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月18日到2月1日，我一个人去越南玩了一次，现将旅程一笔笔记下来，与大家分享。


一、准备工作

1、签证：

我是在越南驻上海总领事馆办理的单次30天旅游签证，签证费380元【不加急】，所需材料为：

（1）有效期半年以上且有空白签证页的护照原件

（2）2寸白底彩色个人免冠照2张

（3）护照首页【即个人信息页】复印件1份

越南总领馆在上海浦东大道900号华辰金融大厦3层，每周工作日上午8:30到11点，下午1:30到3点办理签证申请。去那儿办理签证的人还是蛮多的，我去办理时排了半小时的队才轮到我，但签证手续很简便，越南工作人员嘱我3天后下午的3点去取签证，我如约顺利取到了签证。

2、交通：

（1）从南宁到越南河内

我是从上海乘火车去南宁的，为了交通方便就住在离火车站不远的友爱南路如家火车站店，这里据运德客运站一步之遥。

抵达南宁的第二天，我就去了运德客运站，买了南宁去河内的巴士车票，一百六十多元。在德运客运站，我看到有办理越南签证的代理柜台，一问只要320元，且3天就能取到签证。早知如此，我就直接到南宁办理签证了。

（2）越南境内
在越南境内，我选择了火车旅行，其中河内到顺化、岘港到胡志明市买的是空调软卧下铺票，顺化到岘港则买了软座票，价格均不贵。

从胡志明市返回河内则是在胡志明市的代理点购买的越捷航空的机票，价格比较贵，1600公里航程约折合人民币近1000元。后来听遇到的中国同胞讲，河内去胡志明市的机票要便宜许多，最便宜的仅200元人民币左右甚至更低。唉，这是我这次旅行最大的失误。

从河内回国，我这次也是选择了火车票，在河内嘉林车站售票处用越南盾买的，软卧下铺不到200元人民币。

3、换汇

这次我带了2000美元和1万人民币，在凭祥口岸与小贩用人民币换了越南盾，一共换了3000块人民币，也就是不到1000万盾。1月18日的汇率是3250盾兑换1元人民币，据说前段时间可以换到3500盾。

在越南，用人民币换越南盾的网点不多，银行只接受美元换汇；虽然河内、胡志明市的不少ATM取款机也能用银联，但每次最多只能兑换200万盾，还要收10元人民币的手续费，并不方便。


考虑到美元汇率在上涨，我尽量不兑换美元，除非在越南的宾馆美元房价比越南盾明显合算时才直接用美元兑换。

4、衣物

由于南宁很冷，考虑到越南领土纬度跨越很大，我带了羊毛衫、夹克衫、长袖T恤、短袖汗衫、一次性纸内裤、厚牛仔裤和沙滩短裤，以适应越南不同景点的气候。事后证明，这一选择太对了！

二、出发

2016年1月18日，一贯瞌睡虫满脑的大叔俺，破例起了个大早。简单梳洗后即背上行囊去宾馆总台退房，然后步行1分钟抵达了德运客运中心的候车室。

时间还早，候车室里人不多，大叔抓紧去一门之隔的快餐厅用餐，油条、咸蛋、煎饼、豆浆，价廉物美就填饱了肚子。

随后，大叔返回候车的大厅，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与邻座一位来自天津的自由行旅客聊天，一起憧憬着即将开始的越南之旅。

上午8点15分，车站开闸检票，大叔就这样坐上了去越南的大巴。

车上乘客稀稀拉拉的，大叔随意选了个车中部右侧靠窗的位子坐下。




8时25分，大巴分秒不差地准时开动了，并很快就出了南宁城区，向着中越边境的凭祥一路飞驶。

虽然是寒冬，但车窗外依然一片葱绿，一片片的农田井然有序，间或还能看到路边的野花怒放，远处则是一座座喀斯特地貌的小山头，好一派勃勃生机的南国景致。

大约3小时后，大巴来到了凭祥友谊关口岸附近的一处休息点，大家纷纷下车吸烟、如厕，几名小贩围过来，吆喝着兑换越南货币——盾，当天的汇率是1元人民币兑换3250越南盾，比大叔在网上做功课时得到的兑汇信息——1元兑换3500越南盾略低。询问小贩得知是因为近来人民币汇率降低的缘故，就在上个月还是3500的兑换率呢。

考虑了一下，大叔兑换了3000元人民币，拿到了一叠簇新的越南盾共975万盾：50万盾面额的共18张，20万盾面额的3张，10万盾的1张，1万盾的5张。与近20年前大叔第一次到越南时比，现在的越南货币很干净，印刷质量也有了提高。



10分钟后，我们再度上车，很快就来到了友谊关口岸。

在这里，运德公司的工作人员给我们每人发了一块牌子，告诉我们过关进入越南后，有会中文的运德公司越南职员来领大家上另一辆大巴，会直接将我们送到河内良安车站，那里离著名的还剑湖只有1.1公里。

接下来，我们乘坐电瓶车来到边检大厅门口，下车后排队过关。

边检大厅整洁有序而朴素，墙上用中文、英文和越南文写着各种提示，很清晰；友谊关中方边检人员仪容整洁、态度和蔼，业务熟练、动作麻利，我们每人仅用不到1分钟就顺利出关了。

随后，我们再度乘上电瓶车，不到1分钟就来到了越南一侧的入境检查大厅。

这是一座新修建的现代化边检大厅，气派甚至比中方大厅更大，而建筑风格、检查设备、边检人员服装、内部格局都酷似中方大厅，所有提示均以越文、中文书写，给人以没有出国的错觉。



排队，大叔是第一个，我注意到越南边检人员面带微笑接过我的护照，同样熟练地登录信息。随后，他用带着类似广东口音的流利中文问我：“是来越南旅游吗？”

我说是的，他又笑了：“请缴纳10元人民币健康证办理手续费。”

我问他：“每人都得缴吗？”

他笑着答道：“如果您回答说不是旅游，而是做生意就不用。”

天呐！钱送入窗口，只听砰的一声，入境章盖下了。

过机器检查行李，人走安检门时声音突然大响，但越南海关工作人员也就站在边上看着，并未过来搜身。我略一迟疑，那位刚才收钱的边检官回过头来对我说：“没事的啦，快过去拿行李吧。”

我说了句“谢谢”，他笑着挥挥手。

过了关，我就在边检厅门口等运德公司的越南职员和其他同车旅客。这时，一个越南海关的工作人员过来对我用中文说：“刚才问你是不是旅游，你怎么回答是呢？是就要缴钱，还没有发票啦，嘿嘿，都被他们拿去分啦。如果你说是做生意，他们就不敢收钱啦，怕你告他们哈。”

说完，那人摇摇头走开了。

我这才想起收钱后确实没有给我发票。明白了，这是越南警察的“福利”，海关的人是捞不着的，所以心里很不平衡呢。

很快，运德公司的越南职员来了，中文很流畅，先麻利地清点了人数，然后拿起手机与中方一侧的同事联系汇报，就带着大家上了一辆桂林大宇巴士，再度清点人数后车就开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停在公路边的一家餐厅的停车场，我们下车吃午饭。餐厅装饰简单朴素，但很干净宽敞，每人可以点两个荤菜、两个蔬菜和一碗汤、一碗米饭，5万盾，约合16元人民币。



我点了红烧排骨、油炸海虾、花菜、青菜和蛋花汤，然后就吃起来，觉得味道很对我的胃口。

吃完饭，大叔就在餐厅门口溜达，看到餐厅大门左侧设了一个香案，似乎供奉着某路神仙。



而餐厅的门柱上，挂着4块牌子，最左侧一块牌子是中文写的旅游信息及旅行社广告，另外3块上面写着看不懂的越南文字和一行行数字。我努力地读出来【越南文字虽然是拉丁字母，但许多单词要读出来也蛮难的】，突然读懂了3个词——“规定处罚”【QUY DINH XU PHAT】、“没罚”【MUC PHAT】、交通【GIAO THONG】，发音均和汉语类似。哈哈，看来是处罚交通违规的警示牌吧？

赶紧向门口两位会一点中文的越南青年请教，结果证实了大叔的猜想。两个越南孩子好吃惊，他们哪里知道，周边国家的语言都受到汉字影响，自然会有大量汉字词啦；越南能例外吗？

这就是那块警示交通违规的牌子。大家看看，能读懂几个单词。

大约下午3点半【当地时间比中国晚1小时，即国内时间4点半】，巴士抵达了河内良安车站。车站不大，比较破旧。

一下车，就有好多摩托车司机、出租车司机围上来兜揽生意。我没答理他们，拖着行李箱、背着行囊走到车站公厕，付1000盾以解内急，出来后询问负责公厕收费的越南大妈怎么去还剑湖。

那位大妈既不会中文，也不懂英文，我就用很慢的语速根据地名的越南文拼写，模仿想象中的越南口音念“HO HOAN-KIEN”,结果对方立即露出了笑容，显然她听懂了。

这位大妈很聪明，嘴里说着我一句不懂的越南话，用肢体语言配合，一下就让我明白了去还剑湖的方向。

出了车站，拦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就到了位于还剑湖东北角的麦瑞克尤斯宾馆。

宾馆总台职员不大会中文【只会简单的问候语】，但英语很流畅，所以彼此交流并无问题。

我先问对方单人房价格，答曰今天只有窗子对着通风井的房间了，25美元。我心里暗暗叫苦，在携程上定的就是这样的房型，但价格却要近250元，真是黑透了！好在我只定了一天的房。

于是我告诉总台职员在携程上只定了1天，问明天能不能按照门市价续房，对方微笑着说当然可以，许多客人就是这样的，先试一下，觉得满意了直接在总台续房，凡是在总台续房的，自然都按照门市价啦。

登记护照，然后就拿到了钥匙。别看这家宾馆门脸不大，但大堂气派，有日本三菱原装电梯，客房设施更是一应俱全：空调、电视机、笔记本电脑、冰箱、保险柜，而且床上撒着花瓣，小桌子上放着盖了保鲜膜的水果以及水果刀，那扇对着通风井的窗子蛮大的，与国内如家宾馆的暗间不同，人家的窗子外还是能看到头顶上的一线天光的，所以在房内并不憋闷，甚至能感到习习凉风吹来。

安顿后，我立即去了附近一家旅行社，安排20日去下龙湾1日游的行程，标准团开价25美元，豪华团开价35美元，区别在于：

1、豪华团用现代轻型面包车接送，标准团则是普通大巴；

2、豪华团游轮比较舒适，午餐相对丰盛。

旅行社的小妹还主动告诉我，豪华团比较舒适一些，但客人以西洋人居多，导游往往不会中文，如果英文不大熟练的话还不如标准团来得实惠方便。最后，我还是决定参加豪华团，并以25美元成交。

我又顺便委托旅行社代买21日晚前往顺化的软卧票，开价45美元，最后以42美元成交。这家旅行社的小妹人不错，主动告诉我可以乘卧铺大巴去顺化，才15美元，但我谢绝了。一来觉得大巴夜行不安全，二来选择廉价交通的多为各国年轻背包客，可想而知那气息有多浓烈了，我是很不适应那臭脚丫子味儿扑鼻的感觉的。

安排好行程，我又去了还剑湖附近的一家超市选购越南咖啡，买了一大包中原9号咖啡【在国内我就喝过，是在一位陈姓法国籍原越南华人开的越南餐厅】，才不到50元人民币，合算极了！

在超市，俺义务地当了一趟翻译。有两位西方老太太也来选购咖啡，越南店员只会中文不会英文，见我刚才一开始是用英文询问的，就请我帮一下忙。反正也是举手之劳，我就答应了。

老太问我越南咖啡好吗？我说好极了！并告诉她们我是中国人，在国内就多次喝越南咖啡，觉得品质介于中国云南咖啡和海南咖啡之间，比海南咖啡质量还要好一点。

其中一位老太又问我越南咖啡口感酸不酸？我告诉她们，各人口味不一样，如果喜欢酸一点的请选购LC利记牌越南咖啡，如果不太喜欢酸的，中原咖啡是首选。

老太问我是不是现在中国人都喜欢喝咖啡，我说也不是，但我喜欢喝咖啡。老人又问我中原咖啡哪一种最好？我举起自己买的9号咖啡告诉她们袋子上的数字越大质量越好，因为豆子品种虽然一样，但质量是不同的。

其中一位老人很有趣，居然问9字有没有幸运的意思？我说在中国是这样的，与“久”字发音类似。老人哈哈笑起来，告诉我她们就是从中国游玩后过来的，中国导游确实告诉她们9是很好的意思，还说很喜欢中国，干净、方便、现代化，也很喜欢中国人，真诚、直率、善良。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只好表示谢谢她们的称赞。

最后，两位老人一口气买了近10包中原9号咖啡，并向我一再道谢。

任务完成了，我正要离开，那位越南店员请我等一等，我知道她是想谢谢我，出于好玩的心态我就留下了。

等老太太们离开后，越南店员对我帮忙一再致谢，问我在中国是不是也是开店的，说我推销起来老练极了，并拿出一袋越南糖要送给我，我谢绝了，告诉她一片心意我领了，但我有糖尿病不能吃糖；对方又要找其他礼物，我说真的不用，举手之劳啦，并立即与她道别，走出了店门。

夜色已经降临，还剑湖畔灯火辉煌，游客熙熙攘攘。我夹杂在游人中间，漫无目的地绕着湖闲逛。








在湖的西侧岸边，一群越南大妈在中国音乐《小苹果》、《南泥湾》的伴奏下大跳广场舞，引得中外游客纷纷围观；我看到边上有几个越南小伙子在拉单杠，就过去和他们比试，最后我以一口气15个引体向上获胜，他们都很友好，热烈地鼓掌。我想告诉他们，年轻时一次20个引体向上都绝对没问题，可惜他们没有人懂中文和英文，而我又一点不懂越南话。




与这些健身的越南小伙子道别，我继续前行。

在湖西的马路另一侧，我看见一个亮着灯的小花园，里面还有人影。

出于好奇，我穿过马路一看究竟，原来是一处微型纪念公园，放置着越南民族英雄黎利【LE LOI】的一首诗作刻石。

小公园东西合壁，但似乎西式成分更多，比如大门、放置刻石的基座、纪念塔柱等，都带着法国风格，几个越南年轻人正在公园里拍摄照片。于是，我悄悄地离开了。






最后，我就在湖边一家咖啡馆吃了点越南春卷当晚餐，然后按照地图的指示，从湖畔向南走，然后向西沿着陈兴道路一直走到黎笋路丁字路口的河内火车站。我这是在认路，为了重走时不被出租车司机宰。

一路上走马观花的总体感受是：

越南的基础设施水平尚比较初级，河内古迹较多，越南人的民族主义、国家主义情绪还是比较高涨的、市场经济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发育。下面是一些照片，可以从中看出一些端倪来。


越南河内的8月电影院


越南河内还剑湖畔的一家宾馆


越南河内离火车站不远的一座寺庙


越南河内陈兴道路边一处与越南建党有关的历史遗迹【门口的看板上有英文说明，但字迹模糊难以辨认内容】



越南许多商家都悬挂国旗，似乎是统一要求的



这是一家叫“越南制造”的服装店，似乎是连锁的，不仅在河内我多次看见，在顺化、岘港和胡志明市，似乎也见到过这一品牌的服装店。

到了河内火车站，是一栋苏联式建筑的越南简化版楼房，与国内解放后至改革开放前的公共建筑颇多相似之处，谈不上有多少建筑美学价值。



我进入车站看了一下，内部重新做了现代化装修，空间不大但功能还算合理、齐全。向车站工作人员问清楚乘车的手续、候车的地点等细节问题后，我又按原路返回宾馆，然后就早早地休息了。
【未完待续】

三、在河内

第二天一早，我被手机闹钟唤醒，一看时间已经8点了，赶紧起床梳洗，简单到楼下餐厅吃点东西就出门了。

在宾馆门口，拦了一辆摩托车，与司机谈好去胡志明主席陵墓，20000盾成交。

司机英文还可以，一路上和我聊天，主要是介绍胡志明主席在越南人民心中的崇高地位，他说真的很爱“胡伯伯”，很怀念胡伯伯，还说那时候中越两国关系真好，他还是个孩子都会场《河内——北京》这首歌，通过和这位司机的交流，我也学会了一个越南语常用的单词——伯伯，“胡伯伯”他们念成“BAC HO”，即“伯伯胡”，语序与汉语正好相反。

很快就到了巴亭广场边，下车后飞奔往广场入口，那里有越南军人执勤。那位军人见我跑得气喘吁吁，笑着看了一下手表，用不错的英语说：“不用急。”

我停下来对他笑笑。

他问我是哪个国家来的，我说自己是中国人，专门来参观“BAC HO”陵墓；他友好地笑了，又问我是否准备进入陵墓瞻仰“胡伯伯”遗容，我说当然，他手一指，说道：“请从这条通道进去，跟在队伍后面就可以。”

就这样没走几步，我就来到了胡志明主席的陵墓前。

这是一座正方形基座的灰色建筑，外形简洁凝练，基座通过高大的台阶逐级内收，最后抵达底层平台，一根根正方形截面的高大立柱密密地支撑着建筑，给人以高大、严肃甚至神秘的感觉，与天安门广场那座同类建筑风格迥异，倒是与俄罗斯莫斯科红场的列宁墓一脉相承。



由于室内禁止拍照，我无法记录下建筑内部的情况，只是根据记忆，觉得装修的水准相当一般，内墙个别地方墙面已经有剥落现象，而且中央空调噪音较大，瞻仰通道也比较狭窄。

当我随着人流穿过一扇高大的门洞，远远就看见黄色灯光下胡志明主席的遗体安卧在水晶棺中，身穿那件生前正式场合一直不离身的浅褐色中山装，面容安详。身穿酷似中国军服的礼兵站立在胡主席遗体的下首手握钢枪，依然在忠实地守护着自己的领袖。

这时，一些越南老人默默地抹泪，一些年轻人也在轻声地呼唤“BAC HO”，一切是那么自然，绝无另一个邻国那种皇帝驾崩般极为夸张的嚎啕大哭。我默默地注视着故人的遗容，用心在体会一位真正的人民领袖在其人民中的巨大人格魅力。

很快，就来到了陵墓的出口，我问工作人员怎么去主席府，他很和气地给我指路，并告诉我那里有“BAC HO”生活、工作的高脚楼，还能直接去百草园、独柱寺。

谢过工作人员，我径直走向与陵墓一墙之隔的主席府。

【未完待续】

主席府是越南国家元首工作、接待外宾的地方，胡志明主席生前曾长期在此工作、生活。越南独立前，这里曾是法国殖民者的法属印度支那联邦总督府。

主席府主楼是一栋有着黄色外墙的法式建筑，前有宽阔庭院用于举行国宾欢迎仪式，庭院尽头靠近建筑处是宽大的台阶直通二楼。建筑共四层，四楼向后内收，从而形成三楼顶上的一个大露台，建筑正立面三楼处悬挂着越南国徽，越南国旗在4楼露台围栏处高高飘扬。

由于这栋楼目前依然在使用，游人只能远观而不得靠近。



主席府绿树成荫、环境优美，一队队军人、学生前来参观，他们排着队，在身着黑色套裙的讲解员带领下行进；另外，中国游客也人数颇多。





游人按照规定的通道，可前往主席府副楼即胡志明主席生前生活过的地方参观，那里展示了胡志明主席生前用过的家具、汽车等物品，一切均按其生前的样子布置，并用玻璃与游人隔开。









从主席府副楼继续前行，就来到了著名的高脚屋。

根据教科书的说法，胡志明主席生活艰苦朴素，不愿意住在豪华官邸而执意要住在简陋的高脚屋与人民同甘共苦。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我困惑，因为那湖畔的高脚屋非但一点也谈不上朴素，相反充满着精致与雅趣。

试想一下，在越南的气候条件下，在满目苍翠中独居其间，是何等的乐事啊！

当然，我不知道是越南政府为了表达对胡志明主席的敬仰，重新修建高脚屋才变得如此与艰苦朴素风马牛不相及，还是原本就是如此。

继续随着人流，过了墨绿色铁栏杆的小桥，就来到了高脚屋前，登上坚实的木扶梯，就能看到当年胡志明主席生活的场景了。




离开高脚屋，走过另一座同款小铁桥，再穿过一座精致的小花园，独柱寺近在眼前！

其实，独柱寺从建筑风格上讲也就是一座很小的中式庙宇，其独特之处在于整个建筑的重量，由一根池塘中立起的柱子来承载，仅此而已，噱头也。



重新来到主席府副楼附近，这儿设有纪念品商店，我买了一本《胡志明主席生平》。

在纪念品商店的隔壁，我看到一位身穿越南民族服装的中年人，有模有样地坐在桌前龙飞凤舞，桌案上放着文房四宝，而周围悬挂着一张张书法条幅，有汉字的，也有用越南国字加以美术化而写成的。我明白，这就是所谓“图翁”，即越南专门替别人写对联的职业者。



出了主席府，我准备先去胡志明博物馆参观，稍事休息后步行去旗台和军事博物馆探探路，然后去文庙、火炉监狱遗址参观，最后返回还剑湖一带，先参观河内天主教大教堂，再去离宾馆极近的还剑湖中小岛上的玉山祠。

【未完待续】

更正：高脚屋的照片发重复了，先增补一张高脚屋室内的照片。

胡志明博物馆距主席府很近，一眼望去就能看到那座颇为现代化的建筑。



在越南话里，博物馆被称为BAOTANG，其实这也是一个汉字词，直译就是“宝堂”——“放着珍宝的殿堂”之意。当然，越南话与汉语毕竟不是一个语种，甚至不是一个语族，因此语序迥异，胡志明博物馆他们称为“BAOTANG HO CHI-MINH”,即“宝堂胡志明”。

前往胡志明博物馆途中，看到路边有座小庙，庙名不得而知，庙门上写着“圆觉门”三个汉字，还看见一位当地妇女在大门外虔诚地参拜。



无论是面容、神态，还是服饰，这位妇女与我国南方老阿婆毫无二致，此情此景不免让人有依然身在国内的错觉，不由感叹越南受中国汉文化浸淫程度之深。

胡志明博物馆建筑颇为方正，对着街角切去一角并在此开门，同时对建筑线条也做了一些修饰处理，增加了一些立面变化，避免了建筑风格的呆板。

进入大门，是一高大扶梯直通二楼门洞内，尽头是胡志明主席的全身塑像，仿佛老人在此迎接各位参观者。

楼梯及二楼门洞采用大理石贴面处理，以乳黄色、棕褐色为基调，两种颜色互换为线条，显得大气端庄而流畅。

只是，过高的楼梯和二楼门洞似乎是在刻意营造一种威严感，我觉得这与宣传中胡志明主席的平易近人特质并不相符。



参观的人不少，有结队的越南军人和少先队员，也有来自越南各地的游人，自然还有来自中国等国家的外国旅游者。

来到二楼大厅，但见胡志明主席塑像前不断有人摄影留念，耳畔传来一声声“BAC HO”【越语：胡伯伯】的呼唤声，足见胡志明主席在越南社会威望之高。



平心而论，这座塑像是有明显瑕疵的，身材比例显得不够协调，给人以头大身体小的感觉，与照片上的胡志明主席有很大差异，远不如另一个邻国那座举世无双的父子巨型塑像完美。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一个政治家留给历史的，绝非一具木乃伊，更非一座塑像，而是他的思想、他的贡献和他对国家民族的热爱。

在越南的这些日子里，我感受到了胡志明主席留下的巨大而宝贵的精神遗产。

胡志明博物馆分好几个展厅，有介绍胡志明主席生平事迹的，也有介绍越南革命历史的，还有宣传越南革新开放的，内容不可谓不丰富。

我注意到，在介绍胡志明主席生平事迹的展厅，有不很显眼的几项涉及中越关系的内容。

首先，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时胡志明主席写给毛泽东主席的贺信，信是用中文写的，语句通顺，显示了胡志明主席较深厚的中文功底，信中提及“越华两国是有着千年历史的兄弟关系”，这一说法显然与此后尤其是中越关系恶化后越南官方对两国关系的说法并不一致。我不知道，这是当时处于抗法斗争艰苦岁月的越南为寻求中国援助而发的“违心”之言【考虑到越南对中国西沙、南沙主权的出尔反尔以及此后的自圆其说，就难免会有这样的猜测】，还是代表了胡志明主席的真意。作为中国人，我希望是后者。



其次，是周恩来总理与胡志明主席会晤的照片，以及一张写着“中越友好万古长青”字样的红纸，那是中国某要人访越时留下的墨宝。



再次，是胡志明主席去世后，周恩来总理等中国领导人前往吊唁的照片。我注意到，同时展示的还有苏联领导人吊唁的照片，而且后者放在周总理一行照片的上方。



据资料介绍，获悉胡志明主席去世，周总理立即秘密前往河内与遗体告别旋即回国，因为当时中苏关系紧张，苏联方面确定派部长会议主席柯西金率团吊唁，为避免周总理与“苏修头子”之一的柯西金在葬礼上见面而节外生枝，中国代表团团长为李先念副总理。

因此，越方将苏联人的照片置于中方照片上方，固然有对两国关系亲疏的考量，但也有礼仪方面的因素，毕竟后者是非正式吊唁。

此外，还有一份中国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委员会制作的支持越南人民抗美救国的宣传资料。

博物馆展示了大量越南人民抗法战争、抗美救国战争的内容，我注意到几乎没有提及中国和苏联的支援。当然，站在越南的角度讲，这么做也不难理解。



除了上述与中国有关的内容外，给我印象最深的是胡志明主席对祖国、人民的大爱。

博物馆展示了胡志明主席的大作《什么也没有比独立与自由更宝贵的》。



说到这本书，我想起了中越交恶时期的一个段子，说是胡志明主席的这本大作已经被黎笋“叛徒集团”糟蹋成“什么也没有”了，讽刺当时因陷入战争泥潭而百业萧条、民不聊生的越南之惨状。

其实，当时我们的宣传是很不准确的，黎笋是胡主席的叛徒吗？我觉得不是，无论胡志明主席的对华友好政策，还是黎笋的联苏反华谋略，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即在不同时点、面对不同时势，采取不同的策略，以实现自己国家、民族利益的最大化。

只不过，胡志明主席的选择给越南民族带来了丰厚的果实——民族统一，而黎笋的倒行逆施带来的却是人民的痛苦和国家的损失。这一点才是判断两人历史地位高下的标准：胡志明主席是历史的胜利者，永远被越南人民铭记，黎笋则输掉了许多，包括他自己在越南社会的威望。

博物馆还展示了胡志明主席感人至深的遗言：“我最后的愿望，是我们全党和全国人民共同努力，去建立一个和平、统一、独立、民主和繁荣的越南，并对世界革命做出有价值的贡献。”

面对着胡志明主席的遗言，我感慨万分：

现在，越南已经实现了和平、统一和独立，正致力于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和国家经济发展，并已取得可喜进展。只是希望黎笋式的错误不要再犯，愿越南人民幸福安康。

【未完待续】

今天大年三十，家里很忙，没空写了，先发点照片，等节后会继续写下去的。

我离开胡志明博物馆后，在主席府附近一家咖啡馆吃了点午饭，就直奔旗台。



在旗台对面的人行道上，我正在拍摄，一南亚面孔的人走过来主动自我介绍，说是在泰国曼谷工作、生活的印度人，来越南观光，我友好地和他打了声招呼；他问我越南军事博物馆在哪里？我告诉他就在旗台的院子里，但现在是中午闭馆时间，要到下午1点半才开放。

这位印度人有点失望，问我是不是也准备参观军事博物馆，我告诉他自己的计划是先来探探路，等21日再杀个回马枪，定定心心游览旗台，并参观军事博物馆。

这位印度人说这是个好主意，他也不等了，并问我附近还有什么旅游点？我说主席府啊，只是下午胡志明主席陵墓不开放了；这位印度人继续问还有其他的旅游点吗？我告诉他去还剑湖边上的大教堂吧，他又问我是不是能一起去？我不愿与陌生人结伴，就说了一次谎，告诉他已经去过了，并赶紧与他道别。

无意间，看到人行道后面是一座小公园，还有一个小广场，广场另一端伫立着一座铜像，远远看像是列宁像。于是，就过去看看，结果真是列宁塑像。

这座塑像比例协调、栩栩如生，我立即想到了胡志明博物馆二楼门厅那座头大身子小的胡志明主席塑像，也许这座铜像是苏联送的？

端起照相机，将列宁塑像拍了下来。



【未完待续】

从小公园去文庙，一路上经过的是富有法国情趣的高档住宅区，这里与上海原是法租界的淮海西路、复兴中路西段一带酷似，马路不宽但绿化极好，一栋栋法式洋楼深藏在院落内的绿荫中只能隐隐看到，环境很幽静，间或有警察步行巡逻，与摩托车喧嚣不已的还剑湖一带恍若两个世界。

其实，除了朝鲜半岛和台湾这两个原日本殖民地是个例外，但凡殖民地国家的社会都有水与油两种不兼容的特质奇怪地并存着，一种代表了宗主国文化，一种则是原生的本土文化；往往前者充满了张力，但却总也无法渗透到后者中去，改变后者那种根深蒂固的特质。越南，这个原法国殖民地，又岂能免俗呢？

走了好几个街区，才来到文庙所在的路口。

隔着马路可以看到矮墙内的建筑，当时觉得很一般，甚至有点失望。

然而，当我来到文庙正门，就立即被其独具越南特色的石造门楼所吸引了，那是一种以中国古建筑为底色，同时融合了浮屠文化元素，并根据越南民族审美情趣加以创新的产物，既是对中国古建筑的嬗变，又与柬埔寨吴哥窟等浮屠建筑迥异，但置身其间，时刻能同时感受到这两种文化的冲击，这种融会贯通就是独特的越南古建筑特质吧？







当然，文庙作为儒教殿堂，其文化底色脱离不了中国，所以无论是布局，还是主体建筑，依然是中式建筑的越南版，这就拉开了与浮屠文化的距离。

在文庙的正殿，供奉着孔子和其中国、越南弟子，还有“万世师表”的汉字匾额，一切与中国国内同类建筑无异，只是色彩上似乎更艳丽一些，这就是民族审美情趣的细微差异。



有趣的是，独立后即全面废止使用汉字的越南，似乎对儒教却保持着尊重。我在文庙看到有教师带着身穿民族服装的孩子前来参观、学习，那些孩子可爱而活泼，他们回答老师提问时伶俐而又专注的神色使我进一步体会到先前参观时看到的一句用汉字书写的看板内容的深意——贤才国家之元气。

此后在越南多地参观校园，更是让我确信，越南是一个高度注重教育的国度，越南民族是一个大有前途的民族。绝对不可小视。



在文庙内一座显然是复建的木造殿堂，底楼有身穿越南民族服装的演员用民族乐器伴奏表演越南传统歌曲，那歌声如泣如诉，悠扬而柔美。虽然我听不懂一句内容，但却能感受到一种对美的向往和沉静的民族气质。



当然，商业化气息也不可避免地吹入了河内文庙。在这里，我看到一支来自胡志明市的团队正在大肆拍摄广告照片，那些身穿华丽奥黛、化着浓妆的现代美女们个个翘首弄姿摆出各种造型。也许，她们自认为这样很美，但我却分明感受到一种与文庙格格不入的气息，这种异质感绝非一件奥黛就能掩盖。




此情此景，不知道那些成排的进士碑所代表的亡魂在天国作何感想？





说到进士碑，据说古代越南是不设状元的，进士代表了该国读书人的最高功名。我不知道不设状元，到底是因为属国的谦卑，还是一种学无止尽的激励。但根据朝鲜半岛的情况，我觉得前者的可能性大得多。

【未完待续】

在河内文庙，参观者不算很多，且以欧美游客居多，亚洲面孔则几乎都是韩国人。

有一家三口韩国人希望以文庙石造门楼为背景合影，请求正在边上的我帮助，我自然成全了他们。

他们家的那个男孩对我用韩语说：这越南文庙很怪，韩国文庙不是这样的，而是......

我笑了，直接用朝鲜语告诉他中国文庙也不是这样的，各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文化特点，体现在建筑上也自然会表现出差异来。

这下，对方才看出我原来是个“隐藏的很深”的中国人，大家都笑翻了，他们说在海外最容易弄错的就是中国人和韩国人了，一来中国有近200万同胞【指朝鲜族】，二来两国人长得很像不说，连打扮、神态举止也差不多，不像日本人，虽然也长得差不多，但往往一看神态还是能分出来。

我笑而不答，因为自己是一眼就能区分中国人和韩国人的，但对方态度友善，没必要提出异议来。

男主人还告诉我，他是在越南胡志明市韩资企业工作的，妻子、儿子来探亲，就带他们一起来河内游玩。并问我是不是“中国同胞”【指朝鲜族】？来自中国哪里？我告诉他自己不是“中国同胞”，来自上海，对方大大夸奖了一番我的朝鲜语能力，并说他们全家都多次到过上海，很喜欢上海这座繁荣、现代化的大都市。

我也告诉对方，自己多次去过韩国，到过首尔、釜山、济州、庆州、大邱、大田、浦项、蔚山、镇海、丽水、仁川等不下10个城市，对方一脸吃惊，说你比我去过的地方还多啊。

最后，我们挥手道别，他们一再说遇到我这个中国人特别高兴，觉得我很有趣，我也说非常高兴见到他们，让我想到了在韩国观光时遇到的质朴、直率而善良的人们。

就这样我们分手了，没有留下联系方式，相忘于江海是旅程中最好的分别方式。

【未完待续】

从文庙出来，我继续下一个游程，去著名的火炉监狱遗址参观。

火炉监狱得名于所在地原先的越南著名陶器出产地——火炉村。

这是19世纪末法国殖民者修建的当时河内规模最大的监狱，曾大量关押越南从事独立解放的革命者。狱中还设有行刑室，采用断头台处决死刑犯，曾有不少越南爱国志士在此英勇就义。

从文庙到火炉监狱遗址路比较长，但我乐得一路走马观花，这同样是增加我对越南社会感性认识的机会。

按照地图的指引，穿过与黎笋路平行的铁路道口，我沿着喧嚣的二徵夫人大街一路前行，一会儿能看到马路对面某不知名寺院，一会儿又能看到破旧的二层法式沿街房屋，间或也有近年兴建的现代化高楼，自然更少不了路边摊档和坐在低矮桌前的小凳上喝茶、聊天、看报、进食的越南人。这就是生活，真实的越南人的生活。

火炉监狱遗址位于河内二徵夫人路的一个街角，与曾经的河内市地标性建筑——“河内塔”共同占据整整一个街区。据介绍，河内塔所在位置原先也是监狱的一部分，1993年兴建河内塔时拆除了大约三分之二的监狱建筑，仅保留大门入口附近的数座建筑作为河内塔建设办公室办公用房，这部分后被改建为监狱遗址供人参观。

监狱遗址正门在一条僻静的小路上，是一栋沿街二层小楼的门洞，门脸不大但显得很厚实。



购票进入大门门洞，迎面是一栋二层法式小楼，这里原先是监狱主办公楼，现在被辟为展厅。




一进展厅，就是数块看板，介绍了火炉监狱的历史：

“火炉监狱”因当地原名火炉村而得名，之所以叫火炉村系因该村乃河内地区有名的陶器烧制地，有数座砖窑整日热气腾腾。一块刻有汉字但已经看不清文字内容的小石碑伫立展厅一隅，默默诉说着此地的前世。

1896年，法国殖民者强征火炉村土地，在此修建了这座越南北部地区最大的监狱，曾关押和杀害了大批越南爱国志士，其中不少就是越南的共产主义者。

越南独立后，这里成了国家监狱，越南战争期间因飞机被越军击落而被俘的美军机组人员曾长期被关押在此，故火炉监狱又被戏称为河内的“希尔顿酒店”。

展厅展示了多件法国殖民时期、越南独立后的监狱遗物、照片、描绘监狱生活的绘画、一些受害爱国志士的事迹和就义经过等，使参观者对这座监狱能有个初步的印象。

通过室外木楼梯来到二楼，这里是以金黄和鲜红的越南国旗色为基调，装修得富丽堂皇的英烈殿，一幅幅烈士像前放置着一个个小小的祭坛，祭坛上有鲜花、电蜡烛和贡品，殿堂的墙上挂着越南国旗和国徽，一股神圣、庄严而又毫不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看到殿内有一名越南孩子在父亲带领下正在参观，他们先是站立在一位位烈士的画像前，那位父亲轻轻地给孩子讲诉着；最后，他们来到鲜红的国旗下默默伫立。这时，我看到那位的背影开始微微颤抖，一阵抽泣声轻轻传来，只见那位年轻的父亲蹲下来，掏出纸巾轻轻地擦拭孩子的脸，并非常耐心地小声抚慰着孩子，最后孩子一下扑进父亲的怀抱放声大哭，并把头紧紧地埋在父亲的胸前，父亲则用手轻轻拍着孩子的背。

这一切让我一下子感动得泪眼模糊，以至于忘了用相机记录下这感人的一幕。我再一次感受到越南人那颗对祖国挚爱的美好心灵，以及对儿童进行爱国教育的高度重视。

有这么好的人民，这个民族是无法被征服的，我坚信这一点。





走出展厅，是一个狭窄的院落，一边是灰色的监舍，另一边是厚重的围墙，围墙跟前放着几快不太大的砖垒，那是1945年日本投降前一次成功越狱行动的地道复原再现展示场景。




最后，我来到监舍旧址参观，有男监、女监、禁闭室和行刑室。

与那个时代的所有监舍一样，这里黑暗、狭窄，给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但客观而论，与残暴的日本帝国主义在我国旅顺修建的那座庞大监狱比，这里的条件似乎要稍微好一些。




在行刑室，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亲眼看到断头台。




据介绍，展示的断头台是从法国运进越南的。当年行刑时，狱吏先用摇臂将锋利的铡刀用钢索提升至断头台顶部，拉动机关使之固定；然后将蒙脸被捆的死刑犯推倒在断头台长凳上固定住；此时犯人颈部正对高悬的铡刀下侧刀锋，而头部则倒倾置于一U型下倾铁槽中；扳动机关，铡刀飞速落下，死刑犯顿时身首分离、鲜血四溅，头颅通过铁槽滚入铁槽另一头张开大口的麻袋中。

我仔细察看了断头台的各种机巧，不由感叹人类为残酷野蛮而表现出来的智慧与文明，这是一种多么具有讽刺意义的悖论啊。

离开火炉监狱遗址，继续行走在嘈杂的大街上，我的下一个目的地是还剑湖西面的河内大教堂。

【未完待续】

河内大教堂位于还剑湖西面一条嘈杂的小路边，是一座新哥特式建筑，由法国天主教会建于1886年，迄今已经有130年历史了，岁月的浸淫使得外墙已是一片斑驳。




教堂门前有一块很小的空地，空地上空无一人，与车水马龙的小路形成鲜明的对比。

抵达大教堂时，正面低矮围栏的铁门紧闭，但门内教堂建筑正门前的台阶上，却坐着三个孩子，两个是十多岁的少年，一个是刚会走路的小儿。



隔着矮墙问他们是怎么进去的，两个大孩子笑着向左边一指，转眼望去那儿有一扇小铁门洞开着。

步入小铁门，眼前是一条小巷，左边围墙外是一栋栋“瘦高”的民宅，右边便是大教堂了。

再移几步，但见教堂侧门开着，便试着走进去，结果便来到了教堂内的巨大空间。



一排排长木椅、高高的祭坛、庄严的圣像、唱诗班的伴奏钢琴、一间间的祈祷室、五彩的玻璃窗、高悬的十字架，一切与国内天主教坐堂并无多大区别，除个别拿着相机晃动的游客外，室内空无一人。

离开昏暗的室内，继续向小巷子深处走去，右边教堂侧面的墙下，是一组白色的宗教雕塑；左边有个小岔道，岔道转角是一栋浅黄色法式小楼，想必是神职人员的办公室和住所；小楼呈L型，前面有个小院子，院门锁着，两条狗安静地躺在院落的地上，间或有教堂外小路的嘈杂声传来。





继续前行，便来到教堂的背面，这里的巷子两侧种植了高大的树木，一下子显得幽静极了，那教堂灰白色的斑驳墙面给人一种历史的沧桑感。




天色已经有点昏暗，我快步离开大教堂，直奔计划中当天最后一个景点——还剑湖中北部水域的那座小岛——玉山祠。

【未完待续】

天色渐暗，我不得不一路飞奔，很快就来到了还剑湖西的绿地，在这里已能远远望见北面玉山祠所在的小岛——玉山岛的片片浓荫了。

还剑湖边，已有一些越南人在利用简单的器械健身了，还看到一名估计是来自韩国的小伙子正卖力地教授着一名越南同龄人时髦的街舞。







顾不得稍作停留，我继续向着玉山祠飞奔。不几分钟那连接玉山岛和还剑湖岸的著名朱漆木拱桥——栖旭桥就已经清晰可见了。



玉山祠是越南著名道观，因建在形似玉石的玉山岛而得名。据资料介绍，这里原系黎太祖黎利的钓鱼台，18世纪黎朝末年建关帝庙，供奉着关帝、吕祖、文昌帝君等明清时期中国广泛流传的道教神祇，同时也供奉着越南陈朝著名抗元爱国将领陈兴道，后者在越南被视为神祇，据说能驱除恶灵、救治妇人不孕难产。到了阮朝，越南蕊溪社信徒修复关帝庙，1842年又由科举及第的文士组织“向善会”增建文昌殿。至此，现在的玉山祠初步成型。

购票后，我步入玉山祠那有着四根笔状石柱的头门，看到门两侧墙上用汉字写着巨大的“福”字与“禄”字。

过了头门，很快就是玉山祠的二门——大砚台，这里能看到同样用汉字书写的“龙门”和“虎榜”四个大字，并各领有一幅汉字对联。

站在玉山祠二门前向左遥望，但见一石岩，上有一五层方塔，这就是笔塔，因塔尖形似毛笔尖而得名，塔上刻有三个汉字——“写青天”。

过了二门，迎面就是被通体漆成红色的栖旭桥了，这座桥又被称为太鼓桥，于1865年由越南儒者阮文超以各式木料修建，因旭日东升时阳光洒满桥面得名，采用朱漆涂装桥身寓意旭日东升，与桥名相得益彰。1952年，栖旭桥因年久失修垮塌，后依原样重建。

桥的另一端就是玉山祠所谓三种门阙的最后一座门，那是一座二层砖木结构、带着越南民族情趣的中式小楼——得月楼。穿过得月楼低矮的门洞，便来到玉山祠那浓荫如盖的庭院，文昌殿和关帝庙已经近在眼前。




虽已黄昏，祠内依然游人如织，西洋人、韩国人成群结队地游走在不大的空间内显得拥挤不堪，令我顿觉游兴大减。

我不愿被拥挤的人流裹挟，临时起意不进入文昌殿和关帝庙了，就站在湖边镇波亭眺望一下还剑湖的黄昏景色，间或看看亭内一些越南老人就着中国象棋棋盘忘情地投子厮杀。




玉山祠，一座浸淫着中国汉文化色彩的嘈杂道观，我总算来过了。虽然没能仔细观赏关帝庙内的青铜偃月刀，没能亲手抚摸小小得月楼的砖木廊柱，没能踏入文昌殿大门一探就里，也没能好好欣赏大砚台和笔塔的古朴清新，更没能仔细读一读那么多异国文人骚客用本国文字挥洒的绝句佳文，但心里并无多少遗憾。这些似乎对我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异国他乡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本民族的文化底色。

【未完待续】

四、下龙湾

2016年1月20日早晨，早早地起床、梳洗，下楼在宾馆餐厅用早餐，然后我就等在宾馆门口了。根据与旅行社的约定，7点30分导游将随车来宾馆接我，开始一天的下龙湾之旅。

7点30分，几乎一秒不差，一位戴着眼镜的越南小伙子向我跑来，远远地就用流利的英语高声问道：“您好！是来自中国上海的某先生吗？”

我点头，他招手示意我跟着他走，边走边对我说：“我是您今天去下龙湾的导游，这里不能停车，车子就停在前面了。”

来到离宾馆约20米的路口，果然看见一辆现代H1型面包车就停在横街的路口。

上了车，只见车上坐了约不到20位游客。

车一启动，导游就说，我是当天计划中接的最后一位客人，今天全团客人都是好样的，没有一个人耽搁时间。我们的车不会再停了，将直接开往下龙湾。

接着，导游对大家做自我介绍，他姓陈，是海防人，专业导游，大家旅程中有任何问题就找他，他一定尽力帮助解决。大家自然以热烈的掌声表示感谢。

陈导又对游客情况做了介绍，我们全团共19人，其中：韩国客人10位，美国夫妻1对，泰国客人3位，是美国人的泰裔夫人的亲友，意大利客人1位，香港客人2位，再有就是来自中国大陆的我。

来自香港的是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均很友善，介绍到我时立即用中文普通话和我打招呼，并与泰国客人换了座位，坐到与我隔着走道的位子，以便一路聊天。

车行驶在越南北部的红河平原，车窗外自然风光与中国南方平原基本无异，只有途径的小集镇沿街房屋颇具越南特色——门脸很窄却建有好几层，许多人家还高挂着越南国旗。

一开始，陈导很卖力地用英语介绍着下龙湾景色，但大家很快就开始昏昏沉沉了，最后陈导也草草结束了介绍，请大家休息。

大约3个小时后，车停在了下龙湾游船码头，这儿马路整洁，一边是河岸及码头候船厅，另一边是一栋栋整齐的小楼，似乎不是一般民居。

我问陈导这些小楼是做什么的，答曰是一个新开发的楼盘，正在出售。他还说：“这个楼盘外国人也能买的，不太贵，每套房子大约20万美元。”

我笑，说没钱。陈导笑称这些房子卖的虽不算好，但买家除了越南人，几乎都是中国人。

边聊边进入游船码头候船厅，一阵柔美的乐声迎面而来，几名身穿越南民族服装的演员站在大厅一侧的小舞台上演奏着竹琴等民族乐器，舞台布景用越语、英语和中文写着“下龙，宜居城市”几个大字。



陈导指指舞台，请大家坐下先休息一下，他去办票，又指指布景上的字对我笑笑，意思是证明刚才他没忽悠我，确实有包括中国人在内的外国人来买房。

也许看出我们中不少人是亚洲面孔，越南演员们随即演奏了韩国乐曲《故乡之春》和中国乐曲《喜洋洋》，团里韩国游客一听到韩国乐曲就又是欢呼又是鼓掌，而我们三位中国游客就淡定多了，只是每次乐曲终时才友善地与大家一起拍手致谢，在对方演奏中国乐曲时并无任何特别表现。那位香港小姑娘还悄悄地对我耳语：“叔叔，您看韩国人就这样子的啦，搞笑噢。”我点头，笑而不答。

很快，陈导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叠船票分发给大家，我们排着队通过检票口就上船了。

船分大中小三种，我们乘的是小船，那是一首装修得古色古香的游船，甲板层舱室是休息室兼餐厅，上层是驾驶室和游步甲板。

上船不一会儿船就开动了，船上只有我们一个团，也许这就是豪华团的待遇吧。

因为游客少，座椅可以自由组合，老美和他泰国夫人以及夫人的泰国亲戚坐一桌，韩国人坐了两桌，意大利人、我和两位香港年轻人坐一桌。

陈导告诉大家马上就开饭了，建议我们抓紧吃饭。现在，船在河道行驶，大约半小时就到下龙湾景区了，吃完饭大家就可以上游步甲板饱览秀丽的下龙湾景色啦。



船娘们从厨房陆续端出吃食，有各色越南糕点、糖果，然后是各色饮料，最后是当日的菜肴，有油炸瘦肉、烧大虾、几样荤素炒菜、一条清蒸石斑鱼，最后是米饭。



我有轻微糖尿病，所以糕点、糖果都不吃，饮料也谢绝了，仅向船娘要了一瓶矿泉水，好心的船娘除给我一瓶水外，又专门为我倒了杯茶。

两位香港年轻人好心地请我多吃点不甜的菜，我谢谢他们，但依然按照平时的食量将各种菜拨一点在自己面前的盘子里，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这顿质量不错的午饭。

随后，我就拎着相机上了游步甲板。

下龙湾的景色确实不错，平静的海面上耸立着一座座小岛，每座小岛犹如一座小山，形态酷似桂林那种喀斯特地貌的小山，只不过是耸立在海中，显得更为奇特。











陈导也早就来到游步甲板了，依然忠实地履行着他的职责，卖力地介绍着这眼前的山水，他特意对我们中国游客提到了桂林山水，说下龙湾被称为海上桂林，山同水不同等等。

我使劲地拍照，想记录下眼前这迷人的美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