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爱上比丁真还帅的康巴藏族男孩,一段铭心噬骨的岁月(缺氧2021)

十四、
康珠的弟弟居然是一个小喇嘛!他每周都在长青春科尔寺学习佛经,周日放假回家一次。虽然穿着僧袍,却仍然是小孩子的做派。他非要骑摩托车去和昔日的好友玩耍,奶奶不同意,怕他骑不好出危险,他就死磨硬泡。

这时小白拎着一个塑料袋回来,我问他:“你去哪了?”他神秘兮兮地冲我挤眼睛:“你猜。”然后不等我说话就递给我一个盒子,是手机。

他说:“没想到理塘人送礼这么实惠。新郎给的,我一个你一个。”

那会儿我正在用吹风机吹头发,听他提起新郎,手立马停住了。他把手机递给我,我放下吹风机,打开盒盖,果然看到里面是一支白色的诺基亚n85手机。

小白把两部手机一起拿走充电去了,我站在原地怔了半天,心里想着,这个次江心思还真细,看来他是一大早给我买手机去了,为了掩人耳目还特意给小白也买了一支!

康珠起床后问我们一大早去哪了,我说去泡温泉刚回来,小白只说出去走走。

等康珠出去洗漱了,我才想起来问他:“你到底去新郎家干什么了?”

他小声说:“其实是去上厕所了。”

康珠家有一个很大的特点,没有厕所。她家院子前后是茂密的草丛,无论大号小号都要在里面解决。刚来的那天我们都十分不适应。康珠反倒问我们:“厕所不是很脏吗?这样多干净!”

我问是不是很多藏民家都是这样,她说县城里住楼房的都有厕所,像她们家这样的平房院子里,不设厕所的也有。但是她总觉得有厕所的家里很不干净。这话倒新鲜!

我的适应能力很强,很快就能安享这样的露天厕所。小白却打死也不习惯!今天早上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地方,那就是次江家。于是他花五块钱打了个车,专门去他家上厕所去了!

这话不巧让康珠听见了,她开玩笑地把洗脸水泼到小白脚下说:“就你这样还出来旅行呢?还说喜欢我们这里,虚伪!”

康珠笑着对我说“哎,林达姐,你不知道,昨天这人还跟我说,就喜欢我们这的田园牧歌生活。说大城市不好,说什么不参与自然的良性循环,反而制造出很多垃圾。还说人类对大自然来说没啥意义,可能是宇宙病毒啥啥的。”

“一个抽水马桶就让三藏现原形了。”我笑道。

“可不是嘛!”

康珠一面说,一面从屋里端来两碗酥油茶给我们喝。

小白站在院子里吹着酥油茶,尴尬地笑着。

“谢谢,放那吧,我待会儿喝。”我回过身继续吹头发。

次江送的手机就摆在桌子上充电,我不时看一眼那手机,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于是走到远处,把存储卡安上,悄悄给蓝洁打电话。

我把事情前后经过全部告诉了她。

她听完叹了一口气说:“不是吧,这人也太离谱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说。

“哎,不然你就试着和他发展发展啊,星座上不都上都说了,你这个月就是有命中注定的姻缘,没准儿就是他。”听得出来,蓝洁在调侃我。

“姻缘个屁啦,人家婚了!何况他上大三,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吧。我能当真吗我?”

“哎,也是,那你赶紧撤吧,别瞎撩人家藏族弟弟了。”

“不过,他真的好帅啊,你不知道这里的人,怎么都那么好看,而且他和那个新娘还是娃娃亲,还没领证。。。”

“哎哎哎,打住打住。你想艳遇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人家结婚了就是结婚了,甭管有没有领证,人家婚礼都办了,还能不做数?你瞎凑什么热闹啊。”

“谁想艳遇了?要不是你瞎起哄我压根没往那上面想,不过,说真的,我觉得他一定有什么心事,那晚他很不对劲的。”

蓝洁在电话那头大叫起来:“拜托!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你想,他那么暴力,都把你咬伤了,已经构成故意伤害了,你不报警抓他算他走运。哎,我可听说有些偏远地区的人会给人下蛊啊,你小心啊,我看你已经神志不清了,别再犯糊涂了!快撤!”

“恩,也是。”

挂了电话,我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气。
楼主 哇诗猫  发布于 2021-04-14 11:12:00 +0800 CST  
“下蛊?不是吧。。。”我小声嘀咕着,心里也有些发毛,蓝洁说的没错啊,他像是有暴力倾向似的,可我为什么一点也不生气呢。

想了半晌也想不出头绪,只好决定先离开这里。

“康珠,我得去稻城一趟,现在就走。”我整理着行装,“小白你去吗?”

“不是吧,刚来一天就要走?我不走,我还等着看赛马会呢。你知道8月份有赛马会吗?”

“知道。”

“那你还回来吗?”康珠问我。

我放下行李,坐在床榻上发怔。

小白问我怎么了?

“没事。”此时,我顺从了心里的真实感觉,做了一个决定,于是对他们说道 “我还回来。”
“好,那你把大包留在这,笔记本也留在这,只准带一个小包走。”康珠有些生气,坐在我旁边 “不带你这样的,玩着好好的,说走就走,我还没带你去看我们理塘寺呢,还有好多地方好玩的呢。你是不是根本没把我们当朋友?”

她这话问的我有些心虚,的确我没想过要和他们成为那种可以真正介入彼此生活的朋友,毕竟才认识一天而已。

但看起来康珠却很在意我们的交往?会不会是我误会了,这只是别人表达热情好客的方式而已?

多年过去后,我才确定那不是一种客套,因为康珠至今仍然会和我有网上的互动,她依然把我称作死党,哪怕我们的生活早已经没有了交集。
楼主 哇诗猫  发布于 2021-04-14 16:25:47 +0800 CST  
“放心吧,我会回来看赛马会的。”我拍了拍康珠“别生气嘛,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不是没有当你们是朋友啊。”

小白说“康珠你别管她了,喜欢一个人出门的女生都这样,主意大的很,又薄情,不能交心的。她不回来没关系,我陪你玩哦。”

小白趁机搂着康珠肩膀。康珠猛地踩了他的脚,把他疼得哑着嗓子叫了起来。

十五、

布达拉大酒店——其实不大,四五层楼的样子。在酒店门口和几个老外包了一辆越野车,把马尾辫一扎,上路!

一路阳光灿烂,车里的外国驴友说笑个不停,我戴上耳机听歌,藏在自己的心事里。

藏地的美在路上,所有事物都豁大、开阔、纯粹。这么好的天气有什么理由感伤?于是我摘了耳机加入大家的聊天中。

他们问我脖子上戴的什么,我说护膝,他们大笑说我很有创意。我也大笑。

这时候,手机响了,我拿出来一看屏幕显示的是个当地的陌生号码,心里琢磨会不会是他呢?接听后发现是小白,他身边一片嘈杂,估计又去婚礼上蹭饭去了。

他问我到哪了,我说快到了,他说益西听说你不辞而别了,非要去找你,你把他给怎么了啊?他对你这么痴情!

益西?

“你等一下,他要跟你说话。”

“你行啊,不辞而别了。我以为今天还能见到你呢!你什么时候回来?”他语气还挺冲的,好像我该跟他报备似得。

“回哪去啊?理塘又不是我家?我直接回北京了。”我故意逗他。

结果,电话就挂了——他真够情绪化的!
楼主 哇诗猫  发布于 2021-04-14 16:29:07 +0800 CST  
在稻城,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游山玩水。平常这样的情形我会觉得孤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天我很享受一个人的日子。

客栈里总是人来人往,有人骑自行车从成都来,有人开车带女朋友过来,有人包了一辆车集体来旅行。虽然旅途艰苦,但是他们乐在其中,谈论起西藏来都眉飞色舞的。问我有没有什么见闻跟大家分享分享,我想了一下,说:“康巴人不错!挺热情的。”

有个四川大姐神神秘秘地说:“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我就遇到过康巴人,对人那个热情哟!我是屋头已经有一位了撒!要是没得结婚我百分之百嫁过来!”

其他人起哄她说:“你该不会和康巴汉子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大姐一撩头发,笑说:“有又怎样?就不告诉你们。”

这话引得满屋子哄笑。

客栈老板笑完了一本正经道:“说真的各位在座的男士,要是还单身的,真可以考虑娶我们康区女人啊,我们这儿女人好啊,贤惠又善良,还热情大方,知疼知暖的,可温柔了。不像你们大城市来的,一个个难伺候!”

这话引得几个女游客一致反对。

“我们怎么不好了,我们也贤惠也温柔,我们还独立,还知书达理。”

“就是!我看还是把你们康巴男人匀一点到大城市来吧,多多益善!”

女人们一致赞同。客栈老板竟然害羞了,一个大男人低着头只是笑,女人们起哄他,说他竟然脸红。

我也笑了。

有人指着我说:“你看,你们把冷美人都逗笑了。”原来他们私底下这样叫我。

然后他们这才想起来问我:“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

我只好又重复一遍:“护膝啊!”

“你怎么把护膝戴在脖子上呢?”有个女孩问我。

“暖和。”我说。

他们看出我不是太爱说话,也就不再问我。

我抱着暖宝宝踱步到门口。这才发现下雨了。雨水顺着屋檐滴落下来,心里仿佛也湿漉漉似的。
楼主 哇诗猫  发布于 2021-04-14 16:32:14 +0800 CST  
第二天我租了辆自行车,独自骑到很偏远的乡村去拍照。那地方方圆几十公里,有山,有草地,有烈烈的风马旗,有玛尼堆,有几只牦牛,几匹马儿,就是一个人也没有。

一条宽阔的柏油路伸向无尽远方,我前后左右看了看,真怀疑自己在梦境里。

在高原地区骑车实在是一项考验肺活量的运动,我喘着喘着就喘不动了,索性停下来,躺在草坡上晒太阳。一大朵浓白的云朵在高度饱和的瓦蓝色天空里缓慢移动着……

这时,手机响了,是蓝洁打来的,她告诉我房东又要涨房租了,原来我那间是2800,一月一付,现在要涨到3400,押一付三。

“不是吧,怎么突然涨这么啊?”我郁闷道 “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房东的魔爪。”

“没办法啊,就这么个行情,房东说了房价一天一个价了,我们不租有的是人租。我替你交了,你回来还我!”

在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方,也要被琐碎现实缠身。本来就没有什么积蓄的我,辞了职,还花了银子来旅行,亏空更大了。

我想起之前有一个在出版社工作的同学,他说过近期需要找人翻译经济类的书籍,不过当时谈的价格太低我没有接,这时,我想了想,给他打了个电话,说同意接下这个活。他这就要给我把书稿发过来,我这才想起笔记本还在康珠家。

看来是回去的时候了。
楼主 哇诗猫  发布于 2021-04-14 16:34:23 +0800 CST  
我起身骑上车刚要走,电话又响了,我以为还是蓝洁,看也没看接起来就说:“大姐,又有什么噩耗啊?”

电话那边长久的沉默。

我看了下来电号码,显示是甘孜地区的,不知为什么,我顿时就想到,电话那头不是别人,是新郎次江。

“喂?”我说。

他还是没有说话。

“是你吗?”我说。

他那边很安静,不像是在家里,我问:“你在哪?”

“喇嘛庙里。”

当地人是把长青春科尔寺叫喇嘛庙,或者理塘寺的。

我问:“你不忙着结婚,在那干吗?”

“我哥哥是寺里的喇嘛。”

“哦”

我心想这是什么回答,完全答非所问嘛。

电话那边又是一阵沉默,接着就挂断了。

唉,可怜的家伙,他一定是为娃娃亲的事而烦恼吧,去寺庙有什么用啊,这种时候不应该是勇敢地跟家里抗争吗? ---那时我那么想着,后来才知道,那是一个多么大的误会啊。

因为在美好的风景里,我的心境也较那晚有很大不同,我拍了一张天空的照片,发彩信给他(当时还是彩信,连微信也没有,科技发展真够快的):“天空这么蔚蓝,生活还很精彩,勇敢一点,从阴霾里走出来!”

在骑车回客栈的路上,我反复想着,是不是不该任由悲剧在我眼前上演,如果两个人不相爱,就不该强行把他们捆绑在一起。都什么年代了,人类都登月了,婴儿都能试管了,怎么还有这种荒唐事发生!

另一方面我也自问,他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想要多管闲事,为什么不能果断地离开那里?

夜晚,我躺在客栈的单人床上,脑海中总是回想婚礼上一幕一幕,想睡也睡不着。

我真的喜欢上这个比我小好几岁的,还流露出某种侵略性的藏族男孩了吗?
楼主 哇诗猫  发布于 2021-04-14 16:41:56 +0800 CST  
十六、
我带着某种复杂的心情回到了理塘。大切男孩开车,带着康珠和小白来接我。两周不见的小白居然长胖了一圈,我说你在这里活得够滋润的啊,他说那是,天天跟着巴登混饭局。我说谁是巴登,他指了指开车的大切男孩。

原来他叫巴登。

“你真行啊,在这儿都能混上饭局了。都是什么局啊?”我问。

“多了去了!暑假期间他们这些人几乎天天在一起混,篝火烧烤啊,草原上露营啊,还有泡温泉、骑马啊,不过我不喜欢骑马。对了,还有打麻将,我现在学会他们的麻将打法了。有空我教你。”小白一脸兴奋,手舞足蹈地说着“对了,我在理塘租了个房子!”小白掏出钥匙在我面前晃了晃。

“太奢侈了吧?”

“奢侈什么,才600块钱一个月,比住客栈划算多了。咱们总不能一直住康珠家吧?”

“咱们?”我问。

“是啊”小白说“林达姐,我特意给你留了一个房间,是个小阁楼,你们女生肯定都会喜欢的。”

我想着,也的确如此,总不能一直麻烦康珠家人,比起客栈来,这六百一个月可太便宜了,两人一分担,几乎等于白住似的。

又问“那可以自己做饭吗?”

“可以啊,我买了电磁炉。”小白说“屋里还有灶台,柴火什么的一应俱全,不过我猜你也不会用。”

我点了点头“那行吧,去看看,房租一人一半。”

此时,小白和康珠对视了一眼,我问他们“什么意思?”

两人忽然笑起来,小白说“怎样,我说的吧,林达姐绝对会同意的。林达姐,康珠非说你不可能同意和我同住,我和她打赌,她输了,得请客。”

康珠也摇头道“真搞不懂你们,难道不是情侣也可以同居吗?

“都说了这很正常嘛,你非不信。”小白笑道。

巴登阴阳怪气道“大城市来的,果然不一样。康珠,你不会有一天也变成这样吧?”

康珠说“开你的车吧,废话那么多!”

没过多久,巴登把车停在了次江家门口,我忙问:“怎么停这儿了?不是要去小白租的房子吗?”

“走几步就到啦,车是次江的,我得给他还回来啊。我还要在他们家蹭饭呢。”巴登熄灭了车,拍了小白脑袋一下“小白,你呢,晚上来不来喝酒?”

“去啊,咱们都去吧。”小白说。

康珠说“我可不去,婚礼都结束了,凭什么去人家蹭饭?没你们那么脸皮厚。”康珠边说边跳下车“林达姐,去我家吃晚饭吧。“

我说“好啊,又麻烦你阿妈了。”

就在这时,次江从院子里踱步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台球杆。今天他穿着普通的灰色连帽薄卫衣和黑色运动裤,脚上穿一双半旧不新的板鞋,看起来和内地青年并无二致,他刚出来时我差点没认出是他。

不穿藏袍之后,他整个人清瘦一圈,而且显得他的年纪更小了似的。不过他的淡棕色皮肤和左耳上的几圈银耳环,还是很有当地人的特点。

我刚要下车,看到他之后又下意识地缩回了车里。

车贴着车膜,他没有看到我。巴登问他干什么去,他说换个杆子。

这家伙竟然在打台球,一副生活安逸的样子,我心里莫名有些生气。于是猛然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下来。
楼主 哇诗猫  发布于 2021-04-14 21:27:52 +0800 CST  
他一脸惊讶,我迎着他的目光故作轻松地调侃他说:“行啊,过得挺悠闲的嘛。”然后不等他反应,拉着康珠说:“走吧。”

我转身就走,康珠赶上我,说:“林达姐,你走这么快干嘛?”

“饿了,回家吃饭。”我说。

片刻后,我又说“看样子新郎和新娘相处得不错,他心情很好嘛,果然娶了年轻漂亮的女孩,就乐不思蜀了。”我又自言自语道“别说,这话还挺贴切,可不就是乐不思蜀嘛。成都一个,家里一个!”

“你在咕哝什么啊林达姐?”

“我是说,婚礼上还闷闷不乐的,结完婚,当了真正的男人,立刻就精神了。”

康珠想了一下,又红了脸,然后笑道“什么啊,他们不住一起的。”

“不住一起,为什么啊?”我很纳闷。

“在我们这儿举行了婚礼,有时候也并不代表结完婚了。这段时间他们算是试婚,等两个人有感情了才会住在一起。一年半载之后等新娘把陪嫁都带过来,这个婚才算是真正结完了!”康珠解释道“央金这一年就是回自己家住也可以的,不过据说她还住次江家,两人不在一个屋子。”

我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问:“那,要是两个人觉得不合适,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完婚了?”

“是啊,但他们不一样,娃娃亲,两家早就定好的,这种承诺是牢不可破的!”

我刚看到的一丝希望瞬间又熄灭了。

“试婚,就是说,他可以去找新娘睡觉?”我问得很直白,康珠立马捂着嘴笑,我追问她:“笑什么,到底是不是啊?”

“哎呀,你这人真没正经!是啊,当然了,他们都结婚了。”康珠快走几步说 “和你说话真危险,动不动就瞎问!”

那时我心里乱的很,原本在稻城觉得想明白的事,也有些想不明白了。

我以为他很苦恼,可如今看起来也并没有,那他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婚礼上对我做那些事?让我误以为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痛苦呢。

这个混蛋,我竟为他伤神这么多天,刚刚听到他还没和新娘完婚竟然心中窃喜。

我真是太蠢了!我在心里骂自己。
楼主 哇诗猫  发布于 2021-04-14 21:35:46 +0800 CST  
小白也跟上来了,我连带着也生起小白的气来,问他“你怎么不去他们家蹭饭?跟着我们干什么?!”

小白纳闷道“我不是要带你们去我租的房子那吗?”

我真气糊涂了。

“林达姐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小白偷偷对康珠耳语,康珠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次江果然在台球室里打台球呢,和他一起玩的居然是几个年轻的喇嘛。

我停下来往回走,径直走到台球室里,站在次江身边,次江并没有停下,也没有看我。

我憋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恰好小白和康珠也随后赶到,我就对小白大声说“小白你记住了,不是所有这里的人都是好人,也有人渣一样的,你可千万要擦亮眼睛啊!”

说完我看了一眼次江,次江仍在打台球,我抓住球杆看着他的眼睛说“装什么孙子,你还欠我一个道歉!”

次江停下来,低着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我不知道还能怎样,站了一会儿,松开他的台球杆,离开了。康珠追上来问“林达姐怎么了?你和次江有什么误会吗?”

我一言不发。

康珠还在追问到底怎么了,小白拍了拍康珠的肩膀,说“算了,别问了,别人的事儿,咱们管不着。”

我眼角余光看到小白在对康珠使眼色,但也没心情和他们解释什么,一路上,三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好在,几分钟后就到了那个出租房。

这个房子也在大草原的边上。两层小楼,楼下一层是一个卖药的临街铺面,主人是一对二十多岁的小夫妻俩。

二楼是一个五十多平米的大开间,格局和康珠家几乎一模一样,周围摆了一圈的藏榻。
楼上有一个小阁楼,大约十平米左右,一张蓝色藏式图案的单人床,一桌一椅也都是和床头一样的图案,桌子正对着一个小小的窗户,窗户上的玻璃是五颜六色的,还有一层蓝色木质百叶窗是朝屋里开的,窗户外面就是毛垭草原!

我对这里喜欢的不得了,尤其是那个阁楼,还有一个风马灯形状的玻璃吊灯是点睛之笔。

“小白,这么好的地方你怎么找到的,这阁楼也太合我心意了。”我说。

“一路打听呗,药店夫妻两本来想把这层做成客栈,贴补房贷压力,后来因为上下水不通,不太方便,也一直无人问津,就一直空着。”小白又对康珠说“怎样,我说林达姐会喜欢吧,没有女生能抗拒这样的小阁楼”

“这里也有贷款买房的?”我有些惊讶。

“是啊,我也是头一次听说。”小白笑道“这夫妻两以前都是下面牧区的,家里都特别穷,后来两人考上了医学中专,就在县城里安家了,也算是向上走了一步呢。”

我点了点头,感慨道“果然,生活在哪里都是实际又琐碎的,这样一步一步努力向上的人,都很值得尊敬啊。”

小白耸了耸肩膀,道“是资本控制了整个世界,连这种地方也没放过。我真想知道南极北极有没有房奴。”

“到底谁愤世嫉俗,我看是你吧。”我笑道。

我当即把三百块钱塞给小白,小白就放在茶几上,说正好可以用来买菜。

康珠似乎还在想着我刚才和次江的风波,一副想问我什么又怕冒犯我的样子。

我搂了搂康珠的肩膀道“没事啦,小误会,别放在心上。”
楼主 哇诗猫  发布于 2021-04-14 21:42:00 +0800 CST  
我又问小白这里有没有wifi,小白说可以免费上药店的wifi。

“太好了,那我就可以在这里干活了。”我说。

他们问我干什么活,我就把接了一个翻译的活告诉了他们,康珠不无羡慕道“真浪漫啊,一边旅行一边赚钱,我也想这样。”

“浪漫什么,房东催逼的紧,不然谁愿意旅行途中还要干活啊。再说那翻译的活,价格低的难以想象。”我无奈道“纯属体力活,不过这种专业类书籍,只要搞懂专业名词,有在线翻译,再顺顺句子就行了,没什么难度,你也能做。”

康珠摇了摇头说“听起来还是挺难的,我还是算了吧。”

那晚康珠提议她请客下馆子,我们三人就去一家川菜馆,点了几个菜,美美地吃了一顿。

席间康珠还是说到了次江,说他以前性格很好,足球踢得好,还会弹吉他,原先在中学里也是风云人物,很多女孩子喜欢他。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回来,看起来有些反常,常常一言不发的,巴登也问过他怎么了,他也没说什么。”

“还用问吗,肯定是这婚结的不痛快呗,不过,这种事也很简单啊,坚决不同意不就得了。”小白漫不经心地说着。

我一直在吃菜,不想聊关于次江的任何话题。因为我打定主意,这件事就算我点儿背走了霉运,我不计较了,也不会再想着介入他的生活。
楼主 哇诗猫  发布于 2021-04-14 21:48:03 +0800 CST  
“是吗?真肉麻。”我打趣道“这个小白也太不专一了,我以为他喜欢你呢。”

康珠马上就要来打我,我一闪身躲开了。

“哎,对了,她叫什么来着?”

“谁?哦,央金,具体叫央金什么我也不知道。”康珠朝屋子里面看了看,凑近我笑道“哎,我发现拥青好像挺喜欢小白。”

我抹了她一脸泡沫说:“你也好八卦啊!”

“近墨者黑啊,都是你们把我带坏了。”她趁我不注意又弹了我一脸水。

益西居然跑到我的阁楼上冲我们打招呼,我让他赶紧出来,说以后我的房间非请莫入。

他问我怎么想起来和小白住一起,我只好说,想住一起就住一起呗。

他摇摇头:“你们汉人真开放。”

又是这句话,随他们怎么想吧,我懒得解释了。

央金抱着柴去了屋里,帮我们生起了炉火。
楼主 哇诗猫  发布于 2021-04-14 21:54:15 +0800 CST  
@926554919 2021-04-14 19:58:12
楼主,我多年前追过你的贴,很喜欢你写的,如果出版,我一定要买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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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
楼主 哇诗猫  发布于 2021-04-14 21:55:46 +0800 CST  
@雪无痕月无声 2021-04-14 20:27:25
老贴30846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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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楼主 哇诗猫  发布于 2021-04-14 21:58:29 +0800 CST  
晾完衣服,我和康珠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晒太阳。

“喂马劈柴面朝大……草原,春暖花开。”我抱着胳膊说道“以后我也能对别人吹牛,说我过过这种生活了。”

“你说错了吧?那应该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益西在马棚里逗那匹马,马儿很温顺,让他随意抚摸,全然不像早上对待我的样子。

益西还知道海子的诗呢,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了不起啊益西,你知道海子的诗,你还知道什么?”

“我会写诗啊。”益西一本正经说道“我是个草原诗人”

“他自封的”康珠调侃道。

“那你念一首你写的诗来听听?”我一直把他当成病人和孩子,所以说话也是逗他的语气。

他生气道“有什么好念的,又不是耍猴表演。”

康珠笑道“林达姐,你听他瞎说”又对益西道“你是湿人,我还是干人呢。”

“爱信不信”益西撩下这句话就专注地抚摸马儿去了。

巴登双手插兜走过来,不容分说就打了他脑袋一巴掌,说:“你怎么和我的康珠说话呢,能不能友好一点?”

康珠呸了一下,冲巴登说“谁是你的,滚!”

巴登也不恼,笑着说:“是,我马上就滚,不过你能不能去帮帮央金生炉子,你看她忙得一脸灰。”

康珠瞪了巴登:“你凭什么管我?”

“我是教你怎么做个好媳妇,省的以后娶回家什么也不会!”

康珠捡起一根柴火就要朝巴登砸过去,巴登嬉皮笑脸地躲开了,两人满院子追打着,拥青也下楼来帮康珠,院子里一片笑闹声。

小白顶着一脑袋乱发,睡眼惺忪地过来刷牙洗脸。
“这些人的快乐还真简单啊!”他说。

我进屋去帮央金的忙,顺便看她怎么生炉子。

因为她一点儿汉话也不会说,我们俩就只能以微笑代替一切语言了。忽然我想起郑钧的那首《回到拉萨》-----没完没了的姑娘,没完没了的笑,还真是!

我对她说:“你这么小,还不到结婚年龄,也不知道新郎什么脾气性格,就敢嫁给他吗?结婚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啊。”

她当然听不懂,只是笑。

我也知道她听不懂,索性又说道“其实他有女朋友的啊,以后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可怎么办呢。”

她依旧笑,还递给我一小段柴火,让我也试试,我照着她的样子放进炉膛里,她冲我点了点头,像是鼓励我。

看着眼前这个懵懵懂懂的姑娘,我在心里为她叹了一口气。

我问她“你喜欢次江吗?”

这时,她立刻低下头,脸上现出一层红晕。

我吓了一跳,难道她能听懂我的话?!顿时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太冒失了。

后来才知道,她真的一点汉话也没学过,或许她只是听懂了次江两个字吧!
楼主 哇诗猫  发布于 2021-04-14 22:28:31 +0800 CST  
哎呀又丢了一楼 102楼后面。。
楼主 哇诗猫  发布于 2021-04-14 22:45:03 +0800 CST  
本楼接102楼哦

第二天天气晴好。我起来先逗了逗马厩里的两匹马,但它对我爱答不理的,于是我只好去洗一路上积攒的脏衣服。没有洗衣机,但院子里有压井,有盆。我问了药店的老板娘,她说盆是她家的,让我随便用,还借给我一袋洗衣粉。

这一早,来了很多熟人,康珠就不用说了,还有巴登,益西,拥青,另外还有一个让我万万想不到的人,次江的妻子。她跟着大家一起进到院子里来。换下华丽嫁衣的她,就是一个淳朴的当地小姑娘,卸了妆的脸比上妆时似乎更好看些。长长的粉红色藏装外面,套一件半新的蓝白相间的中学运动服,后来才知道那是她弟弟的校服。

认出她来后,我自然心虚,勉强地向她打了个招呼。她却很开心地笑着,用藏语问了我一句什么,康珠说她问我是不是要洗衣服,我冲她点了点头。那女孩就立刻撸起袖子想要帮我洗,我赶忙摆手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她站着看了我一会儿,又熟门熟路地走到柴堆,查看柴火受潮的情况,嘴里咕哝着什么,我问康珠她在说什么?拥青抢着翻译道“她说前两天下雨,今天阳光好,要把柴拿出来晒晒”。

那女孩说着就自己一趟一趟把柴火抱出来,一一摆在阳光下了。我对那女孩说“不用了,我不用柴火做饭的,有电磁炉。”

她也只是笑笑,继续干她的活,康珠说“没事,让她做吧,她像我阿妈一样,喜欢摆弄这些,我阿妈就看不得柴火受潮。”

益西看到我,两手搓着我的脸,大大咧咧地说:“你可回来了,我天天掰着指头算你回来的日子。你太不像话了,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走了。”他那个开心劲儿,就好像他见到失散多年的老朋友一样。我们不过见过一面说过两三句话而已。后来我慢慢发现,这里的人对人热情不是个别现象,大多数都如此。也难怪我要付给康珠住宿费的时候,她会觉得奇怪甚至为此生气了。

虽然不习惯被“陌生人”捏脸,但看在对方是一个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帅哥的份儿上,我也就受用了。

拥青过来虚晃了一下就去找小白,不久屋里就响起小白的惨叫声——拥青揪着他耳朵让他起床。

我问康珠,次江的妻子怎么也来了,康珠说这两天她都和他们一起玩,是小白非要邀请她的,小白可喜欢她了,说她是精灵一样的女孩子。
楼主 哇诗猫  发布于 2021-04-14 22:47:11 +0800 CST  
昨天发现居然上热帖榜,貌似7年前发出来的时候,尽管盖了3万多楼也从来没上过热帖榜,还被盖了个黑脸。。。现在点击率和回复都不如过去,居然上了。有意思。

楼主 哇诗猫  发布于 2021-04-15 11:07:31 +0800 CST  
以下就是按顺序接111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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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全面认识次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那天下午,巴登、小白、益西和拥青在打麻将,我在小阁楼里翻译书稿,康珠也在我旁边看我工作,网速时快时慢的,停下来的时候,康珠就和我说说话。
央金一直在忙活着什么,她总是能找到很多事情做:给打麻将的几位添水、倒酥油茶,看看柴火晒的怎样了,又特意把内衣内裤晾到隐蔽的地方去。

我想提醒她那样会使衣服滋生细菌,但看她那么热情,就作罢了。

我看着楼下央金忙碌的身影,说:“次江娶了个好贤惠的女孩啊, 你们藏区的女孩是不是都这么能干?”

“我觉得我就挺二百五的,什么都不会,拥青都比我强。从小我阿妈就不让我做任何事,只让我好好学习。”康珠托着腮说道“不过我很感谢我阿妈。”

“说起来也是啊,央金如果上过学就好了。”我想了想又问“你们这里没上过学的女孩多吗?”

“也挺多的,不过不仅是女孩,男孩也有,主要是看家里经济条件。我们这儿不像你们内地那么重男轻女。”

“是吗?”

“当然了,比如我的家族,我舅舅是我母亲家唯一的男孩,也从小就去当喇嘛了,没让他传宗接代,我弟弟也当小喇嘛了,以后我父母两家的家产都是我来继承的。虽然不多,但在你们内地不是这样吧。”

”那倒是,别说家产了,我爷爷当兵打仗得的很多军功章,都是我堂弟保存着的,我那么崇拜我爷爷,小时候很多篇作文都在夸我爷爷。可我一块军功章也没得到。他们连精神上的荣誉都不让我继承,更别提一砖一瓦了。不过也无所谓吧,我考出来了,就不会再回去了。”

“一直在外面漂泊多孤单啊,我可不行,我一定要回来的,毕竟是故乡,有归属感。”

“归属感。。。”我咀嚼着这个词,心里涌起淡淡的伤感“我是没有什么归属感的。”大概这就是我那么渴望紧紧拥抱的原因吧-----当然,最后这句话我只是在心里默想罢了。

康珠刚要说什么,院子外面的小路上开来一辆越野车。我正纳闷谁会开车走这种坑坑洼洼的背街小路,却见越野车停在后院门外,不一会儿,次江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他那天穿了白T恤和牛仔裤,因为天气热,只把绛色藏袍横系在腰间,腰上挂了一把半臂长短的银色藏刀。他没有带帽子,但还是带着他那标志性的茶色墨镜。他脸上的淡淡微笑,让他看起来很平和。只是我没想到这平和背后是带着某种赴死的决断。

我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抱着胳膊向窗户下面眺望。

央金看到他显然非常开心,但也只是一直低着头笑。次江蹲下来像大哥哥一样摸了摸央金的脑袋。然后便上楼来了,我听到他说:“央金年纪最小,你们还让她伺候你们,你们没手没脚啊?你,出去干活,自己家的事自己都不干。”

他说的肯定是小白了,接着就听见小白哼哼唧唧地说:“拜托,我哪会干这些事啊,再说是央金自己愿意的。”

“我再说一遍,不要叫她伺候你们。”打麻将的声音停了一会儿。接着就听见巴登说:“算了,这些女的都指望不上,我下去帮忙,益西你不许偷看我的牌啊。”

“你还不快去?白痴的白。”拥青显然又在挤兑小白了。

最后小白被他们踢了出来,蹲在井台边洗碗。康珠幸灾乐祸地笑了,我的心却一直悬着,就怕次江知道我在这里。可偏偏,小白冲楼上喊“林达,下来,今天该你洗碗了!”

或许就是这一声,让次江注意到我的存在。也或许他早就知道我在这里。

紧接着,我听见一个人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上楼了,我知道是他,他竟然当着众人的面上了阁楼!

我心情忐忑地坐下来,刹那间我感到一丝害怕,比起和次江发生点什么,我更珍惜和这些藏族朋友之间的友谊,如果因此在他们眼中变得讨厌,我该如何自处。

我希望他停下来,但那脚步声离阁楼越来越近了。
楼主 哇诗猫  发布于 2021-04-15 12:06:40 +0800 CST  
@青田频子123 2021-04-15 11:10:52
我觉得原版的房子是小白买的,但是确是央金租给他的,央金还提他保守秘密,这样突出了央金和藏民的淳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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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非常对,新版改了,就是因为要突出央金的家很穷,然后突出女主的两难,再让女主同意央金和她一起公平竞争次江,这样就形成三个人同行的局面,反正剧情闪转腾挪,现在就开始在为绕开一夫多妻做准备了。
楼主 哇诗猫  发布于 2021-04-15 12:09:37 +0800 CST  
那时候我脖子上的伤好了一些,但吻痕还很明显,所以脖子上一直带着护膝。他上来后,目光首先落在我脖子上,然后挪开了。

小阁楼本来不大,我和康珠待着正好,他一来就显得很拥挤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气被瓜分了,我的呼吸又快了起来。

也好,这件事今天做个了断吧!我心里暗暗想着。

他让康珠出去,语气不容分说。康珠一时没反应过来,笑着说:“我干嘛出去?你出去才对。”但是看到我们俩的神情不对劲,她愣了愣,主动下楼去了。

“这下好了,人尽皆知了。”我望着地板,心里渐渐升上来一股无名之火。

“你想偷偷摸摸的吗?”他摘掉墨镜走到窗台边上,伸手摸我的脖子。我一巴掌打掉他的手。
“脖子还疼吗?”他说着就要来揭我的护膝,我不让他看。他一只手攥住我的双手,另一只手撕开护膝的粘胶,护膝猛然发出呲啦一声,又让我心惊。

他轻轻抚摸了那道伤口,我趁机挣脱了他,对他说:“你离我远点,别碰我。”我站在地板上,双手生生发麻,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委屈,还是别的什么情绪-----上一次双手发麻,还是很多年前,和宿舍的舍友打架时出现过这种情况。情绪激动到出现生理反应,平常生活中还真的难以体会。

他坐在床沿上,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为什么又回来?”

我起先幽怨地哼了一声,忽然又觉得没必要和他有什么情绪瓜葛。于是马上换作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坐到椅子上,看着外面的风景说:“看赛马会啊,不然你以为呢?”

他看着我僵直的脖子,没作声。过了一会儿却说出一句让我意外的话,他说:“你走吧,离开理塘。”

我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晚被他那样折磨的情形,忽然有种自己在智力上和情感上被人玩弄了的感觉。我努力镇定着自己,反击道:“怎么了?没那么严重吧?那晚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就当是咱们两都是酒后乱性好了,也确实没发生什么嘛对不对?不过你的嗜好倒是很奇怪,我要是得了狂犬病,你可得负责。”

他仍是一言不发。
楼主 哇诗猫  发布于 2021-04-15 16:12:42 +0800 CST  

楼主:哇诗猫

字数:251266

发表时间:2021-04-11 18:48:36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10-15 21:31:30 +0800 CST

评论数:541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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