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来聊聊我们的第一次

那个时候我们农村有电话的家庭寥寥无几,回家后第二天,我一早就到镇上去打公用电话。她家里的电话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状态,早上我安慰自己说她爸爸一个人在家,肯定一早就外出做生意了。到了中午,也该回家吃饭了吧,但是电话还是一直没有人接听。我有些着急了,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童童作手术出了不测,她爸爸已经赶到YB去了?又没有她姑妈家的电话,于是不停地重拨又重拨。到了晚上八九点钟,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听,我觉得出事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他爸爸一定是赶到YB去了,所以就决定第二天到YB去看个究竟。
那天夜里我彻夜难眠,一直很挂念她。我偷偷地祈祷老天能够怜悯我,把她完整地还回我的身边,希望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相爱。然后退一步想,即使不能够再作情侣,只要我能够每天看到她健康,就算做普通的朋友都行。最后我甚至想,如果这些要求都太高了,那就求老天保佑她平安度过这次手术,哪怕她再也不理我,只要我知道她还活着就行。
楼主 冰冻星球2013  发布于 2016-07-31 18:33:08 +0800 CST  
我身上连二三十块钱的车费都没有。只好骗父母说有个好朋友的妈妈得了病,在YB做手术,有几个朋友组织一起去看望。父母也表示支持,给了我车费。第二天一大早,我先坐了两个小时的火车,再找了一个三轮车,迫不及待地来到她姑妈家。开门的正是她姑妈,我说:“阿姨你好,我想来看看童童。”
她姑妈淡然地说:“童童已经做完手术了,没有出任何问题,你回去吧。”我正想求她让我去看看,她的语气更加冷漠:“你没有必要向我们证明什么,我们家的事跟你没关系。”连大门都没有让我跨进去,就把我打发走了。
楼主 冰冻星球2013  发布于 2016-07-31 18:33:45 +0800 CST  
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但是我还是很急切地想看到童童。于是我又一次来到南岸,沿着大街小巷去搜寻晾在阳台上的衣服。也幻想在茫茫人海中碰巧遇到童童的母亲。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结果,也只好乘最后一班火车回家。一下火车我就打电话到她家里,这回电话终于接通了。童童的妈妈在电话里说一切都很顺利,这几天正好电话坏了,刚刚才叫师傅来修好。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我是太单纯,就像阿娇说的那样“很傻很天真”。其实就是一个很平常的小手术,不必大惊小怪。但那却是我年少时期的一段最纯美最刻骨铭心的感情经历。
暑假近两个月时间,我跟童童就像隔绝在两个世界一样,毫无音讯。直到暑假结束,她才从YB回来。我们又开始像以前一样如胶似漆的粘在一起,只是亲热的时候采取了适当的预防措施,再也没有出过问题。
楼主 冰冻星球2013  发布于 2016-08-02 07:53:01 +0800 CST  
灾难来临前的预兆(11)
按照老家的习俗,每家每户都会在年底准备一些腊肉。正月初五是爷爷的生日,这天有不少的亲戚朋友会过来祝寿,所以我们家准备了更多的腊肉。
初三早上,趁天空放晴,母亲打算把屋子里的腊肉搬到太阳底下晾晒。才一两天时间,很意外地发现大多数的腊肉都开始腐烂生蛆了。母亲疑惑不解,当初腌肉的时候也没有少放盐啊?她心有不甘,就去别家串门,想看看是不是天气原因才导致腐烂的。隔壁姨妈家和另外几个邻居家的腊肉不管是色泽还是香味都很正常。
虽说有些可惜,可能是自己腌肉的技术还欠火候,母亲只好这样解释发生的一幕。她回到家里,又把用了一个冬天,开始有些潮湿发霉的棉絮拿到阳光底下晾晒。
楼主 冰冻星球2013  发布于 2016-08-02 07:53:33 +0800 CST  
春天的傍晚开始出现露水了,为了避免回潮,母亲就打算在天黑之前把棉絮铺回我的床上。更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母亲在我的床上发现了几颗黄豆大小的蛆,我们翻遍了所有的角落也都没有找到问题的源头。我只能解释为棉絮拿到太阳底下,苍蝇叮了腊肉之后然后飞到棉絮上产卵孵化出来的。母亲重新找来一张棉絮给我铺到床上,我没太在意,大大咧咧的睡了一夜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还是母亲心细,她一直不相信我说的原因,但是大过年的疑神疑鬼并不合适,就始终把怀疑装在她自己心里。第二天早上还悄悄地到我的床上再次查个究竟。这下惊慌失措了,比头一天多数倍的蛆在我的床上爬来爬去。我一想到跟这么多的蛆同床共枕了一夜就感觉恶心,于是我们打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源头来,后来发现在床顶篷上也有几颗豆大的蛆。
后来找来楼梯,父亲爬上楼顶,才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那时农村的很多房子还是瓦片做的顶,有一只耗子死在了房顶上,被苍蝇叮咬之后产卵,然后这两天天气暖和一些, 就孵化出了蛆。到了晚上天气变冷,蛆虫就从瓦片的缝隙中掉了下来,正好就在我的床上方。以前的床顶棚是用竹子编织而成的,这时我才回想起头天晚上,听到的啪啪滴落声,不过当时并没有太在意就忽略过去了。
母亲心中不快,大过年的发生这种事,是很坏的征兆,我的内心也有点不自在。小的时候,我是一点都不相信预感和征兆这些东西的,但是从初中时候亲身经历过一件事之后,我的观念才发生了改变。
楼主 冰冻星球2013  发布于 2016-08-02 07:55:18 +0800 CST  
@请叫我吃瓜少年 2016-08-02 12:41:39
快更吧 快更吧
-----------------------------有时间就会来
楼主 冰冻星球2013  发布于 2016-08-04 14:22:02 +0800 CST  
那是初一年级的暑假,由于天气炎热,我住在小楼上,也不担心小偷什么的,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把卧室门和窗户都敞开着。那天晚上凌晨,我躺在床上睡不着,乡村的夜晚没有汽笛声,繁忙了一天的村民也都入睡,所以比较安静。这时好像一个人走进了我的房间,但是并没有开灯,嘴里还发出奇怪的啪啪声。
当时衣服都是晾在楼上,我以为母亲把事情忙完,才来拿衣服准备洗澡,因为她熟悉房间的每个角落所以没有开灯。于是我就叫“妈,妈,妈”,连续几声之后,也没人答应一声。
我突然意识到不是母亲,顿时毛骨悚然,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也不敢伸手开灯,马上扯下被单把整个人从头到脚裹了进去。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但是什么也听不见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睡着了。
楼主 冰冻星球2013  发布于 2016-08-04 14:26:55 +0800 CST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听到了外面马路上一阵嘈杂。后来才知道是我四叔三岁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堂弟,不知得了什么病,突然抽风,口吐白沫。嘈杂声就是他们拦下一辆汽车,四叔把堂弟抱上车之后,其他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嘱咐声。幸好送医及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我的卧室一墙之隔就是四叔他们的房间,那时堂弟还小,也就跟父母一起睡。我估计我是感觉到了某种神秘的力量,虽然现在还无法用科学来解释,毕竟现代科学水平有限,并不是什么都有答案。其实就像五百年前的人们,也能够感受到地球本身的电磁波一样,根据当时的科学水平,他们只能解释为神秘力量。
楼主 冰冻星球2013  发布于 2016-08-04 14:27:44 +0800 CST  
糊涂中铸大错(12)

春节过后,也就是最后一个学期了,我不得不更多地考虑未来,所以用到学习上的时间和精力也更多。我喜欢学习的时候有一个独立思考的空间,父母也同意每个月多给我一百块钱到外面租房子住。童童的外公外婆两个老人单独居住,正好有一间空房,既然环境不错,老人家又对我很照顾,我也就搬了过去。外婆对我很好,童童甚至开玩笑说:“外婆,你怎么对陈彬比我还好啊?”
四月份的一天晚上,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我做了个很恐怖的噩梦。我梦见自己的下巴,不知道被什么动物啃掉了肉和皮,只剩下嶙峋的白骨。我突然就被这样的场面吓醒了,预感会不会有什么凶险的事情发生。于是我处处小心翼翼,担心走在路上被车撞,也担心父母会不会生病,。一个月过去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逐渐就把这事淡忘了。
楼主 冰冻星球2013  发布于 2016-08-06 07:47:21 +0800 CST  
五月底,离高考还有不到五十天。在BQ一起上补习班的江伟,在内江读三年制中专,也到了实习阶段,马上就要告别校园生活了,利用周末的时间赶紧玩几次,所以就到我们学校找我和小东等几个老同学叙旧。
小东也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所以我们喝过几瓶啤酒之后,就安排江伟和他的同学阿志到小东那边睡觉。因为时间还比较早,我也一起送他们过去。等几个人都坐下来之后,江伟和阿志就轻声地对我和小东说出了一个危险的计划。他们说这段时间手头比较紧,打算出去找辆出租车,叫司机掏几个钱出来花。他们还说以前在自贡就做了几次,不会出问题。
开始的时候我还一再强调可能出问题,但是他们还是坚持不会出事。那个时候人太年轻,立场不坚定。虽说我还是不支持,要是一本正经地去劝解,恐怕他们会觉得我在装腔作势,就不好坚持己见,思想被裹挟跟着他们转。由于他们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哪里好下手, 于是就在他们三番五次的劝说下,我推辞不掉, 最后还是答应帮他们带路。
楼主 冰冻星球2013  发布于 2016-08-06 07:48:12 +0800 CST  
十点之后,只好跟着他们上了一部出租车。阿志是个老手,胆子也最大,就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我和江伟还有小东就坐到了后排。车子沿着我们计划好的路往前开,来到一处看不见任何灯光的半山腰的时候,阿志就叫司机停车,并称没钱吃饭,叫司机支持一点。司机马上明白了什么意思,寡不敌众,乖乖地交出了几十块钱,他再三恳求留下传呼机自己才好做生意,阿志还是没有半点手下要留情的意思,狠心地抢了过去。我们不敢走大路,就往山上逃走了。
我们四个人坐在山腰的一块空地上,注意着公路上会不会出现什么异常。大概一个半小时,也没有看到有警车出来巡视。我们觉得已经风平浪静之后,来到公路上准备往回走。走了大概十来分钟还没有碰到摩托车,这时一部出租车慢慢地从我们身边开过,其实是警察和被抢劫司机在辨识是不是我们几个作的案。我和小东都没什么警觉,但是阿志提醒我们说:注意车子上的人,小心有警察。我们提高了警觉,还是装出镇定的样子往前走。
楼主 冰冻星球2013  发布于 2016-08-07 20:12:33 +0800 CST  
过了一两分钟,从后面又开过来一部出租车,听到有人突然说了一句:“就是这几个”。然后出租车一个急刹车停在我们身后,我们撒腿就跑。这时前方不远处也有一部出租车马上也停了下来。我看到前后都有人,顾不上下一步是刀山还是火海,直接往路边的草丛跳了下去,一脚踩空摔了下去,打了几个滚之后,掉到了路边四五米高的陡坡下面,爬起来继续高一脚低一脚地拼命往前跑。
警察毕竟是拿工资的,没有我玩命,无法向我这边追过来,只是听到他们在路边大声叫嚷:“有一个往山上跑了,就从这边跑的。”我哪里管得了这些,还是不顾一切地往山上跑去。我也不清楚跑了多远,自己也累了,确定身后没有人追来之后,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粗气都不敢喘,一个人在山上偷偷地观察着公路上的动静。一两个小时之后,确定路上没有情况之后才敢下山,然后找了一部摩托车沿小路回到了住处。
楼主 冰冻星球2013  发布于 2016-08-07 20:13:19 +0800 CST  
@卿尘若暮 2016-08-09 10:43:53
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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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这样说吧,会以草根的奋斗为主题,通过爱情和事业两条线索写下去
楼主 冰冻星球2013  发布于 2016-08-09 20:07:08 +0800 CST  
我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虽然内心有些不踏实,第二天还是壮着胆子到学校上课。小东心里更不踏实,上课之前就过来找到我,特意告诉我说江伟被抓了,他亲眼看到的。原来江伟沿着公路逃,前面突然过来一部车堵住了去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这样他就插翅难飞了,只有乖乖地束手就擒。小东自我安慰说江伟会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他会一个人把事情扛起来。我倒没有他那么天真,俗话说“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当头各自飞”,何况还是同学朋友。就算很天真地认为江伟愿意为我们扛起来,司机明明被四个人抢窃,江伟怎么圆谎话说是自己一个人干的?
虽然我感觉到了事情不妙,但是又想不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再加上确实对问题的严重性估计不足,也就在半意识状态下继续呆在教室里上课,等待即将来到的一切。那天早上的第一节课刚下课,我就叫童童到我这边来,念念不舍地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童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我的眼神很奇怪,就开玩笑说:“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啊,我就像要消失了一样?”我也是一言难尽,就对她说:“我就是喜欢这样看着你。”上课铃响起后,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楼主 冰冻星球2013  发布于 2016-08-09 20:12:18 +0800 CST  
看守所里的日子(13)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第三节课之后警察找到了学校。当然警察的考虑还是比较周全,找到班主任说的是我在头天晚上向公安部门报案,是关于化工学院那边的一起事故,请我回去协助调查。警察考虑如果我是被冤枉的,二话不说就大张旗鼓把我带走,会影响学校的声誉,因此就对班主任编造了一个案子,说我是报案的。
我被带上警车,在往公安局的路上,一个陈姓警官还找一些生活学习上的问题跟我聊天,目的是让我放松,和盘托出作案动机和经过。警车停在公安局刑侦科门前,我直接被带到了公安局的审讯室。警察对我不理不睬,晾了半个小时。然后陈警官和杜警官过来给我录口供,杜警官唱黑脸陈警官唱红脸,一个哄一个吓。在他们的审问下,我把江伟和阿志,从什么时候到的FS找到我和小东开始,几时几刻有哪些人都干了些什么事情,一直到如何上车如何威胁司机再到如何逃跑,都事无巨细地交代清楚并做好了笔录。核实笔录之后又签字画押,然后就被带到了拘留所。
楼主 冰冻星球2013  发布于 2016-08-09 20:12:57 +0800 CST  
在上车之前,阿志递了一把短刀给我,我其实一直带在身上,当警察来抓我们之后才把它扔到路边的。已经到了危急时刻,我想的是带刀打劫出租车问题更加严重,最好大事化小。为了在警察面前争取好一点的印象分,体现我本质不坏,我向他们撒谎说我担心伤及无辜,在上出租车之前就把刀丢到草丛中去了。为什么这个地方我会撒谎而不怕穿帮呢?因为从阿志把刀给我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人看到过,在口供方面不可能跟谁产生冲突,因此谎言是不可能被戳穿的。
审讯的时候没有饭吃,中午饿了一顿。被关进拘留所的时候已经快两点钟了,跟四个戒毒人员关在一起。他们中被拘留最长的快一个月了,短的也有一周左右。成天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面,人身自由受限,他们需要发泄的机会。惩罚新送进来的犯人就是他们最喜欢的方式,我也就不可避免地会被欺负,成为他们寻开心找乐子的工具。他们要求我蹲马步,用双手牵住耳朵原地转圈等等。幸好我长的还算斯文,又还是在校学生,在这种环境下,我只有尽量装得虚弱,他们才没有太为难我。
楼主 冰冻星球2013  发布于 2016-08-11 20:29:32 +0800 CST  
那个时候我还天真地认为只要警察对子调查清楚之后,也就是过一两天可能就会被放出去。但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给我分析了形势,他说我们犯的案子因为是抢劫性质比较严重,如果那两天没有放出去就可能会被逮捕。我也开始有些慌了神,整个晚上都无法入睡,第二天还是没有动静,第三天上午我被送进了看守所。看守所这边一间十几个人,全是被批准逮捕但还在等候法院判决的人,这个时候我知道事情很麻烦了。
我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一个留个光头,满身是纹身的家伙,凶神恶煞,一看就像警匪片里面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另外就是老的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各色人等,这些人看起来就和路边的普通人一样,跟我在电视里看到的犯人形象有很大的差异。回头一想,我不也长得也眉清目秀吗,现在还不是跟他们一样都是犯人。
但是还容不得我有时间来担忧案子的事,因为我一进看守所就得面临被牢头狱霸修理的问题。当警察把牢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之后,靠近窗台的一个人就发话了,他指示几个小青年为我冲澡说是什么除晦气。等我刚把衣服裤子脱掉,他们就马上过来,拿起高压水龙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我身上狂喷。那年五月的天气还比较凉,冷得我浑身哆嗦。这还不算什么,更要命的是高压水喷到脸上,我简直没法呼吸,差点没被呛死。
楼主 冰冻星球2013  发布于 2016-08-11 20:30:23 +0800 CST  
这一关刚过,还是这几个小青年最活跃,冲到我的面前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大概有个三五分钟,他们才过足了瘾。还是那个靠近窗台的人安排倒数第五个床位的人让了一点位置出来,这就是我后来睡觉的地方。为了少受皮肉之苦,我处处小心翼翼,加上他们觉得我不是那种很招摇的小流氓,细皮嫩肉经不住摧残,也没有再受到任何的皮肉之苦。
我被关进看守所的一两天之后,没有警察找我录口供,也不清楚父母有没有得到我的消息,对外边的情况一无所知,我对未来就更加惶恐不安。但是自己也毫无办法,干着急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于是我就想在什么地方找点精神上的安慰。
被关在一起的,有的是入市偷窃,有的是故意伤人,有的是经济诈骗。他们大多数人看起来都没有多少悔改之意,甚至几个少不经事的年轻人,居然对自己犯过的案子夸夸其谈并以此为荣。
楼主 冰冻星球2013  发布于 2016-08-15 21:25:34 +0800 CST  
其中有一个近六十岁的老头跟大多数人都不一样,他平和淡定,沉默寡言。据说年轻的时候教过书,所以大家都叫他王老师。王老师很少说话,看起来跟监狱这个环境格格不入。他戴着一副老花眼镜,每天都会做的事就两样,一是玩纸牌算卦,二是看易经。既然都是识几个字儿的斯文人,我也就比较喜欢跟他待在一起。
后来了解到王老师的一些情况。十多年前,每个地方都由乡镇一级政府成立了基金会。原本基金会成立之初就存在很多缺陷,随着呆账坏账以及经济腐败案件的层出不穷,中央政府担心风险无法控制,毅然决定取缔了基金会。不过问题一旦出现了,就必须得有人承担责任,作为基金会主任的王老师自然也就逃不脱干系。具体的情况,王老师不愿多说,我也不便多问。
整天对前景感到焦虑,我急需舒缓精神压力,于是对他手里的易经产生了兴趣。他介绍说易经不只包含着非常广泛深刻的哲理,还能够占卜算卦。我的内心非常迷惘,正好可以找点精神寄托,也就很期待他为我算一卦。王老师一本正经地拿出纸牌,然后按照规范程序洗牌,最后叫我抽了三张,然后他再按照特定的程序为我算出了一个“井”卦。当时王老师给我解释说“井”挂的寓意是我会掉进一个坑,然后这个坑被填平。他说算卦这种比较玄的东西,无法深究,不便做过多解释,要我自己凭感觉去理解。
我就想是否意味着我被关进看守所就像掉进了坑里面,然后会被解救出去呢?我怀着这样的期待,在内心也默默地祈祷,期待我的解释能够灵。我一直把这个解释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我怕说破了就不灵验。
楼主 冰冻星球2013  发布于 2016-08-15 21:26:53 +0800 CST  
自由其实就像水和空气一样,当你拥有的时候,你觉得太普通,而忽略它的重要性,一旦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这两样东西能够决定生与死。当我被关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之后,才发现自由有多重要。我们每个人都渴望自由,对于身陷狱中的人来说想看看外边的世界也是一种奢望。牢房的墙上三米高的地方有一个窗户,是狱警用来巡视牢房情况的,从里往外,什么也看不见。
有个20*30厘米左右的送饭窗洞,这是我们跟外部世界联系的唯一线索。虽然视线范围内也只有一睹围墙和围墙下的一排小花园,每人还是会充分利用打饭那几秒钟,睁大眼睛,狠狠地看一眼外边的风景。当这个窗洞被关上之后,还留下一道细细的缝隙,这一线之间的景象,就是我们眼里的整个外部世界。因此狱中的生活是痛苦的,不过我在等待之中终于盼到了好消息。
被关进看守所三四天的时候,副所长突然把我叫了出去。原来我的一个的表叔,也就是我姑婆的儿子,拖他打听我的消息。看来父母已经知道了我的处境,虽说父母一定会因为我犯的错痛心不已,但是至少他们会去托表叔疏通关系,我有被解救的机会。这样我的心情也就逐渐开朗起来。接着,副所长还送过来生活用品和高中的书本,嘱咐我安心的复习迎接高考,其他问题不用考虑。
楼主 冰冻星球2013  发布于 2016-08-17 23:13:18 +0800 CST  

楼主:冰冻星球2013

字数:61390

发表时间:2016-07-01 05:3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0-01 01:52:08 +0800 CST

评论数:524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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