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TORY゛「170425×文文」森林 【现实背景】 【HE】
“啊…” 胜利还是醒过来了。
几乎在清醒的同一时间放开了抓住他的手，而后疲倦地揉揉自己的额角，抬眸时眼底是铜墙铁壁的疏离。
“抱歉，睡过了头。哥哥们都录完了吗？该我了吧。”
他一面站起身，一面越过他，看向别处，像是面对仅仅只有工作关系的陌生人。
好像最后的克制的防线被压垮，权志龙再也忍受不住，冲过去紧紧地，颤抖地抱住他。
“哥，你在干什么？” 意料之中的冰冷发问，以及不住地挣扎。
胜利身子本就虚弱，此刻被他用尽全部力气禁锢在怀中，无法挣脱。
“胜利啊。” 他张口，声音暗哑得不像话，“这些年你辛苦了。哥就抱一小会儿，只要一小会儿。”
怀中的人大抵是发现实力悬殊，渐渐放弃了反抗，身体却僵硬得像块木头。
“知道吧？哥会陪在你身边的。不再信任任何事情任何人了没有关系，一直停留在原地甚至躲避我也没有关系，这次换哥来走向你。”
他将自己的脸埋进胜利的肩膀，鼻腔中是很干净的洗衣粉的气息，像极了曾经他们带有阳光味道的早安吻。
“哥一定会，一点一点走向你。”
“为什么。” 李胜利喉结滚了滚，想要再说些什么，而后又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扯起一个自嘲的笑，“算了，理由什么的也不太重要。”
“因为你是李胜利啊，是世界上最好的李胜利啊。”
没有任何犹豫，那个人的回复带着点迫切，带着点骄傲。
“我喜欢你。我好想你。”
权志龙抱着他的力道很大，似乎想要将他揉入骨血。
隔着薄薄的衣料，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对方比他温暖许多的，可以说有些滚烫的身体，听得清稳健有力的心跳。
李胜利轻轻抬眼，头顶的白炽灯亮得惊人，灼伤了他的眼。
很疼，于是眼角都变得有些潮湿。
他在过去很长很长的一段岁月里，设想过很多次自己从他那里听到这句话的场景。
开始是恨，想着大不了随便找个恋人好了，他存了心想要他疼。
后来又熬不过相思，想跑到他面前撒娇服软，好好说说受过的委屈。
在到后面，竟是连想也不敢想了。
时间过得这么快，那人又偏偏最图新鲜。
还会喜欢他吗，他还重要吗，是不是早就在岁月洪荒之中忘掉了他们的过往，忘掉了他的存在。
我很喜欢你。
我很想念你。
再次听到这样的告白，心中竟像是陈年的朽木，只剩潮湿的苦涩。
怀中的人已经有好一阵没有动静。
权志龙松开手，轻揉他的脑袋。
“今天太晚，先不录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像是怕李胜利拒绝他，立刻说出什么令人丧气的话来，权志龙捞起他的衣服和自己的包，作势就把他往外面赶，末了还不忘关上灯。
胜利也深知他的脾性，执着起来谁也劝不住，索性就先由着他向外走。
“正根哥估计也休息了，真是麻烦志龙哥来开车。”
“我来吗？这些年其实总是坐车，都不确定能不能开好。”
“那也得哥来啊。” 他叹气，无奈地笑笑，“我已经很久不开车了。”
猛地顿住，权志龙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僵硬，说话也磕磕巴巴。
“胜…胜利啊，我不是故意要…”
“车祸吗？” 没说完就被那人坦然地接过话。
他坐在副驾驶座上，扭头看窗外漆黑的夜色。
“没关系，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很好，也没放在心上。”
一路沉默。
胜利望着从车窗外不断掠过的模糊的光影，他们极速后退，形成一个个细小的点。
不知为何忽然就想起早晨正根哥问他的话。
你还喜欢他。
是啊。他还喜欢他。
哪怕是世事变迁，经历过厚重得令人透不过气来的伤痛和苦难，也没法停止喜欢他。
但那又能怎么样呢。他低头苦笑。
在这个飞速运转的，庞大得可以吞噬掉一切的世界面前，那点儿执念和欢喜，真的太小太小了。
这些年李胜利并不多话，他的对话基本都藏在心里。
可是这种事情，大概只有说得清晰明了才能有了结。
快要下车的时候，他张了口。
“哥，虽然你不想听，又会自我否定，但我还是要说。”
“这些年我变了很多，脾气秉性都越来越不像从前。
“曾经我爱笑，闹腾，喜欢做不同的挑战，无时无刻不带着满腔自信。
“然而现在，我喜静，做事谨慎，行动前永远有详细的计划，我冒不起任何一种险。
“如果生活是某种博弈，我想我已经输了。因为我赌不起，我不知道你的情感带了几分内疚几分真心，也不想再付出任何东西。
“我的心就是这样的。以前它里面装满了对世界的向往，它很干燥，很温暖，带着熊熊的火焰。
“现在它们都灭了。
“它被浇得湿漉漉的，一直不停的滴答水。
“再旺的火也无法点燃一截潮湿的木头，就像你无论如何努力，也不可能温暖一个已经死了心的人。
“所以，你永远，永远都不要对我，抱有任何希望。”
几乎在清醒的同一时间放开了抓住他的手，而后疲倦地揉揉自己的额角，抬眸时眼底是铜墙铁壁的疏离。
“抱歉，睡过了头。哥哥们都录完了吗？该我了吧。”
他一面站起身，一面越过他，看向别处，像是面对仅仅只有工作关系的陌生人。
好像最后的克制的防线被压垮，权志龙再也忍受不住，冲过去紧紧地，颤抖地抱住他。
“哥，你在干什么？” 意料之中的冰冷发问，以及不住地挣扎。
胜利身子本就虚弱，此刻被他用尽全部力气禁锢在怀中，无法挣脱。
“胜利啊。” 他张口，声音暗哑得不像话，“这些年你辛苦了。哥就抱一小会儿，只要一小会儿。”
怀中的人大抵是发现实力悬殊，渐渐放弃了反抗，身体却僵硬得像块木头。
“知道吧？哥会陪在你身边的。不再信任任何事情任何人了没有关系，一直停留在原地甚至躲避我也没有关系，这次换哥来走向你。”
他将自己的脸埋进胜利的肩膀，鼻腔中是很干净的洗衣粉的气息，像极了曾经他们带有阳光味道的早安吻。
“哥一定会，一点一点走向你。”
“为什么。” 李胜利喉结滚了滚，想要再说些什么，而后又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扯起一个自嘲的笑，“算了，理由什么的也不太重要。”
“因为你是李胜利啊，是世界上最好的李胜利啊。”
没有任何犹豫，那个人的回复带着点迫切，带着点骄傲。
“我喜欢你。我好想你。”
权志龙抱着他的力道很大，似乎想要将他揉入骨血。
隔着薄薄的衣料，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对方比他温暖许多的，可以说有些滚烫的身体，听得清稳健有力的心跳。
李胜利轻轻抬眼，头顶的白炽灯亮得惊人，灼伤了他的眼。
很疼，于是眼角都变得有些潮湿。
他在过去很长很长的一段岁月里，设想过很多次自己从他那里听到这句话的场景。
开始是恨，想着大不了随便找个恋人好了，他存了心想要他疼。
后来又熬不过相思，想跑到他面前撒娇服软，好好说说受过的委屈。
在到后面，竟是连想也不敢想了。
时间过得这么快，那人又偏偏最图新鲜。
还会喜欢他吗，他还重要吗，是不是早就在岁月洪荒之中忘掉了他们的过往，忘掉了他的存在。
我很喜欢你。
我很想念你。
再次听到这样的告白，心中竟像是陈年的朽木，只剩潮湿的苦涩。
怀中的人已经有好一阵没有动静。
权志龙松开手，轻揉他的脑袋。
“今天太晚，先不录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像是怕李胜利拒绝他，立刻说出什么令人丧气的话来，权志龙捞起他的衣服和自己的包，作势就把他往外面赶，末了还不忘关上灯。
胜利也深知他的脾性，执着起来谁也劝不住，索性就先由着他向外走。
“正根哥估计也休息了，真是麻烦志龙哥来开车。”
“我来吗？这些年其实总是坐车，都不确定能不能开好。”
“那也得哥来啊。” 他叹气，无奈地笑笑，“我已经很久不开车了。”
猛地顿住，权志龙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僵硬，说话也磕磕巴巴。
“胜…胜利啊，我不是故意要…”
“车祸吗？” 没说完就被那人坦然地接过话。
他坐在副驾驶座上，扭头看窗外漆黑的夜色。
“没关系，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很好，也没放在心上。”
一路沉默。
胜利望着从车窗外不断掠过的模糊的光影，他们极速后退，形成一个个细小的点。
不知为何忽然就想起早晨正根哥问他的话。
你还喜欢他。
是啊。他还喜欢他。
哪怕是世事变迁，经历过厚重得令人透不过气来的伤痛和苦难，也没法停止喜欢他。
但那又能怎么样呢。他低头苦笑。
在这个飞速运转的，庞大得可以吞噬掉一切的世界面前，那点儿执念和欢喜，真的太小太小了。
这些年李胜利并不多话，他的对话基本都藏在心里。
可是这种事情，大概只有说得清晰明了才能有了结。
快要下车的时候，他张了口。
“哥，虽然你不想听，又会自我否定，但我还是要说。”
“这些年我变了很多，脾气秉性都越来越不像从前。
“曾经我爱笑，闹腾，喜欢做不同的挑战，无时无刻不带着满腔自信。
“然而现在，我喜静，做事谨慎，行动前永远有详细的计划，我冒不起任何一种险。
“如果生活是某种博弈，我想我已经输了。因为我赌不起，我不知道你的情感带了几分内疚几分真心，也不想再付出任何东西。
“我的心就是这样的。以前它里面装满了对世界的向往，它很干燥，很温暖，带着熊熊的火焰。
“现在它们都灭了。
“它被浇得湿漉漉的，一直不停的滴答水。
“再旺的火也无法点燃一截潮湿的木头，就像你无论如何努力，也不可能温暖一个已经死了心的人。
“所以，你永远，永远都不要对我，抱有任何希望。”
第八章
制作专辑的时间紧张，大家几乎连续一周都泡在公司，忙忙碌碌不得闲。
权志龙在上次谈话过后倒是安分了不少。
“呀，志龙，你最近的行为我越看越觉得看不懂。”
趁着胜利不在的间隙，东永裴趴在桌子上，支着脑袋看向权志龙。
“胜利前几天分明是跟你说了什么，估计是比较严肃，话也放得狠了。
“可认识你这么多年，你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认准了的事一定会走到底，三年了都没放下，人好不容易回来了，你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老老实实，甚至说对胜利退避三舍啊。”
他看着权志龙恍若未闻般修剪歌曲片段，忍了再忍还是再次张口。
“若说神情，你这又不像是灰心丧气再无他念的样子，反到特别平静。是那种决定好了某种事情的平静。
“我跟你说，你可别吓我啊，咱组合风风雨雨这么些年，真经不起什么折腾了。你们俩这些事儿兄弟们也都看在眼里，胜利如果要是真死了心，你也不要再强迫他。”
没想着志龙会回答，永裴站起身，听到一声很轻的叹息，于是又顿住了脚。
“怎么会放弃，怎么可能放弃。
“我在想啊，世上有没有一种能够跨越一切障碍，走向他的办法。”
晌午的阳光很足，打在权志龙很久没有好好休息的，长出许多细小胡茬的灰败的脸上，竟带几分异样的光彩。
他的眼睛很亮，有很坚定的很炙热的光芒。
他的神情也很温柔，是这些年永裴从未见过的模样。
“胜利啊，才不像你说的那样。他最心软了。
“还记着我们各自喜欢的饮料口味，还愿意以弟弟的身份待在我们身边。
“就连我不小心受伤，他都狠不下心置之不理。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他对我还有感情，他还是会心疼。
“可是我赌不起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还有多少，也不敢再草率下注。
“与他有关的一切，如今我都再输不起。”
他顿了顿，直直地看向永裴。
“这些年我想了很多。我们都长大了不少，也不再是当初冒冒失失的莽撞少年。
“他不安，我就给他安全感。他对这个世界失望了，我就给他足够多的温暖和爱。
“我不会逼迫他，催促他，我会找到最稳妥的办法走向他。
“总之，只要是他想要的，我都会给他。”
空调机里的冷风吹过权志龙的发梢，吹起他发旋的两撮头发。
也吹翘了他的嘴角。
它们以很柔和很柔和的弧度轻轻上扬。
永裴回想起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再看看身侧的人流光溢彩的眸子，喉头一涩，一时说不出话。
看看表，也不早了。
“胜利马上回来，准备去食堂吃饭吧。”
制作专辑的时间紧张，大家几乎连续一周都泡在公司，忙忙碌碌不得闲。
权志龙在上次谈话过后倒是安分了不少。
“呀，志龙，你最近的行为我越看越觉得看不懂。”
趁着胜利不在的间隙，东永裴趴在桌子上，支着脑袋看向权志龙。
“胜利前几天分明是跟你说了什么，估计是比较严肃，话也放得狠了。
“可认识你这么多年，你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认准了的事一定会走到底，三年了都没放下，人好不容易回来了，你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老老实实，甚至说对胜利退避三舍啊。”
他看着权志龙恍若未闻般修剪歌曲片段，忍了再忍还是再次张口。
“若说神情，你这又不像是灰心丧气再无他念的样子，反到特别平静。是那种决定好了某种事情的平静。
“我跟你说，你可别吓我啊，咱组合风风雨雨这么些年，真经不起什么折腾了。你们俩这些事儿兄弟们也都看在眼里，胜利如果要是真死了心，你也不要再强迫他。”
没想着志龙会回答，永裴站起身，听到一声很轻的叹息，于是又顿住了脚。
“怎么会放弃，怎么可能放弃。
“我在想啊，世上有没有一种能够跨越一切障碍，走向他的办法。”
晌午的阳光很足，打在权志龙很久没有好好休息的，长出许多细小胡茬的灰败的脸上，竟带几分异样的光彩。
他的眼睛很亮，有很坚定的很炙热的光芒。
他的神情也很温柔，是这些年永裴从未见过的模样。
“胜利啊，才不像你说的那样。他最心软了。
“还记着我们各自喜欢的饮料口味，还愿意以弟弟的身份待在我们身边。
“就连我不小心受伤，他都狠不下心置之不理。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他对我还有感情，他还是会心疼。
“可是我赌不起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还有多少，也不敢再草率下注。
“与他有关的一切，如今我都再输不起。”
他顿了顿，直直地看向永裴。
“这些年我想了很多。我们都长大了不少，也不再是当初冒冒失失的莽撞少年。
“他不安，我就给他安全感。他对这个世界失望了，我就给他足够多的温暖和爱。
“我不会逼迫他，催促他，我会找到最稳妥的办法走向他。
“总之，只要是他想要的，我都会给他。”
空调机里的冷风吹过权志龙的发梢，吹起他发旋的两撮头发。
也吹翘了他的嘴角。
它们以很柔和很柔和的弧度轻轻上扬。
永裴回想起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再看看身侧的人流光溢彩的眸子，喉头一涩，一时说不出话。
看看表，也不早了。
“胜利马上回来，准备去食堂吃饭吧。”
YG的食堂在一层，要穿过长长的走廊。
李胜利和几个哥哥们走在路上，免不了遭到新生的一番打量。
是大前辈们的谈话禁区李胜利啊。
一直活在传闻中的李胜利啊。
听说当年的丑闻大多被封锁，用许多搜索引擎都难以查找到，大家也都只是口口相传。
“你知道吧，听说他以前差点把BIGBANG组合毁了，哥哥们都没太生气，真是宠他啊。”
“是吗？我也听说好像是什么酒驾，虽然后来澄清了，谁知道其中是不是有社长干涉。”
“呵，看真人也就不过如此嘛。粉丝还把他传得很神仙的样子，什么一个人在外国打拼到很好的地位，难道不是落水狗么…”
那些讨论并不响亮，走过去却还是能听到些许。
李胜利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发现哥哥们渐渐变换队形，不露痕迹地将他夹在中间，围成圈，心里又变得有一些柔软。
直到左侧的权志龙的脚步猛然一滞，转过头。
“你们叫什么。”
“内？” 几个练习生一怔。
眼前的男人脸上远没有平日问好时的笑容，声音清冷，神情冰凉。
浅色的瞳孔藏着厉色，淬了毒般吓人。
“YG是不是这几年对你们太好了，连基本礼仪都忘了吗！”
“啊…权志龙前辈好…对不起对不起…”
“呵。这么小就爱嚼舌根。”嗤笑一声，他又侧头，“那个人，不是你们随便可以评论的。”
“他出道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就像现在，他不用说话，出去走一圈街面就能被粉丝围得水泄不通。
“你们呢？谁认得你们。
“他如今的身价地位都是他通过自己的努力换来的。
“对，我们就是宠着他，就是喜欢他。怎样呢？”
“评价他，你们连张口都不配。”
他转过身，面向胜利，竟是连看都不再看他们一眼。
“YG不收你们这样的人，明天起不要来了。”
“走吧。” 轻轻碰了碰胜利的小指，权志龙软下嗓音。
经过刚刚那么一闹，走到食堂，气氛有些尴尬，大家都兴致不高。
“胜利啊，瘦了这么多，多吃点儿！来，你最爱吃的生鱼片。” TOP哥一边说一边做势要夹给他。
“不用了。我现在不怎么吃。”他顿顿，又道，“以前也谈不上喜欢。”
不过是那个人，无鱼不欢，每天都在他面前吃得津津有味，还老给他不同的品种让他品尝。
……
“哪有什么区别…都差不多吗…” 吃了好几条，他舌头上都是鱼味儿，嘟囔着皱眉。
“呀，你这什么舌头，暴殄天物，这个明显新鲜好多啊。” 权志龙一边不满地抱怨，一边凑上来索吻。
“啵啵，惩罚你！”
“…！？” 他惊讶地转头，而那人趴在一旁，笑得像偷了腥的猫。
于是后来，有意无意间，总会点鱼吃，也总会想起他。
……
一阵恍惚，再抬头便看到僵硬地停到空中的筷子。
“没关系。” TOP收回手，朝他笑得温柔。
“那胜利现在喜欢吃什么？青菜吗？还是火腿？
“都没有关系的，哥哥们重头再来了解你。”
李胜利和几个哥哥们走在路上，免不了遭到新生的一番打量。
是大前辈们的谈话禁区李胜利啊。
一直活在传闻中的李胜利啊。
听说当年的丑闻大多被封锁，用许多搜索引擎都难以查找到，大家也都只是口口相传。
“你知道吧，听说他以前差点把BIGBANG组合毁了，哥哥们都没太生气，真是宠他啊。”
“是吗？我也听说好像是什么酒驾，虽然后来澄清了，谁知道其中是不是有社长干涉。”
“呵，看真人也就不过如此嘛。粉丝还把他传得很神仙的样子，什么一个人在外国打拼到很好的地位，难道不是落水狗么…”
那些讨论并不响亮，走过去却还是能听到些许。
李胜利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发现哥哥们渐渐变换队形，不露痕迹地将他夹在中间，围成圈，心里又变得有一些柔软。
直到左侧的权志龙的脚步猛然一滞，转过头。
“你们叫什么。”
“内？” 几个练习生一怔。
眼前的男人脸上远没有平日问好时的笑容，声音清冷，神情冰凉。
浅色的瞳孔藏着厉色，淬了毒般吓人。
“YG是不是这几年对你们太好了，连基本礼仪都忘了吗！”
“啊…权志龙前辈好…对不起对不起…”
“呵。这么小就爱嚼舌根。”嗤笑一声，他又侧头，“那个人，不是你们随便可以评论的。”
“他出道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就像现在，他不用说话，出去走一圈街面就能被粉丝围得水泄不通。
“你们呢？谁认得你们。
“他如今的身价地位都是他通过自己的努力换来的。
“对，我们就是宠着他，就是喜欢他。怎样呢？”
“评价他，你们连张口都不配。”
他转过身，面向胜利，竟是连看都不再看他们一眼。
“YG不收你们这样的人，明天起不要来了。”
“走吧。” 轻轻碰了碰胜利的小指，权志龙软下嗓音。
经过刚刚那么一闹，走到食堂，气氛有些尴尬，大家都兴致不高。
“胜利啊，瘦了这么多，多吃点儿！来，你最爱吃的生鱼片。” TOP哥一边说一边做势要夹给他。
“不用了。我现在不怎么吃。”他顿顿，又道，“以前也谈不上喜欢。”
不过是那个人，无鱼不欢，每天都在他面前吃得津津有味，还老给他不同的品种让他品尝。
……
“哪有什么区别…都差不多吗…” 吃了好几条，他舌头上都是鱼味儿，嘟囔着皱眉。
“呀，你这什么舌头，暴殄天物，这个明显新鲜好多啊。” 权志龙一边不满地抱怨，一边凑上来索吻。
“啵啵，惩罚你！”
“…！？” 他惊讶地转头，而那人趴在一旁，笑得像偷了腥的猫。
于是后来，有意无意间，总会点鱼吃，也总会想起他。
……
一阵恍惚，再抬头便看到僵硬地停到空中的筷子。
“没关系。” TOP收回手，朝他笑得温柔。
“那胜利现在喜欢吃什么？青菜吗？还是火腿？
“都没有关系的，哥哥们重头再来了解你。”
午饭吃得很多。
准确地说，李胜利已经很久都没有吃得那么慢，那么认真。
面前是哥哥们询问喜好后不断堆积的菜肴，推杯换盏，不知不觉间竟吃到肚皮发撑。
于是。
“呕——”
水龙头被刻意地开大，哗哗地水声用以遮盖他此时发出的声响。
李胜利趴在洗手池上，不住干呕。
胃里的东西早在之前便被吐个干净，此刻也只是泛上一些酸水，什么都再吐不出来。
抬起头，看镜中自己狼狈邋遢的样子。
领带被扯开，凌乱地挂在脖子上，颈口的纽扣在方才的拉扯间也已脱落。
白衬衫上有溅出的水渍和黄色的液体。
啧，真恶心。
李胜利狠狠擦了擦嘴角，又抑制不住自嘲的苦笑。
那些孩子说得没错，自己不是废人又是什么。
体质那么差，已经变成连多吃一口饭都能吐成这样的废物了。
腹部还是阵阵绞痛。
他用手堪堪地捂着，在准备离开时接到一个电话。
是他顾来的私家侦探，专门负责调查几年前的那场案子。
“李胜利先生，经过近一个月的排查，发现了很多疑点。
“当年照片中的女主角只是承认有人指使，却拒绝提具体信息。
“我们认为，这个案件的关键人物便是当年将您叫去晚宴的节目PD。巧合的是，按照您描述的样貌和提供的名字在资料库进行搜索，找不到任何匹配的人选。
“他的个人信息也像是经过人为的修改和封锁一样，档案更是空白。
“能有这样的能力更改资料库里的信息的人，背景一定不一般。幕后指使人要挖出来还要费些时日。”
紧紧地抓住手机，关节都因用力而发白。
呵，当然了。
是个普通人才显得这些年的狼狈像笑话。
藏得越深，越隐蔽，才越精彩。不是吗。
至少要旗鼓相当才能对得起他这些年来的一身伤痛，一腔孤勇。
“关于那个PD我会让娱乐圈的人再好好查一下，再想起什么有用的信息我也会及时跟您联系。真是麻烦您了
准确地说，李胜利已经很久都没有吃得那么慢，那么认真。
面前是哥哥们询问喜好后不断堆积的菜肴，推杯换盏，不知不觉间竟吃到肚皮发撑。
于是。
“呕——”
水龙头被刻意地开大，哗哗地水声用以遮盖他此时发出的声响。
李胜利趴在洗手池上，不住干呕。
胃里的东西早在之前便被吐个干净，此刻也只是泛上一些酸水，什么都再吐不出来。
抬起头，看镜中自己狼狈邋遢的样子。
领带被扯开，凌乱地挂在脖子上，颈口的纽扣在方才的拉扯间也已脱落。
白衬衫上有溅出的水渍和黄色的液体。
啧，真恶心。
李胜利狠狠擦了擦嘴角，又抑制不住自嘲的苦笑。
那些孩子说得没错，自己不是废人又是什么。
体质那么差，已经变成连多吃一口饭都能吐成这样的废物了。
腹部还是阵阵绞痛。
他用手堪堪地捂着，在准备离开时接到一个电话。
是他顾来的私家侦探，专门负责调查几年前的那场案子。
“李胜利先生，经过近一个月的排查，发现了很多疑点。
“当年照片中的女主角只是承认有人指使，却拒绝提具体信息。
“我们认为，这个案件的关键人物便是当年将您叫去晚宴的节目PD。巧合的是，按照您描述的样貌和提供的名字在资料库进行搜索，找不到任何匹配的人选。
“他的个人信息也像是经过人为的修改和封锁一样，档案更是空白。
“能有这样的能力更改资料库里的信息的人，背景一定不一般。幕后指使人要挖出来还要费些时日。”
紧紧地抓住手机，关节都因用力而发白。
呵，当然了。
是个普通人才显得这些年的狼狈像笑话。
藏得越深，越隐蔽，才越精彩。不是吗。
至少要旗鼓相当才能对得起他这些年来的一身伤痛，一腔孤勇。
“关于那个PD我会让娱乐圈的人再好好查一下，再想起什么有用的信息我也会及时跟您联系。真是麻烦您了
【9】
录完歌曲便要练舞，新歌的舞蹈有些难度。
三年未见，几人的默契到底不如从前。
“TOP，这一段左脚脚尖要朝外，然后跳起来，抬跨！”
“还有胜利，是不是太久不跳舞了，退步很多，总是慢半拍，要跟上节奏才能整齐啊。”
连续几天排舞练习下来，舞蹈老师再好的耐性也有点儿生气。
“时间真的很紧，从出道起我就做你们的编舞，你们的实力水平不该是这个样子。”
眼前有模糊的重影。
李胜利大口大口地喘气，凭借直觉大略向老师方向鞠躬。
“抱歉，让您和哥哥们一遍遍陪着我练舞，我会今天多待一会儿熟悉动作的。”
汗水很咸。
掉进眼睛里有些痛。
“今天就先练到这里吧。” 权志龙看了一眼他的状态，忙出声打断，“这几天忙着做专辑，大家都没休息好，也不是最好的状态。耽误老师时间也实在抱歉。”
毕竟是相识多年，老师点点头，也没再计较。
出了教室李胜利就朝休息室跑。
重重的锁上门，背抵在墙上，滑落在地。
一阵阵晕眩。
眼前是黑色的，腿也软得要命，哪还有几年前一口气跳四五个小时也不用休息的样子。
“咚咚咚——” 敲门的声响。
他赶忙屏住呼吸。
“胜利啊？李胜利，在不在里面，快开门。” 金正根急得要命，又不能声张，只好压地了嗓子喊。
“哦。” 勉勉强强蹭到门边，半跪着开了门。
“你这孩子！”
正根哥进门看到的便是他整个人被汗水浸湿，一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模样。
也不好再出言责备，只是半扶着他递过去接好的温水。
“也就出去倒杯水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人影儿了，要不是有个工作人员恰好看到相似的背影怀疑是你，我都找不过来。”
“唔…咳，咳咳咳——” 喝得有些猛，又是一阵咳嗽。
好像要把五脏六腑全部都咳出来，李胜利的胸腔剧烈起伏，好似岸边垂死的鱼。
“你啊。” 金正根赶忙抚上他的后背，又忍不住生气，“所以我说，好端端非要回来干什么。每天工作量那么大本身就吃不消，你以为你还真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啊，跳舞那么卖力。缺氧了吧，难受了吧，跳不了就跟老师说换舞蹈动作吗，你这样就是糟蹋自己。”
顿了顿，还嫌不解气。
“你再这么任性下去，我早晚告诉他们你的病情。”
“哥!!” 半依着他的人猛地抬头，脸颊红彤彤的，眸子里有点儿恼怒，又带着些撒娇的祈求。
“知道知道，我也就说说，谁让你叫人那么不省心！” 撇撇嘴，把他扶起来，“缓得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
“不。” 李胜利摇摇头。
金正根觉得自己高血压都快犯了，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
“你还呆在这儿干嘛啊！”
“我… 我去沙发上躺一会儿，休息一阵子再去练练舞。毕竟都是一个团队，老是这样跟不上节拍没有力道，时间长了大家肯定会起疑心。”
… 算是败给他了，自己上辈子指不定欠了他什么，这辈子这么饱受折磨。
拉他躺过去，又为他盖上衣服，金正根退出了门。
“等一下，正根哥！” 才走两步便被后面赶上来的权志龙叫住，“胜利在里面吗。”
走廊的灯光打在那个人黑色的头发上，渗出柔和的光泽。
他的胸膛也由于着急的奔跑而不断起伏。
金正根神色复杂地盯着他几乎几年间没有改变的，依旧年少也帅气的面庞，心中五味杂陈。
说是吗，看着这些年李胜利受的苦，是真不想让那个孩子同他有过多纠缠。
说不是吗，又觉得可笑。
为什么要逃避，为什么要撒谎。做错事情的人又不是他们。
几年来他设想过很多次这个人得知李胜利的遭遇的场景，甚至幻想过他脸上会出现的表情。
心痛，懊恼，悔恨，还是自责。
单单只是这样想着，酸涩的心脏就会生出报复的快感。
录完歌曲便要练舞，新歌的舞蹈有些难度。
三年未见，几人的默契到底不如从前。
“TOP，这一段左脚脚尖要朝外，然后跳起来，抬跨！”
“还有胜利，是不是太久不跳舞了，退步很多，总是慢半拍，要跟上节奏才能整齐啊。”
连续几天排舞练习下来，舞蹈老师再好的耐性也有点儿生气。
“时间真的很紧，从出道起我就做你们的编舞，你们的实力水平不该是这个样子。”
眼前有模糊的重影。
李胜利大口大口地喘气，凭借直觉大略向老师方向鞠躬。
“抱歉，让您和哥哥们一遍遍陪着我练舞，我会今天多待一会儿熟悉动作的。”
汗水很咸。
掉进眼睛里有些痛。
“今天就先练到这里吧。” 权志龙看了一眼他的状态，忙出声打断，“这几天忙着做专辑，大家都没休息好，也不是最好的状态。耽误老师时间也实在抱歉。”
毕竟是相识多年，老师点点头，也没再计较。
出了教室李胜利就朝休息室跑。
重重的锁上门，背抵在墙上，滑落在地。
一阵阵晕眩。
眼前是黑色的，腿也软得要命，哪还有几年前一口气跳四五个小时也不用休息的样子。
“咚咚咚——” 敲门的声响。
他赶忙屏住呼吸。
“胜利啊？李胜利，在不在里面，快开门。” 金正根急得要命，又不能声张，只好压地了嗓子喊。
“哦。” 勉勉强强蹭到门边，半跪着开了门。
“你这孩子！”
正根哥进门看到的便是他整个人被汗水浸湿，一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模样。
也不好再出言责备，只是半扶着他递过去接好的温水。
“也就出去倒杯水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人影儿了，要不是有个工作人员恰好看到相似的背影怀疑是你，我都找不过来。”
“唔…咳，咳咳咳——” 喝得有些猛，又是一阵咳嗽。
好像要把五脏六腑全部都咳出来，李胜利的胸腔剧烈起伏，好似岸边垂死的鱼。
“你啊。” 金正根赶忙抚上他的后背，又忍不住生气，“所以我说，好端端非要回来干什么。每天工作量那么大本身就吃不消，你以为你还真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啊，跳舞那么卖力。缺氧了吧，难受了吧，跳不了就跟老师说换舞蹈动作吗，你这样就是糟蹋自己。”
顿了顿，还嫌不解气。
“你再这么任性下去，我早晚告诉他们你的病情。”
“哥!!” 半依着他的人猛地抬头，脸颊红彤彤的，眸子里有点儿恼怒，又带着些撒娇的祈求。
“知道知道，我也就说说，谁让你叫人那么不省心！” 撇撇嘴，把他扶起来，“缓得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
“不。” 李胜利摇摇头。
金正根觉得自己高血压都快犯了，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
“你还呆在这儿干嘛啊！”
“我… 我去沙发上躺一会儿，休息一阵子再去练练舞。毕竟都是一个团队，老是这样跟不上节拍没有力道，时间长了大家肯定会起疑心。”
… 算是败给他了，自己上辈子指不定欠了他什么，这辈子这么饱受折磨。
拉他躺过去，又为他盖上衣服，金正根退出了门。
“等一下，正根哥！” 才走两步便被后面赶上来的权志龙叫住，“胜利在里面吗。”
走廊的灯光打在那个人黑色的头发上，渗出柔和的光泽。
他的胸膛也由于着急的奔跑而不断起伏。
金正根神色复杂地盯着他几乎几年间没有改变的，依旧年少也帅气的面庞，心中五味杂陈。
说是吗，看着这些年李胜利受的苦，是真不想让那个孩子同他有过多纠缠。
说不是吗，又觉得可笑。
为什么要逃避，为什么要撒谎。做错事情的人又不是他们。
几年来他设想过很多次这个人得知李胜利的遭遇的场景，甚至幻想过他脸上会出现的表情。
心痛，懊恼，悔恨，还是自责。
单单只是这样想着，酸涩的心脏就会生出报复的快感。
“哥，胜利就在里面，对不对！” 那人像是嗅到了确定的信号，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神情竟是焦急与紧张。
“你在发慌。” 金正根盯紧他的眼睛。
“我想进去看看他。”
“为什么。” 他拦在门前，一动不动。
“我… 哥，你可不可以诚实地回答我，胜利的身体到底怎么样。这些天相处下来我越来越担心，看他比几年前消瘦很多，饭量也少，屋子里开了空调，也不是很冷的温度，他却要套两三件衣服。还有，他总是咳嗽，有的时候在我们面前又好像刻意忍着一样，虽然脸上面无表情，他的身体却在抖。
“最让我害怕的是今天的舞蹈。排舞的动作以他的舞蹈实力来算，根本不难。说TOP哥记不住，做错动作我信，可李胜利绝对不可能。我看到他喘得那么厉害，出了那么多汗，他很不舒服，抿紧了嘴唇。
“他就是这样的，再痛再难受也不会表现出来，只是沉默着，狠狠抿紧嘴唇。我又低头，看到他死死地攥住自己的衣摆。一定很痛的，很不舒服的。
权志龙这样说着，又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平复情绪。
再开口时带了这些年少有的软弱。
“我是个很不够格的哥哥，很无能的恋人，我没能照顾好他。
“所以，正根哥，你不要骗我，求求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样，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健不健康，快不快乐。”
“快不快乐？” 金正根戏虐地重复，语调里都不自觉带了嘲讽。
“你说他快不快乐。你看着他的眼睛，你听他说话的语气，你告诉我，他快不快乐。”
安静了好一会儿。
明明早有预感，听到这样的反问，权志龙还是忍不住颤抖，血液在身体里快速流转，烧的发疼，心脏也猛地蜷缩。
为什么。
明明正值年少，最美好最灿烂的年纪，却过早地承担了那样多的苦痛。
不再开怀地大笑，也没有了任性的机会。
一板一眼地生活，沉默地接受一切。
为什么一定要是那个孩子呢，为什么又偏偏要遇到他们。
变得那么的，不幸福。
“为什么。” 他这样想着，不自觉喃喃出声。
“你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原因。” 冷冷地看着他，金正根深深吸气，还是无法舒解心中磅礴翻涌的酸楚。
“李胜利不怨你们，那是他的善良。可我不是他。
“我怨你们在应该信任的时候选择怀疑，在还来得及补救的时候又漠然置之。
“刚去中国的时候，他整日整夜的缩在房子里。不肯拉开窗帘，不肯开灯，就呆在角落里抱着手机。
“我跑去告诉他，这样的等待没有意义，这件事没人能够帮助他，只有他自己。他得主动忘记过去，走出来。
“你知道他说什么吗？呵，他拿着一直都没注销的韩国手机号对我说，正根哥，我的四个哥哥他们都很爱我。很爱，很爱我。他们大概只是慌了，不是不要我了。他们很快就会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他们会来找我的。
“后来他连电话也不敢奢望了。他攥着手机，又开始说，哪怕只来一个短信也好啊，一个文字符号。
“他不吃不喝等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他打开了窗户。他把电话从高高的十五层楼上扔了下去，不到几秒的功夫，啪嗒，连同他的心脏，一起粉身碎骨。”
“你不要说了。正根哥，你不要说了。” 权志龙整个人一抖一抖的，哽咽着想要制止。
“为什么？我不会停，我要说下去。那孩子受了多少罪，这些年来他有多么难过，你得听清楚。这些事情我憋了三年，我觉得不应该只我一个人为他难过。
“你知道吗，摔掉手机重新开始那天，他没有哭。往后上大大小小的综艺，放送节目，一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觉，忙起来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他没有哭。因为是外国人，初来乍到，被人整蛊排挤陷害的时候，他也没有哭。
“我以为他就是那个样子了。像行尸走肉一样面无表情地活着，在镜头面前笑得不痛不痒。直到后来的颁奖典礼。
“最受欢迎的综艺新人奖。那个颁奖机构在中国很有分量，投票透明度很高，是公投。他拿到那个奖项的时候刚好是中国的春节。
“舞台上装饰得喜气洋洋，外面还有人庆祝节日而放响烟花。颁奖人穿着艳红色的裙子，笑咪咪地让他说颁奖致辞。
“他感谢了所有幕后的工作人员，感谢公司，感谢粉丝，感谢家人，可是他不提你们。
“晚上的庆功宴后，他喝了点儿酒，挣脱开我的搀扶，一个人踉踉跄跄走在街上。
“夜色很深，周围都是三两成群笑着闹着的行人。他一个人带着黑黑的鸭舌帽，穿了黑色的羽绒服。很孤单，很孤单地走在前面。谁也不能想象，那是个几小时前被人们簇拥着，意气风发上台领奖的少年。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停在马路中间，蹲下身。
“我赶忙跑过去，以为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是你知道吗，我以为我眼花了，我出现幻觉了。
“他的肩膀一颤一颤的，指缝间有亮亮的液体，他在哭。
“先是呜咽，很安静的令人心疼的声音，而后转为一种委屈的大喊。
“他喊，我很开心啊。我真的，特别特别开心啊！我在中国也做出了成绩，我被认可了，我不再是组合的累赘了！
“他接着打了个嗝，又抹抹脸，自嘲地笑。他看着我说，可是我知道他们不会看的。我的哥哥们，他们一点儿也不会关心这些的。于他们而言大概我真的是败类和毒瘤吧，一点儿，一点儿都不重要的存在呢。
“烟花在天上炸开的声音很大，掩盖住他哭喊的声响，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和沾了鼻涕的很狼狈的脸，觉得特别特别心疼。
“你们不要忘了，那时候，他也只是二十三岁的年纪。”
“求求你，够了，真的够了。” 眼前是权志龙极度压抑痛苦的模样。
他的眼圈很红，他的身体也一直在颤抖。
金正根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眨眨眼。
他还有很多很多话想说。
这些话憋在他身体里太久了，久到生了短根，却发不出芽。
只是在没有光的地方久久驻扎着，变成潮湿的苔藓。
他以为在这一天他会扬眉吐气，会站在制高点愤怒地指责。
可是他想起那个孩子无波无澜的脸。
他又感觉快感之余，自己的心脏中只剩酸涩与苍凉。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侧过身，释然地笑了。
“所以志龙啊，你进去看看吧。”
你进去看看那个孩子吧。
他吃了很多苦，我也没精力再去报复阻拦，或者折腾什么东西。
我只知道，这些年他还是没法忘记你，做不到不爱你。
请你今后一定要对他很好很好。
连同我的那份，连同他这些年失去的很多份。
你要带他去丰饶之地，去上帝之城。
你要很用力很用力地，温暖他。
“你在发慌。” 金正根盯紧他的眼睛。
“我想进去看看他。”
“为什么。” 他拦在门前，一动不动。
“我… 哥，你可不可以诚实地回答我，胜利的身体到底怎么样。这些天相处下来我越来越担心，看他比几年前消瘦很多，饭量也少，屋子里开了空调，也不是很冷的温度，他却要套两三件衣服。还有，他总是咳嗽，有的时候在我们面前又好像刻意忍着一样，虽然脸上面无表情，他的身体却在抖。
“最让我害怕的是今天的舞蹈。排舞的动作以他的舞蹈实力来算，根本不难。说TOP哥记不住，做错动作我信，可李胜利绝对不可能。我看到他喘得那么厉害，出了那么多汗，他很不舒服，抿紧了嘴唇。
“他就是这样的，再痛再难受也不会表现出来，只是沉默着，狠狠抿紧嘴唇。我又低头，看到他死死地攥住自己的衣摆。一定很痛的，很不舒服的。
权志龙这样说着，又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平复情绪。
再开口时带了这些年少有的软弱。
“我是个很不够格的哥哥，很无能的恋人，我没能照顾好他。
“所以，正根哥，你不要骗我，求求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样，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健不健康，快不快乐。”
“快不快乐？” 金正根戏虐地重复，语调里都不自觉带了嘲讽。
“你说他快不快乐。你看着他的眼睛，你听他说话的语气，你告诉我，他快不快乐。”
安静了好一会儿。
明明早有预感，听到这样的反问，权志龙还是忍不住颤抖，血液在身体里快速流转，烧的发疼，心脏也猛地蜷缩。
为什么。
明明正值年少，最美好最灿烂的年纪，却过早地承担了那样多的苦痛。
不再开怀地大笑，也没有了任性的机会。
一板一眼地生活，沉默地接受一切。
为什么一定要是那个孩子呢，为什么又偏偏要遇到他们。
变得那么的，不幸福。
“为什么。” 他这样想着，不自觉喃喃出声。
“你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原因。” 冷冷地看着他，金正根深深吸气，还是无法舒解心中磅礴翻涌的酸楚。
“李胜利不怨你们，那是他的善良。可我不是他。
“我怨你们在应该信任的时候选择怀疑，在还来得及补救的时候又漠然置之。
“刚去中国的时候，他整日整夜的缩在房子里。不肯拉开窗帘，不肯开灯，就呆在角落里抱着手机。
“我跑去告诉他，这样的等待没有意义，这件事没人能够帮助他，只有他自己。他得主动忘记过去，走出来。
“你知道他说什么吗？呵，他拿着一直都没注销的韩国手机号对我说，正根哥，我的四个哥哥他们都很爱我。很爱，很爱我。他们大概只是慌了，不是不要我了。他们很快就会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他们会来找我的。
“后来他连电话也不敢奢望了。他攥着手机，又开始说，哪怕只来一个短信也好啊，一个文字符号。
“他不吃不喝等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他打开了窗户。他把电话从高高的十五层楼上扔了下去，不到几秒的功夫，啪嗒，连同他的心脏，一起粉身碎骨。”
“你不要说了。正根哥，你不要说了。” 权志龙整个人一抖一抖的，哽咽着想要制止。
“为什么？我不会停，我要说下去。那孩子受了多少罪，这些年来他有多么难过，你得听清楚。这些事情我憋了三年，我觉得不应该只我一个人为他难过。
“你知道吗，摔掉手机重新开始那天，他没有哭。往后上大大小小的综艺，放送节目，一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觉，忙起来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他没有哭。因为是外国人，初来乍到，被人整蛊排挤陷害的时候，他也没有哭。
“我以为他就是那个样子了。像行尸走肉一样面无表情地活着，在镜头面前笑得不痛不痒。直到后来的颁奖典礼。
“最受欢迎的综艺新人奖。那个颁奖机构在中国很有分量，投票透明度很高，是公投。他拿到那个奖项的时候刚好是中国的春节。
“舞台上装饰得喜气洋洋，外面还有人庆祝节日而放响烟花。颁奖人穿着艳红色的裙子，笑咪咪地让他说颁奖致辞。
“他感谢了所有幕后的工作人员，感谢公司，感谢粉丝，感谢家人，可是他不提你们。
“晚上的庆功宴后，他喝了点儿酒，挣脱开我的搀扶，一个人踉踉跄跄走在街上。
“夜色很深，周围都是三两成群笑着闹着的行人。他一个人带着黑黑的鸭舌帽，穿了黑色的羽绒服。很孤单，很孤单地走在前面。谁也不能想象，那是个几小时前被人们簇拥着，意气风发上台领奖的少年。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停在马路中间，蹲下身。
“我赶忙跑过去，以为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是你知道吗，我以为我眼花了，我出现幻觉了。
“他的肩膀一颤一颤的，指缝间有亮亮的液体，他在哭。
“先是呜咽，很安静的令人心疼的声音，而后转为一种委屈的大喊。
“他喊，我很开心啊。我真的，特别特别开心啊！我在中国也做出了成绩，我被认可了，我不再是组合的累赘了！
“他接着打了个嗝，又抹抹脸，自嘲地笑。他看着我说，可是我知道他们不会看的。我的哥哥们，他们一点儿也不会关心这些的。于他们而言大概我真的是败类和毒瘤吧，一点儿，一点儿都不重要的存在呢。
“烟花在天上炸开的声音很大，掩盖住他哭喊的声响，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和沾了鼻涕的很狼狈的脸，觉得特别特别心疼。
“你们不要忘了，那时候，他也只是二十三岁的年纪。”
“求求你，够了，真的够了。” 眼前是权志龙极度压抑痛苦的模样。
他的眼圈很红，他的身体也一直在颤抖。
金正根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眨眨眼。
他还有很多很多话想说。
这些话憋在他身体里太久了，久到生了短根，却发不出芽。
只是在没有光的地方久久驻扎着，变成潮湿的苔藓。
他以为在这一天他会扬眉吐气，会站在制高点愤怒地指责。
可是他想起那个孩子无波无澜的脸。
他又感觉快感之余，自己的心脏中只剩酸涩与苍凉。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侧过身，释然地笑了。
“所以志龙啊，你进去看看吧。”
你进去看看那个孩子吧。
他吃了很多苦，我也没精力再去报复阻拦，或者折腾什么东西。
我只知道，这些年他还是没法忘记你，做不到不爱你。
请你今后一定要对他很好很好。
连同我的那份，连同他这些年失去的很多份。
你要带他去丰饶之地，去上帝之城。
你要很用力很用力地，温暖他。
最近事情比较多，我们周二见吧!!周二大更 笔芯～～
【10】
休息室的门很薄。
一直挡在自己身前的人也终于让开了身。
可是权志龙却觉得自己扶在门把手上的五指好像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气，他四肢都冰凉冰凉的，脸上也凉凉的。
又落上另一只手，借着全身囤积剩下的最后一点儿勇气，他推开了门。
那个方才在金正根的话语里倔强得让人心疼的男孩子，他从很小起边看着他长大的男孩子。
他身上盖着衣服，脸面向沙发的靠背，膝盖抵着胸口，蜷缩成初生婴儿一般的模样。
头顶清冷的白炽灯淡淡洒下来，衬得眼前人更加瘦小孤单。
权志龙定定地站在门口，连往前再走一步的力量都不再有。
他忘记自己以前在哪本书上读到过一段话，大致意思是说，一个人只有在受到了刺激，感受到不安和恐惧的时候，才会在睡眠中无意识地蜷缩成胎儿的样子。
因为他在想自己的妈妈。
权志龙张张嘴，喉头发出模糊的音节。
“胜利啊…”
“胜利啊…”
他又狠狠咬住自己的手指，生怕惊醒了眼前的人。
再多一秒都受不住，他又开始惶恐，是不是等那个孩子醒来之后得知了这些，连在他们面前伪装的耐心都不再有。
只剩厌恶与漠然。
可哪怕是装出来的也好啊。
哪怕只是表面上祥装无事的粉饰太平。
如果他还能够对他笑。
那么他选择什么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
权志龙最后撇了一眼李胜利熟睡的背影，轻轻关上门。
休息室的门很薄。
一直挡在自己身前的人也终于让开了身。
可是权志龙却觉得自己扶在门把手上的五指好像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气，他四肢都冰凉冰凉的，脸上也凉凉的。
又落上另一只手，借着全身囤积剩下的最后一点儿勇气，他推开了门。
那个方才在金正根的话语里倔强得让人心疼的男孩子，他从很小起边看着他长大的男孩子。
他身上盖着衣服，脸面向沙发的靠背，膝盖抵着胸口，蜷缩成初生婴儿一般的模样。
头顶清冷的白炽灯淡淡洒下来，衬得眼前人更加瘦小孤单。
权志龙定定地站在门口，连往前再走一步的力量都不再有。
他忘记自己以前在哪本书上读到过一段话，大致意思是说，一个人只有在受到了刺激，感受到不安和恐惧的时候，才会在睡眠中无意识地蜷缩成胎儿的样子。
因为他在想自己的妈妈。
权志龙张张嘴，喉头发出模糊的音节。
“胜利啊…”
“胜利啊…”
他又狠狠咬住自己的手指，生怕惊醒了眼前的人。
再多一秒都受不住，他又开始惶恐，是不是等那个孩子醒来之后得知了这些，连在他们面前伪装的耐心都不再有。
只剩厌恶与漠然。
可哪怕是装出来的也好啊。
哪怕只是表面上祥装无事的粉饰太平。
如果他还能够对他笑。
那么他选择什么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
权志龙最后撇了一眼李胜利熟睡的背影，轻轻关上门。
伴随回归而来的是无尽的宣传预热。
综艺节目后台。
杨社长刚刚才打来叮嘱的电话，意在让他们打起精神，好好预热宣传。
这是近年来大热的直播综艺，由于嘉宾在事前不会被告知节目流程，反应完全真实，无镜头后期剪辑，观众还能够通过下载指定软件而发送问候，与艺人互动而大热，吸引了忠实的收视群体。
“是直播节目，所以更考验反应能力。志龙啊，你们的综艺感都不错，队内矛盾绝对不能外露，不要让等待那么久的粉丝失望，好好努力。”
意有所指。
权志龙在待机室里活动着脖子，一转头就看到不远处坐着等cody姐姐化妆的少年。
李胜利穿了白色的衬衫，乖巧地闭着眼。
卷发温顺地趴在额头上，睫毛在灯光下几近透明，有很美好的弧度。
真的是少年啊。好像在他身上找不到岁月流经的痕迹。
那个很干净很温柔的男孩子就只是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任时光荏苒，世事变迁。
他目不转睛地看了一阵儿，又想起社长的告诫和正根哥的话，只觉心间泛起层层叠叠压抑不住的苦。
比谁都要清楚，那再也不是属于他的少年。
只要上好妆，睁开眼，那人就变成了队内最守本份的忙内，在镜头前演着戏，朝他笑。
他也要笑着回应吗。
笑着故作亲密，笑着心生涩意。
“节目即将录制，各位嘉宾如果准备完毕，请随我去直播间。”
工作人员这样说着，将他们领到一个屋子。
很多很多镜头，主持人笑得亲切大气。
出道这么久，节目做得多了，也就生出职业的本能反应。
什么样的问题，应该怎样回答得体。
哪样的故事和动作可以博得更多的笑点。
有说有笑地进行了快一半，大家都和和睦睦，气氛一派祥和。
直到——
李胜利无意侧头，眼角地余光瞥见一双熟悉的眼睛。
那人带着压得极低的鸭舌帽，大大的口罩，穿了很普通的帽衫和运动裤，身材很模糊，面容很模糊。
他却几乎在立刻僵直了身体，悄悄握紧拳头。
不会有人有那么相像的眼睛了。
那双反反复复在梦境中出现过很多次的，根深蒂固地扎住在他记忆中的眼睛。
是他吗。
那个好像人间蒸发一样任凭他怎么找都找不到的人。
罗PD。
他出现了。
李胜利也不知道自己盯了有多久，直到感觉他身侧的什么人大幅度挥舞手臂。
嗯？正根哥。
“注意节目！！” 金正根面色有些惊恐，没出声音，只是很夸张地对口型。
综艺节目后台。
杨社长刚刚才打来叮嘱的电话，意在让他们打起精神，好好预热宣传。
这是近年来大热的直播综艺，由于嘉宾在事前不会被告知节目流程，反应完全真实，无镜头后期剪辑，观众还能够通过下载指定软件而发送问候，与艺人互动而大热，吸引了忠实的收视群体。
“是直播节目，所以更考验反应能力。志龙啊，你们的综艺感都不错，队内矛盾绝对不能外露，不要让等待那么久的粉丝失望，好好努力。”
意有所指。
权志龙在待机室里活动着脖子，一转头就看到不远处坐着等cody姐姐化妆的少年。
李胜利穿了白色的衬衫，乖巧地闭着眼。
卷发温顺地趴在额头上，睫毛在灯光下几近透明，有很美好的弧度。
真的是少年啊。好像在他身上找不到岁月流经的痕迹。
那个很干净很温柔的男孩子就只是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任时光荏苒，世事变迁。
他目不转睛地看了一阵儿，又想起社长的告诫和正根哥的话，只觉心间泛起层层叠叠压抑不住的苦。
比谁都要清楚，那再也不是属于他的少年。
只要上好妆，睁开眼，那人就变成了队内最守本份的忙内，在镜头前演着戏，朝他笑。
他也要笑着回应吗。
笑着故作亲密，笑着心生涩意。
“节目即将录制，各位嘉宾如果准备完毕，请随我去直播间。”
工作人员这样说着，将他们领到一个屋子。
很多很多镜头，主持人笑得亲切大气。
出道这么久，节目做得多了，也就生出职业的本能反应。
什么样的问题，应该怎样回答得体。
哪样的故事和动作可以博得更多的笑点。
有说有笑地进行了快一半，大家都和和睦睦，气氛一派祥和。
直到——
李胜利无意侧头，眼角地余光瞥见一双熟悉的眼睛。
那人带着压得极低的鸭舌帽，大大的口罩，穿了很普通的帽衫和运动裤，身材很模糊，面容很模糊。
他却几乎在立刻僵直了身体，悄悄握紧拳头。
不会有人有那么相像的眼睛了。
那双反反复复在梦境中出现过很多次的，根深蒂固地扎住在他记忆中的眼睛。
是他吗。
那个好像人间蒸发一样任凭他怎么找都找不到的人。
罗PD。
他出现了。
李胜利也不知道自己盯了有多久，直到感觉他身侧的什么人大幅度挥舞手臂。
嗯？正根哥。
“注意节目！！” 金正根面色有些惊恐，没出声音，只是很夸张地对口型。
【11】
楼道声控感应的灯亮了片刻又暗下去。
权志龙站在他面前喘着气，看不清神情，只能模糊看到胸口起伏的样子。
方才不适的感觉还未褪去，一番拉扯过后，李胜利更觉得冷汗涔涔，指尖末梢都冰凉刺痛。
“你…怎么会。” 男人过了好一阵才勉强平复呼吸，开口的声音还止不住发颤，“那个医生说的都是真的吗。”
“哦。是真的。” 事已至此，也没了遮遮掩掩的必要，李胜利应着，发觉自己声音里也带了涩意。
“怎么回事，是在日本吗，他们欺负你了吗。” 对面的人的情绪忽然间变得激动，抓住他的肩膀摇晃着，带了些力道。
灯又亮了起来。
……
那样心痛的，焦急又掺杂着懊悔的神情。
是在担心他吗。
他愣了愣，指甲悄然覆上指腹。低下头。
“不是，是在韩国。”
“韩… 你在说什么！” 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权志龙的眼睛猛然睁大，带了惊恐，连连踉跄后退。
“就是你想的样子。”
李胜利轻轻点头，闭上眼，心潮汹涌反复。
酸涩，惆怅，无奈，凄然。它们挨个交织融汇，最终化作一声浓浓的叹息。
曾经设想过很多次真相大白后眼前人的表情模样，真真发生了又不敢细看。
怕掀了旧伤面对曾经天真热烈的自己。
怕咧着上翘的嘴角，却忍不住充盈眼眶的辛酸泪意。
“那晚我们吵架，我慌了神跑出去追你，雨下得很大，有些看不清路… 再抬眼的时候对面的卡车已经驶过来... 晚上天黑又是暴雨，路上没什么人，后来被发现送去抢救的时候已经昏迷了，肝脏破裂，胳膊动脉出血，高烧不退。”
“那… 那通电话…”
“是我出事的时候给你打的。”
“怎么会…不，不可能的… 你为什么不叫救护车！！为什么要…要打给我！！不会的，报纸上不是说只有轻伤…” 眼前的男人拼命摇头，语无伦次地否定，由轻声呢喃转为歇斯底里的大吼。
“当年的报道并不属实，哥也一定没有核实吧。不过看你怎么理解了，那时我傻，一心只想跟你解释清楚，没想到出了车祸，后来由于抢救不及时在ICU住了整整七天。可能是年轻底子好，老天也怜悯我，没落下太严重的病根，医生说一般像我这样的状况无论如何也得看护上两周。”
……
令人难堪的沉默。
“… 还有呢？” 很微弱的声音，若不是离得算近，李胜利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嗯？”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他吸了口气，又轻轻吐出来，没再答话。
那个人还不知道的东西有很多，他虚弱的身体，在暗处流过的眼泪，陪笑应酬时喝到吐的数不清的酒局，无数个靠安眠药才能勉强入睡的夜晚……
他躺在大大的床上，一个人。
一个人，将膝盖蜷缩直抵胸口，弯曲成在母胎中婴儿最原始的模样。
这些年发生了数不清的事情，可是回想起来又似乎只有弹指一瞬。
去倾诉那些孤独和痛苦，看着眼前男人忏悔的神色，他并不想。
已经没有意义了，所以他只是保持沉默。
楼道声控感应的灯亮了片刻又暗下去。
权志龙站在他面前喘着气，看不清神情，只能模糊看到胸口起伏的样子。
方才不适的感觉还未褪去，一番拉扯过后，李胜利更觉得冷汗涔涔，指尖末梢都冰凉刺痛。
“你…怎么会。” 男人过了好一阵才勉强平复呼吸，开口的声音还止不住发颤，“那个医生说的都是真的吗。”
“哦。是真的。” 事已至此，也没了遮遮掩掩的必要，李胜利应着，发觉自己声音里也带了涩意。
“怎么回事，是在日本吗，他们欺负你了吗。” 对面的人的情绪忽然间变得激动，抓住他的肩膀摇晃着，带了些力道。
灯又亮了起来。
……
那样心痛的，焦急又掺杂着懊悔的神情。
是在担心他吗。
他愣了愣，指甲悄然覆上指腹。低下头。
“不是，是在韩国。”
“韩… 你在说什么！” 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权志龙的眼睛猛然睁大，带了惊恐，连连踉跄后退。
“就是你想的样子。”
李胜利轻轻点头，闭上眼，心潮汹涌反复。
酸涩，惆怅，无奈，凄然。它们挨个交织融汇，最终化作一声浓浓的叹息。
曾经设想过很多次真相大白后眼前人的表情模样，真真发生了又不敢细看。
怕掀了旧伤面对曾经天真热烈的自己。
怕咧着上翘的嘴角，却忍不住充盈眼眶的辛酸泪意。
“那晚我们吵架，我慌了神跑出去追你，雨下得很大，有些看不清路… 再抬眼的时候对面的卡车已经驶过来... 晚上天黑又是暴雨，路上没什么人，后来被发现送去抢救的时候已经昏迷了，肝脏破裂，胳膊动脉出血，高烧不退。”
“那… 那通电话…”
“是我出事的时候给你打的。”
“怎么会…不，不可能的… 你为什么不叫救护车！！为什么要…要打给我！！不会的，报纸上不是说只有轻伤…” 眼前的男人拼命摇头，语无伦次地否定，由轻声呢喃转为歇斯底里的大吼。
“当年的报道并不属实，哥也一定没有核实吧。不过看你怎么理解了，那时我傻，一心只想跟你解释清楚，没想到出了车祸，后来由于抢救不及时在ICU住了整整七天。可能是年轻底子好，老天也怜悯我，没落下太严重的病根，医生说一般像我这样的状况无论如何也得看护上两周。”
……
令人难堪的沉默。
“… 还有呢？” 很微弱的声音，若不是离得算近，李胜利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嗯？”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他吸了口气，又轻轻吐出来，没再答话。
那个人还不知道的东西有很多，他虚弱的身体，在暗处流过的眼泪，陪笑应酬时喝到吐的数不清的酒局，无数个靠安眠药才能勉强入睡的夜晚……
他躺在大大的床上，一个人。
一个人，将膝盖蜷缩直抵胸口，弯曲成在母胎中婴儿最原始的模样。
这些年发生了数不清的事情，可是回想起来又似乎只有弹指一瞬。
去倾诉那些孤独和痛苦，看着眼前男人忏悔的神色，他并不想。
已经没有意义了，所以他只是保持沉默。
“胜利啊…” 权志龙张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嗓音已经颤抖得不像话。艰难地想要向前迈步，最后也就只是挪动了半个脚尖的距离。
眼前的人明明站得离他那样近，薄薄的身子和低垂的眼，连睫毛的根数都清晰可见。
却有仿佛离他那样远。
如何都无法再抓住的远。
“你可不可以抬起头，看看我。”
是天之骄子的他从未有过的带了哭腔的乞求。
“那年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大概就是被气过了头，像鸵鸟一样一直把自己缩起来。那晚我挂了电话…我怕自己情绪太激动，太极端… 我知道自己已经伤害到了你。再后来，还是越不过面子放不下自尊，社长说只是小的事故，他说你没有大碍…”
“我知道。社长是以大局为重，你也是。” 还未说完便被李胜利出声打断。
“是为了我们组合的发展，是以大局为重。” 又是喃喃地重复，也不知道是在说服面前红了眼圈的男人，还是在说服他自己。
“所以啊，这一切都过去了，你又何苦旧事重提。”
“那你现在…” 艰难地吞咽口水，权志龙觉得自己嗓子很涩，很痛，好像连多挤出一个字都带着要人命的痛楚，“你现在好吗。”
“我啊。” 李胜利终于抬起眼，只是对面这个面色苍白，紧早嘴唇，轻颤着的男人。
他曾经最崇拜最喜爱最最放在心尖尖上的男人。
“我不知道，比曾经要差，比最坏的时候要好。可是权衡之后，却也是现如今我能得到的最好的生活了。”
他说得很慢，很认真，很坦然，眼底也第一次不加遮掩地涌上层层叠叠的情感。
认命的无可奈何，无以言说的疲惫，和这么多年也都冲不淡的酸涩爱意。
它们彼此交融，逐渐模糊，最后留下的，是柴木燃毕的余灰。
“志龙，胜利xi，临时插播的广告基本要结束了，节目录制准备就绪。”
工作人员探出头，礼貌的提醒二人重新回到场地。
擦擦眼睛，暗自苦笑，权志龙张嘴想再说些什么，最后也还是作罢。
两人最终一前一后坐回座位，取景框内是整理好的无波无澜的表情。
直播最终还是草草结束。
大家都没有打闹的心情，在后台一面卸妆一面沉默。
“我...今天晚上没有日程，我还有点事情，妆可以一会回家自己卸，就先走了。”
朝工作人员们点点头，权志龙拿起包匆匆逃离。
做不到。
手指狠狠抓紧皮制的包带，手背都青筋暴起。
做不到在亲耳得知那个孩子受过的苦痛后还笑得若无其事。
三年前，那个有一对尖尖的虎牙，笑得灿烂天真不染纤尘的孩子，他是不是躺在医院空荡荡的房间浑身插满管子，会不会孤单的蜷缩在床上盯着几步之遥的门口，盼望下一秒能有人推门而入。
他在夜里睡不着觉的时候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会想些什么？
想他的好哥哥们曾经对他的呵护关怀，还是同自己嬉笑亲密时的缠绵。
心酸委屈和难过之余，大概只剩那犹如茫茫夜空一般，无穷无尽的仓皇和绝望吧。
怎么可能再去说服他。
怎么可能在放弃他之后又以爱之名将他绑在自己身边。
他觉得只要想到这些五脏六腑便渗入无尽寒意。
疼痛，悔恨，往事像一波又一波凶猛的海浪打上他的胸口。
跌跌撞撞地在大街上走着。
压低帽檐，我戴了墨镜和口罩，像一个在普通不过的行人，谁也看不到他滚滚而下的泪水，润湿了整面脸颊。
天气真的是转凉了啊。
风四面八方涌来，打在眼周，脸上，身体上，刀子一样，刮得他生疼生疼。
可是什么也抵不过心中压抑得简直令人无法呼吸的痛楚。
那天晚上他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念着这阵子行程紧张，没敢喝酒，抽了很多很多只烟。
大概有两盒子那么多。
多到指尖满是烟草的苦涩，随意坐靠的石墩旁满是烟蒂。
李胜利在首尔新家的公寓也不好受。
中国心理医生开的药近一个月来吃得七七八八基本见了底。
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药物的抗性，头痛感由上午一直持续到现在。安眠药早就服过，怕吵了剂量此时也不敢多吃，只是一个人撑在沙发上硬挨。
直播结束后他在工作人员里找了好久，可是再也没有见到有那样一双眼睛的男人。
他闭上眼，不断描述那个PD的五官，笑容，心中又泛起恶心的粘腻。
怎么会找不到呢，这些年无论怎样努力去寻找线索都一无所获，自己坚持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秒针走过表盘的声音清晰可闻，窗外哪家的灯灭了，哪家又燃了也能看得仔仔细细。
首尔市区有一点不好。
看不见星星啊。
漆黑苍茫的夜幕上，好像很难找到像在北京郊外的空地上那样多得数不清的星星
它们曾在很多个夜晚妩媚地闪烁，抚慰他的心灵。
李胜利想起在中国的时光，有一些细小平凡的时刻，很简单也很朴质，又觉得好像有些温暖。
天边开始泛白，他起身想要去换衣服，却感到晕眩。
每一步路都像踩在棉花上，双脚都变得软绵绵的。
他下意识地想要从茶几上勾来手机，却挥掉了盛着热水的保温杯。
哗啦——
原本就没拧紧的盖子，滚烫的水珠溅到他的手背，浸湿了他的拖鞋。
皮肤刹那间变得通红，带来刺刺地灼烧的痛感。
可是他看不到。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眼前的事物都是黑色的。
他就在那片黑暗里，看到了很多很多颗小星星。
眼前的人明明站得离他那样近，薄薄的身子和低垂的眼，连睫毛的根数都清晰可见。
却有仿佛离他那样远。
如何都无法再抓住的远。
“你可不可以抬起头，看看我。”
是天之骄子的他从未有过的带了哭腔的乞求。
“那年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大概就是被气过了头，像鸵鸟一样一直把自己缩起来。那晚我挂了电话…我怕自己情绪太激动，太极端… 我知道自己已经伤害到了你。再后来，还是越不过面子放不下自尊，社长说只是小的事故，他说你没有大碍…”
“我知道。社长是以大局为重，你也是。” 还未说完便被李胜利出声打断。
“是为了我们组合的发展，是以大局为重。” 又是喃喃地重复，也不知道是在说服面前红了眼圈的男人，还是在说服他自己。
“所以啊，这一切都过去了，你又何苦旧事重提。”
“那你现在…” 艰难地吞咽口水，权志龙觉得自己嗓子很涩，很痛，好像连多挤出一个字都带着要人命的痛楚，“你现在好吗。”
“我啊。” 李胜利终于抬起眼，只是对面这个面色苍白，紧早嘴唇，轻颤着的男人。
他曾经最崇拜最喜爱最最放在心尖尖上的男人。
“我不知道，比曾经要差，比最坏的时候要好。可是权衡之后，却也是现如今我能得到的最好的生活了。”
他说得很慢，很认真，很坦然，眼底也第一次不加遮掩地涌上层层叠叠的情感。
认命的无可奈何，无以言说的疲惫，和这么多年也都冲不淡的酸涩爱意。
它们彼此交融，逐渐模糊，最后留下的，是柴木燃毕的余灰。
“志龙，胜利xi，临时插播的广告基本要结束了，节目录制准备就绪。”
工作人员探出头，礼貌的提醒二人重新回到场地。
擦擦眼睛，暗自苦笑，权志龙张嘴想再说些什么，最后也还是作罢。
两人最终一前一后坐回座位，取景框内是整理好的无波无澜的表情。
直播最终还是草草结束。
大家都没有打闹的心情，在后台一面卸妆一面沉默。
“我...今天晚上没有日程，我还有点事情，妆可以一会回家自己卸，就先走了。”
朝工作人员们点点头，权志龙拿起包匆匆逃离。
做不到。
手指狠狠抓紧皮制的包带，手背都青筋暴起。
做不到在亲耳得知那个孩子受过的苦痛后还笑得若无其事。
三年前，那个有一对尖尖的虎牙，笑得灿烂天真不染纤尘的孩子，他是不是躺在医院空荡荡的房间浑身插满管子，会不会孤单的蜷缩在床上盯着几步之遥的门口，盼望下一秒能有人推门而入。
他在夜里睡不着觉的时候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会想些什么？
想他的好哥哥们曾经对他的呵护关怀，还是同自己嬉笑亲密时的缠绵。
心酸委屈和难过之余，大概只剩那犹如茫茫夜空一般，无穷无尽的仓皇和绝望吧。
怎么可能再去说服他。
怎么可能在放弃他之后又以爱之名将他绑在自己身边。
他觉得只要想到这些五脏六腑便渗入无尽寒意。
疼痛，悔恨，往事像一波又一波凶猛的海浪打上他的胸口。
跌跌撞撞地在大街上走着。
压低帽檐，我戴了墨镜和口罩，像一个在普通不过的行人，谁也看不到他滚滚而下的泪水，润湿了整面脸颊。
天气真的是转凉了啊。
风四面八方涌来，打在眼周，脸上，身体上，刀子一样，刮得他生疼生疼。
可是什么也抵不过心中压抑得简直令人无法呼吸的痛楚。
那天晚上他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念着这阵子行程紧张，没敢喝酒，抽了很多很多只烟。
大概有两盒子那么多。
多到指尖满是烟草的苦涩，随意坐靠的石墩旁满是烟蒂。
李胜利在首尔新家的公寓也不好受。
中国心理医生开的药近一个月来吃得七七八八基本见了底。
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药物的抗性，头痛感由上午一直持续到现在。安眠药早就服过，怕吵了剂量此时也不敢多吃，只是一个人撑在沙发上硬挨。
直播结束后他在工作人员里找了好久，可是再也没有见到有那样一双眼睛的男人。
他闭上眼，不断描述那个PD的五官，笑容，心中又泛起恶心的粘腻。
怎么会找不到呢，这些年无论怎样努力去寻找线索都一无所获，自己坚持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秒针走过表盘的声音清晰可闻，窗外哪家的灯灭了，哪家又燃了也能看得仔仔细细。
首尔市区有一点不好。
看不见星星啊。
漆黑苍茫的夜幕上，好像很难找到像在北京郊外的空地上那样多得数不清的星星
它们曾在很多个夜晚妩媚地闪烁，抚慰他的心灵。
李胜利想起在中国的时光，有一些细小平凡的时刻，很简单也很朴质，又觉得好像有些温暖。
天边开始泛白，他起身想要去换衣服，却感到晕眩。
每一步路都像踩在棉花上，双脚都变得软绵绵的。
他下意识地想要从茶几上勾来手机，却挥掉了盛着热水的保温杯。
哗啦——
原本就没拧紧的盖子，滚烫的水珠溅到他的手背，浸湿了他的拖鞋。
皮肤刹那间变得通红，带来刺刺地灼烧的痛感。
可是他看不到。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眼前的事物都是黑色的。
他就在那片黑暗里，看到了很多很多颗小星星。
【12】
“胜利啊…?胜利？李胜利！！”
好吵。蚊子一样嗡嗡嗡的声音。
皱着眉头微睁眼，看到金正根贴着自己面部放大不知多少倍的挥舞着的手指头。
“哥… 别再晃手了，头晕。”
“你…终于醒了！！没事吧！！”
甩甩头，才发觉是在自家公寓的卧室。大概是昨天吹了风，又神经紧张，现在脑子胀疼胀疼，对昨晚的记忆也模模糊糊。
“我还好。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说呢！今天不是要录MV，我想起预约好去取衣服的单子上次搬家的时候好像落在了你公寓，怕耽误了事儿赶紧想来取，用你给的备用钥匙进门之后就看你昏倒在客厅里，给我吓坏了！！”
金正根边说边作势擦擦额头的汗，“我给私人医生打电话，他说让我赶紧扶你去床上，药我也给你喂过了，他一会儿就来。”
好像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李胜利蹭地从床上坐起身，作势要下床。
“你去哪儿啊，好好待着。” 金正根一把拉住他。
“不行，要录MV啊。本来日程就紧，我不想拖组合后腿。”
“什么叫拖后腿！” 金正根听着直皱眉头，“你只是身体不舒服，这是很正常的，每个人都有的生病的时候。”
李胜利还是一番挣扎，不管不顾地模样。
“躺下来！” 将他重重按下，生了气，金正根也不自觉提高音量，“如果不舒服就不要逞强，公司是你工作了那么多年的公司，队友也都是熟悉的认识多年的兄弟朋友，你并没有亏欠任何人什么东西。胜利啊，哥不希望你活得那么累，总是把自己放在最无足轻重的位置。”
躺在床上的人停下动作，安静了片刻，垂着眼，过阵子又张口。
“可我和你们不一样，我身上发生过很多很多事情呢。”
他咧咧嘴，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生活从来都没有给过我去任性的机会，我也不想成为什么累赘了。或许我会这样一直平庸，不像其他哥哥们那样优秀，但至少我不是那个去添麻烦的人。正根哥，你还不知道吗，我早就变得畏手畏脚，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自信的男孩子了。”
李胜利抿了抿唇，揉揉额角。
金正根看着眼前强撑精神却明显疲惫的男孩子，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扎了一下。
可是动动嘴唇，又觉得话语都哽在喉头。
最终也是像这些年一样妥协于他的固执，任命地替他找衣服。
“那你回来后给我好好休息，再找借口看我不打你。” 他凶巴巴地说。
MV录制现场。
李胜利跟导演对好剧情，好在也都不是耗费体力的场景，拍摄也还算顺利。
只是——
“咳。咳咳。”
站在自己不远处的人上过妆的面色依旧透着苍白，掩着嘴不住咳嗽。
“志龙啊，没事儿吧？着凉了？” 永裴关心地问，“眼睛里也有血丝，没休息好啊。”
“唔…” 摆摆手，权志龙摇头，转过身，不再出声，肩膀持续颤抖。
是生病了啊。
李胜利别开眼，手指却在身后轻轻搅着。
那个人，最不会照顾自己了。
“阿嚏…阿阿阿嚏！”
“胜利啊，不行不行，今天别录歌儿了，一直打喷嚏我也听不见你的声音啊…”
权志龙擤着鼻涕，整张脸皱成一团。
“哎，哥怎么生病了啊，没事吧没事吧？” 赶忙端来温水，有些心疼地抱怨，“又不吃药，一个歌手嗓子坏掉怎么办。”
“切，要你管！” 着凉生病的人反倒理直气壮地瞪着眼，手却乖乖接过了杯子。
“这次又是为什么生病了啊。”
“呃…胜利啊…你知道的…”那人心虚地撇开眼，“最近都泡在录音室，晚上在沙发上一躺就睡着了，没盖被子…所以…”
“！！！哥！怎么总是这个样子！！” 他生了气，皱着眉头。
“哇！你吼什么吼！我是病号诶！” 吸着鼻涕的人也扬了声调，“走走走，你出去！反正也不关心我。”
……
是疯了吧，怎么即使是这样琐碎的过往都觉得要人命的暖。
李胜利装作若无其事地环顾四周，心脏却蜷缩着，很疼很疼。
“胜利啊…?胜利？李胜利！！”
好吵。蚊子一样嗡嗡嗡的声音。
皱着眉头微睁眼，看到金正根贴着自己面部放大不知多少倍的挥舞着的手指头。
“哥… 别再晃手了，头晕。”
“你…终于醒了！！没事吧！！”
甩甩头，才发觉是在自家公寓的卧室。大概是昨天吹了风，又神经紧张，现在脑子胀疼胀疼，对昨晚的记忆也模模糊糊。
“我还好。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说呢！今天不是要录MV，我想起预约好去取衣服的单子上次搬家的时候好像落在了你公寓，怕耽误了事儿赶紧想来取，用你给的备用钥匙进门之后就看你昏倒在客厅里，给我吓坏了！！”
金正根边说边作势擦擦额头的汗，“我给私人医生打电话，他说让我赶紧扶你去床上，药我也给你喂过了，他一会儿就来。”
好像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李胜利蹭地从床上坐起身，作势要下床。
“你去哪儿啊，好好待着。” 金正根一把拉住他。
“不行，要录MV啊。本来日程就紧，我不想拖组合后腿。”
“什么叫拖后腿！” 金正根听着直皱眉头，“你只是身体不舒服，这是很正常的，每个人都有的生病的时候。”
李胜利还是一番挣扎，不管不顾地模样。
“躺下来！” 将他重重按下，生了气，金正根也不自觉提高音量，“如果不舒服就不要逞强，公司是你工作了那么多年的公司，队友也都是熟悉的认识多年的兄弟朋友，你并没有亏欠任何人什么东西。胜利啊，哥不希望你活得那么累，总是把自己放在最无足轻重的位置。”
躺在床上的人停下动作，安静了片刻，垂着眼，过阵子又张口。
“可我和你们不一样，我身上发生过很多很多事情呢。”
他咧咧嘴，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生活从来都没有给过我去任性的机会，我也不想成为什么累赘了。或许我会这样一直平庸，不像其他哥哥们那样优秀，但至少我不是那个去添麻烦的人。正根哥，你还不知道吗，我早就变得畏手畏脚，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自信的男孩子了。”
李胜利抿了抿唇，揉揉额角。
金正根看着眼前强撑精神却明显疲惫的男孩子，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扎了一下。
可是动动嘴唇，又觉得话语都哽在喉头。
最终也是像这些年一样妥协于他的固执，任命地替他找衣服。
“那你回来后给我好好休息，再找借口看我不打你。” 他凶巴巴地说。
MV录制现场。
李胜利跟导演对好剧情，好在也都不是耗费体力的场景，拍摄也还算顺利。
只是——
“咳。咳咳。”
站在自己不远处的人上过妆的面色依旧透着苍白，掩着嘴不住咳嗽。
“志龙啊，没事儿吧？着凉了？” 永裴关心地问，“眼睛里也有血丝，没休息好啊。”
“唔…” 摆摆手，权志龙摇头，转过身，不再出声，肩膀持续颤抖。
是生病了啊。
李胜利别开眼，手指却在身后轻轻搅着。
那个人，最不会照顾自己了。
“阿嚏…阿阿阿嚏！”
“胜利啊，不行不行，今天别录歌儿了，一直打喷嚏我也听不见你的声音啊…”
权志龙擤着鼻涕，整张脸皱成一团。
“哎，哥怎么生病了啊，没事吧没事吧？” 赶忙端来温水，有些心疼地抱怨，“又不吃药，一个歌手嗓子坏掉怎么办。”
“切，要你管！” 着凉生病的人反倒理直气壮地瞪着眼，手却乖乖接过了杯子。
“这次又是为什么生病了啊。”
“呃…胜利啊…你知道的…”那人心虚地撇开眼，“最近都泡在录音室，晚上在沙发上一躺就睡着了，没盖被子…所以…”
“！！！哥！怎么总是这个样子！！” 他生了气，皱着眉头。
“哇！你吼什么吼！我是病号诶！” 吸着鼻涕的人也扬了声调，“走走走，你出去！反正也不关心我。”
……
是疯了吧，怎么即使是这样琐碎的过往都觉得要人命的暖。
李胜利装作若无其事地环顾四周，心脏却蜷缩着，很疼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