿了?”陶桃作风泼辣,小刘基本上什么玩笑都敢跟她开。
陶桃张口就骂道:“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再说了,林书记他能看得上我吗?”
林源哈哈大笑,“砂堆后面有个小黑屋,我跟陶桃进去待了一会儿,时间不长,也就十来分钟吧。”
小刘边乐边道:“林书记,你也太快了吧?十来分钟就解决问题了?要我的话怎么也得半个小时。你不能光顾着自己爽,也得让人家陶主任感觉到爽。”
林源道:“不是怕你等急了吗?”
小刘道:“领导有任务要办,急我也得等着呀。”
陶桃骂道:“你俩就一唱一和的意淫吧。”
接着又兴奋地道:“你知道我和林书记刚才在干啥吗?”
小刘很自然地答道:“知道。”
陶桃很诧异,“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小刘继续很自然地道:“林书记不刚刚说了吗?你俩在小黑屋里办事儿来着?”
陶桃气得扬手就要打他,林源赶紧挡住她的胳膊,“你干啥呀?小刘开车呢,咱俩也在车上坐着呢。”
陶桃这才放下胳膊,但她实在太兴奋,不说出来她觉得“憋”得上。“我告诉你,刚才我和林书记大战一条大狼狗,正当我们就要落败的时候,林书记突然使出一记必杀技,一招儿就将狼狗毙于地上。太精彩了!一招儿毙命,林书记真的是一个武林高手哎!”
小刘笑道:“掩饰啥呀?你不就跟林书记办了次事儿吗?我又不告诉杨老师。”
陶桃气得一拉林源的胳膊,“林书记你和他说,他竟然认为我在撒谎。”
林源哈哈一笑,“说啥呀?刚才不说了吗?不就办了点儿事儿吗?怕啥呀?小刘说了,他不告诉杨老师。”
陶桃气得一把就抓在小刘的肩膀上,“转弯儿!把车开进去。那只狼狗还在那儿躺着呢,我非得让你看看林书记的绝世武功……”
小刘赶紧道:“好了陶主任,我不说了行吧?你让我好好开车,宣传组的人还等着咱给他们送饭呢!别说他们,连我都饿了,你俩刚才还忙活了一阵子,肯定也饿了。林书记的绝世武功你领教了就行了,我知不知道无所谓,你回家的时候再跟杨老师比较吧。不过我觉得还是杨老师的武功高,毕竟是教体育的……”
林源乐的前仰后合,“对对……和杨老师相比,我甘败下风。杨老师是教体育的,我一介书生,哪敢跟他比呀?”
陶桃气得把小刘的肩膀抓的更紧,“快点转弯儿,快点转弯儿,我非得让你看看那条狼狗不可。至于宣传组的人,反正他们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了,再多等一会儿也无所谓。快点拐弯儿……”
小刘只好向林源求救,“林书记,你赶快让陶主任松开我肩膀,真的影响我开车了……”
林源止住笑,这才道:“好了,不开玩笑了。刚才我和陶桃确实遭遇了一只大狼狗,陶桃说得对,狗确实被我们杀死了。”
“啊?真的?”小刘来了兴致,立即减速按照陶桃的要求拐进了砂堆旁边的平地上。
那条狼狗自然还躺在原地上,它的主人显然还不知道它已经殉职。
小刘立刻张大了嘴巴,他用脚踢了踢狼狗嘴里的树棍,惊讶地道:“林书记,你这一招儿实在是太厉害了!绝对算得上是武林绝技。”
又看着陶桃道:“这叫一竿子插到底呀!对吧?陶主任。”
这句话显然有“暧昧”的成份,陶桃立刻道:“滚!”
接着又兴奋地道:“我说我们杀死了一只狼狗,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林源道:“行了,狼狗看过了,走吧,宣传组还等着咱去送饭呢。再说了,刚才我跟陶桃忙活了一阵子,确实也饿了。”
小刘忍不住就又笑,陶桃气得就又用眼睛去瞪林源。
楼主 水墨中的山水  发布于 2016-11-13 21:07:19 +0800 CST  
林源笑道:“你瞪我干啥呀?我该是没说错,刚才咱俩跟狼狗搏斗,难道还不够忙活吗?”
林源的话从理论上讲自然是对的,但由于有刚才那些玩笑作铺垫,听起来怎么听怎么有些“暧昧”。
陶桃没法反驳,只好道:“等以后再见了你媳妇儿,我就把你在镇上的所作所为都告诉她,看你媳妇儿怎么收拾你?”
林源道:“我的所作所为都是正大光明的,并没有什么不轨行为,媳妇儿干吗要收拾我?”
陶桃想想也确实是这样,她虽然一直认为林源花心,可林源除了在嘴上有些“花”以外,行为上确实没有什么“过火”表现。至于他心里肯定存在的那些“花心”的想法,却又不能作为“罪证”。
于是只好道:“我就把你的花心想法告诉你媳妇儿,你媳妇儿晚上肯定不让你上床,急死你。”又觉得那种场景肯定很好笑,于是就笑道:“你一个星期才回家一次,回去后还捞不着上床,你正是精力旺盛的年龄,还不得把你憋坏了呀?太好笑了,哈哈哈哈……”陶桃竟乐的哈哈大笑起来。
不等林源说话,小刘立刻接话道:“林书记天天和你在一块儿,十来分钟的时间就能解决问题,怎么可能憋坏……”
不等小刘说完,陶桃就截断他的话骂道:“滚!你和林书记一个德性,都是捞不着上床的主,憋死你俩。”
小刘在这方面嘴皮子也是很厉害的,“我憋坏倒是有可能的,林书记没事的,有你嘛。”
陶桃知道在这方面斗嘴斗不过他们两个,她虽然泼辣,但毕竟是女同志。小刘在开这种玩笑方面是老油条,林源刚来时还有些“羞赧”,但经过一年的“磨练”,如今在这方面也已经很是“成熟”了。跟他俩斗嘴,只会让他俩过足嘴瘾。于是她打住话题,催促道:“走了走了,宣传组的人肯定等急了。”
小刘显然有些舍不得这条狗,“咱们把狗拉上呗,丢在这儿多可惜呀!”
林源赶紧道:“那可不行,咱把它拉走,岂不成了偷狗贼了?把它丢在这儿,一方面表明咱们是正当防卫;另一方面,也对狗主人起个震慑作用——我们不是好惹的!”
领导不同意,小刘虽有不舍,但也没办法,只好遗憾的离开。
回到车上,陶桃立即对林源道:“快讲快讲,秦朝丢了鹿到底是什么意思?”
既然陶桃如此“好学”,林源索性便给她卖弄。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于是高材疾足者先得焉。这句话见于司马迁的《史记》,是一个叫蒯通的说客说的。这个‘鹿’自然指的不是普通的鹿,而是代指的‘天下’、‘江山’,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政权。这句话的意思是说,秦王朝失了民心,丢了天下,于是天下的英雄便群起而逐之,有才能有能力的人最终便能争得天下。群雄逐鹿也好,逐鹿中原也好,鹿死谁手也好,可以说都是从《史记》里的这句话里演变而来的。只是,这个‘鹿’字现在已经不再专门指‘天下’、‘政权’了,而是可以代指任何事情,比如一场战争、一场争斗、一场较量等等。当然了,蒯通为什么非要说秦失其鹿?而不说秦失其马、秦失其狗?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猜测可能是因为鹿是一种猎物的缘故。那时候英雄们都喜欢打猎,蒯通的意思可能是想说群雄就象追逐猎物一样追逐秦王朝丢失的江山,而马和狗显然不是猎物。至于他为什么说失其鹿?而不说失其虎、失其熊?我想可能是因为虎、熊不是常见猎物,而鹿是一种常见猎物的缘故吧。”
陶桃恍然道:“噢,原来是这样?那——为什么说逐鹿中原呢?”
林源继续卖弄,“以黄河中下游为中心的中原地区是我国古代文化的发源地,古人认为中原一带是天下的中心,想得天下必须先得中原,所以就有了逐鹿中原或者中原逐鹿一说。”
陶桃点头,“噢——是这样,我终于彻底明白了。”
又看着林源兴奋地道:“你刚才说,这个‘鹿’现在已经不专门指‘天下’了,还可以指争斗、较量。那咱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说柴河逐鹿呢?”
林源轻轻一笑,“你终于明白了。”
陶桃恍然道:“噢——怪不得你刚才说鹿死谁手,已然明确。你是借与那条狼狗的较量代指咱们与那些采砂户的较量,代指咱们这场‘治砂’之战?”
林源笑道:“陶桃,你越来越聪明了。”
陶桃不好意思地一笑,“跟你相比,还是差的远。”
接着又‘郑重’地道:“你比喻的很好,狗死你手,鹿肯定也会死你手。”
楼主 水墨中的山水  发布于 2016-11-20 21:04:56 +0800 CST  

楼主:水墨中的山水

字数:2964

发表时间:2015-03-12 17:2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8-28 17:51:0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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