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病-揭露中国最为隐秘的道医职业

方栋脸上闪烁一抹奇异光芒说:“我父亲找到他时,发现他身上的伤,全都好了。”
“仅仅四十八小时,他的肋骨,还有脸上的几个口子,包括肚子让人打出的几个紫包,全都消失,愈合了。”
“接下来就是审讯,一共持续了一周。这人,真的很抗活。足足一个星期过后,他才咽气儿。”
“他至死没说出来,他为什么会复原,但我爸却感觉这里面很有问题。当时,我爸组织人,进山找过几次,打算找到那种让他复原的草药后,将其亲自献给XXX。”
“可惜,他运气不好。最后,没找到不说,还让一条蛇给咬死了。”
“次奥,真他妈没用,居然给咬死了!”
方栋自顾骂了一句。
“我和我哥那时候,才四五岁,屁事儿不懂,我爸就没了。”
方栋撇下嘴。
这时,我抑制住内心的情绪波动,我对方栋说:“你是怎么知道,你爸当年这些事儿的?”
方栋:“他有个笔记本,里面记的清清楚楚。”
我笑了下:“你真名叫什么。对了,还想问你呢。这名字,不像是你真名吧。”
方栋看了我一眼,咧嘴笑了下说:“真得告诉你了。我姓宋,单名一个仁字。宋仁。“
我说:“巧了,我名字里最后一个字也是仁字。”
方栋伸出手:“有缘,有缘呐。“
我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是啊,太有缘了。”
而就在我伸出手,手指还没确碰到宋仁手的一刹那,对方突然猛地一探肩,同时一提肘,一记肘撞就奔我胸口打来了。
为什么突然就出手?
答案非常简单,从方栋要跟我上楼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气了。什么收徒弟,这个那个,我们闲聊,扯了那么多,其实就是在彼此揣摸对方的注意力,杀气,等等一切东西。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11 22:54:00 +0800 CST  
内家拳到了一定地步后,对外界气场的感知非常灵敏。有些人,练功走火,站桩什么的,甚至都出现了幻觉。
同样,也是这份灵敏感知让内家拳师一眼就能知道,眼么前站的人中,哪个想杀他,想个敬他,想个不把他当回事儿。
当然了,说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那是扯,那不是拳师,那是仙儿了。
但感知到危险,同时知道这人大概实力,什么时候心神防备松,什么时候紧,心里边全都有数。
所以,这种突然性的袭击,没有什么比武啊,切磋的意思,就是一个字杀!
这也是国术跟擂台竞技的最大区别。
擂台有擂台的规矩,讲究一个,尊重对手等等一系列礼貌。
国术动手,不一样。
就是杀了对方。
宋仁真狠呐,距离近,这一下要是撞实了。我瞬间,小命就没了。
但好在,我知道这货什么心思了。是以,对方一抬肘,我两脚一使劲,顺势向后跳,同时把手里那块破床单撒出去了。
床单我是背对着宋仁叠的,叠时我留了个心眼,大概就是拎着一头,一抖,床单就能像渔网似的撒开。
唰的一下子。
大破床单裹了一股子腥臭的汗味儿,就罩宋仁头上了。
与此同时,我跳起的两脚也落了地。
直接一个拧步,冲上去。提神,运火。烧!
砰砰砰!
没什么招式,就是实打实的快拳,重拳,摆拳,全奔脑门子,肚子,这些地方使劲。
宋仁不是白给的货,这家伙弓了身,抬两臂,一个劲地后退,一步,两步,三步,三步,不到两秒,他反应过来,两手撕着床单,嘶拉一声响。
就将这块罩头的大床单给撕开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拧步,唰掠到他正面,抡手臂,砰!
一记劈拳,结结实实劈在了宋仁的天灵盖上。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11 22:55:00 +0800 CST  
这一拳劈的很实在。
砰!
掌根砸中宋仁天灵盖的瞬间,我感觉身体里边一股子叫做劲儿的东西,还可以说是精神气的东西,透过掌根,就钻他身体里边去了。
宋仁好像让电打了一下,全身一震,接着扑通,头朝我,软软就趴我身上了。
他像个搭我身上的大鼻涕虫似的,软软的,一下下,慢慢朝向滑了下去。最终,他倒在了草地上。
我仍旧站在原地。
轻轻调匀了呼吸,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块拳头大小的黄腊,我笑了笑后,又将它放回裤兜。
屋子里什么药都有,包括这极其罕见,乃至都很少有人知道它是药的黄腊。
老师说过,学拳不学医,性命走的急。医武不参道,枉在世上走一遭。
道理很简单,内家拳有了可以打死人的功夫后。倘若不懂得珍稀劲力,一个劲地跟人动手比拳,最终,打死的就是自已。
内家拳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功夫。
我打死了宋仁。
身上精气神,必定一空,是以要抓紧火候,用药来补。
我翻兜,找了一截在木屋里拿来的老山参须子,扔嘴里,嚼巴,嚼巴就咽下去了。
药吞了,还要行药力,散全身才行。
我没挪地方,就这么站在原地,摆了个姿势,高举了两臂,站起浑圆桩。
我始终保持着平稳的呼吸,一下 两下三下,渐渐眼中景物,开始变的模糊。我进入了定的那一个层次。
就这么,大概站定了十几分钟,我睁眼,这才敢长长舒一口气。
这一口气,吐出,吸进。我眼前的金星立马噼里啪啦的乱闪。
宋仁是个高手!
功夫不次于跟我试拳的三皇炮高人。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11 22:56:00 +0800 CST  
甚至,比那高人,还要高出一小截。今儿,要不是我长个心眼,拿破床单抢了半步先机,要灭他,真的很难,很难。
还好,老天爷给了我这半步先机。
我大口喘息着,尽情呼吸山野林中的空气,渐渐感觉全身精气神又回来了,我这才放下一颗心。
然后,我低头。
一秒后,我呆住了。
宋仁不见了!
就这么,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
我定了定神,又眨了几下眼。当我确定这不是幻觉后,我蹲下身,小心察看草地。
草地上,还有宋仁倒下时,压出的痕迹。
充份的客观现实告诉我,刚才经历不是一场幻觉。我真的这儿,跟一个形意高手,打了一场生死对决。
我又看了眼旁处。
两米外,让宋仁撕碎的床单还在地上放着。
但是,他人没了。
难道说宋仁没死,刚才又活过来,扑打,扑打转身走了?
这不可能!我对自已那一拳还是有信心的,那里面裹的可全是我的精气神啊。
是以,答案只有一个。
宋仁让人给搬走了。
猜出答案的我,不由就在身上浮了一层的小虚汗。
这位高人,多亏跟我没仇,要不然的话,就刚才这段时间,我已经死了不知几个来回了。
高人是谁?
我不知道,但可能肯定,他对我没有敌意。OK,没敌意,我就要准备下一步的行动了。
打算好了后,我闪身,刚往回走了五分钟,迎面上来三个汉子。
“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久?”
为首一个汉子用怀疑目光打量我。
我淡然:“我和方师父刚取了黄腊,突然就窜出来一个人,拿了棍子跟方师父打。方师父冲过去,让我先回去叫人,他去追那个人了。”
汉子们听完,打量我一下,然后又有一人拿手电,对了后边反复照了照。最后,领头的人说:“快点回去,那老家伙浑身直抽。告诉你,他要是没命,你也一样没命了。”
我说:“好,那咱们快点往回走吧。”
就这样,几人挪步,开始小跑着奔来时的地方去了。
到了木屋,我刚冲进去,就见曾梅劈头盖脸地问:“你去哪儿了?你要是不回来!”
她拿凶狠眼神瞪了眼素素,素素一个激灵。
我咧嘴笑了下:“临时有点突发情况。”
接着,我把跟三大汉讲的事儿,又重新讲了一遍。
曾梅咬了咬牙说:“行啊,挺狠呐!这曾一海下手了。好,快,快把这人救活了。他要是死了,你们也活不成了。”
我没理会,而是直接去拿准备好的药材,然后叫了素素,又在屋里,找到了用来熬草药的一个小瓦罐。随之,洗药材,一一按份量配好,我就给放锅里熬上了。
用的是碳火,采取的是慢熬的方式。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11 22:57:00 +0800 CST  
熬药间隙,我让素素过来跟我一起坐,我们就拿了两个破椅子,围着火炉偎一块儿,小睡了一会儿。
房里其它人,都没睡,都在大眼瞪大小眼,一个对一个地瞅着。
一共熬了三个小时,就在床上那老兄弟快要翻白眼的时候,我把晾好的药端过来,然后跟素素一起,用两根筷子,撬开他紧闭的牙,将药汤给灌下去了。
老兄弟大口吞咽,将药液喝了下去。
此时,让热气一激,他额头激出了一层小细汗。我挡着大家视线,悄没声儿地把细汗用衣袖给擦了,完了我说:“不行啊,汗没透,还得再熬第二副。”
曾梅凑上来说:“怎么搞的,能不能行啊。”
我咬牙拿了一副坚决样儿说:“放心吧,天亮肯定能给他医好。我豁出去,这一晚上不睡了。”
曾梅想了下:“你不睡行,我不睡可不行。我这就先睡一会儿。你们几个,盯好了,房间里外,一定要盯好。”
曾梅吩咐完全,就在屋子里找来了一个睡袋,然后,底下垫上防潮垫子,躺上面睡了。
剩余几个人,没说什么,相互看了我一眼后。大马脸跟另外几人一相量,然后他们轮了个班儿。
大马脸,外加一个兄弟,值第一班,其余几人,到楼上放中药的地方去睡觉。
我没理会,只是一边偷偷擦去了老兄弟脸上的汗,又让素素找了白糖,盐,调水给他喂了下去。
喝了两大碗糖盐水,老兄弟醒过来了。
他睁眼,一看到我,要说话,我立马掐了他的手,然后,另一只手对着他摆了一摆。
老兄弟眼神先是一愣,接下来又是无尽的感激。
我朝他点了下头,又让素素把第二副汤药,递了上来。
我喂老兄弟喝下去后。
我看这老兄弟一身衣服全湿透了。若再受了寒气,搞不好病会复发。
于是,我说:“这不行啊,这身衣服,太脏了,这得感染,得给换身衣服才行。”
嘟囔着,我转了身,在屋子里找到一个破木柜,打开后,从里面翻出一套厚实的长袖迷彩服。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11 22:57:00 +0800 CST  
衣服洗的很干净 ,有股子清新的皂角味儿。
我跟素素一起,帮着老兄弟换衣服。而在这此之前,为了怕他着凉,又特意烧了点热水,找了条干巴毛巾,用热水润湿后,我帮他擦洗全身。
擦了一遍后,我见这位老哥眼角溢出了一滴浑浊的泪水。
我一挥手,叫来素素,帮着给他穿衣服。
这时,负责看我们的大马脸来了。
“怎么个意思?能活不?”
大马脸揪了下老兄弟耳朵,又抽了一个嘴巴子。
我说:“现在不好说,病人吃了第二副药,起码得两个小时以后才能知道见不见效果。另外,病人这身衣服上病气很浓,他不能穿了,得换下来,所以。大 哥搭把手,把鞋给穿上,脚底容易受寒。”
我望着大马脸说。
大马脸白我一眼:“次奥,要穿自已他妈穿,还指使起我来了,真给你长能耐了。”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11 22:58:00 +0800 CST  
我没吭声,弯腰,帮着老兄弟把一双干净解放鞋穿上,又系好了鞋带子。
收拾利索了,我和素素穿着鞋上床,背靠背偎着打盹。
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吧。
我眯眼,见大马脸坐在门口一个竹摇椅上,已经微微闭了眼。我心里开始计划,怎么从这儿出去了。
大马脸有枪!
他的枪,没插在裤腰带上,而是装在枪套子里,放在了腋窝下。
我看了眼枪套子,那表面有个卡扣,只要拿下卡扣就成了。
我在心里盘算着,盘算了十分钟后,我碰了素素一下。
素素猛地一个激灵。
我又悄悄碰了下老兄弟,对方睁起了眼。
我朝他点下头,这就徐徐起身,奔大马脸去了。
这几步走的很顺,我把脚步压的几乎一点动静都没有,眼瞅就绕到大马脸身后了。偏在这个时候,门外边响起了脚步音。
怎么办?
动不动手?
我索性一咬牙,一把就给大马脸脖子勒了。
紧紧地勒!
1、2、3!
大概四到五秒,大马脸头部缺血,供氧不足,一下就晕过去了。
我趁机会,果断打开他的枪套子,刚把枪抽出来握在手里,门口人影一晃。
我果断抬头,举枪。
枪举起刹那,我呆住了。
门外,来的不是那个看押我们的人,而之前在别墅里结识的,胡道长!
这姓胡的,怎么跟到这儿来了。他属于,哪一股的势力呀?
胡道长见我拿枪对准他,他突然咧嘴一笑,接着,手一挥,做了个请我们出去的手势。
我扭了下头,看到老兄弟在素素搀扶下,正一步步奔门口走。可两人刚走到门槛内。屋里忽然响起了一声音。
“你们干什么?”
我一聚目力,正好看到,墙角那儿,曾梅正从睡袋里拱起一个脑袋。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11 23:00:00 +0800 CST  
我脑子一转,立马陀枪隔空对准曾梅的脑袋,同时压低声音说:“这人醒了,他说要解大号,我们扶他出来解大号。”
曾梅一个激灵。
很明显,她想喊,想求救,想弄出点动静。
但这个女人心思太多了,这种多出来的心思一方面既帮了她,同样也害了她。
坦白讲,就算曾梅大吼大叫,我也不会开枪的。毕竟,她身份非常敏感,是这个局中的关键人物,下不得手。
但事实上,曾梅没有喊。她的小聪明,她的智慧,让她在面对枪口的时候,本能地冷静下来了。
“噢,好,你快去,快回。”
我不动声色,继续拿枪指着她说:“好的,你好好休息。”
素素这时喊了一句:“范哥,走啊。”
我说:“你先去扶他上洗手间,我随后就来。”
“嗯。”
素素答应了一声,然后我看到胡道长弯下身,背起了素素手里扶的病号。
道长一背起人,嗖,就跟头活驴似的,撒丫子奔山上跑了。
我对着曾梅笑了,然后,找到手枪的保险,再将其打开。
曾梅见我现在才打开保险,她立马,啊!叫了一嗓子。
我执枪,将枪口对准空中,砰砰砰砰!
一口气,将里面子弹打了个精光。
曾梅傻了,巨大的枪响,将其瞬间震住,然后手捂耳光,啊!就是尖叫。
我打光了子弹后,将枪把子在衣服上蹭了两下,嗖,把枪给飞子,转身撒丫子,直奔胡道长追了过去。
素素跟了我一起跑。
我们嗖嗖的,拿出吃奶力量,狂追一百多米,这才见到前面胡道长的身影儿。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11 23:01:00 +0800 CST  
而这时,身后,也浮现了一道道的手电光。外加人声的叫骂。随之,手电光奔我们逃的方向来了。
我加快脚步,拉上素素,嗖嗖,又跑了差不多一百多米,这才追上了胡道长。
“干嘛去,干嘛去?”我扯了把胡道长衣服问。
“逃命啊!”胡道长飞快瞥了我一眼,然后,这货突然给前面灌木里的树枝拿脚使劲踹了两下,接着又拧过头来,奔来时方向跑了。
我愣半刻,转眼明白后,又拉上素素跟胡道长一起,奔来时路走了二十多米,接着又拐到了旁边的密林慢慢走。
胡道长果然是狐狸精转世,这家伙逃跑功夫一流的。
先是在前路弄了一点痕迹,忽然又倒转了头,奔来时路走,接着又拐了个弯儿。
除非身后追兵养了几条汪星人,否则,他们绝不会在这茫茫大山里找到我们的踪迹。
胡道长背着老病号,我和素素慢慢跟。我们行走的速度很慢,并且尽量不发出声音。
走了三两分钟,身后传来了追兵的呐喊。
我扭头,见身后一串手电光,直接奔我们刚才前进的方向追去了。
我长松口气。
这要是让这伙人给追到手,那下场,可真是惨的不堪设想。
眼下,胡道长身上背了个人,但他好像丝毫不觉费力,领着我和素素,巧妙地穿行于树枝灌木之中。渐渐,我们就跟后边的山远离了。随之,胡道长又领我们遁进了一条山谷,最终,待来到一道映着明月的小溪边时。他这才把身后的老兄弟给放下来。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11 23:01:00 +0800 CST  
老兄弟倚了一块石头坐下,调匀了呼吸,睁开眼,瞟了瞟四周后,目光落我们仨人身上,末了他长叹口气喃喃说:“段大龙,多谢几位救命之恩。“
段大龙,这应该就是这位老兄弟的姓名了。
我看了眼段大龙,又端详了下他的气色,接着凑近,给他把脉。
段大龙望了我一眼,干裂嘴唇一阵抽动,然后不无动容说:“这位小老弟,多谢,多谢你施妙手把我这条老命给救活了,多谢,多谢!”
我摆了下手,示意对方别激动。
接着,试了下脉。
还好,虽然跳的很弱,但已经处于疾病的恢复期了,估计,再调养个几天,就又是活蹦乱跳的一个好人。
当然了,能恢复这么快。一来是用的药材全是天然道地的东西。二来段大龙本身的身体情况也是很强的一个人。
我收了手,这时,转了头又去看胡道长。
胡道长也调正了呼吸,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扁口的酒瓶子,打开后,喝了一口然后盯着我不说话。
我也盯着他不说话。
我们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互相瞅了两分钟。然后素素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11 23:02:00 +0800 CST  
我这才冷然一笑,收回目光,接着我对胡道长抱拳说:“敢问道长,哪座山哪个观里修行。怎么就这么巧,遇到这么一件事?”
胡道长摆了一副,我根本不想隐瞒的样子,冷哼一声,又看了眼段大龙,接着他说:“段大龙,你爹当年是怎么让人给逼死的?你两年前,救的那个女人,又是怎么来害你的?你好好想一想吧!”
我一愣,随之扭头看段大龙。
段大龙仰脸,面朝天,恨恨地咬了咬牙。末了,他眼角溢了一两行浊泪。
“人心呐!人心!”
段大龙紧紧攥了手,由于用力过猛,指掌关节嘎嘎地作响。
我本能感觉这里边有极深的故事,是以我没追问,而是拉了素素过来,找了块干爽的石头让她坐了下来。
胡道长也幽幽叹息一句,然后,望着水面倒映的月光不说话。
沉默了许久。
段大龙说话了:“我爹生前在九江是个出名的老中医大夫,文革前有一次,他上山采药,遇到了一个让蛇群攻击的道士。他拼死救下那个道士,接着又给他背回到九江,然后用自家医术,调养了三个月。总算保住了那道士的性命。”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11 23:03:00 +0800 CST  
“道士活了后,告诉他,他不是普通修道人。他是接受了师门传承的守药人。”
“中华大地,有很多物华天宝。其中灵药就是这天宝中的一种。有上了千年的人参,几百年的淮山,有了道行的何首乌。这些药,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眼中,医药的观念了。因它,本身已经成了灵物。是天地滋生的精华。它们,不能被人采。它们,只属于自然。同样,它们的存在,也维持着自然的因果平衡。”
“守药人,接受的传承,就是要看管好这些存在于天地间的灵药。让它们安静地生长,接受自然的淘汰,或消亡,或继续成长。等等,一切由自然来决定。因为,这样才能维持一个平衡。”
段大龙伸手比划了一下,同时用眼睛看着我。意思是说,这个平衡,非常,非常的关键。
接下来,段大龙继续说:“我爹救的那个守道人告诉他,庐山境内,有很多成了灵性的药材。但他不能告诉我爹那些药在哪儿。但为了感谢我爹的救命之恩。他决定,告诉我爹一味奇药的藏身之所。“
“那味药,有起死回生之功。不仅生长奇特,长的也非常奇特。我爹知道后,记在了心里。后来,文革爆发,我爹让人关进牛棚前,他特意告诉了我,那药长在哪儿,要怎么来取。“
“后来,我爹死了。他死之后,我就在这山里靠采药为生。再后来,中医学院建了这么个基地,就让我给看着,然后一年给我几个钱。”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11 23:04:00 +0800 CST  
“两年前,我在山下遇到一个女人,那女人得了很重的肾炎,正在山下疗养。当时是跟中医学院的几个教授一起去的。那个女人哭着求我们,让我们医好她的病。”
“我可怜那女人,就忘了我爹跟我说过的话。私自上山,把那味药采下来,给女人服了。”
“她的肾病很快就好了。并且,身体也变的非常健康。”
“可是,我没想到,两年后,她,她竟然要来取我的性命,她,哈哈哈。”
段大龙苦笑,持续地苦笑着。
胡道长冷冷注视段大龙说:“世人之心,贪婪无比。财,色,名,利,身,位,权皆为世人所贪,所图的日夜所想之物。世人贪心之大,之强,足以让人发指。段大龙,你和你父亲,本无灾祸。但人无罪,怀壁其罪。正因,你们怀了这一壁,是以,这才滋生了无穷的祸害。”
段大龙点头,幽叹:“是啊,这几个小时,我一直在想这事儿。思来忖去,道长,你说的对呀。怀壁其罪,怀壁其罪呀。”
我听了这话,心中却有不一样的意见。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11 23:04:00 +0800 CST  
当下,我对胡道长说:“你说天地灵药,不该采。那又为什么生长啊,长了,为什么又有药性呢?既然,药生长了,本身又俱备了药性,难道不是给人吃了,治病的吗?”
胡道长摇了摇头说:“话不该这么说。药,本属天地。是医人身上疾病的东西。但是,若采摘无度,那又会怎样?人心呐,人心。贪字乃一把利刃。人心起了贪念,是要把天地的一道道灵根给断绝的!”
讲到这儿,胡道长忽然又轻舒一口气:“不过,段大龙现在守的这一道,已经不是什么灵根了。我也是奉了师命过来,把这一根斩断的。不然的话,因果相反,它可是要成祸害的。”
我听了忙问:“祸害,怎么会成祸害?”
胡道长冷哼一声,接着吐了两个字:“时疫!”
第三百二十二章老爷子家族的宝贵财富
我没料到,胡道长最后把祸害的因果归到了时疫上。
时疫很可怕,真的,真的很可怕。
我们大家熟知的禽流感、非典、包括很久前流行猪流感等等都属于时疫范畴。
比如禽流感,我们都知道的是,飞鸟体内感染的一种变异病毒。但这种病毒最初的源头在哪儿?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11 23:05:00 +0800 CST  
还有非典!
关于非典有很多的阴谋论,这样,那样的阴谋。我们抛开阴谋论不提,已知的是,果子狸携带了非典病毒,然后传染给人。那么,果子狸在哪里,得到的非典病毒?
我的老师曾经跟我讲过,非典病毒的最初源头是蝙蝠。但蝙蝠上面是什么?老师就没多说了。
在自然庞大的因果链中,只要一个我们不注意的小环节出现问题。转瞬就会引发一系列难以估计的后果。
时疫正是由此而推断出的东西。
但道家对时疫一直以来的态度都是讳莫高深。
原因很简单,因为很多时疫都与天机存在很大的关连。擅自改变,能不能成功估且不提。其反噬的后果,根本不是一两个人能承担的东西。
正因如此,时疫这一块,老师没跟我细讲过。他只介绍了一些相应的预防方法。而没讲怎么来判断时疫的源头,然后在源头将这一疫情给斩断了。
今天,胡道长提出了时疫。因此,我心里不由的就是一惊。
胡道长凝视徐徐流淌的小溪说:“时疫与天机,人道,天道。因果循环有很大的关系。我师父也很少跟我讲这里面的深奥理论。但可以知道的是,如果不到达一定的高度,具备相应的能力。你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里面的根源,究竟是什么。但如果达到那个能力了。所有一切,都会一一摆在眼前。”
胡道长说的这番话我懂。
老师都说了,心的能力锻炼到什么境地,人的眼睛就能看到什么东西。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11 23:05:00 +0800 CST  
讲白了,就好像一个长年经商的人。他随便走到一个城市,转一圈,就知道该在什么地方,做什么样的生意一样。
这条街适合做饭店,那个街适合开什么样的买卖。他只要一看,立马了然于胸。
这能力,对一个不懂经商,没做过买卖的人而言根本无法理喻。
但这个就是道,就是经商之道!
有了它,掌握这个东西,本身就已经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人了。
相对比之下,我的道医之路,还要很久,很久,才能到达那个现在来说,不可企及的高度。
胡道长讲到这儿,他话音一转又接着说:“毁去之前,那灵药最后一次所结之实。可以入药为用。只是。”
胡道长顿了一下。
“算了,眼下,这才到哪里呀,往后还有一大段路要走呢。”
刚说到这儿,我正要问胡道长,接下来大家去哪儿。
突然,我听到远处深山里传来了一记汪星人的叫声。
听到这记狗叫,胡道长的脸也唰的一下变了:“怎么搞的,他们怎么会有狗?”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11 23:06:00 +0800 CST  
段大龙轻咳一声,压低嗓子缓缓说:“是前山,老孟头家的狗。老孟在这山里去开了一小块儿地种茶。他种的云雾特别好喝,年年不到采茶期,就有人上山问他买了。”
胡道长这时咬牙说:“他的狗,他那狗,通不通人性啊?”
段大龙咧嘴苦笑:“怎么能不通呢,精的很呐,没事儿就搁这山中抓两只野味儿回来给我们打牙祭。”
我一听这话,心凉了。
惨喽,惨喽。这家伙,对方有了强大的汪星人当助手。只要一闻我们身上的味儿,那汪星人的鼻子可是厉害的很呐。眨眼功夫,就能给我们从这深山老林揪出来,然后,砰!
这伙人,可比于勇那群拿劣质伪制枪的散兵游勇强多了。就我们这三四个,老的老,弱的弱,病的病,呵呵,到了人家面前,只能是束手就擒的份儿。
这时,段大龙咬了咬牙,他眼中狰出一抹狠意,抬头对胡道长说:“你是不是要去崖石村?”
胡道长:“对!就是去那里。”
段大龙:“崖石是山里种药人住的地方。正常来讲,大白天咱们可以大摇大摆的去。但现在,追兵在后,我只好带你们走一条险路了。”
胡道长一听,马上说:“还请段老先生带路。”
段大龙说:‘我现在得留点精气神用,你们谁来背我?”
我刚要主动请缨,胡道长却抢在前面说:“我来吧,我通晓师门里的一个神行之法。还是我来吧。”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11 23:07:00 +0800 CST  
神行之法?
我听了这话,不禁好奇地抬头去看胡道长。只见道长伸手把穿的冲锋衣解开,然后打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缠在腰间的布带子。
这布带子一拿出来,我马上闻到了一缕若若无的药香。
咦?
这布带子里?
我刚要问,胡道长说话了:“里面是师门配的一些药,绑在腰上,能够活血生精。再配以道门拳术,武字部里的功夫。因此,走起来就不累了。但一样,有损就得补,这吃食一样不能落。”
说了话,胡道长拿了两块大黑巧克,扔嘴里,就嚼上了。
敢情这就是神行之术啊。
其实,想想也有道理在里面。药能生肌活血,填补精气。人在疾行的时候,再辅助内家拳术,如此一来,当真可以做到神行了。
当然了,没有内家拳底子,就算全身都绑了药,一样该神行,也行不起来。
当下,我扶起段大龙,将他抬到胡道长背上,完了道长又扯了两个布条,给段大龙绑好了后,我拉起素素,四人就这么,撒丫子按段大龙指引的方向,疾速而行了。
说来也是险。
一行四人,连跑带爬,刚顺着一条小路,上到山坡顶端,下边,我们刚刚停留的那个小溪流的位置,就闪出了十几道手电。
随之,我听曾梅在喊:“姓范的,你出来!你给我出来!不然,我把你撕碎了喂狗。”
这边喊着,那边不知真相的汪星人还汪汪地一个劲地叫着。
大爷呀。
这什么狗啊,敌友不分呐。
是的了,狗是人类的好朋友。无论什么人,只要对它好,它就把对方当好朋友。
所以这事儿,还真怨不得汪星人。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11 23:09:00 +0800 CST  
拧头看了眼山底下的手电光,我们继续,攒了劲儿,在段大龙的指挥下,拧头又奔北去了。
奔跑途中,我心生无穷感慨呀,这真好像一下回到解放前一般。我这是在被鬼子追吗?
差不多吧,这曾梅,真快赶上丧良心的鬼子了。
恩将仇报,这话一点都不假。
思忖至此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这曾梅,怎么就变的如此没有人性呢?并且,她身上那股子阴冷,那道源自内心深处的歹毒,还有阴暗,难道真的就是天生的吗?
就这么,我走了一路,也想了一路。
不知多久,后来,素素累了,我又背了她,提气按趟泥步的路子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后。
当我们在一条布满无数碎石的小山谷前停下时,我突然想通了。
我说:“是药!曾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因为吃了那个药,影响了她的心理?”
胡道长抹把脸上渗出的汗,他用一对惊讶的目光看了眼我,末了,在脸上露出了一丝赞许。
这时,段大龙坐在地上说:“是药,那药,能改了人的心性。这是我爹亲口告诉我的。”
我听了忙说:“这究竟是什么药,长在什么地方?”
胡道长上前一步说:“这个,我们说没用,等你到了地方,亲眼见一见就知 道了。对了,段老先生,接下来,我们怎么走啊。沿这条山谷走吗?”
段大龙望着清冷月光下的黑幽山谷,他嘴角浮了一层冷意说:“这条山谷,当年你师父都没能走出来,单纯你们的力量,是绝计走不出去的。”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11 23:10:00 +0800 CST  
胡道长一听这话,他呆了呆说:“啊,原来这就是那条山谷,那我们?”
段大龙说:“快,准备一个小瓶子,谁有瓶子?”
素素说:“我这有个矿泉水瓶。”
说了话,她在身上一通翻,拿出了一个小容量的水瓶子。
段大龙接过瓶,又扬头看了眼四周说:“谁有刀?”
胡道长翻出了一把户外刀,递给了段大龙。
段大龙接刀在手,先是把刀插进水瓶子的上缘,然后绕着四周,切了一圈,将瓶口给切掉了。
做完好,他将水瓶放到地面,摆正了,然后突然伸出左手猛地握住刀刃,再用力一抽刀。
唰!
啊!
我们三人立马就是一声的惊叫。
段大龙这时放下刀,然后,手掐了脉门,一边往力往外挤血,一边说:“这是条蛇谷,谷里的蛇,多到你眼晕,头皮发麻,无处下脚的地步。并且,这谷里的蛇,性子极凶,你不碰它,它都要跳出来咬你。”
楼主 9毫米烟灰  发布于 2015-02-11 23:11:00 +0800 CST  

楼主:9毫米烟灰

字数:933807

发表时间:2014-08-13 22:28:54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9-10 22:36:5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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