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百年后
安睡于烟墩山上（1）
那里
面朝大海林木苍苍
那里
有着他的兄弟族人和爹娘

父亲百年后
归葬于西岐山下（2）
那是一个公共坟场
整齐逼仄的坟墓
层层叠叠挤挤攘攘
四周，还有推土机铲出的
许多裸露土地
等着四乡八里的人
来此归葬

若干年后
我们不知将身归何方
不知埋葬我们的
会是哪一块土壤
不知我们的身边
是否还躺着我们的
兄弟族人和爹娘

注：（1）烟墩山，东山一个山名，传闻古代海防曾以此建观察所，遇敌情则点烟示警（类似于烽火台），故名之。是我们村原来的墓地，族人去世后多葬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