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因爱生怖
两人的互动，被暗中观察的丹朱看了个正着。“凤娃，你看见了么？”
“两情相悦，卿卿我我。”旭凤抱着棠樾，蒙着孩子的眼睛。“刚刚兄长把璇玑宫都输给了凌霜仙子，看来也是兄长早有预谋。”
天界无事可做的神仙不少，天帝在姻缘府跟一位仙子亲昵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天界。消息传到玄洲仙境，正在批阅公文的邝露折断了手中的笔，把书房里所有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然后一个人缩在房间的一角，跌坐在地上。
润玉，给我浮梦丹，你是担心我把你所作所为公布于世吧？什么命不久长，什么情伤难愈，通通都是你骗我吃下浮梦丹的借口吧。如今你赶走了我，立刻就带了凌霜陪伴你左右。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布的局。原以为我在你面前做出喜欢二殿下的样子，会让你想起当年锦觅之事，再想办法暗示你心生妒忌是因为喜欢我。可有那个凌霜在，你竟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润玉，我该如何你才能看得到我？我又该拿你怎么办？

邝露一个人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或许只有在她的身边，你才能注意到我。邝露想到这里，起身整理好自己，略施脂粉，换了一身落霞锦，备好了酒往姻缘府去。
邝露来的时候，润玉和旭凤正看戏看得无聊，丹朱，凌霜，棠樾却盯着戏台兴味正浓。
“旭凤，你在凡间可发现过饕餮踪迹？”
“是有那凶兽气息，我也曾追查过，不过那凶兽好似狡猾得很，总是刚一现身就不见。”旭凤看看润玉，“兄长在天界，如何知晓饕餮之事？”
“邝露在凡间体会四时之变，偶然发现。”

两人叙话，邝露从外面提着酒进来。“月下仙人，我来给你送酒。”
“小露珠？”丹朱看邝露来了，赶紧过来从她手里接过了酒。
“我在酒仙那讨了个方子，酿了些果酒，今日看二殿下带着孩子过来，就送到姻缘府给诸位尝尝。”
“上元仙子有心了。”
“二殿下客气。”过来给旭凤倒了杯酒，“殿下不嫌弃就好。”
旭凤喝了一口，那酒滋味清甜，入口绵软，回味之下又有一种果香。“果然好酒，小鹭，要不要尝尝？”
“本座也替棠樾尝尝。”润玉拿起酒杯，闻了闻杯中酒，确认这酒没什么异常，浅浅尝了一口，“棠樾，这酒你还是少喝一点。”喝了杯中大半，留下几滴喂给棠樾。
棠樾喝得倒是开心，几滴喝完看看润玉“要。”
“大伯可不敢给你太多酒喝，问你爹爹去吧。”
“小鹭乖，就只能再喝半杯。”旭凤给孩子又倒了一点。
“凌霜，这酒滋味清淡，要不要尝尝？”润玉递过酒壶给给凌霜。
“会醉么？”凌霜以前只听说过酒，却从没见过，更没喝过，小心地端起酒杯，试探着尝了尝，眼睛还不忘盯着润玉的表情观察。
“一杯不会醉。”
“小露珠今天刚好我府中看戏，你留下来一块看？”
“邝露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小露珠，老夫这难得有人来，你就留下来一起热闹一下。”
“此乃天帝陛下家宴，邝露不便在此打扰。”找了个理由邝露出了姻缘府。
入夜，玄洲仙境，邝露施法观察着桌上四个亮点。
两个在凡间昆仑山下，两个在天界璇玑宫。如此看来旭凤和锦觅住处应该在昆仑山下无疑。可是璇玑宫那两个亮点，为什么都在陛下寝宫？难道真如传闻所言陛下钟情于凌霜？不过这不要紧，这世上无论是谁，只要伤及锦觅，润玉不会容她。凌霜，并非我执意要加害你，只是我已别无选择。邝露偷偷来到人间，拿出一幅锦觅的画像放在军营中帐之上。邝露隐在半空中，不一会儿，军营之中一个黑影蹿上中帐，拿走了那画像。黑影站定身形，打开画像。昆仑山下，仙子锦觅。画像上几个字闪了一下很快就消失了，那人打量了下画像，“如此绝**子，烹制之后定然是绝世佳肴。”擦擦口水，那黑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天界，凌霜在璇玑宫附近闲逛，就听到有几个宫女在花丛那边窃窃私语。
“原以为陛下对锦觅仙上痴情无悔，现在不过五百年便移情那新来的精灵。”
“听说那精灵与锦觅仙上经历颇为相似，说不定陛下只当她是个替代品而已。”
“也是，锦觅仙上是六界最美丽的仙子，任何人见了都难以忘怀。可怜咱们天帝陛下一片痴心，锦觅仙上却痴恋二殿下。”
“嘘，你不想活了？还敢提二殿下？”宫女们说起旭凤，便不再做声，各自散去。
凌霜回忆着前些天润玉带着自己和旭凤去姻缘府听戏的情形，二殿下？不就是那小白鹭的爹爹么？那小白鹭的娘不就是她们说得锦觅仙上？那小娃娃粉雕玉琢，聪明可爱，她的娘亲一定是个美人。原来润玉那冷清的性格也喜欢过别人，不过看他的确比那凤凰木讷许多，追不上人家女孩子倒也没甚意外。凌霜听完，莞尔一笑，接着在院中闲逛。
“上元仙子。”远处邝露捧着一个盒子过来，交给一个宫女，“这是我整理时发现的，都是些璇玑宫的旧物，你们送去璇玑宫看看是不是还有用。”邝露把盒子扔给宫女，转身离开。
先有人议论陛下旧爱在前，后有璇玑宫旧物在后。莫不是有人故意要传递什么信息？凌霜想着，还是忍不住好奇，悄悄跟在那宫女身后。

昆仑山颠，锦觅跟彦佑冻得快要僵了。
“觅儿，这山上冷的我都快冬眠了，我们回去吧。”彦佑冻得直跳脚。
“扑哧君，你坚持一会儿，我只要找到看到一株雪莲就好。”
“觅儿，人家找雪莲都上天山，你怎么找到昆仑山上来了？”彦佑有些担心锦觅糊里糊涂地走错了地方。
“天山雪莲长在极寒之地，却是至热之物，入不得药。这昆仑山上的雪莲性温，更适合调养小鱼仙官的伤。”
“你当真不恨他利用你？欺骗你？”
“恨，可是他待我也算有恩，我炼些丹药给他调养也不为过。”
“几滴龙血而已，能有多大恩？若说报还，早在你助他登上帝位那一刻，就都还清了。”彦佑对锦觅说辞十分不屑。
“在那边。”锦觅远远地看见对面山峰上有一株雪莲，飞身过去到那雪莲旁边，刚一伸手，那雪莲变做了一个巨兽。
彦佑见此情形，赶紧施法把锦觅拉回身边。“觅儿，这什么东西？”
“我也没见过。”锦觅施法挡住那巨兽，可法术支撑了片刻，那巨兽就冲了过来。
彦佑见情况不妙，拉着锦觅“觅儿，快走。”
“我们一走，这凶兽会下山，山下的村子就遭殃了。”锦觅还想与那巨兽缠斗，却被彦佑死死拉住。
彦佑一路逃得飞快，也顾不得形象风度，扯开嗓子便喊“昆仑神君，救命啊！”

昆仑山当下风声大作，大风扬积雪，立刻山中难辨方向。彦佑趁着那巨兽辨别方向，拉着锦觅往下山的当下逃去。
“锦觅，彦佑莫慌，本神在此。”风中有出现了一只巨兽，这只更加恐怖，九头一尾，身量比刚才那只好像还要大几分。
“仙君，你这山上怎么还有凶兽要吃我们？”彦佑顾好锦觅，伸手用灵力组织那凶兽前行。
“昆仑周围皆有结界，这凶兽是如何上得昆仑？”九头神兽咬了那雪莲幻化巨兽一口，那巨兽当下狂性大发，与九头神兽打在一处，大约过了几个回合，那巨兽似是无心恋战，一头撞向山中便不见了踪影。
九头神兽四下转了转，未能寻得那巨兽踪迹，返回彦佑和锦觅藏身之处，化成人形，竟是一个打扮儒雅，神情潇洒的中年男子。
“多谢神君救命之恩。”锦觅过来道谢，“神君可知刚刚那巨兽来历？”
“上古凶兽饕餮。不过饕餮之力不仅于此，以我的修为，今日与他争斗，胜数不大，他倒是逃得离奇。”
“仙君，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下山再议？”彦佑心有余悸，拖着锦觅赶紧下山。

彦佑带锦觅下山，远远地正看见润玉带着凌霜上山，担心润玉知道锦觅在为他寻药之后又要诸多纠缠，彦佑拉着锦觅从旁边的山路走开了。
“陛下，此处好像有打斗的痕迹。”凌霜看看雪地上两种巨兽的脚印。
“饕餮和开明兽。”
“饕餮？就是那个什么都吃的凶兽？”
“是，前些天人间食仁之风大盛，怕是与这凶兽脱不了关系。”润玉看看地上还有两个人足印，不由得紧张起来。
“陛下，你的珠串亮了。”凌霜好像有所发现，指指润玉的手串。
“这里雪太晃眼，你被晃花了眼。”盖好手上的手串，润玉一脸严肃神情。
“不知天帝前来，陆吾有失远迎。”远远地，一位仙君朝这边走过来。
“上神客气了。本座此番来叨扰，是想带这位朋友来山上拜祭她爹爹。”
“琴圣之女？”打量了下凌霜，那仙君摇了摇头，“陛下，此刻饕餮在我山中。”

玄洲仙境，又宫娥来报“仙子，陛下和凌霜仙子今日一日到凡间去了。”
什么？陛下也跟着一起去了？润玉重伤在身，倘若再与那凶兽纠缠怕是凶多吉少，想到此，邝露站起身，匆匆出了玄洲仙境，往昆仑山奔去。

七 天命柱石
润玉带着凌霜，跟在陆吾身后来到山顶，“天帝陛下，琴圣冢就在那边，这位仙子可去拜祭。”
“去吧。”润玉看着凌霜上了山，转向陆吾“神君，不知锦觅可否来过昆仑山？”
“锦觅仙子刚刚和蛇仙一起，还遇见了饕餮。”
“觅儿可有受伤？”
“仙子无恙。只是本君应战时现出了真身，怕是吓到仙子了。”陆吾看了看润玉，“说也奇怪，那饕餮好像冲着锦觅仙子而来。”
“觅儿的夫君是我天界昔日战神，若这凶兽真的敢打觅儿主意，怕是凶多吉少。”

“饕餮一来，昆仑脚下难免生灵涂炭，陆吾恳请陛下，助陆吾剿灭饕餮。”
“本君此来也想见识一下上古凶兽到底有几分狂妄。”润玉看着远处的凌霜。“琴圣凌浩葬于天命石下，于昆仑规矩不合，昆仑如何会容许？”
“这天命石下葬得并不是凌浩仙体，而是凌浩的一把琴。此琴魔性，需要天命石镇压万年。如今琴的魔性已解，只要遇见它的主人便会重新现世。”陆吾看看远处的凌霜，“或许这位仙子便有此机缘。”
凌霜来到天命石下，“爹爹，你一个人葬在这里，是再也不见我和娘亲了么？”跪在天命石前，地下传来了一阵阵琴声，接着地动山摇，一把琴出现在凌霜面前。
此琴一出，那天命石也亮了起来。
“仙子莫探天机。”陆吾过来挡在凌霜面前，“仙子若窥得天机，会五感尽失。”
“多谢神君提醒。”凌霜抱起琴随着陆吾回到了润玉身边。陆吾告知了凌霜此琴由来，便劝两人下山。
“神君，今日借贵宝地一用，本座要引那饕餮出来，除掉他。”

润玉叹了口气，“不过饕餮行踪诡秘，本君还需要另想办法引他出来。”
辞别昆仑神君，润玉带着凌霜去了旭凤凡间住处。
“凌霜，你去帮本座看看棠樾，你陪他玩一会儿，拖他和锦觅仙子片刻。”摘下人鱼泪珠串递给凌霜，“如果拖不住了，就将觅儿和棠樾落在结界之内。”
谴走凌霜，润玉远远地站在旭凤家百步之外，果然没多一会，旭凤便出来。
“天帝陛下来凡间，寒舍……”旭凤刚想寒暄几句，便背润玉打断。
“旭凤，寰谛凤翎可在觅儿身上？”润玉来不及解释，只问了一句。
“在。”
“彦佑可在觅儿身边？”
“也在。”旭凤有点懵，回答着润玉的问题，却不知道润玉意欲何为。
“如此甚好，旭凤，饕餮不知如何盯上了觅儿，本座欲除凶兽，想借你的赤霄剑一用。”
“兄长属水，用不得赤霄剑。”
“旭凤，照我的话做，一会儿你我打斗，你刺我一剑，剩下的事，本座自有安排。”
“可是……”旭凤还想说什么，润玉却不再理会，拿出随身宝剑，与旭凤打在一处。

锦觅和彦佑在屋里听到外面旭凤与别人打斗，刚想出门，便背凌霜拦下。
“仙上无需担心，一切尽在陛下安排之中。”凌霜布了结界，“仙上只需保护好自己和棠樾就好。”
“润玉又想做什么？”
“饕餮冲撞仙上，陛下要和二殿下一起捉拿他。”
彦佑听闻饕餮一事，唯恐其中有诈，笑嘻嘻地冲凌霜说道“姑奶奶，你可以放了我，至少我还可以去帮帮润玉那厮。”
“陛下说一旦外面情况有变，还需要彦佑君带着锦觅和棠樾逃跑。”
“我的姑奶奶，润玉那厮的话你也信？”
“润玉虽然不是个好孩子，但他绝对是个好天帝。关于饕餮的事，我相信他的安排。”
屋里正说着话，外面旭凤一剑刺在润玉右肩，“如今你身居高位，你若不死，我终究难安。”
“旭凤，我只是想远远地看一眼觅儿。”润玉手握着赤霄剑，血滴在地上。
“陛下！”云端之中，邝露飞身出来，来到润玉身旁，挡开了旭凤的赤霄剑。
“觅儿？你哭了？”润玉眼睛半睁半闭，望向抱着自己的邝露，“此生得你一滴眼泪，润玉别无他求。”
“陛下，我带你回天界治伤。”邝露看润玉血流不止，意识模糊，哭得更伤心。
“不必了，觅儿。你就这样陪我一会儿就好。”
“陛下，我是邝……”邝露刚想说明自己不是锦觅，就被润玉吻住。当下心神动荡，不知所措。
旭凤在结界中看得明白，邝露与锦觅是有几分相像，润玉是想用邝露做饵，引出饕餮。此刻已没有时间感叹润玉此计对邝露来说太凉薄，旭凤握着赤霄剑，在结界中观察着四周是否有饕餮的踪迹。

“觅儿，你能原谅我么？”放开邝露，润玉拉着她的手，说话的声音已经弱得快听不见。“觅儿，原谅我好不好？”
盯着润玉渐渐发白的脸色，邝露开始有点相信润玉真的是因为失血过多产生了幻觉。“我不怪你。”
“如此，甚好。”润玉咳出一口血，“觅儿，再见了。”慢慢合上眼睛，润玉不在说话。邝露探了探润玉的鼻息，竟然没有一点气息。
“陛下，你醒醒，你醒醒！”邝露摇了摇怀里的人，闭起双眼，两行眼泪掉了下来，一脸诡异笑容望着润玉“润玉，在你心里，邝露到底算什么？侍女么？亲兵？还是不过也只是一枚棋子，一枚弃之毫不吝惜的棋子？”

邝露伤心绝望，一边的草从里走出来一位翩翩佳公子，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姑娘，既然他已经死了，何不放下？也放过自己？”
“放下？”邝露凄然一笑，轻轻把润玉放在一边。“我三百岁时第一眼看见他，就喜欢他，为了扯断天命姻缘，我不惜毁了半壁仙元；为他，放着小姐不做，给他做了千年的侍女；我学禁术，弄心机，为了说服我爹帮他，我骗我爹说怀了他的骨血，为了让其他仙子远离他，我故意演出痴情无悔，我变得连自己都厌恶自己。”邝露站起身，“如此面目全非的我，如何还能放下？”
“心里很痛是不是？跟我走，我能医治你心里的伤。”那公子一步步走过来，向邝露伸出了手。“你不要死，至少死前你可以帮我一个忙。”
旭凤在结界之中看看润玉，润玉睁开眼睛，手指微动解了旭凤的结界，结了张网，将那公子扣在网里。

“区区伏魔网，也想困住本公子？”那人嘴角扬了一下，露出一颗尖牙。用手扯过伏魔网，那人用牙轻轻一咬，伏魔网立刻出了个大洞。
旭凤见状 挺伏魔剑刺向那人。“饕餮！受死吧！”
“凭你？”那公子笑得轻蔑，用手一挡赤霄剑，竟将赤霄剑生生挡了回去。转头看看愣在那的邝露，那公子叹了口气“美人儿，你还没看出来么？他们是在用你做饵引我出来？他们如此置你于险地，可见从没想过你的死活，你不恨他们么？”
“邝露，你的怨念会让他法力增强！”死而复生的润玉提醒着邝露，从地上起来，拔出随身的剑与那公子战在一处。
三人打在一处，难解难分，眼见饕餮越战越勇，旭凤使出琉璃净火，焚向饕餮。饕餮背上一痛，扑向润玉。

润玉施法相抗，怎奈重伤未愈，新伤在身，法力不济，被饕餮被饕餮打了个正着。饕餮的法术眼见要吞噬润玉，邝露飞身挡在润玉身前。
““琉璃净火烤上古神兽，可是不多得美食，难倒阁下真的不想尝尝？”凌霜从屋里出来拿出一管香蜜撒在饕餮被火烤过的背上，撒向饕餮，顿时空气中异香四起。
旭凤挥动赤霄剑，挑下饕餮背上一块肉，那饕餮痛得立刻变身成了巨兽。竟把赤霄剑和那块肉一同吞了下去。
“旭凤，用火烤他！”润玉被邝露扶起来，施法冻住了饕餮的一只左脚，屋里彦佑和锦觅也出了结界，施法帮润玉冻住饕餮。
“饕餮！你这皮糙肉厚的样子烤熟了也不好吃，不如你变回去，尝尝自己与其他的两脚羊有何不同？”凌霜催动法术将香蜜在饕餮身上涂了个遍。
空气中异香扑鼻，饕餮口水直流。
“你若嫌自己不好看，我还可以给你加点花瓣。”锦觅变了些花瓣撒在饕餮身上。“饕餮，你真的要不尝尝自己是什么味道？我都想咬你一口了。”
“饕餮，你若觉得火烤的吃了上火，不如我用你做个冰镇刺身如何？”彦佑把饕餮被冻住的一只脚切下一块下来，扔进给凌霜，“姑奶奶，接着”。
凌霜把饕餮的肉扔进他嘴里，那饕餮当时变回人形，“想不到世间最美味的东西竟是我自己。”饕餮目露凶光望向旭凤，“快将我烤得焦些。”
如此烤了三天，饕餮把自己吃得只剩了个头颅，旭凤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旭凤！”锦觅见旭凤倒下，赶紧过去，种了朵清霜灵芝给他服下。
“我没事，就是太累了。”旭凤安慰着锦觅。看看地上还在吃自己的饕餮的头。“此物琉璃净火也难以炼化，恐怕还要当年的御魂鼎来收他。”
邝露拿出御魂鼎，递给润玉。“陛下可还能开启御魂鼎？”

润玉接过御魂鼎，试着催动法力，怎奈伤势太重，完全不能打开御魂鼎。
“我来吧。”彦佑过来接过御魂鼎，“陛下告诉我告诉我如何使用？”
撑着一丝精神，看着彦佑把饕餮收进御魂鼎，润玉松了口气，人也晕倒在地上。
“陛下。”邝露想过去看看润玉，凌霜去扶起润玉到了锦觅面前。
“仙上，我要渡些灵力给陛下，还望仙上借宝地一用。”
“前辈快带天帝到屋里疗伤吧。”锦觅看看旭凤，确认旭凤只是体力透支，赶紧带凌霜好到了自己住处。
屋里凌霜给润玉疗伤，屋外众人在院子里修整。“寒舍粗茶，请望各位不嫌弃。”锦觅给众人泡了些茶，带着小鹭回到旭凤身边坐下。
“觅儿，都怪你长得好看，把饕餮那神兽都召来了。要不是今日这么多人都在，你就小命休矣了！”
“今日众人齐聚，怕也不是巧合。”旭凤看了眼屋里，有所指地说了一句。
“天庭没有战神，陛下旧伤难愈，无力捉拿饕餮。若非那凶兽缠上锦觅仙上，陛下不会冒险对付饕餮。”邝露喝着茶，替润玉解释了一句。
“上元仙子，其实我也觉得奇怪，这润玉好端端地怎么会来？”彦佑也不信润玉此来是个巧合。
“陛下陪凌霜祭拜琴圣，可能是想顺路来看看棠樾。”
“伯？”听大家谈话，棠樾拉了拉锦觅的衣裳，顺着锦觅的腿爬到锦觅面前。
“对，你大伯受了伤，凌霜前辈在给他治伤。”跟棠樾解释着，锦觅也望了望屋里。他又流了好多血，怕是就快撑不住了。随手种了颗清霜灵芝递给邝露，“一会儿凌霜仙子出来，还要麻烦你把这个给他服下。”

八 天帝一怒
润玉回到天界，调养了五日，觉得勉强有些精神，下了朝会，直奔玄洲仙境。
“陛下？”仙境门口的仙娥见了润玉，正要通传，却被润玉拦下。
来到邝露书房，谴走了门口的仙娥，润玉推门进来。邝露正在屋中画宿图。“上元仙子排星布宿不知为何排布到本座头上？”
“不知陛下前来，邝露有失远迎，实在失礼。”邝露起身给润玉施礼，“陛下此来不知有何吩咐？”
见邝露从容不迫，润玉也是不动声色“本座有一事不明，还请仙子赐教。”
“陛下请讲。”
“如果本座没有跟凌霜去昆仑，你会如何将用锦觅做饵引诱饕餮的罪名加到凌霜身上？”
邝露叹了口气，“凌霜仙子处收有锦觅仙上的画像，她是陛下亲近之人，容不得锦觅仙上合情合理。”
“好个合情合理。既是如此，为何当日在昆仑你又要现身救本座？”
“陛下带着凌霜仙子去昆仑，邝露就知事情败露，陛下此去凭吊是假，护着锦觅仙上是真。担心陛下斗不过那凶兽，所以就跟着去了昆仑。”邝露说着，抬起头，直盯着润玉“邝露也有一事不明，陛下可否告知。”
“你说。”
“陛下既已知我心中所图，为何不一开始就阻拦于我？”
“想捉饕餮，定需旭凤相助，可旭凤脱离天界已久，除非事关妻儿，否则他不会出手相助。”
“所以陛下故意纵容我引那饕餮去寻锦觅仙上？陛下一直在利用我？”邝露释然一笑“陛下果然计谋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