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人在东北的江湖岁月

出租车上——北方业余杀手[252]

大家都有点明白了,我可能是受害人的家属,于是乘客纷纷表示同情的慰问,同时也比赛似的开始将当年诅咒万恶旧社会的恶毒语言无私的奉献给不择手段锐意进取的安图市政府。

我号啕宣泄了一会,明白这样下去不是解决的办法,应该马上回安图去,我挣扎着推开众人蹒跚的下车,我要打出租车回去,结果没走几步,就有出租车司机拉客,安图80一位,我想都没想就跟着司机上车了,唯一的要求就是马上开车,司机忽悠我说已经有两位了,再等两位马上就开车,我毫不犹豫的告诉他剩余车钱我付,司机一听兴高彩烈的马上启动车子就飞奔起来。


楼主 蚂蚁公民  发布于 2009-07-10 10:28:43 +0800 CST  
哥们们,太反动,贴不上去

楼主 蚂蚁公民  发布于 2009-07-10 10:49:26 +0800 CST  
去我新浪博客看这一段吧,
http://blog.sina.com.cn/9760ls
楼主 蚂蚁公民  发布于 2009-07-10 10:50:58 +0800 CST  
这个时候我眼角的泪花已经干涸了,我脑海中全是如唐山大地震一般倒塌的楼房残骸,以及支离破碎的尸体,我不知道我亲爱的美丽的善良的温柔的贤惠的英姬到底埋藏在何处,是不是正在废墟里挣扎着扭曲着伤痕累累的躯体无法呐喊,只能迷离的苦苦期盼着我如救世主一般的到来。

我不相信我那活泼灵秀性感动人明眸善睐的朝鲜妹妹能这么轻易的被上帝带走,上帝在最无耻的时候也总是青睐美人的,我总不相信世间的残酷,任何一颗无情的子弹在遇到美女娇好的面容时都会主动拐弯,而不是象对待我们这种臭皮囊那样直接在躯体内肆意膨胀爆炸。

我看着远处绵延的群山,仿佛山顶站着长发迎风飘扬的英姬,她微笑目视着正急速行驶的车内的我,好象在挥舞纤细的小手,嘴角轻动在和我呢喃——我的眼泪再次哗的一下涌了出来,我痛恨这个扭曲败类的社会,人类历史长河中,从来没有充斥过这么多理论垃圾,什么驴粪蛋子主义,什么狗懒子国家,什么臭大粪政治,我们这些小民就被这些婊子养的沽名叼誉肮脏的自诩伟大先进的投机分子祸害的体无完肤,都不知道我们人类活在这个世界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到底为什么?!!!!!!!

我不停的问自己。

为了所谓国民民族的荣誉而牺牲自己的一切?为了解放那些不相干的五色人种而奉献终生?为了实践那两个SB 大胡子和他的徒子徒孙的弱智理论而危害四方?

不!!!

我们任何一个有尊严的具备23对染色体带把儿的不带儿把的家伙们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自由而来的,不是为了被象牲口一样奴役,不是为了象白痴一样被欺骗,不是为了象十恶不赦的匪徒那样被迫害,我们都想精彩的来,精彩的去,绝对不是这样草草结束一生。


楼主 蚂蚁公民  发布于 2009-07-10 11:57:48 +0800 CST  
英姬何罪之有?

她威胁到了谁的权益?

她侵FAN 了谁的家园?

她只不过挑战了两个曾经自诩为最钢铁最神圣最完美的社会ZHUYI拜把子兄弟国家之间的扯JB蛋的边JING线,于是就遭到这种不公正的待遇,她象老鼠一样东躲西藏,她象狗一样给点骨头就感激不尽,她象猫一样摇晃着尾巴等着主人垂青,她象猪一样等待被无情的TU杀之后献上道德的祭坛!

她为了什么?

她其实就是为了生存,为了能够有幸还看到第二天冉冉升起的太阳。

都说人类是平等的,可是人世间怎么就那么多不平等。

而这种不平等到底是谁造成的呢?

我学问有限,实在想不透,于是只能任泪迎风飞扬。




楼主 蚂蚁公民  发布于 2009-07-10 12:02:12 +0800 CST  
坐在我后座的是两个中年男人,一个大背头腆个肚子仿佛政府官员状,一个戴个墨镜嚼着口香糖好象流行歌星。二人可能觉得路上太寂寞,于是开始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安图倒塌的楼房上。
政府官员说:“国家盖的正式楼盘都没有倒下,私人建设的就是质量不行”。
流行歌星反驳道,“扯淡,不挖沟,人家能倒吗”?

司机说:“也是,太缺德了”。
流行歌星补充道,“没准在人家楼下地基处挖个大坑呢,否则那么结实的大楼能轻易倒吗”?
政府官员:“确实压力有点大,但是宾馆的钢筋质量也肯定不怎么样,这种楼没有大坑一样要倒”。

流行歌星不屑的看着他,“珠穆朗玛峰没有钢筋,怎么就不倒”?

“你怎么知道人家里面没有钢筋,人家里面没准都是进口的呢”。政府官员耍起无赖的样子很有点气急败坏。

“是,你们的长白山里面也有进口的朝鲜钢筋”。流行歌星挖苦道。

政府官员理屈词穷的叫号道,“不响应政府的号召,完全就是鸡蛋碰石头,没有好果子吃”。

司机一看忙打圆场,“别生气,也不是咱们自己家楼倒了,激动什么”?

“我从来不激动”。流行歌星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司机又感慨道,“这楼据说还是贷款盖的呢,他妈的,老马家以为能发家,结果楼倒了,还要还贷款,这个世道啊”!

“这还不是最痛苦的事”。流行歌星幸灾乐祸的笑道,“你们知道世界上最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吗?你住的不是倒的那栋楼,而是旁边那栋”!
 政府官员也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官派作风,叹口气:“多难兴楼市啊,我们今后又有忙的了”。
流行歌星不知缺少哪根弦,以和人抬杠为乐,继续打击道,“根基不牢,再高的上层建筑也会倒掉!你忙活的日子也没多远了”。
政府官员很生气,连珠炮的追问,“你怎么这么说话,你是哪里人,你是什么单位的?你们领导是谁”?

流行歌星满不在乎挑衅的看着他,“我是新疆人,怎么的?你还想让我写检讨不成”?

政府官员暴跳如雷,“我建议对你实施跨省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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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蚂蚁公民  发布于 2009-07-10 12:03:37 +0800 CST  
倒塌的大楼——北方业余杀手[253](

“揍他”!我一直恍惚的听着他们的交流,本来没怎么细听,可是后来越听越气,尤其政府官员最后这嚣张的一句,彻底把我激怒了,我直接在前座上扭过身子,一拳砸向政府官员的脑袋。

流星歌星也脾气不好,本来想继续用语言刺激政府官员,可是一看我动手了,他也没客气,抓住政府官员头发也是一顿削。

政府官员的大背头一下被我们整乱了,这小子一边叫号,一边抵挡,出租车司机赶紧减速,生怕我生猛的动作影响到他的操作,大家一起拐进大沟都没来得及做祈祷就直接去进上帝。

我听见大背头开始求饶,让我们别激动,有话好说,我就知道这种党员都是表面的原则,一遇到暴力,都是那种前仆后继义无返顾的浦志高。

我和流行歌手都打累了,司机也将车挺下后开始装好人,“别动手打人呢,说会话,激动什么啊”?

楼主 蚂蚁公民  发布于 2009-07-11 12:03:15 +0800 CST  
“这个B养的欠揍”。我气息未定,还有点意犹未尽,跃跃欲试,大背头则最大限度的靠在车门处,还始终神经质般做着抵挡状,嘴上一个劲说,“别激动,咱们这是民主国家,君子动口不动手”。

这话一说我更生气了,“妈的,你跟别人说不过,就采取暴力跨省抓捕,等别人和你以暴制暴后,你又开始讲民主,你当你他妈的是CCTV呢”?说着话的工夫我毫不忧郁的又跪在座位上开始捶他,后来要不是流行歌星和司机拉住我,我身子几乎都要骑过去了。

大背头不敢再言语,平时作威作福习惯了,没想到现在虎落平原被犬欺,没毛的凤凰不如鸡。

“滚下去”。我大声呵斥道,现在老子憋了一肚子的火,英姬生死未卜,我也不想活了,所以说起话来非常凶残,几乎不容置疑,大背头很可怜的四处张望求助,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下去有他苦吃的。

司机来求情,被我臭骂一顿,说这个B养的天生是奴才,分不清谁是爹谁是娘,司机被我骂的不甘心,意思人家给钱了,我说我付,司机没办法,看我这么凶悍,好象老婆被日本鬼子祸害了一般,所以也不言语了,而流行歌星打完人后,仿佛没事了似的,始终不闻不问,闭目养神。

大背头看我还要蹦起来揍他,没办法,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含恨开门下车,司机假装好人似的下车痛心疾首的安慰他两句,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然后上车一启动车子,就对我们兴奋的说,“打的真过瘾”!

楼主 蚂蚁公民  发布于 2009-07-11 12:07:40 +0800 CST  
新JIANG人叫买MAI提,中文名字叫张爱DANG,这个小子今年不到30岁,学习不怎么样,因为享受DANG的民ZU好政策,被一个不出名的长春本科学校录取,毕业后分配回XIN疆KA什,也不得志,这次是回长春来看同学老师,顺路到延吉安图溜达溜达。

买卖提长的不是很新JIANG,个头不高,长发飘飘,张的很英武,其属于和汉人的杂JIAO 后代,因此兼具汉人的狡猾与维WU尔人的凶CAN——这与我很象,我是四川人的狡猾,东北人的凶残。

二者的狡猾和凶残我简单分析对照了一下,有些不同,东北人的凶残是血性,大脑一热不顾后果,但是严重后果如果出来之后,比谁熊的都快,或者赔礼道歉,或者坚决抵赖以达到减轻责任的目的——这是狡猾。而疆人的XIONG残——这些家伙平常都很目空一切,打起人来不一定需要理由,甚至可能对无辜的人施暴,出现后果之后,嘴还是象地下DANG一般顽固,认为真理掌握在自己手里,有伟大的安LA扛着长矛大刀在以色列蹂躏下的耶路撒冷保佑着他们——这是他们心灵的狡猾。

是否愚蠢我无权评价。


楼主 蚂蚁公民  发布于 2009-07-11 12:12:18 +0800 CST  
我让司机直接开车到倒塌的安图宾馆,他们也其实正想去看热闹,于是正就开了过去,但是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车已经开不过去了,因为全是免费看热闹的人群,我和买卖提给完钱下车之后就跑向现场。

我很快就远远看到了那栋我熟悉的大楼,昨天晚上我还在里面和英姬长眠,可是现在却象一个被击毙的变形金刚一般可怜的躺在马路中央——那么完整,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联体别墅。

我心稍微放松了一些,因为不是我想象当中那种被纳粹轰炸之后残缺的废墟,整个楼除了处于倒塌状态,窗户居然都没有碎,还大部分反射着夕阳残光,真是奇迹,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估计大家都会认为我是放屁造谣能当宣传部长的料,可是实际真就是这样。

某一刻,我甚至怀疑,这个宾馆其实就是政府官员秘密研究为民造福政策的据点,否则谁家能用的起那么多防弹玻璃啊?

警察已经把现场封锁起来,100多米外就拉了警戒线。不允许人随便靠近。我看到了我和英姬居住的房间,因为我的房间和楼后面的大土堆正好面对,所以按照坐标很轻易的找到了那个地方,好象没有遭到大的破坏,而断断续续的从周围人的交谈声我大概对事情的情况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真可惜啊”!一个老娘们砸着嘴叹息道,“这么好的楼,比我们家那破福利楼结实多了”。

“幸亏没死人,要不多造孽啊”!一个老爷们感慨道。

“宾馆里的人呢,都救出来了吗”?我焦急的问。

“救出了一些,听说都没什么大事”。

“送哪里去了”?

“都送医院去了”。

我一听如释重负,但是为了再次确认,我还是想进去看看,否则不甘心,但是防范很严,不好轻易靠近,这个时候我想起了站在我身边的买卖提,我告诉他我有朋友在里面,我想进去,需要他帮忙,他回答没问题,我于是告诉他让他去分散我们前面一个警察的注意力,在他俩说话的工夫,我快速的窜了过去,越过封锁线之后,我马上假装好象是救援人员的样子,帮着捡砖头瓦砾,也就没有人管我了。

我走到大楼近前,才发现远看仿佛举手投足般轻巧,近了之后,我根本不好攀爬上去,整个楼好象一个狰狞的火材盒,地基被折段之后,十多根大钢管子愤怒的斜指向天空,仿佛被冻僵的猪大腿一般无助。

我不敢从地基下进去,我怕被吞噬,我转了一圈,看有个梯子,还有吊车,其他救援人员正在使用,我怕冒然上去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被撵走,于是在旁边假装帮忙扔砖头,待稍微熟悉了之后,赶紧攀爬上去,到了上面之后,人不少,但是大部分都在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溜达,他们不能离开现场,政府说了一会还要来录象人道救援,这些家伙在等待表演。

我找到我们的房间,我最害怕的景象没有出现——玻璃终于被砸碎了,英姬应该被救出来了。

楼主 蚂蚁公民  发布于 2009-07-11 14:51:08 +0800 CST  
马家九姑娘——北方业余杀手[254](


我看四周没什么人注意我,于是伏身向窗户内看去,房间里东西很凌乱,除了一个床用来直在墙边,供人进出外,其他的部件都倾倒在房门处,虽然理论上英姬应该被救出来了,但我还是不放心,生怕一时疏忽,导致有所遗漏,后悔终生。

我从窗户处进去,小心的踩到床头,确认稳定后,才谨慎的下到地面——也就是原来的墙面。还有一张床倾倒在地上,门口是爆炸了的电视,还有零散的我给英姬买的各种零食,我趴下看了一眼床底,没有人,而且没有血迹,这让我稍微欣慰了一点,估计英姬最多也就是摔晕了。

我又在房间里转了一下,正准备出去的时候,突然听见手机铃声响起来,我在扔到地上的被子里面找到了我的手机,我一看电话是老丁的,我现在没心情和他废话,于是挂断,然后再翻看通话记录,今天我走之后,英姬一共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上午9点海军的电话,一个是中午11点的大庆坐机,号码很熟悉,但是一时想不起来,思考了一会,才想起来,这居然是我们单位的电话。这也证明,楼房倒塌的时候是中午11点以后,到现在已经6个多小时了。

我先给海军打电话,这小子没接,我又给单位打电话,现在早已经下班了,也没有人接听,一晃半个多月没有上班,志辉肯定着急了,这个号码应该是他找老包,老包告诉他的,估计我离被开除公职的日子没有多远了。

石油工人—— 这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铁饭碗啊,想混个我这样的工作,不花十万八万还整不来呢,我也很重视这份差事,可是现在英姬没有下落,我也不能回去啊。

我顺利的从屋顶爬出房间,因为楼上都是救援人员,没有警察,所以也没有人管我——其他不少房间,也有不少人进进出出忙活着找好东西归为己有的。

就在我从倒塌的楼顶下到地面的时候,突然看见不少人往地基里面跑,说是有一个女人的尸体找到了。

我一听,心咯噔一下,妈的!不会是英姬吧?

于是我也奋不顾身的跟着冲了进去。

“真惨,已经没人样了”。路上有看完尸体之后出来的人一个劲摇头叹息。

我眼泪哗的一下涌了出来——宝贝,这难道真是我如花一样美丽的英姬吗?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面走,不少人打着手电在前面晃,我好容易接近事故现场,那里聚集着20多人。大家都站着围观没有动,因为没有什么大领导在,于是有胆子议论纷纷。

“这女人死的真不值得”。

“作孽啊”。

“好好的和政府作对,能有好果子吃吗”?

“怎么办啊,拉出来吗”?

“别了,等医院的人来吧,都快成饺子馅了,咱们给人家整散了,谁承担责任啊”?

“马家这九姑娘就是要强,结果落得这样下场”。

我好容易挤了进去,听他们那意思应该不是英姬,但是我不亲眼看到落实,我不能全部相信,结果我看到了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的惨烈景象——一面倒塌的墙,被清理之后,一具仰面朝天的尸体,半张脸已经被砸塌了,身子也被砸扁了,肠子内脏乱七八糟的散落在石头上,只有两条腿还完整,不过已经几乎和躯体脱离了,成八字型翘立在水泥砖块上,仿佛牛头上的两个犄角做欢呼胜利状。

我看到了鞋,一双红皮鞋,这不是英姬,而是昨天接待我们的那个宾馆大姐,也就是刚才大家提到的马家九姑娘。

虽然不是英姬,但是因为有一面之缘,我还是很难过,这个大姐为了捍卫自己的权利,结果落个死无全尸的悲惨下场。

“通知医院了吗”?我看着这些大男人津津有味的看着几乎一丝不挂的马姑娘的躯体,我很气愤,大声问道。

“没救了”。有人在黑暗中不耐烦的回答。

“没救了还看你妈了个B,还不让人进来收拾”。我的语气非常严厉,仿佛领导一般严肃愤怒,大家也摸不清深浅,真以为是当官的,于是嘟嘟囔囔不情愿的开始往外退。

我咬着嘴唇,屏住呼吸,最后艰难的看了一眼这个可怜的女人,我脑海中嗡的一下,仿佛热血上涌,我并拢双腿,鞠了一躬,口中念道,“大姐,一路走好,你为了追求真理,死得其所,希望你能保佑这个世界好人有好报,至于你的冤屈,希望您化成鬼魂去找他们报仇吧”。

说完我一扭头,出了这黑暗的空间。

“领导”。一个40多岁救援人员在外面看到我出来,奉迎着过来请示,“医院的到了”。

“让他们进去收拾一下”。我有些脸红,眼睛都不敢正视他,被人误会的感觉怪怪的。那个家伙得到指示,兴高采烈的带着医院的人重新钻进楼里。

“怎么赔偿啊”?几个工人看我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表情有些难过,于是围拢了过来,真把我当成市里的干部了。

“再说吧”。我添着干干的嘴唇,仿佛一直也都在头疼这个问题似的。

“这个事情不得告到中央啊”?工人给我根烟,想从我嘴里得到一些内幕消息。

我接过来,点燃,狠命的吸了一口,“这个九姑娘的亲属怎么还没有来”?

“据说都被控制起来了,不让上访”。

“听谁说的”?我气愤的问。工人一听感觉我居然还有这难得的正义,于是大着胆子说,“很多人都说,据说不签和解协议,准备送精神病院”。

“还有没有王法了”?我大声呵斥道。工人一看,彼此面面相嘘,有个别睿智的开始怀疑的问我,“你是哪个单位的”?

我知道如果说我不是干部,这些家伙轻则马上会给我不屑到家一轰而散的待遇,重则把烟抢回去,将我撵走都可能,于是坚强着没有松口,大言不惭的说道,“我是市纪委的”。

“纪委的”?大家一听,没有出现我想象当中那种七嘴八舌的控诉,而是飞快的都转身若无其事的散去了。我一看明白他们这是要明哲保身,防止自己也被送进精神病院,于是我决定如果有时间,我要把这件冤案写成上访材料交给党中央毛委员——不对,是总书记,我就不信这个社会就这么操蛋,没有一丝公理。

我抓住最后一个工人的胳膊,急促的问道,“九姑娘叫什么名字”?

工人见鬼似的挣脱我,仓皇的回答道,“马英”!

楼主 蚂蚁公民  发布于 2009-07-12 09:36:17 +0800 CST  
营救(1)——北方业余杀手{256}(

没错,稍微智商能达到60的家伙都能马上猜出,我这是看到熟人了,而且这个熟人肯定跟我关系不怎么样 。

我到延吉没做什么坏事,得罪的人也不是很多,公安局里什么人能把我的魂吓飞呢?

对,大背头!

下午刚被我和买卖提联手教训的哪个家伙就是刘主任!


楼主 蚂蚁公民  发布于 2009-07-16 06:24:11 +0800 CST  
我一把拉住买卖提若无其事的闪到门外,刘主任正专心和别人说话,而这个时候是晚上7点左右,延吉的天已经有些半暗不暗了,市局的贷款一直没下来,大厅里破旧的灯泡也就没有全部及时更换,所以我们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怎么了”?买卖提看我表情很紧张,没有象老包那样短路,他以为我遇到了什么仇人,所以出了门之后小心的问我。

我趴在他耳朵边告诉他,刘主任就是大背头的时候,他马上走的比我还快,于是我们一溜烟的就颠出了公安局。


楼主 蚂蚁公民  发布于 2009-07-16 06:28:14 +0800 CST  
[
刘主任全名刘向阳,从车上和我们的对话以及乘坐出租车回安图,大家就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典型的焦裕禄式的好干部,这个人几乎不占公家什么便宜,凡事都一本正经,唯曾黑子马首是瞻,这倒不是说他确实公正廉洁,一尘不染,而是他很会投机钻营,傍着曾黑子,这小子后来一路高升到某地市领导,后来终于露馅,象所有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党员干部那样,放弃了曾经举手发誓一辈子效忠的某某主义,彻底被炮衣炮弹击倒,成为了拥有低级趣味的人,成为了被人民唾弃的人,成为了可怜的阶下囚——当然最后也保外就医了,在曾经老领导的庇护下,刘向阳同志悠闲的过起了田园生活,据说后来还被报纸宣传过,他稀里糊涂的居然就成为了二次创业的典型,如果不是这个报纸宣传,我还真不知道这个小子的传奇经历。

世界就是这么狭小,我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在出租车上的冲动了,你说我要是帮助刘主任把买卖提揍一顿,再抓起来,是不是我也就变成了见义勇为的好市民,那么现在即使救不出英姬,刘主任多少也能让我最后看英姬一眼啊。

我看了眼买卖提,这个家伙此刻正和我坐在饭馆里吃饭,他悠闲的架势完全看不出一点东突厥骨干分子的模样,我不由的责骂自己——真不是东西,出卖朋友?那种所谓的牛皮筋式的人民公仆,你就是天天给他提鞋,洗脚丫子,他也不会轻易被你煮熟腐败——除非无数的金钱美女。

当官为了什么?不就是下半身那点事吗。


楼主 蚂蚁公民  发布于 2009-07-16 06:29:09 +0800 CST  
我和买卖提吃完饭,找了个平楼没有压力差的旅店住下,我就按照一直的盘算,给老丁打电话,可是这个家伙手机居然关机,我很纳闷,现在这个点应该是他活跃时期啊,怎么会关机呢?我不认为老丁的同学包括省检察院的那个何主任能来帮忙,但是我还是想尝试一下,哪怕老丁彻底无情的拒绝我,那我也可以不至于因为没有尝试而后悔。

我掂量了一下腰包的重度,我犹豫着是否给曾经一起喝过酒,一起嫖过娼的孙局,牛检,还有张书记打电话,他们都那么江湖,我给些钱,应该可能为我说些话,可是给多少呢?3000元,确实有点太寒酸了,而且,按照马龙的说法,那个刘主任能给这个面子吗?

况且最重要的,也是我一直努力回避的,我怎么跟他们这几个司法界的老大哥说英姬的情况啊?我们可是真正的连桥啊!

我想到这里就混身痉挛,绿帽子虽然戴在我出现之前,可是我心理也极其厌恶排斥。

“怎么办,兄弟”?买卖提关心的问道。

我无奈的摇头。

“收买嘛”!买卖提轻描淡写的表情有些时候很讨厌,我还不知道收买吗?可是我拿什么收买,还有我能收买谁,要不是他在车上多嘴抬杠,我至于现在见到刘主任就象耗子见了猫吗?

“行,哥们,别说了,我再想想”。我脑子很乱,没有任何头绪,只能不断的大喘气,从而让焦灼滚烫的心获得一时半刻的清凉。

“没有不吃骨头的狗”。买卖提继续不厌其烦的提醒我,这个逻辑可能是新JIANG 各族人民的实践心得,但是他这种半吊子维WU尔不会彻底明白汉人的狡诈。

“实在不行,我们半夜去把你朋友劫持出来吧”?买卖提没有经过大脑就随便说出来的的豪放言论把我吓一跳,看出来了吗。新JIANG和东北人的肝胆相照真不一样,最江湖的东北人也不会随便这么冒充义气,而最萍水相逢的新疆人,说的话都怎么看怎么感觉象弱智。

可是他们真不这么认为,他们有这个胆量,因为在他们眼中,政府就是用来反对的!而且反对的越彻底,见到安拉之后的日子越美好。


楼主 蚂蚁公民  发布于 2009-07-16 06:31:20 +0800 CST  
营救(2)——北方业余杀手[257](

我心里总有一种预感,认为白裙子的遭遇不会轻易落到英姬头上,正如我多次被警察收拾,但是最后都能化险为夷一样。

与买卖提一夜无话,第二天本来他要去长白山,但是朋友有难,他坚持要求留下来陪我共渡难关,我现在心很烦,而且需要联系很多人,还没有任何头绪,他在旁边总那么冷不丁来一句高难度的建议,实在让我分心头疼,于是我也坚持劝导他,让他去玩吧,我这面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如果需要帮助,我会告诉他的,买卖提最后很不情愿的告别我走了,临走的时候还让我一定等他回来。

这些新疆人有些时候真的很实在,很单纯,一点眼力价都没有,我烦躁的真想给他一棒子,让他们脑袋彻底开窍。



我上午的时候联系老丁,手机还是没有开机,我怀疑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再次拐骗朝鲜妇女,被抓了,二是回大连,这个手机号彻底不用了。

我总感觉老丁身上怪怪的,但是以我当初的社会阅历,不可能看的太透,但也正是这种没看透,所以表现的很随意,很自然,让老丁对我也没有摸透,导致我们最终没有同流合污。

海军给我又打来电话,问我回大庆没有,他被老包鼓动完后,振奋了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他想利用走私这条路发家致富,改变自己的人生,想听我的意见。我告诉他,这碗饭没有那么好吃,几乎就是在刀尖上讨生活,要是有钱认赔买经验,可以尝试一下,不过我从心底还是不赞成,因为遭遇变幻太多,一般人要是没有一个豁达的心态,还真不好适应。

海军又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这两天就回去,他没有多说,挂了手机,我知道他的心没死。

跟单位也联系上了,志辉很生气,电话里对我一顿质问,我理解他,半个月没上班,也没请假,换了哪个领导不头疼啊,我说事后会补个病假条,让他先替我担待着,然后没有和他解释太多,就挂了电话。

处理完自己这些琐碎的事情,开始考虑怎么营救英姬,我犹豫许久,最终终于鼓足勇气决定给孙局打电话,那次集体嫖娼,我感觉他这人还是不错的,至于其他几个司法部门的领导,我更加没有信心。

通过114查号,辗转了好几次,我终于找到了孙局办公室的电话。

“你好”。我掩饰住自己的胆怯,假装很熟络的问候道。

“你好,哪位”?

“孙局吗”?

“我是,你是哪位”?对面的语气很公事公办,完全没有上次喝酒时那么自然亲切。

“孙大哥”。我一副久别见亲人之后的兴奋,“我是何主任的哥们冼伟啊”。

“谁”?

“冼伟”!我听出他没有想起来,于是继续补充,“就是省检察院何主任的哥们”。

“何主任”?孙局迟疑了一会,才恍然大悟,“哦,哦,哦,你有什么事”?

他醒悟过来的时候,我还希望他能表现的很亲热,结果后面这五个字说的冷冰冰的,很让人寒心,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但是心中虽然憋屈,嘴不能空闲,继续没盐没醋的寒暄,“大哥,工作很忙吧”?

“还可以,你有什么事,抓紧时间说,我这马上要开会”。

都说公检法的这些家伙交不上,煮不透,果不其然,妈的,喝酒嫖娼的时候宛如一家人,转身就形同陌路,落差也太大了。现在有求于人,不能耍性子,我于是赶紧鸡啄米似的说,“大哥,没什么事,你先忙,忙完之后再联系”。

“没什么事啊”?孙局可能也觉得自己态度过于生硬,于是语气稍微和缓了一下,问道,“何主任好吗”?

“很好,很好,我们前两天还在一起喝酒提起你呢”。我厚着脸皮吹嘘道。

“是吗,替我向何主任问好”。

“好的,好的”。

“再见”。孙局还没等我客气,人家已经先撂了电话。

我对着已经全是忙音的听筒,恶狠狠的问候了一下孙局的祖先,我事先就害怕这种尴尬的结局,结果真就是这样,和我预料的不差毫分。

张书记,牛检的电话还打吗?

我犹豫着,考虑自己的心理承受力,以及脸皮的厚度,最后结论是认为打给他们也白费,这些玩意不值得深交,一个个比我还功利一百倍,我现在有些后悔,当初在山庄的时候,我多祸害他们几百块钱好了。

怎么办?

我在这里举目无亲,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营救英姬,现在因为大背头的关系,我连去警察局的勇气都没有,我第一怕因为打人的事情被拘留,我第二怕他们以莫须有的拐卖妇女罪名将我判刑。

楼主 蚂蚁公民  发布于 2009-07-17 11:05:41 +0800 CST  
营救(3)——北方业余杀手{258

我不能这样守株待兔,坐以待毙,必须走出去,否则英姬落难,我一味空想,这种拖延那就是对人民的犯罪!

我退了房间,走在大街上,费劲心思的思考着怎么营救英姬,可是脑海中没有一点头绪。

没有了买卖提惹眼的打扮,我甚至敢溜达到市局门口了,我在幻想,大背头或许不一定记得我长什么样,因为打他之前,可是一直背对着他啊,但是我又不敢冒险,这种事情卖一搭一是绝对有可能的,我可不想遭到在监狱里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待遇。

不过,我又想,假如我的进去能换得英姬的出来,也不是不能考虑。英姬如果被遣返,九死一生,而我被抓,后果不会很严重,拐卖妇女儿童——就我这性质,肯定不能是死刑——可是先不说英姬是否能被放出来,我在里面服刑,她能等我吗?

一想到她不能等我,我就很难受,觉得自己的英勇行为不值得,很愚蠢,象赔本的买卖,权衡算帐的过程中,有些身临其境,甚至开始恨英姬,觉得这女人薄情,不值得我奉献生命,于是这样想着想着,那种难过的心情居然被气愤的情绪替代,我甚至有转身回家的打算,幸亏我及时调整,知道自己想的东西所有前提都不可能在现实生活中成立,面前开始出现我和英姬在床上缠绵的镜头,以及其向我宛尔一笑的样子,于是我心一恸,又重新开始为英姬的安危担心了。

市局门口人来人往,我远远的看着,想象着英姬被带出来,上警车的一刹那,我提溜着AK47一顿勇猛的扫射,辗转腾挪中将憔悴的奄奄一息的英姬救出,然后在周围百姓的欢呼声中,驾鹤西去!

总之我想了很多类似的场景,甚至跟周围的老百姓有一搭没一搭的探讨警察腐败,朝鲜难民,边防检查,以及安图官僚等问题,大家起初相谈甚欢,但是在最后出现分歧的情况下,老百姓开始怀疑的问我,“你是不是西方记者”?

“怎么可能?我象吗”?我有些骄傲,记者是个好职业,我一直比较景仰,而且自信如果我去做,一定会成为新的冼均宜,冼岩松。

“感觉应该是”!几个百姓纷纷上下打量我,刚才这些家伙对政府的愤怒被我煽动的几乎没有了——因为说到恨处,我还举了几个道听途说的典故,这些腐败到极端的事例按照他们一贯的社会主义阅历是永远不会轻易相信的,因此在经过一致,共鸣,煽动,分歧,反对,怀疑这些过程之后,老百姓们那根已经麻木了将近20年的阶级斗争的弦突然甭紧了,看我的眼神完全和对待美帝国主义特务的目光一致了。

我讪笑的否决着,然后若无其事的溜达开,背后目光如炬,我是尝过被举报的滋味的,中国百姓别看一个个恨不能凌迟那些腐败分子,可是一遇到威胁自己国家安全的事情,步调还是相对比较一致的。

我好不容易拐过街角,背后如芒在刺的感觉才好一些,大家应该了解,我大咧咧的时候确实很满不在乎,但要是草木皆兵的时候也相当谨慎胆小,我确定百姓将我举报到国家安全部门之前还有时间,于是一溜烟的赶到长途汽车站,坐车奔向延吉。

我决定了,我要厚着脸皮直接找那些司法大哥做最后的沟拯救通,另外我要找马龙托警察哥们了解英姬一下现在的进展,同时我要找老丁帮忙,这个王八蛋该出现时不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瞎出现。如果何主任不帮忙,他也要把5000元承诺的奖金给我,老子现在缺钱,如果他不给,我就举报他假身份的问题,妈的,到这个时候,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为了我英姬,哪个朋友有用,我就插他两刀。



五天后,我和马龙坐在延吉江边一根根抽着闷烟……

长话短说吧,这几天,马龙给我准备了两万元钱,如果需要,他可以再帮助我,我有了资金支持,就一直忙着联系几个司法大哥,但是他们不是有事,就是有事,好容易联系上,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见面后对我的请求也都冷漠的表示无能为力,爱莫能助,不是钱的问题,因为这种事情非常敏感,那个曾黑子几乎不给开口的机会。而我始终保留了我最后那点尊严——没有说出英姬的身份,也就是他们曾经嫖宿过我最爱的人这一无情事实。

按照马龙哥们的消息,英姬现在已经被移交给边防武警了,在图们收容所关押着,过两天就是集体遣返的日子,如果不出意外,英姬就要在图们口岸被遣返回朝鲜了!

我无论如何都要见她一面,我实在不能接受面对这个无情的残酷现实。

“你确定真值得吗”?马龙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了。

“值得,我不能看着她死”!我向马龙要枪,他始终微笑着拒绝。

“好女孩有的是”。马龙始终不理解我的执著。

“可是那都不属于我”。我这几天累的可以用崩溃来形容,每次被拒绝,我都要强颜欢笑去寻求下一个希望。

“不好办,你和我都尝试了”。马龙也利用朋友关系营救,可是大家告诉他,现在已经登记造册,不可能了,除非找人凑数,冒名顶替。

而找个无辜的人替换英姬,我倒是忍心,可也得有人算啊!

“安排我见他一次”!我不容置疑的要求道。

楼主 蚂蚁公民  发布于 2009-07-18 06:42:59 +0800 CST  
作者:圈圈0880 回复日期:2009-07-19 06:46:41
这几天都热傻了~~~一直没来。

蚂蚁把平时工作中接触的这些公检法也揉巴进去了,咋不多写点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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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的都在后面呢,公检法的花花事多了
楼主 蚂蚁公民  发布于 2009-07-19 07:51:19 +0800 CST  
买卖提——北方业余杀手{259](



“我尽量安排吧,不过武警领导换了,到时候好使不好使,我可不敢说”。马龙说道。

“没关系,哥们,你尽力吧”。

“还有,你那个新疆哥们,让他别总说话阴阳怪气的”。马龙临走的时候不满的提了这个意见,因为他看到买卖提跑步回来了。



买卖提游览了两天长白山就回来了,当时几天不见我还怪想他的,已经忘了这家伙总说添堵话这一性格,于是招呼他到延吉来找我,我有我自己的小算盘,马龙不可能天天陪着我,我也怕遇到大勇他们,有这个帮手至少可以壮壮声色,打死一个汉人不重要,估计没有人为我出头伸张正义,但是打死一个新疆人就事大了,那些家伙都憋着劲等火苗点燃激情呢。

买卖提作为朋友不错,可是这个抬杠的毛病不好,和马龙在一起,也总愿意冷不丁来一句,马龙碍于我的面子没有发作,我要不是知道他有这毛病,我也会怀疑他不是针对社会,而是专门针对我来的。

买卖提别看表面不壮,但是身体素质真好,没事就跑步,一脱衣服全是肌肉,这两天我们两个没事抒发多余的能量,在一起摔了好几交,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撂倒,这小子有蛮力,摔交技巧也不错,但是和我因为体重和我差不多多少的,因此灵气稍微少点。为此他总是不服气,还要比试,在他和比试的过程中,我郁闷的心怀多少得到一些放松,找回一些久违的成就感。

“大龙怎么走了”?买卖提跑了回来,继续活动着筋骨。

“有事先走了”。

“怎么样,你朋友能营救出来吗”?他的话又惹的我很心烦,他总干这种隔着锅台上炕的事,我见一面都费劲,营救——我投河徇情的心都有。

“你什么时候回新疆”?我不想和他这种人讨论关于智慧以及逻辑的问题,那样很费脑子。

“我不着急,我要在这里帮助你”。买卖提的热情确实让人很感动,换了我大庆那些哥们,早处心积虑劝我放弃英姬另攀高枝了。

“你们当地有越境的吗”?我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不能让他掌握话语权,否则他问的问题能让你郁闷的想一头撞死。

“越境”?买卖提想了想,回答我,“有,很多,我们过去,他们过来,不会被抓的”。

“这么自由啊”?我羡慕的说道。

“我们在新疆有地位,解放军一般不敢管我们”。买卖提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他的两把飞刀玩耍,他的这种行为这在咱们纯粹汉人看来,是不敢想象的,警察叔叔看见没收事小,罚款事大,弄不好被拘留之后再把哪个陈年积案安在你头上邀功请赏,那可就成为窦娥了。买卖提和我都在火车站因为藏刀被警察抓获过,我被打的鼻青脸肿,他则一亮身份证,警察一看民族成分,就有点麻爪,虽然对于他的面相有些怀疑,但是为了不破坏民族政策,终于没敢造次,所以我从骨子里痛恨警察,畏惧警察,而买卖提压根不把警察当回事。

买卖提告诉我,新疆维族人对外的时候都很齐心,尤其和汉人打架的时候,都是痛下杀手,我听了很不高兴,我说你也算半拉汉人,为什么兴高采烈的这么说。买卖提的回答很精彩,“我妈妈当初为了追求男女平等,抛弃了我爸爸,所以我的血液里已经没有她自私的基因了”

“追求男女平等就是自私吗”?我很不理解他的荒唐逻辑。

“女人生来就是伺候男人的,社会分工不同,你见过平等的公鸡和母鸡吗”?买卖提虽然受过党的多年免费教育,但是伊斯兰古兰经教义里面关于享受的精华内容显然被吸收的更好。

我实际从骨子里是无条件接受他男女不平等的观点的,但是如果这个观点成为其搞民族分裂的重要论据之一,那么我是一定要昧着良心去否决的,“你妈妈也没做错,追求自由平等是每个人的权利”。

“包括抛弃自己的孩子吗”?买卖提微笑着反问道。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我了解我们汉族包括被汉族同化的很多少数民族妇女确实都有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残酷品质。

当然这些争论都是今天之前的花絮,买卖提现在精力很充沛,他总希望自己如电影中的007那样,抗着AK47深入虎穴,龙腾虎跃,四面开花,英雄无悔,这么想没任何问题,这是他的自由,可是唯一让我不高兴的是,这家伙总想拉着我和他一起慷慨就义。

“为了自己的女人去死值得吗”?我问这个问题其实就是想反驳他关于女人就是男人附属物的观点。

“值得”!买卖提回答的毫不犹豫。

“为什么”?我感觉他们的逻辑很不寻常,我可真没见过一只公鸡为母鸡徇情的。

“尊严”。买卖提回答的言简意赅。

“尊严”。这两个字对我冲击很大,可是我还是不甘心在理论上失败,“那么多女人,可以再去找嘛”!

“我们有保护自己女人的义务”。买卖提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其英俊的面庞难得没有嬉皮士的表情,我一下惭愧了,我们这个社会一直冒充时髦,学习外国人鼓励女人去追求男女平等,但是权利平等了,义务却不平等了,现在男人都在干着女人曾经干的活,女人得到解放之后,开始穿着高跟鞋一个个颐指气使,拿性生活作为奖惩男人的经济杠杆了,都说现在男女比例失调,我看快回到母系氏族社会了。

楼主 蚂蚁公民  发布于 2009-07-20 09:14:56 +0800 CST  
让我们见识一下大庆法院官僚们的滥权——令人发指
这几天代理一个案件,不是很复杂,一个人叫王三,开了一个批发店,每个月1500元雇佣自己的亲侄子王八当业务员,这样时间过了好几年,后来王八和媳妇商量,觉得总给地主老财打工被剥削也不是办法,于是决定单干,但是缺少本钱,于是想了一个很不是人的办法,夫妻两个以批发店的名义让其他商家往自己帐户上打钱,收到钱后把银行存折放到亲叔叔王三手里,然后正常发货,就在那几天的工夫里,王八夫妇辞职不干了。王三也没有多想,于是要去提钱,可是王八告诉王三,说银行密码忘记了,将存折挂失,挂失之后这4万元货款就不给王三了,意思是这些钱当成几年的辛苦钱了。

王三很气愤,于是委托我们来要回这笔钱。

案子性质很简单,王八的行为构成侵占罪,应当可以追究刑事责任。而且我们也查出这王八两口子提出钱之后就用钱买了辆松花江面包。

我们的思路是刑事自诉告王八侵占罪,然后依法保全面包车,这样不愁执行没有财产。

但是就是这样简单的案件,却出了花花事,让我气的手直哆嗦。



我们是10天前开始立案,去的是大庆某发达区域的一个法院——我不想在这个法院立案,因为这个法院口碑不是一般的差,但是没办法,想改变管辖的话,更加劳民伤财。

我让助手去立案的时候,特意留了一手,因为刑事自诉案件威慑效果很好,法院油水少,轻易不给立,所以我同时准备了两份诉状,也就是如果刑事不给立,就立民事侵占返还,这样怎么都能给当事人一个交代。

助手是去年刚考上律师,比较意气风发,结果第一天上午去就被撅的灰头土脸。该法院的立案厅长看了刑事立案材料之后,非常权威的告诉助手——刑事侵占不能要求返还钱款,助手很吃惊,学了这么长时间法律还真没有听到过这种荒唐逻辑,于是也没敢争执,出来偷摸给我打电话,我告诉她,没有这样的法律规定,可以在追究刑事责任的同时,要求返还侵占财产,我又告诉助手,咱们不差钱,她要是让咱们交起诉费,咱们给,多给点也可以。

于是助手再次进去,准备倨理力争,然而庭长依旧很不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助手后来小心的问,那我们能不能另案起诉要求返还呢,庭长也坚决的否定,并且告诉助手,侵占立案之后,如果对方在判决之前,返还财产,可以不判处刑罚。

对于是否判处刑罚,我们要求不多,主要还是财产问题,但是这个庭长超出法律范围的解释实在让我们哭笑不得——法律哪条规定返还侵占财产就一定不判处刑罚了,这个返还情节充其量在量刑时可以予以考虑,如果侵占100万,造成严重后果,返还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而且要是判刑了,这100万就不用还了?

这是哪国的混帐法律啊???

而这些话居然是一个有着几十年法律工作经验的庭长说的?

助手赶紧又打电话请示我,我强压心头怒火,这种情况其实不出我意料,也很出我意料,不出意料是因为我知道这些法官就会拿着芝麻当令箭,如果不折腾别人,体现不出他们的权利以及人生价值,出乎意料的是全国各地的法官祸害起人来的伎俩层出不穷,防不胜防,几乎完全超出我的想象力,你说同样都是妈生的,娘养的,你说他们怎么就那么牲口呢?

我不能让助手去上告,我知道上告只能增加矛盾,以后的小鞋有你穿的,这些法官不把你彻底清除出律师队伍那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也是蚂蚁为什么不敢说具体法院名称的原因所在,希望大家谅解)。

我告诉助手去找刑庭法官请教一下这个问题,就是说到底是否可以要求返还财产,助手去了,告诉我刑庭法官说了,立案庭怎么立,他们就怎么审,能不能,人家不表态。

我心不甘,于是去请教别的法院刑庭法官,更逗乐,那个法院根本不给立自诉侵占案件。我腆着脸问,是不是省高院有什么文件,咱们才疏学浅不晓得,通告一下,人家回答,就是不给立。

我很失望,看样这个法院还不错,于是马上电话指示助手,胳膊拧不过大腿,那咱们就立民事侵占,拿回钱重要啊!

助手去立案,已经快下班了,让下午来,助手为了效率,请示半天,也没用,于是下午去把案件立上了。立完案,助手要求财产保全。可是人家脑袋一摇,说不给保,问为什么,说等案件到具体法官手中后,找具体法官保。

助手问不是法律规定48小时保全吗?人家回答,我们这就是这么规定的。助手一看不能倔强,否则以后吃不开,于是回来向我交差。

我理解助手,这个社会就这样,前两天让她去另一个遥远区域的大庆某法院立案,她也开眼了,头一回去那个法院,立案的时候人家直接开口要两千元活动费用,给她造一楞,人家明目张胆的说,如果交了这两千元,案子可以快点审理,判决也可以快点,否则拖你一年半载正常,助手给我打电话,我告诉她,先给1000,剩余的以后再说(这个法院这种行为后来问了很多律师,都享受过这个待遇)。另外还有一个插曲,中午的时候,这个法院的法官直接要求助手请客吃饭,我也准许了,在饭桌上,这个法庭的书记员,庭长对我大加指责——我以前因为不服气,和他们对着干过,结果助手很惶恐,再也不敢和法官作对了,现在大家理解我的苦衷了吧。

刚才说点题外话,继续说这个案子,我让助手这几天催促着,如果两三天还不到具体法官手里,那么还要去保全,这次可以以对方马上要卖车为理由,申请保全,这样立案庭就不会太为难了。

几天之后,助手去了,按照我的理由向庭长一要求,庭长拒绝,让她去找具体主审法官,助手去了,主审法官说材料没来,不能给办,于是助手又回去找立案庭长,庭长很气愤,觉得那个法官太官僚,于是让助手拿着起诉状再去找法官,法官摇头说不行,必须看到全部案卷才能保全。

助手没办法就这样两头跑,什么问题没解决,后来立案庭长说等送达回执回来之后,就将材料转过去。助手一看夹在中间,没办法就请示我,我一看其实换了我去也这个熊样,不能埋怨别人,于是告诉她回来吧。

又过了两天,助手再去,这回先去法官处,法官说材料还没有来,但是自己马上要出差,即使来了也办不了,助手本身是个好脾气,但是听了这个也生气了,说按照你们这么推,人家汽车早过户了,还保全什么啊?

法官一耸肩,说我们就这样,不行,你去告吧。

助手一看气的又去找民庭庭长,这个家伙到很会主持正义,说回来就保全,助手于是又了希望,又耐心的去问法官,需要几天回来,法官说三天。助手觉得时间长,于是再去找庭长,那个民庭庭长很生气,什么三天,去个哈尔滨,一天就回来了,让助手过两天之后来。助手一看至少有了指望,于是回来交差。

我听了过程,微微一笑,这个民庭庭长,我打过交道,是给钱就要的分子。我和助手交流,我说不懂装懂假装正义的人最可恨,对比一下其实我更喜欢腐败分子。

助手悲哀的点头称是之后,又无奈的摇头感慨——律师真不是人干的活!

楼主 蚂蚁公民  发布于 2009-07-20 18:04:34 +0800 CST  

楼主:蚂蚁公民

字数:853123

发表时间:2008-11-08 21:2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8-09 20:31:09 +0800 CST

评论数:12094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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