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屋脚
苏东坡所说:“几时归去,作个闲人?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那便是人生至高境界。今晚,我达到了这种境界,栖身一座百年老宅里,仰望星空,脑子里空空如也,享受“岁暮天涯客异乡”的意境。后来,这美好的意境,被大师兄鼾声所破,他魔性的声浪,在安静的地坑院内,竟然有放大的作用,穿过厚厚的黄土,穿过两层门板和七八米的空气,肆无忌惮地塞进我的耳朵,中间虽然有这么多障碍物,硬是没有跑调。
既然睡不着觉,我就跟老婆说,今天很幸运,又体验了一种居住方式,老婆睡眼惺忪回到,在老杨家院,你没看牲口也住地坑院嘛,我哑然,这是2020年1月18日最后的一次对话。
今天支出如下:加油47.35升,金额330.00元,住宿178.00元,分摊饭费74.00元,地坑院门票120.00 元,合计702.00 元。
昨晚睡得极差,白白浪费了一片佐匹克隆,半夜的时候,我刚迷迷糊糊之际,大师兄又在院子学猫叫,声音凄厉哀婉,他老人家睡眠质量极好,学完猫叫之后回屋不到几分钟,又接着演奏他的独门鼾声,而我还得独自面对漫漫长夜。不管睡得咋样,我照例还是五点多起床,头痛的厉害,走到天井,天空黑黝黝的,这里比胶东老家,天亮较晚。此时屋子里很冷,被窝里只有电热毯那块儿是热的,脚底下冰凉一片。天井的灯一夜没停,透过顶窗照进屋里,暖暖的,我洗漱一番,又百无聊赖的坐在炕上。整座地坑院就我们一波客人,到处静悄悄一片。
走上地面,看到我们住宿地坑的全貌,图片右边有两个地坑,前方那个就是就餐的地方,后边是住宿。如果不是修建了挡马墙,地坑完全与地面一平。
早饭终于好了,大师兄进厨房一看冷碟冷碗,桌子上摆着几个馍,和几碗稀粥,心情马上不好了,跟服务员东扯西拉,一会儿要这,一会儿要那,我说悄悄吃吧,你还指望吃到十碗席嘛。
景区提供的早餐很简单,白馍,稀粥和咸菜,外加一个鸡蛋,鸡蛋是限供品,每人一个,其余可以放开肚皮吃。陕塬的馍很好吃,这里是小麦主产区,当然能吃到好馍。服务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性情温良谦恭,当大师兄拿起第三个馍时,她就站在旁边痴痴的笑,一遍一遍说:吃饱吃饱。
地坑院住的人越老越少,年轻人都搬到地面居住,当地政府为保护这一古老的居住特色,也是下了功夫,由当地政府拨款为主,村民出资为辅,共同修缮老旧地坑院。但愿当地的老百姓能够意识到,地坑院建筑的独特性,与政府通力配合,让这种形式的民居能一直存在下去,不因居住的功能性弱化而废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