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者——98年云南保山“鬼挖眼”事件

这个念头一出,我顿时浑身燥热。
赶紧观察了一下诊所,发现后面有一根电线杆,离二楼窗户只有半米,可以从那儿上去,不过现在不行,夜深人静,很容易被发现。
于是在对面找了个地方,蹲下来,静静等。
足足等了半小时,门突然开了,走出两个人,正是秃子跟那位司机,关了门,二人沿着石梯匆匆朝停车位置走去。
我盯着他们,忽然有个奇怪感觉:那个司机背影竟然有些眼熟!
就想仔细看,二人拐了个弯,不见了。
我也没时间管这个,回头一看,一楼的灯灭了,明显孙强睡在底楼,我不由点头:这人胆子也真大,楼上有一具死尸,他就在底下睡觉!
于是静静在黑暗中等,等了半晌,看了看手表,已经快两点了,差不多了!
我无声站起来,迅速跑到电线杆底下,试了试,爬上去完全没问题。
于是手脚并用,缓缓往上爬,爬到二楼窗户处,伸出右脚,一钩,钩了几下,“吱呀”一声,窗户开了。
我一喜,赶紧用脚勾住,身子朝那头倾斜,一下抓住窗棂。
稳了几下,一扯,身体一下扯过去,“噗”一声砸在外墙面上,几块碎石“簌簌”往下掉。
我赶紧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周围却死一般寂静。
看看没有异状,我手脚用力,身子一下翻进去。
里头黑咕隆咚,依稀看见周围有几排长椅子,还有几根挂吊瓶的铁竿,明显是一间“输液室”。
这时我注意到右边还有一扇门,关着。
我心跳突然加速,定了定神,无声走过去,把住门把手,一转,门无声开了。
里头依然黑咕隆咚,我探头进去,一眼就看见屋子中央摆了一具黑色棺材。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0 16:05:03 +0800 CST  
我一凛:那具尸体肯定在里头!
一时不敢擅自进去,观察了一下房间,墙边有两张铁床,白床单白枕头,也有几根输液的铁竿,明显是睡病人的房间,这时我一下看见右边墙角放了一个大纸箱,正是之前装人那个!
我心头一阵乱跳,定了定神,缓缓走进去,走到棺材边,这才发现是一口很普通的木棺,颜色应该是深红色。
我死死盯住棺材,半晌,咬咬牙,轻轻一推棺盖,没动。
手上加力,“哗——”一声轻响,推开一条缝,一股极幽冷的空气一下冒出来,扑在我脸上,夹杂了一股说不出的恶臭。
我咬咬牙,手上再用力,盖板缓缓推开,露出一个人的上半身,死沉沉的,盖了一块白色床单,脑袋也盖在里面,出现了鼻子跟嘴巴的轮廓,明显是面对我!
果然是具尸体!
我心头“蹦蹦”乱跳,一时僵住,不敢伸手去揭开床单。
而尸体的脸也正正对着我,被单下面,两个眼眶似乎也朝我“凝视”。
黑暗中静静“对视”了一阵,我回过神,顺着此人身体往下看,忽然发现了一个异常:被单下,此人胸部位置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凹陷,竟然呈“圆形”。
我靠!
我脑子里猛一下冒出一个东西,恶灵般一闪:
那张“胸透图”!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0 16:28:50 +0800 CST  
我不由大骇,死死盯住那个“凹陷”,这下看清:果然是个圆形,而且,明显是从身体里面活活“剜”掉一块,之后形成的凹坑!
莫非,“胸透”的那个人,就是这具死尸?
难怪当时我一发现胸透图,一问,孙强脸色就一下变了,原来那个人竟然是个死人,而且,被他们偷偷抬到了二楼,他们几个明显在干一件见不得光的事情!
关键是,这具尸体是谁!
我咬咬牙,伸手,抓住被单一角,缓缓拉开。
一个人的脸缓缓露出来,先是头发,花白,乱蓬蓬,我一凛:像是个老女人!
定了定,我继续拉开,额头,眼睛,鼻子,脸,嘴巴......露出一张皱巴巴的女人脸,只见她嘴巴张开,形成一个“O”形,脸上露出一副惊骇的神色。
我身子晃了晃:我靠!黑衣毕扒!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0 16:45:42 +0800 CST  
我一时不相信自己眼睛,狠狠闭上,又迅速睁开,再次一看:错不了,就是她,脸上表情我无比熟悉,就是当时被那只山狗用竹棍插进嘴巴里头,就是那个错愕的表情,错不了!
我的个天,怎么是她!
我双腿一阵发软,一下跪下去,“蓬”的一声。
“哪个!”底楼,有人忽然低喝一声。
我一凛:糟了,被发现了!
正不知所措,只听底楼有人低声道:“是我。开门。”
我不由好奇:谁来了?
赶紧屏住呼吸,只听楼下门开了,紧接着有人惊问:“她是谁?”
我听出,是孙强。
“进去说。”第一个人回答,听声音50多岁。
我一凛:好像......就是吴兴禄!
只听悉悉索索声音,像是搬了一个重物进去,随即“啪”一声,一楼的灯一下亮了。
我心头起疑,赶紧蹑手蹑脚,出了里屋,走到外屋门口,轻轻推开门。
“她是谁?”只听孙强又问,忽然他倒吸一口凉气:“咦,我认识她!”
“谁?”吴兴禄问。
“下午来过两次。”孙强道:“第一次在门口,不进来,就站那儿看,第二次进来了,看了一圈,话也不说就出去了,对,就是她!”
“嘿嘿。”一个陌生声音笑道:“怕是得了性病,不好意思开口。”
二楼,我一凛:这人声音好熟!谁!
“拿点冷水来。”吴兴禄道:“把她弄醒再说。”
“用什么冷水?”陌生声音X笑道:“我来,摸她那儿几下,自然就醒了,嘿嘿。”
楼上,我一震:他们似乎抓来一个女人,还把她弄晕了,我靠,莫非是黎兰?
我顿时大急,赶紧蹑手蹑脚出了门,走到楼梯口,往下张望,一眼就看见黎兰躺在一张椅子上,双眼紧闭,披头散发,明显处于昏死状态。
这时只见一只手伸过来,食指伸出,在黎兰胸脯位置捅了几下。
黎兰呻吟了一下,动了动。
“是不是?”那人嘿嘿一笑:“这个最灵。”
边说,此人凑过来,我一下看见他脑袋,肥硕,光溜溜,一脸X笑,露出一口黄牙。
“江和尚!”我不禁吼出声。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0 17:29:21 +0800 CST  
江和尚吓得身子一抖,猛抬头,一下看见我。
“他——他——他是谁?”他惊得张口结舌。
他旁边,一下冒出两个脑袋,一个瘦脸是孙强,一个半秃,正是吴兴禄。
“嚯!”孙强一下认出来:“那个得梅毒的!”
“就他?”吴兴禄瞪着我:“他啷个在二楼?”
“不逑晓得!”孙强一下反应过来:“对了!肯定从翻窗子进去的!”
“给老子下来!”吴兴禄狠狠道。
我心念急转:现在又出了一个新状况,时间紧急,没工夫跟他们打哑谜了,得尽快说明来意!
拿定主意,几步走下楼梯,那三人一脸惊惶,全部后退。
我一把扯下口罩:“江淮山,给老子张开狗眼看,我是谁!”
江和尚一凛,明显被我脸上的“尸蜡”镇住,打量我几眼,猛一下认出来:“搞X巴!关小峰!”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1 13:34:13 +0800 CST  
我点点头:“好眼力。”
“你跑这儿来干啥?”江和尚打量我,兀自不相信:“还有,你脸上又咋回事?”
“你们认识?”旁边,吴兴禄问。
“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江和尚道:“我跟他在保山坐过牢。还有,那次送棺也有他。”
“知道了。”吴兴禄点头:“听陈舜年说过,你们从神木岭救了个小伙子出来,就是他?”
“就他!”江和尚又来回打量我:“你咋跑这儿来了?”
我指了指二楼:“上头咋回事?”
江和尚一凛,瞟了楼上一眼,咧嘴一笑:“你看见了?”
我点点头。
“我跟陈老板弄过来的。”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1 13:57:44 +0800 CST  
陈老板!
我一凛:“陈舜年?”
江和尚点头。
我一下很兴奋,左右到处看:“他也来重庆了?我靠!在哪儿?”
“才走。”江和尚道:“到成都去了。”
我一愣:“成都?去成都干啥?”
江和尚嘿嘿一笑:“有事。”
我正要追问,这时听到身后有人呻吟,回头一看,黎兰已经醒了,睁开眼,一脸迷蒙到处看。
“你咋样?”我赶紧问。
黎兰一下看见我,张开嘴,突然又看见了其他人,欲言又止。
“她是谁?”吴兴禄冷冷问。
“我朋友。”我道。
“朋友?”吴兴禄一脸寒霜,厉声问:“你们一个鬼鬼祟祟在门口偷看,一个偷偷摸摸爬到二楼去,你们想做啷门(注:什么)?”
我叹口气,指了指我脸:“有人叫我来找你。说你能治我这个东西。”
“谁?”
“表哥。”
吴兴禄一凛:“徐万忠?”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1 14:13:27 +0800 CST  
我点点头。
“他人呢?”吴兴禄兀自不信。
我指了指地面:“下去了。”
吴兴禄没听懂:“下去?下哪儿去了?”
我犹豫一下,心说这哪儿说得清楚,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要不这样。”我道:“你先给我看一下。看完我给你说。”
吴兴禄呆呆瞪视我,半晌才指了指旁边一道门:“小孙,带他先进去。”
孙强犹豫一下,推开门,示意我进去,我也没办法,只好走进去,里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
孙强关上门,只听他们三个在外面嘀嘀咕咕,我也懒得偷听,一屁股坐床上。
足足等了10分钟,吴兴禄才走进来,顺手关上门。
他没理我,开始戴手套,又戴上口罩,这才走过来,来回打量我脸,又伸手碰了一下:“啥感觉?”
我摇摇头:“没感觉。”
想起一事,冷笑了一下:“那个姓孙的说这个是二期梅毒。”
“把衣服脱了。”吴兴禄冷冷道。
我三两下脱去衣服,露出上半身,一时盯着天花板,不敢去看。
吴兴禄定定看了半天,点点头:“好。穿上。”
我一愣:“完了?”
“完了。”吴兴禄扯开口罩。
“不用药?”
“用药?”吴兴禄鼓起眼睛:“我想不出办法。用什么药!”
我心一紧:“啥意思?你是说我这个——”
“我治不来。”
“治不来?”我顿时大急:“那,那你知不知道是啥东西?”
吴兴禄盯着我,摇摇头,眼神有些怪。
“他们说是尸蜡,是不是?”
吴兴禄冷冷一笑:“你又没死。啷个会是尸蜡!”
“那是什么?”
吴兴禄冷冷盯我,半天才道:“有种东西,叫‘鸡婆皮’,你听说过没有?”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1 15:06:44 +0800 CST  
鸡婆皮!
我一愣:“没听说!什么东西?”
“没听说就算了。”吴兴禄冷冷道:“你肯定去过童古寨,那儿有一座瞿婆庙,里头有幅画,画上面那个人的脸是空白的,没画五官,你晓不晓得这件事?”
我一凛:“知道!说那个人就是瞿婆!”
“嗯。”吴兴禄点点头:“那个人不是神话编出来的,历史上就有这个人,有名有姓,叫瞿宗寅。”
“瞿宗寅!”
我脑子里怪光一闪:这名字好像谁提到过!
“对。”吴兴禄道:“画上面为啥没画出她的脸,你晓不晓得原因?”
“什么?”
“她的脸被活生生换掉了。”
我一个激灵:“什么?”
“说她死之前身上长出了一层东西,后来活生生,把她身体整块皮,包括脸皮,全部换掉了。”
“换掉?”我喘不过气:“怎么换?”
“这个就不太清楚。”吴兴禄道:“反正说,最后她死之前活活换成了另外一张脸。”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1 15:30:19 +0800 CST  
“另外一张?”我喘口气:“换成什么?”
“不清楚。”吴兴禄冷冷道。
我吞了吞口水:“你意思,我身上长得这个,就是那个瞿宗寅身上长得那东西?”
吴兴禄一皱眉:“不好说。但有一点很像。”
“什么?”
“就是这种光泽。”吴兴禄道:“我看过一个小册子,上面有几句话提到了那件事,其中就说那个东西,像一层蜡。”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1 15:49:25 +0800 CST  
“像蜡?”我冷笑一下:“像蜡的东西多了!”
“嗯。”吴兴禄点点头:“所以你也不用紧张。我也是随口一说,说不定不是那东西。”
我有些气急败坏:“那你说个屁!”
吴兴禄瞟我一眼,默默脱掉手套。
我浑身突然像散了架,倒在床头,脑子里“嗡嗡嗡”乱响:那幅画上面,瞿婆的确没画出五官,居然是这个原因!
不过,他说的那什么‘鸡婆皮’也太玄了,怎么可能活活把一张脸换掉!这简直闻所未闻,肯定是乱编!
我不由抬手,看了一眼,那几坨“暗红”就跟恶灵一般,我突然有点想发狂,想拿起菜刀,干脆把手砍下来再说!
那我身上的那些东西呢,咋办!几刀,把身子也砍成几截?
我只感觉一阵狂躁,不由抓住床头的铁栏,“哗哗”一阵猛摇,摇得整个床“咚咚”敲地。
门一下开了,探进一个脑袋,是孙强。
“啷门?”他一脸惊惧。
“没事。”吴兴禄冷冷看我一眼。
这时江和尚走进来,拿着一个手机,“嗯嗯嗯”不行说。
他径直走到我跟前,把手机一递:“来。接电话。”
我一愣:“谁?”
江和尚蒙住嘴巴:“陈舜年。”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1 16:07:41 +0800 CST  
陈舜年!
我身子一震,赶紧“喂”一声。
“你好啊小关兄弟!”那头响起一个宏亮声音:“久违了,哈哈!”
我只感觉说不出的激动:不用说了,就听这个声音就知道,那头是陈舜年,如假包换!
“好个屁!”我张嘴就骂:“老子快死了!”
那头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哪里这么容易死?”
顿了顿,他又道:“这样,刚才江淮山把你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我现在在成都,不太方便过来,要不,你跟淮山到我这边来,我还有几件事要请教你,你看如何?”
我听得不耐烦:“如何个屁!今天就过来!不,现在!现在就过来!”
那头愣了一下,笑道:“哈哈哈,关兄弟就是爽快!好,我在成都恭候大驾。”
我点点头,想起一事,瞟了那三个人一眼,压低声音:“对了,我有个事情提前给你说一下。”
“什么?”
“关于你父亲。”我道:“我有他一条消息。”
那头忽然没声音,明显僵住。
过半天,才道:“我父亲?”
我一凛:他声音明显在发抖。
“对。”我又压低声音:“你就在成都等!老子过来给你说。”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1 16:32:43 +0800 CST  
挂了手机,我递给江和尚:“走!”
江和尚愣住:“现在?”
“对。”我跳下床:“陈老板说的。”
江和尚还在发愣,我不理他,走出里屋,外面,黎兰站那儿,手足无措,我赶紧把她拉到一边:“现在走。去成都。”
黎兰一愣,扫视我脸一眼:“那你身上——”
“他们治不好。”我咬咬牙:“管他妈的,死就死。”
黎兰像想起什么:“对了,他说不定有办法!”
我点点头:“你情夫?”
黎兰脸一红。
这时江和尚三人走出来,只见吴兴禄瞟了二楼一眼,点点头:“好。那就恁个(注:就这样)。那就等陈老板过来再说。”
我一凛:他们一定在说那副棺材,多半黑衣毕扒尸体不带走了,就留在这里。
一时也不好问,江和尚已经走过来,朝我挥挥手,我拍了拍黎兰,三人出了诊所大门。
外面,整个老街黑咕隆咚,我看了看手表,凌晨3点了。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1 17:02:56 +0800 CST  
很快回到路口,那辆越野车停在“富康”旁边,我们三个商量了一下,决定就开越野车过去,至于“富康”,江和尚说附近有个冶金公司,里头可以停车,干脆开过去停,等办完事回来再说。
黎兰犹豫了一下,同意了,于是一起开过去,停好,我正好把那个大旅行包放里头,只带了那个小包走,这样也好办事。
上了越野车,辨明方向,朝城外开去。
开了一截,我想起棺材里头的黑衣毕扒,忍不住问:“尸体咋回事?”
“给你说了。”江和尚道:“我跟陈舜年运过来的。”
旁边,黎兰一脸惊恐,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我不相信:“从哪儿?神木岭?”
“算是吧。”
我没听懂:“算是?你们把尸体从那个洞穴里头抬出来了?”
“不是我们抬的。”江和尚道:“是桑花。”
“桑花?”
“嘿嘿。就她。”江和尚道:“她把她师傅从里头抬出来,然后埋在那座雪山底下,我们——嘿嘿,把尸体又给挖出来。”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1 17:22:11 +0800 CST  
挖出来!
我有些懵:“怎么回事?”
江和尚瞟了一眼后视镜,嘿嘿笑道:“不能再说了。再说下去,嘿嘿,这个妹儿绝对要去报警!”
我回头看了黎兰一眼,冷笑道:“放心。她不敢。她见了警察,自己都要躲。”
江和尚一愣:“怎么?”
我不耐烦:“少废话!当时咋回事!”
江和尚嘿嘿一笑:“说实话,要叫我运一具尸体从那头运到重庆,嘿嘿,给老子三个胆子老子都不敢,陈老板,嘿嘿,胆子确实够大。”
顿了顿,他道:“当时你不是在甲底乡养伤吗,我跟他又去了一趟神木岭,之前我们就去了一趟,就是把你救出来那次。”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他怎么知道进去的路?”
“他说是那个叫表哥的人留下的,画在一张纸条上,是他无意找到的。”江和尚像想起什么:“对了,刚才听你提到表哥,他叫什么,徐万忠?”
我点点头,不想岔开:“那,你们后来去了又怎么样?”
“去了后我就陪他到处找,两座雪山,还有神木岭,挨着挨着走,整整五天。”
我想起一事:“那个洞,你们进去了?”
“就神木岭里头那个大洞?”江和尚摇头:“没进去。我们发现了那个口子,就你们从上头掉下来那个口子,但上不去,太高了,我们当时估计应该有一个入口可以进去,找了半天,没发现。”
“那桑花呢?”
“桑花是我们准备出去时候发现的。”江和尚道:“当时是晚上,我们就看见一个人背了另一个人,就在那块沼泽地那儿,慢慢走,我们当时很震惊,说怎么突然会有人,感觉跟鬼一样,就跟上去,结果发现是桑花,背的人居然是一具尸体,就是阿迷婆婆。”
我暗暗心惊:“她一个人?”
“是。”江和尚道:“当时我们就问她咋回事,她看见我们,也很震惊,后来她说,说这次送棺死了好几个人,童古寨的人不干,想叫她带路,来搬尸体,她坚决不同意,因为她师傅死前交代过,来神木岭的路线,绝对不能透露给外人,这是个死规定,所以当时她就找了个借口溜了,偷偷来神木岭,把她师傅的尸体背出来,准备就在附近就地埋。”
我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但这时候,突然隐隐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似乎发现了一件不对劲的事情,却说不清是什么。
“那后来呢?”我随口问。
“后来,我们就一起把阿迷婆婆埋了,就在第二座雪山底下,一个荡荡(注:山旮旯)里头,埋了后桑花就走了,我们也跟她一起出山,在外头,分了手,她说她不能回童古寨了,至于去哪儿,她没说,后来就走了,我本来也想早点回去,回甲底乡,结果等桑花一离开,陈舜年就说,走,回去!我就问他回哪儿去,他说,回去把尸体挖出来!”
我听得心惊肉跳:“他没说原因?”
“你听我慢慢说。”江和尚顿了顿:“当时我也吓一跳,但还是跟他进山了,到了坟头那儿,三刨两刨,把尸体挖出来,我当时就叫他说清楚,当时尸体上裹了一块布,他直接就把布扯了,把尸体的上半身露出来,我才看见了那个东西,居然——”
我突然一阵深寒,想也没想就道:“是不是一个石盘?”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1 21:13:43 +0800 CST  
江和尚吓一跳,一个急刹。
车子剧烈一抖,黎兰惊叫一声,江和尚却不管,回头瞪我:“你咋知道?”
我做个手势,叫他靠边,江和尚回头看了一眼,发动车,开到路边。
“你咋知道?”他又瞪眼问。
我摆摆手:“这个事以后再说!”
我只感觉喘不过气,想了半天,双手张开,在胸膛位置比出一个“圆形”:“这么大!有没有?”
江和尚缓缓点头:“差不多。”
“在肉外头还是里头?”
江和尚瞟了黎兰一眼:“在里头。缝进去的。”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1 21:27:37 +0800 CST  
“缝进去!”我顿时气紧:“外面看得出来?”
江和尚慢慢点头,双眼露出恐惧:“看得出来。整整一圈,全部缝的那种线,就是那种手术专用线,就感觉——”
“感觉什么?”
“嘿嘿。”江和尚怪笑了一下:“就感觉先用一把刀,在她胸口划了一个大圈,然后把那层圆形的皮提起来,把那个东西放进去,最后重新把皮缝上去,就是那个感觉。”
后面,黎兰忽然发抖问:“你们——你们在说什么?”
我只听得一身皮肤疼,似乎有一把无形的“刀刃”正在身上游走,赶紧缩了缩身体,想起一事,赶紧问:“陈舜年怎么知道她那儿缝了一个石盘?”
“这个就不清楚。”江和尚道:“他没说。”
我点点头:“后来呢?你们怎么一路送到重庆来?”
“是他联系的石老三,石老三叫他来找吴兴禄。”
我一愣:“石老三?谁?”
“就阿香的三叔。”
我一下想起来:“那个医生?穿灰色西服的那个?”
“是。”江和尚道:“他跟吴兴禄是师兄弟。”
我一愣:“师兄弟?”
“嗯。”江和尚道:“吴兴禄以前当知青时候,就在甲底乡插的队,他们的师傅是同一个人,是甲底乡一个赤脚医生,傈僳族人,很有名,不过前几年死了。”
我点点头,有一种恍然的感觉,看来徐万忠跟吴兴禄之间,似乎也是通过这层关系认识的。
“你们怎么送过来的?”我问。
“嚇,就不说了吧。”江和尚嘿嘿一笑:“反正,中间有两次差点穿帮,运气好,不然老子多半又进去了,嘿嘿。”
我点点头:“那,那东西现在在哪儿?”
江和尚朝窗玻璃前方一指:“成都。”
“多久取出来的?”
“下午。”江和尚道:“在吴兴禄一个朋友那里。”
说到这里,江和尚摇摇头,一脸恐惧:“你不晓得当时好吓人,在一具死了十多天的尸体身上动刀,啧啧......”
我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一个画面:一具光溜溜的尸体,散发恶臭,一个人拿着手术刀,轻轻划开她胸口的皮......
我顿时一身鸡皮,缩了缩,才问:“那东西,具体什么样子?”
江和尚不语,发动车子,开了一截才道:“等会儿到了你自己看。”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对了,怎么把它拿到成都去?”
“你终于问这个问题了。”江和尚嘿嘿一笑:“到了成都,等他给你说。”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1 22:15:56 +0800 CST  
车子在黑暗中穿行,过了一座桥,像是嘉陵江,眼看着重庆市区被慢慢抛在后面。
我闭上眼睛,开始盘算。
事情忽然起了重大变化,黑衣毕扒的胸口,竟然也出现了那个诡异“石盘”!
而杨学礼,根据那盘录影带,他的胸口明显也有一个“盘状”的物体,而在录像里头,他就是利用那个东西,活生生,让乐山大佛发生了“闭眼”的状况!
佛闭眼!
羊鬼沟沟!
对了,徐万忠说过一句话,说,“杨学礼多半知道开启羊鬼沟沟的方法”!
我忽然一阵燥热:
我靠!
羊鬼沟沟,莫非,是黑衣毕扒开启的?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1 22:46:45 +0800 CST  
我猛一下睁开眼,望着窗外黑暗。
对!应该就是这样!
杨学礼利用身上那个“盘”,让乐山大佛“闭眼”!
而黑衣毕扒,也用那个“石盘”,开启了“羊嘴”!
他二人一定掌握了某个邪恶的办法!或者说,某种邪恶的“术”!
不过,这里面有个问题,乐山大佛,跟羊鬼沟沟,是完全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为何都跟那个“石盘”产生了关联?
我点点头:看来,“佛闭眼”这件事,远远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乐山大佛背后,一定还隐藏了另外一个神秘物体。
会是什么?
莫非......跟那个“佛镇”有关?
我一时有些懵,看来,得马上找到陈舜年,他一定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他那里一定有答案。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还有多久到?”
江和尚一愣,嘿嘿一笑:“才出重庆。你急个屁啊!嘿嘿。”
我点点头,不语。
这时他像想起什么,右手在身上一摸,摸出一个东西,递给我。
我狐疑接过:“什么?”
“吴兴禄走之前给我的。”江和尚道:“差点忘了。说是给你看。”
我一看,是一个塑料袋子,里头装了一坨纸。
“啥东西?”我问。
“应该是好东西。”江和尚神秘一笑:“说是你身上那个病,那里头说不定找得到办法。”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1 23:02:26 +0800 CST  
我一凛,赶紧把那坨纸展开,明显是刚从一本书上撕下来的,密密麻麻全是文字。
我摸出火机,火光摇曳下粗粗一看,里面出现了什么“皮薄为痈”,什么“取黑铅,黄芪,硫磺”,什么“中表六散”,明显是一本医学书籍。
我狐疑看了看,翻到反面,一下注意到中间有三段文字下面勾了横线,一开始赫然就是三个字——“瞿婆者......”
瞿婆!
我浑身一震,赶紧细看。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2 14:17:15 +0800 CST  

楼主:云南盗

字数:911674

发表时间:2018-10-29 20:29:35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09 10:59:32 +0800 CST

评论数:11943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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