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过留香之回首唐朝

40天之骄雄四
武德三年五月,唐太子李建成入宫进谏
“父皇,今季关中富足,父皇仁政广播天下,人心思唐,眼下兵精粮足,儿臣以为,当行征伐之事。”
“陛下,臣认太子所言极是,今年河南,河北分遭旱灾,水灾,江南又逢水患,只我关中粮食丰收,天意可鉴,正是我大唐一统天下之机。”
相王李神通言道
“太子,相王所言深合朕意,可否有具体方策。”
李渊言道,征伐之事,他心中早有主意,借太子之口提出,在于立太子之威,他已年近花甲,是时侯为大唐的未来考虑了。
“陛下,今天下四分,陛下之大唐,河南王世充的郑,河北窦建德的夏,江南萧铣的西粱,儿臣认为应当首征郑国,并自蜀道,攻占成都,沿江而下进占江南,随后再攻打河北,定可扫平天下。”
李建成言道,他一向老成持重,勤于政务,以替父分忧为己任,时常钻研天下大势。
“太子可有征战人选?”
李渊问道
“陛下,前次进取洛阳,是儿臣与秦王领兵,彼时正值李密围攻东都,儿臣认为时机尚未成熟,而今时已有不同,李密已亡,王世充狡诈有余,大略不足,人心已失,儿臣请求再次领兵与秦王出征中原,李靖素有兵略,可为主帅,自蜀道进取江南。”
李建成言道,自建国以来,他便退为幕后,替父掌控朝堂,团结关陇高门,控制钱粮,备以军事,在关中素有声望,此时大唐政治清明,天下归心,唐军四处征伐,他与父制定方略,筹备军需给养,抚恤后方家属,让前方征战之士无有后顾之忧,但也深知军功不足乃是自己登基之前最大的短板,这次征伐便请命出征,掌控军权。
“你乃储君,当镇守关中,与朕一起掌控天下大局,征伐之事你就不宜参予了。”
李渊说道,他年事渐高,精力已不及往昔,驾御群臣已是力不重心,喜太子仁厚,便于亲近,不喜秦王锋芒太路,行事偏激。
“儿臣遵旨,可以以秦王为主帅,齐王为辅进攻东都,只是儿臣尚有两个担虑”
李建成说道,神情凝重
“秦王你到说说看,太子有何担虑。”
李渊望着久不言语的秦王说道。
“陛下,太子所忧有二,其一我若进取洛阳,而窦建德袭我后路,该当如何,其二草原突厥一直虎视中原,倘若此时出兵,我大唐形势危矣。”
李世民言道
“那秦王以为当何应对。”
李渊问道
“儿臣认为当遣使突厥,施以重礼,暂时以卑躬之势称臣,至于窦建德,儿臣可依据敌情,见机行事。”
李世民说道,他不同于李密,更不是王世充,李密人马虽号称三十万,但大部分是依附他的各方割据势力,真正能称之为嫡系的仅只瓦岗一系,他最大的优点是军事太过卓越,导致队伍发展过快,导致政治管理水平跟不上队伍的发展速度,杀了恩人翟让,更是斩断了人们对其的忠心,打散了队伍的合心力。而王世充依仗的是赖以发家的江淮势力,凝聚力太强,难以融合其它各方势力,导致队伍无法发展壮大。而李世民嫡系由太原起兵旧部,阿姐秀宁的起义军,征伐薛举得胜的陇西军,以及以秦叔宝为首的瓦岗一众兵将,他们折服于李世民的人格魅力,能够活着,有尊严的活着,人的生命有两种生存状态,肉体生存,和灵魂安定,李密有粮,却杀了翟让,让人灵魂不安,而王世充却太过偏袒江淮嫡系,又吝于奖赏,让瓦岗一系降将活的憋屈。投降之人复又背叛,导致实力无法增强,而唯有本无根基的秦王才能依仗关中的富足和自己的领袖人格满足一只队伍物质上和精神上的生存需要,成为一只团结的队伍。领袖必须无私方能实现大私。不做伪的真性情,这个年代只有李世民方能做到,大战未始,胜负已定,更何况李唐还有天命。
武德三年的七月,李世民领兵五万,出征洛阳,王世充领兵三万前来出战,李世民领军渡过洛水,世充故技重施,欲要中途伏击,不料李世民早有防范,早用铁盾布好守势,世充未占得便宜,两军厮杀于洛水以北,双方呈胶着状态,李世民领军从敌人侧翼加以奇袭,不料世充早有防范,侧翼布有重兵,双方计策皆难以得逞,此时世充忽得斥候来报,从前大将罗士信已夺下千金堡,从自己后方杀来,为僻兔被唐军前台夹击,王世充果断下令撤军,李世民一马当先,领着唐军在后紧追不舍,将王世充逼进洛阳,将洛阳团团围住。
李世民命大将王君廓领兵攻击洛阳以北王世充的供给线,切断其粮道,城中迅速断粮,城中之人出城投降者络绎不绝,魔鬼自有邪术让一个团队有凝聚力,王世充下达命令,将征伐将士家属聚集在洛阳宫,无论何人,凡经人告发欲投降者皆亲属连坐,告发者赏百金。八月,李世民屯兵北邙山,引诱世充前来攻击,双方列阵于长春宫,王世充扬鞭说道
“唐帝在长安,郑帝守洛阳,相安无事,秦王无故挑起战事,至使黎民招难,勿怕遭天遣。”
李世民不屑与他交谈,只让宇文士及回话
“天命在唐,汝逆天行事,自称郑帝,违背天意,今秦王前来征讨是顺从天命。”
王世充底气不足,又想故技重施,前番战胜李密,关健在宇文化及欲回关中,遭遇李密,双方一场恶战,互损元气,李密嫡系损失殆尽,导致杀翟让之毒发作,大败于王世充,很多时候危机中蕴含着通向胜利的捷径,王世充遣使河北,欲联合夏皇窦建德前来救援,前后夹击,灭掉唐军。
”世充小儿,狡诈奸滑,欲使朕做第二个宇文化及,他好从中获利,朕书信一封,助其守城。”
窦建德言道,他虽叫嚷着以德服人,但是不傻,不会因德所制,但会为利所诱,其实他只是一条成精了的鱼,德只是获利的一种手段,一切的有德和无情的取舍关健是能否从中获利。
“陛下,今唐军已有关中河东之地,若再下洛阳占据河北,天下正统皆在于唐,臣认为此次乃天赐良机,陛下理应出兵,与世充前后夹击,击败唐军,随后一股做气,攻下已是强弩之末的洛阳,占据皇城,得有河北,随即进取关中,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夏中书侍郎刘杉言道。
“陛下,臣以为勿需动用一兵一卒进攻洛阳,洛阳之围必解,”
哦,还有这种计策,窦建德举目看去,却是新任记事魏征,他随李密降唐,李渊派人招降河北黎阳的瓦岗旧部徐世勣,世勣以旧主在唐,降密不降唐,间接逼死了李密,李密死后,他假惺惺对着邙山方向拜了数拜,追悼旧主。唐派其故人魏征前去安抚,窦建德亲征攻打黎城,徐世勣寡不敌众,失了黎阳,领着残兵欲逃回关中,后因老父在建德手中,复又降夏,又几经反复,欲刺杀建德,事情败路,只好逃入关中,却将安抚之人魏征留在了窦建德处,归了建德。
“魏记事,有何妙计,但请说来。”
窦建德问道。
“陛下,可用重金与美女结交突厥,遣使出使突厥,以草原十八部攻击河东,陛下趁势起兵进逼关中,必会导致李世民回师,陛下可联合突厥分兵抗之,只需闭门不战,挡住秦王入关之路,强攻关中,今唐兵分两路,一路攻打洛阳,一路沿蜀道进取江南,关中已然空虚,拿下关中,必如探裹取物。”
魏征言道。
“陛下,突厥人野蛮薄情,刘武周之事前事之师,胡汉有别,异族之人其心难测,难以以常理度之,若引狼入室,数十万胡骑进入中原,又谁能抗之,进取长安虽为良策,但只解了洛阳之围,臣认为此番出兵并非替王世充解围,而是等待时机,待王世充命悬一线之际,攻击李世民,随后进占洛阳,灭掉王世充。”
刘彬言道。
“陛下,今天下大乱,群雄纷争,突厥虽人数众多,军纪涣散,实为不足为患,但可搅局河东,致李渊父子首尾不顾,易于陛下夺取关中,唐若失河东,关中两地,秦王如孤魂在外,没有后援,必能一击擒之,随即攻打洛阳,扫平天下又有何难度呢,杨广驻留江南,手下十余万晓果已尽失中原,江南西粱已无精兵,陛下只须遣一使招降李靖即可,天下一统,举华夏之力,剿灭突厥,又有何难?”
魏征言道
“魏征,陛下向来以德服人,招来异族之人,必将为天下人非议,你此举是陷陛下于不义,是何居心,唐廷精锐皆在秦王之军,与王世充前后夹击灭掉秦王,顺势拿下洛阳,合二地之兵进取已然空虚的长安,不是易如反掌吗?”
刘彬言道
“陛下,西周攻击北齐之时,曾联合突厥,此事已有前例,突厥之心并非汉地,只为金帛财物,联合突厥只是切断唐与突厥之联盟,起到牵制作用,便于陛下拿下关中,攻取洛阳,倘若唐军分而抗之,秦王占居虎牢,依仗地利,其地狭长细窄,大兵团作战难以施展,秦王作战善用奇袭,倘若有失,后果不堪设想呀。”
魏征激动的言道,他不明白自己的命运为何如此坎坷,前番李密不纳已见,兵败身死,今日恐窦建德也会重蹈复辙,想到此处不由得满腔的怨愤与无奈。
“魏记事,你退下吧,处理好自己的政务便是了。”
窦建德淡淡的说道,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只是因为天性纯良强制压住。他不喜欢突厥,前番义成公主遣使索要自己心爱的萧后,慑于突厥之威,自己无奈的答应了,那是骄傲的他心头的一根刺,让他疼痛,更让他向往宏伟帝都洛阳的繁华,更深的原因是他对李世民的轻视,小小唐童,能抗他十万大军?这种轻视和暴发户的慕上情节让他失了判断,丢了头颅,以义贼之名留在史书上。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3-29 19:17:11 +0800 CST  
41天之骄雄五
窦建德遣使长安告知唐帝李渊当招回唐军,立刻停止进攻洛阳,做出和平状,一方加大出兵力度,与周桥大战另一义军首领孟海公,以图将其击败,并准备粮草器械,准备出征洛阳。李渊大惊,召集群臣商议,皆认为秦王当立刻退兵关中,避敌锋芒,休养生息,来年再战,独李渊不以为然,反遣使秦王军中,诏命尚在襁褓之中的秦王次子李泰为郑王,李世民闻诏大喜
“知我者父皇也,当立刻攻下洛阳,以拒窦建德。”
这时大将屈突通却将尉迟敬德推了进来,李世民定目看去,敬德一身灰尘,全身被捆绑着,一脸的桀骜,不屈,和愤怒。
“你们这是为何?”
李世民大惊道,心中甚是不解
“秦王,听闻窦建德要出师洛阳,昨夜寻相领着旧部带着金银跑了,末将便去这厮军中,却发现二千刘武周旧部已不见踪影,只这厮在营中呼呼大睡,便将这厮绑了起来,这厮醒来好大力气,末将数十人方才将其拿下,交予秦王定夺。”
屈突通言道,却见他右眼浮肿,须发皆乱,甚是狼狈,显然是尉迟敬德所为。
“寻相走了,尉迟敬德走了没有?”
李世民狠狠盯着屈突通一脸怒容的问道
“没,没有。”
屈突通答道,心中不禁升出一丝寒意。
“那你为何将他绑了,还不退下。”
李世民喝道
“是。”
屈突通应得一声,便自行退下。
李世民凝视着窦建德,来回踱了几步,忽然历声问道
“二千部卒尽皆逃去,你带得好兵。”
“他们皆是俺出生入死的兄弟,要去便去,俺也不拦着,秦王怪罪,俺也无话可说。”
尉迟敬德答道,梗着脖子,天生憨厚的神情里透着一丝刚毅和些许无奈。
忽然听得噌椤一声,李世民拔出宝剑,快步走向尉迟敬德,在敬德愤懑不甘的神情下挥了几下,将尉迟敬德身上缚着的绳索尽数斩断
“秦王,你这是为何?”
尉迟敬德不解的问道
“他们都走了,为何没叫上你?”
李世民没有回答,却反问道
“叫了,让俺骂了一通,俺便睡着了。”
尉迟恭答道
“你为何不随他们冋去。”
李世民继续问道
“俺还是那句话,他们皆是俺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兄弟,要去俺不拦着,但俺从没想过离开,秦王若要怪罪俺无话可说。”
尉迟敬德答道,还是那样憨倔的表情,却透着一丝呆萌,叫人喜爱。
“我若责罚你,你不会心生怨恨吧?”
李世民看着自己的宝剑,漫不经心的说道,嘴角上挂着一丝笑意。
“俺放跑了士兵,有罪便当罚,没什么可怨恨的,只要俺不死,还跟着秦王干。”
尉迟敬德大声说道,他是个纯净的人,不刻意压抑心中的恶与善,让人感到单纯,一眼看穿,徒增信任,武艺高强,万夫不当,天生的将才。
“好,说的好,但罚还是要罚的,你前昔做战英勇,这帐下一箱子金银本是要让人抬了赏赐于你的,你放纵手下离去,本王便罚你自己将这箱金银搬回帐中。”
李世民说道。
第二日,李世民亲率五百骑前去侦探敌情,早有斥侯通报王世充,世充大喜,亲领一万步骑向李世民阵营扑来,猛将单雄信更是骁勇异常,挺枪直扑李世民,李世民仓惶之中连忙举弓应战,不料雄信世之晓将,武艺超群,只一枪刺去,李世民连忙低头闪躲,不料距离太近,枪势太快,世民回头望时,顶上头盔已让单雄信击落在地,还未回过神来,单雄信第二枪已经刺到,枪尖带风,呼啸而来,速度极快,李世民心中暗叫“苦也”莫非今日自己要命丧至此,不料正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尉迟敬德早已赶到,只是一朔,便将单雄信刺落下马。两人弓朔合壁,一个远击,一个近刺,相得益彰,敌兵纷纷倒地,二人渐渐的杀开一条血路。
“哈,哈,尉迟敬德,我就知道是你,痛快,男儿正当如此,沙场争雄,王者不死,有尉迟恭,百万军中能奈我何。”
李世民大声叫道
而这时屈突通率领大部唐军杀到,二人便又转身杀入敌营,一个箭无虚发,敌军纷纷中箭落马,一个武艺精通,近距之敌纷纷被其挑落马下,王世充不禁暗暗叫苦,好好的斩首行动尽变成敌人的诱敌之计,所部人马已损伤过半,再战斗下去,恐将全军覆没,斩的就是自己的首了,想罢连忙命令撤兵,退回洛阳城。
李世民回到营中,针对王世充擅长突袭和斩首行动的特点,从数万人中选出一千武艺精通者黑衣黑甲组成玄铁军,由四大猛将尉迟敬德,秦叔宝,程咬金,翟长孙统领,几次屈突通和李世民巡营和探查敌情之时,王世充皆率军出城,施行突袭,皆被隐藏在暗处的玄甲军击退。而此时唐大将王君廓已奉命切断洛阳粮道,洛阳城内只能自供自给了。
武德三年的十一月,寒风刺骨,洛河结冰,长春宫下,王世充孤注一至,集结二万人马摆下阵势欲与唐军一决雌雄。双方皆是许胜不许败,唐军若败,便是第二个李密,王世充若败便唯有死守洛城一条路了。
战斗伊始,屈突通领着五千骑兵率先发起冲击,战马奔腾,兵锋锐利,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夺目的光芒,兵器声,马蹄声,战鼓声,号角声此起彼伏,却如同死神的呐喊,王世充步兵居多,便将士卒分做数队,五千弓箭手万箭齐发,三千步卒在弓箭的掩护下将战线提前,挖掘长长的战壕,七千骑步兵结阵而行,五千精骑分布左右,护住两冀,李世民当即变阵,命屈突通部结成阵型,举起大盾,缓慢而行,命徐世勣与段志玄各领兵五千分击两翼,双方战在一处,唐军骑兵勇猛,杀入步兵阵营如虎入羊群,王世充手下步兵利用战场上的纵深,广挖战壕,战场上乱箭横飞,一时四处可见人仰马翻,血肉横飞的场景,久攻不下,李世民又令程知节,秦叔宝率领五百玄甲军纵深迂回,绕过双阵营,出现在郑军箭阵后方,一阵砍杀,郑军弓箭手纷纷倒地,没有羽箭支援,屈突通所部骑兵压力顿减,更是加快冲击速度,向郑军阵营冲来,顿时郑军阵营大乱,被切割成数断,各自为战,眼看情形危急,忽然洛阳城门大开,冲出三千步骑兵奔向己方后翼,欲包围五百玄甲军,眼见局势不妙,秦叔宝,程知节急令玄甲军辙退,郑军再结箭阵,唐军受挫,缓慢了进攻速度,郑军冲散的阵形又重新聚合在一起,此时已是残阳西下,夜暮将临,双方点起火把,将血腥的战场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将士们,冲击,李世民拔出战刀,带着五百玄甲军杀入敌营,准备给郑军来个贯穿,只见他舞动双刀,左有尉迟敬德,右有丘行恭,如去嗜血猛兽般杀入郑营,一时哀嚎遍野,杀气四伏,让人血脉贲张,一代骄雄李世民更是奋勇当先,刀口崩裂,换刀再战,战马陷入敌军战壕,丘行恭杀退敌兵,将战马让于他骑,自己步行持刀杀敌。王世充见久攻不下,己方伤亡惨重,只得下令撤兵,回归洛城。得悉前线胜利,李渊下诏,洛阳城破之时,洛阳宫中典章书籍尽归朝廷,金银美女皆归将士,一时欢声雀跃,兵士们喜不自尽,人活着谁又不是为了肚子和生殖噐。
武德三年十二月,李世民下令攻城,洛阳城作为一国之都,君王所在,倘若攻下,便意味着亡国,故而城墙高大,防备完善,唐军驾起攻城车,爬城梯,却发现城墙过于高耸,推出投石机,却很难投入高高的城墙之内,而洛阳城的投石机能顺着高度频频扔出五十来斤的大石,中着必亡,滚烫的开水就着寒气呼啸而来,碰着便会褪去一层皮,城墙之上还配置数千张连环巨弩,如同现在的左轮手枪,可以连发,箭头巨大,如同战斧般,首日唐军攻城损失惨重,不能重蹈北魏与西魏玉璧之战的覆辙了,李世民想道,洛阳已经断了外城的粮草供给,前几次交战,郑军损失惨重,已无出城攻击能力,只需围而不攻,到时自备粮食食完,必将不战而降。想到此处,便下达元帅令
“全军不再攻城,只是各营防备郑军局部突袭。”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3-30 06:13:36 +0800 CST  
42天之骄雄六
洛阳之战仍在双方物资消耗的比拼中进行,而此时传来战报,窦建德已经歼灭孟海公,并聚集了他的部众,领兵十万,对外号称三十万,气势汹汹的向洛阳杀来,对这个预料之中的消息,李世民连忙招集众将商议
“秦王,窦建德新胜孟海公,賊势凶猛,当僻其锋芒,退回关中,侍机再战。”
大将屈突通首先言道
“不可,万万不可,秦王,今洛阳已垂手可得,若退回关中,建德必下洛阳,又新胜孟海公,天下大半已尽在其掌握,倘若让其吸进王世充之势力,又据王都洛阳,定是天下归心,若要再攻,那就不是王世充之辈可比的了,退必是死路,绝对不能退。”
秦府参事郭孝恪急忙言道。
“倘若不退,前有窦建德,后有王世充,形成夹击之势,我军腹背受敌,该之奈何?”
主薄封德彝言道
“那就不让二贼得此势,我当分兵二路,一路围住洛阳,仍如现在只守不攻,另一路迅速占据虎牢关,最重要的一点是虎牢关地势狭长,不宜大部队之阵地战,反而有利于小股精锐的突袭,灭掉窦建德在此一举,天下平定就在这一仗了,这是上天赐于我大唐和秦王的大礼,我等岂有拒之退兵之理。”
记事薛收言道,他是隋朝名臣薛道衡之子,家学渊博,隋失天下,但高门仍在,只是换了个国号一个皇家姓氏而已。
“倘若此时窦建德不攻洛阳,反攻关中,我等必会回援,到时两贼前后夹击,想退可就已无可能了,而且听闻草原十八部已蠢蠢欲动,危及河东,此时退兵还便于可助守河东”
记事萧瑀言道,他是隋廷后族,做了秦府记事。
“决不能退”
李世民看了一眼萧瑀语气坚定的说道。
“窦建德新胜孟海公正是士气骄涨之时,他此行真实目的绝非救援王世充,而是借我与王世充消耗之计灭掉我军,随即挥师围困洛阳,得王者之气,进逼关中,以谋天下,至于草原十八部,只是要些钱财和女人罢了,给他便是,待天下一统,我第一个收拾的便是他们。”
李世民继续说道
“如今之计,在于在窦建德赶来之前迅速占领虎牢关,倘若让此贼占据虎牢,虎牢至此一马平川,无险可守,我等必将葬身此地。”
“秦王……”
“不需再言了,我意已决”
李世民打断了屈突通的话斩金截铁的说道。
“传我元帅令,齐王李元吉,行台仆射屈突通领军困守洛阳,玄甲军随我并二千骑兵共计三千五百人随本王进驻虎牢,静候夏王。”
李世民命令道,神情傲然。
武德四年的三月,又是一年的初春时节,万物复苏,又是一年的周尔复始,在原野中率军疾驰的李世民或许并不知道,天生傲骨的他或许也是苍茫人世间的一颗棋子,是万物回春的一粒希望的种子,降临人间,如一年四季般在中国历史上开始一个王朝的初始,他或许只是那春风,春雨,那雨后一抺阳光,孕育,创造,滋养着一个新的王朝。
“秦王,已行了一日一夜了,就算人能熬过去。可马也挺不过去呀。”
尉迟敬德言道
“此处相距虎牢还有多远?”
李世民气喘虚虚的问道
“还有三十里。”
军中斥侯答道
“那窦建德呢?”
“一百里。”
斥侯应道
“不能休息,传我令,一部分换马而行,另一部就地休整,立刻跟上,一定要赶在窦建德先头部队赶到之前到达虎牢,否则我等皆无葬生之处了。”
李世民说道
“秦王,敌人距离虎牢百里,我等才三十里,莫非窦建德的前锋营的战马是铁打的不成。”
尉迟敬德嘟囔的说道。
“你未听说过兵行险着吗?”
李世民笑道,言罢,便不言语,策马疾行。
“快些走吧,秦王之意或许是不但要抢先进入虎牢关,还要抓紧休整,,以怡待劳,给窦建德一记重击呢。”
秦叔宝言道,说罢便一勤缰绳,朝着李世民的方向疾驰而去。
是夜黄昏,经数日的疾行军,李世民的三千余精锐已尽数进入虎牢。
“传本帅命令,精选五百玄甲军就地休整,余者休息一个时辰,立刻修筑城防。”
李世民威严的下达了他进入虎牢的第一道元帅令。
第二日清晨,李世民踏上虎牢关城楼,映入眼帘的是连绵不绝的夏军营房,虎牢地势狭长,草林茂盛,道路崎岖,极适合小部突袭设伏。
用过早膳,李世民率领五百玄铁军出虎牢关东门沿途二十余里,沿途吩咐骑马由秦叔宝,徐世勣,程咬金等一干晓将率领沿线设伏,自己领着尉迟敬德策马扬鞭来到窦建德营前,只是一箭,便将一营前守卫射翻倒地并大声喝道
“我便是秦王李世民,”
“李世民,是李世民,出击,快出击。”
随着巨大的响声,五千骑兵从夏营中疾驰而出,向奔跑中的李世民追去,李世民久经此等局面,胸有成竹,疾驰之中随手数箭,箭无虚发,箭头极准,发发致命,不是穿颈而过,便从头颅上贯穿而过,让这些历经血海战阵的宿士们也不禁心生寒意,这世间没有谁不畏惧死亡的,尉迟敬德却并不逃跑,反而单枪匹马向最近的一股敌军冲去,伴随着屠夫震天的吼声,以及凶狠,力沉又不失速度的刺杀,数十名夏军骑兵纷纷倒地毙命。
“将士们,前方便是唐军主帅李世民,将其擒获,就不须打仗了,回去享受酒食和女人了,快追呀!”
夏军领头大将石瓒大叫道,夏军士兵听言,更是人人奋勇争先,羽箭如雨般纷纷向李世民后心射去,却早已让拖后的尉迟敬德舞起槊花,阻挡了回去,更是让李世民反手一记穿云箭将夏军行军副统领殷秋穿脑射将下来,而此时夏军已经进入了指定埋伏圈。
“杀呀”
随着一声震天大喝,徐世勣,秦叔宝,程咬 员猛将领着五百玄铁军从林中冲杀出来,如饿虎般杀向敌群,尉迟敬德更是勇猛异常,只一回合,便将夏营猛将石瓒刺落下马,余下众人见失了主将,虽人数众多,却群龙无首,那四名凶神恶煞如同四把随时夺人性命的带血屠刀,沾着即死,碰到便亡,还有一旁那天神一般的箭无虚发,让人怎能不心生胆寒。
“快跑呀!”
随着一声懂人的大喊,夏军士兵纷纷调转马头向自己的营方冲去,只留下三百具尸体和一阵阵滚滚的尘烟。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3-30 06:35:26 +0800 CST  
43天之骄雄七
“陛下,不好了,粮道被唐军大将王君廓夺去了,将军张青特被唐军捉去。”
在受到小败以后,夏军斥侯来报
“什么,这怎么可能。”
窦建德大声叫道,他忽然感觉眼前这个对手比以前任何对手都难以对付,他开始觉得要重新审视这个对手,需得慎重起来,他召集众臣前来商议。
“今我军已至虎牢一月有余,唐军据守不出,粮草又被贼人所劫,若要速战,敌却不出,若要回师又恐为天下人耻笑,为之奈何?”
“陛下,臣认为两者皆不可取,唐军占据虎牢,地势狭长,不宜我军大规模作战,唐军人数虽少,但皆是百战精锐,尉迟敬德,秦叔宝者皆当世顶尖战将,我军利在人数众多,却困于虎牢地形狭长难以施展,进则难言获胜,今洛阳王世充已是强弩之末,两强争斗,利在当前,弃之可惜,故而退兵亦难为上策。”
窦建德定目看时却是国子监祭酒凌敬
“哦,进退皆难为上策,不知何为聊家所言之上策。”
窦建德问道
“今唐军洛阳,江南两地征伐,精锐尽出,关中,河东两地为唐之根本,关中有李渊坐镇,又兼关中地形险要,易守难攻,难以速胜,若进攻关中,李世民必定回师,洛阳之围虽解,我军却置于李家父子前后双面夹击,不但关中难取,反有覆军之祸,亦不可取, 上之策便是直进河东,河东无重兵把守,几近空地,我军攻之几近一马平川,拿下河东,一则扩充国土,二则李世民必得回师,洛阳之围得解,三则河东战略要地,可威逼关中。”
凌敬言道。他知前番魏征所言虽为上策,却犯了汉家之胡汉有别的忌讳,若有突厥相助,许以金银美女,可兵分两路分进河东关中两地,便不怕李世民回师,夺取天下更是速捷,可惜遭到窦建德弃用,便提出直取河东之策。
“好计,好谋,只是……”
正当窦建德心动之时,王世充所派使臣王琬,长孙安世连忙拜伏在地,大声泣道
“陛下,今洛阳已经断粮,我主只因陛下信守承诺,才坚持至今,倘若陛下进取河东,纵使到时唐军回师,恐怕洛阳已无活口了,陛下唯今之计当强攻虎牢,拿下李世民,直逼洛阳唐军,以解洛城之围方为陛下之大义。”
“这个,这个,待朕细细琢之,传令各军按兵不动,不再动作。”
窦建德说罢,便转身离去。长孙安世闻言更是心急如焚,他是忠厚之人,乃王世充江淮嫡系,今自家身死存亡皆系一线,自己食了王世充的俸禄,自要替主人解除忧难,在他看来只有打败眼前的唐军方是窦建德真心救郑,其余一切的谋划都是他们为自家利益所做的打算。
“长孙兄,勿要心急,窦建德部虽然势大,实皆为草寇,前番刚刚胜了孟海公,得了金银和女人,尚未享用,便又救援洛阳,早已心生不满,不愿久久征伐在外,我等只需给以重金,将郑王给予的财物尽数拿出,并许诺若解洛阳之围,财物女人尽皆归于他们,你怕这帮泥腿子不去帮我们劝说窦建德,去解洛阳之围。”
王琬言道,果如其所料,利是古往今来最锋锐的一把刀,窦建德一味讲究仁慈,出于自身的眼界与见识,他无法抛弃自身的情感去认识兵家的客观规律,去组建一支有信仰有纪律性的部队,只追求满足肉身的食色,而没有那种改天换地,挪转乾坤的大智慧与大气魄,无法吸引到这个年代最顶尖的人才,因为他出于自身的见识与气度他也无法理解他们真正的灵魂,而对于魏征,凌敬来言,遇见他也是一种悲哀。因为他们眼中所看见的天空并不一样。
“陛下,俺们这些人整日里在战场上厮杀,难道不懂兵法吗?三十万人打区区几万人有甚难度,俺们行走天下就必须讲一信字,王世充求俺们解围,给了那么多金银,俺们就当把事情给他办利落了,莫让人笑话。”
左领军段放言道,他拿了别人的钱,自然要替人办事,他是个很讲信用的人。
“陛下,什么河东关中的,扯这些做甚,俺只晓得消灭了李世民,李渊那老小子便完蛋了,关中,河东还用打吗?什么救不救王世充的,等干掉了李世民,俺首先就让王世充那老小子出来,见着那老小子俺就一刀要了他脑袋,替陛下拿了洛阳,天下便都是陛下的,他若不出来,俺们便打他娘的,他现在这样子还经得起俺们打吗?听长孙,王琬两小子说洛阳遍地都是金银财宝,漂亮的女人,李渊也下达命令了,洛阳城破了,他只要典籍书本,金银归唐军,可见那两小子所言不假呀,陛下,江山都是咱兄弟们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书生懂得甚。”
右护军高雅贤言道,他从小便混迹街头,好勇斗狠,放荡不羁爱自由,不喜约束,只有黑夜和乱世才有他生存的土壤,生平只爱三件事情,杀人,吃肉,做爱。生平最恨三件事,被人管,被人管,被人管,投靠窦建德便是因为他仁慈,仗义,只要能在战场上杀人,就不管他,给肉吃,给女人让他睡。
“陛下,万万不可呀,我军新胜孟海公,将士们已有骄气与疲态,唐军玄铁军勇猛异常,我军虽有人数优势,却困于地势难以施展,今又粮食被劫,更是军心不稳,如此冒然作战乃兵家大忌呀!”
凌敬大声说道,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憨蛮的汉子,心里充满了悲凉,他在拼命抗争,试图改变心中已因自身才学所预知的命运,声嘶力竭却又感到无能为力。
“凌祭酒,你所言或许有理,但朕行走天下靠的是一个德字,何谓德,对百姓施以仁,对弟兄们讲以义,对苍生予以信谓之为德,若依你所言,弃了李世民你敢确保他会弃了洛阳来救河东,倘若王世充坚持不了我拿下河东,洛阳及整个河北尽落入唐军之手,联合关中,即使我拿的下河东,已失信于天下,对抗唐军,胜负也难以预料呀!”
窦建德说道,其实更深的原因是高君雅那一番粗鲁却又不失有理的话,只要拿下眼前李世民的三千五百人,天下就是自己的了,自己拥兵十万,难道打不过这区区三千余人,李世民昨日给他来了一封信,说甚么他李家乃天命,叫他滚回自己的地盘去,等收拾完王世充,便来收拾他,狂妄小儿,我一要在这里将你这几千人干掉。
“陛下,天家之大德乃守大义不拘小节,守大礼不辞小让,陛下今乃行天家之大业,何拘于庸人所言的德行,陛下之德在于解除乱世,还世间以太平,唐是敌,郑亦是敌,只须利于陛下一统江上,舍小信成大义,方为王者之道呀!”
凌敬言道
“狂妄书生,一介刀笔吏尽与朕谈什么天家,什么大义,左右还不于我轰了出去。”
窦建德忽然满脸涨的通红,大声说道,他感觉到受到深深的侮辱,因为出于自身的局限,他完全没有听懂,不知如何做答只好借着愤怒来掩示自己的尴尬,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定要拿下东都洛阳,因为在他心目中只有拿下并拥有这座最宏伟最高贵的城市,才能消除出身低贱的自卑。只有得到天空中的城市,才能消净他内心中卑微的尘埃,让他的灵魂得以安定。
不随俗的女人便是那人世间从不染了尘沙变成淤泥的那一袭清泉,曹皇后便是这样的女人
“陛下,臣妾以为应当进入太行,危及唐之河东,听闻突厥已与唐廷频起纷争,我若反攻河东,突厥见有利可图必会出兵,秦王李世民定会回师,洛阳之围必解,何言失信于天下。”
曹皇后对自己的丈夫言道
“无知妇人,怎知军国大事,岂不知朕要的是洛阳。”
“陛下虎牢地势狭长,不适大军做战,可留兵二万,与秦王周旋,他若来战,二万人足以将其歼灭,若他不理执意攻打洛阳,二万人马可跟进拿下虎牢随后攻之,致其首尾不顾,我等可分大军进取河东,这样洛阳必将垂手可得”
曹皇后说道
“无知妇人,怎知兵家之事,分兵,分兵,谁是我的韩信,秦王晓勇,二万人如何拿下虎牢,虎牢不下,如何夹击秦王。”
窦建德恨恨的说道,看着那神态体形真似一滩乱泥的丈夫,曹皇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切皆是理由,都是在为急功近利找借口,只需分兵,天下大事便已定,只是要些时日,而现在丈夫已经等不及了,或许此时他会想起那曾做了丈夫妾的一代名后萧珍。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3-30 07:04:22 +0800 CST  
44天之骄雄八
夏军粮草被劫,窦建德急于决战,李世民心知肚明,便让人赶着千余匹战马前往黄河以北牧马。唐军在黄河处牧马,窦建德得了军中斥候的禀报深感疑惑,莫非唐军缺粮,正思虑间又得到斥候禀告
“陛下,唐军又有一千匹战马赶至黄河以北。”
“陛下,给俺一千人马,俺定将这些战马抢了过来献于陛下。”
大将高君雅叫道
“这明明是李世民的诱兵之计,前番的苦头还未吃够吗?”
窦建德历声喝道
“传我旨意,全军造饭,早食过后结阵出发,兵进牛口渚。”
提起牛口渚,窦建德忽然想起军中所唱的歌谣
“豆入牛口,势不得久”
豆入牛口,我窦建德今番筑营牛口渚,列阵出击,莫不正应此兆?不会,不会,唐童仅有数千余人,如今黄河放牧,一则粮食不足,故而如此,兼而以此用做疑兵之计,诱我掠马,我偏不如你所愿,十万大军沿黄河,汜水,鹊山方圆十余里列下阵式,区区几千人,如蚁撼大象,能奈我何。
公元621年5月2日,窦建德领兵十万,于牛口渚列下阵式,在雷雨般的鼓声中,队伍逐渐向前推进。大将王琬骑着一赛雪宝驹行在队伍最前头,虎牢关上,高高的山岗处,唐将一字排开,中间一人挥舞着马鞭,气宇轩昂,正是秦王李世民。
“贼人自河北起事起,苟苟钻营,所遇之敌或为强弩之末,或为乌合之众,今孟海公新部归降不久,人心不和,与窦建德旧部颇生间隙,所降隋廷晓果又自成一系,建德旧部更是骄淫狂妄,目中无人,可笑窦建德在如此紧要关头,还做道德文章,仿照隋文帝时一日三朝,以示勤政。今我观其与虎牢关前不足一里之处列阵前行,可见是狂妄之极,今我按兵不动,待其饥渴不堪,士气消沉,再行出击。”
“秦王,敌军遣使来报,贼王言之双方兵力悬殊,恐得胜之后遭天下人耻笑,提议双方各出一百骑,阵前一斗,以决雌雄。”
斥候前来报道
“啍,死到临头,却还如此狂妄,传我元帅令,右领军王君廓领军两百前去与之相戏。”
李世民冷笑道。王君廓领了二百军士出得城来,双方各出一百士卒你来我往,斗的热火朝天,却难分胜负,只得各自回营。
转眼间已近午时,窦建德的先头部队站立了一个上午,烈日当空,又饥又渴,阵行已有松动。观察良久的李世民断定敌军已经疲惫,士气低靡,又得知此时窦建德已不在前沿战线,回到中军大帐主持中午的朝会去了。
“此贼真是狂妄至极,不过这正是天赐我破敌的良机,传我元帅令,宇文士及,命你领兵三百从敌阵西北向南冲击,且记,敌阵若是不动便速速回城,若有松动,则一路杀将过去。”
宇文士及领着三百人疾驰而去,杀向夏军阵营,夏军站了许久,早已人困马乏,见敌军忽然杀来,连忙纷纷僻让,阵容出现明显松动,队形也已浑乱。
“传我元帅令,发出信号,隐藏于黄河北岸的二千骑兵立刻投入战斗,由秦叔宝,程咬金率领从敌营侧翼进行攻击。”
发完命令,又见传令兵在高处发出信旗,过了不久,敌营侧翼果然响起厮杀声,李世民下得城来,带着尉迟敬德及余下千余精骑向夏营冲去。李世民一马当先,箭无虚发,近战之时,一对双刀更是舞的历害无比,尉迟敬德更似如虎入羊群,来回冲杀,转瞬已有百余名夏军命丧其槊下,浑身如血葫芦一般,俨然如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活阎王,李世民同宗堂弟李玄宗,更是学着堂兄舞动长枪,单骑杀入敌营,转眼间,浑身插满敌箭,如刺胃般,长枪已被击落,却仍在用弓箭击杀敌人,唐军纷纷奉了李世民之令,背后插一面战旗,来回反复冲杀,因是精锐中的精锐,历经百战,早已不畏生死,又休整了月余,而夏军却是在烈日中暴晒了许久,至起事以来从未遭遇这样的铁血之师,真如拿菜刀的碰到拿大砍刀的,唐军人数虽少却是骑兵居多,夏军则是多为步兵,又因虎牢关地势狭窄,夏军受到攻击,阵形受到挤压,少有迂回空间,难以以人数优势对骑马进行合围,而整个战场看去,外围尽是战旗飘扬,真不知有多少唐军。
“快逃呀,我们被包围了。”
求生的吼声却宣告了死神的来临,夏军被逼,继续压缩阵型空间,一时自相踩踏,哭天喊地之声不绝如耳,被踩死者不计其数,更是殃及正在开朝会的中军大营,营房瞬间被挤垮,刺人鼻隙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战士的呻吟声,战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庄严的朝堂转瞬间变成了人间的地狱,屠人的修罗场,那些饱读经书,惯于尔虞我诈,装腔作势的大臣此时早已吓的浑身颤抖,不顾斯文,屎尿齐飞,充分展现出自己畜类本质。纷纷向主持朝会的窦建德拥去。
“酸儒,酸儒,快快让开,莫要拦着我骑兵道路。”
窦建德急的大声吼道,而空间遭到窒息般的挤压,除非从群臣头顶上踩踏过走去。
“陛下,形势危急,顾不了这些腐儒了,俺们冲过去。”
大将段放叫道
哎,窦建德暗自叹道,这要踩下去,这几百文武将尽皆被踩成肉泥,我起兵始向来以德示人,倘若如此,岂不为世人耻笑,但若不命令骑兵冲将出去,又将误了战机,而正左右为难之际,唐营白士让,杨武威已领着唐军杀了过来。
“快跑呀,弟兄们,我们已被唐军包围了。”
四处都传来夏军恐慌的叫喊声,四处都是夏军士兵残缺的肢体,破碎的头颅,以及那一堆堆被千军万马踩踏成肉泥的曾经的血肉之躯,给人一种末世之感,恐惧占据了每个夏军士兵的身体,完全消解了他们做为战士的斗志,除了跑命,他们不做他想,虎牢关下,方圆二十里,漫山遍野皆是身着夏军服饰逃窜的士兵,骑着战马的唐军士兵快速的从后面呼啸而过,每一次挥刀,便有一个头颅从脖腔上飞将出来,落在泥土上,转眼便被千蹄踏过,成为一滩混着人血的肉泥,而那个心中有爱的仁德之君窦建德此时也在逃亡之中。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3-30 13:48:57 +0800 CST  
怎么发不了?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3-30 13:55:09 +0800 CST  
45天之骄雄九
窦建德在侍卫的保护下策马狂奔,这一次却不是向敌冲击,而是疯狂逃命,他到现在也没明白至起事起便势如破足的他为什么会溃败的如此之快,他感觉自己从未做错什么,却遭受这般致命的打击,哎,看来是上天要抛弃我呀真是时也命也,他暗自叹道,现在又该如何,算了等逃得性命再另做它算吧,想着他回头观察四周,自己左右已空无一人,只追随的唐军的身影越来越清淅,绝不能让他们将我擒住,他暗自说道,下意识中挥起马鞭狠狠抽打马的臀部,那马忽然吃痛,不堪忍受,前蹄扬起将他狠狠的摔在地上,转瞬间追兵赶至,明晃晃的枪尖顶住他的咽喉,他强烈的感受到那枪尖正在逼进,死亡的恐惧让他跌入人间。
“别杀我,别杀我,我,我是夏王,放,放了我,我有很多金银珠宝,好多漂亮的宫女,我全给你们,别杀我。”
他带着哭泣的声音乞求着。
“兄弟,发达了,发达了,是贼首窦建德呀,快,快,绑了,绑了,缚了去见秦王。”
“好,好”
言罢一人迅速跳下马来,拿了绳索麻利的将兀自叫嚷不已的窦建德绑了起来。李渊已下了命令,洛阳城破之日,一城财富尽归出征将士,这是巨大的诱惑,窦建德的介入,曾让这个希望变得遥不可及,而如今窦建德在眼前,洛阳的金银珠宝,红粉娇娃就在眼前。
一切尘埃落定,天意在唐,每个皇朝都是一个雄雄欲火中焚烧的圆圈,你的起点便是别人的终点,因为你更聪明,更残忍,更隐忍,更坚忍,你心中的那把刀比任何人都快,都锋利,你更懂得如何使用暴力,数不尽的枯骨的堆砌和战刀下无数灵魂的呻吟成就了你皇朝的初始,可它终究是一个圆,待它的终点出现,相似的场景重现,阴谋,阳谋,战士的呼嚎,母亲的眼泪,如山的白骨,皇帝的新衣,你的江山终会成全另一个人的梦,在上天深情的注视下,如同现在的你,一脸笑容的看着战刀下曾经的王者的血。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3-30 14:20:07 +0800 CST  
看着眼前这个灰头土脸,如丧考妣曾经的王者,李世民大声吪喝道
“我自攻打洛阳,你却举全国之兵前来攻伐,是何道理。”
“败就败了,天下只能是一个人的,今若不来,它日你必远伐,败了,终究是我败了,还有什么可言的。”
窦建德神情无语的说道,因为他知道他的命运已永远的掌控在别人的屠刀下,就象猪羊,没了自由,生死完全在别人的一念之间,他内心凄苦无比,我做错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错,怎么会败了呢?老天呀,你终究没站在我这边,早知今日,你又为何给了我这么多辉煌,这么多胜利,这局棋,我以为那个最后留在棋盘上的棋子会是我,看来是我错了,我要死了,要死了么,我不想死,我可以做刘禅,做昏侯,不,做一个农夫便可,回到当初,可是他们会让我回去吗?
现在他还不会死,他还有利用价值,他可以让一代军神李世民的军事生涯达到另一个无人企及的高峰,不战而屈人之兵。
八月九日,又是一年的秋日,凄凉的古道,坎坷颠坡,窦建德,长孙安世,王琬等三人坐在囚上,披头散发,形容憔悴,缓缓而行。
“建德兄,是你吗?”
王世充伏在洛阳的城墙上哭泣的喊道。
“是我,我履行了对你的承诺,却败给了天意,输给了秦王。”
窦建德言道,王世充在城墙上放声大哭,哭老天的不公,他明白,李世民终究不是李密,窦建德也放声大哭,他错了,他终于领悟到自己错了,自己欺骗了老天,欺骗了世人,他并不是真正的要救王世充,他是要杀了他,杀了所有的敌人,他要的是洛阳皇城,要的是号令天下,要的是自己王朝的秋千万代,而他也知道,王世充要的是第二个宇文士及和李密。一切的一切都是在算和骗之间的来来往往,我们称之为帝王的武功。
郑国的忠臣长孙安世被李世民放回了洛阳城。
“陛下,微臣有负陛下所托,深感惭愧。”
长孙安世说着便伏在王世充面前,在他眼里,王世充是一个明君,对他很好。
“怎么,怎么就败了呢,唐军主力皆在洛阳城下,我派了很多斥侯,确实主力都在,我几次冲袭都被挡了回来,怎么会败了呢?唐军那来的人,夏不是有十万余人吗?怎么就败了呢?”
王世充哆哆嗦嗦啰啰嗦嗦的说道。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我们在列队逼近,过了好久,唐军都没动,时辰到了,窦公前去开午朝,结果这个时侯唐军冲锋了,到处都是唐军的士兵,到处都是唐军的旗帜,到处都是夏军的尸体,我们到处逃命,后来听闻窦公被伏,我们便都投降了。”
长孙安世说道,却不知正是他关健时刻错误的坚持和执着方才导致最后的失利,改变了历史的走向。
“你是唐童派来的说客吧。”
王世充冷冷的说道
“是,陛下,但现在天下群雄已尽被消灭,没人能救我们。”
长孙安世痛苦的说道。
“众聊,如今我们还能战否。”
王世充看着满朝面色饥黄的文武无力的问道,得到的是一片死亡般的寂静。
“朕问,我们还能战否。”
忽然王世允从座位上站起来,狰狞的看着前方,大声的咆哮着,依然是寂默无声,有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哎,朕也知道,没了粮草,没了士兵,也没了外援,我们拿什么去战,依你们的才干,降了唐,做个刺史,知洲并不是难事,说不定可以容华富贵,封妻萌子,可我呢?”
他喃喃自语道
“散了吧,安世你留下。”
他无力的说道。
“朕可以降,但朕不想死,你告诉李世民,我只想过完余生,其它的任他处置。”
“陛下,秦王已经向微臣承诺,只需献出洛阳城,一定可保陛下不死。”
长孙安世言道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3-30 14:26:48 +0800 CST  
五月九日,李世民率部进入洛阳城,粘贴安民告示,剩下的事情便可体现李世民高超的政治手段了,首先遵照父亲的旨意命房玄龄进宫拿取宫章典籍,并取出洛阳皇宫全部珠宝犒赏三军将士,命人放出监狱中被王世充关押的犯人,而对夏,郑两个政权的旧属则区别对待,吃人魔王朱粲,好将人灌醉,煮熟而食,部众打仗皆以人肉为食,对这种丧心病狂之辈,李世民自是不予客气,凌迟处死,收受贿赂,吃里扒外,坑害主子的段达,斩首示众。
“秦王,单雄信乃我瓦岗时的生死兄弟,但请饶其性命。”
徐世勣磕头求道
“单雄信本属翟让,翟让视其为心腹,翟让死后又做了李密的大将,李密与王世充北邙山大战时,按兵不动,祸害了主人,接着又降了王世充,这样的不义之人断不能留,你做为朋友,已经尽力,下去吧。”
李世民言道
“秦王,末将还有一事。”
徐世勣言道
“你是说窦建德?”
“秦王,黎阳之时,窦建德俘获淮安王李神通,末将的父亲以及同安公主,皆放其归唐,可否…”
“世勣呀,此事关乎大局,杀与不杀只能交予父皇定夺,你不忘旧恩,不惧触犯逆鳞,这很好,但凡事不要太过,你可知晓。”
李世民说道,窦建德是必须要死的,对一个王朝来言,两种人必须得死,一种是祸国殃民的大奸大恶之人,一种是那种深得民心的大善大勇之人,窦建德或许真是个良善之人,但他的存在对一个新兴王朝来言危害实在是颠覆性的。
“秦王,末将主张不杀窦建德亦并非全是因为他放过家父,今天下虽然初定,但人心浮动,窦建德素有仁德之心,窦建德在,河北便不会乱,但若处死窦建德,河北恐会生变,末将主张先留一段时日,严加看管,待大唐施行仁政,天下大定,窦建德杀与不杀亦就不那么重要了。”
徐世勣言道。
“我今番平郑克夏,郑地在河南,王世充倒行逆使,品行卑劣,部众皆有怨与它,且郑之部下大多是瓦岗部众,因不容与世充,在世充灭亡之际尽皆归我大唐,而世充的江淮系在战之中已亡八九,余者不足为虑,而窦建德虽做战卑诈,但御众极善,讲以仁德,深得河北人心,对于窦建德我有三条路可行,一为尽数坑杀,如秦之白起,并派重兵进驻河北,以示威慑,这点太过血腥,虽利于大唐,却有损我名声,我做不到。第二条选择便是放过窦建德,今河北仍有他十余万部众,倘若放其不杀,就算软禁不杀,以他的实力极有可能趁机而逃,回归河北,振臂一呼,必是云者如众,复又再反,而第三种选择便是杀,以绝后患,河北因此若反,我必将再行征伐,其实后两条路都须征伐,到时我便言于父皇,杀与不杀皆由父皇定夺。”
李世民言道,听得徐世勣所言,他忽然觉得窦建德或许不该杀。
“窦建德必须杀。”
李渊听了李世民的奏言说道
“世民,为何你屡次出兵四方百姓皆争相拥护,阵营中从不缺兵缺粮。”
李渊问道。
“那是因为儿臣谨遵父皇教诲,所到之处,约束士卒,严明军纪,做到秋豪无范。”
李世民言道
“这是一个方面,另一个原因你可知晓。”
李洲笑着问道
“恕儿臣愚钝,恭听父皇教诲。”
李世民恭敬的说道
“那便是正统,我大唐继承的是隋之正统,因为是正统,才得八方拥应,一方面朕之江山得于杨侑的擅让,如同隋文帝得位于前朝,另一方面朕所沿习的依然是文帝时期的政制,所辖境内轻傜薄税,与民休息,整顿史制,改变炀帝的为政敝端,不与民争利,且各级部门均沿用前朝贤明的旧人,更重要的是我们身为关陇高门而得到旧有的关陇贵族的拥立,故而我们起兵叫拔乱反正,重组帝制,而不叫叛乱,而窦建德是反贼,反叛朝廷的贼,我们是官,他是贼,无论那朝那代的法例,从未听说赫兔颠覆朝廷的贼首的,故而窦建德非杀不可,这事关正统。”
李渊说道,李世民数次出征,屡挫顽敌,时常闭营不战,扰敌粮道,分兵扰敌,此等招数屡屡凑郊,一则源于李世民天生的领袖魅力,能够控制住局面,稳住军心,有敏锐的洞察力与观察力,能在等待和消耗中抓住稍纵即失的战机,而另一方面这种等待和消耗的资本源于李渊同李建成在后方控制政局,沿用隋文帝的清明政治,得到百姓的支持。
做为历代的开国帝王来言,李渊是幸运的,他有两个出类拔萃的儿子,一个是太子李建成,一个是秦王李世民,假如把天下比做一块很大很大的良田,因为隋炀帝不善经营,使田地一片荒芜,一众小地主,小佃户为了争夺这片土地,打做一团,而身为后族的李渊身上留着宇文泰,独孤信,李虎三大陇西高门血液本身便是统治集团的核心成员,近水楼台抢得了大地主的位置,成为正统,但此时这块土地大半却被一众小地主,小佃户瓜分了,于是他派了一个叫李世民的天才打手前去争地,又和另一个叫李建成的儿子辛勤的治理着得到的土地,让荒芜的田地变成良田,为前方的打手提供坚实的经济基础和盛世将起的皇家口碑。而当大地主终于打败了所有的对手以后,成为这块土地上独一无二的王以后,却未发现身后那个天才打手的儿子,手提着带血的刀,正垂涎三尺的盯着他头上那顶金光闪闪的皇冠和手中那柄充满魔力的权杖,露出残忍和贪婪的笑容。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3-30 15:53:41 +0800 CST  
第46章河北惊乱一
“太子殿下,听闻陛下即将杀窦建德?”
东宫之中,已做了太子洗马的魏征问道。
“不错,父皇已下了诏令,明日问斩。”
李建成说道,魏征投了窦建德,窦建德准备援助王世充之时,他提出联合突厥反击关东之策遭到建德的拒绝,知其败亡之势难以扭转,便连夜带着妻小奔了关中,重投李唐,建德仁慈,亦不追赶,任其而行,而正逢太子李建成正在招募人才,靠着旧时的人脉,进了东宫,由李渊任命做了东宫洗马,因言行得体,看事时常切重要害,虽形体丑陋,却甚得太子重用。
“敢问太子殿下,您认为窦建德该杀吗?”
魏征问道
“窦建德深得河北人心,父皇言道官贼难以两立,事关正统,非杀不可,我倒认为只需善待窦建德的部下,善待河北百姓,广施仁政,杀或不杀亦无可与不可。”
李建成言道。
“太子殿下,陛下之言微臣难以苟同,何谓正统,在微臣看来,得天下民心者才是为正统,微臣认为问题不在于窦建德的杀与不杀,而在于他的仁君风范,他在河北所获的民心,这个是杀不死的,秦王所言仅是征伐,杀戳,老子言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而太子殿下的施以仁政方为上上之策,臣认为目前窦建德当以不杀为妙,这亦属于仁政,厚待河北民众及夏王部属,以仁制仁方为治世之策。”
魏征言道,他并非道德君子,而是个能臣,深谙杀人之道和治人之道,真正的人其实心中什么都没有,无善,亦无恶,无道,亦无德,只有静静的坐下来,等风来,顺天机,将自己的心清澈如兰溪,才能看见天空,单纯如赤子之心,方能听到万物生,万物灭,看春花,听夏蝉,看秋实,听冬雨。有一种人,从不刻意去追逐,只是随风,顺流,但无论境遇如何,他总能用自己与生俱来的纯与空,听到风的声音,风的方向,告诉你那里才有彩虹。风总是逆着吹,他便与天对局,去胜天半子,风总是顺着吹,他便替天行棋,掌控乾坤。可惜如今风依然在吹,依然在拂人眼。
“父皇要杀,那便杀好了,秦王凯旋而归,父皇别出新裁,位于三公之上,新封天策上将,可自行铸钱,恩宠正盛,我此时拂逆父皇,实非上策。”
李建成说道,他是个简单又复杂的人,他做一切事情的目的只是简单的利己,然后通过各种繁杂的途径实现这个目的,想做天子,却禁锢于自己这个肉体凡胎,在登天之路上走的步覆维艰,因为他的心始终在晃,凡间的情让其负重蹒跚。牵挂和顾忌让他难以坚持正确的初心。
七月的贝州,烈日当空,热浪袭袭,空气里的炙热散发出一阵阵让人厌世的气息,悲伤在令人难耐的炎热下让人痛在今生,让人除了呼吸显示自己为活物以外,不想发出任何声音,苟延残喘的熬着汗渍渍似乎永远看不到头的日子,人类之所以能生生不息,是因为每当濒临生死抉择所导致的沉默里,总有人喊出每个人心中的呐喊,窦建德死了,河南大地上四处充斥着胜利者不可一世的喝斥声和皮鞭的抽打声。炎热下的河南就象一个随时将炸的火药桶,偏见和傲漫已将其点燃,正如魏征所言,窦建德死了,但他的仁德在人们心中是不死的,大家为他建庙,自发为他祭祀,正道是沧桑,崎岖,但他通向光明,风雨中,心怀正道,没人会害怕,会畏死,因为人是有脊梁的,是站立着的,或许会低头,或许会被残酷的命运折磨的躬腰,匍匐,但决不会永运屈辱的爬行,那怕是永远躺下,和大地融和在一起。
有时侯我们似乎恍恍惚惚的觉的历史上那些充满兽性的流氓,痞子,混混最容易和读书的士子们组队走上将军,帝王之路,贼的尽头是官家,兽的极至是封神,而士子们则用文化让其穿上神的外衣,换上神的妆容,让其成为神的样子,两者的相通之处便是皆没有人性。泥土可以让人践踏,但也可以通过建造,镀上薄薄的金,成了神和佛的样子让人膜拜和供奉烟火。李渊是官贼而不是民贼,所以他要杀窦建德,就象后世武侠世界的正派和邪派,神怪世界的神和妖,出身的属性就决定了你的品质,无关你的善恶。
贝州街头的一间不起眼的酒肆里,几个人赤着上衣,喝着酒,热气和酒意让他们烦燥不安,神情或激动或悲伤,不甘和不屈却写在每个人脸上。
“夏王仁义,待俺们亲如父子,却这么让李渊这老王八犊子给杀了,真是欺人太甚,”
旧夏右护军高雅贤恨恨的说道,最近他过的很不舒服,以前他可以在战场上光明正大的杀人,杀的多了,便有了军功,有了军功夏王便赏金银,给女人,他过的快意,舒坦,而如今天下太平,他需做一个良民,遵守法纪,而不是个让他性情自由欢娱的贼。
“李渊下诏了,让我等前去京师,说是另有重用,也不知是真是假”
王小胡说道,他武艺超群,是昔日窦建德帐下一名悍将,官居右领军。
“放他娘的屁,当俺们是三岁孩童,刚杀了夏王,立刻招俺们进京,王世充降了吧,马上杀了单雄信,单雄信在战场上差点干掉了李世民,俺们手下杀的唐军可不少呀,他能放过俺们,到了一京城稍有不对便一划拉把咱全咱逮了全拉了刑场上给剁了,再说了,夏王仁义,对俺们真是没话可说,就算他真给官做,咱们真的无法面对刚刚被他们杀死的夏王。”
高雅贤气愤的说道,却又有一分莫名的悲伤。
“奉诏又如何,我等败军之将不是被羞辱便是送至北寒之地与匈奴野人作战,行所谓的两害相伤,终得一利,我等终如砧板之鱼肉,任人摆弄。”
范愿言道,也是建德旧部,是个读书人。
“不错,奉诏终究是一死,还很是窝囊,还不如反它娘的。”
高雅贤高声叫道,他最喜喝酒,酒能让他活的随性自我,忘了一切。
众人听皆不作声,四周忽然变的安静的可怕,只有隐约中听见遥运村落里传来几声犬吠声,过了良久,范愿才缓缓的说道
“夏王新亡不久,河南境地人心思旧,心念故国,唐廷官员骄淫霸道,不得人心,若重新起事,此时便是天赐良机,振臂一呼,必是从者如云,只是我等只是辅佐之才,需寻一领头之人才是。”
范愿言道
“范夫子,我等皆是粗人,杀人放火行,我们跟人干是好狗,带人干是头猪,话糙理不糙,造反是要命的买卖,行便行,不行便不行,不能图一时痛快害了一众兄弟,范夫子,你说谁最合适,我们便去找他。”
王小胡说道
“对,对,范夫子你说”
众人随声附和道。
“我观近百年乱史,皆因胡人乱境,李渊虽承汉姓,实为鲜卑胡人血脉,他自诩正统,我等便以此针锋相对,得天下汉人之心,正统在那?在汉,他言李氏当兴,我偏说刘氏当复,在夏王帐下寻一刘姓之人即可。”
范愿言道,读书人最擅于以名争利,名不正则言不顺。虽然大汉已远去了数百年,但对汉家的寒门士子来言,近三百年的汉家衣冠,汉家风韵依旧深深的刻在民族的文化基因里,近百年的胡乱,虽是汉化,五州却尽是穿汉家衣冠,说汉家语言的胡人面孔。李渊自托李耳之后,实为鲜卑后裔,在汉家之地要与之相对,汉家的国姓刘便最合适不过了。
历史就是这样,一切似乎都是冥冥注定,仿佛都是上天的安排,一直默默无闻的刘黑闼踏着迷雾清淅的走上历史前台。
众人听了范愿所说,先是找了窦建德麾下大将刘雅,听了众人来意,刘雅只是淡淡的一笑说道
“天下已平,吾今生之愿只乐于安贫一匹夫耳,享农田之乐,起兵之事,不做它想。”
众人求了许了久,只是不肯,便也不多言,一拥而上,一顿老拳,将其打死,便一哄而散。很多事情便是这样,死神来敲门,不讲人世的任何规矩,时侯到了终是躲不过,刘黑闼却从未想躲,一切其实都是他与范愿的谋化,而高雅贤只是一只台前被人操纵的猴子,借其言,其行,杀掉名望在自己之上的刘雅,引出自己的出场。
在范愿的提醒下,众人找到了刘黑闼,没想到他欣然允诺,并当场杀死家中仅剩的一头耕牛,烹之食与众人,揭杆而起,并迅速的集结了百来人。
刚刚安定的神州大地又面临一场新的血雨腥风。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3-30 17:46:46 +0800 CST  
47河北惊乱二
公元621年七月十九日,刘黑闼率所部一百人进攻漳南县,顺利攻克,此时距离李渊诛杀窦建德仅过了八天,山东,河南境界本属夏地,唐廷在此本就根基不稳,很快刘黑闼连战连捷。
“黑闼,是刘黑闼起事了。”
“夏王仁义,视我等如父子,刘将军起兵,我等亦当响应,为了夏王。”
窦建德死了,但他的班子在,所辖境内的群众基础在,很快刘黑闼身边聚集了二千余人。
在漳南,黑闼筑建高台,公开祭祀窦建德。
“今唐廷不义,枉杀夏王,我等深受夏王大恩,若不复仇,枉称男儿,我今起事,誓死复国,兵指长安,得李渊首纪以祀夏王英灵。”
李渊下旨,命淮安王李神通统率关中步骑汇合幽州总管罗艺统大兵五万,杀气腾腾向饶阳城杀来。
“大哥,二千余人,我等只有二千余人,唐廷五万,如何对敌。”
众人纷纷叫道,更有甚者已心生悔意,好好在家务农,日子虽过的鸟淡,却也无忧,却怎生到了此处,恐怕这次在劫难逃了。
“大哥,不想御敌之策,却只望老天,不知何故。”
高雅贤叫道。
“虎牢之战唐军三千余人,便胜我军十万余众,何故,在于地利也,而今我军要胜,需得抓住天时。”
刘黑闼笑道,正说着,军士来报
“启禀将军,变天了,盛夏时机,却是狂风大作,唐军已于我军所驻之地不过十里。”
“好,好,等着便是这个时机。”
刘黑闼大笑道。
“什么,将军,此时风向朝北,正是我军方向,如此大风,却要逆风而行,现在唐军势大,依末将看,不若先行僻让,再做打算。”
大将王小胡说道
“今我军起事上得天时及夏王在天之灵的庇佑,下得河北民众的拥戴,此时大战将至,当人人奋勇杀敌,谁若再轻言退逃,立斩不赦。”
刘黑闼高声喝道,他知道战场上不同于黑帮争斗,讲的是纪律严明,军令如山,侠不称王,仁不领兵,窦建德之成在侠义,仁德,败也在义与仁,他是一名好大哥,但做不了皇帝和三军统帅,因为人心从来不古。他并未深深领悟何为仁德,不去甄别善恶,扬善却纵恶,对敌人和身边的小人一味的以德抱怨,本身江湖气过于浓重,过度纵容高雅贤等人身上的匪气,不能用帝王之术阴阳两面掌控各方势力,所以虎牢之战遇见纪律严明的军队便一击而溃,十万余众却似一群乌合之众,对此刘黑闼事后是深有体悟,故而起事之时他便令范愿写下公文,严令部下不许欺凌百姓,战斗中所得军资财物一律交公,并凭功过由统帅统一执行赏罚,违令者斩。
饶阳城南,刘黑闼领着二千余名士兵沿堤布阵,对面是五万旗甲鲜明的大唐虎狼之师,怎么看都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天道的无情在于从不按人情处事,正当李神通拔出宝剑下令全军冲锋之时,忽然风向大变,酷暑时节却雪雨交加,如石块般坚硬的冰雹不计其数的向唐军砸来,风吹迷人眼,又是数不清的冰雹。
“兄弟们,这是夏王在天之灵在庇佑我们呢,杀呀,为夏王报仇。”
此时战场之上,狂风大作,夹杂着雪雹,砸的唐军抱头鼠窜,自顾不暇,却又那有功夫去迎击敌人,五万人遭遇地狱般的屠杀,二千人借助风势将五万人打的大败而归,军需物资扔的不计其数。
自古用兵之道在于起势与快速,大胜李神通以后,刘黑闼稍适休整,便举师攻打罗艺所在崇州,也不答话,命令全军切断崇州给养,架云梯,推出攻城车,攻击四门,崇州城池低矮,年老失修,很快城墙坍塌,起义军大喊着冲杀了进去,罗艺奋起神勇,杀出一条血路突围而去,手下大将薛万均,薛万彻兄弟皆遭俘虏,薛氏兄弟二人的父亲是隋右翊卫将军薛世雄,奉隋廷诏令攻打窦建德,却因一场大雾之中遭受夏军突袭,大败而归,郁郁而终,至此薛氏兄弟便投奔幽州总管罗艺,并随之投唐,始终战斗在抗夏的第一线,今猝然遭伏,兄弟二人更是受到继承窦建德衣钵的刘黑闼的侮辱,将二人剃去头发,发配至俘虏营,专事苦力,修筑城防,不想兄弟二人趁着夜色,杀了防卫之人,逃回幽州。
而此时的刘黑闼已经势不可挡,部下已发展至五万余众,他从中选出五千铁甲精锐,攻打定州,在弥天大雾的掩护用攻城木擂撞塌了城门,攻陷了定州,生擒定州总管李玄通,黑闼敬其伟丈夫,欲拉起入伙,酒宴之间,玄通假意舞剑助兴,却倒转剑身,自杀身亡。本着大无畏的实干精神,刘黑闼马不停蹄,攻打黎州总管李世勣,李世勣本来驻守宗城,而此时得来战报,刘黑闼引人前去攻打洺城,李世勣留下老弱病残驻守城池,领着本部五千精锐前去救援,不想刘黑闼领着数万之众忽然出现在宗城,豪无悬念的将其攻下,又转攻李世勣镇守的洺州,世勣不抵,单骑逃出洛州。
一系列的攻伐战的胜利在于刘黑闼掌握兵家精,快,狠,人数虽众,却尽选精兵,行动快捷,用兵狠辣,善于把握天时地利调动敌人,引出破碇,一击即中。不到半年,便连下数十座城池,收犾河南全境,兵锋直指河北。
情况危急,李世民再次奉旨出征,他命大将程名振达领五百军士,靠近洺城,又命罗艺出兵靠近洺水,作为诱敌之兵,黑闼见罗艺出动,留了一万余人与夫子左仆射范愿守城,自领余下五万进攻罗艺,驻守沙河,而此时程名振却带着五百士卒逼近洺阳,却不攻打,只是罗鼓齐敲,响彻云霄,范愿文人气质,难受惊吓,忙命人求救于黑闼,刘黑闼连忙留弟弟刘十善引兵一万驻守沙河,自领大军四万回救洛阳,而此时罗艺领兵三万攻打沙河,十善几近全军覆没,而唐军大将王君廓又奉秦王之令进驻已经投降唐军的洺水。洺水距洺州咫尺之遥,不容有失,刘黑闼迅速兵围洺水,黑闼极善用兵,他兵分两路,一路攻击洺水,挖掘地道,一路挡住外围,李世民率部冲击三次,却难动分豪,晓将罗士信自告奋勇领兵八百欲杀进城中,与王君廓共同守城,李世民继续领大兵攻打外围,用旗语命令王君廓加强攻击,吸引黑闼兵力,这夜冬日,寒风刺骨,罗士信一身是胆,在两路唐军的掩护下兵进洺水城,城门大开,王君廓引兵杀出,掩护士信进城,自行领兵杀入敌营,却不进城,直接突围而去。
“将士们,秦王一定会攻克黑闼防线,到时我等杀出,大破黑闼。”
罗士信什么都算过了,却未算过天,至士信进城始,天空便下起鹅毛大雪,城中早已断粮,士信苦守八日,洺水城破,黑闼惜才,劝其归顺,士信破口大骂,更是将一口涶沬喷其脸上,黑闼脑羞成怒,力斩罗士信。
得知士信遇害的消息,李世民痛不欲生,派使臣花重金购回士信尸身,令人缝合,以军礼厚葬,亲密战友的死亡最是伤痛热血男儿心,男儿无泪,以血复仇,李世民率领全体瓦岗系血拼攻城,四日之后,洺水城破,黑闼兵退十里,李世民又故计重施,命大将程名振水陆两路断绝黑闼粮道,逼迫黑闼决战,却又按兵不出,却令徐世勣出其不意攻打高雅贤的营寨,雅贤好酒,喝得酩酊大醉。幻相之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身后的百万大军。他醉熏熏的爬上战马领着幻相中的百万大军单枪匹马的冲入唐营,最后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让唐将潘毛一枪挑落马下。高雅贤的死彻底击痛与击怒了刘黑闼,男人最痛莫过心爱女人的离去和真心兄弟的离开,而这位兄弟又是亲密无间的战友。战士和男人的心让他同样痛的无以复加,如同那夜痛失罗士信的李世民,人世最悲痛的是生命中那个铭记在心的人离开,你的生活还在继续,而真正的勇士是将悲伤埋在心里,依旧踏歌而行。
这夜,星月无光,黑闼领兵直攻唐营徐世勣营,李世民得到消息知是黑闼本人,立刻带着尉迟恭,领着五百骑前去救援,半路忽遇又一黑闼,原来先前一军乃是一军士穿着黑闼服饰假扮黑闼,自引主力大军半路伏击李世民,万余名唐军层层叠叠将五百唐军围在当中,命令大将王小胡挡住尉迟敬德,自领大军亲自捉拿李世民,李世民施尽平身所学依然难以冲出重围,刘黑闼已冲到仇人面前,战刀已经高举,一代战神李世民已是束手无策,战刀已被击落,弓箭已经射尽,只得无奈的引脖受屠。
“黑闼匹夫,勿伤我主。”
正在事关历史走向的千钧一发之际,尉迟敬德杀退王小胡,已拍马赶来,大喝一声,挡住了黑闼的战刀,和黑闼战在一起,而这时驻守本营秦叔宝领着唐军主力杀到,更是加入战团,和黑闼战作一团,而此时李世民也换了双刀,加入战团,王小胡连忙拍马迎上,五人如走马灯般战在一处,刀来枪往,秦,尉虽然勇冠三军,李世民也是久宿战阵,刘,胡二人尽也豪不落于下风。双方大战几百回合,难分胜负,只得各自鸣金收兵。
而此时的李世民的心却在偷偷的变冷,刘黑闼太过强悍尤胜薛举当年。本朝名将除了征战江南的李靖,已尽数败于他手,自己更是九死一生,世间怎有如此怪胎,集君王,统帅,战将于一身,并通天文晓地理,战斗素养实不在自己之下,隐隐约约觉得若是平等交锋,自己恐难成其敌手,自己拥有河东,关中两大粮仓作为后援,而他却始终是一个人在战斗。
作者小想:当年读隋唐演义时很是奇怪,为何要说程咬金是福将,又做了皇帝,打仗三斧头最是历害,三斧头一过便是黔驴技穷,似乎是意指秦王用兵,常闭营不出,拼粮草,断敌粮道,随后适机出兵,三招若过,便是寻常。
李世民继续闭营不战,却令人于洺水上游筑起大坝,阻住河水,刘黑闼引兵二万渡过洺水,逼近唐军大营,李世民罕见的领大军出战,双方战作一团,此时已豪无章法,也无阵型,双方人马搅和在一起,骑兵之间的单挑,步军之间的群殴,步骑之间的智斗,战斗在烈火中惨烈的进行着,鲜血已流满大地,流向洺水,战争永远是打着拯救苍生为名展现人性的野蛮和残暴,豪无怜惜向世间展示生命的廉价和脆弱。天道无情,帝王亦无情
“汉王,情形不妙,撤吧。”
王小胡说道
“李世民及唐军将领已尽数撤离,洺水不见高涨,恐怕上游已经筑堤挡水,到时唐军恐怕会毁坝放水。
双方统将已尽数离开战场,唐军掘堤放水,战场上顿时一片汪洋,双方无辜的数万士卒顿时被大水淹没,很多时侯小人物的悲惨和鲜血成就了大人物的辉煌和皇冠上那一抹炫丽的红色,唐军惨胜,自损八百,刘黑闼领着数百人逃离战场,在生命还未结束之前他即将开始生命中的另一段传奇。而李世民从此告别了波澜壮阔的唐初建国战争,而投入另一场血腥诡异的宫廷政变之中。黎明之前的夜更深了,一寸山河,一寸血,王者之路,嗜血而行。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3-31 08:22:52 +0800 CST  
48河北惊乱三
刘黑闼虽败,却是心有不甘,纵观起兵以来,自己所执行的政策以及军略丝豪无错,以天时,地利以及兵法的虚实正奇之道巧妙的调动敌人,让他们放下致命的错误,从而获得胜利,世间所有的争斗只有一个秘籍,通过敌我‘方的情况进行精密的算计,用尽一切手段迷惑对方,让敌人做出错误的分析和判断,从而战而胜之。很多时侯战争其实就是双方主帅人性的比拼,就领袖魅力来言刘黑闼自认为完全不输于李世民,何为领袖魅力?自然,率真,豁达,遇事不去营营苟苟的钻营,而是流畅不留一丝痕迹的顺势而为,每个人都是一个在天地舞台上演绎自己人生的演员,而最伟大的演员是将有情的人性和无情的天道之主宰的命运完美契合,顺应天命,又深深打下自己的性格烙印,何为魅力,用人性诠释天道是为魅力。而在突厥人看来,刘黑闼便是这样的人。
刘黑闼投奔突厥,他没有金钱与美女相送,有的只是半年之内收复夏国全境,尽胜唐朝一众名将的辉煌战迹。虽败却因强悍实力而得到突厥的青眯和尊重。
“你是英雄,是个汉子,跟你结盟,我们一定会打败唐朝,得到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和美女,我们草原人不要土地,我们骑马放牧的人,不会种粮食,我们只要财宝和女人。”
突厥颉利可汗对刘黑闼言道。得到颉利的承诺,刘黑闼自信满满,在他看来,自已才能决不在李世民之下,李世民有背后的唐廷支持,而自己这一次有强大的突厥鼎力相助,大业必成。
同年六月,突厥兴兵十五万兵进雁门关,刘黑闼复回河南,以图东山再起,李渊急忙调兵遣将,将帝国的精锐调往北疆,诏命年仅十九岁的淮阳王李道玄出任河北道行军总管,抵御刘黑闼,命李世民从山西河津县出军,李建成自陕西彬县出兵,大将郭子和奔赴云中正面抵御突厥骑兵,段德操奔赴夏县,切断突厥退路。
而此时天下初定,百废待兴,乱世征战可靠战胜敌人,得到敌人的土地,财宝,女人以充军资,不耗费自身国力,而突厥草原民族,无耕种的土地,更无与华夏匹敌的财富,故而自古汉人与蛮夷做战最是耗损国力,一方耗费国力,一方以战养战,在汉境作战,敌我两方皆耗损初唐的国力,故而此时和突厥作战乃下下之策,在李渊看来这四路大军只是虚面文章,以防万一,他诏命礼部尚书郑元寿出使突厥。
“可汗,唐于突厥习俗相隔千里,唐耕土地,突厥牧草场,可汗得汉地,又不得居,枉废国力,可汗所来,实为财物,不若回师,唐允以公主和亲,并予以金币,结为兄弟之盟可好。”
官面上溥洐过后,郑元寿私下拉着颉利说道,说罢令人献上礼物,果然是金光闪闪,数不清的金银财宝,俗事之间的事钱这个俗不可耐之物有时最是有郊脱俗。
颉利见了大喜,他与黑闼结盟实因其精于兵法,作战晓勇,与之合作可轻易抢掠汉地财物,今不用征战,便可得了这许多财宝,还可得中原美女,此时退兵,倒是皆大欢喜,想罢便欣然退兵。
而此时刘黑闼却又攀到人生颠峰,横行河北,淮阳王李道玄年少英勇,最是崇拜秦王李世民,言行举止时常着意暗合秦王,此次黑闼复起,依仗突厥势力牵制唐军精锐,迫使李渊不得不任命仍显稚气的十九岁宗室李道玄总领河北道行军总管,并派老将史万宝为副守,携同出战,领兵三万出战刘黑闼。
“黑闼此番复起,已曾强弩之末之势,正是我等破敌立功之机,今我为头阵,诱其出战,史将军随后击之可获大胜。”
李道玄对史万宝说道,这年天降大旱,中原地区民生凄苦,李渊已认识自己的错误,在刘黑闼逃奔突厥之际,选派良吏,整治两河领域,颇获民心,在此背景之下,李道玄之策并无不妥,但自古汉族之所以坎坷多难,实在也因每次存亡之际总有营营苟苟,悲戚戚的奸邪之人出现,不顾大局利益,骄淫于自身的傲慢与偏见,害人害己,坏了整个大局。
“陛下临行之时将军务全权托付于我,无知小儿因生于宗室,虚占行军总管一职,狂妄自大,引兵冒进,不若以其为饵,王败,贼必轻率冒进,我再击之,可获大胜。”
在李道玄出兵之后,史万宝对着三军痛心疾首的说道,如同一德高望众的长辈,无法约束年少无知的少年人,
次日,道玄引兵出击,手持双刃,引兵杀入敌营,他虽年少,却是天生勇猛,武艺过人,敌人纷纷受击落马,天刚将黎明,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斜照在少年人英俊刚毅的脸庞上,天道的无情在于从从不因为花儿的美丽,放弃严寒酷暑,正直和善良的不当时,遭受欲念之控真实人性的摧残和破害,是人世悲剧的起源,悲伤是一棵种子,孕育在无情的岁月里,刘黑闼命令分兵围之,万箭齐发,将少年人射成刺猬,死在人间地狱里。勇士不死,只因岁月的无情而凋零。
刘黑闼在击杀唐三军统帅之后,果然如史万宝所料,全军冒进,轻率出击唐副帅史万宝阵营,史万宝妄想驱动大军与中计的黑闼对决,却忽然发现没人听从他的将令。
“刘黑闼果然历害,曾尽败我朝名将,如今淮阳王也命丧其手,这仗还怎么打。”
“就他史万宝,能和罗士信,李世勣,尉迟敬德等名将相比吗?这些人都打不过刘黑闼,就史万宝,连刚死的淮阳王都不如。”
“我看淮阳王就是死在他手上,他对宗室之人尚且如此,对我等兵卒更会不放在心上,我等还是逃命去吧。”
史万宝愚蠢的行为让唐军上下笼罩在一种不安,惶恐之中,在营营苟苟面前,人人都会算计,三万大军舜间分崩离析,大败而归。
刘黑闷虽胜,但两河民心已在悄悄转变,人心最是善变,过去虽然美好却终归是过去,人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随着李渊对河北政策的转变,河北初现窦建德时期的安定,实现了魏征所言以仁制仁的策略,这场河北的雪终于有了停的迹象。时势造英雄,而此时看似如日中天却已然不得势的刘黑闼却无情的沦为唐宫廷斗争的一个筹码。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3-31 08:23:31 +0800 CST  
49英雄泪一
人生族途永远在路上,却从不平坦,起起伏伏,如一条连绵不绝的波浪线,在人间,很难走出神迹,因为它在天堂,也很难走进鬼域,因为它在地狱。
而李世民却已走出神迹,但他不是皇帝,也不是国家储君太子,这很危险,世间的一切集团斗争都分为两个部分,与同属集团的利益之争,和集团内部的权利之争,李世民在唐争天下的过程中做了刘邦,亦做了韩信,但做在皇帝位置上和即将做皇帝位置上是做了萧何的李渊和李建成,还有一个对皇位虎视眈眈,想着渔翁得利的李元吉,如论军事才能和政治谋略来言三人都难以与李世民匹敌,但他们对李世民来言是给了自己生命的父亲,一奶同胞的兄弟,他们血管里留着相同的血,是世间男子最亲密的关系。而天家的权利之争的终极目的便是打败竟争对手,灭掉他们在人世的一切痕迹,天家的兄弟之争最是无情,要斩断兄弟与根的联系,灭掉兄弟所有留在人世的种,放光兄弟身体的血。而李世民和他们有相同的根,身体里流淌着同样的血,而且他还面临着和天家里所有想着继承大统的皇子们相同问题,如何面对那高高坐在皇权之位上越老越弥坚越贪婪的父皇,世间最亲密的人和最危险的人。在皇家这所千年大妓院里,他要做最红最历害的那个,他最棘手的问题不是怎样去无情,去杀戳,而是牌坊怎么立?
因为斗争的需要,不同于朝堂之上,他有一个自己的利益集团,因为他天生的领袖魅力,识才,惜才,重才他基本上网络了这个时代最杰出的一群人,以房玄龄,杜如晦为首的十八文学士,尉迟敬德,秦叔宝,程咬金,侯君集,为首的当世猛将更是难以计数,他们在历史上有一个相同的特征,隶属秦王府,他们皆因李世民而聚集在一起,同呼吸,共命运,因为在建国的对外斗争所建立的战友情,兄弟情,他们成了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集团,在唐初年的这场父子,兄弟相阋墙之争中,他们只面临两种结局,生存或死亡。他们是这世间最锋利的刀,李世民便是要用这把刀去残忍的戳穿那柄世间最沉重的亲情之盾。
历史永远是在无穷无尽的残酷争斗中蹒跚而行。轻描淡写的史书几笔却有着当事人殚精竭虑的谋化,人的一生永远在自身欲望的煎熬下起起伏伏,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那些看似不道德的利益才是真正推动历史前行的原始动力,利益之争才是推动历史前行的本能行为,对男人而言,黑夜永远是魅惑,迷诱的,权利给人带来至高无上尊荣,左右他人命运给自身带来那种邪邪的快感,而金银更是让人有一种可以为所欲为的感觉,而为了得到这些,你需得用尽才华和心思去争去斗。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3-31 10:59:25 +0800 CST  
“秦王,属下让认为天下已经初定,该是谋划储君之位了。”
长孙无忌言道,他是长孙明月的哥哥,最是明白妹妹的心思。此时左右无人,他悄悄的寻到意气丰发的妹夫说道。
“你,你为何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储君之位已有大哥建成,你,你这是谋反,若不看在明月儿面上,我定将你交予父皇,任恁父皇处治。”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3-31 13:00:23 +0800 CST  
李世民说道,声音颤抖,却难饰内心的真性,面容之中带着几分兴奋,这自然被老练的长孙无忌看在眼里,做为关中高门之后,鲜卑原始八柱国之一的后裔,对权力的争夺根深蒂固,早已注入基因里去了。他与李世民即是姻亲,亦是发小,光屁股长大的交情,对他的了解如同自己的左右手。
“秦王,时机到了,该是争的时候,如若不然你我皆将死无葬身之地。”
长孙无忌言道,他丝豪不理会妹夫的做戏,直奔主题。
“上有父皇和太子,我虽立有战功,但因长期征战在外,疏忽了长安的经营,今关中豪门,陇面勋贵皆为太子之人,我如强行与其争储君之位,恐难有胜算。”
李世民言道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3-31 13:00:57 +0800 CST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3-31 13:06:50 +0800 CST  
“我之心意亦同于你,但太子亦非泛泛之辈,调控国策,整控关陇,颇有明君风范,我虽有扫平天下之功,却未见父皇有废除太子之意,足见太子贤明。”
李世民皱眉言道。
“正因为太子贤明,颇有帝王风范,便更会懂得夫君对之江山社稷的危险,而图以加害。”
长孙明月忽然从元帅府的内堂走出,看着英俊的丈夫,目光炯炯的说道。她深爱自己的夫君,常常随夫出征,这次也不例外,因为女子不便过于参于政治,所以她将自己颇有才能的哥哥推置台前,助自己的夫君成就大事。
“明月认为该当如何?”
李世民笑着问道,他知道妻子天生聪慧,见识非凡。
“我认为可应时而变,今夫君攻陷洛阳,可奏请父皇,为帝国安危计,可留守于此,洛阳乃国之大都,中原中心地带,足可与长安相匹抗,若太子登基,循规蹈矩便是算了,若稍有阴谋,夫君以洛阳起义当顺利攻陷长安。”
长孙明月说道,天性的聪慧溶于气质,配以倾世的容颜,惊艳了时光。
“以太子之能,和父皇的猜忌,此事恐难以成功。”
李世民皱眉道,他已接到父亲的诏书,让他即刻回长安,早有自己安插的宫中内线相报,在洛阳得胜之后,太子曾敦促父亲派尹,张二宠妃前往洛阳接收财物,并诏自己回京,用意很明显,怕自己留在洛阳,不好控制,更不惜以失信的代价收回将洛阳的财物分封征伐将士的命令,便是担心自己拥有坐天下平天下的财富。而他们控制军队的法宝便是可以提供粮草及军需的财富,若秦王坐镇中原,财大气粗,又晓勇善战,试问天下谁是敌手。
“不错,太子久在长安,不仅和关陇高门走的近,亦与后宫的宠妃走的近,他只需笼络后宫,在陛下面前挑起陛下本对秦王的忌惮之心,增加陛下对秦王的憎恶,借以消减秦王因功而在陛下心中的份量,待陛下千秋,人为刀斧我为鱼肉,太子必会加害于秦王。”
长孙无忌说道,这次出征之前,他便于长安宫中安插了大量眼线,故对宫中之事很是了解。
“妾身也已知父皇已有诏书,强令夫君回京,但夫君可留亲信与此,暗中经营,伺机回归洛阳。”
长孙明月说道,丈夫属下皆山东豪杰,势力在中原,而太子的根基在关陇,战争打的就是钱粮,她深知土地对建立一个政权豪无疑问的重要性,谁拥有了土地,便就有粮有兵,所以她知道洛阳对丈夫意味着什么。
“倘若太子借父皇之手将我强留滞京,又该如何?”
李世民问道,他善于战场的征伐和朝堂上的政治争斗,短于后宫之中对女人心思的揣摩。而父皇的后宫无疑影响着父皇对一些家事的裁决,而太子却得到后宫嫔妃一至的喜爱,这点是太子的优势,而对于他却是致命的,在他心中,父亲的后宫永远只有一个人,便是自己敬爱的母亲,他每当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便会暗自垂泪,伤心不已,这也让他对张,尹二妃厌恶无比,难以自控,时常显现于颜表,张,尹二妃对此自是心知肚明,为了将来计,李渊的枕头风向一直是有利于太子的。
“倘若如此,可做两手准备,夫君之优势在于武备,东宫于之难有匹敌,太子必会加强自己的武备,一则将亲信之人放至地方,控制地方军队,一则便是在京师招集私人卫队,太子之意定是针对夫君,我等可以轻轻拔弄一下,让父皇看见太子的刀,太子有刀,可指向夫君,当然亦可指向父皇,只要父皇认定太子谋反,必会废除太子,顺理成章,夫君便是下一任储君的最佳人选了。”
长孙明月说道,她知道丈夫的军事天份,在丈夫扫平天下之计便一直谋划夺储之事。
“不错,明月儿之言深合我意,如若如此,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李世民欣然说道,语气中却又带有一丝的忧虑。这自然被心细如发的妻子看在眼中。
“太子亦非寻常之人,在长安根基深厚,倘若依然能保住太子之位,那么对夫君便异常危险,定会借征伐之名谋取夫君的兵权,调离王府武将,孤立夫君,那么只有一个地方可以了除所有的恩怨。”
长孙明月忽然咬紧双唇狠狠的说道,因为太子府,秦王府与齐王府皆在宫中,她久居宫中,自是对宫中的情形了如指掌,只有那个地方是进入内廷谨见皇帝的必经之道。万不得己若要发动军事政变,此处是唯一的最佳选择。
“何处?”
李世民心中一紧,额头上禁不住留下汗来,他知道万一走到那步便意味着什么,自攻占洛阳之后,他确实有了做帝王的野心,但他也知道太子的能力,兄弟,父子之间的争斗难以避免,每次想到这点,他内心便不由自主的回僻,不去细想,而此时由自己心爱的妻子如抽茧拔丝般细细道来,他也知为自身计,此事难以避免。
“玄武门。”
一个影响历史的充满血腥名字从这个千姿百媚的女娇娥口中说出来,却是另一番风情万种的景象。
夜已深了,人世的纷争亦如那永远奔流不息的江水,永不停息,只有浪花的跳跃,和数不清的旋涡暗流才让人看到那时的绚丽和恐怖。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3-31 13:08:03 +0800 CST  
50英雄泪二
天下虽得,但李渊却难以高兴,人活着,欲望没有止境,烦恼如影随行,去尽三千烦恼丝,循入空门,进了佛门,不问俗事,对着泥胎神佛或许能摆脱一切,但李渊不能,也不想,因为他虽很痛,但亦很快乐,他建立了唐朝,身为皇室的一家之长,皇室是人世最大的妓院,流氓和无赖的天堂,皇家和妓院俗世中两个极端的所在,最是赤裸裸彰显人性的所在。婊子无情只因生计所迫,笑尽人世沧桑,戏子无义也因世道艰难,阅尽人间百态,看穿看透,心便空了,一切便不复存在,无情亦可无义,只有生存是天道,而家天下的皇家政客生处最人世高端名利场,生死场中,在这个生死场中,一切所谓的忠孝仁义在生死关头皆能如女人对爱情的贞洁一样因为利益用来出卖,而所谓的阴谋和阳谋的得以行事皆在于你是不是一个好的导演和演员,而无情无义,懂得万物自然生成顺尊守的客观规则,顺应上天才是和天命合拍最好的剧本,你便成了青史留名的帝王,名臣,了解自然规律,无情的遵循客观,克制主观的情,去谋划,准确无误的冷酷执行,去演,去骗,或许就是玄之又玄我等庸人难以领悟的知行合一。这是生存所在,历史上最精彩最高潮最惊心动魄的章篇通常是由神一般的天才和畜牲一样的疯子所普写的,只有这两种属性才能将无情做到极致,一个是无情的遵守客观规则,身上看不到一丝人间的烟火,去创建,去维护,一个是无情的践踏世间所有的规则,去破坏,去毁灭。两者对于人来言或许都有罪,不为人理解,一个成了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受着万千信徒的膜拜,一个成了在忠魂面前跪了千年的秦桧,受尽万人的唾骂,而李渊是人,太子李建成亦是人,他们的不幸和悲哀是生活在一个神的时代和一个神才能生存下去的环境里,而李元吉却是个还未成气候的修行不够的畜牲,他们共同要对的就是这个时代唯一的神的存在,李世民。在这个怪陆离的名利场中,人或畜牲的结局终归不好,庸庸碌碌的度过一生,或万箭穿心的不得好死,或让人割去头颅高悬示人。历史总是由神和畜牲所书写的,所以我们在史书只看到李渊,李健成父子的平庸,懦弱,整天的惶惶不可终日,忙于算计却又总是功败垂成,成为笑话,却掩盖了人的才华和人性的光辉。忘了他们对儿子和兄弟的情和爱。
“裴寂呀!如今天下初定,我这两个儿子,一个开国有功,一个治国有术,你认为我将如何对待呀!”
他找来好朋友裴寂问道,因为在他看来,这世间只有他懂他,虽成了开国帝王,一统了江山,可我终需还是要死的呀,哎,我的江山终需得儿子们来继承呀,他虽立了李健成为太子,但在健国之初他是心属二子李世民的,因为彼时群寇并立,初始的江山风雨飘摇,立了善于征伐的李世民更容易服众和收拢天下人心。他曾在次子出征之时承诺次子得胜归来便由他来做太子之位,但每次次子得胜归来,他的心又随着江山的稳固而改变,在他看来,太子健成稳重,敦厚,精于政事,是生江山的最好人选,他的心便如那计时岁月的钟摆,随着时局的变化而不停的摆动。
“陛下,微臣认为太子淳厚,治国有术,天下初定,仁德才是王道,而秦王善于征伐,杀心过重,却不利于治国陛下,秦王让微臣想起了一个人。”
裴寂说道,他久居长安,和太子走的近,在他看来太子最象李渊,若继承大统对自己肯定有利,政治最无耻是总用光冕堂皇的为国为民来掩饰自己的蝇蝇苟苟。
“谁。”
李渊问道
“杨广。”
裴寂狠毒的说道。
“陛下,初时隋文帝初立长子杨勇,后因次子晋王杨广平陈有功,杨勇庸碌,废除太子,而立了晋王,才导致天下大乱,隋失了天下,由我大唐继承了大统,微臣认为于此陛下不可不防。”
裴寂继续说道,他老于政治,懂得适可而止,提起杨广,李渊自然会想到他的杀父,必然会想到除掉秦王,而这正是他想看到的。
“可他是我的儿子呀!”
李渊深深的叹道
建国过程中,他杀伐果决,逼死杨广,算死李密,第一时间杀掉窦建德,用计除掉王世充,一个个竟争对手皆死于他手,刘文静开国功臣,亦因一个莫须有的谋反之罪而被他砍了脑袋,他的残忍和狠毒和他曾经的隐忍一样是深深刻在骨子里去了。次子李世民功过韩信,行如刘邦,有自己的一党之势,如天子权臣一般的存在,但他却从未想过要其性命,因为那是他的儿子,骨肉相连的儿子,虽然知道儿子的武功盖世,儿子的刀锋利无比,儿子野心勃勃对皇位虎视眈眈,但他却终究下不去手。
“陛下,太子将来继承的是陛下的衣钵,我大唐乃是承继前朝,而不是改朝篡位,因为我大唐和隋皆由关陇勋贵所建,太子深得关陇之心,而秦王所系皆属山东豪强,若由秦王继承大统,山东庶族必将充满朝堂,则我大唐便名不正言不顺。”
裴寂说道,他了解李渊,知道他的心结。洛阳过后,在他和太子的治理下,天下安定,他又心属太子,因太子身后站着是关陇高门,从杀窦建德的行为里便可看出他的内心偏向,他虽起兵反隋,但他却固执近乎掩耳盗铃的认为自己的唐是继承隋的大统,恢复隋文帝的旧制,他骨子里是瞧不起那些所谓的群雄的,在他眼里全是贼,是寇,但为了平定天下,对归降之人他又不得不违心收纳,却不收入朝堂,尽归秦王府,利于次子的征伐,待天下大定,民心安定,除儿子一家之外,秦王府一众人等需尽皆诛杀。
“太子之位还是健成来做吧,世民终归是我的儿子,又功在大唐,富贵和性命还是要给的,秦王府的势力可徐徐图之,至于秦王在太子一朝又将如何,那只有看天意了。”
李渊说道,至此他便全不提更换太子一事,而他一个年近花甲的帝王,岁月无情他却须尽情,从此他一头扎进后宫的酒色之中,酒能让人忘忧,色能让人快乐,人生之短,如白驹过隙,一生已权贵至极,去什么苍生,去什么社稷。喝尽人间的美酒,享尽人间的艳福才是人世间最大的快乐。他掌控军权及家国大事,一些琐碎小事尽交于太子打理。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3-31 13:09:00 +0800 CST  
51英雄泪三
李渊在色欲的海洋中畅游,寻找曾经的青春,青春艳丽的尹,张二妃受宠日盛,爱情若沾了俗世的烟火,男人沉溺于美丽女人身上每一道性感诱人的曲线,女人痴迷于强势男人给自己带来的名和利,以爱情为名,在那个曾以妇女当作军粮的蛮荒年代,因为天生的弱者,感性的女人更易嗅到生存的危机,烟火虽美,却只是瞬间,李渊已年近暮年,在有生之年疯狂享受生命的美好。他在找寻青春的尾巴,后宫的女人们却要通过他寻求一世的荣华和安逸。后宫一般有两种争斗,缤妃的宠幸之争和子嗣之间的皇储之争,唐初的皇储之争即简单又复杂,简单是因为参选人数不多,李渊嫡妻窦惠的三个嫡子,太子李建成,秦王李世民,齐王李元吉,太子老成持重,精于政治,富有人格魅力,却是军功不足,秦王李世民军神一般的存在,却因军功过盛,属下多为山东豪强,深受李渊的忌惮,李元吉只是重在参于,但他却有禽兽特质。太子与秦王相近的实力让一切变得扑朔迷离,繁杂起来。
女人会老,会青春不在,但生活还得继续,在嗣子之选中,李渊的后宫一面倒的向太子倾斜,因为太子身上更有人的气息。太子最懂她们,金帛财物绵绵不绝的从太子东宫送入李渊的后宫。对女人来言,有时候钱财是青春的延续,是一种尊重。而李世民心中只有为他博杀的将士,他对女人的接触仅限于他自己的后宫,对于父亲的后宫,出于对自己母亲的敬重和怀念,他可以说是深痛恶绝,这更让李渊的后宫感受到危机。而更深切感受到危机的便是李健成的东宫,李渊的最新动态,对时局的最新见解,对储君的言论第一时间最快的传入东宫。东宫内无时无刻不在就当前的形势进行深刻的谋划。东宫洗马魏征和东宫允士王珪更是为太子就当前的时局替太子进行了透彻的分析和谋划。
“太子,秦王府意在东宫,如今秦王广纳天下才学之士,新近更是开设文学馆,推出十八学士,可见其野心志在太子之位。”
王珪急切的说道,他为东宫允士,一直在密切注视着秦王府的动态。
“秦王此举我倒并不担心,我只担心秦王在军方的影响力过大,父皇在时尚能控制,若父皇千秋,恐怕时难对付。”
李健成说道。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当前紧要的便是加强东宫的武备,属下认为可招京城无赖填充东官,充当护卫,以御秦王府。”
王珪言道,他对此早已思虑周详。
“任用市痞无赖,恐怕难以约束吧,任用无德者,影响恐怕也不好吧。”
李健成疑惑的说道
“任用良民,恐思虑过多,怕坏了大事,而无赖们好勇斗狠,只要多给钱财,他便与你办事,从不多问。”
王珪笑道,心中却暗想,兵与贼都是打架与杀人,只是道不同罢了。
“这个甚好,我看数额招募在二千甚好,多了恐叫父皇猜忌,少了也难以和秦王府抗衡,就交于薛万彻,冯立二人统领吧,名字就叫东林军。”
李健成沉吟片刻说道。
“太子眼前已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之位,微臣认为当前最紧要的事情是取得战功,今刘黑闼复起,淮阳王兵败被杀,黑阀已复夏国全境,兵峰所指,所向披靡,情况已似万分危急,陛下却迟迟不肯派秦王出兵,太子可知为何。”
魏征问道,眼神炯炯,他总是能从细微处看到全局的变化,从而得出正确的结论。
“前些时张婕纾从陛下手中要了京郊十亩地,说是要送于她父亲,却先让秦王送给了李神通,双方起了纠纷,告到父皇处,地最终还是归了李神通,引起父皇极大的不满,前些日子秦王府的杜如晦经过尹德妃父亲尹阿鼠府前,不守规甚是无理,还打了尹阿鼠,更是惹了父皇的不快,父皇认为秦王依仗军功,日渐骄纵,便不让他再次领兵出征。”
李健成说道,表情甚是狐疑,在他看来这些尽皆小事,父皇却为此大动肝火,他很是不解。
这时王珪忽了插上说道
“每次宫中宴会之时,每逢皇帝陛下与众妃欢乐之时,独秦王暗自垂泪,宫中众妃纷纷向陛下苦诉,说是天下安定,陛下春秋已高,只想于众妃欢娱,秦王却数次哭泣,正是憎恶她们,恐陛下千秋,她们与众小皇子不容于秦王,难有活路,陛下还因此怒吪过秦王,说明陛下已对秦王由忌惮发展到厌恶,这与太子殿下来言绝对是个好的兆头呀!”
王珪笑道,在他看来太子已占得上锋。
“太子殿下,微臣认为以上种种全是陛下故意而为之,秦王时则很无辜,您信吗?”
魏征凝重的说道
“哦,何以见得。”
李建成不解的问道。
“秦王不但开设文学馆,还派张亮私回洛阳,暗中经营,这已引起陛下的猜忌,二妃之事纯属陛下授意所为,陛下其实早就知晓秦王将地赏于李神通,却故意又将地赐于张妃家中,而杜如晦实则是让尹阿鼠手下给打了,陛下却指使尹阿鼠反告杜如晦行凶在先,借机敲打秦王。”
魏征看着凝神贯听的二人继续抑扬顿挫的说道
“这说明什么,说明陛下已将秦王视做敌人,彻底地站在太子一边。”
“那么,太子岂非高枕无忧了。”
王珪说道,神情很是激动。
“非也,非也。”
魏征摇着头接着说道
“你们太低估了秦王在军界的影响力和杀伐果决的狠劲,据微臣看来他绝不会善罢干休的,而我们也知道秦王府那帮人也绝非良善之人。”
魏征说道,他善于识人,更何况秦王这种性格特征别突出之人。
“二弟一向天纵英才,母亲在世之时对其也是赞不绝口,其实于私来言,他却实是个好弟弟,我倒不是容不得他,只恐他野心太大,我不好控制他,反让他害了,当前之计只好慢慢削除他秦王府的势力,我登基后,他若循规蹈矩,我必保他一家富贵。”
李健成叹道,他有时想或许只怨自己不该生在帝王之家,弄得人的心需得变的坚硬和冰冷,他不敢用寻常小户家的心思去维护和怜惜这个弟弟。弟弟征伐有功,但太原起兵是父亲的谋划,父亲也曾要将太子之位给于弟弟,只是他执意不肯,要以秦王的身份征战四方,而本领兵征战在外的自己也只好以太子的身份在后方治理国土,为前方输送士兵和粮草,当时全天下遍地的反王,遍地的太子,都是有今日便不晓得明日的,他每一日都兢兢业业的治理的自己的领土,不敢有丝毫疏忽,战战兢兢地注视着前方的战事,生怕前方兵败,那么自己的结局可想而知。如今危险过去了,天下安定了,他却因为军功对太子之位心存野心之想,这又是何道理。
“可是秦王一定不会这么想,他手下人也必不允许这样的局面出现。”
魏征眉头紧皱,继续说道。
“我恐怕到时秦王会铤而走险,发动军事政变,除掉太子。”
“这,这怎么可能,我,我是他哥哥呀!”
李健成惊愕的说道。
“天家父子皆有相残,何况兄弟乎。”
魏征说道,他盯着满眼惊愕的太子继续说道
“而且微臣敢断言,兵变所在之处为玄武门。”
魏征语气坚定的继续说道
“因为玄武门远离东宫,是进入武德殿面圣的唯一通道。此处临进内廷,陛下不容任何势力涉入”
“这个绝无可能,绝无可能。”
李健成喃喃自语道,因为父皇掌控天下兵权,镇守皇宫的禁军皆是由随父皇起兵三万兵士中所选忠心的精锐之师,隶属关陇集团,和李世民属下的山东豪强属于对立关系,自建都长安始,便不再南征北战,专事守卫皇宫之事。想着又继续说道。
“皇宫守卫,皆父皇与我关陇嫡系,他若叛乱,倒正何我意,我正好借机擒他,至于玄武门,我看是先生多虑了,无父皇诏令,又有谁敢私放兵甲入宫,宫中数万禁军岂是虚设,玄武门位近内廷,他若胆敢在玄武门动手,父皇岂能不知?只须父皇一声令下,即刻便可擒他,我倒真希望他被逼无奈在此动手。”
“太子殿下所言也不无道理,京城之中秦王无兵,与一匹夫无异,太子嫡传长子,继承大统,名正言顺,秦王若是叛乱,必无胜算,倒可用计,诱使他在宫中动手,魏洗马不是认定他必会在玄武门动手吗?我们就让他在玄武门动手,殿下可招募一秦府旧人,让其镇守玄武门,真心结纳,惑于秦王,秦王定会暗中与其勾连,便让他只放秦王等人进入宫中,他若兵甲在身出现在宫中,必会有人亶报陛下,将其拿下,但这无异飞蛾扑火,自投死路,秦王会这么做吗?”
王珪不解的问道。
“到时形势紧迫,恐怕便由不得他不敢了,二弟用兵善于冒险,这个人尽皆知。”
李健成笑道。
“太子殿下,打压秦王府最有郊的办法是获取军功,今河北刘黑闼之乱尚未平息,秦王因受陛下猜忌不能引兵出战,属下让为此时正是天赐良机,殿下可奏请陛下,引兵出征,征伐刘黑闼。”
魏征言道,他知道当前形势下对一个储君来言军功及对军队掌控的重要性,皇权为什么能够无尚尊崇,强权帝王为什么能让万民臣服,是因为在他们身后有百万雄师,在这个没有信仰的国度里,弱肉强食,适则生存才是唯一的生存准则,因为我们不信来生,不信神的存在,亦不信因果循环,我们的道家的主旨亦是教人对客观规律的探索与掌控,我们只信今生,只信死后如泥似土,无知无觉,所以我们大多惜命,我们不信善恶有报却信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生死皆风起风落,来了便来了,走了便走了,所以我们的害怕当权者,尊祟当权者,因为他们手中有枪杆子,它可以要了你的命,结束你唯一存活,有知有觉的这一世。
“刘黑闼屡败我朝名将,淮阳王更是命丧其手,我若领兵出征,实难有获胜把握,倘若有所闪失,失败而回,父皇必派二弟出征,他若得胜,恐怕我这太子之位当真不保。”
李健成说道,他久居后方,势力在朝堂,而非在军方,手下没有一流的军事参谋和万夫不当的一流猛将,他的悲哀在于上天没有给他天生的领袖气质,没有天命,却让他和天命之人做了对手,还让这个人做了自己的亲兄弟,让他在残酷的政治博杀中难以抑制的情字。
“太子殿下,天下已定,朝廷广施仁政,今黑闼复起,已难有民心,贼聚集散部不足万人,且资粮匮乏,大军出征,必将势如破竹,殿下可凭此一战获得军功,结交山东豪杰。”
魏征言道,他洞察时局,知晓虚实,有才之人的谋划通常大气可行,遵循阳光下的客观真实,君子的世界是风雨黑夜中追逐光明,小人的眼中,夜的黑色,世间的风雨是不择手段的追名逐利最好的掩饰和时机,君子之谋磅礴恢弘,小人之谋营营苟苟。
“不错,我可借出征之机,借父皇之力,将秦王府猛将诸如尉迟敬德,秦叔宝等尽数拉入东宫。”
李健成兴奋的说道
“太子殿下,你所言之的秦府勇将皆是当世名将,深得秦王器重,天下共知他们隶属于秦王,且秦王天纵之才,非王世充之辈所能相比,属下认为这些人因秦王而忠于秦王,实难拉拢。”
魏征言道
“对了,魏洗马,先前所言秦王有可能兵变玄武门,须引诱秦王采取此策,无论何时,他动有此念,必将被宫中忠于陛下的禁军所擒,太子便可名正言顺的借陛下之手将其诛杀,正好可借此出征之机结交一些秦府之人,选一人去驻守玄武门。”
王珪言道。
“这个,此计过于凶险,若一招不慎,太子怕反为秦王所害。”
魏征不安的说道,内心中有一丝惶恐和无奈,他想起了李密,想起了窦建德,想起了宿命。
“京城之中,皆是父皇与我的势力,做为长兄,我实不忍主动去加害二弟,但若能逼迫二弟发动政变,我正好名正言顺的擒他,先生出身于瓦岗,秦府多先生瓦岗旧人,望先生推荐一人。”
李健成说道,一脸的企盼之色。
“倘若,倘若秦王控制了禁军,控制了陛下,那太子必将危矣呀!”
魏征忽然脸色煞白,高声叫道。
“哈哈哈,魏征呀,魏征,秦王若在长安,便如一匹夫,区区十余人,控制禁军,你怎么不说他控制东宫呢?”
王珪笑道,仿佛听到这世间最好笑的事。
“我也不信二弟胆敢逼迫父皇,京城我与父皇经营,控制禁军几无可能,二弟若对父皇下手,一他没有这个实力,二我认为他断做不出这种畜牲行径,而且我敢断定在京城之中他绝不敢发动军变,他唯一的途径,便是裂土封疆,自成一国,以武力与我争夺天下,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只要将其困在京师,便万事可安。”
李健成言道,一脸的信心
好吧,即然如此,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魏征暗自想道,便随口说道
“常何吧,此人勇猛,虽出自秦府,却不受重用,太子与其结交亦不为秦王所忌。”
红尘中烟火中的芸芸众生,带着活下去的原始本能,携着与生俱来的原罪,一切所谓的善,恶,正,邪,神,魔,佛,道,无非是世人的生存手段和生存所需罢了,人需要吃饭,需要感观刺激,需将孕气而生所定的灵魂之本性的安抚与安定,或愚,或燥,或智,或明,或贪,或嗔,或妒,或直,或伪,这种种天性抑制和张扬也是另一种形式上的生存,生存包含生存所需和生存手段,人体的总总器管亦为这两者所存在,口舌五脏内腑,是为了吃食,肾,生殖器官是为了排泄食物和做爱这种感观刺激,人类的繁衍生息,手,脚,脑让人去思考,去学习,去劳作,去谋,去算,配之天生的秉性,去知,去觉,去悟,去算,去谋,为谋生。而所有的经章子集,一切的宏扬和斥责之总总或许皆是人本身肉身和灵魂的存活所需的手段和所需。
李健成,窦健德,李密等人天性之生存秉性和魏征的生存秉性格格不入,亦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亦造成他们生命最后的终结,他们生处人世顶尖生物链中,所为所行更需符合天道,更需本性的压抑和德行的自律,天性与天道不符造成他们最后的结局。
天道无情,你强任你强,轻风拂山岗,你横任你横,明月照大江,一切的尘缘情仇皆是虚幻,过眼云烟,只有天之日月星尘,风火雷电,地之山河湖海永生不老,一切皆是空,是幻,但我们终需活着,无论如何沧桑巨变,斗转星移,那一袅袅有情的炊烟总会冉冉升起,飘向天空,因为我们最终需要活下去,一代代繁衍生息的活下去。无论过程怎样崎岖坎坷违背天道,因为我们终需来过,活过,为自己的生命负责,天之雨露和我们的血与泪交融,构成了人世沧桑的滚滚洪流,势不阻挡的随着时间向未来走去,透着欢喜和悲凉。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3-31 13:09:30 +0800 CST  
52英雄泪四
风雨中,一代英豪刘黑闼终于败了,唐太子李健成领兵十万将黑闼败溃于河北,这一次两军并没有荡气回肠的大决战,汉东军一路败溃,天下久乱,四海皆平,只河北仍旧陷入战乱,河北乱的根源在于唐杀曾经的侠王窦建德,建德旧部多心生惶恐,恐唐斩草除根,殃祸于己,对于河北之乱,唐皇李渊一方面派兵征伐,另一方则亡羊补牢,弥补自己政策上的错失,好的政治家便如一名优秀的医者,能够准确找出问题的关健所在,李渊下旨宣诏优待河北窦,刘部属,并派以田留安为首的良吏治理河北,以唐之仁政让人忘记窦健德,国家内祸大多源于当权者错误的政治措施,使民心丧失,人皆有兔死狐悲,置死地于后生的心理,人之不畏死根源在于畏无可畏,窦建德之死以及唐于河北初始的高压政策让人更加无比的怀念窦建德,人在痛苦中更怀念曾经的舒适。自隋杨广暴政丧失天下,反字之门便已在每个不满于当权者的人心中打开,一个反字便如黑白夜间一日的置换,人若没了约束和顾忌,便无可畏惧了,且天下从不缺乏好逸恶劳,厌于劳作不法刁民,懒惰的人又需活下去最好的办法便是偷奸耍滑,用狐之狡诈,狼之凶残欺侮压诈良善之人,而乱世正是这些人心中的企盼之世,乱世之中与官家对立之贼的终极目的便是为帝为官,乱世之贼的尽头不是荒冢乱寇便是官家,这是亘古不变的黑夜般存在的真理,每个在黑夜中探索的人无不追慕白日的光芒万丈,每个贼的理想无非是仗着天赐智勇得了天下,成为统治万民的官家,成为儒家口中的王者,成为正统,而乱世便是他们的风雨世,而此时唐已定鼎天下,太平世已曾初现,金鸡啼鸣,白日初现,光茫万丈,一切的魑魅魍魉难以遁形。在天下大势和李渊的拔乱反正之下河北的风雨已经有了停下的迹象。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4-01 10:05:35 +0800 CST  

楼主:ty_上弦叶

字数:663252

发表时间:2020-03-26 15:27:59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7-03 20:00:32 +0800 CST

评论数:813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