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球场上一片死寂，微风过处，只听到躺在地上那几个人粗重的喘息。青峰大辉蹲在地上审视了下他们似乎离死不远的表情，摇了摇头：“啧，你们真的曾经是地区八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是老年篮球的地区八强吧。”

“你……你到底是谁？”一个刺猬头忿恨地瞪向他。

青峰站起身，像看杂碎一样俯视着他：“你还没有资格知道。”说完抱着篮球就朝场外走去，还打了个哈欠。
真是无聊的一天，碰上的这些人也是不堪一击，根本没打几个回合就都像死狗般动弹不得。还不如回家睡觉，简直是浪费时间。

“还是回去吧，先到五月家看看有什么吃的，然后……”发个电邮给某个人问候一下。


在青峰走了大概两小时后，两个人出现在了这里，是偶然间碰到的黄濑和黑子。比赛结束后，黑子就被送到医院检查伤口，在医生告知没什么大碍，只需要休息几天后，松了口气的众人一起去吃烤肉。

只是那烤肉分量太大，食量很小的黑子只吃了一点就饱到不行，留下还吃得不亦乐乎的队友，自己离开了。结果才出门就遇见路过的黄濑，对方似乎有什么事要找他，于是就走到了街球场。

“小黑子，那个问题我可以给你答案了。”黄濑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整个身体靠向椅背，显得很放松。
“嗯。”黑子只是站在旁边，静静望着他。
“为什么不和你对决呢……那是因为是想成为搭档啊，那样的话只需要配合而不需要对决吧。”他笑着说道。
黑子完全料不到他曾有过这样的想法：“黄濑君……”

“不过还是被拒绝了，以前是小青峰，现在……”黄濑转头看向他，“老实说我不知道你选择火神的理由，那个人绝对和曾经的奇迹世代是一路人。虽然现在还安然地待在诚凛，不过等他变强后，这支弱小队伍还能不能留住他呢？你所谓的快乐篮球只是针对你自己来说，火神怎么想就不知道了，说不定会是另外一个小青峰。”

黑子沉默不语，不是不想回答，只是不知该怎么回答。黄濑所说的问题他不是没想过，火神拥有很大的潜力，以后只会越变越强，兴许在成为强者后会像青峰那样失去对篮球的热情。可是这毕竟只是猜测，未来的事情会如何只有真正经历后才会知道不是吗？

“黄濑君，我……”黑子正想开口，一只手就突然盖住了他的头顶，“火神君？”

“哟，人贩子君你好，想把我们的黑子拐去哪儿啊？”火神揉了把黑子的头发，然后对着前面的人说道。
黄濑笑道：“你还真是无孔不入啊，这里也能找到。”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其实他也只是刚巧路过，看到他们两人的气氛不太对，所以才过来瞧瞧，“你说什么快乐篮球只是针对黑子来说，这话可以还给你，你的想法也只是针对你自己来说。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怎么可能知道？”

“哦，是这样吗？”黄濑翘起长腿，双手交握在膝盖上。
火神点点头：“就是这样，黑子以前是怎样的我不想了解，他想要怎么做我也不想过问，我只需要知道他是我的影子，这就足够了。”

“你的影子？”黄濑哈哈大笑，“还真是不得了的自信啊，不过希望你能一直坚持这种自信，无论遇到什么阻碍。我看好你哦，小火神。”看在他让自己笑得这么厉害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地认同一下吧。

“阻碍？我就是喜欢挑战各种阻碍。”火神也和他相视而笑。

黑子突然发现似乎没有自己说话的余地了，于是退得远远的，却发现有几个人走了过来，看样子也是高中生。

“喂，这里可不是小学生能来的地方。”刺猬头走到黑子面前，嘲讽道，“今天是怎么了，挑场的人这么多？”
“别冲动啊。”他的同伴脸色不太好，显然是刚才的经历太过“难忘”。

“切，怕屁啦，这家伙看起来就弱到不行，哪里能和那个‘巧克力’比？”刺猬头用力踹开他，“小子，既然来了，按照规矩和我们打一场怎么样？”正好可以借由羞辱这小子来消消刚才惨败在“巧克力”手中的鸟气。

黑子说道：“我可以拒绝吗？”
刺猬头面部一抽，臭小子胆子好大啊，还想拒绝：“你没那个资格。”他学着青峰的口吻，效果却只是东施效颦。

“哦，没资格吗？那就只有接受各位的挑战了。”

“黑子，你真的不是事故体质？到哪儿都能遇上麻烦。”

两个高大的男生出现在黑子身后，看来对这几人的挑衅很感兴趣。

“小黑子，想不到我们还有联手的机会。”黄濑对他露出个愉快的笑容。
黑子愣了下，然后回道：“嗯。”
“就是一声‘嗯’吗？小黑子太无情了，至少也该说‘我很高兴吧’。”
“我不觉得高兴。”才比完练习赛，体力并不充沛，怎么可能因为接受别人的挑战而高兴。
“诶？”黄濑被打击到欲哭无泪。

“喂喂，他们的个子好高，没问题吗？”有两个人腿开始打颤，暗想今天不知道倒了什么邪霉，净碰上些这种人。
刺猬头也有些心虚，但又怕被人看低，只能虚张声势地说道：“一个小白脸、一个小学生、一个傻大个，怕屁，给我上！”

说完，几个人就抄起球围拢过去，这场五对三的比赛也宣告开始。


黑子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已经快九点了，只是随便洗了个澡就倒到床上，看来一场练习赛加之前的挑战，已经消耗太大。
“不过还是赢了。”摸摸头上的绷带，回想起刚刚在街头球场的事情，他觉得和黄濑、火神的配合还是很不错的，轻易就让对方输得痛哭流涕。

“还好妈妈不在家，不然被她看见我受伤又要担心了。”翻个身，黑子已经昏昏欲睡。这时手机却响了起来，是有邮件来了。

[你今天过得怎样？]

“陌生人先生？”黑子揉揉眼睛，“还是一样的开场白啊。”

[还不错，只是……]

那边回信很快，不到一分钟又收到条邮件。

[只是什么？]

他已经困到不行，勉强打了个[受伤了]之后，就头一歪，沉沉睡了过去。

黑子并不知道因为这个电邮，让那个陌生人整晚都没怎么睡好。

“受伤了？”青峰死死盯着那条电邮，“怎么会受伤？”想弄清楚情况，可询问邮件发过去却石沉大海，等了很久都不见回应。
很想直接打个电话，但是手指放在通话键上面，最终还是没有摁下去。

“切，我到底在搞什么啊！”把手机往床上一扔，青峰睁着双眼望向天花板，彻底失眠了。

今天的更新完毕，谢谢支持=w=
至于明天更什么，很想快点完结隔壁文，又想快点把这里进展到青黑见面，结果都不知道更啥，不好办啊_(:3」∠)_干脆啥都不更算了【泥垢！】

关于和田螺先生的交集和比赛，也就是两章不到，另外还有个小日常吧，之后就是拆伙了的搭档找上门了。

于是就这样=333333333=

嗯，说说这文的大致走向吧，基于原著现在才进行到诚凛对海常，所以我不可能一直照原著内容写。
把黑子和青峰的对决写完后，就直接是U17的内容。至于全国大赛的结局是怎样，如果到时候藤卷还没写到的话，我就只有自己脑补了=_=
话说我总觉得诚凛不可能一直获胜，毕竟是支新队伍，那样太不科学，所以如果要是我安排的话，他们估计还是会落败。

至于肉什么的，我想说会出现在U17集训地吗？就爱那种紧张刺激的地方【泥垢】大家应该等很久了，自从以前那次我说过万字H后【喂】所以我会加快进度的。

关于队长，会自己脑补他在遇上黑子他们之前，在洛山的一些事。因为隔壁文的高中篇会直接写全国大赛，所以一些内容就在这里写了。

于是目前就这样吧。

Chapter 7


弱小就是弱小，“齐心协力就能战胜强者”这种想法真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所以……他会证明给那个固执的家伙看的。


“证明？”高尾和成正坐在更衣室中间的椅子上系鞋带，听到那话不由得抬起头来，“说实话我觉得你是不是太在意诚凛的那个黑子了？”

绿间摆弄着手上那个狐狸信乐陶，这是他今天的幸运物，按照占卜所说只要随身携带就能所向无敌。但也不是完全能放心，因为要是遇上狮子座的人就会霉运当头。又摸了摸狐狸的鼻尖，他模棱两可地说道：“外面好像下雨了。”

高尾翻个白眼，这人就是这样，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总爱顾左右而言他。说着要彻底击败那个愚蠢的黑子的狠话，可是之前几场预选赛，只要有时间都一场不落地去旁观了。如果说这不叫在乎的话，那么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

“吃饱了撑的。”

绿间冷着脸看过去：“你说什么？”
他连连摆手：“没，我只是说想不到诚凛竟然能走到这一步，居然赢到了决赛。”其实凭良心话，诚凛也并非绿间说的那么毫无可取之处。在尾随着去看了几场他们的比赛后，高尾总结出一些诚凛的特点，就是团队协作。

以火神和黑子这两个一年生搭档为进攻核心，然后由擅长投篮的部长日在外线驰援，其他人也各司其职，随时策应。要是小金井知道高尾的话，一定会说“为什么我就是‘其他’，你这家伙至少记住别人的名字啊”之类怨念的话。不过无论怎样都不要紧，高尾对这样的模式还是持肯定态度的，毕竟篮球是五个人的运动，而非一人舞台，可惜绿间太过死脑筋，认定了的事再怎么说都无法改变。

也许是出于对自身能力的无比自信，所以他不认为诚凛那样的队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高尾看着绿间冷淡的侧脸，忽然有一种不太厚道的想法，要是输一次的话，他是不是就能体会到更多的东西？

“我也没想到他们能赢过正邦。”之前那几个杂牌学校先不理会，赢了也毫不意外。不过正邦高中却不同，拥有十分强大的防守能力，人盯人战术运用熟练。这个绿间可是熟悉得很，记得在帝光时，鹿之岛学园就专门用过“人盯人”来遏制黑子的Misdirection，因为这样可以切断对手的传球路线，所以效果十分之好。

当时帝光之所以能予以突破，全赖其余四人的个人能力太过强大，即使不依靠黑子的传球也无所谓。当然也和那种战术太过消耗体力有关，鹿之岛后劲不足才支撑不下去。可正邦却不同，在比赛中运用了“古武术”的动作。

“同手同脚的跑位看上去很挫，不过却能有效的保存体力，减轻身体负担。”绿间推了推眼镜，“从这点来看正邦也算是除开我们之外，最强的球队。”没错，打从一开始，他就把这支队伍视为决赛的对手，还和高尾看过正邦的比赛录像，打算制定应对战术。可就在之前，诚凛居然以两分险胜。

或许黑子是有了进步，那个10号也不只是怪力男，不过……

“也就到此为止了。”绿间站起身，手里仍旧抱着那个狐狸信乐陶，“黑子的体力撑不到下一场。”今天可是准决赛和决赛的两连战，那个人的体能向来就是弱项，绝对不可能坚持下来。失去黑子的传球，诚凛不足为惧。

“走吧，该出场了。”他打开门朝外走去，头也不回。
高尾叹了口气，紧跟着追上前：“小真，其实我很好奇你和黑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绿间脚步一顿，半晌才回道：“绝对不可能成为朋友的关系。”他自始自终都是个旁观者，而今天也终于要参与到别人的故事里了？不对，这次故事的主角应该是他。

高中的日子，除开比赛日和平常练习外，过得都是波澜不惊，没有太多事件发生。黑子这次的运气不错，班上同学都是很好相处的人，虽然偶尔会被他的神出鬼没吓到，但之后也只是一笑置之，没有在意。这样的氛围让他觉得很轻松，少了冷嘲热讽才能更加专注在篮球上面。

至于学习，说不上很差，但离“好”还有很大一段距离。黑子在家里的墙上贴了一张关于未来三年的计划表，每天早晚都会看一次，提醒自己不要在练习的同时忽视学习。因为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他也不可能打一辈子篮球，必须从现在起就开始打算。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即便是个幼稚园老师也需要文凭吧。计划很简单，比如先巩固擅长的科目，再针对性入手，让数学之类的弱项的分数不要太难看。

“诶？结果小哲不去NBA吗？”刚刚升职的黑子慧变得更加繁忙，但是薪酬却提高了不少，所以她已经在为儿子未来的学业存钱。
黑子有些无奈：“妈，我怎么可能去。说起来你是从哪儿知道NBA的？”
“我在电视上看到的。”本来以为儿子会像他老爸那样有大志向，就算不去美国，至少也会梦想加入JBL，结果居然不是这个打算。

“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有不同的事情需要做，我只是想在现在认真地打篮球。”并不是说就要以那个为职业。
黑子慧看看墙上那张计划表，然后说道：“我说过吧，人生是不能计划的，因为在过程中总会遇上这样那样的意外，小哲只需要把精力集中在自己目前想做的事情上就好。”

“可是……”
“将来那种事再过些时候想也不迟，不过小哲有一点必须要做到。”
黑子不解地睁着眼：“什么？”

“成为一个和爸爸一样的好男人。”
“……到底怎样才是好男人？”他不懂在女性眼中，什么样的男人才是好的。

黑子慧沉思一下又回道：“就是很可靠、很温柔，遇上挫折从来不放弃，有好东西也可以慷慨地分享，是家人和朋友的支柱。”她摸摸黑子的头顶，“所以小哲也要成为这样的人。”

这样的好男人吗？黑子想还真是个异常艰巨的任务。又看了眼计划表，他伸手撕下来，换上了体能训练表。就像妈妈说的那样，现在把精力集中在想做的事情上，今后的事情还有时间可以慢慢考虑。

接下来的日子就更单纯了，除了练习还是练习，连上街逛逛的时间也少得可怜。不过辛苦努力换来的好处也很明显，他的基础体力进一步增强，连带技术也趋于完善。更重要的是，和火神配合越来越默契，已经隐隐成为诚凛进攻的核心组合。

在这种大好形势下，全国大赛预选赛也紧锣密鼓地展开。诚凛一路跌跌撞撞杀入A组决赛，可说是跌破了很多人的眼镜。而今天只剩下一场，就可以在通往全国的道路上迈进一大步。

诚凛高中VS秀德高中的比赛，将于17点正式开始。

黑子记得第一次见到绿间的时候，是在一馆的某次红蓝对抗上，当时一年生和二年生分成两队进行对决，进攻防守都打得十分激烈，不亚于正式比赛。当然，依照他三军的身份，平时最多被支使做清扫工作才能出现在这里，不然一馆就相当于一个“禁地”，轻易不能踏足。

而这次之所以能来旁观，也是被同学兼队友的铃村太一怂恿的。
“喂，黑子，你一定对那几个一年生很好奇吧。既然这样，我就勉强带你混进去看看。”这是个自我意识过甚的人，明明是自己很想去侦察一下为什么以赤司为首的几人，能一进入篮球部就当上主力，可还是要拖着个人一起去，心想万一被发现就能有个替罪羔羊，却还是摆出一副“我是为你着想，有这种朋友还真是困扰啊”的伤脑筋表情。

黑子看见他嘴边隐隐浮出的得色，一下就猜测铃村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基于那么一点好奇，他还是点了点头，跟着铃村偷偷跑过来围观。好在这天一馆人很多，他们的存在就显得不起眼了。

速度奇快的青峰、力量惊人的紫原还有一脸高深莫测的赤司，这些都是他的同龄人，却能在场上稳稳压了二年级的学长们一头。向来没什么情绪起伏的黑子却不禁捏紧拳头，似乎有些触动和不服输。

“我的球从来不会投失。”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生在最边角的地方出手，角度几乎是零，有点理智的人也会知道这根本不可能进。可他却本能地觉得这个人不是在胡乱投球，而是有着极大的自信。

“那个是绿间？”虽然之前不清楚绿间的模样，不过有铃村这个爱八卦的人天天在耳边念叨对方的特质，黑子还是在第一时间叫出了他的名字。话音刚落，就见那个球稳稳进到篮筐，周围顿时发出连串抽气声，是在吃惊吧，这个一年生的技术居然如此精湛。

黑子首先关注到他的原因，在于自己的投篮能力实在太差，因此看见截然不同的人，就生出了对比的心态。可越是对比，越觉得差距很大。

铃村颇为不满地回应着：“是啊，这个绿间还是个优等生。切，就是有那么些人生下来就什么都有，不像我们还要拼死拼活的努力。”在他看来上天就是不公平，可以把所有好的东西给一个人，也可以彻底无视另一个人。

“铃村君怎么知道绿间没有努力？”
“这……反正肯定是这样，天才哪还需要努力？”

黑子说道：“没有谁是天生的天才。”绿间每投进一球，背地里肯定练了十球、二十球甚至更多，所以对这样的人他有着敬佩。

也就是在这一天意识到自己再不努力，国中三年就绝对无法参加正式比赛，所以黑子打算奋力一搏。人的一生总要为一个目标努力一下，才不会在老的时候后悔。

这次单方面的碰面并没有让两人真正认识，之后也曾碰上过几面，可看到绿间遮在镜片后的眼睛，黑子想这人是讨厌他吧？准确来说是讨厌弱者，觉得实力不同所以就没有理会的必要。

这样的情况直到进入一军，成为主力替补后，仍然没有太大改善。绿间对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快乐地打篮球？真是天真”、“碍手碍脚”、“不需要你的传球，帝光也可以获胜”。讽刺的话跟不要钱一样往外丢，黑子也从最初的有些介怀，到后来的习以为常。这本来就是绿间说话的风格吧，应该不是故意针对。

“红蓝对抗？啊，那次……是我故意安排的，因为不让二年级那些狠狠输一次，他们可是不会承认一年生能当主力的事实。”偶然间听到黑子的讲述，赤司也想起了初进帝光时那场一、二年级的对抗赛，“可是，你确定那是第一次和真太郎见面？”

黑子疑惑地问道：“难道不是？”

“哲也，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在你还没发现时就已经开始了。”赤司笑了笑，又继续说道，“有些人把这个称作‘无法逆转的命运’，虽然我是不相信什么命运的安排。”绿间总是说自己是这场游戏的旁观者，可是从他在四馆外遇见黑子并留下指导纸条那一瞬间起，就已经陷入其中了不是吗？

“不过绿间君好像并不认同我。”他不期望得到每个人的认同，只是既然是队友，至少要有最起码的信任吧。
“不认同吗？看待事物不能只看表面，有时候只用眼睛看也是不行的，说不定得到的讯息都很虚假。”

“我不太明白。”

“这么说吧，你最开始是怎么称呼真太郎的？”赤司在教导黑子这件事上总是不遗余力，不管是从技术还是心理层面上。乐此不疲地玩着养成游戏，然后静待成果，是个漫长但又愉悦的过程。

黑子想了想又答道：“‘绿间’，因为我叫他‘绿间君’，他说‘不要这么叫，我们不熟’。”
“那么现在呢，又怎么称呼？”
“绿间君……”

“真太郎没有再阻止你这么叫了吧，所以这也是种变相的认同。”赤司把地上的球扔给他，示意休息结束，练习继续，“只不过认同这种东西是要靠强大的实力来支持的，所以你要做的还有很多。”

有的人很坦率，会毫不遮掩地表达自己的内心；有的人却不喜欢把某些话挂在嘴边，甚至爱说反话，但并不代表他不在意。这是经过和赤司的谈话后，又在今后的无数观察中得出的结论。

黑子想他和绿间不是朋友，但是有着比朋友这种关系更加牢靠的过往，这是时间也无法抹掉的。

“走了，比赛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了。”日向大喊一声，率先走出更衣室。本来还在闭目养神的黑子，忽地睁开双眼，隐去了对往事的追忆，余下的只有一片平静，和平静之下暗藏的斗志。

“走吧，去打倒你曾经的队友。”火神一把拉起他，然后狠狠朝后者肩膀拍了一下。
黑子被弄得一个踉跄，不过精神倒是好了很多：“火神君怎么不问问我能不能坚持？”队里的人在休息的这段时间都有些担心地跑过来询问，大都是同一个意思，就是担心黑子的体能可不可以坚持两场连战。

特别是之前对战的还是实力过人的正邦，在火神下场时，全靠黑子和日向几人的配合，才维持住了局面。可获胜虽然是好事，但黑子的消耗也是巨大的。“Misdirection”这种技能是有时间限制的，相田也不确定是不是要中途换下黑子。

不过作为搭档的火神却和以往一样，什么都没有过问。

火神侧身盯着黑子，然后狠狠揉乱他的头发：“你比我想象的厉害，我只要知道这点就可以了。而且我需要的不是一个要我时时刻刻担心的家伙，而是……”
“而是什么？”黑子回望过去。
“而是个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他的搭档。”

“火神君……”顶着头乱发的黑子看起来有些滑稽，不过向来平静的眼底还是生出了些波澜。
火神被看得挺不自在，于是转移了话题：“怎么，是不是忽然觉得遇见我是一件超幸运的事情？”

黑子点点头：“嗯。”

“笨、笨蛋，我只是在开玩笑。”他不擅长应付过于直率的人，只能低声骂了句便转身朝球场走去。
黑子瞧见他泛红的耳朵，嘴角微微上扬。在对未来还感到迷茫的时候遇上火神，确实很幸运。他想通过火神的帮助，向奇迹的世代证明自己当初离开帝光没有做错，打篮球并不只是为了获得胜利。

诚凛高中所在地区的全国大赛预选赛竞争十分激烈，一共分做了A—D四组进行对战，在经历数场激烈比赛后，最终获得前三名的队伍才有资格进军全国。换句话说要在近300所高中里也只有3所才是真正的赢家，其余的只能暗自饮恨。

作为一所实力并不超群的学校，却如同黑马一样杀入A组决赛，这不得不让很多人为之侧目。也许有运气的成分在，但那些队员也并非不堪一击。所以当诚凛众人走进场内时，看台顿时传来一阵阵喧闹声。

“你说诚凛他们会在A组胜出吗？”海常部长笠松看见那几个前不久才和自己比过的“熟人”，下意识有所偏向，希望诚凛能赢得胜利。那么在接下来的比赛里，才能有机会复仇。不过秀德也有“王者”的称号，前几场比赛都是领先对手几十分获胜，这么看来诚凛的机会并不是很多。

黄濑在鼻梁处摩挲了下，然后说道：“小黑子从来都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在帝光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看好他，他却说自己一定能当上主力，后来果然实现了。”

笠松露出奇怪的表情：“喂，这个和今天的比赛有关？”
“所以啊，他说了要打倒奇迹的世代，就一定会这么做的，不可能在这里停下脚步。”黄濑笑嘻嘻地答道。
“也就是说你看好诚凛了？”

“也不是看好，只是想……如果真要有个人能阻止小黑子的脚步的话，希望那个人可以是我。”黄濑下巴放在交握的双手上，表情淡漠而认真，不像是那个总嘻嘻哈哈的大男生。

笠松盯了他半晌，最后才说：“我是无法理解你的心态的，不是说那个黑子是最好的朋友吗？”

“就因为是这样，才想他即使输也要输在我手里。”而且关于失败那种滋味，他永远都不想再尝试。

热身完毕，两队先发五人便靠向中圈处，比赛即将开始。

绿间推推眼镜，直视着前方那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我没想过有和你对决的一天。”
黑子说道：“我却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
“不错啊，口舌变厉害了。”他状似称赞地说了句，“不过弱者终究只能是弱者，想依靠你们团队的力量走得更远是不可能的。黄濑说你改变了，可在我看来，你一点都没改变，还是和从前一样天真。”

对于在三年级时黑子的突然退部，当时绿间不能说是平静无波的。他明明是个旁观者，黑子要怎样和他也无关才对。可就是因为那一丝的动摇让绿间有些火大，觉得这样的自己真是有够无聊。

那就是个遇上不如意的事情就落荒而逃的丧家犬罢了，什么理念不合？只不过是个借口。帝光奉行的胜利至上原则没有什么不对，只有那些无法用自身实力来支撑这个原则的人，才会想要逃开。

“居然就这么消失了？亏我还开始有些认同你了……”看着更衣室里那个空空如也的衣柜，绿间那么说着。之后便是更加冷然，认为这样的自己真是傻到极点。

再次相遇后，他所要做的除了进军全国之外，就是要彻底打碎黑子那个天真的想法。

“绿间君，我并不觉得自己弱小，也不觉得诚凛弱小。”黑子平静地答道，“遇到强大的对手，除了坚守还是坚守。”

“坚守？”绿间露出一丝嘲弄的笑意，“你听过一句话吗？‘你该如何为一场错误坚守，成为最后一个牺牲者。’我就等着你承认自己的错误后，再成为强者的牺牲品吧。”

“我们不会输的。”
“是吗？所以我才说我们不会是朋友。”这副坚定又自信的表情看着果然让人不爽啊，你说是吗，赤司？这场游戏玩起来并不会有什么高兴的感觉。


“今天的状态似乎不太好啊。”赤发男生独自坐在棋室里，手指上还拿了颗棋子，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可是这盘耗时近两小时的棋，现在却渐渐走向死局。这似乎不是个好兆头，但他也从来不相信什么虚无缥缈的命运之说。

“开始了？”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正好是17点整。这场别扭对直率的比赛倒是有点意思，也算是为彼此的曾经划上句点……又或者说是新的起点。
“不过不管怎么样，最后站在顶端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双异色瞳孔微微一闪，下一刻手上的棋子便果断放下，看来他是找到了破解死局的办法。

诚凛对秀德的比赛进入到第三节，比分为27—48，二十多分的差距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比如弱者果然胜不了强者，又比如之前说的那些要打倒奇迹世代的话，根本就是场引人发笑的胡言乱语？

“不对，不是这样的，至少我的篮球不是这样。”火神握紧右拳，力道大得几乎能感受到指甲刺入掌心的痛楚。

秀德外线有擅长投篮的绿间，那人很少有投失的时候，不论是跳投还是后仰都手到擒来，这就是比分差距过大的直接原因。而诚凛想要在内线发起反击也并不轻松，4号大坪可是这片地区首屈一指的高中锋，有他镇守，要获得进球机会也是难上加难。

火神又一次突破失败后，不禁产生出一股自己是不是太过自大了的错觉。心里产生了动摇，不自觉就想寻求支持。所以他看向了正坐在休息区的黑子，后者为了保存体力暂时离场。

“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依赖这家伙了？”他自嘲不已，明明从来都是一个人在坚持不是吗？现在得到搭档后就变得软弱了，有那个人在场就能安心，不然就觉得自己孤立无援。可是一直这样真的好吗？黑子在就会赢，黑子不在就会输？不对，不是这样，他的篮球是即使只有一个人在，也绝对不会失败。

再次抬起头的火神，眼神已经变得凌厉，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秀德这方，绿间再次拿球杀入内线，高高跃起准备再进一球。可就在这时突生变化，一道人影火速飞奔过去，跟着跳起拦截。
“你怎么可能还有力气？”绿间吃惊地看着球被火神的指尖碰到，而改变了方向，直直砸到篮板上。

落地后火神再次一跃而起，无视前方的大坪，牢牢把篮板抢到。这是惊人的跳跃和爆发力，竟然连那个出色的高中锋也无法阻止。

这是一场打响反击序曲的快攻，火神压制住隐隐作痛的肌肉，火速反冲向秀德腹地，然后一个扣篮扳回两分。

“呜哇，这小子越来越厉害了。”笠松不计前嫌地赞扬道，连着进行了两场比赛，体力居然还那么好，真是怪物。
黄濑的表情却显得有些凝重：“他是很有天赋，可太有天赋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小黑子说不定是走了老路。”

笠松直接给了他头顶一下：“臭小子，说些人类能听懂的话啊！”他在说火神，又关黑子什么事？
黄濑捂住头，却没有再开口，只是把视线来回扫向火神和黑子身上。火神之前表现得和奇迹世代很像啊，那种认为比赛光靠单打独斗就可以获得胜利的张狂，所以……黑子是不是在重复着某个错误呢？

果然，这个猜测在第三节余下的时间得到了印证。火神打出了自信，或许该说是对其他队友的不自信，他不再传球而是选择自己进攻。

“火神，你到底怎么了，刚刚那球不应该这么着急，如果打个配合……”第三节结束后，日向有些不满地对着正坐在椅子上喘气的人说道。
“配合，有必要吗？比赛这种事能赢就好。”他仰头灌了一大口水，可是这样仍旧无法浇熄心头的热火，“你们赢不了，我就自己来好了。反正只要看结果，过程是什么都无所谓。”

“有所谓。”一道声音响起，阻断了火神接下来的话。
“黑子，你说什么？”

“我说有所谓。”黑子不知何时走到他面前，表情一如既往地平淡。
“你别天真了，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靠不住，还不准我一个人打球？”火神把毛巾扔到地上，吼得很大声，像是在说服黑子，又像是说服自己。

黑子说了句：“火神君，请咬紧牙关。”
“哈？”火神还没回过神来，右脸颊就被狠狠揍了一拳。围观众人都是瞠目结舌，完全想不到这人会突然出手。

“果然会咬人的狗从来不叫吗？”小金井嘴角一歪。
“笨蛋，什么狗，你会不会说话！”相田踢了他一下，对于黑子的作为也没有不赞同。现在就该让火神那个热血上头的家伙冷静下来，打打脸还算便宜他的。

火神怒气冲冲地揪起黑子回敬了一拳：“你别天真了，篮球不是大家一起玩的游戏。”
“我从来不觉得篮球是游戏。”兴许是双腿悬空过太多次，黑子已经习惯，所以也没有挣扎，“而且篮球也不是一个人可以打的。”

“漂亮话谁都会说，可是赢不了就没有意义。”
黑子直视着他：“火神君说过要打败奇迹的世代吧，可这些话他们也曾经说过，所以你们又有什么不同？”

火神仿佛被那眼神扎了一下，立刻把人甩开：“我和他们不一样！”
“是的，火神君和他们不一样。”黑子的眼神突然变得柔和了些，坐在地上仰望着火神，“这才是我选择你作为光的原因。”

“黑子，你……”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那个肯定的口吻。在美国打篮球是随意自由的，想怎样就怎样，也没太在意团队合作。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只要不放弃，就绝不会失败。可到了日本后有了这些队友，火神发现自己改变了，会下意识想要依赖。这份依赖感让他觉得是代表着软弱，所以才开始焦躁，想要用单打独斗来甩开软弱，重新找回自己。

所以他和奇迹的世代不同，绝不同。

“我们是队友，就该彼此配合。”黑子说道，“不管赢了多少分数，如果不快乐的话才是没有意义。我在帝光感受不到快乐，才会选择离开，但是我希望在这里能把快乐延续得久一点。”

日向拍了拍火神的肩膀：“喂，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不想失败，我们都不想。”随后另外几人也都点头赞同。

“火神君，一起获得胜利吧。”
火神沉默了很久，然后伸手把黑子拉了起来：“我不会说抱歉的。”他指的是刚才打了黑子一下那件事，“但是……能快乐当然更好。”

“嗯。”黑子的手和他交握在一起，感受到了炽烈的温度。

由于火神的顽强反击，再加上日向接连几个三分命中，第四节开始时比分被追成47—61，相差14分就说明还有机会。而且……

“小黑子上场了！”黄濑眼睛一亮，指着走向场中的人说道。
“那又如何？有秀德那个１０号在，黑子没什么作为的。”笠松口里的１０号就是高尾，别看气势并不突出，可是却拥有被称作“鹰眼”的技能，可以看穿黑子的位置，而不受到那个低存在感的影响。“不过说起来那小子还真是有些脾气，一拳就把火神打了，害我吓了一跳。”

黄濑笑容更深了些：“小黑子平时不怎么发火，不过一生起气来是很可怕的。有一次帝光和一个叫青山中学的比赛……”
“你够了吧。”笠松已经对他口中那时不时的“有一次”而无语了，就算再怎么在意往事，也无法回去了。

“没错，是无法再回到过去了。”黄濑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于是表情带了点落寞地说道，“所以才会时不时说一些往事，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啊。”
“……你果然是笨蛋。”
黄濑又开始装哭：“诶？我很聪明的。”得到的又是笠松一记头锤。


第四节一开始，火神就发起攻击，先是盖掉了绿间的投球，而后和伊月打了个短传配合，转瞬间便两分到手。
“这个火神……”绿间拉起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他没有想到对方的体力还能支撑得住。虽然不想承认，不过火神确实算是强者。但是承认归承认，并不代表他认输了。“人事已尽，谁输谁赢就只能听天由命。”

“黑子？你还想再尝试？”高尾看见身前的人，对于这人的顽强有些无奈，“你不可能通过我的防守的。”
黑子没有回话，就在这一瞬间，突然从高尾视线里消失，下一秒已经彻底甩开了他，把球砰地一声击出。没错，就是击出，而非是传。一拳用力把球打到火神的方向，速度之快，换作别人绝对无法反应，可火神却稳稳接住了，下一刻便纵身跳起。

“不、不可能。”高尾到现在都无法相信自己会被突破。
“你之所以没办法拦截，是因为我不是单纯的传球，而是加上了速度。”黑子说完，便望向火神的方向，正好看见对方猛力把绿间撞开，然后一个大力灌篮，把这次配合画上了完美句点。

“啊啊！”火神落地后，朝天举起食指，发出胜利的咆哮。

看台上的气氛也被彻底炒热，喧嚣四起。虽然扣篮是花哨又消耗体力的作法，但不得不说这个诚凛的１０号真正给了他们震撼。

“厉害啊，小子。”
“１０号不错哦！”

进球功臣之一的黑子又一次被无视，不过他没有太多想法，只要进球不就好了吗？他慢慢走近，只是安静地看着火神。
火神注意到那道视线，然后摊开手掌：“之后也拜托了，影子。”
黑子愣了下，最后还是伸手和他拍击了一下：“我知道了。”

“噗，哈哈哈……”黄濑忽然捂住脸大笑了几声，可眼底并没多少笑意，“真是有趣啊。”
笠松被他古怪的反应弄得一惊：“你没毛病吧？”
“刚刚小黑子那个传球，以前只是专门给一个人接的。而且啊……他从来不和任何人击掌。”表达胜利的方式只是和那个人撞拳而已。

“那又怎么样？”
“所以说……我很想知道某个人发现自己的地位不在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笠松简直是满头问号：“某个人？谁啊？”
黄濑故弄玄虚地摇摇手指：“某个人就是某个人啊。”是个全宇宙最笨的笨蛋。


“阿嚏……”一个高大男生仰躺着，大大的喷嚏声回想在空旷的体育馆内，“切，估计又是若松那几个家伙在叽叽歪歪。”他揉了揉发酸的鼻头，又把篮球弄在指尖旋转，显得非常无聊。全身软软的一点都不想动弹，即使肚子饿了也任由它在那里打鼓。说起来是上了年纪吧，只想成天这么躺下来万事不理。

唯一那个弄便当还不错的樱井也随队外出，他还真是个被众人抛下的“孤寡老人”啊。

“大酱，你果然在这里。”一个模样漂亮的女生走了进来，脸上净是不赞同，“平时练习也就算了，可今天是比赛你都不参加，若松学长他们可是气得脸都绿了。”

青峰一个用力把球弹到半空，然后翻起身稳稳捞住：“五月，你真是越来越啰嗦了。如果那些人弱得连这种比赛都需要我出场的话，还不如早点输掉。”

桃井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转移了话题：“你知道哲君现在正在和小绿比赛吗？”青峰是听不进劝诫的，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比自己弱的人身上。可是这样下去是不行的，篮球部内对他的意见已经越加大了，到时候部长今吉都不一定能压得下来。

所以为了改变局面，还是必须要靠黑子吧。虽然很不想承认，不过那两人的关系确实是不同的。

“是吗？”听到桃井的话，青峰的眼底闪过一道微光，但很快又消失无踪。他只回答了一句，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像是并不感兴趣。
桃井却兀自说着：“哲君一定会赢的，因为他毕竟是我喜欢的人。你说是吧，大酱？”

青峰打了个哈欠：“晚饭我想吃烤鳗鱼，叫桃井阿姨做这个好了。”
“喂，你什么态度，我在说哲君的事啊！”
“那又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哲君是你曾经的搭档。”
“你都说了是‘曾经’了。”

桃井气得七窍生烟：“从今天开始不准你到我家吃饭！”这个人是笨蛋，一定是突破天际的大笨蛋。

“锵锵锵，猜猜我是谁？”
绿间并没有马上去换衣服离开，而是独自跑到外面平复心情。冰凉的雨水打在身上，也让脑子变得更加清醒。他开始思索着黑子的话，这场比赛如果能再和队友多些配合，是否就不会是这种局面了？

可就在他沉思时，却有个人很煞风景地打来电话。“桃井，你真的很无聊。”

“诶，小绿真是太无情了！”桃井夸张地叫了声，刚想说什么，手机就突然被旁边那人夺走，“大酱，你干什么？别弄坏了！”
“闪开，没你说话的份。”
“什么啊，这是我的手机。”

绿间很清楚地听到了那边的争吵，满头挂上了黑线，他身边怎么总是围绕着一些笨蛋。即使上了高中，还是无法摆脱这些家伙。

“哟，绿间，你输了吧。”电话那头的口吻带着让人生气的笃定。
“青峰？”绿间双眼沉了沉，“你也别大意了，诚凛是很强的。”

“强？希望他们能强得让我开心一下，不过……”青峰嘴边绽出笑容，“能赢我的也只有我自己而已。”

“是吗？”绿间的语气近乎嘲弄，“青峰，你要知道有些人并不会永远停在原地等你。”

“你什么意思……喂，绿间！”刚想问清楚一点，对方却给他直接挂断电话，让青峰差点而把手机捏成两截。

“大酱，你够了！”桃井见状赶紧把手机抢了回来，“受什么刺激了你？”

“哈，不会等我？”青峰捡起地上的外套，重新往肩膀一披，“那我直接去抢过来就是了。”

“大酱、大酱！”桃井追了上去，心底却泛起隐隐的担心。也不知道青峰和黑子……不，该说是和火神遇上了会怎样。


“哲，你记住。”
“什么？”
“就算有一天我们不在一起了……”
“嗯？”
“但是只要你身边出现另一道光，我也会立刻出现。”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毁灭那道光。”

即使我不再是你的光，也不会让别人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