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者——98年云南保山“鬼挖眼”事件

那段文字如下:
“瞿婆者,名讳宗寅,滇西蒲甘之地董董族人也,世袭比爬者,广明九年(995年)离家而亡,明治二年(1009年)复归,彼时身染恶疾,如鬼皮覆体,泽如赤蜡,刀刺莫能脱,膏剂莫能去也,是为“覆疰”之疾,半载后暴毙,面如陌鬼,皆传:盖其盗走《食血经》受其血咒是也。”
而在“覆疰”两个字旁边,画了一根黑线,连到右边空白处,用钢笔写了三个字——“鸡婆皮”。
覆疰!
莫非,我身上这个东西,叫“覆疰”?
我再次一个字一个字读了一遍,暗暗心惊:关于“覆疰”的描述,竟然跟我的情况几乎一样,“鬼皮覆体,泽如赤蜡”,是不是说那东西像一层“皮”一样覆盖住全身,然后光泽看起来,像红颜色的蜡烛!
我死死盯住最后一段——“半载后暴毙,面如陌鬼,皆传盖其盗走《食血经》受其血咒是也。”
《食血经》!
好恐怖的名字!是什么东西?
“半载后暴毙”!
莫非,我只有半年的生命可以活!
乱编的!肯定是乱编的!
我一阵莫名的惊惶,一把,揉成一团。
旁边,江和尚狐疑看我:“怎么样?”
“哪儿来的?”我问。
“一本书。撕下来的。”
“他当时咋个说?”
“吴兴禄?”江和尚道:“他就说拿给你看,说里头说不定有办法,咋样,写的啥东西?”
“《食血经》。”我道:“你听说过没有?”
“什么经?”江和尚没听清。
我叹口气,只觉得浑身无力,不想再说。
江和尚还想问,这时手机响,他拿起来,说了几句,挂断。
“妈X!”他骂了一句。
“怎么?”我问。
“陈舜年。”他道:“叫我们先到成都去等他,他有事走了。”
我一愣:“走哪儿去了?”
“他没说。”江和尚一脸狐疑:“神神秘秘的,多半出了问题。”
“什么问题?”
江和尚摇摇头:“他走的很急,肯定是大问题。妈的,只有到了成都再说。”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2 15:01:15 +0800 CST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2 15:44:27 +0800 CST  
从毕扒体内取出来的石盘。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2 15:45:13 +0800 CST  
早上9点过时候到了成都,左拐右拐,在一个市场门口停下,我看见外面挂了一个长牌子,写着“文殊院古钱币市场”几个大字。
江和尚跳下车,叫我们在外头等,他去问。
说完他匆匆走进大门,足足半小时才回来,一脸纳闷,说这件事有点奇怪。
原来陈舜年昨天下午从重庆过来后,直接就来的这里,本来是来找里头一个叫“大师兄”的人,之后大师兄请他吃了晚饭,帮他在附近找了一家宾馆,本来说好今天上午再见一次面,但是刚才8点过时候,陈舜年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有事情,先走一步,办完事再回来,当时大师兄就觉得奇怪,什么事情走这么急。
我点点头:“他4点钟时候给你打电话,那个时候他已经离开成都了。”
江和尚一脸狐疑:“这件事不对劲。我们是3点时候跟他通了话,当时他还叫我们来成都碰头,那时候还没事,也就是说就在跟我们通了话之后,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想到一个问题:“他来成都几个人?”
“就他一个。”江和尚道。
“他找大师兄办什么事?”
江和尚犹豫一下:“就是那个东西。”
我一凛:“那块石盘?”
“是。”江和尚道:“上面有一排符号,他请大师兄看。”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2 16:03:50 +0800 CST  
符号!
我一凛:“什么符号?”
“他最开始说是西夏文字。”江和尚道:“后来又说不是。”
西夏文字!
我一个激灵:“西夏鬼字?”
“西夏鬼字......”江和尚一皱眉:“我也搞逑不懂,反正那些东西就刻在石盘表面,一圈一圈。”
我暗暗心惊:青海石碟!
对,冯华好像说过,那些石碟表面就是一圈一圈的皱褶,然后里头全部刻的是那种西夏鬼字!
我的天,果然是同一种东西!
这太恐怖了,黑衣毕扒的身体里头,怎么会出现“青海石碟”?
按照江和尚说的,是有人把它活生生缝进去的,是谁?是黑衣毕扒本人,还是某个更神秘的人?
对了,还有杨学礼!
他胸口明显也缝了一个石盘,他那个又是谁缝进去的?
“有多重?”我随口问。
“可能。”江和尚皱眉道:“两斤不到。”
“什么材质?石头还是什么?”
“嘿嘿。”江和尚怪笑了一下:“就这个吓人。”
我一愣:“怎么?”
“我当时摸了一下。”江和尚道:“摸起来像石头,但是感觉里头,吸了血。”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2 16:21:10 +0800 CST  
“吸血?什么意思?”
“嘿嘿。”江和尚瞟了黎兰一眼:“只是我感觉。那个东西摸起来明显是石头,但是颜色是那种深红色,我还第一次看见这种颜色的石头,最吓人的是里头还有很多黑颜色的小管子。”
“小管子?”我没听懂。
“对。”江和尚指了指自己的手背:“就跟血管一样,东一段西一段,很短,所以当时我第一感觉就觉得它就像吸了人血一样。”
我点点头:“它缝在身上这么久,肯定有血浸进去。”
“也是。”江和尚嘿嘿一笑。
我一时有些彷徨,看了看市场大门:“那现在你打算咋办,就在成都等?”
江和尚眨巴几下眼睛,看了看黎兰:“我倒无所谓。主要是你们二位——”
我跟黎兰对视一眼,都有点不知所措。
我想起一事,赶紧问:“司徒骏当时在哪个考古队?”
黎兰想了想:“文物局第三考古所。”
“在哪儿?”
“西宁。”
我点点头,拿定主意:“那好。先去西宁。先去查一下司徒骏的底。”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2 16:35:59 +0800 CST  
听说我们要去青海,江和尚很吃惊,不停问原因。
我朝黎兰一指:“她去找他情夫。我去找我情妇。”
江和尚明显没听懂,呵呵一笑:“你情妇?谁?老子认不认识?”
“冯华。”黎兰抢先道。
江和尚脸色一变:“冯华?她不是死在神木——”
我咬咬牙,不吭声。
黎兰一脸好奇:“她死了?真的假的?”
江和尚指了指我:“你问他。”
黎兰好奇看我,欲言又止。
“没见到尸体,都不算死。”我冷冷对江和尚道:“我们这次先去西宁,然后还要去一趟格尔木,看你了,你要去就一起开车去,不去,我们坐火车去。”
江和尚一脸狐疑,眼睛眨巴几下,摸出手机:“我先给陈老板汇报一下。”
说完走到一边,一会儿走回来:“妈X,关机了!”
“那你快决定!”我不耐烦。
江和尚咧嘴一笑:“那你们去买票。我,嘿嘿,还是在这儿等算了。”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2 17:10:20 +0800 CST  
跟江和尚告辞,我跟黎兰叫了个车,直接去“火车北站”,买了两张票,K1058,晚上10点钟上车,要坐17个小时,第二天下午2点过到西宁。
也没地方去,心情都不好,在附近“府河”边看见有人喝茶,就要了两杯盖碗茶,坐着,也懒得说话,都盯着河水,各自想心事。
下午时候黎兰找我要了100块钱,在附近一个服装摊埋了一套衣裤,在一个公共厕所把那件白大褂换了,又买了一些洗漱用具,还买了个小包,100块钱用的精光。
好容易等到晚上,吃了东西,进了“北站”候车厅,等了一阵,上了火车。
找到铺位,她中铺,我下铺,她去厕所洗漱回来,爬上去,铺盖一蒙,直接睡觉。
我坐在铺位上,发了一阵呆,烟瘾来了,于是走到中间连接处,蹲下,把口罩下半截撩开,摸出烟来抽。
这时一个列车员推了一个小车子从我身边走过,边走边懒洋洋叫:“啤酒,花生,方便面......”我只感觉肚子一阵饿,赶紧叫住,买了一包“老灶”花生,扯开就吃。
列车员推着小车,走进隔壁车厢,忽听有个人招呼他一声:“喂,来瓶啤酒。”
我一个激灵:这人是谁!
“啤酒五块。”列车员道。
“这么贵?”那人朗声笑道:“四块八行不行,哈哈!”
我“忽”一下站起来:
陈舜年!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2 22:16:23 +0800 CST  
我一时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几步跑进隔壁车厢,一看,只见过去第二格中铺,探出一个脑袋,大背头,一脸坑坑洼洼,一对鼓眼睛很亮堂,正笑吟吟一手拿啤酒,一手给钱。
我靠!不是陈舜年是谁!
想着我几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啤酒瓶:“再买一瓶!”
陈舜年猝不及防,愣住。
周围几个乘客都狐疑看我一眼。
陈舜年上下打量我,笑道:“兄弟认错人了吧!”
我看了周围人一眼,心想要是把口罩拉下来,肯定要引起恐慌。
于是嘿嘿一笑:“认错个屁!你叫老子来成都找你,结果你屁股一拍,上火车溜了!”
陈舜年一惊,双眼精光四射,一下反应过来:“你——你关小峰?”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2 22:35:51 +0800 CST  
我点点头:“再买一瓶。”
“相逢不如偶遇。没问题,哈哈哈!”陈舜年满脸发光,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摸出钱,又买了一瓶,还买了一包牛肉干,笑道:“来来来,正好,对饮成双人。”
我心头一阵翻滚,无数东西冒到嘴巴边,但看了看周围,好几个人都把我们望着,这里明显不是说话的地方。
于是我指了指车厢连接处,掉头就走。
陈舜年点点头,跟上来,我蹲下来,张嘴,狠狠把啤酒盖咬开,“咕嘟”先灌了一大口。
“抢喝?不够意思。”陈舜年也蹲下,一口也咬开盖子,啤酒泡一下冒出来,他也不管,“砰”跟我碰了一下,也是一大口。
我看看左右无人,一把扯下口罩,只感觉呼吸爽快了许多,叼烟,狠狠抽了一口。
陈舜年死死盯着我的脸,点点头:“怎么回事?”
“覆疰。”我道:“听说过没有?”
“覆疰!”陈舜年眉头一皱。
我又狠狠抽了一口:“算了,这事儿等会儿再说,你怎么在火车上,也去西宁?”
“是。”陈舜年点头:“但不是目的地。”
我一愣:“还要去哪儿?”
“有个地方不知你听说否。”陈舜年缓缓道:“大柴旦镇。”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2 23:04:49 +0800 CST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3 10:48:44 +0800 CST  
大柴旦镇!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名字,赶紧问:“在哪里?”
“德令哈过去。快到甘肃了。”
“去那儿干什么?”
“这个待会儿再说。”陈舜年凑过来,双目如电:“你怎么也在车上?去哪儿?”
“西宁。”
“西宁?”陈舜年一皱眉:“不是叫你在成都等吗,你去西宁干什么?”
“一句话说不清。”我想起一事:“对了,你去大柴旦镇怎么没对江和尚说?”
“他?”陈舜年轻蔑一笑:“他就算了。贪得无厌。”
我一愣:“怎么说?”
陈舜年摇摇头:“算了,不说他,对了——”
他盯着我:“你说你有我父亲的消息?”
我点点头:“是表哥告诉我的。”
“表哥?”陈舜年一下想起:“那个姓徐的?”
“对。徐万忠。”
陈舜年一凛:“你见到他了?”
“在乐山。”我道:“一个叫锣场村的地方。”
“锣场村?”
“对。他临走时候给我说了一句话,说你父亲多半埋在那座坟包里头。”
“坟包?什么坟包?”
“锣场村那儿有一座坟包,是个无主坟,里头有一具棺材,是黑颜色的,现在里头是一副猪骨头,但是徐万忠给我说,以前里头很有可能埋的是你父亲。”
陈舜年有些懵:“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又埋了一副猪骨头?”
我喝了一口酒:“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他就是这么给我说的。”
“乐山......”陈舜年眉头紧锁,似乎在想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过会儿他回过神,问:“那表哥呢,他现在在哪儿?”
我指了指地面:“下去了。”
“下去?下哪儿去?”
我看看左右无人,凑过去:“我实话给你说,我才从锣场村逃出来,我身上这个怪东西就是在那儿底下感染上的,徐万忠,他更恐怖,他直接下去了。”
“下哪儿?”
“我们在那儿挖了一个地洞,后来发生很多事情,还死了好几个人,徐万忠当时也在,他给我说,底下埋了一个羊怪。”
“羊怪?”
“对。是个羊头人身的东西,他后来就钻下去了,说是去查一件事,我当时已经要死要死,没下去,就逃上去了,那个坟包的事情就是我们分手时候他说的,他说一定要找到你,给你说这件事。”
黑暗中陈舜年死死盯着我,似乎不完全相信我的说的话,过半天才问:“那,那座坟包现在还在不在?”
我摇摇头:“我走的时候还在。但现在不好说。”
陈舜年一愣:“怎么说?”
“我们逃走时候,来了一支部队,把整个锣场村封锁了。”
“部队!”陈舜年很惊诧。
“对。我们是装作120才逃出去的,当时已经塌陷成一个大坑,他们来了两个直升机,还吊了好几个人下去查看,那座坟包就在附近,所以我估计现在已经被他们发现了。”
陈舜年点点头,把啤酒瓶对准嘴巴,却不喝,呆呆想事情。
我心头却冒出无数疑问,赶紧问:“我问你,黑衣毕扒怎么回事,江和尚说是你们两个直接把尸体挖出来然后送到重庆,到底咋回事?”
“她身上缝了一个东西。”
我点点头:“石盘。对了,在哪里,在不在你身上?”
“我放大师兄那儿了。”
“你怎么知道她身上有那个东西?”
陈舜年看我一眼,不语,从西服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我一看,是个棕色外壳的小笔记本,厚厚的,里面的纸页全部泛黄,明显是个很有年份的东西。
“我父亲给我的。”他翻到一页:“你看这幅画。”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3 10:51:50 +0800 CST  
我凑过去一看,猛一个激灵:
“神穴图!”
“什么?”陈舜年一愣。
我不语,定睛一看,不由头皮发麻:这幅图跟《神穴图》几乎一模一样!也是中间躺了一个巨大的“人形”怪物,有手有脚,然后周围坐了7个“小人”,也都是古装,伸出一只手,手里头似乎拿了一个“竹棍”,指着中间那个“巨怪”。
“我看过一幅画!”我只感觉呼吸不畅:“跟你这幅一模一样!就只有一点,那幅画里头这个人身上全是穴位,你这里头——”
我猛的意识到一件事,一下定住,指着“人怪”胸口那坨黑色东西:“你是说,这个东西——”
“对。”陈舜年道:“是个石盘!我父亲写的是‘石碟’!”
“石碟!”我一凛:“在哪儿?”
陈舜年指了指:“你看这儿。”
我定睛一看,图案周围东一团西一团,画了几个小方框,里头写了很多字,明显是对图案的注释,其中有一个方框,里头就两个字——“石碟??”,后头打了两个问号。
石碟!
青海石碟!
我心中大震,死死盯着图案,半晌抬起头:“你父亲是谁?”
陈舜年合上本子。
“陈元。”他道。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3 11:21:39 +0800 CST  
陈元!
我脑子里飞速搜索了一下,确定从未听说过这个人。
“他干啥的?怎么有这幅画?”
陈舜年像想起什么,又打开,翻了几下翻到一页:“你看。”
我定睛一看,中间画了三个“人形”,全部呈“下蹲”姿势,其中一个长了一个“纺锤形”脑袋,上面五官呈颠倒状态,还有一个只有脑袋,没有五官,还有一个直接就没有脑袋。
“倒头祭司!”我脱口而出。
陈舜年神秘一笑,合上。
“你父亲是考古的?”
“本来只能算一个古董商。”陈舜年道:“在那次去柴达木之前。”
柴达木!
我愣住。
陈舜年“咕嘟”灌了一大口啤酒,抹抹嘴巴,摸出一包烟,一人一杆。
他深深抽了一口,一对鼓眼睛望着我身后的车窗外面,看眼神,明显陷入回忆。
火车忽然“忽——”一声,周围一下寒冷,进入了一个隧道。
“应该是1932年。”陈舜年开口:“我父亲受邀请,加入了一个考古队,领队的是个德国人,叫冯.莫伦堡。”
“冯.莫伦堡......”
我喃喃重复,心头冒出一个异常感觉。
“对。”陈舜年道:“他有个中国名字,叫冯穆人。”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3 11:48:28 +0800 CST  
冯穆人!
我一震:那封信!
陈舜年直直盯着车窗外,继续道:“此人是1931年底到的北平,当时我父母才结婚,我母亲姓贾,我外公叫贾五爷,在北平琉璃场开了一家古玩店,叫‘凤麟阁’。”
我一愣:“凤麟阁?”
“对。凤麟阁。”陈舜年咧嘴一笑:“就是我现在的门面名字。”
“你们是从北京迁过去的?”
“对。1949年。”陈舜年继续道:“当时是这样,那个冯穆人到了北平后,通过一个熟人找到我父亲,说他们马上要组一个队伍,去青海,去寻找一个古代王国遗址,至于为何找我父亲,是因为他以前曾经是清朝内务府一名采办,跟古董经常打交道,特别是西域那一带的文物珍宝,我父亲很熟悉,那时候经常有青海还有内蒙新疆一带的王公贵族,给朝廷上贡,或者地皮被占了,跑到北平来,把家里的东西典当,我父亲当时在内务府就专门对这些东西进行鉴定。”
我点点头:“他就去了?”
“对。”陈舜年道:“按照我母亲的说法,他们是1932年1月上旬离开北平的,最开始一共5个人,三个老外,两个中国人,一男一女,男的就是我父亲——”
一男一女!
我忽然一股异样感觉:“还有个女的?”
“对。”陈舜年像想起什么:“对了,给你看个东西。”
说完他又打开笔记本,一翻,翻到某页,我发现里头夹了一张照片。
陈舜年取出照片,递给我:“这就是他们在柴达木拍的。”
我接过,一看,是一张黑白照片,呈焦黄色,明显是几十年前的东西,上面照出六个人,前面三个坐着,后面三个站着,是一张合影。
“这个就是冯穆人。”陈舜年一指中间那个人。
我一凛,一看,那人50岁模样,戴帽子,高鼻深目,络腮胡。
而他左右,是两个外国人,我心中一凛:那封信里头提到一个土耳其人,叫“伊尔寒”,肯定是其中一人。
“这是我父亲。”
陈舜年指着最右边站着的那人。
我一看,那人也50岁左右,又高又瘦,穿一件皱巴巴的西服,神情木然。
这时我注意到后排,中间,站了一个人,穿一套灰扑扑的长袍,十八九岁模样,脸很白,眉目秀丽,一看就是个女人。
我一指:“她就是那个女的?”
“是。”陈舜年道。
我不由又仔细看了这女的一眼,只见她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冯华!
我忽然一股恶寒:天!这女的怎么长得像冯华!
“她啥名字?”我下意识问。
“姓夏。”陈舜年道:“叫夏文衡。”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3 13:35:39 +0800 CST  
夏文衡!
我点点头,不动声色,心头却飞速旋转:那封信,就是冯穆人写给这个“文衡”的,叫她一起做一件事,伪造“青海石碟”事件,当时我跟冯华就判断,此人既然是北大的老师,那肯定跟那个姓“夏”的人有关系,按照林文盛所说,1955年时候,就是他同寝室一个老师,姓夏,叫他把一个石碟找出来,藏好,而之后对青海鬼字的调查,也就是从那年开始。
所以当时我跟冯华就判断,这个“文衡”跟那位姓“夏”的老师,一定存在某种关系,要么是夫妻,要么是兄妹,不然那姓“夏”的不可能得到那个石碟,现在看来,这个“文衡”居然叫夏文衡,那不用说了,她二人一定是兄妹关系!
不过,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恐怖的事情,这个“夏文衡”,怎么长得像冯华?
我不由死死盯着那人看,旁边陈舜年奇道:“怎么?你好像认识这个女的?”
我不吭声,盯着“夏文衡”,似乎,又跟冯华不像了。
我抬起头:“感觉她长得像我一个朋友。”
“是么?”陈舜年笑道:“那就太有缘分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一直对这个夏文衡心存怀疑。”
我一愣:“怎么?”
陈舜年指了指笔记本:“里头有几段叙述,是我父亲对夏文衡的记录,我发现他跟我一样,也对此人非常警惕,此人的年龄,身份,还有参加考古队的目的,按照我父亲的文字,一直是一个谜。”
我点点头,心中狐疑:按照那封信的内容,这个“夏文衡”应该在北大任职,这个身份似乎不需要保密,莫非,这里头还有其他隐情?
一时搞不懂,赶紧问:“那后来呢,他们去了柴达木?”
“去了。”陈舜年道:“这本笔记就是那次的整个资料。”
我想到一个问题:“你说的那个古国,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铁羊国?”
“铁羊国......”陈舜年点点头:“我纠正一下,其实应该叫铁羊坟。”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3 14:04:33 +0800 CST  
铁羊坟!
“是一座坟?”我问。
“是当地一种古称。”陈舜年道:“有一个古国,叫白兰国,听说过吗?”
“白兰国......”我摇摇头:“在什么地方?”
“这个问题好!”陈舜年咧嘴一笑:“厉害!居然一下就问到点子上。”
我没听懂:“什么意思?”
“是这样。”陈舜年解释:“白兰国是一个很古老的国家,大致方位就在柴达木一带,时间大概在公元2世纪左右,这都是史书上的记载,之后,被一个叫‘吐谷浑’的国家给灭掉了,也不叫灭,就是被吞并了,照理说既然国家都灭亡了,应该没人去关心它,但是据我的了解,此后有很多搞考古的人都一直在研究这个国家,有外国,也有内地,一直在试图判断它的具体方位,这里头其实有一个公开的秘密,其实他们不是想找到白兰国本身,因为它本身的位置大致已经确定下来了,目前的说法有三处,但其实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么多人寻找的,其实是它的一个古都。”
“古都?”
“对。就是它最早的一座都城。”陈舜年道:“就是铁羊坟。”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3 14:26:38 +0800 CST  
我点点头:“你的意思,92年那次,就是去寻找铁羊坟的位置?”
“对。”
“铁羊坟......”我念了一遍:“铁羊?羊?”
陈舜年没吭声。
“羊......”
我只感觉从右脚脚心位置,渐渐渗透出一层酥麻,沿着右腿朝身体发散,赶紧猛的站起来,动了动,那股“酥麻”忽然又消失了。
陈舜年狐疑打量我:“怎么?”
我重新蹲下:“那个都城为什么叫铁羊坟?有一座坟,还是怎么?”
“不知道。”陈舜年顿了顿,道:“但是,史书上对这个都城有一种记载,应该是他们去寻找的原因。”
“什么记载?”
“有好几本古籍都记载了同一件事。”陈舜年道:“说西夏国的龙脉,在那里。”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3 14:41:07 +0800 CST  
纠正一下,是“32年”。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3 14:41:59 +0800 CST  
西夏龙脉!
我一凛:“在铁羊坟?”
“对。”
“他们那次去,是去找西夏龙脉?”
陈舜年没回答,露出一个复杂表情,过半晌才说:“其实龙脉一说,我觉得是一个很虚的东西,根据这本笔记,他们那次去柴达木,‘龙脉’一说其实只能算其中一项考虑,他们五个人包括我父亲,其实都是很实际的人,对那种虚的东西,我看了笔记,其实并不相信,我感觉他们应该是去寻找另外一个东西。”
“什么?”
“不好说。”
“不好说?”我一愣,指了指笔记本:“里头有没有记录?”
“有。在后半部分。”陈舜年忽然古怪笑了笑:“但上面那些......我不知道该不该称之为记录。”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3 15:01:07 +0800 CST  

楼主:云南盗

字数:911674

发表时间:2018-10-29 20:29:35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09 10:59:32 +0800 CST

评论数:11943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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