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过留香之回首唐朝

279比翼双飞三

“对,对,力士,你说的很对,寿王妃已死,现在的玉环和寿王妃是两个人。”

唐皇笑道,掩耳盗铃又如何,他是天子,做出这样的姿态已表现出对事俗的尊重,当即堂而皇之的册封杨玉环为贵妃。唐皇终于不再寂寞了,对他来言爱不是简单的生殖器的交合,而是诗歌,是击羯打磬,是春江花月夜下的霓裳羽衣舞,他终于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他的大唐,他的盛世,他的美人他的江山。或许在这富贵平淡日子有些传说中的情节。

一日杨玉环宫中游玩遇一梅林,见一妃子在悠美的宫乐下跳着惊鸿舞,玉环细看那妃子,身形婀娜,眉目如画,竟觉容貌与自己不分仲伯,心中隐觉不快,不由暗想宫中有这么一号人物怎不见三郎与我提过,哼,这个三郎,忙问身边侍婢

“这妃子是谁,在梅林跳舞,本宫怎从未见过。”

“娘娘,这位是梅妃娘娘。”

侍婢笑答道,她先前侍候惠妃,惠妃逝后,后杨玉环进宫念其孤苦,要来了身边,对其甚是亲近,私下更如姐妹一般。

“即有妃位,却为何本宫不知呢?”

杨玉环问道,虽迫于权势嫁了这个曾叫了父皇的男人,但这男人如今是她的天呀,她是女人,真正的女人,她不喜欢政治,不喜欢战争,她喜欢音乐,喜欢镜子里自己的容颜,喜欢跳舞,喜欢这无悠无虑富足的生活。

“娘娘,梅妃娘娘本也是得宠的,只是惠妃去时,梅妃娘娘刚生的小王子没了,梅妃娘娘忧郁成疾,连陛下也不理了。后来娘娘来了,梅妃便见不到陛下了。”

那婢子笑道,主子得势她自然觉的光采。正说着,却见那妃子已走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均惊诧于对方的风华绝代。

“这位便是贵妃娘娘吧,本宫参见娘娘。”

梅妃恭身笑道

“这位是梅妃姐姐吧,妹妹这厢有礼了。”

杨王环亦恭身回礼

“常闻新来的妹妹珠圆润合,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哈哈哈。”

梅妃笑道,花枝乱颤的,她入宫多年,虽有惠妃却也得了唐皇宠爱,惠妃逝时,她却正值丧子之痛,冷落了唐皇,方有杨玉环进宫。虽品阶低于玉环,却也有本性的傲气,见这丰润美人新近得宠,忍不住出言相讥。

“哈哈哈,姐姐这么苗条,这风大,姐姐可不能在这儿了,若是被风刮跑了,这诺大的京城又去那儿找姐姐去。”

杨玉环也掩面笑道,一样的娇躯乱颤。

那梅妃却不语,走到一梅树根前,用手拂了一支梅花,放在鼻尖闻了闻忽吟道

“撒却巫山下楚云,南宫一夜玉春楼,冰肌月貌谁能似,锦绣江天半为君,妹妹真是好相貌,姐姐也是自愧不如呢”

梅妃笑吟道,她要与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妃子比才华。却是讥笑杨玉环以寿王妃身份进宫侍候公公。

“姐姐的诗做的不错呢,却是也讥讽了陛下呢,妹妹这也得了一首,还要请姐姐赐教呢,美艳何曾减却春,梅花雪里减清真,总教借得春风草,不与凡花斗色新。”

杨玉环也是笑吟道,却是讥讽梅妃身形瘦弱失去了唐皇对她的宠爱。

“人言牡丹是国色,春光乍泄闹枝头。冬风吹去百花残,却只寒梅雪里春。”

梅妃再次笑吟,却是嘲讽杨玉环象牡丹花只在顺境时以媚诱惑君王,却经不起艰难的岁月,在有难之时离开了寿王,只有像她这样的女子才能忠贞不渝的跟着爱人。

“梅花落时春风临,凋落成泥碾成粉,已是黄昏孤影时,雪堆遍满四山中。”

杨玉环反唇相击,却是嘲笑梅妃已经失宠,将独自孤老在冷宫。

“哼,华清池里浴红衣,寒波深处洗凝脂,回首昔时望蜀山,杨花树下一肥婢。"

梅妃性格刚毅,听了杨玉环的嘲讽,脱口而出,意指她与唐皇在无名份下交合,且指她不过是个来自蜀中杨门的一的胖丫头,诗词已经露骨,却已得罪了皇帝而不自知。

“罗袖轻舞彩蝶影,初春乍暖生寒烟,江中孤萍根无觅,百花眠处一梅精。”

杨玉环性情温和,心中虽恼,却依然脸上含笑吟出。大度的赞美了梅妃的舞姿,却也根据梅妃的体形取了个梅精的绰号,回到宫中只将梅妃的诗讲与唐皇听,并娇嗔道

”三郎,臣妾见了梅妃姐姐好生恭敬,她却屡次出言相讥,臣妾对三郎的心三郎是知道,她骂了臣妾,臣妾本就卑贱也就算了可却辱了陛下,呜呜呜。”

“好了,好了玉环,这梅妃让朕惯坏了骂了朕也就算了却不能骂朕的玉环,朕即刻下旨命她去上阳东宫。”

唐皇拉着杨玉环的手笑言道。

“她还言中暗指臣妾祸国,拿臣妾与汉宫赵飞燕比,妾只是一女子,嫁了三郎自是专心侍候三郎,却怎是那个妖姬,呜呜呜。”

杨玉环开始面露娇憨之相信口胡诌。

“哈哈,这个朕倒觉得梅妃是真错了,昔赵飞燕在太液池为汉元帝跳舞却被大风吹起,而若是你,风任凭吹去,可吹动否,哈哈哈。”

唐皇大声笑道,并顺势将美人儿揽入怀中。

“三郎,臣妾胖吗?只是微有丰润,三郎你也和梅精一起欺侮臣妾。"

杨玉环娇嗔道,并将头埋入男人怀中,一双玉手轻捶皇帝,又惹的皇帝一阵哈哈大笑。却不想这一闹却让唐皇想起了梅妃,他本风流天子,让人在百花亭设宴只与杨玉环斟饮,当夜却让宦官将梅妃接到寝宫寻欢,杨玉环来到百花享等候唐皇,听了内侍亶报唐皇不来让她自行安寝,玉环又羞又怒,喝了桌上的酒,心中更是凄苦,指着一众阉人笑骂道

“你们是男人吗?哈哈,为什么没胡子,说话的声音难分雌雄。高公公,又是你将梅精送到陛下寝宫的吗?本宫好热,本宫要褪去衣裳。”

言罢便开始褪裳,唬的众太监连忙拉住,

“贵妃,这是陛下的旨意,老奴也是无能为力呀。”

高力士忙言道。

“三郎,妾心里苦呀,妾心里只有三郎,三郎心里却有梅精,三郎妾不能没三郎,呜呜呜,高公公,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不能没有三郎。”

酒醉的杨玉环跌跌撞撞的向高力士怀里扑去。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6-28 20:11:38 +0800 CST  
280比翼双飞四
天明时分,跌跌撞撞的杨玉环闯进太极宫,正与梅妃快活唐皇闻了殿外高力士的高声示警,一听爱妃玉环来了,慌的连忙穿上衣服,急命内侍将梅妃从后门送出

“陛下唐唐一国之君,却为何怕那肥婢。”

梅妃恨言道,甩袖离去。

唐皇苦笑不语,杨玉环是他的明月光,月宫里的嫦娥,而梅妃则是他凡间赏月寂寞之时人间的伴侣。他即得仙侣,人间之色纵是极品,也只是慰寂一下自己凡尘的苟且。

“梅精,梅精,你在那儿。”

殿外的明月光叫着闯了进来,唐皇定睛望去,却见爱妃醉眼迷离,衣裳半落,酥胸半裸,皮肤白皙,体态均匀,媚惑十足却又带着三分仙气,一时尽看的呆了,半晌做声不得。

“三郎,三郎,梅精在那儿,妾要与她一起陪陛下去华清池沐浴。”

茑啼婉转如同仙音,这时唐皇方才言道

“梅妃,梅妃不是在上阳东宫吗?怎会在朕这儿。”

“哼,这满桌的酒菜,床下还有女人的鞋,不知昨夜是谁陪三郎侍寝,呜呜呜。"

言罢杨玉环嘤嘤哭泣

“玉环。"

唐皇正欲好言相慰却忽听杨玉环泣言道

“三郎,妾一心侍奉三郎,是三郎让妾在百花亭侍宴以候三郎,三郎却心里念着那梅精,妾的命好苦呀,呜呜鸣。”

“那有什么梅精,她在上阳东宫,朕说她在上阳东宫便在上阳东宫。”

唐皇微怒言道,他是帝王,惠妃专宠之时他依然可任性恩宠,这个小妃子也太不懂事。

“三郎,那何不把梅妃姐姐请出上阳宫,妾与梅妃姐姐共同侍候三郎。”

言罢也不待唐皇做声转身离去,给了唐皇一个靓丽的背影。

唐皇勃然大怒,他是君王,岂容一个妃子在他面前如此任性,对一旁的高力士言道

“力士,朕为天子,这肥婢却如此肆意妄为,朕,朕,你说朕要如何处置她。“

依着帝王的杀伐惯性,本欲言杀,却那里舍得,只是愤怒之言,一时收不住便问向高力士,力士一生一心只在唐皇身上,又如何不知唐皇之意,夫妻之事自是以劝和为上,玉环与花甲之年的唐皇如妻,如女,情里的宗,爱里的祖,自当言以和字,但又需顺了主子那口气,当下便笑言道

“陛下,贵妃娘娘任性了点,陛下对娘娘的心思奴才们都看在眼里,陛下是天子,贵妃娘娘惹怒了陛下,陛下可将其送回杨家,等过些时日,贵妃娘娘知道错了,再由老奴将贵妃娘娘再接回宫中,不知陛下以为何如。”

“即出宫去,就不用回来,力士传朕旨意,即令杨氏出宫回归杨府。”

唐皇怒言道。杨玉环回到堂兄朝廷三品大员杨铦府中,杨铦本蜀中小吏,因杨玉环得宠,被唐皇从蜀地迁到长安,做了三品的户部侍郎,同时迁往京城的还有贵妃的三位姐姐,受封秦国夫人,虢国夫人,韩国夫人,此时见贵妃被天子送回府中,杨府众人皆心生惶恐,众人得宠皆因贵妃,只虢国夫人生的花容月貌,体态丰润,性情风流,惯于风月场的,见妹妹回府,泣声不语,扭着腰枝来到玉环身边,拉着妹妹,叫退了众人,细问妹妹缘由,玉环自幼便与这个阿姐交好,知道这个姐姐是惯于男女之事的,当下便将宫中详情说于姐姐听,虢国夫人听了抿嘴笑道

“妹妹,你可真个是叫人怜惜的人儿,竟吃起天子的醋来。”

“姐姐,妹子都这样了你还如此任意取笑,他若想着梅精却又何需找我。”

杨玉环推了一下虢国夫人,嗔怪道。

“妹妹,你这样子梨花带雨的,惹人心疼,妹子这相貌天下又有那个女子及得,你是真的心里有了天子,天子心里自是也不能没你,男女呀!若是走了对方心里去,便是跑不得的了,任他是天子走卒,放心,今晚天子便会接你回宫,明日儿我与你另两个姐姐一起进宫替你谢罪,我等若得了天子意,那梅精只一人却那敢再与妹妹为敌。”

虢国夫人亲切的拉着妹子笑道。

“姐姐,天子这回定是与妹妹绝决的,妹妹现在想来也是后悔的,只是一想起他与梅精做那事,妹妹心里便十分的难受。”

杨玉环泣言道,心中却想当年寿王在与自己成亲过后也纳了小妾,自己却并无醋意,今却吃醋与天子,这却不知为何,为何一想他与其它妃子共寝心中便心痛无比。

“你心中有了天子自会难过了,却不知天子心中也有了你呢,妹妹且放心,决不会到明日,天子自会遣高公公前来接妹妹回宫的。”

虢国夫人搂着妹妹笑道。她天性风流,因有了阅历,与情爱之事也看的淡了,男女之事多逢场做戏,满足欲望罢了,若真的有了对方,便是恨不得魂魄儿附在那人儿身上。正说着已到晌午,杨铦忽走了进来喜滋滋的说道

“妹妹,天子遣了高公公来,送了妹妹的衣物用品足足有一百车呢,还送了膳食呢,妹妹还不出去谢恩。”

“不去,我又没错,谢恩不就是认错,我不去,送来的物品便先用着。”

杨玉环冷言道

“这,这……”

杨铦支支吾吾言道,神情甚是尴尬,他的一生富贵荣辱皆系在这个堂妹身上,自是不敢忤了她的意,却又怕她由着自己的性子任性胡闹,惹怒了天子,恐为自己遭来祸端。

“大哥,你若想维系这富贵,便依了玉环妹妹,这里面可有兵法呢”

虢国夫人捂嘴笑道,又对杨玉环言道

“妹妹,姐姐未说错吧,天子怎能没妹妹呢?这天下人呀皆不敢忤逆天子唯妹妹敢与天子计较,天子却更忘不了妹妹呢,今日夜里你便回宫,妹妹虽是欲擒故纵但亦当半推半就,毕竟是天子,明日阿姐与大姐、二姐前去面见天子。”

杨玉环犹然半信半疑,呆望着虢国夫人,露出娇憨之态,又惹得虢国夫人一阵娇笑。

这夜二更时分果然高力士引着禁军来到杨府,偷偷的将杨玉环接回宫中。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6-29 07:55:09 +0800 CST  
281比翼双飞五

回宫以后,深爱唐皇的贵妃在唐皇面前伏地谢罪,泣言道

“陛下,臣妾任性了,请陛下饶恕臣妾。”

美人含泪如一树梨花,唐皇本就陷在情中难以自拔,自驱了玉环以后仿佛整个后宫竟空了一般,赐衣赐食以示思念不舍之情,最后终是奈不住相思之情及爱欲的折磨,命高力士将爱妃接回,又见她如此知趣,更是大喜,忙一把将女人拉起,揽入怀中,手托美人下额,溺于倾城之颜,贴上美人香腮轻轻一吻,美人低首含羞,脸上兀自挂着泪珠,真如春雨过后的牡丹,笑吟道

“落絮无声春坠泪,行云有影月含羞。”

诗句中赞美此时的玉环含羞带泣的倾国容颜。

玉环一笑也随口呤道

“含羞更问卫公子,月到枕前春梦长。”

意指唐皇是否想念自己,美人如此有情调,唐皇心中大乐,当即又吟道

“枕上片时春梦中,瑶池邂遇三娘子。”

笑言梦中自己入了仙镜,看见了一个自称三娘子的仙女,他在皇室中又叫三郎,而杨玉环在李瑁守孝三年时期宫中皆以娘子相称,故以三娘子指贵妃杨玉环。

杨玉环听了一时也激了诗性,又即吟道

“醉卧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意指自己醉倒在花丛中,很享受当前的富贵荣华,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与这世道和天子的缘份。二人相视一笑,相拥进入芙蓉帐,一番云雨自不必说,自这一番风波,二人关系更是进了一步。第二日,秦国夫人,韩国夫人,虢国夫人进宫祝驾二人和好,唐皇见了三个如花似玉的三个大美人,更是乐的神魂颠倒,当即赏了一百万钱给三位夫人做脂粉钱。特别是虢国夫人,更是姿色尤在杨玉环之上,唐皇见了更是惊为天人,一个本是色里魔,一个自诩情中仙,自是有些瓜田李下的事情,玉环为了固宠,又经了梅妃一事,自也恍若不见。而自此杨家一门宠幸日盛。或许爱情从来就是奢侈品,皇家的爱情更是需要供养,做为外来户要在京城立足傲慢和极致的荣华是最震摄人心的方法。

天宝九年,杨家兄妹郊游,天气晴郎,杨家的队伍连绵数百米,开头的家奴挥舞着长鞭驱赶着拥挤的人群,两边的贩衣走卒纷纷躲避,三个姐妹中最美的虢国夫人身着一袭白色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的一个大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体态丰润,肌肤匀称细腻,不施脂粉却已是西施之色,身骑一匹粉红桃花马,队伍路经唐皇广平公主府,正逢公主出门,也是家奴开道,两支队伍相对而行。

“夫人,前方是广平公主,不如……”

“公主,公主又如何,若按礼数,她还要叫我一声姨母呢,天下那有做晚辈的在长辈面前不避让的道理,给我用鞭子狠狠的抽。”

“夫人,那可是公主。”

“没用的奴才,抽的就是公主,谁将公主抽下去,本夫人赏钱一千。”

那神形如同叱咤风云的巾帼,众家奴得了夫人令,又争赏,更是挥起长鞭击打起来,公主的马受到惊吓,扬起前蹄,将公主掀落下马,众家奴见跌落下马,忙又挥鞭的公主打去,一旁的驸马忙下马阻拦也被狠狠挨了几鞭,又叫众人闪在一旁躲避方才躲过一劫。

第二日公主进宫向唐皇哭泣

“父皇,杨家太过份了,家奴都敢将女儿打伤,呜呜呜。”

“广平,有父皇呢,自会与你公道。”

唐皇笑道,在他心里女儿是至亲,杨家有玉环,还有虢国夫人,儿女父母皆因性事,自己因父母性事而来,儿女因自己的性事而来,而现在的玉环和虢国夫人便是他对性需求的极致,如今已入淫魔境的唐皇又怎会因为这个自己连她母亲的样子都记不清的女儿去伤害自己两个最爱的女人,现在他已完全从神座上跌落下来,成为一个被欲望牵引的魔鬼,至尊的权力,举国的财富,绝色的美女,他已控制不住权力手杖,控制不住那个真实的自己,面具已经摘除,赤身裸体,老迈的肌肤松驰,早已是疮隆满身,布满了恶心的蛆。家天下的悲哀,一人兴则天下兴,一人亡则天下亡,那风吹过,一个时代的血腥落幕,万千的白骨和孤坟,王朝真正的恐怖总是在上层喜剧和悲剧以后导致万千无辜者的覆灭,风吹风铃,铃声轻脆,佛音袅袅,超度着虚伪和丑恶。他下令打死了得了一千赏钱的恶奴。一切的权力行为皆事关性,与唐皇鱼水欢了的虢国夫人美艳超过了杨玉环,有的女人总是将美丽与能力划等号,浮华的世界有时也确实荒唐的如此。

虢国夫人感觉很好,美貌和性器征服了皇帝,她是真的倾了国的呀!她进入了梦境,女人征服世界便是让世界陪她一起留血,荒诞又梦幻。

一次睡醒,她要再建一豪宅,或许她想起了唐中宗的安乐公主,安乐向父亲要不来昆明池便挖个定昆池,而她看上了老臣韦嗣立的宅子,皇帝不是爱吸她的奶子吗,皇帝不是爱用那话开垦她的种子地吗,她让皇帝快活了,皇帝为了那份快乐也当让她快乐,女人有时候就是天真的极致到野蛮的终端,过程充满了激情。她象是一名将军,领着一众家奴冲进韦宅,让人将韦氏一门赶了出来。

“这是家父留的宅子,家父留的宅子呀,你们眼里还有皇法,还有天子吗?”

韦嗣立长子哀嚎道,他是个将圣贤书印在脑子的书尸。

“我呸。”

女人一口唾沫喷在书尸脸上

“皇法在老娘肚皮上,老娘不要你这破宅子,奴才们,给老娘砸了这破宅子。”

说罢一众家奴一拥而上,将韦宅移为平地。

“哎,韦公子,你倒也生的有些俊俏,只是气味有些难闻,罢了,本夫人有好生之德,也不让你太难堪,北城边那的荒地也有十几亩吧,你可去那边重建家园,你可与陛下言去,是本夫人的意思。”

虢国夫人咯咯娇笑道,阳光照在一遍狼籍上,她的容貌真是极好的,她从不化妆,天生丽质,弯月眉,一双杏眼,七分的魅态三分的英气,天使和魔鬼融合透着极强的欲,象极了杨玉环,象极了盛唐。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6-30 08:01:12 +0800 CST  
282比翼双飞六
288比翼双飞六

在杨家一众妖姬的包围下,唐皇终于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梅妃终于沉默了,上阳宫中梅妃哭了,她想起了班婕妤,想起了赵飞燕,赵合德,想起了许皇后,汉成帝,以及后来王莽篡汉,她本名江彩萍,福建蒲田人氏,被高力士选入宫中,因天姿聪慧,姿容秀丽深受唐皇宠爱,深宫岁月中,她恪守妃子本份,不以色媚惑君王,女人是一本书,而她的书上是四经,列女传,是对长孙皇后和班婕妤的欣赏和肯定,男人啊,这个世界无所不能的男人啊,在淫邪的快感中诞生的男人,从出生那一刻便永远绕不过女人,或许男人灵魂都或多或少有着母亲用鲜血铸刻的印痕,而妻子,以新娘称谓入主夫家的妻子们更是在母亲之后以合体的方式在为其繁衍和共同生息下影响男人,或许对天下男人来言,身边的女人是一面神奇的镜子,镜子里的男人在镜子的天地里活成镜子里的样子,最好的男女,是在肉体的相合同时更有灵魂的契合,她想起史书上班婕妤的话,帝王若与贤臣同行,当有盛世,若与妃子共乘将有乱世,后艳美无双的赵氏二姝入宫,西汉的史书上便有妃子祸国的记载了,忽然她心中一动,或许杨玉环的得宠始于那个同样丰润娇艳的武惠妃,以美色诱主,又和赵飞燕以巫蛊之事诬陷许皇后一样害死唐皇的王皇后,而现在的杨玉环不正是惠妃的延续吗?或许她没有惠妃的权谋和狠毒,但她有更甚于惠妃的美貌,和文艺造诣,她的一切争宠手段来于她女人率真的天性,少女般的天真无邪,却有少妇般的风韵和成熟,原生态的爱情是她唯一的争宠手段,而这婆媳两人的延续又和汉宫赵飞燕姐妹何其相似,而她与王皇后的失势及失宠则代表唐皇后宫坚守妇德,以贤良淑德影响君王,影响政治的传统势力全面失败,他终成了成帝的样子,她懊恼的想着,一切都是那样的相似,那么赵氏姐妹的独宠后宫接下来便是王莽篡汉,那么接下来的大唐江山,想到此处她不禁香汗淋滴,可身陷其中她又能如何,倚在上阳东宫的护拦上她手拖香腮,遥看苍穹,她知道她或许也只是局中的一枚有思想却不得不屈从于命运的棋子而己,一切都已注定,一切却又无可奈何。她又从脑海里细细寻觅失宠班婕妤的结局,从中探寻上天赋于自己最后的结局,想着想着她终还是笑了,或许现在的自己已经是结局了,人的一生不就是一场由生到死看似漫长的过程吗?若有祸乱,若有江山的更替,对后来的篡政者,坚守妇德以死向世人证明她终是大唐的女人恐怕是自己最好的结局。或许还能争一争呢?她忽然想道,或许赢了那肥婢,将唐皇的心拉过来,让唐皇不沉溺于女色,将心思放在朝堂之上也许能挽救危局呢?她欢快的想着,与那肥婢一样只有美貌及诗和才华才能打动唐皇,而与那肥婢不一样的是她将唐皇拉到身边是要当明君一样侍奉唐皇,而不象那肥婢一肚子小家情怀,心中只有自己的丈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娘家。

玉镜尘生,凤奁香散,精梳鬓,细画眉,华衣装,苦寂寞于蕙宫,悲凝思于兰殿,信摽落之梅花,隔长门而不见,花心生恨,柳眼弄愁,遥看东门,暖风习习,春鸟瞅瞅,日照东楼,黄昏兮,风吹西阁,回首望,碧云暮日兮,对素月而凝眸,不见温泉,忆拾翠之旧游,长门深闭,嗟青鸾之信修。

忆太液清波,水光荡浮,笙歌赏宴,伴驾君王,奏舞鸾之妙曲,乘画鹢之仙舟,君情连绵,深叙相思,誓山海而常在,似日月之无休。

奈何嫉色慵慵,妒气冲冲,夺我之爱幸,斥我于幽宫,思旧欢之莫得,想梦著乎朦胧。度花朝与月夕,羞懒对乎春风,欲求相如之奏赋,奈何不善于人情,我沉吟思赋未尽,晨钟声声,空长叹而掩面,踌躇步于东楼。

旧爱梅精的赋传到唐皇处,唐皇正和新欢肥婢一起用膳。唐皇不语,只眉眼里展现一丝悲容。杨玉环心生怨恨,却也深深佩服梅妃的才华,只是关系到自身的荣辱,女人再单纯,但在情敌面前也会变得复杂和成熟,梅妃若得势,冷宫残月,手脱香腮,心忧含泪写诗弄赋的便是她了,后宫之斗的残酷自古便不比前廷逊色。

“三郎,这梅精可是好文采呢?要不叫来李龟年谱了新曲,再叫来梅精为陛下舞一曲。”

杨玉环掩面笑道,李龟年是宫中首席乐师。

“这,玉环这个胡饼不错,来尝尝。”

唐皇顾左右而言它

“妾不吃,不是肥婢吗?再吃怕是要把陛下吃到梅精那去了,妾粗俗的狠,可写不了赋。”

杨玉环拿起酒杯浅尝一口幽幽怨道

“哈哈哈。”

唐皇大笑,暗想还是这妃子甚是有趣,容貌才情又怎是梅妃所能比,他虽也喜梅妃,但却又觉和梅妃在一起有些距离,而与眼前这个妃子却可无拘无束,不用念及礼法,爱的随心所欲,只想情爱,不用念及朝政与国事。虽不再召梅妃侍寝,却也念及旧情,派人送了一串稀世珍珠给梅妃。不料梅妃拒绝了,又写了一首新诗。

“柳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湿红绡。长门自是无梳洗,何无珍珠慰寂寥。”

唐皇看了,心中不禁伤感,此时他正在绣云宫与杨玉环一起观看侍儿张云容跳舞,张云容罗袖轻舒,身躯曼转,翩翩起舞,一旁杨玉环知道唐皇又想起了梅妃便笑道。

“写诗嘛,妾也会呀,云朝这霓裳羽衣舞跳的甚好,可不是这些让人烦心的怨诗,三郎可要听否。“

美人轻声软语,唐皇听了悲情去了一半,心中欢喜当下笑道

“玉环的诗朕还未听过,可速速吟来。”

“罗袖动香香不己,红蕖袅袅秋烟里,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

唐皇听了拍手叫好,当下与玉环一起欣赏张云容跳舞,晚了便由二人拥了拉了芙蓉帐,晚饭过后,三人共赴云雨,在唐皇舒服的呻吟中,而梅妃的一番心思自也是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6-30 18:48:45 +0800 CST  
283比翼双飞七

中国的帝王如过江 之鲫,但中国只有一个李白,李白不知从那里来,也不知道一生的才学来自何处,他的诗词难觅古之经典,而自成经典,读李白的诗,他似乎就在你面前,羽扇纶巾,呼着酒气,头望着天,富贵的妆容,落魄的眼神。他似乎是个贵族,娶了武皇时期的宰相许圉师的女儿,他喜欢这个女人,为她安定了十年,妻子为他生下一儿一女,男孩叫伯禽,女儿叫平阳,伯禽是周公儿子的名字,平阳是汉武帝姐姐的名字,他想做官,却又不想参加科举,但通过妻子的关系,他认识了贺知章,玉真公主,一首蜀道难折服了老宰相贺知章,李白好舞剑,喝醉了就在月光下舞剑,一首侠客行随舞吟出,喝了酒便拭去了心灵上被俗世染上的尘,成了真正的仙人,他的诗飘逸,充满了灵性,如同天上来,惊艳了世人,他却终不是俗世的人,可怜的诗人,真正的修身道家,崇尚自然,性喜逍遥,无拘无束,却想做周公,做宰相,和俗世紧紧套在一起,政治是忍,坚忍,残忍的忍,政治是杀人和整人,政治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一切只讲遵从客观的道,泯灭自己的人性,这李白统统做不到,他只遵从自己的道,任性自然洒脱,他活在他的诗里,他的明月故乡里,一切的红尘中的事经他的妙笔生花统统变成 他梦中的样子,若是醒来,他稚嫩的外表会被春天的太阳烤得体无完肤,他终是不带面具的,却向往旭日东升的黎明,妻子死后,他安顿好子女,来到京城,通过贺知章,玉真公主的引荐下见了唐皇,李白来到帝国最明亮的地方,却看不到周围人真实的样子,他迷茫了,糊涂了,这光明下的假世界让他脆弱的心痛苦不己,纯真的他不知道怎样去面对官场上的尔虞我诈言不由衷,酒,他很庆幸这世间有酒,让他可以在光明下寻一萌阴之处,去率真的不掩示自己的真性而不为人过多的去计较他的真性情对这世俗的伤害而通过光明下掩示的一些不为人知的勾当让他回到仙界,或许他还是恋世的呀!人的痛苦大多纠缠于梦想与现实的予与盾和南辕北辙之中,有的时候这种关于梦想和现实的选择甚至关系到生存和死亡,而酒让他可以通过他的诗让他向世人展现自己梦想中的世界,而醒来以后他又天真的认为这些足以传世的诗歌能够得到帝王将相的认可,作为他入仕的敲门砖,他的诗写的震烁古今,人活的稀里糊涂,一个狂字掩饰了他对人生的迷茫和无知,前无古人的诗赋才华让他仙气十足,俗世的肮脏让他不染尘埃的心痛苦不堪,这种恋世的生存态度和他只有天上才有的才华让他时刻处于疯颠状态,酒态下的狂让他能让这种情绪得以渲泄,让醒来的他得以度世,他始终是一个真性赤子,却渴望长大。正如贺知章所言他是天上来的神仙,来到人世渴望成为人世烟火的俗人至尊。

那年的金秋在拜见唐皇之前他遇见了一个隐土,一个染尽风尘的富贵隐士。一壶香茗一壶酒,一盘煮的金黄色的螃蟹,一盘卤水牛肉,一碟炒的淡黄的花生米,二人对月共饮。吃罢,那人又一拍手,在山中别墅前叫来一队舞姬,在乐师的演奏之中翩翩起舞。

“太白兄,某素闻兄名,兄之诗才古之罕有,某本富贵之人,亦曾以科举仕以官家,然奈何某天性耿直,不融于圆滑,恐久之得罪于权贵,幸得某得祖上萌护,颇有钱财,今隐于这山水间,有美食佳酿,又有一众美姬相伴,今闻兄妻刘氏与兄不和,不若与某在此彼邻而居,寂情于山水,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何如。”

隐士笑道,肥胖的身躯颤动着,一副逍遥快乐的样子。

“哈哈,王夫子,太白之学不在于诗也,诗乃太白之末技,不足一提。”

李白抚须笑道,虽已宴罢却扔手把一壶一杯自斟自饮,偶尔看着明月下照射下的自己的影子发呆。

“哦,不知兄之志,弟愿恭身耳闻。”

那人奇道,李白的诗他是深深佩服的,诗里的太白狂的率真,狂的可爱。

“某自幼居于蜀中,本性逍遥,不受拘束,读尽天下书,梦中常得与仙人相聚,又某自幼习剑,自以书剑双绝,常醉酒舞剑,吐以狂语,以泄以心中之不愤,哈哈哈,不想却为世人以诗而颂,某惭愧的狠呀,却不知某之志在于谋于天子,以平生之学济以天下,某本天上仙,大隐于世,某之隐之所是这天下。”

李白醉意中大笑道,以抑贬自己的诗词,扬以自己的志向。

那王姓隐者闻言心中微感不悦,暗想,我敬佩你的才华,你进京路过此处,我尽地主之谊,以食色相请,你却出言相讥,以达则济以天下笑我在这弹丸之地苟延偷生,转念又想此人天真率性,一切言语皆出于心性,与那些世俗之人不同,实乃我辈性情中人,我又为何生气呢?只好情相待,送之进京便可,想到之处便笑道

“太白兄高志,弟自是不如,不知太白兄最近可有佳作,以飨弟耳,弟即命人谱之,作以新曲,交以伶人舞之度这好的光阴不知可否。”

李白闻言笑道,某自出蜀进京曾多逢盗人,皆为某家以剑击退 ,又多见侠义之事与其共御贼人,王夫子再取酒来,听某家狂语,哈哈哈”

王 姓隐者听了自是大喜,忙命人取来佳酿,备上美食,又叫人取来笔墨让人记录,却见那李白取来食了,这时群妓正在将军令的曲调下跳军中之舞,隐隐之中似有刀剑之声,又似有千军万马,沙场厮杀之声。须臾,李太白跌跌撞撞,醉意十足,叫人取了剑来,又拎了一支朱毫大笔,月光之下挥剑而舞,又挥笔饱醮墨汁,在白纸上写道

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百骑归。

言罢将笔扔入一旁池中,放声大笑,那人也不以为忤击手直言

“好诗,好诗,不愧为谪仙人呀,某家不才也附之一首。

日落孤漠觅敌踪,风沙漫雪浴征衣,遥望狼烟至北起,击杀浮屠八千里。

这时曲风一转,弹起《聂政刺韩傀曲》。

“哈哈, 聂政侠也,某出蜀一路行来,杀匪携以侠者,心有所感,待某吟来。”

李白挥剑笑道,接着吟道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月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里杀一人,千里不留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行,将炙啖朱咳,持斛劝候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炟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哈,哈侠客行,好诗,此诗自天上来也,某也不才随和一首。”

言罢也吟道

“白衣胜似雪,抚琴问知音,醉采东蓠菊,卧睡紫色襟。深谷无闹市,凡尘起仙居,问君何至此,心远径自偏。拂手尘与土,笑看功与名,何解青丝愁,醉眼问杜康,鬼谷有二徒,纵横天下行。身处山中庐,相濡两江湖,智深为人计,德浅命自薄,心有万千结,不若无尘埃,青山有绿溪,水中鱼连连,不入红尘劫,自能曲项歌。林中日月明,百鸟望巢归,欲辩真实义,抬首已忘言。”

吟罢二人相视而笑,这世间有李白,尝尽了人世的坎坷,不惧炙热严寒,终在愁苦的命运含笑而歌,也有无数个隐士,知自身性格难融于人世,而掩示自己珍珠般的才华,泯于世间。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7-01 07:58:40 +0800 CST  
284比翼双飞八

李白来到长安,便在紫金宫遇见彼此暮名已久的贺知章。二人见面自然谈起诗来。

“何为诗?“

八旬的贺知章问道,此时为秘书监。

“诗者乃以智感知,如花种滋润于土生花也,而诗非花,乃花香也。”

李白笑答道

“呃,诗非花而是花香,这个老夫便不懂了,太白可否言之?”

贺知章疑惑的问道。

“万物皆有魂,万物皆非诗,魂也非诗,魂所散发的生命之灵息方为诗。”

李白笑答道

“那花香又何以为诗。”

贺知章又问道。

“花有花魂,各有意境,花香乃花魂所发,乃花之灵息故为诗。”

李白答道。

“不错,万物皆有灵性,诗者乃抒发写诗人以自身心性及才识对万物灵性之光的捕捉。”

贺知章笑言道,他的名作《回乡偶书》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平缓的叙事之中抒发了长期不归的游子老年归乡的无奈和心中的喜悦。这苍茫人世,人心之恶如滔滔巨浪,又有几个能做到淡如水的君子之交呢。当下二人推杯交盏一直喝到午夜方才尽兴,贺知章付账之时方知未带一文,李白也是不带一文,贺知章取出三品官员才能佩戴的金龟付了酒帐二人方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太级宫中,贺知章向唐皇再次推荐李白。

“陛下,臣见到李白了。”

“哦,卿家以为此人何如。”

唐皇笑问道

“陛下,读了太白的诗,臣以前写的诗臣已经忘记了,以前臣因喜好而所背前人的诗臣也忘记了,如今脑中只有太白的诗,臣惭愧,今日方见明月之光,臣与太白,萤虫之与皎月也。”

贺知章苦笑道。

“哦?”

正疑问间,唐皇忽见贺知章已摇头晃脑的吟颂起来。

“姑苏台上乌栖时,吴王宫里醉西施,吴歌楚舞欢未毕,青山欲衔半边日,银箭金壶漏水多,起看秋月坠江波,东方渐高奈乐何。”

吟着吟着不禁闭了双目做陶醉状,他本性情中人,又唐皇喜文学,君臣二人经常私下谈论诗词,亦师亦友,故如此做为也不以为无礼,待睁开眼时却已不见了唐皇,只听一旁的高力士笑道

“贺大人,陛下听了大人吟的诗去了后宫了,请大人回府吧,咱家也要去长生殿外侍候了。”

哈哈,又一人入太白之诗彀矣。贺知章心中暗想大笑离去。长生殿里,杨玉环在唐皇吟唱的乌栖曲翩翩起舞。词写的优美,曲谱的动听,舞姿也配合的天衣无缝,尽皆如天作。

“陛下,快招李白进宫,快招李白进宫,让他做另一个李龟年。”

舞罢杨玉环急道,乐工李龟年善歌亦善于作曲,是唐皇后宫的仱官之首,杨玉环不喜政治,只爱歌舞,在她的心中李龟年便如唐皇朝堂里的中书令李林甫。

“好,好,不过这吴王西施不知是否另有所指。”

唐皇忽皱眉道,吴王纳西施入后宫,淫靡之极,更是一副王朝因君王沉溺酒色的末日景象,唐皇心中顿时掠过一丝不悦。

“三郎是圣君,岂是吴王所能比,妾与三郎如天上的比翼鸟,又岂是西施与夫差所能比的。”

杨玉环低声笑道,她不喜欢政治,只喜欢因政治所衍生的富贵生活,却不知家天下中 的政治职责。苍生与她便如子与母,除了生活中的享乐,她从未想过劝唐皇勤于政事,女人嘛,貌美如花便好,却不知她眼前的花团锦簇下面的风刀霜剑。在她看来李白的诗便如她的天姿国色,她的绝伦舞姿,李龟年的戏,公孙大娘的剑舞。

“不错,玉环最近朕谱的曲不好,尽是些旧词,这李白正是天赐的词人呀!哈哈哈,朕即刻招他入宫写诗。”

唐皇当即笑道,在他眼中自己的江山稳如磬石,现在他享受即好,江山交于李林甫治理便好,就目前看来他对李林甫的表现还是满意的,只需军队自己手上,那条拴住狗的链子和击杀狗的大棒便在自己手中,而与军队,他想起了大腹便便的胡人安禄山,而在他眼中胡人不读诗书,便如他养的憨憨的猎犬与鹰。他的本我已经完全呈现于世,魔已现身,与妖姬琴瑟相合,盛唐的天空夕阳火红如血。他在意识中将天子后面的子字扶掉而不自知,一个昏君的循环,将自己当天,便会无法无天,而命运带给他的将是暗无天日的黑夜和死亡。只是苦了如刍狗一样的芸芸众生,天子无情,无父无母无妻无子,他能做到无父无母无子,却做不到无妻。第二日唐皇在太级宫招见李白,与太白相谈甚欢,二人谈及政治,李白一面口若悬河的侃侃而谈,一面写下和番书,唐皇大喜,一旁亲自调羹伺侯,又见李白呈上的诗集,当下封李白为待诏翰林。自此李白便在长安住下,唐皇招了他几次,却只让他写诗以便自己谱曲取悦心爱的妻子,从不向他询问国事,渐渐李白的心也冷了,知道唐皇只将自己当做写诗的弄臣,心中愤懑不己,便更是忍不住没了拘束,在京城里结交酒界朋友,终日在京城洒肆里呼朋唤友,烂醉如泥。而杨玉环见了李白的诗更是对这谪仙人心生向往。而怨气如柴火般点燃了诗人的才气,再经酒的配酿,只需美人的绝色东风,惊天佳作已经呼之而出。

一日,夫妻二人在庆余宫招见将自己当为政治家的诗人李白,那年正是牡丹花盛开,丈夫李隆基走了出来笑着挽住了从醉梦中醒来的客人李白,幕后的杨玉环仔细打量果是仙风道骨飘逸的样子与神情,乐声响起,一众舞姬上来,在张云容的领舞下跳起了霓裳羽衣曲,这时一丽人走来,李白打眼望去心头顿如雷击一般,暗忖我莫非置身与天界,人间怎会有如此绝色,当下步伐踉跄,险些跌倒,见众人均窃笑不已,似在讥笑自己顿时狂性大发当下大笑道

“臣本酒中仙,此番

踏醉而来,不知陛下召臣来可又是写诗否。”

“阿,不错,今牡丹盛开,朕与贵妃赏花得了一曲,却苦于新词,想起了卿家,便招卿家书写新词。”

唐皇心中虽有不悦,却依然笑道,他爱妻子,而李白的诗可以取悦妻子,一弄臣而已,妻子开心够了,烦了打发走便是。想着便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宠奴高力士扶着醉熏熏的大诗人,如同大人看一个天真可爱又有些顽劣的孩子。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7-01 11:57:10 +0800 CST  
285比翼双飞九
291比翼双飞九

“陛下,臣,臣醉了,乏了本写不出诗了,但一见了贵妃,这诗便出现在臣的脑子里了。”

李太白醉笑道,醉酒不得志的李白见了倾城的贵妃,便要吟出千古排名第一的才子赞美人的诗。

“哦,那还不快快写来,力士还不快替李白研磨。”

唐皇握着妻子的手急忙说道。

“臣遵陛下旨意。”

李白言道,当下倚着李龟年,高力士研罢墨,扶着醉意十足的李白坐倒在一旁捕着白纸的文案上,却见李白不写,只是高声叫道

“酒,酒,可还有酒否。”

唐皇听了心生厌恶,正欲挥手让高力士将李白带下去。却见一旁的杨贵妃站了起来,用玻璃色的夜光杯盛了一杯刚从西域得来的葡萄酒,走上前去,将酒放于李白面前,笑言道

“李大人,本宫便赐大人一杯美酒,喝了自然会有好诗了。"

酒能带人入魔,疯魔的状态能让人专一,让人真性,睁开望世的惠眼,心中没有杂念。诗人李白的心是脆弱敏感的,他喜欢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喜欢这个千姿百态的盛世大唐,美人倾国倾的是他心中挚爱的大唐呀!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杆。”

“好诗,好诗,李龟年快唱,快唱。”

唐皇竟忘了喝彩,只催乐工李龟年速速依曲唱来。绝世才情的碰撞,自是惊天地,杨玉环手持玻璃七宝盏,喝着西凉州上贡的葡萄酒,含笑的领会诗中的情意,唐皇吹起玉笛为李龟年伴奏,每次曲调变奏之时,故意拉长曲调向爱人示好,贵妃两次起身收起绣帕向唐皇谢恩,一时盛况空前,而那李白早已醉的不醒人世了,唐皇让人用七宝床抬着诗人送出宫去。

人在颠峰却已到归期,在长安的日子里,李白喝酒的次数多起来了,每次都是烂醉如泥,他是诗待诏,每次都被从酒馆里让人拉出来,醉眼迷离的去见唐皇,对唐皇的不满,对满朝权贵的不满都通过酒的酝酿和沉淀成了李白斗酒诗百篇的传奇。

“我要走了,离开长安,云游四方去。”

还是来时的那间酒馆,桌上依然是来时的那几道菜,对面依然坐着年已八旬的秘书监贺知章,只是长安的天已近黄昏,看着眼前这个风烛老人,李白淡淡的说道。他知道他的诗充满了他的真性情,里面有高傲和天真铸成的狂,而这世间对于真性,人们由衷的赞美它,但没人真正会喜欢它,因为它是玫瑰上扎人手的刺。

“陛下已下旨了,准你退仕,赏你千金,或许陛下也知你是性情中人,忍不了那些大臣,也做不了那些大臣,让你离开长安。”

贺知章叹道,唐皇曾言李白非庙堂之才,政治家可以成为诗人,比如张说,比如张九龄,他们的诗透着含蓄和收敛,他们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能做到政治家所要的忍字,而却不是每个诗人能成为政治家,比如李白,他是执剑杀人,快意恩仇的侠,却想着被招安,可怜的他身上没有匪气,而自古的侠客是从来不被官家喜欢的,因为侠是不吸食人血和憎恨食人血的。

“我去做隐士。”

李白忽然放下酒杯恨恨的说道,眼睛变的明亮起来,他想起了来长安路上遇见的隐士王夫子。

“哈哈,你若做隐士,那谁去做李白呢?”

一旁一人笑道,李,贺二人忙转眼望去,却见一旁桌上正坐着一人,三十岁年纪,却是一脸的褶子,只一双眼睛显示出真实的年龄,士子打扮,衣服的颜色有些泛白,却是很干净。这时那人已走到李贺二人面前,躬身行礼,笑言道

“在下杜甫杜子美,鄂州襄阳人氏。”

“哈哈杜甫,可是写丽人行的那个杜甫么?”

李白起身大笑道,忧伤之情瞬间一扫而光,快乐挤满了眉眼之间,一缕阳光照了进来,李白的面颊光洁,很是奇怪形浪放骸的生活并没让岁月在他身上流下痕迹。

“在下不才正是杜甫,丽人行涂鸦之作,在谪仙人的诗面前不值一提。”

杜甫忙谦笑言道。

“子美谦虚了,一首丽人行便胜过老夫诗百首,老夫才是惭愧的很呢,依老夫看以后的千古诗歌,唯李杜也,一个天赋之鼎盛一个人能之极至。”

须发皆白的贺子章笑言道。当下三人放声大笑,一夜饮罢,尽兴而归,只李白得唐皇放金而还,携手杜甫游览名山,寻仙访道,此时李白已是大唐诗坛扛鼎之人,又见了唐皇做了三年的诗待诏翰林,而杜甫却考进士不中,虽少年时富贵,此时却已落魄,又名声不显,李白却生性豁达不以为忤,二人游至蜀山遇一狂士,鹤发童颜,却不知年龄,不知何处籍贯,却见那人异人装束,全不象中原之人,问他何处而来只言

“我本天地所生一蠢物,不知何时生,也不知何时死,不食不眠亦无欲无求,见过洪荒,看过五帝,遇过三皇,观过秦皇汉武,点过太宗,古今之事皆入我局,世人观我皆如盲人摸象,言之道,言之儒,言之佛。”

二人听了皆感惊奇,忙拱手言道

“尊者可是仙人否?”

“世无仙,无佛亦无祖,只有粪便,只有黄金,只有天下万物来时来,去时去。”

“那尊者遇我二人不知为何?”

二人齐声问道。

“我又何曾遇你二人,只你二人一人得天极,一人获人至,遇见我罢了。”

那人言道,二人皆有灵性,当下整顿衣冠拱手拜道

“小子得遇尊者实乃此生之幸事,不知尊者有何可指教小子。”

“我本混沌之物,不知生亦不知死,何来指教,哭,你还是李白,笑你依然是杜甫,只有风吹过,一切该来的即来,该走的即走。不可说又全可说,今日便知昨日之事,又有何可说,生之时知必死,又何不可说,你二人人之极至于天道,人之下愚而难移方才遇我,大智下不愚不钝者无福,李白你以人情之乐而歌天道之无情,杜甫你以人情之悲而恤天道之无情,苍生皆梦你二人却独醒,难入世人之梦,却又欲为梦者,为你等命之悲因也,万物之灵性皆匿于傀儡之中,你二人为文傀,诗中之王,帝王者为帝傀,百姓者为蚁傀,羊傀,鹿傀,为官者为文傀与武傀,若以性分有鹰傀,虎傀,狼傀,犬傀,众生临世,灵肉为容与器,自成天地宇宙,又生与天地,融与天地,感天知地,得有天性,遂得有天命,万物之道乃究之以平衡,弱肉强食,无善无恶乃是天道,悲之恤之歌之皆无以撼之,诗者乃世之吟者,醒与世,又何以融与世人之梦也。”

言罢即不见影踪,二人遂渐从醉中醒来,原来是二人醉后倚着一块石头睡后得的南柯一梦,便相视一笑,大笑而别,各奔东西。

而此时的唐廷因唐皇沉溺贵妃的美色而不自知,一代权臣李林甫尽显犬狐本色,排除异己,斥德才之人,拨无能之辈,忙的是不亦乐乎。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7-01 21:27:58 +0800 CST  
286比翼双飞十

朝堂之上,李林甫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唐皇沉溺与后宫杨玉环的倾国容颜和倾人舞姿里,大唐的军国政事全由他一人说的算,人在高峰最怕的便是跌落,他是有才的,整顿吏治,精简基层,整理和修订法律不完善的地方,使得唐朝法律纷争,案件治理皆有法可依,他吟不出海上升明月的诗,却是个精明的制度制定者和执行者,他不信有情饮水饱,精彩绝伦的诗歌终不能让人吃饱肚子,底层百姓们是愚蠢和麻木的,活着的最终目的只为了有食饱腹,有衣裹体,吃不饱饭的民众便会吃人,人吃不够了便会造反,江山社稷便危险了,上层之恶在贪婪的吸着下层人的骨髄,强奸着下层人的灵魂,却骂他们干什么屈辱的跪着,任人操和干而不知羞耻,然后把没有肉的馒头塞进穷人的嘴巴,维持他们的生命,继续创造财富供其心安理得的挥霍,吃着下层人骨血做成的肉,却大谈强人风景,理想,正义,义务,一拔拔带着肉味的汤向吃不了肉民众迎头泼去,大唐帝国在太宗武后二代明君的治理下,帝国的经济发展到一个穷富不平均的瓶颈,而政坛上高高在上的宋璟张说在吃完前朝以及政局稳定的红利之后却从士子道德的角度斥责下层之恶,为什么不仁不义不孝不忠的去吃人骗人坑人,不按夫子之言去做,君子重德不重利,汝等焉不为君子乎,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的宋璟张说们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制定着针对穷人让穷人道德起来的国策,而与张说们不同,吏官出身的李林甫制定了一系列向穷人倾斜有利于穷人的政策,让穷人和富人在利益上达到一种平衡,让穷人在喝上肉汤的同时或多或少也能吃上一口肉,使国家在经济发展到一定时贫富达到一种均衡,让帝国在盛世之颠上继续维持下去,而为了让这种状态维持下去,他必需在中书令位置上长久的呆在上面,他几乎以一人之力对抗帝国的文士集团以及利于这种集团生生不息的科举制度,而他也清楚的知道因与文士集团的为敌,若是从宰相之位跌落,他是不可能象张说们那样继续富贵容华下的岁月静好。有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好象一个身不由己的傀儡,绳索的另一头牵在唐皇手里,东宫的太子李享非他所倡立 ,整个文士集团与自己为敌,自己走到今天除了讨好唐皇,尽力治理好国家,排除异己,在自己死之前站在中书令位置上别无它径,他知道唐皇需要他,他宗室出身,内政方面可以制衡危胁皇权的太子集团,而外政方面,他在整顿吏治的同时,大用胡将,提出以夷治夷的边关政策,先后击败突厥,吐蕃等边境强敌。

自天宝元年始,唐皇老了,精力已大不如从前,已经经不起三年换宰相的政治折腾了,从这时起自唐太宗始的群相制被独相制所打破,唐皇只要摆弄一个叫李林甫的傀儡即可,他便是自己沉溺于后宫的自己在前台的让自己的满意的替身,李林甫感觉自己象皇帝一样,治理天下,他也真的象皇帝一样妻妾成群,他有二十五子,二十五女,与唐皇相比不遁多让,他终于体会到孤家寡人的滋味,那么这满天下的能臣武将里,他能有朋友吗?唐皇让他成了一个干活的皇帝,而这个位置能容得下一个不听话的第二人吗?因为一种价值交换他活成了唐皇所要的嘴脸。他擅于吏治理财,能够支撑唐皇每年庞大的后宫开支,贵妃杨玉环的一件衣服便需三百工人辛苦劳作一个月,一次打赏贵妃三个姐姐的脂粉钱便有几万之巨,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背后是巨大的物质消耗和对民脂民膏时吸食,而重用胡将又能快速的在边境开疆扩土从而满足唐皇与汉武竟比武功的心愿。而且这个人还与危胁他皇权的太子为敌,这样的傀儡他怎能不爱,不利用呢?至于这个傀儡的忠诚,太子不也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柄利刃吗?大唐的阳光下,他一直是快乐聪明的。至于胡将的忠诚他也大可不用担心,最大的三镇节度使安禄山拥兵二十万,而大唐百余年所积累的财富以及李姓皇族在汉人百姓的威望他一胡儿敢反吗?二十万兵力正是一个武将拥兵的临界点,即可以充分显示自己对他的充分信任,也能让他这二十万兵力不足以撼动拥兵百万有充分民众基础的大唐李姓王朝。而这些布置又可让这些边境胡将们成为他手中的一个个任其驱使听话的傀儡。

但这世间没人是甘做傀儡的,首先是李林甫的反抗,可怜的人要拼命的保证唐皇将那根线系在自己身上,在拼命的帮唐皇干活的同时,他开始排挤一切危胁到自己的同僚,权谋手段登峰造极,达到政治整人手段的颠峰。

一次唐皇从杨玉环的曼妙舞姿中清醒过来,他想起了严挺之。

“李卿家,今严挺之安在,此人甚有才学,不逊于九龄,可招之用之。”

什么,李林甫顿时心中暗惊,皇帝还想着张九龄呢?若严挺之得复,张九龄重回朝堂还远吗?绝对不能让严挺之重回朝堂。

“陛下,臣谨遵陛下旨意,即召严挺之还朝。”

李林甫拱手言道,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唐皇满意的笑了,对这个木偶他是极其满意的。李林甫让人叫来严挺之弟弟严任之对其笑言道

“任之呀,你兄挺之高才,若久于外放不为朝廷所用实乃国家之失呀!今我在朝堂之上向陛下提起挺之,陛下对汝兄也甚是挂念,若是挺之回一趟京城,见见陛下,说不定还有复起的可能呢?”

严任之闻言大喜想了一会儿忧言道

“任之这里替家兄深谢中书令大人了,只是家兄外放,无陛下旨意又怎能私自回京呢?”

“你可上书朝廷,言称挺之患有风瘫之疾,挺之当可进京治疗。”

李林甫笑道。

“对,对,多谢中书令大人了,任之这就上书陛下。”

严任之欢喜道,暗想中书令大人真是好人呀,家兄以前是对其多有误会呀。

第二日,李林甫拿了严任之的请旨见了唐皇愁叹道

“唉,陛下要用严挺之,臣正准备调其进京,却不想今日得挺之请旨,患有风瘫欲进京治疗,不若召其进京,给一散职,让其疗病吧。”

“唉,那就让其任太子詹事吧,不用进京,去洛阳吧!”

唐皇闻言看着一脸愁容的李林甫叹道。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7-02 07:25:39 +0800 CST  
287比翼双飞十一

严挺之过后,李林甫又盯上户部尚书裴宽,裴宽是个天真阳光的人,身上有孔孟的影子,虽长的不好,脖长形廋,因官阶较低,穿着八品绿色官服,人笑称碧鹳雀,年轻时润州当兵之时,当时有人将鹿肉送与他,他极力推辞,那人只将鹿肉放下便转身离去,裴宽无法便将鹿肉埋在后花院,润州刺史韦诜正在游园看到此景便问其何故,他恭声言道

“大人,方才有人送鹿肉给小将,小将不收他却留下鹿肉离去,小将不敢欺天便埋于此。”

韦讳闻言心中大赞,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识,又细观其像,虽丑五官倒也周正,气质高雅,无一丝奸佞虚伪之气,便笑言道

“说起鹿,我这有一对,不知你可对出下联,梅花鹿过梅花路,梅花迷鹿。”

“叫花鸡遇叫花饥,叫花吃鸡。”

裴宽笑对道

“好,好才学,好对子,不知你可曾有婚配。”

韦讳笑问

“小将忙于军务尚未婚配。”

裴宽忙答道。

“是女是媳媳为女。“

韦讳笑言道,他要择婿。

裴宽闻言心中大喜,韦讳之女才色双绝,闻名润州,多少润州贵门子弟皆上门求而不得,他也曾与甘露寺门前一瞥惊为天人,那时便想,大丈夫来世当娶此等佳人,此番韦讳此联当有嫁女之意,当下对道

“亦儿亦婿婿当儿。

“哈,哈好一个佳婿。”

韦讳放声大笑。回到家中,他即对夫人言道

“女儿已过二八,当引佳婿入门,老夫已为其择有良婿。”

第二日夫妻二人引着众族人前去看新女婿见了裴宽真容,皆轰然大笑,原来是碧鹳雀呀!

“这有何可笑,择婿当择才,徒选登徒浪子乎。”

韦讳言道,他的选择没有错,婚后裴宽果然官运享通,很快便任蒲州刺史,蒲州任上遭遇大旱,农民愚昧,听信巫人之言,以童男童女祭祀河神,古老的国度,古老的迷信神密又充满了血腥,裴宽正在刺史府中观察天相,闻讯急忙骑快马赶到,阻止众人,为首一老者忙言道

“大人心善,我等尽知,但若误了时辰求不得雨,惹怒了河神,降不得雨,庄稼没了收成,我等尽要饿死。大人若是怜惜我等便不需管此事了。”

“老人家,我幼年遇一神人学了五行遁甲之术,不需河神,我便能求雨,我方已行了法事,今日亥时三刻便能天降大雨,历时三日,足解旱情。”

裴宽忙言道。

“大人此话当真,到时若得不了雨又惹怒了河神又当如何?”

那老者言道。

“若误了时辰惹怒了河神我自会请旨圣上开仓放粮,救剂大家,随后辞去官职以告罪众位乡亲。”

裴宽握着老人的手言道。

“即是如此老朽便信了大人的话,撤了这祭场,望大人神通广大能求到雨救了这蒲州百姓。”

待众人离去,手下对裴宽言道

“大人这一众刁民只需一顿棒子打将过去何需和他们多言。”

“哈哈,天下事若皆能打将过去,那我等又何需读书明理呢?”

裴宽言道

“大人,乡民愚昧,讲不得理呢?以前的大人总是一通棍棒打过去。”

那人言道

“唉,是呀,这种愚却又害死了多少无辜的性命呀!”

裴宽叹道,天道太过无情,善良和弱小者便如同祭坛上的猪羊,是夜亥时,果然天降大雨,自此蒲州百姓皆视裴宽为神人。

“相公,你何时会求雨之术的,妾却不知呢?”

官邸之中,夫人问道,貌美如花的他看着眼前这个奇貌不扬的丈夫笑问道,数年的夫妻岁月她已从对丈夫的那种屈于父命的无感到情根深种,女人对男人最终的爱都是因为才能和人格的敬佩。

“哈,我那会什么奇门遁甲呀!只是略通天相,知地理,推断出来的。”

裴宽笑道,他就是这样正直神奇又有才学。凭借着出色的才干和人格魅力他一路高升一直做到幽州节度使,进而入京做了户部尚书。

一次现任幽州节度使安禄山遣部将进君见到唐皇提到前任上司裴宽

“陛下,裴大人在幽州为官清廉,幽州城的百姓无论是胡人还是汉人皆思念裴大人。”

“是呀,是呀,裴宽确是德才兼备呀!”

唐皇由衷的赞叹道。傀儡师的手似乎在颤抖,线那头的傀儡胆颤不已,这怕是要立裴宽为宰相呀!李林甫悲伤的想着,阴谋总出现在胆怯过后的卑鄙,夜里,李林甫做梦了,梦中的他被一白面长须书生步步紧逼,跌倒在相位之上,一定是裴宽,一定是裴宽,醒来的李林甫疯狂的大喊道,满头的大汗顺着脸颊流下,一定要弄走他,一定要弄走他,傀儡大喊道,结实的红线被他扯动,那一头的唐皇也不由的被傀儡牵引着舞动起来。

他继续延续自己的整人策略,借刀杀人。刑部尚书裴敦复剿海匪成功,他本是河南尹,因剿海匪一事升为刑部尚书,朝堂之上,唐皇让他拟一份功臣名单他要封赏,朝堂上的一众老油条们纷纷示意裴敦复将自己的名字写在名单上,官场之上便是花花轿子人抬人,他初来乍到,自是要卖这些老油条的面子,便将一些惹不得的老油条的名字写进犒赏名单。

“裴大人,裴宽将你弹赅了,你却不知吧。”

李林甫找到裴敦复言道。

“不会吧,他还向我塞了几个人呢?”

裴敦复疑惑道

“那是试探你会不会循私,这几个他已先亶告过陛下了。”

李林甫轻言道

“他,他怎会如此可恶。”

裴敦厚怒道

“可先行上奏陛下,占据先机。”

李林甫一脸关怀的言道。

“嗯。”

裴敦厚感激的望着李林甫答道,但转念一想,此事本就自己有错在先,若是上奏反弄巧成拙,与己不利,不若等些时日静观其变再做打算。而正此时一张匿名纸条交在裴宽手中。信的内容是揭发裴敦厚的两名手下借职务之变贪污,裴宽立刻将这二人抓了起来。这一行为立刻对一旁冷眼旁观的裴敦厚造成了极大的震撼,裴宽这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呀,裴敦厚恨恨的想着,他决定反击,而一旁冷眼观望的李林甫露出了阴冷的笑容,一切的算计都是迎合人性的精妙策划。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7-03 08:04:19 +0800 CST  
288比翼双飞十二

“陛下, 裴宽这是以诈谋忠,荐两人与裴敦厚,而得裴敦厚受贿之事,若竟如此得证,朝中还有忠臣吗?”

太级宫中,韩国夫人搂着唐皇的脖子娇声言道,她得了裴敦厚的五百金,这比她为朝中皇孙公子做谋可要多的多,很多时侯女人因为金钱而变的妖娆妩媚,唐皇沉溺在温柔乡中,高级的性与至上的权力等价,自杨玉环进宫,唐皇一直沉浸在江山为朕的想法中,色魔浸体而不自知,傲慢与偏见是任性妄为的原罪, 他已入魔,闭眼闭耳,裴宽因为诈谋证剧确凿而被贬为睢阳太守,这是朝会过后你独留我示意我这么做的呀!得了诏令,裴宽悲愤的想道,敲打功臣是历代皇帝惯用的伎俩,自己只是按旨行事尽一个臣子应尽的职责罢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可除了接受他又能如何,对这样已远离贤臣的帝王,再去逆鳞恐怕不是外放那么简单了,为了帝王的尊严,皇帝是不在意他的死活的,帝王的心难以揣测,其实只私透了的恶本念的不带丝伪装的玻璃心罢了。

不知不觉做了李林甫打手的裴敦厚也未在朝堂上呆多久,一个月后唐皇一纸诏令,裴敦厚被任命为岭南五府经略使,裴敦厚心有不甘,再送韩国夫人五百金,果然立竿见影,广东不用去了,而改贬去淄阳当太守。

听话的牛仙客死后,唐皇给李林甫换了一个搭档李适之,唐太宗长子李承乾的孙子,李适之立有边功,在被唐皇招进朝堂任兵部尚书同平章事之后,李林甫觉得李适之越来越让人讨厌,而且有谋求中书令的迹象。你不是喜欢在皇帝面前表现吗?我便让你充分表现一下,看着李适之整日忙碌的身影,李林甫心中冷笑道。鱼吗,给个香饵不就可以上钩了吗?一天,李林甫笑眯眯的对李适之道

"李大人,这华山上有一金矿,倘若开采的话,可就解决国库的存金不足的问题了。"

李适之一听心中大喜,他正为民生问题担忧,唐皇奢侈无度,又频繁对边境用兵,国库的存金早已入不敷出,而近来唐皇有调整国策,改藏富与民为藏富与国,将民间财富收入国库供其挥霍的打算,他担心这样会导致民间饥苦激起民变。宰相之职便是心念苍生,调节阴阳,他是个心系苍生的人,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人最大的缺点便是一双及于表相的眼睛,整天映于李适之眼前的是李林甫一张和蔼可亲的脸,亲切的话语,让人舒适的语气,一副与人为善的表情,在这种映象下李适之变成了李天真,他以为李林甫把他当成好下属或是要成全他,他没有去核实李林甫的话,他完全相信李林甫,他连忙找到唐皇,兴奋的说道

"陛下,华山有金矿,可挖掘充以国库。"

"真的吗。"

唐皇一脸的兴奋,他虽是皇帝却同样爱钱呀!钱可以让他的贵妃貌美如花,他忙扭头问一旁的李林甫

"李卿家,是否真有此事。"

李林甫忙躬身道

"陛下,此事臣当初做御史的时侯就知道了,臣不敢提,也不能提呀!"

李林甫言道,一脸的诚恳。

“即是如此好事却为何不提呢?”

唐皇疑惑的问道,同样疑惑的还有一旁的李适之,他隐隐觉得受了李林甫的算计,脸色微变,用带着些许愤怒的表情瞪着眼前这个一脸和善的人,李林甫却没看这个可怜的人,他现在是个心有天子的好中书令,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卑鄙,只是李适之太过愚蠢罢了,他没有读过书,不知道孔子,只知道他李林甫的认知里的对与错,黑与白,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枭雄的哲学。

"陛下,这华山是陛下的本命山,若是冒然挖掘恐对陛下不利呀!"

李林甫答道。天下尽有如此无耻之徒,李适之心中愤恨已极,却又无可奈何。对唐皇言明李林甫的算计,怕是更显自己心胸狭小,刻意诬陷,愚蠢过后的辩解是苍白无力和更加的愚蠢。

"适之呀!以后凡事先与中书令商议,不要再冒然上奏了。”

唐皇转身对李适之冷言道。

接下来李林甫再次算计李适之,他借力打力,让人状告兵部六十余名官员在选武官之时有贪污行为,唐皇命京兆尹和御史台共同审理。审了数日,六十余人皆不做声,因没有贬官又没定罪,只是询问,而若认罪必将害了兵部主事李适之,李适之一向贤明,正当审讯者束手无策之时,吉温出现了,他替李林甫解决了问题,很简单他没动六十名官员一根指头,只让他们看看自己接下来可能得到的遭遇,二名重犯被带到官员们面前,在惨绝人环的将牢房里的刑具用了一遍以后,六十余名官员被吓的魂飞魄散,主动找办案人员要来纸和笔主动招供。

在没用刑的情况下招供了,那么口供肯定是真的了,一件莫须有的案件就此完美定案,而让李林甫高兴的却不仅是对李适之达到的敲山震虎的目的,而是收获了吉温这样的人才。吉温的叔叔是武则天时期有名的酷吏吉顼,年轻时吉温做为人才被推荐到当时还是明君的唐皇李隆基面前,李隆基看了吉温一眼便说道

"此人非忠贤之人,朕不用这样的人。"

吉温的仕途就此蒙上阴影,这世间有很多阳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在李隆基看不到的地方,吉温依然在茁壮成长,一路走来,他心狠手辣,尽显酷吏本色,只要落入他手上的犯人无论是六月飞雪还是天网恢恢一律低首伏罪,他阴郁的笑就象一头恶犬,恶狠狠撞动了知音李林甫的心弦,枕风宿雪多年,历经坎坷以后,他终与可以如他所言"如遇知己,南山白额虎不足缚也。"历史上又一对著名的狼与狈走到一起了,他与叧一名酷吏罗希奭一起组成了罗钳吉网,在长安的大雨绵绵中一路杀将过去,只留下一遍狼籍和尸横遍野。或许一切悲剧的开始都充满喜剧色彩,但在悲剧来临之前,总有人会被抽的皮肉无存,只剩白色的骨头架子,和绝世美人一起成了镜子的两面。
楼主 ty_上弦叶  发布于 2020-07-03 12:32:38 +0800 CST  

楼主:ty_上弦叶

字数:663252

发表时间:2020-03-26 15:27:59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7-03 20:00:3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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