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者——98年云南保山“鬼挖眼”事件

我暗暗好笑,顺手给了他小腿一下:“起来!”
那人蒙着铺盖,一动不动,居然开始打鼾。
我又好气又好笑,抓住他小腿,狠狠一捏,“嚯”的一声,他一下弹起来,小脑袋,一对鼠眼骨碌碌转,果然是那老头!
“你要啷个?”他低声吼。
我一愣,这人是重庆那边的。
“我要啷个!”我狠狠瞪他:“该我问你,你要啷个?”
“我不啷个。”老头很委屈的样子:“我要睡瞌睡。”
“睡你妈个脚!”我恶狠狠骂:“你刚才在我那儿干啥?嗯?贼脚摸手的!”
“刚才——刚才——”老头抠了抠脑袋瓜,做出一副茫然的模样:“哦哦,刚才我烟掉了,我老年人眼睛不好,打电筒在地上捡。”
“想抽烟?好。”我突然一股无名怒火,摸出烟,一把抽出五六支。
老头赶紧摆手:“这黑儿(注:现在)不抽!这黑儿不抽!”
我冷笑一声,一把揪住他脖子,拿烟的手一下杵过去,几支烟全部杵进他嘴巴鼻子里头。
“来。慢慢抽。”我咬牙笑道:“抽个够!”
老头脑袋一阵乱扭,“呜呜呜”一阵叫,伸手来扯我的手,我咬牙死死揪住他脖子,那几支烟发力往他嘴巴鼻孔里头灌。
“你们干什么!”
身后,忽然有人厉声问。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4 21:51:17 +0800 CST  
回头一看,一个乘警正站那儿,一脸警惕。
我松开手,一声不吭。
“你们干啥?”乘警又问。
老头“啪啪”吐了几口,吐掉烟头,赔笑道:“莫逑事。莫逑事。在抽烟。”
“抽烟?”乘警不信:“用鼻子抽?”
我一看,不由想笑,老头一个鼻孔里头兀自插了半支烟。
“哦哦。”老头抽出来,往嘴里塞:“插错了。插错了。”
乘警狐疑看我一眼,厉声道:“要抽到那头去抽。”
说完走了。
我松口气,瞟了老头一眼,心中惊疑:老子这样子弄他,他居然还帮我“打掩护”,看来是个有货的人,他刚才偷偷在看我的右脚,而那儿正是之前渗透出那种“黑水”的地方,看来这人不简单,我得放尊重点。
拿定主意,干笑一声:“大爷反应快啊。哼,可惜我的烟。”
老头张嘴想说什么,突然“阿——嚏”一下,打了个喷嚏,烟丝连同鼻涕一下喷在我左手背上。
我一阵恶心,一把抓起床单就擦。
老头却一把抓住我左手腕,手指像铁。
我下意识一扯,“莫动!”老头道。
我心头一凛,赶紧停下。
老头一对鼠眼盯着我手背,看了一阵,一摸,摸出之前那把小电筒,打开,光圈直直照我手背上,上面赫然是几坨暗红色“尸蜡”。
我偷眼看他,只见他鼠眼里头,怪光闪现。
“大爷你——”我迟疑开口:“是不是见过这东西?”
“莫逑(注:没)见过。”老头道:“听说过。”
我一凛:“是什么?”
“莫逑晓得。”老头放下我左手,用电筒照我的脸:“我看你脸上手脚都有这东西,身上是不是也有?”
“有。”我咬咬牙。
“好多天啰?”
我迟疑一下:“说不清楚。有好几天了。”
“几天?”老头似乎不相信,鼠眼瞪溜圆:“你啷个染了这东西的?”
我有些犯难:他是问我怎么得了这个怪病,这一两句话哪里说得清楚。
赶紧一屁股坐他床上:“是这样大爷,我姓关,身上这东西——我只能这样子给你说,我这个月碰上好几件事,可以说已经死了好几次了,所以你要问我怎么染的这个病,我一两句话没办法给你说。”
老头眨巴几下眼睛,一脸木然,似乎对我的经历一点不感兴趣。
“你去过怒江州没得?”他忽然问。
怒江州!
我一凛:“去过!”
“你是不是听过一段死人经?”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4 22:29:07 +0800 CST  
死人经!
我一凛:“啥东西?”
“我也只是听说。”老头咂咂嘴巴:“说是一种念给尸体听的经。”
我有些懵:“尸体听?死都死了听个屁啊!”
“嚇!这些东西不好说嘞。”老头蔑然道:“你又没死,你啷个晓得尸体听不见。”
我一时无语,这句话倒是谁也不敢反驳。
赶紧点头:“是是。那你说的那个死人经是咋回事?”
“咋回事我也莫逑晓得。”老头道:“我只是听有个人说,怒江州那头哪个山旮旯头有一种经,是专门念给尸体听的,活人不能听。”
“活人不能听......”我喃喃重复道,隐隐有种奇异的感觉。
“哼哼。”老头道:“听了就要生怪病。说是要长一层怪皮,就跟你身上差不多。”
我暗暗心惊,随口问:“那种经叫什么?”
“死人经。”
“就这个名字?”
“反正是念给死人听的经。”老头看样子,也不知道具体名字。
我点点头,忽然想到一件要紧事,赶紧问:“对了,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
老头明显一凛,嘴巴闭上。
我察言观色,一把揪住他:“谁?”
老头一挣扎:“晓求得哪个!搞忘啰!”
我眼睛一瞪,正要发怒,身后有人又厉声问:“怎么还在这里?”
回头一看,还是那个乘警,他身后还跟了另外一个乘警。
那人走进几步,看了看铺位,厉声问:“你们谁睡这儿?”
老头赶紧举手:“我。”
“那你睡哪儿?”乘警警惕看我。
我朝我那边一指:“那儿。”
“回位置上去!”
我迟疑一下,不敢硬来,只好站起,走回铺位。
躺在床上,暗暗心惊:
死人经!
活人不能听!
我前阵子听过什么不能听的经?
突然,一个电流猛的穿过我的脑袋:我靠,是不是那天那件事?
神木岭!
我在鬼雾中听得那段经!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4 23:08:26 +0800 CST  
我猛一下坐起来,浑身大震,那天的经过瞬间在我眼前清晰闪现——
对!当时我们一行人去神木岭,桑花说,为了进那个洞,我们所有人包括她,要“死”两个小时,除了黑衣毕扒。
而就在过了那两座石头山后,黑衣毕扒突然开始念一种奇怪的经书,之所以奇怪,除了里面念的东西,似乎跟之前念的《羊鬼经》,无论音调内容明显不一样,除了这个,最诡异的是她突然“变声”了,之前一直是“男音”,而念那个诡异经文的时候,突然变成了“女音”!
而最不可思议的是,在那种经文出现之后,那个“鬼雾”,也出现了,而几乎同时,所有人包括桑花,看他们走路的姿势还有表情,竟然都呈现“死亡”状态。
当然,除了我。
事后分析,我是因为受到了那只山狗的“唾术”,才没有被那种经文“催眠”,或者说,我没有出现“僵死”状态。
当时我还庆幸,居然很神奇的没有“死亡”,现在看来,竟然是大祸的开始!
莫非,黑衣毕扒当时念的那个经,就是“鼠眼”老头说的那种“死人经”?
我的天!
我突然感到从未有过的深寒——为何要我们“死亡”两个小时,当时不明其意,现在看来,竟然是在“保护”我们,是一种保护措施!
目的,就是不让我们在“清醒”的状态下,听到那个经文!
至于原因,鼠眼老头说的很清楚——“活人不能听”!
莫非,这就是染上“覆疰”的根本原因?
想到这里,我浑身无力,一下倒在靠板上。
不会!
我摇摇头:无非就是一段经文,能有如此恐怖的威力?
不行,得再找那个老头问清楚!
我一下坐起来,跑到过道,就见一个女列车员站在过去几格的位置,正拍打中铺:“广元。广元到了。”
我下意识看了看手表,凌晨3点5分。
赶紧低下头,迅速走到老头那里,一看,不由一惊:他的床铺上只剩下一摊铺盖,人不见了!
我一个激灵,抬头一看,只见车厢门口站了两个人,正背着包包往下走,里头没有他。
这时我注意到车窗外面有一张脸一闪,赶紧扭头一看,一下看见外面,月台上,那老头正背了一个编织袋,匆匆往出站口走。
“大爷!”
我急的不行,冲到窗口边,外面,鼠眼老头似乎听见了,回头,木然瞟我一眼,忽然咧嘴诡秘笑了一下。
然后回过头,佝偻着腰,迅速朝出站口走,很快走进去,一下消失。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4 23:40:39 +0800 CST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5 12:36:28 +0800 CST  
双瞳图准确版本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5 12:37:23 +0800 CST  
我站在窗户后面,呆若木鸡。
忽然脑子里一个念头一闪:他刚才那个笑是什么意思?
之前这人给我感觉就是个呆头呆脑的人,但最后他那一笑,怎么一下显得那么诡秘!
不对!他肯定还知道内情!
我不由抬起手,那几坨“暗红”东西恶灵一般还在手背上,不行!那老头肯定知道这东西的来头,说不得,老子关小峰的命就拽在他手里头!
去找他!
我突然感觉浑身燥热,想也没想,抬腿朝车厢口跑,只见一个女列车员站在下面,看我一眼,露出狐疑神色。
“马上开车了!”她道。
我懒得理她,几步冲下去,外面月台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列车员依次站在那儿,看了一眼出口,有几个旅客正大包小包,匆匆往外走。
我一声不吭,直接跑过去,刚跑到出口门边,只听“叮——”一声长笛,火车“嗤——”开始放出白烟,要开车了!
我不由犹豫,回头看了一眼,我下来的那道梯口,那个女列车员呆呆站那儿,望着我这个方向,明显不知所措。
我咬咬牙,回过头,冲进出口门。
里头是个下行的梯子,有几个旅客正往下走,我赶紧追下去。
下到底楼,左边是一个很长的地下通道,光线阴暗,我定睛一看,前方大概50米远的地方,一个矮个子正背着一个编织袋,匆匆行走,正是那老头!
我心跳猛然加速,赶紧跟上去,跑了几步,只听“呜——”一声长啸。
火车开了。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5 20:36:17 +0800 CST  
我下意识一摸裤兜,还好,钱都在里头。
一下想起黎兰还在车上,她身上分文没有,等天亮了,一睁眼,人也不见了,多半把她急死。
转念一想,陈舜年还在车上,到时候他发现我不见了,绝对要跟黎兰沟通,他这人是个老江湖,一定有办法,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火车已经走了,只有一条路走到黑——找到那个老头!
拿定主意,我大步冲过去,前头,老头已经不在了,左边是个拐弯,他肯定朝那头走了。
我赶紧跑上前,拐了个弯,前头一下宽敞,是个检票口,有一个女工作人员正站在一道铁门边检票,那几个乘客正排队出站,我左右一看,不由着急,老头不在了!
也没办法,赶紧走过去,排在后面,很快就轮到我。
“票。”那女的一摊手。
我一摸,摸出一张塑料票,上车后换的硬票。
那女的接过,一愣:“你没换票?”
“嗯。”我随口回答,不停东张西望。
那女的一脸狐疑,看了一眼票,抬起头:“到西宁?怎么回事?”
我心急如焚,一咬牙,一下扯下口罩。
那女的顿时看见我脸,吓得一激灵。
“我得病了!”我咬牙道:“要马上看医生!你行个方便!”
那女的张大嘴巴,手足无措,半晌才一挥手:“快走快走!”
我一喜,一下冲出铁门,左右一望,外面是个大广场,黑沉沉的,稀稀拉拉站了一些人,周围停了各种小车,没看见鼠眼老头。
我也没办法,茫然朝前走,走了几步,一下看见左前方100多米远的路口,一个矮个子正背着一个大口袋,正过马路。
就是他!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5 21:00:34 +0800 CST  
我赶紧跟上,边跑盯着他,就看见他慢吞吞过了马路,上了街沿,直直往前走。
很快,我跑到那个路口,这时,前方,那老头往左一拐,沿着一排石梯往上走,上面是一栋三层的砖楼,黑沉沉的,一楼全部是店面,基本都开着,远远一看,有几家小旅馆,还有几家灯光粉红,一看就是那种“按摩店”。
我站在路口,死死盯着老头,只见他径直走进一家“粉红”店面,门口站了一个女人,二人似乎对话了几句,然后,老头走进去。
我不由松口气:这老色鬼,肯定是去“消费”去了,现在不用慌了,慢慢过去,不怕他不出来。
于是慢吞吞过了马路,走上石梯,一家洗头房门口,一个女人衣服暴露,盯着我,朝我“嘘”吹了一下口哨。
我懒得理她,径直走到那家店面门口,朝里头一看,里头坐了两个女人,都袒胸露乳,同时朝我张望,那鼠眼老头不在。
我站定,摸出烟来抽。
这时一个女人走出来,靠在门口:“哥子。进来耍儿。”
我伸出手指,勾了勾,女人迟疑一下,走过来。
“咋个耍?”我问。
女人狐疑打量我,明显对我戴着白口罩,很惊疑。
“看你耍儿哪种。”她道。
我摸了摸裤兜,假装很寒酸:“最便宜的多少?”
“最便宜?”女人露出不屑:“飞机。四十五。”
“那个人耍什么?”
女人一愣:“哪个?”
“就刚才那个老头。”
“哦。他飞机。”
我把烟叼嘴上:“走。”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5 21:27:15 +0800 CST  
跟着女人走进去,她朝另外一个女的道:“带哥子进去。飞一下。”
那女的要年轻点,20多岁,白胖胖,显得很生涩,站起来,瞟我一眼,径直往里头走。
我赶紧跟上,穿过一条黑忽忽的过道,她打开一道门,里头是个小房间,用挡板隔成了两个小包间,右边那间门开着,没人,里头有一张床,我一眼看见角落里放了一个红白相间的编织袋,鼓鼓囊囊,正是老头那个!
我一喜:看来他就在这屋子“消费”,怎么没看见人,莫非就一会儿功夫,就“飞”完了?
这时那胖小妹打开左边包间门,示意我进去,我一盘算:先进去再说,老头应该是洗身子去了,袋子在这里,他跑不了。
于是走进去,很狭窄,我爬上床,坐在床头,胖小妹回身就把小门关上。
我一急,正要叫她把门打开,只听厕所传来冲水声音,然后一个人“吧嗒吧嗒”走过来,从我们门口走过去,走进隔壁包间,只听他“哎哟”一声,像是很爽的样子,一下倒在床上。
我听得清晰:正是那老头!
胖小妹张开嘴,想说什么话,我把食指往嘴巴上一竖。
她一凛,闭上嘴。
只听隔壁,鼠眼老头哼哼唧唧,床“嘎吱嘎吱”不停在动,我不由狐疑:他那边,小妹明显没来,莫非他自己就开始“飞”了?
这时,只听有人轻手轻脚从过道那头走过来,走进隔壁包间。
我点点头:小妹来了。正式起飞。
“嘿嘿。”老头忽然笑道:“感觉你瘦了呢?”
进来那人一声不吭,忽然,“噗”一声,朝地上吐了一口痰。
我一惊:好像......是个男的!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5 21:47:12 +0800 CST  
我顿时有些懵:怎么跑了个男的进来!
那胖小妹也觉得好奇,轻手轻脚爬上床,脑袋靠在挡板上听。
“吐吐吐。”老头骂道:“吐你妈几十年都吐不完,老子看你要吐到死为止。”
“带来了?”那男的忽然说道。
此人说话慢吞吞,有气无力,感觉40来岁。
“全部在那儿。”老头道。
只听“悉悉索索”提口袋的声音,那人明显把那个编织袋提到了床上,只听拉链拉开,然后“当啷”几声,明显有铁器相击。
我一凛:袋子里头全是铁家伙!
只听袋子“哗啦哗啦”作响,那人明显在里头翻查。
“那把砍刀呢?”他忽然问。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5 22:06:01 +0800 CST  
砍刀!
我一凛。
“断了。”老头道:“将就这把用。”
那人一声不吭,继续翻,又像翻出一样东西,然后“哗啦”一声。
我一个激灵:在拉枪栓!
“子弹太少。”那人有气无力道。
“嘘——”老头一下很警惕:“只能搞这么多。这向(注:这段时间)查得严,不好整。”
我旁边,胖小妹一脸惊恐,看我一眼,明显她也听出来隔壁竟然带了枪。
我咬咬牙,背上也冷汗直冒:这二人躲到这里头来,先是砍刀,现在竟然还有枪,我靠,他们想干什么!
一时间屏住呼吸。
只听拉拉链的声音,那人应该查看完了,合上了编织袋。
“你啷个去喃?”老头忽问。
“坐火车。”那人道。
“好久?”
“明天晚上。”那人道:“9点08分。”
沉默一阵,只听二人在抽烟。
“你跟他约好的是哪天?”老头问。
“大后天。”那人回答。
“在哪儿接他?”
那人沉默一阵,道:“劳改营附近。有个地方,叫‘十三道班’。”
停顿几秒,老头忽然压低声音:“你敢打包票他跑得出来?”
“出的来。”那人道。
这头,我暗暗心惊:他们一问一答,在说一件什么事?
劳改营!
跑的出来!
“他”?
我猛然一惊:莫非——在谈论一次越狱?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5 22:31:49 +0800 CST  
一想到这层,我浑身冷汗直冒。
无声吞了吞口水,大气不敢出一口。
只听“噗”一声,那人又往地上吐了一滩东西,听声音,不是痰,是口水。
“出的来?”老头似乎不相信:“他都关了快6年,啷个一直没跑出来?”
“没机会。”那人淡淡道。
“那这次呢?”
“他已经计划两个月了。”那人道:“我上个月去看他,他说他搞到了开水房的钥匙,地道也挖了快一半,我估计大后天肯定能挖通。”
我暗暗心惊:果然是越狱!
“还是要把细点。”老头道:“我就奇怪,你去接他就接他,非要带枪去干啥?万一被抓了,嘿嘿,性质不一样哦......”
“你懂个屁。”那人又朝地下吐了一滩口水:“接了他,我们马上要去一个地方。”
“哪里?”
那人没吭声。
“嘿嘿!”老头干笑道:“跟我都要保密?”
“那个地方——”那人顿了一下:“反正他说必须要带枪,不然搞不定。”
“嘿嘿。说得吓人巴沙。对喽,有件事差点搞忘——”老头忽然压低声音:“你大后天接到他,记住给他说,我这里碰到一个人。”
“啥子人?”那人问。
“一个怪人。”老头道:“今天在火车上碰到的。”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5 23:07:38 +0800 CST  
我一凛:在说我!
“男的女的?”那人有气无力问。
“男的。20多岁,戴了个白口罩。”老头道:“你猜他身上长了啥东西?”
“身上?”那人问:“什么东西?”
“他上次说过一回。”老头道:“那种皮。”
“老眼?”
“嗯。”
“皮?”
“嗯。”老头道:“你还记得不,就老眼被关进去的头一年,我们三个在他老家,秀山那个馆子喝酒,他不是说了那个老女人的事情吗,她不是把自己吊死了吗,说她死之前身上就长了一层怪皮出来,好像老眼说她为啥要自杀,就跟那种皮有关系。”
这边,我听得心惊肉跳:他们明显在说一件极其诡异的自杀案,似乎......还跟我大有关系!
“我想起来了。”那人又朝地上吐了一口:“那东西好像叫......有点拗口,好像叫......”
“伏什么。我记不起。”老头道。
“对。”那人道:“叫覆疰。”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5 23:34:19 +0800 CST  
这边,我一个激灵。
“对头!覆疰!”老头道:“就叫这个名字。那个小伙子身上长的就是那个东西!”
“不可能。”那人道。
“嚇!我豁(注:骗)你干啥!”老头明显不满:“当时我看得清清楚楚,他脸上,手上,脚上,全部是那种东西,暗红色的,一块接一块,还反光,反那种蜡烛的光。”
“是不是像尸蜡?”那人似乎有些紧张。
“尸蜡!”老头道:“嗯。就是很像。”
“那就有可能是。”那人道。
“所以你务必给老眼说一下。”老头道。
“那他人呢?”那人问。
“在火车上。”老头道:“我估计是去西宁。”
“西宁?”那人似乎想到什么事情。
“我是估计。”老头道:“对了,他好像去过怒江那边。”
“怒江?”
“嗯。”老头道:“当时我点了他一句,说了那个死人经的事情,我看他一惊一乍的,多半他听了那种经书自己都不晓得。”
“晓得了。”那人又朝地上吐了一口:“到时候我——”
他忽然停住,隐隐的,我听到外面屋子有人在吵架。
我静静听了一阵,外头吵架声越来越大,是一男一女,女的听声音正是之前那个女人。
听了一阵,我忽然感觉不对,赶紧下了床,偷偷打开门,一看,隔壁房门大大打开,没有动静。
我心知不妙,探头一看,里头空荡荡,那二人不见了。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6 00:14:36 +0800 CST  
再一看地面,只有几滩唾液,还有一个避孕套,编织袋没了。
抬头朝过道一看,黑森森,没人,尽头处很亮,是外屋,吵架声从那儿传来。
糟了!他们走了!
想着,我抬腿就走,被胖小妹一把拉住。
“喂喂,你不做了?”
我一时很犹豫,很想冲出去找他们,但一想,这样贸贸然见面,会不会打草惊蛇?
不行,得从长计议。
回头瞟了一眼胖小妹,想到一个主意,赶紧摸出50元钱:“拿着!”
胖妹儿迟疑接过。
“你听我说。”我压低声音:“你帮我办件事,这50元归你。”
胖妹儿眨巴眼睛:“啥事?”
“外头那个女的是不是老板娘?”
“嗯。”
“你马上去问她,不要说是我问的,你就问她那两个人——”我朝右边包间一指:“是什么人,认不认识,快去!”
胖妹儿身子一缩:“我不去。要问你自己问。”
我一瞪眼:“你怕个逑!问两句又不会死人!快去!”
胖妹把钱塞给我:“你自己去。”
我急得不行,就想狠狠掐她一下,还是忍住,也没办法,一下拉下口罩,胖妹看了一眼,突然露出惊恐神色,一把捂住嘴巴。
“你好生看!”我指了指脸,又抬起手,让她看。
胖妹儿眼睛瞪得溜圆,看了一眼我的手,蒙住嘴巴不放。
“所以你就帮我个忙!”我咬牙道:“你刚才也听到了,他们知道这东西是咋回事,你就去帮我打听一下,我先谢了!”
说完我双手合拢,拜了她一下。
胖妹儿蒙住嘴巴,不动,但我感觉她眼神有点可怜我的意思。
“谢谢你了!”我又拜了一下。
胖妹儿缓缓放下手,吞了吞口水:“他好像叫卢二。”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6 13:16:32 +0800 CST  
“卢二?”
我一凛:“那个老头?”
“那个说话慢吞吞的。”胖妹儿道。
“他是什么人?”
“好像......好像是老板娘一个相好。”
“那个老头呢?”
“不晓得。”胖妹儿摇头:“第一次见。”
我点点头,心念急转:看来是那个“卢二”把鼠眼老头约到这里来见面的,是来取东西,然后马上要去一个叫“十三道班”的地方,去接应一个神秘人物越狱,那人应该叫“老眼”,听口气,对我身上这个“覆疰”不但知晓不少内幕,而且,跟“怒江州”那边似乎还有某种牵连。
对,去找这个人!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6 13:35:40 +0800 CST  
拿定主意,我赶紧对胖妹儿说,这件事牵扯到几条人命,我刚才问的事情不要给老板娘说。
胖妹一脸惊恐,不停点头。
到了外屋,只见老板娘还在跟两个男的吵架,听口气好像是有个男的来消费,钱包掉了。我一声不吭,溜出按摩店,左右一看,街道上黑沉沉,老头跟卢二看不见人了。
看了看手表,凌晨4点过了。
正不知所措,忽然想起一事,之前卢二说今天白天要坐火车走,说是晚上9点08分,对,去火车站问一下,看是哪班车!
一时很兴奋,赶紧朝火车站走,很快到了售票厅,偌大一个很冷清,只有几个人在买票,很快轮到我。
“说!”售票员冷冷道。
我抠了抠脸,直接道:“买一张今晚上9点08分的。”
售票员狐疑看我一眼:“啥子座?”
“硬座。”
“43块。”
我摸了钱,拿到票,突然一阵莫名兴奋。
一时竟然不敢去看,走到一个角落,定睛一看,清晰写着——“K987 广元——西宁”。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6 13:49:51 +0800 CST  
漏掉一节。重写。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6 14:11:11 +0800 CST  
拿定主意,我赶紧对胖妹儿说,这件事牵扯到几条人命,我刚才问的事情不要给老板娘说。
胖妹一脸惊恐,不停点头。
到了外屋,只见老板娘还在跟两个男的吵架,听口气好像是有个男的来消费,钱包掉了。我一声不吭,溜出按摩店,左右一看,街道上黑沉沉,老头跟卢二看不见人了。
看了看手表,凌晨4点过了。
正不知所措,忽然想起一事,之前卢二说今天白天要坐火车走,说是晚上9点08分,对,去火车站问一下,看是哪班车!
一时很兴奋,赶紧朝火车站走,很快到了售票厅,偌大一个很冷清,只有几个人在买票,很快轮到我。
“说!”售票员冷冷道。
我抠了抠脸,直接道:“买一张今晚上9点08分的。”
“去哪儿?”
我想了想:“终点站。”
售票员狐疑看我一眼:“西宁?”
我一愣,赶紧点头。
很快拿到票,突然很兴奋,定睛一看,果然——“K987 广元——西宁 ”。
楼主 云南盗  发布于 2019-02-16 14:11:48 +0800 CST  

楼主:云南盗

字数:911674

发表时间:2018-10-29 20:29:35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09 10:59:32 +0800 CST

评论数:11943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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