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花一开就相爱》(长,微虐,有肉团,HE\/BE)

鉴于最近大家对玄雀怨念比较大(⋯⋯)好吧,我是来为他说辞的。
其实吧,这孩子就挺好一孩子,但和你们一样,怨念有点儿重⋯⋯
下面剧透一张。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7-19 11:29:00 +0800 CST  
今天我要出去所以来早更拉。
好吧,这一章⋯⋯ 请自备餐巾纸不解释。






-相顾无相识,长歌怀采薇



解语花以为,他一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人很奇怪,当你有仇恨的理由时,你就能给自己走下去的勇气,和袒护自己懦弱的借口。

可一旦这个借口失去,不复存在,也许你内心的防线就会千里一溃。

这并非匪夷所思的事,就像你可以给自己找一万个借口一千个理由来暗示你的遗憾与痛苦并不是你造成的,而如若失去这个屏障,人的脆弱就无处遮掩。

因为你会突然发现,造成这一切的正是你自己。而你无力承担这种遗憾。

合乎情理,却又不尽人意。




解语花在那个雨天的日子里一坐就是两个小时,直到后来吴邪赶来急匆匆的把他带走,待他重新安然回到杭州。

本身已经日益精神渐好的解语花,眼看着就又那么萎靡了下去。

秋老虎的一天,吴邪看了看背对着门睡着的解语花,无奈的叹了口气,退了出去,掩上门。

走下楼对王盟摇了摇头,“他睡了,把饭菜给他拨一些,先留下吧。”

王盟点头应声。

就在王盟应声的同时,突然一只手从吴邪后面伸出来,一把把他向后拖去。

王盟听到吴邪的惊呼声忙抬头向上看去,楼梯那里已不见了吴邪的身影。

“吴邪。”楼梯的转角处,张起灵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映着有些怔忪的吴邪的影子。

张起灵默默的看了他半天,并没有让步的意思。吴邪对不上他的目光,懊恼地偏过头去。

“我知道。但是我不忍心,你无法理解。”他说出这话就见张起灵的身子不可察觉的僵了一下。

“的确,我没有你那么充沛的感情。但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我至少知道怎样才是最好的做法。”张起灵的眼神闪躲了一下,难得的一下说出一大串话来。

吴邪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不自觉就伸出手去,流露出的情绪一闪而过就无所遁形,他垂下手来,“你……在担心我?”

张起灵退开一些距离摇了摇头,“不管什么时候,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说完也不等吴邪再回应些什么,眼光矍铄了两下,就转身回了房间。

吴邪努着眉头低下头思忖了片刻,终究还是留下一句无声的叹息,下了楼去。

吴邪身后那扇掩着的门,在吴邪离开后开了个缝。解语花苍白的一只手还搭在门把手上,无力地笑了笑。




那之后地第二天,解语花就从吴邪家走了。

走的时候什么都没留下,光给吴邪发了条短信,说这段时间谢谢你,然后就杳无音信了。

吴邪想着解语花这段日子的心病就干着急,打了好几通电话发了好几条短信都没人接,当时就找了大半个杭州,差点就报了警。

最后还是张起灵拉住他,对他说解语花不会有事。吴邪信得过他,虽然依旧焦虑的在解语花的消息,但也束手无策。

情向来是个不小的坎儿,凡是在世的,每个人都得亲自趟一趟这浑水,当作你精彩过的证明。外人干涉不得。




解语花本以为就如此与黑瞎子这个人两两相隔,受这么一层大苦大难,全当值了。

可生活总能在你觉得最糟的时候,带你到一个更糟的境界。

在二零零七的年初。

说具体点,就是解语花离开杭州的第六个月,黑瞎子离开他的第一年零一个月。

那是一场在北京老九门为讨伐霍家所私吞的一场交锋。

霍齐昌至死也不明白,他百无一失的计划,究竟是被谁拖下了水。这的确是一场相当残忍又不见血腥的无声杀戮和制裁。

也是唯一一次解语花完全无法投入进去,对整整一个下午的会聚置若罔闻。

陈家一年前所有的‘罪行’全被澄清和解释。刚开始时的确有危害到其他几门当家利益的行为,但是所有可靠与正当的证据全部指明了,其中有包括霍家从中作梗的水分,以及一年前刚好是陈家‘那位’坐上当家这把交椅的霍乱时期。陈家的人自然不服。不管怎么说,就算陈皮阿四去世,一声尚无所出,毕竟家业还是陈家自己的。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7-20 08:01:00 +0800 CST  
好吧,各位,我真的不是故意得⋯⋯ (你脸上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是这样的,我刚才去翻了一下原稿,明天亲们就会知道全部的事情了。
很多人都留言叫嚣着瞎子怎么能这样,玄雀怎么能这样,但是明天会把来龙去脉还有原委全部交待清楚,任是解语花都被震惊到了哦,瞎子为他做的那些事。
所以明天开始剧情就会有大转折了,请亲们继续支持拉!(握拳)
诶?什么,我吊胃口?我没有吊胃口阿,我只是剧透了一下下(黑笑)
好吧那大家就请期待明天的⋯⋯ 哦不,今天的更文吧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7-21 02:12:00 +0800 CST  

-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解语花在后海的人潮夜色里一路狂奔。

耳边响起的是黑瞎子带笑的声音。

——单方面的感情向来就不是爱情。王子用九十九天证明了爱与诚意,用第一百天留住了尊严。

现在想起来,的确一切都是他在付出。是他靠近自己,是他总在关心自己,是他不惜被误解和伤害,也要站在自己这边,是他拼上了性命和爱情,也要保住他看重的解家。

是他,全部都是他。而解语花竟回想不起,自己除了给予他死死觅求的感情之外,给过他什么。

对一个人感情的渴求,是奉上自己感情的基础,也是最脆弱的部分。情到深处,更多的是尊重,信任,无偿,保护,最后他想要的,就是你想要的。

黑瞎子对他已致深,早已超越最深的层次,沉淀为更刻骨铭心的某些东西。比爱人更长久。

可解语花回馈他的连最初的尊重与信任都不曾达到。

如果这种时候还因懦弱胆怯而吝啬自己的付出的话……如果再不做些什么的话,就来不及了。




你总是在对我好,靠近我,保护我。这一次,让我先伸出手,先迈出这一步。




当天晚上,解语花发了疯一样直奔陈家分苑,却被告知黑瞎子已经坐下午的飞机到湖南去了。

解语花在一个小时内用上所有人际查到了黑瞎子的新手机号码,然后一通一通地打。

但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




黑瞎子一个人在黑暗里坐着,很久很久。

寂静里突然响起叩门声。

“进来。”他吸了一口烟。门‘吱——’的一声开了。

“当家的,解当家已经离开了。”管家恭恭敬敬的在门口微垂着头道。

浓重的烟气吐出来,手背向外,无力的挥了两挥,“我知道了。”

门又重新关上。黑瞎子站起来开了灯,踱步走到落地窗前,伸手撩开厚重的窗帘。外面已是深夜,昏暗一片。远处路的尽头还能看到一抹光,是车消失在地平线上的最后遗迹。

外面街道上已空无一人。




第二日清晨,黑瞎子心烦意乱的走出门时,突然被人扯住。

他们想到解语花会在这儿,是因为为昨天已经准确无误的让管家告诉他,他不在北京。没错,他在逃。

眼前的解语花拧着眉毛,看到黑瞎子有些震惊的表情发力把他一下推到墙根上,“你以为那种拙劣的谎言能蒙地过我?”他恶狠狠的说,“昨天我查了出境记录,根本就没有你。就算你不用真名,视频总是骗不得人的。”

墨镜遮掩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可解语花上手就扯下了他的墨镜扔到一边,“你是不是觉得很爽?嗯?是不是很享受做救世主的感觉?”

解语花说这句话时他眼神暗了暗,全被解语花收入眼底。

黑瞎子不会傻到继续装作一无所知,就是因为他太了解解语花,那么做会正中他下怀。

他只是不声不息地拨开解语花的手,无奈的笑了笑,淡淡地看着他,“所以呢?就算我帮了你,所以呢?你想拿解家来还么?”

解语花眼底一动,他的确没想到黑瞎子会是这个反应,右手攥着的拳头紧了紧,“所以……你回来啊,回到我身边啊。”

黑瞎子看着解语花残忍地加大笑容,“然后呢?就算回到你身边又能怎样?”

解语花沉默的跟黑瞎子对峙着。对方没有讽刺他,没有嘲笑他,更没有对他冷眼相对,这曾是他这段时间以来梦寐以求的。可他温柔而耐心的一声声逼问,让解语花的自信溃不成军。

黑瞎子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做言语,转身准备离开。

解语花这才复伸出手扯住黑瞎子的衣袖,眉眼低垂,完全消失了刚才的气势。他努力控制着声音,“你说……你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你不能自私的只自己付出。至少……至少给我个弥补的机会,这样……太狡猾了。”

他越说声音越小。

黑瞎子缄默了很久,终于转过身来,他勾起解语花的下巴,“花儿。”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7-22 08:33:00 +0800 CST  

这个称呼一出,解语花的瞳孔骤然收紧。

“你怎么还不明白。”黑瞎子狠了狠心,继续娓娓地说,“不管是你,还是我们之间的感情,我都已经不想要了。”

他的瞳色深黑,一百个夏天都失了声息。




吴邪深深吐了口气,“我知道了。”他挂了电话,手却一直扣在电话上,心里一阵沉重。

张起灵靠在沙发上喝水,不动声色的把所有都收入了眼底,衡量半晌,犹豫地站起身,破天荒第一次问起了别人的事情。

心情陷入焦躁的吴邪显然并未发觉这反常,只是摇了摇头,“管家说已经站在那儿等了整整两天了,基本上都不怎么吃东西。”

张起灵沉默了,吴邪也沉默着,气氛一时间变得很是压抑。

“算了,感情这种罪,放谁身上都得受着。”吴邪勾了勾嘴角苦笑着。只是无意地说了句话,然后转身进了书房。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第二天,解语花就失踪了。

解家几乎找了整个北京城,依然无果、杳无音信。

紧接着再一天陈家的伙计就跟发了疯了一样翻遍城市整个角落,甚至有谣言说还派遣了人手到杭州和长沙分别进行搜索。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

但到最后,依旧一无所获。




房内,黑瞎子用力洗完脸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曾经他除了笑这个表情外几乎没有更多的。对他来说,笑,是危险的,能杀人于无形,也能完好的保护一个人。

当他的笑被轻易地打破,内心多年来的防线也跟着毁于一旦。他终于明白,能伤害你的不一定是别人捅过来的匕首,也可以是太过尖锐的礼物。

多少年没仔细看过这张不带墨镜的脸了……他的双手轻轻印上带着雾气的镜子,正好落在彼处那张陌生的脸上。

那张脸如今竟然能带着挣扎,疼惜,担心,痛楚,不知所措,还有无奈与迷茫这么多种表情。

这全都是因为……那个人啊。

黑瞎子心烦意乱,终于崩溃的一拳打出去。镜子里的脸应声而随,鲜血淌了一手一地。




事发三天后,接到张起灵电话的黑瞎子已经气喘吁吁地到达了张起灵要求的会面地点。

他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张起灵还真是从没见过的神色。

当时屋子里快到黄昏,黑瞎子面色阴沉,却依旧笑着看着张起灵,“我说哑巴张,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啊?能否给我解释解释?”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看着黑瞎子,“那你能给我解释下你现在又在干什么么?”

黑瞎子周身一震,无言以对。

张起灵波澜无惊的眼神终于动了动,微微直起身来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和我有着天壤之别,但有时候在一些方面很像。”他眼里满是复杂地盯着黑瞎子看了看,方才开口道,“我只让你认清自己。剩下的自己看着办。”

说完张起灵走到黑瞎子面前,抄着兜的手伸到黑瞎子面前,展开的手心上躺着一枚钥匙,“记得锁门。钥匙给他就好。”

黑瞎子似乎想了很久,才缓缓伸出手拿了那枚钥匙。张起灵无声的退出去,合上门。

几乎与清脆的关门声同时,另一扇门应声而开。

黑瞎子只看到眼前粉红色的衬衫很是刺眼,下一秒墨镜被摘掉,有温烫的手掌捧起他的脸,唇上紧接着就一热。

他能感觉到,紧贴着他的那双唇在轻微地颤抖。

解语花就那样抵着他的额头,贴着他的唇说,“瞎子,不准骗我。”话毕微微拉开些距离,定定地、认真地看进黑瞎子的眼底。

时间一秒秒过,他咧开一个好看的笑说,“瞎子,你是爱我的。”



-----------------------------------------

新坑文宣~ 《宫商角微羽》http://tieba.baidu.com/p/1739046254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7-22 08:33:00 +0800 CST  
哦各位,为什么都会觉得完结了呢?
我很不解,这结尾明明是个梗啊,瞎子根本还没回答呢,你们就不怕他突然说个“傻子我才不爱你”之类的么?(好吧我腹黑了)
下一章就是肉了,所以⋯⋯ 咳咳你们懂得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7-22 23:27:00 +0800 CST  

-鸟鸣不鸣山静,花落未落春迟




黑瞎子跟解语花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

从一开始就犹如狂风骤雨般的情事进行了整整一天一夜。中间做做停停,就连两人因为疲惫而昏睡过去的时候,黑瞎子也不愿从解语花身子里退出来。等到转醒只要两人一对上眼,就又是一番云雨。

直到最后精疲力尽,已经是过了一整夜又过了一整天了。

后来宁静下来,解语花就一直抱着黑瞎子。两人就那么躺着,一躺就是一天一夜过去,没有人愿意先起身。

这久违的平静是如此来之不易,以至于他们都怕只要放开对方一秒,他就会消失似的。

“对不起。”解语花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黑瞎子失笑,又有些心疼的吻了吻解语花的额头,“你意识模糊地喊了一整个晚上的对不起。”说着怜惜地看着解语花,大手抚摸上他眼角那颗泪痔,声音是少有的轻柔,“我没有怪你。”

本是平静的解语花听到这儿撑起半个身子,眼中满是自责。他垂着目光,“就是因为知道你从来没有怪我,所以对不起。”

黑瞎子哭笑不得地伸手把面前的解语花一把揽过,重新让他躺倒自己怀里,“你这小脑袋里成天装的是什么逻辑。嗯?”

像是有些不满黑瞎子跟哄小孩儿说话一样的语气,解语花拨开黑瞎子搭在他肩上的手,“热。”然后身子矛盾又顺理成章地往黑瞎子怀里缩了缩,“你能不能……跟我讲讲你的事情?”

“嗯?”

解语花的眼在黑瞎子看不见的臂膀角落里暗了暗,“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关心我的事情。你几乎对我了如指掌,而我竟然直到失去你的时候,才发现对你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

黑瞎子当即爽朗地哈哈大笑两声,调侃道,“花儿你总算有点良心了……看来我受这么苦也还值得嘛。”

他以为解语花会像以前一样被戳中后扎毛或转过身去掩饰情绪,没想到解语花并不理会他地调侃,人在他怀里缄默了两秒,说,“对不起。”

“跟我在一起不要这么沉重。”黑瞎子叹了口气,“我一直希望能为你分担些什么。”

“我知道。”解语花抵着黑瞎子的胸膛狠狠地嗅了嗅。真好,这个人独有的、熟悉的味道。

黑瞎子沉默了一会儿,解语花也静静地没有说话。

良久,黑瞎子低沉的声音在空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格外悦耳,“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爷爷说我爹是死在了斗里,那个时候一个月都没有回来,我娘就天天坐在弄堂口,不怎么吃饭也休息,就一直守在那儿,望眼欲穿的。”

“后来我娘走了,只留下一封信。当时爷爷看着看着就哭了,哭得很凶。那是我很小的时候的事,却让我现在都忘不了。他一直没有告诉我,信上究竟写了些什么,但是他说娘是到斗里去找我爹了,因为家里的铁铲手电还有照明弹运军刀什么的,都少了一些。”黑瞎子一边说一边弯腰从床下的外衣里够出一盒烟来。

“从那以后,就一直是我和我弟在照顾爷爷,但事情过去两年后,爷爷就病死了。”解语花抬头看黑瞎子,他目光恍惚地放在对面的窗帘上。

“再后来我跟玄雀……噢,我弟他叫玄雀……”刚说到这儿,黑瞎子像是猛然想到什么,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解语花,就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怎么了?”解语花不解。

“我弟弟他……对你……上次,就是你要跟我分手的前一天……”黑瞎子目光有些躲闪,话也竟然第一次有些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了?”解语花皱皱眉头,回想了一下的样子,“哦,你是说他给我看伪证、然后又给我下迷药的那天?”

“下迷药?”黑瞎子身子一弹转过来紧张地看着解语花,过了一会儿神色痛楚,“对不起。”

解语花莫名地看着他。

“他是不是对你……强迫你了?”黑瞎子抓在床单上的手紧了紧。

“哈?”解语花反应了好一阵儿才明白过来他所谓的‘强迫’是指什么,一巴掌拍在黑瞎子的后脑勺上,“想什么呢你,爷就长的那么像被人睡的样么?”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7-24 09:24:00 +0800 CST  

见解语花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黑瞎子愣了愣,“你是说……他没有……”

“当然没有了!”解语花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有些嗔怒。

黑瞎子一把就抱住解语花,语气慰籍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解语花笑笑,自然地顺了顺他的背。很多事情都是解语花在后来,或者更久以后才发现的,关于黑瞎子的脾性及小动作。就比如他紧张或者松一口气的时候,话里的词句都会重复两遍。又比如当他想袒护、承担罪责、或者站在玄雀这一边的时候,就会说不自觉地改口成‘弟弟’,而正常不过的称谓就只是一个‘玄雀’。

黑瞎子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继续道,“再后来我跟玄雀受过很多苦。那时候我们才七八岁,家产被抢,房子与地契也被地主夺走,我只让我弟弟在街头乞讨,像抢食物、偷东西这样危险的事情,一直都是我在做。”

解语花抿了抿唇。两个孤苦伶仃的孩子无所依靠,你可以想象当父母双亡,家里唯一的老人也病逝的时候,在那个兵慌马乱的时代会受到怎样不公的待遇。被欺侮,追打,强迫,甚至抢走维系生命的家和资产,一切化为乌有。而那些光是靠想象都足以让人觉得唏嘘的过往,黑瞎子却用毫不在意的口吻轻描淡写地一句带过。

心口开始发疼。

黑瞎子并没有察觉到解语花的任何不妥,“后来有一次我和弟弟被打的时候,被一群黑衣人救了。其实也不能算救,只是他们刚好有任务在身。但是其中还是有人注意到了我们,他问我们愿不愿意跟他们走,包吃包住,还有工钱。”

“理固当然的,我们被他们带了回去,那就是裘德考的组织。后来从九岁到十六岁的生活,千篇一律的枯燥无味,只不过是在组织进行封闭培训罢了。”

他依旧是无所谓的口气,轻描淡写地叙述这一切,就好像是个讲故事的人,在说着和他完全没有关系的别人的事一样。不似玄雀当初讲得那么血雨腥风,酣畅淋漓,反而有种随风飘逝的感觉。

他突然就有些理解玄雀扭曲的心情。解语花抓住床单的手又紧了紧,揪出一条条褶皱,如同长在他心上的一般。

“但也不尽然。在我十岁那年,也就是刚进裘德考组织,发生了一件对我来说天翻地覆的事,我遇到了一个人。”黑瞎子脸上是温柔的表情,眼熠熠生辉,嘴角带着回忆地笑。

解语花觉得有些别扭,讪讪地追问,“遇见谁了?能让你这都觉得天翻地覆,难得难得。”

黑瞎子听出这话里的吃味,欠笑着瞥了一眼解语花,“她啊,是个很特别的人哟。要是当时没遇见他,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解语花听了也是一愣。

“那甚至可以说,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黑瞎子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打火机。烟在嘴上咬了半天,滤嘴都已经湿了,他点上火,“当时,我应该是出去做任务。刚好就是调查得老九门的事情。裘德考跟解连环的关系很密切,不能明目张胆地和其他吴家陈家霍家等等太明目张胆地来往。”

“那个时候我的身手还不好,但是小孩子总是能让别人掉以轻心。所以我和玄雀两人到长沙住了半年。”

“我记得有一阵子,我因为某些事情特别沮丧,现在具体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偶尔会在一个公园里一坐就坐很久。”

“我跟她认识,是因为她有一次玩水把鞋掉进了湖去。看起来弱弱小小地一个女生,我帮她把鞋捞出来以后,我们就顺理成章地认识了。她总是跟在我身后哥哥、哥哥地叫。但是现在想起来,我竟然不知道她的名字,可能当时总想着那是个小孩而已……唔,她大概只有八九岁的样子吧。”

说到这儿黑瞎子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笑,神情像是彻底陷入了过去,“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是似乎出生在很有身份地位的家族里。从那以后,她时不时就会去公园,而我也总是在那儿等着她。等她给我带各种各样的好吃的东西还有一些书,那都是我平时接触不到的东西。”

“她带来的东西总是很有趣,我记得有一次啊,我们一起放纸鸢的时候,都没想到线轴最后没有绑着,后来纸鸢越飞越高,我们防线也越来越快,竟然让它就那么直直的飞走了。”

“当时我还惋惜,但那个女孩子对我说,这是放纸鸢的习俗,到最后都要让风筝飞走,代表着烦恼和痛苦全部离开。她对我说,我长大后一定会是个很厉害的人。”

“她的一句话让我的后劲儿一持续就是那么多年。可能在一般人看来这些都没有什么,但是对于历经痛苦的我来说这一切是那么弥足珍贵。”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开始奋斗,开始觉得每一天过的不是那么苦。我们相识半年之久,不长,后来就分别了。但我想,她一定会过得很好,就跟我一样。”

黑瞎子竟然破天荒地说了一大堆的话,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忙转眼去看解语花。

而解语花只是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他发现自己的失态了,忙打哈哈地做解释,“花儿,我是说,不是当初,现在的我究竟是什么样子就要另当别论了。”

解语花突然打断黑瞎子缓缓地说,“那你有没有骗过她?”

“啊?”黑瞎子一时间没缓过神来。

“你不是跟他说,最多三年,你会回来找他么?”解语花突然抬起头来,咬着嘴唇看着黑瞎子,眼里晶莹一片。

黑瞎子身形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解语花,甚至忘了为他拂去夺眶而出的眼泪。

太阳已是晌午最烈时,秋日的光透过层层窗帘的遮掩打进房间,有着柔和而素雅的风韵。

他颤抖着手慢慢地、慢慢地把他埋进怀里,紧紧地扣着他。

他阖上的双眼上睫毛扑朔,声音低哑,“花儿,我们错过了十八年。”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7-24 09:24:00 +0800 CST  
新坑米人么⋯⋯ (望天)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7-24 09:37:00 +0800 CST  
所以说各位,我把宫重发了一下。标题错不起什么的⋯⋯
真的特别舍不得和对不起原帖给长评的朋友,我都收藏起来了那些。
这里是新贴:http://tieba.baidu.com/p/1746055493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7-24 12:14:00 +0800 CST  

-花如解语应多事,石不能言最可人




解语花是记得那段时间的。只是为什么他一直没想起来,他不知道。没想起不代表忘记。

黑瞎子猜测得没错。那个时候的他只有八岁。正是父亲去世半年后,他遇到他。

那个时候碍于解家门第的原因,他总是穿着素色的绵绸布衣。生来就爱唱戏的原因,让他渐渐对感性的色泽越是喜爱。

他在公园边第一次遇见黑瞎子,是他帮他把掉到湖里的鞋拣了出来。若说黑瞎子认不出当时那就是解语花,是情有可原的。他本来就长着张精致的小脸儿,头发也半长不短,服贴软软地搭在头上,又总喜欢浅色的布衫短裤,再加上清亮婉转的嗓音,很多人都把他当作女孩子。

但若问解语花为什么没有认出那是黑瞎子,是因为两者之间的确有着天翻地覆的不同。

那个时候的黑瞎子不带墨镜,一双生得漂亮的眼镜让解语花一直没有忘。但是比起现在来,实在很难想象当年那个沉默寡言、有些自闭的男孩子就是黑瞎子,(要说是张起灵他还相信)自然而然就没把两者联系到一起去。

黑瞎子光知道那个时候是他人生低靡的时期,并不知道那也正好是解语花最痛苦的时候。他的父亲刚刚去世半年,所有的家业和世界都变了,他被领到成人肮脏而无奈的世界里去。

这两人一见面,可谓金风雨露一相识,便胜却人间无数。

解语花大多时间都能在黑瞎子身上找到自己的影子,小的时候并不觉得对他的感情来自悲悯,现在想起来,却不免有种同命相连相依为靠的宿命的味道。

和他见面变成枯燥无味却又沉重的生活中唯一一道光彩,他期待见面,期待可以一起像正常孩子一样一起玩,期待可以看到有人对自己的经历感同身受,期待被拥抱,被理解,被接纳。

对于两个幼小的孩子来说,肩上承担的却是千斤重。他有他的霍家要恪守,他有他的弟弟要保护。

紧紧是短暂的半年,也留下了不可殆灭的回忆。

离别是痛彻人心的,但对于一切都还年轻的他们,是拥有勇气和期待的。时间这个东西,很是妙趣无穷。

他答应解语花,三年内会回来找他。虽说是小孩子的约定,他们都没有当作玩笑。

阴差阳错的是,那三年里他流血留汗的残酷训练,就算他甘之如饴,却不能逃避没有钱这样的实事。组织里的人更不应求他短暂的自由。又过了两年,他以极惊人的天赋和能力折服了所有对他不满和怀疑的人。他终于能到长沙去见他。可他不知道的是,解家早在一年前为了巩固虚有其表的萎靡地位与生意,带着家业和老少搬到了北京。

行遍江南,不与离人遇。但命运的丝线,已经在那个十八年前的午后悄然缠绕在了一起。

理顺了前因后果,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那是过尽千帆的默契与平和。




良久,依旧是解语花先开了口,“我很在意……为什么玄雀会那么恨你。”他终究是思忖了很久才犹豫着开口。

黑瞎子脸上的笑容变的有些苦,“可能是因为,我对他太苛刻了。”就着床头柜上的空酒瓶捻灭了烟头,“我总觉得小时候对他的保护欲太强。直到我第一次差点死在了斗里,才感觉到对死亡的忌讳。我觉得他必须要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如果我以后有什么意外……”

说到这儿黑瞎子停了停,他感觉解语花环着他的手臂紧了紧,轻拍他的背,“我也没那么容易死。”他的视线遂转向天花板,“也许这几十年来却是对他关心有些少,但是我在用我的方式对他好。现在我发现我错了,可是好像已经晚了。”

解语花忽然间一个翻身压到黑瞎子身上,撑在他的胸口上凝视着他,“一定会好起来的。你弟弟他很爱你。”

“你不恨他?”黑瞎子显然没想到解语花会是这么个反应。

解语花神色变的惨淡,错开目光,“我后来想过,不是他的错。一切都是因为我那时不够信任你所造成的。玄雀只不过是利用了这一点,还有我内心的某种脆弱。”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7-25 10:17:00 +0800 CST  

“你……怎么了?”

黑瞎子笑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塞到解语花手里,然后起身说,“我先去冲冲澡,身上冷。”

等到黑瞎子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录音笔中玄雀的声音已经停下了有五六分钟。解语花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个抱垫。他没有伸手去关录音笔,只是任它剩下的留白滋啦滋啦作响。

黑瞎子站在浴室门一边擦头发一边看着解语花,也不过来。等了好一会儿他把湿掉的毛巾往床上一扔,才踱到解语花跟前。

解语花没敢抬头,一直垂着目光,手指已经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花儿,对不起。”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才听到黑瞎子轻声地说。

心脏猛地一收。

他这样的声音解语花在熟悉不过。一多年前,黑瞎子就是用这样的口吻跟他说了分手。如今再次听到,他不敢多看他一眼。

黑瞎子缓缓蹲下身来,对上解语花的目光,又重复了一遍,“花儿,对不起。”

他的眼神很诚恳真挚,他的声音沙哑好听,口吻很轻。

那是诀别词。

解语花突然弓身向前猛地搂住他,“不要,别这样……”

黑瞎子沉默了,沉默是温柔地坚持。是无声地否决。

解语花在黑瞎子耳边一遍遍恳求,直到那本乖张清亮的声音最后都带上了一丝哭腔,黑瞎子还是不言不语。

“花儿。”他忽然唤到,“我心里有罪,原谅不了自己。”

解语花怔怔地环着他,随后拉开些距离看他,喉咙哽了哽,动了好几下,半晌才道,“那我等你,好不好?我可以等的。”说着又紧紧倾身抱住他,“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也有。如果要惩罚自己,让我和你一起。”

黑瞎子伸手抚顺着解语花颤抖的背心,“我不是在惩罚自己,只是被他报复了。”他嘴角牵起勉强的苦笑,“就算你这么说,如果我一辈子都走出不来呢?”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拥着他的手臂狠狠收紧,身上的人压抑的心跳都清晰可闻。

“我等你。”答非所问。

他笑笑,指尖穿过他的发,“好。”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他是他不忘的一个念想。时间过的太久,久到连解语花都开始怀疑,这念想是不是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梦罢了。

可惜他当年低回婉转的那声‘好’,偏偏直到现在都犹在耳边回响,余音久久不能散去。




那年,黑瞎子离开之后徒留一屋空悲喜。

解语花失魂落魄的在空房子里过了一周。一周之后,接到吴邪的一个电话。

他说,“小花,小哥他走了。”他清澈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第二天,解语花就回北京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赶着下午的飞机就到了杭州。

开门的时候见到的吴邪的伙计王盟。穿过中庭、上了楼又进了书房,他这才看见神色悠长躺在躺椅上的吴邪。

他甚至没有发现解语花推门进来,身上扣着一本书,左手搭在上面,看上去有些憔悴地在思考什么。

解语花轻轻走了两步他这才回过头来,一双干净的眼睛里慢慢有了焦距。

他拉出一个笑容,说,“小花,你来啦。”

解语花突然就觉得一切跟当初吴邪来找他的时候颠了个个儿。

他走上前去轻轻说,“我来了。”

那时他没想过,他在这儿一住,就住了很多年。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7-26 09:52:00 +0800 CST  

后面是瓶邪虐各位⋯⋯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7-26 09:54:00 +0800 CST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




解语花知道,吴邪跟张起灵历得比他跟黑瞎子要多很多。

他不敢断定他们曾经坦白相对,但那只见千丝万缕的关系,剪也剪不断。他是知道的。

他常常在想,那么他呢?他和那个人之间的羁绊是不是也如此之深?

他刚过去的那几天吴邪平静的可怕,简直就跟他之前一样。

但是还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可以说,解语花之前的那种平静,你站在他身旁都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悲哀。

而吴邪这种平静会让你陷入一种恐惧。

他会笑、会闹、会吃饭、会睡觉、会工作、发牢骚、开玩笑,该干什么的时候干什么,没有任何异常。

这种没有异常,本身就是一种极度的不正常,它就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种平静最可怕。

可怕到解语花曾一度不敢去戳破它。

直到有一天解语花半夜起来喝水,看见吴邪大睁着眼睛浑身发抖地缩在厨房墙角里,眼睛死死地盯着冰箱旁边的一处。

看见解语花来了猛地扑上去指着那个方向,声音颤抖,“小花,快救救他,快救救他。”他疯了一样地摇着解语花的胳膊。

事后平静下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吴邪告诉他,那一晚他看到的是浑身带血的张起灵,站在冰箱边。

从那天起,这种征兆时不时就会发生。解语花知道,吴邪的精神底线濒临崩溃了。

后来到医院去的时候,果不其然医生说是精神压力太大,内心过度抑郁和情绪悲伤造成的。

为了安全起见吴邪住了院,人比以前一天天消瘦下来,话也少了下来。但是对于解语花看来,这是好事,至少他现在的反应,总算是一个正常人的反应了。

有一次半夜的时候,吴邪突然惊醒,狠地拔下针头就开始一边尖叫一边哭。

解语花被一下子吵醒,看到这样马上按了呼叫铃然后抱住吴邪。吴邪使了浑身劲儿要挣脱解语花,又是蹬又是打、用拳头捶,用嘴巴咬。

解语花忍痛一直用力地箍住吴邪,嘴上一遍遍安慰,“好了,好了。没事了,我是小花,没事了,吴邪,都过去了。”他这么安慰,自己却突然觉得很嘲讽。

真的过去了么?

过去过不去。

吴邪在他怀里渐渐停止了挣扎,冷不丁就哇地一声大哭出来。声音嘶声裂肺,闻者伤心。

这么久来的情绪被他全部宣泄了出来,哭到最后流不出眼泪,声音嘶哑。解语花抱着吴邪红了眼圈。




从那之后,吴邪再没有提起过张起灵。

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曾发生过什么,没有人知道他们曾像飞蛾扑火,又如饮鸠止渴。

爱是含笑饮毒酒。




吴邪有两年溺在里面出不来。但从第二年开始的时候气色已经渐渐好了起来,一切都开始恢复到正轨上。唯一不同的是回不到从前的那个他。从他的谈吐举止里,看似没什么变化,却能时常让你惊现有一种浓缩的道理在里面,比过去凭空多出一份老练与悲戚。

解语花看着很是心疼,但也明白了什么。

原来有时候希望比绝望更可怕。当你知道一个人已经回不来的时候,也许你会崩溃,但你总会走出来,即使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疤。可当你的念想不灭,只要你知道那个人也许有一天还会回来,或是他曾经承诺你他会回来,这就是个无穷级的深渊,你被这个念想的无底洞年年月月地折磨,更可怕的是好似没有尽头。

吴邪听到这话的时候只是笑笑,他说小花你真傻。

直到后来,甚至永远,解语花最终都没有理解吴邪那个复杂的笑背后藏了些什么,还有那句话。




这些年来,解语花过的不好。他一直在勉强自己。

但是人啊,总就得有些患得患失的东西才好。自从张起灵走后,吴邪已经没有那样的情绪很久了。

其实这两年解语花会迁居到杭州陪吴邪,刚开始只是怕他做傻事,后来久了,竟也习惯了。克就算觉得那种少点瓜葛和纠纷的生活不错,他毕竟是解当家。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7-27 09:40:00 +0800 CST  

跟吴邪不同的是,很多东西都只有他一个人承担,他也没有吴邪那种孤注一掷的孤独的勇敢。

不得不说,他跟吴邪身上的确有很多共同点,还有气味相投的地方。这让很多次他们之间的感同身受有种默契的不言而明。

这好比你的孤独感来自四方,多一个人承受和体谅,那总是好的。

潘子有时候会请假,解语花又刚好闲的时候就会帮吴邪看看店,忙的时候就坐在大厅处理一些解家的事,倒也是怡情。

解家已经完全走上了正轨,向着强大而不可压倒的方向发展着。这其实是他从小毕生的愿望,只是他没想过有一天竟能在他年轻的三十岁之前实现。

可心里没有的,是当初臆想之中的喜悦和成就。反而有些空荡荡的。

他知道,很多东西的得到向来不意味着等价的复出。大多时候,你要付出比得到更多的东西,才能如偿。奇怪的是往往很多人到最后,突然发现自己想要的又失去了一部分。

那感觉很不好受。他是知道的。




从去年开始,吴邪又恢复到那个出生入死的本分里去。

解语花见证了他整个从清澈的年纪到后来变的成熟征程的整个纪录。他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触,很是复杂。

俗话说的好,岁月是把杀猪刀。但大多人历过的,常是比杀猪刀更可怕的,一刀下去你就沉默的消亡,死在过去某个你不经意的细节里。连杀猪时刺耳的惨叫都不曾有过。

吴邪变了,这种改变让他除了酸楚之外,也不得不感叹这一生活得有多冗长。

他比吴邪站在更高的地方,更为叱咤风云、功成名就的人物,但很多时候解语花觉得,他并没有吴邪活的那么坦荡无畏,过的精彩。

这些年来,吴邪没少跟着吴三省下过危险的斗,很多次都差点折在了里头。

解语花必须承认,他每每宁愿放弃眼前的利益也不愿下太没保证的斗,绝不是因为贪生怕死,而是为了圆一个承诺。




解语花利落地整理着行李,王盟在后面帮着搬些东西,一边卖力一边感叹,“我说解当家,你在这儿住了也有段时间了,这么一走你别说我心里还怪难受的。”

解语花闻言笑笑,抬起手臂擦了一把汗,“我也不是到什么远处去,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况且我跟吴邪这铁哥们儿关系,将来定是还要回来的。”

王盟一边把一个大箱子搬上车的后背乡,一边应着那倒也是。

解语花走过去拍了拍王盟的肩膀,“吴邪多担待着些,这几年他都不要命了的在外面闯。你也别偷懒,总是打盹儿,看那天我跟你小老板揭了你的短。”他玩笑道。

王盟一边惊道着不带这样儿不带那样儿的,一边过去把解语花最后一个整理好的行李箱子抱上了车,又回身锁了门,这才对解语花说,“解当家,成了,出发吧。”

解语花粲然一笑。

关于他突然要回北京的事,要从半年前吴邪突然的告别说起。

本身他只是像往常一样去倒个斗,只是这斗可能会远一些。等他回来时已经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后来吴邪跟解语花道明了整个过程,包括他中途被人导着在西藏的墨脱中转的事情。

当然,这几年来解语花不认为还有什么能引起吴邪极大的兴趣,让他挂齿,不排除唯一的可能性那就是跟张起灵有关的事情。

所以当他听着对他讲在墨脱遇见的关于张起灵画像、张家人、还有关于张起灵身世的时候,解语花哑然。

当初那句话真是没错。希望比绝望更可怕。

他静静看着吴邪那黯淡多年的眼睛里,露出久违的星星之火。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7-27 09:40:00 +0800 CST  

今儿人气不行啊啧啧。
各位,我苦逼的住院了啊。囧。
各种恶心难受,好吧放心,我是不会停更的,只是《宫商》那边就不一定了。
主要来是因为那边人气低靡啊,果然是因为新文风太绕了⋯⋯ 囧
好吧,我又废话了,我就是来打招牌的。因为不是旧贴不更了开了新贴嘛。
所以⋯⋯
咳咳:http://tieba.baidu.com/p/1746055493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7-27 17:43:00 +0800 CST  

我竟然被选入后妈投票里了⋯⋯⋯⋯⋯⋯

(远目)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7-28 08:38:00 +0800 CST  

今儿个我要去面基,所以造更了哟。
答应好的甜给你们呀,开始有转折了。
实不相瞒,下面的两章大概是全文最甜的了。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7-28 09:25:00 +0800 CST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回到北京后的生活,一切与五年前无异。只是比起现在的风平浪静,过去大风大浪的日子反而让人缅怀。

吴邪也已经去西藏一年有余。当初他只回来过一次,带着满身的疑团和思虑。

解语花知道,过去那个会投入在生活中的吴邪又回来了。

那天,他带着一个石头一样的东西在北京和他与霍秀秀会面。那个石头,的确与张起灵有关。

解语花听吴邪娓娓道来,关于张起灵从小到大的身世之迷。他暗自惊讶吴邪竟能得到如此之多地信息。就算他遇到的是张家人,张家人也不可能干涉张起灵在独立之后的生活。

想归想,他并没有真的问出口。

那块石头上凹凸嶙峋,解语花对于古董并没有太多研究,顺手就递给了霍秀秀,“你看看。”

霍秀秀看了一阵似乎和吴邪说了什么,然后翻出手机来对着那石头一阵放大,上面竟是一个蝎子的图案,这让包括无邪之内的所有人都惊讶一番。

那个蝎子,似曾相识。

解语花却是想不起来了。

后来就在吴邪找过他没多久,一个镶着金牙长相龌龊的男子曾来找过他。这回他听了一个完整又漫长的故事,故事延绵到民国时期。

虽然那男人看起来很可疑,但是他说的故事毕竟难辨真假。想到这可能对吴邪的调查有利,他付了极高的价钱,要求封锁这个信息,并在三天内到杭州把所讲的故事原封不动地再复述一遍给吴邪。

那人欣然应许。(以上的详情请看《藏海花》)

后来解语花前往他认为几个有可能是张起灵当初去过的几个据点,都是村子,麦田这个范围又很广。他调查时又发现当初发现这些事儿的人都已经不见了,一切毫无头绪可言。

吴邪打来电话的时候,他对他说不用担心,一定会帮他找到,这件事情,他一定会帮到底。

当时吴邪在听筒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在我印象里,你可不是这种任劳任怨的人啊,小花。”

听着他的调侃,解语花也笑着回答,“我也这么觉得。大概是因为明白你这种心情的原因。”

吴邪听后沉默了一会儿,说,“那我先挂了,店里来人了,好好保重,这事儿你也不要着急,我大概调查过,短时间内恐怕很难揪出个症结来。”

“好。”解语花应到,挂了电话。

没错,这种复杂的心情他自己也不能理解。说是帮吴邪,他心里是真的没有一点怨言。从以前他就发现,吴邪跟他身上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就连如今感情这个结,都是如此相似。

解语花苦笑,那个人离开已经快六年了。他还在等,这让旁人不管怎么看来,都有些病态。

他却甘之如饴。

日子如流水,恍惚间他觉得回到了那段他在中庭唱戏,黑瞎子带着笑意靠在树下听的那段过去。

戏里的人还在,旁观的人却先早退。解语花骤然想起曾经对黑瞎子说过的一句话。

旁观者眼中的圆满,未必是戏中人所愿意承受的。

他现在明白,原来反之亦然。




北京的夏天这几年来变的越来越热,像个沉闷嘈杂地烤箱,油柏地面被炙烤得都快要融化,热气腾腾。

若放到平时,解语花根本就不愿出门,无奈关于张起灵的事情还在调查。

每每解语花被热气恼得难耐,都会跑到蛋糕店里去吃冰。偶尔看见小孩子牵着父母的手,还有年轻的小情侣成双成对地卿卿我我,都已经习以为常。

从开始的触目生情,到最后的孰若无睹。从不动声色地嫉妒到不动声色地羡慕。

他已经可以用平静的心态去评价哪对恋人更合拍,哪对他看着不大顺眼的地步了。

晚上的时候他也依旧会去酒吧喝酒,只是那种花红酒绿的街巷去得少了,大多都会去后海那片小酒吧。

喝酒归喝酒,有不少人尝试靠近和他生出暧昧时,他都不动声色地推开。七年以来,他没有碰过任何人。

他路过石桥的时候你会发现他习惯性地会看看湖面,然后再望望天。没有人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7-28 09:25:00 +0800 CST  
各位,我表示下面一章会很甜哟。所以潜水的⋯⋯ 咳咳

楼主 19881220KAZMA  发布于 2012-07-28 17:52:00 +0800 CST  

楼主:19881220KAZMA

字数:99319

发表时间:2012-06-09 17:4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9-09 12:15:22 +0800 CST

评论数:6377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