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My Queen】窗外有蓝天 by完美哀 [CP:柯哀]

一楼度娘...

楼主 完美哀  发布于 2011-06-30 20:33:00 +0800 CST  
一些话...
首先,这是我今年主要忙着写的长篇,题材是之前有讲过的二战相关.

所以,不喜该题材的勿入,也别喷.

然后,因为我不是历史系的学生,所以对于那段历史我也只是流于表面的了解,我也尽可能地去避免了BUG的存在,但是还是有可能不可避免,所以专业人士看了请勿嘲笑,抠字眼啊翻大事年表来的也请点击那个红色的X.

再有就是这文里面敏感字眼很多,发起来很麻烦因为会核审所以现在这里试着发一下CA8那边也会发只是会晚一点...

按章节更新,勿插楼...
谢绝恶意吐槽,欢迎文评,不要太水...



楼主 完美哀  发布于 2011-06-30 20:37:00 +0800 CST  
再废话一下...
本来打算回家再发的谁知道这几天在学校无聊到死了.
手残...


楼主 完美哀  发布于 2011-06-30 20:39:00 +0800 CST  
这文写的我心力交瘁...对了还没写完.

楼主 完美哀  发布于 2011-06-30 20:58:00 +0800 CST  
你这是要折磨死我...我就喜欢写一类文...自己写完了看不懂别人也看不懂的

楼主 完美哀  发布于 2011-06-30 21:02:00 +0800 CST  
章二(上)
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她在夏天的末尾离开了纽约离开了父亲,那个时候穿着长袖的单衣尚且有了些凉意,她走之前把父亲的公寓完完全全地收拾了一次,尽管她知道,他会不会再回来住,都是未知。

父亲不能来送她,她在美国也没有熟识的人,离开前她又去了一次那家唱片店,老板还记得她,热情地问她来找什么碟片,她选了两张埃尔加和巴赫,说其实我是来告别的。

店主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果然秋天是离别的季节,光是今天就有两个人告诉我他们要回国了。

她笑了笑,说,既然来,就总是要走的。
就是上次弹《梦幻》的那个人。店主说。
她还是微笑着,那看来我们的缘分似乎是差了那么一点呢。
店主问,你回哪里去。
她想了一下,她不能说是回去,毕竟,她没去过那里。但是她也懒于解释,便道,日本。
店主嘴角笑意更浓,他也是。


倘若是从前,她倒还真是很有兴趣了解了解这个和她似乎总差了一步的那个人,说不定他们还真能有什么共同的话题,可是现在,她真的没有这个心情。
除了活着,她已然不愿做任何事情。

父亲让她去找阿笠博士,那是他从前的挚友兼老师,性格温和人很好,没有子女,她小时候曾经到过英国,来过他们家,他会照顾她并安排她去东京的研究所,她想到这里无比痛苦,依旧是研究所,却要是两番景致。离开得被迫,更况论归期。

在甲板上吹着来自太平洋的海风,凉意十足,她就这样开始怀念伦敦鸽灰的素色天空,和下雨前那大片大片吹不散的阴霾,怀念她的有着暖色灯火的公寓,透过窗外看得到的天空,父亲那些茶具和她的咖啡壶,妈妈姐姐和自己用过的钢琴,窗台上生机盎然的绿色植物,有着潮湿的水汽味道的楼梯,随时听得到的雨水打在石板路上的响声,街头巷尾卖艺人的曲子,对她照顾有加的导师,她的古色古香的大学校园,楼下咖啡厅老板绝好的手艺,怀念她现在看不到的一切。

原来不曾想过,如今才知道,自己也是失去了才知道想念的人罢了。
海风很烈,吹得她双眼生疼,几乎要流下泪来。


东京还是处在一片极为亢奋的病态狂热中,习惯了美国那种闲散自(分割)由的风气,即使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他也觉得不适应。

街头巷尾张贴着的白纸大字上歪曲着写画着他看到就觉得反胃的词句,那不是他习惯的,更是不他喜欢的,他厌恶这里人们眼中那种莫名的期盼,那种令人憎恶的狂热,那种病态的在黑暗中滋长的他们所谓坚持与最高荣誉的东西。

他走在这样的街道,觉得可笑,难道他们看不到现在自己的生活已经被战争折磨成一副什么衰退败落的样子,还在无缘无故地去期盼着在别人的国家能获得所谓的荣耀和新生吗?!

之所以会在毕业后回来,主要是因为家人朋友都在这里,也是因为,他还不想,在他生命才真正要开始的时候,就对自己的国家失去信心,可是,眼前的这般景致,要他该怎样重拾那种儿时的怀念和身处异国他乡时的眷恋呢?

回来以后还没去见阿笠博士,那是他以前的邻居,从小看着他长大,在他眼里是个奇怪的科学家,他一直觉得他会学工科和他也恐怕是脱不了干系的吧.

他朝通向博士家的路走去,灰色的阴暗的街道,即使是晴天也觉不出温暖.路边杂草丛生,墙皮脱落后像是一张苍老的脸,地表因陈旧干涸而皲裂,裂缝无声地延伸,狰狞而绵延。

他叹了口气,推开博士家的门,清了清嗓子:“博士!我回来了!”

“哎?新一啊,你回来了?来来来,快进来。”博士从卧室里走出来,一边扎着领带一边跟他说话,“什么时候到的?”



楼主 完美哀  发布于 2011-07-04 09:43:00 +0800 CST  
到了姐姐那里已接近中午,那是一栋低矮的楼房,灰白色的外墙有些斑驳,外面纠缠牵连着生长着爬山虎一类的植物,她走进去,楼道里有些许昏黄的灯光,姐姐家住在三楼,她慢慢地往上走,到了三楼的时候她愣了一下,缓缓抬起手,敲了门。


“是谁?”门里面响起姐姐柔和的声音,带着一些的警惕。
“姐姐,是我。”她回答说。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姐姐站在门口,微笑着含泪给了她一个拥抱。

姐姐一进去就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让她在远离窗户的地方坐下,随后给她端来了咖啡,那种熟悉的味道让她一瞬间无比动容。


“这是……怎么了?”她问道,“有人在监视你吗。”


“嗯。”她点点头,柔顺的黑色长发在肩头散开,明亮的眼睛里是温柔的神采,这是她所熟悉的姐姐,总是微笑着的,即使她是在说着这么一件她从来也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是从姐夫失踪以后开始的?”她问道。




楼主 完美哀  发布于 2011-07-04 09:49:00 +0800 CST  
“对啊……他们来就来了,还闹得惊天动地生怕我不知道似的。”姐姐笑了起来,“对面的都快废弃的没多少人住的楼房,一下子冒出来的住户,还有楼顶上偶尔晃眼睛的镜片的光,还在我出去的时候进到家里来,这些我都知道。只是一直在装着不晓得。”
“为什么。”她捏着杯子的把手,看向姐姐的眼睛。




楼主 完美哀  发布于 2011-07-04 09:50:00 +0800 CST  
“我得无辜一点,他们才会小看了我啊……”她耸耸肩,说道。

“那……”她想了想,犹豫着要不要说我们一起住吧。
“不行的志保。”姐姐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么多年了也只有姐姐还在叫她志保了,“那样不行。”

“为什么?”她无奈地皱眉,“我总不能看着你―――”

“我才是姐姐哦,姐姐怎么能让妹妹为自己操心呢。”她笑着说,平静得像是在讨论明天的郊游一样轻松而自然。

“可是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啊姐姐。”她有些气,每到这种时候姐姐就总是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口气,笃定安然,完全不要她的帮忙和关心。

“你就老老实实待在研究所和博士家,不要管这些事,不插手的话,就和你扯不上太大关系。”姐姐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我答应爸爸要照顾你的。”
“你们不能这样。”她抬起头直视着她,“我不是小孩子,我不需要你们的保护,而且我也只是想要保护我的重要的东西,不是吗?”
“志保……”姐姐伸出手扶在她的肩头,语气柔软,“听姐姐的话,会没事的。”
“对。我没事,你和爸爸都有事了。”她眼角有些湿润,想起临别前父亲那种眼神,和姐姐现在的话,心里无比痛楚。

“那是爸爸的选择,而到日本来,也是我的选择。”姐姐侧过脸,“志保,你明明懂的。”
“即使他的身份特殊,即使他现在生死不明而我要承受这些监视和试探,我都没有后悔过。他会回来的,志保。你要相信我。”
“这些事姐姐还应付得来,你别担心了。”
“听话嘛。”
她没有说话,静静地握着余温尚存的杯子,然后仰起头看着姐姐,叹了口气。
“那样的话,见你一面,岂不是难死了。”
姐姐笑起来:“你是在生这件事的气啊……”



楼主 完美哀  发布于 2011-07-04 09:55:00 +0800 CST  
“呃……就是……”高木停顿了一下,“这个……属于机密啦……”
她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这样,那还是算了罢。”
“那高木警官,我们是不是要去做笔录?”他问道。
“对,这个自然。”
“能明天再去吗,你看,她流了不少血……”他一副很关切而且很为难的样子。

“这个,也可以,那你们明天早上来警局好了。直接过来找我就可以。”高木警官挥挥手,转过身去和同事回去了。

巷子里昏暗的光带不来一丝的光明,她站在那里,一手覆着耳边的伤口,血慢慢地从手帕上一点一点渗出来,在暗淡中显出一种已然脱离了猩红的灰黑色,她叹一口气,慢慢地说了句,谢谢。

“谢什么。”他反问道。
“谢你顾及到我的耳朵,还有给我留了一晚上怎么编造口供的时间。”她回答,语气里又情不自禁地带上了些许戏谑。

“好了……我们回去吧……”他有些无语,这个女人,说话总是一副旁若无人的神情,他看她根本就不是不会考虑他的感受,而是故意要噎得他没有话说。

他还是当初第一次见她时的那种被勾起了很好的兴致的心情,他没遇到过这样的人,就像是一个十足的矛盾体,本身光芒扎眼,自身却甘愿用黑暗把自己藏起来,可是,正是这黑暗,让她的光芒越耀眼,也正是她的光芒,让黑暗愈发的深邃。

那样的光,是明亮的,刺眼的,却绝对不是温暖的,和煦的。但是就是这样的光,也是足够吸引人的,他看惯了太多太多的虚伪和假装的和蔼与亲切还有理解,所以对于这样的直白而刺眼的人,他是觉得珍惜的。

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勇气在那么多人的面前,直言不讳自己对乐曲的看法,说得理直气壮并且问心无愧,有多少人听完以后会说,他们听到了对于童年的回忆,对于时光的感慨,他不知道他们到底听到了什么,但是,于他自己,弹奏乐曲的他自己来言,他真的是什么感情也没有倾注,他自己,也是什么也没有听出来。

所以,当很多次他原本没有感情的弹奏被很多人曲解出很多意思以后,在那个午后,他听到那一句“什么也没听出来”,是何等的欣喜。

他不是想要一个知己什么的,那样的要求未免太奢侈,他只是厌倦了谎言和欺骗,想要听到一句真话罢了。

那个女子嗓音清冷,发音带着英式的优雅和从容,她的表情是认真的,她的话也是真的。

于是他就觉得难得,如此而已。



楼主 完美哀  发布于 2011-07-04 10:00:00 +0800 CST  
“走吧。”她率先迈开脚步,步履轻盈,没有一丝局促的模样,他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慢慢地绽开了一个笑容。
他快走几步跟上她,他们身后是融入了深沉夜色的东京,带着一天嚣张狂放后的疲惫,渐渐睡去。

一路上他们都没怎么说话,最多是工藤只给她看这条路可以通到哪里,这是什么地方之类的,他说的很随意,但是也很认真,她忍不住开口调侃:“看来你大学是主修旅游风景介绍么?”

他不禁再次无奈地佩服眼前的这个人,能在刚认识的这么短时间内就把他多次噎得无话可说的人,他真的是从没遇到过。

“不过……谢谢。”她又说道,语气与刚才不同,是认真而且专注的,她并没看着他,而是注视着街道前方的一片昏黄黑暗的混合色,眼神淡然,嘴角带着点笑意。

他又不知所措了,愣了一下,说道:“谢什么,你这家伙。”

可能是突发的紧急事件会拉近人之间的关系,他突然觉得,和眼前的这个人,距离不再像原先那么遥远,或者本身就是他们互相树立起来的敌意在作祟,那个唱片店里她的戏谑笑容,他的那句初次见面,她的冷漠嘲讽,他的无言以对,似乎本来都是可以避免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要以这样的方式谙熟起来,平日难逢敌手,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他们都是很懂得享受棋逢敌手的乐趣的人。



楼主 完美哀  发布于 2011-07-04 10:01:00 +0800 CST  
“你别动,我给你上点药啊。”博士拿着药酒和棉球对她说,她坐在沙发上大义凛然地点了点头,工藤坐在另一边摆弄着茶具,笑不可支。

“对了,你们是怎么弄成这样的,还没问呢。”博士拎着沾满药酒的棉球问道。
“谁知道,人一出来就被盯上了吧。”工藤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在那等了一会,就觉得不太对劲。可是又不知道到底是谁。”

“监视的有FBI,也有日本**。”她开口,“可能FBI那边是担心赤井背叛什么的,可是警方怎么也在那里……”

“FBI入境,警方不可能不管的。”工藤说道,“这里和美国不一样啦,更何况还是这种特殊时期。”
“好像很复杂啊……”博士说道。
“我觉得应该还有一方在监视,可能就是和你姐夫失踪有关的那一方。”

“和他失踪有关……我还真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失踪的。”她闭上眼睛,“我姐姐只说是去调查一个项目,没说具体是什么。恐怕她也是不知情的吧。”
“如果有第三方,这监视才说得通。要不然失踪的好歹是自己人,何必全天不得安生的……”

“对了,新一,你们明天是要去做笔录的吧?”博士帮她上好药,随口问道。
“嗯。”他回答,“喂,你要和我对什么证词,赶快啊。”
“也没什么,就我刚才在巷子里说的,她是我学姐你是我同学,彼此认识一起回来看她的。”她说道。
“可是为什么,不能说她是你姐姐呢。”博士问道。
她眼底酸涩,想起父亲眼里的隐忍和姐姐勉强的笑,不知道该怎么说。


楼主 完美哀  发布于 2011-07-04 10:03:00 +0800 CST  
“恐怕是她姐姐不让吧,这种事,应该不想把家人牵扯进来的。”他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说道。
她没有回答,扭过头去看窗外的夜色,融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温柔地给予这个病态的城市属于夜晚的沉默。

第二天早上,他们去警局做了笔录,过程很顺利,高木警官也就是走个过程,没有怎么为难他们,结束以后他单独留在办公室里和高木说了些什么,她先出来站在走廊里,头顶上有一顶快坏掉的灯,不停地吱吱作响,光线忽明忽暗,她想起了父亲的研究所,觉得压抑,就扭头往外走,像是要逃离什么一般。

“喂,灰原,你倒是等我一下啊。”身后他的声音传过来,还带着那么点委屈。
“我没说不等你。”她停下来,回答道。
“你这明摆了是要走的啊。”他走上前来,“还是说你打算去外面等啊。”
“啰嗦。”她扭过头继续往前走,没有理他。
“我说……你这人……真是……”他想了想没有往下说,她却不肯了,“真是什么了?”
“没事……我随口那么一说……”他看着她带了些许玩笑和凌厉的眼神,很知趣地混过去了。


回到博士家,没看到博士在院子里晒太阳,他心想会不会是出去了。结果她打开门先走进去,他就听见里面传来她的声音:“博士……您这是在干什么!”语气已经不是疑问的,而成了一个感叹句,充分地表达了她的惊讶。

他走进去,客厅直通着厨房,整个屋子用乌烟瘴气来说一点也不为过,博士从厨房探出脑袋,手里拿着一把菜刀,一脸的无辜,回答:“那个……我是想,给你们做饭来着……”

她走进去,看到了切菜板上仍处于连体状态的土豆,大小不一的萝卜,还有尚未就义的洋葱顽强地躲在角落里,这个时候她还是想笑的,但当她看到蒸锅里无以名状的粘稠状物体的时候,她果断忽视了博士,扭过头去问工藤:“这是什么!”

“这好歹是我做的……为什么不问我!”博士拿着菜刀一脸的愤愤不平。
“因为……我觉得其实你可能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她回答得一脸肃穆。

“我觉得是……也许是……”他犹豫着怎么说既能回答她又不会太伤害博士的感情,却看到旁边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日式拌饭制作要领。

“是拌饭啊。”他回答道,语气里不自觉地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楼主 完美哀  发布于 2011-07-04 10:04:00 +0800 CST  
“拌饭?”她显然没有听过这个词语,他想,就算你听过,看到它们,你也猜不出来它们上辈子是拌饭啊……
“我是想给小哀做和式的饭菜来着……可是不知道怎么就成这样了……”
她正拎着一串没切开的土豆片,听到这句话,手明显地僵住了。

小哀。

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她。

姐姐和父亲习惯叫她志保,她不记得妈妈怎么叫她,老师和同学总是很客气地称呼她为灰原同学,陌生人会叫她灰原小姐,可是,唯独小哀这个名字,这么多年来,是一个空缺,没有人叫过。或许是生疏,也许是不敢,她知道日本名字只有很亲密的人才会叫后面的名字,所以她并没有多少奢求,她并不在意别人如何称呼自己,也不在意与自己是否亲密。
但当博士将这个名字如此自然地说出口的时候,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怔住了。

小哀。
简简单单两个字节,发音也很普通不拗口,那是她的名字。

像是感受到了工藤和博士的注视,她微微闭了闭眼睛抿起嘴角:“博士,真不明白,你这么多年一个人住是怎么熬过来的,做饭技术这么差。”
她从博士手里接过那把很无辜的菜刀,开始切那些不论形状还是大小都很奇异的土豆,她的茶色碎发垂下来挡住了侧脸,博士和工藤对视一眼,会心而笑。

虽然那顿午饭在她的接手下变成了西式,而客厅的乌烟瘴气也没那么容易散去,但是他们三个人坐在桌子边却照样谈笑,博士夸奖她的手艺不错,工藤抱怨咖啡烫了口舌,她毫不客气地命令道那你去洗碗……午后的阳光静好,照耀得一切都带着些许的不真实,她手里握着深红色的木筷,质感柔和温暖,她想起那么多次她一个人在楼下的咖啡厅或是家里拿起冰冷的刀叉,心里突然觉得很满足。

她想,也许过了很多年以后,她也还能记得,那个时候工藤一本正经地说,灰原,我终于知道了,世界上最薄的两本书,一个是美国的历史,另一个是英国的菜谱。

博士哈哈地笑起来,她不假思索地把手里的筷子丢了过去。
他稳稳地接住却还做出一个很委屈的表情,在阳光下那么耀眼。

她抬起头看了看窗外,院子里的树叶子开始慢慢地脱落,博士和工藤还在争执着谁去洗碗,她看着他们笑了起来,这秋天,真的是要来了。




楼主 完美哀  发布于 2011-07-04 10:05:00 +0800 CST  
过了几天之后,博士终于把他们带去了研究所,离博士家不远不近,隔了几个街区,研究所从外面看上去就是一栋普通的楼房,丝毫不起眼,里面的设备规模却是毫不马虎的。

她站在大厅里,本能地讨厌这种地方。

她和工藤专业不同,自然分去了不同的研究组,她在二楼工藤在三楼,工藤问博士说你的办公室在哪里,博士笑眯眯地指着走廊尽头的一间锁着门的房间,喏,那里。

他汗颜着说,果然老年人待遇不一样。

博士说,虽然是在一起工作的,可是结束时间会不一样,让她不用等他,家里见就好,她点头应允,道了别转身上楼去了。

办公室里面这时没有人,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靠着窗,很干净的木头桌子,边上摆放着一盆仙人掌,绿得很纯粹,长势也很好,旁边是和桌子一个系列的书架,也都是干净而简洁的,她放下自己不多的东西,把书抽出来一本本地放到书架上,这个研究所不在市中心,她从窗户看出去,看不到什么高大建筑,再往远的看一些,模模糊糊的像是田野,天空的颜色也仿佛清淡了不少,不再像是带着那么些的阴霾,厚重得压在头顶。

她放好书,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她没多少东西,桌子上仍是干净的,多了的就是一支笔,一两个本子,她不习惯有太多东西,身外之物总是包袱,离开的时候总会犹豫,要不要带走,带走以后看到了,会触景生情,不带走,人生地不熟,却又总会觉得想念。

所以,她干脆拒绝拥有那些,会给她带来多余回忆的东西。

明净的窗子看出去,是比伦敦明净得多的天空,她坐在那里,默默看着,整个房间归于无声。


楼主 完美哀  发布于 2011-07-04 10:07:00 +0800 CST  
崩溃……不能亲自删掉插楼的贴子真是不爽……
CL最无爱啊!!!!!!我被百度整疯了……

楼主 完美哀  发布于 2011-07-04 10:19:00 +0800 CST  
章二(下)


东京很快进入了秋季,路边的梧桐原本肥厚的叶片变得薄脆,风一吹就慢悠悠地从枝头飘落下来,带着一种莫名的不舍和优美,在空中打几个旋,落在地上,枯黄的颜色仍旧是美的,只是在被人无意有意的踩过,发出那些许的清脆响声之后,碾成碎片,进入了尘土中,谁都不记得,它曾经存在过。

九月多的时候,英国正式对德国宣战,美**持中立,她坐在办公室看着报纸,叹了口气。来到这里后,给父亲发了份电报,到现在还迟迟不见回音。她觉得担心已然不足以表达什么,只是想起来,她就觉得痛苦不已。

她中午早早地做完了事,锁好门,准备回去。
走到一楼,她到博士的房间门口看了一下,门是锁着的,看来已经回去了。

到了博士家门口,她推开院子虚掩的门,听见里面嘈杂的声音,心想这又是怎么了。
“哎,慢点慢点。”博士站在二楼,好像指挥着一些人搬着什么东西的样子。
她走上楼梯,看到工藤和博士站在楼梯口,他们身后是一架黑色的钢琴。

“灰原,你回来啦。”工藤听见脚步声,回头冲她说道。
“这钢琴……”她开口问道。
“哦,我搬过来的。”他说道,“放在我家也没有人弹,我也懒,它就在那里攒灰了。给你搬过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会弹钢琴了?”她露出一个很奇怪的表情,带着几分不解说道。
工藤没有回答,就是咧开嘴冲她笑了一下,她有些无奈地垂下眼,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人。
博士这时开口了:“小哀,我们中午吃什么?”眼睛里满是期盼。
“我下去看看有什么吧。”她说道,转身走下楼梯。


楼主 完美哀  发布于 2011-07-05 11:00:00 +0800 CST  
工藤在午饭前就回去了,饭后博士小心翼翼地说:“小哀,你是在生气吗?”
“生气?”她睁大眼睛,“没有。”

“我看你刚才一回来看见钢琴的表情,还以为你生气了呢。”
“没……没有,我生什么气啊。”她笑笑。
“那,弹首曲子给我听吧。以前经常听新一弹的。”

“好。”她转身走上楼梯,坐在钢琴前。琴不新了,但看上去是保存的很好的,她掀开琴盖,手指抚上去,没有谱子,她愣了一下不知道要弹些什么,随后抿起嘴角,像是无奈一般,轻轻按下第一个“do”的音。

《梦幻》,她现在弹这首曲子,用一种,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
生气?她没有生气,她为什么要生气,她有什么原因去生气?她回想刚才自己那种奇怪的反应,心里很复杂。

她可能只是不习惯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接受来自他们的那么多好意;她可能只是不想在这段特殊的时间里,面对任何一件会让她回想起妈妈和姐姐的事情;或者,她可能是,不喜欢如此轻易地被一个认识没有多久的人就这样猜透了心思,她从没有对他说过她会弹钢琴,而他就这样将钢琴这样搬了过来,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是要说谢谢你的理解,还是说我根本就不会?

她不知道。
从小,她的生活里无外乎父亲和姐姐,剩余的人不过都是点头之交并无深意,她其实并不善于和人相处,她知道做了错事要道歉,别人给予好意要道谢,别人伤害了自己要说不要紧。
但是,她总是在尽量避免这些事的发生,她不喜欢别人的好意,更讨厌有所亏欠,她就总是那么一个孑然自立的个体,独来独往,说她孤独她肯定会否认,因为她习惯这样,她总是觉得,过多的好意,只会削弱自己的能力,比起别人,她更喜欢相信自己。

于是,她就这样,一个人度过了这么多年。

曲子结束,她按下最后一个音,手指轻轻放在琴上没有抬起来,小时候她最喜欢这样的黑白键,如此简单纯粹,不同的琴键组合,就是不同的音符旋律,这多么的神奇而美妙,她深深记得儿时那种由心而生的感觉,就像是微弱的电流通过身体,微微的麻木,却令人兴奋的。
她合上琴盖,扭过头看博士。

“新一也喜欢这首曲子,以前总听他弹。”
她抿起嘴角,对着博士,慢慢地笑了一下。


楼主 完美哀  发布于 2011-07-05 11:01:00 +0800 CST  
下午他们开了会,宣布的内容让人作呕,晚上回来,博士好像还没到,秋天的夜晚凉意十足,她在院子里关上了通风的窗子,却听见一串串的音符从房间里传出来,客厅没有开灯,二楼的钢琴旁边亮着微弱的灯火,那个男子,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随意而淡然地坐在琴边,随性地按着琴键。

她走上去,站在他身后,不说话。
“灰原。”他停了下来,转过身,“那个……”
“你最后几小节的拍子差到死了。”她开口,眼神里带着鄙弃的神采。
他听了,不禁笑了出声。

“中午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生气了。”他说道,她刚准备反驳,他却接着说了下去,“不过,现在看来,应该不是。”
“可能,你是觉得我太自我了吧。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就擅自这样。”他说道,“我道歉。”
“你这样不还是很自我么。”她说道,“道歉也是擅自的。”

“你别这么不领情啊。”他语气里有小小的不满。
“我没生气。”她简单地回答。
“那个时候,我是说,在纽约的时候,你说你什么都没听出来,我就觉得你可能会弹琴吧,而且弹得比我好多了,所以没问你就直接搬过来了。”他还是自顾自地说着,“喂,弹一首给我听听吧。”

“让开。”她瞥了瞥他那种玩味的神情,他往边上挪了挪,给她让出位置。
她手指抚上琴键,她的手指修长白皙,因为弹钢琴的原因看上去纤细却不失力度,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先按下了那个熟悉的“do”的音。

他看着她弹琴时随性而平静的表情,慢慢地笑了起来。
最后一个长音在寂静中划过,他笑着鼓掌,说道:“现在扯平了,我也什么都没听出来。”
“那是你鉴赏力不够。”她扫了他一眼,回答道。

空气在静默中变得黏稠而停滞,他们一时都没有再说话,钢琴边上亮着橙黄色的微弱灯火,在黑暗中幽幽地亮着,其实他们到现在都不能说得上是很熟悉,只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如果只用时间来计量,未免太严酷而枯燥了些。总有些人,是一见如故酒逢知已千杯少,而也总有些人,相识甚久仍旧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对于这些不想深究,如果连朋友这种事都要考虑那么多,那人生就真的活不出味道了。


楼主 完美哀  发布于 2011-07-05 11:02:00 +0800 CST  
“你们下午也有开会吧。”他率先打破了沉寂。
“嗯。”她应道,“关于战(分割)争以及当前局势的应对措施。”她一本正经地重复着会议的提纲,表情讥讽而带着些许轻视。

“恐怕这事谋划了很久了,这次全世界范围的战(分割)争刚好充当了借口。”
“核(分割)武(分割)器研究……真亏他们想得出来。”她冷笑,“日本管那个地方叫什么,是叫做‘军(分割)部’吗?”

“嗯。我爸爸以前老说,日本真正乱起来,就是从他们掌了权开始的。”
“我对这些倒不是很关注,只记得那时候,那个人叫什么来着……广田?他上台组阁的时候,报纸上全都是他。”她耸耸肩,“那,现在这一切都是在他掌管之下吧。”

“他这人十分好(分割==)战,从他当政到现在,生活没什么进展全都在倒退,可是军(==)队规模却越来越大,征(分割)兵人数越来越多,一天到晚的对外出兵对内宣传,听见那种新闻就烦死了。”他皱着眉回忆道,“我爸爸以前是在政(分割)府工作的,后来看这样,他就直接回家了。”

“那个时候本来说是要全家搬出这里去美国的,但是后来我爸爸又说,与其在别的地方看着它毁灭,不如亲身经历这一种浩劫什么的,又留下了。”他的神情带着几分无奈,她笑了起来。
“你肯定是很尊敬你爸爸。”她说道,她对于那种神情和语气十分熟悉,“我爸爸也是那样子的,顽固而自我。”

“你肯定没见过新兵入队宣誓的场面。”他闭上眼睛回忆道,“那么多年轻人,就和你我差不多年纪,站在训练场上,密密麻麻一片片的,那声音大到周围的树枝都在颤,宣誓什么效忠,什么精神。”他停了一下,“他们都激动得不能自持了,可是我只觉得恐怖。”

“那样的神情,明明是麻木的,却十分的狂热,我到现在都还不能理解。”他说道,“可是我周围的人,除了我父母和博士以外,他们同样的不理解我。在他们看来,不加入军(分割)队而选择去留学,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他们都知道,他们要去干什么吗?”她问道,她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对于自己将要进行的事情一无所知,却仍旧带着偏激的狂热。
“我觉得他们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理解。”他说,“都被那个混蛋的演说弄昏了头脑了。”


楼主 完美哀  发布于 2011-07-05 11:03:00 +0800 CST  

楼主:完美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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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1-07-01 04:3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6-16 15:57:2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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