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小李木刀
虽说让小叶和小云一起练习飞刀，可小叶第一天练就好大委屈。
“我也要真的刀，为什么龙哥哥的刀和我的不一样，李寻欢，你偏心。”小叶看着手中的木刀，委屈得快哭了。
“小叶，不要闹了，你还小，不能用真的刀。”小云看李寻欢被指责偏心，正不知所措，只好过来安慰。
“可是这木刀要几时才能练到一刀制敌？”
“如果你像小云一样悟性，五年就可以了。”
“五年？”小叶吐了吐舌头，“龙哥哥，你好慢哦。”
“你！”
“好了，”制止了还想跟小叶争论的小云。“小叶，你集中精神，握好刀，心里想着目标。”
“哦。”闭起眼睛，拿着木刀，没人知道小叶的目标是什么。
“等你有充分的把握打中时就可以放飞刀了。”
“你没告诉我怎么放。”
“你想怎么放，便怎么放，不过记得，刀慢了就打不中了。”
“小云，你也试试？”
李寻欢话音刚落，两柄飞刀几乎同时飞出，自然小云的刀牢牢打进了树中，刀下一只蝴蝶还在挣扎着想解救自己的翅膀。小云拔出刀，那蝴蝶竟还能飞走。
小叶的刀落在地上，刀下有一只不知是被打中，还是被压死的甲虫。
“李寻欢，你帮我看下那虫子死了没，我怕。”
“我也怕，自己去。”小云在一边看着，总觉得李寻欢较往日不同，什么时候他对自己这般推托过？他只会尽一切努力达成自己的心愿，这在外人看来，是李叔叔爱护自己，可只有自己知道因为不是他的儿子，他才对自己一句重话都没说过。
“如果对刀下的事物心存畏惧，势必会影响出手。小叶，小云，你们记住了么？”
“那你不怕上官金虹么？”
“怕，可他抓了我要保护的人，我也顾不得怕了。”
“那小叶也有要保护的人，小叶也不怕。”捡回飞刀，小叶拿着木刀，“李寻欢，等你拿不动飞刀了，小叶也来保护你好了。”
“这样看来，我教你飞刀不是为了我自己？看来我真的要好好教你不可。”
“这个自然。”小叶一脸得意。
“刚刚这一刀有意而无形，说明你的手指没有力量，今天开始每天练功加一刻，只练手指。”
“李叔叔，我呢？”
“你的刀已有慈悲之意，相信不就久就可以与无极刀法融汇。”李寻欢点点头，很快的就又转向小叶，“教给你的手上功夫一天不能停，快去练功。”

“人人都说你像春风，却对我这么凶。”小叶嘀咕着到一边练功去了。
“李叔叔，能得你这般严厉神色，小叶也算特别得很了。”
听出小云话里有话，李寻欢看看他，又看看小叶，“小孩子有时还是疾言厉色比较管用，这个道理若是早懂，也省下不少力气。”
“李叔叔后悔么？”
“你出手太慈悲，倘若面对强敌想以飞刀取胜怕会失了先机。”说完，李寻欢指指一边练习用手捏核桃的小叶，“你也需勤加练习。”
顺着李寻欢指的地方站好，小云瞄准树上飘落的花瓣。
“你们练着。我过会再来看你们。”

“李寻欢，我能看看你的手么？”听说李寻欢要走，小叶赶紧跑过来拉着他的手仔细研究。
“你在看什么？”突然觉得这孩子很有意思，李寻欢蹲下身，看着小叶认真的表情。
摸摸李寻欢手指上的薄茧，小叶嘿嘿一笑，缺了的牙齿都露了出来。“我在看我的手会变成什么样子。”突然小叶像发现了什么一样，拉着李寻欢的手，跟自己的手仔细比对。“我们都……”
意识到小叶发现了什么，李寻欢抽回手，“想练好飞刀，这一手茧是免不了的。”
小叶看看李寻欢，看看自己无名指下的红斑竟和李寻欢手上的一模一样。显然李寻欢的态度来看，他并不想让小叶发现这件事。看李寻欢走开，小叶好像听见他的咳嗽，觉得自己的喉咙也有点痒。
离开花园，李寻欢回到自己房间，看着手上的红斑心里不禁有些难过。
“表哥……”
“诗音。”
“我来送药，你趁热喝。”药放在桌上，林诗音走到李寻欢身边。“你有心事？”
“诗音，以你现在的医术看，如果小的时候我没有习武，早用药调养，这肺病是否可以根除？”
“你的肺病是忧劳成疾而来，并非是姨父家传。小的时候你无病无痛，怎么能随便用药。至于习武，如不用内力催动飞刀，也不会有太大问题。”林诗音说着，看看李寻欢脸上凝重神色稍解。“不过，你的肺病太重，怕是会……”
“会怎么？”听诗音说了一半便不说，李寻欢伸手拉过诗音的手，一脸笑容的看着诗音。
“不知道！”背过身不再看李寻欢，林诗音想就此甩手走开，可手被李寻欢握着，竟怎么也甩不开。
“不是说好只能放心，不能放手么？诗音……咳……咳。”
“怎么又开始咳嗽？”回头探看李寻欢的病情，一回头就发现身后的人正一脸笑容的看自己。
“我还要看看玲玲，你放开我。”
“玲玲这时候怕是还没起来，你就别去打扰她了。”还是没放开手，李寻欢拉着诗音坐在身边。“诗音，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你说。”
“你还记得边关白大哥么？”
“就是姨父寄养在白家的大哥？”
“是。”
“白家遭人灭门。”
“所以，你要去报仇？”
“关外一战，我已耗尽功力。怕是今生难再发出飞刀。”
听李寻欢并没有报仇的打算，诗音松了口气。
“诗音，白家还剩下一个孩子。”
“那孩子在哪？”
“是小叶。”
“怎么会是小叶？表哥告诉我这些是……”
“小云好像不太喜欢小叶。我怕他会跟你说什么，引起误会。不过小叶和白大哥的事，事关小叶安全，还是不要让小云知道。”

“小云都是快当爹的人了，不会那么不懂事的。”林诗音边说边拍拍李寻欢的手，“不过小叶那孩子聪明绝顶，我怕天长日久瞒不过他。”
“我会尽量想办法的。”
“你也不用太愁，以小叶的资质，这飞刀很快就能学会，既然阿飞也喜欢他，不如过段时间送他到阿飞那里。”
“说起阿飞，我更是不安，我总觉得阿飞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一别七年，阿飞总会有些变化。”诗音安慰着李寻欢，脑子里又出现了当天阿飞身上的香味。那是龙涎香，一个香囊便价值连城。

“可能你说得对，人总要有些变化。不过我对你的心意从未变过。”
“甜言蜜语！不理你了。”说着诗音就往外走。
房间里李寻欢一个人喝着药，想起阿飞送给小叶的玉佩。那本是仙儿的东西，阿飞既然答应替仙儿照顾孩子，想来也是对她当朋友看待，即使如此又为何会把这玉佩轻易送给小叶？小叶虽然是个孩子可行事一向谨慎，不太可能为了块玉佩就跟着别人不放。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喝过药李寻欢推开窗看着外面还在练飞刀的小叶，虽然小叶练习功时间不长，学的却快。一柄复仇的魔刀，会不会就此侵蚀了这孩子的心？担心小叶以复仇为念走上歧途，李寻欢决定暂时不告诉小叶他的来历。

十五 彼岸桃花
“小叶，小叶小叶。”清早，李寻欢正在屋内画画，就听见外面有人再找小叶。听声音，好像是唐蜜。
“姐姐，我在这里。”小叶跟着阿飞学了些拳脚功夫，正在梅林中练武。
“姐姐来找我，可是走了花白凤的下落？”
“我告诉你，你拿什么谢我？”
“姐姐喜欢什么，但说就是。不过……”
“不过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小叶办了个鬼脸。
“好你个坏孩子。”唐蜜意识到自己上了当，追着小叶要打。
“也不是很坏，姐姐的秘密没有说，所以姐姐还不算吃亏。”
“你，你站住。”追着小叶跑，突然不知从哪里来了个中年男子，挡住了唐蜜去路。
“叔叔救我。”小叶躲在那人身后，有恃无恐的看着唐蜜。
“小孩子顽皮，是该教训。”把小叶从身后拎出来，中年男子冲着他笑。“这孩子你想如何管教，我来替姑娘动手就是。”
“你是？”唐蜜看看男子一身华服，再看看他腰间简单得甚至不能说是一把剑的铁片。“飞剑客？”
“什么剑客不剑客的，姑娘叫我阿飞就好。”
“你真的是阿飞？”唐蜜看着眼前的人，原来这就是李寻欢的好兄弟阿飞，可这人怎么看都带几分邪气，这一次他会不会也像关天翔一样来伤害李寻欢？

“姑娘既然不说，我只好放了他了。”见唐蜜直盯着自己看，阿飞放开小叶。微笑着看着唐蜜。
“我去找李寻欢。”被阿飞盯得有些不安，唐蜜匆匆转身，推说要去找李寻欢。
“姐姐，我也去。”跟在唐蜜身后，小叶拉着唐蜜的手。“李寻欢要是还没起床，我就帮姐姐叫醒他。”
他要是没起床，我倒是情愿伺候他梳洗，谁要你多管闲事。瞪了眼小叶，“快走。”
“哦。”
两人走到李寻欢房间外，远远的透过窗就看见他在屋里看书。
“小叶不好好练功，跑来这里做什么？”
“练功好辛苦，小叶好可怜。”边说边抹眼泪，“云哥哥就你一个人教，只要练一个时辰的功，我却有两个。”边说边凑到李寻欢身边，在他身边蹭来蹭去。
“喂，有这两个人亲传绝技给你，换了别人早高兴疯了。”看李寻欢一脸心疼的抱起小叶，唐蜜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是别人。”趴在李寻欢耳边哭得更伤心，李寻欢只好重新放下小叶。
“是不是飞叔叔逼你练功了？”想到阿飞从前那一刻也不能放松的表情，李寻欢担心小叶也被训练成那样子。
“飞叔叔说要我蹲足三个时辰的马步。”
“那等你扎完马步，我们今天不练功，我教你画画。”
“小叶想娘了，我要画娘。”
“好，去练功先？”给了小叶一个微笑，李寻欢指指来时路，小叶乖乖的跑回去找阿飞。
“想不到你对小孩子一样很有办法。”
“也是小叶聪明乖巧。”
“这孩子聪明得很，乖巧怕是只有在你眼前吧？”想起小叶刚刚骗自己，唐蜜觉得自己枉为老江湖。
“阿飞面前他也一定会乖乖的。”

“你怎么又咳嗽？”唐蜜见李寻欢咳嗽赶紧过来拍背。
“没事，这几天只是偶尔咳几声。咳咳……咳咳”说着话，李寻欢只觉呼吸阻滞，非要把什么东西咳出来才 痛快。一时间咳个不停，最后竟站也站不住了。
“大哥。”听到李寻欢咳嗽，阿飞赶紧跑过来。“大哥，凝神调息。”边说边扶李寻欢坐下。
果然只是坐了片刻，李寻欢竟然不在咳嗽。

“阿飞，我没事了。只是这龙涎香虽能使人经脉镇定，天长日久却毁人心智，你还是不要带了。”看看阿飞身上的香囊，李寻欢找到了止住咳嗽的真正原因。
“大哥果然好眼力。”阿飞解下香囊。“这香囊之中真的是龙涎，我也只有来大哥这里才带着。”
“你怎么能用这香来害他？”唐蜜看着桌上的香囊，捏起鼻子质问阿飞。
“唐蜜，阿飞是为了我好。”把唐蜜拉到自己身后，李寻欢看看阿飞。“这香用量很难控制，如果不是阿飞自己试过，怕是我真的反受其害。”
“大哥。”
“阿飞，看来一别七年，你定然有不少奇遇。”
“我的奇遇？”嘿嘿一笑，“小红都写成书了，怕是过不了几天就会找大哥来说。”

“不知道小红会不会给我讲金钱帮和魔教的故事？”
“大哥若是想听，我讲给你也一样。”
“你？若是你讲怕是七年的事情也凑不上两句话。”
“大哥是取笑我了。这香囊大哥若收着切记不可长久放在身边。”阿飞说完，转身要走。“小叶还在扎马，我去看看。”
“小叶不愿练功，这会儿怕是在偷懒。我也去看看。”李寻欢想一起去，却被阿飞拦住。
“大哥不在他身边，他会听话些。”

“也好，小叶这孩子心思比小云更细，怕是遇事会更难想开。你帮我多教导些。”
“大哥放心，我家里比这麻烦的孩子多的事。”阿飞笑笑，侧头看看小叶的背影。
“阿飞，有件事我很好奇，那天小红来找的婴儿那么小，怎么会是上官金虹的女儿？”
“那婴孩说起来也是可怜，今年算来也有七岁，可只会啼哭，也不会长大。也不知道仙儿到底对着孩子做了什么。”阿飞虽这样说得平静，李寻欢清楚的看到阿飞的眼里一瞬间闪出的是一丝愤怒。
“诗音学了不少医术，你若信得过，让诗音替这孩子看看？”
“不是信不过诗音姐的医术，只是这孩子的病怕是药力难以达到。”阿飞叹了口气，“大哥，再说这孩子是上官金虹的女儿，你若将她养在庄里，不怕养虎为患么？”
“她只是个生了病的小孩子。再说等她长大能报仇了，怕是我早就不在人世了。”想到自己的病反反复复，李寻欢只希望活着的日子可以平平淡淡的守在诗音和小云身边。

“既然大哥这么说，明天我想个法子吧她带来就是。”
“仙儿把孩子交给你，难道还有什么人能阻止你带孩子走动？”
“大哥有所不知，这仙儿的大女儿小小年纪，却跟个小大人一样，要是有人带走她妹妹，我真怕小红一个人对付不了她。”
“就是那天咬了小叶一口的小姑娘？”想到那小姑娘竟然敢在小叶手上咬一口，李寻欢也觉得这孩子的确有些难缠。
“她还咬伤小叶？”阿飞这些日子与小叶接触，很确定小叶的伸手比小仙好多了。很奇怪小仙是如何做到的，阿飞看着一边练功的小叶，嘴角浮出一点笑意。
从厨房里端出一只滚烫的煲，小云小心的把它放进食盒。“娘，我去给他送过去。你帮我看看玲玲，她好像不太舒服。”边说边走，小云也不理会身后的娘亲到底说了什么，径直奔李寻欢的房间。
“李叔叔，我来送药。”

十六 又见金钱
“小云，进来吧。”屋里李寻欢拿着枚金币，反复的看。
“这不是？”小云看到金币，心里也是一种不好的预感。“李叔叔，这是上官金虹当年重铸的金币？”
“是。不过早上传甲说收到了两枚。看来金钱帮的人离我们已经很近了。”
“李叔叔，飞叔叔收留了林仙儿，说不定这金币飞叔叔早就知其来源。”
会是阿飞么？这种金币与普通金币看上去无异，成色却更好。这是因为表面的金已被萃取。而萃取金的方法一直是金钱帮的不传之密。阿飞与金钱帮到底有什么关系？这一次他会不会又落入了林仙儿的圈套？
“小云，金钱帮卷土重来，倘若是上官金虹旧部，怕是会来庄上寻仇。”
“李叔叔放心，我会小心。”打断了李寻欢的话，小云心里清楚，李寻欢怕是又要做出离开的决定。
喝了药，李寻欢交代了小云几句，只觉头晕，正说着就睡了过去。
“李叔叔？李叔叔？”推推李寻欢，他却没有醒。

娘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药？小云想着，急急地出门找林诗音。
“大哥，对不起了。”小云刚走，屋外阿飞走进屋子，从随身的瓶子里倒出粒红色药丸给李寻欢吞了下去。
“娘，李叔叔突然晕倒了。”小云匆匆来找林诗音。
“好好的怎么会晕倒？”
“他吃了药，我们正说着话，他就晕了。”边说边拉着林诗音往外走，龙小云还是担心李寻欢会突然消失。
等到了李寻欢房间，林诗音看到的却是好好坐在床边看外面梅子的李寻欢。回头看看小云，小云也是一脸惊讶。
“李叔叔，你没事吧？”
“没事啊。突然晕了一下而已。”李寻欢微微笑了一下，可是嘴里怎么这么苦？
“诗音，你有梅子么？这药太苦了。”
“梅子？”因为知道李寻欢怕苦，药里早就多加了味甘草，林诗音担心李寻欢病情恶化，赶紧到他身边，给他把了把脉。
“出了什么事么？”见诗音和小云如此紧张，李寻欢觉得自己第一次如此在意自己的生死。原来被人紧张是会让人胆小的。
“没什么事。”诗音确定李寻欢的病没有恶化，略略放了些心。“可能近来有些累，平日多休息也就没事了。”不自知的舒了口气，林诗音看着李寻欢，突然觉得他今天面色好了些。
“娘，李叔叔既然没事，我先出去了。”识相的退出屋外，小云离开房间。
“诗音，让你担心了。”伸手拉过诗音的手，放在自己手中。“你放心，我会努力活着。”
“表哥。”刚刚真的被吓了坏了的诗音，依进李寻欢怀里。
“好了，我不是好好的。”看着一脸惊慌的诗音，李寻欢握紧了她的手。“有你陪着我，我怎么舍得死？”边说边吻吻诗音的发髻，“等我的病好些了，我们成亲吧？”
感觉怀里的人点了点头，李寻欢的心也暖透。

“表哥，你很冷么？”依在李寻欢胸口，林诗音觉得眼前的人竟然没有什么体温。再抬手摸摸他的额头，竟然也一样是冷的。
“没有啊？”握着诗音的手，李寻欢才发现，诗音的手比自己暖很多。
意识到李寻欢的异常，林诗音赶紧给他把了把脉，可除了心跳变慢，竟再也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
“表哥，你说刚刚的药很苦？”
“现在嘴里还苦得要命。你到底在药里放了什么这么……”
“是雪蚕。”
“雪蚕产于天山，且不说极为少见，就算真的偶有出现，这中原之地，怕是雪蚕也早就化掉了。”
“不是我给你的。”
“你是说有人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给我吃了雪蚕。”
“天底下有这个本事的人，并且还会做这件事的，也许就只有一个。”
“谁？”
“王怜花。”林诗音说出这个名字，突然觉得头有些晕眩，当年如果不是自己私藏了《怜花宝鉴》，自己和眼前这个人也许不会走到这个结局。
“怜花前辈远在海外，算一算今年也该知天命，他若真突然回来，怕是这江湖又少不了一番动荡。”
“他给你雪蚕，你就能恢复功力，难道……”害怕海外的这位前辈向来行事无常，他会不会久居海外觉得无聊，想来打破小李飞刀例无虚发的神话？
“诗音，现在我不是一个人，凡事我会以你和小云为重。”握住诗音的手，李寻欢从她眼里看到了担心与害怕，却不知该怎样安慰。

十七 要钱的飞刀
“飞叔叔，李寻欢给了我真的飞刀。”阿飞隔了几天再来看李寻欢，小叶正在院子里拿着飞刀到处跑。
“大哥，看来你的病好的差不多了。”抱起小叶，阿飞到李寻欢面前。只见那个人的脸色的确好了许多，只不过时而还有些咳嗽。
“阿飞。诗音酿了梅子酒，要不要一起尝尝？”
“大哥身体刚好转，这酒还是不喝了吧？”放下小叶，阿飞看着李寻欢手中的酒壶。
“从前的阿飞，绝不会阻止我喝酒。”
“现在大哥服了……药，怕是与酒不和。”
“阿飞，不如你说我服了雪蚕，最怕酒水。”
“大哥若真想喝酒，还是等一月之后这药力划开，不然喝酒千杯不醉，不是辜负了诗音姐一番辛苦。”
“西域雪蚕何其珍贵，你用它来救一个将死之人，实在太可惜了。”
“若不是可以起死回生，这雪蚕又有什么珍贵？再说这雪蚕还天下的是一个武林神话，也算物尽其用。”
“神话往往都停留在过去，如果继续，希望不要变成笑话。”李寻欢看看手中酒壶。“这酒看来我是没办法再喝，可惜。”

“你救活他？”
“是啊，我娘救了他，就等于我救了他。”小叶嘿嘿一笑，“李寻欢那时候病得快死了，是我娘用了独门秘术才换了他一丝生机。”
买了糖糕，送小叶回来。阿飞说还有事，先回去了。小叶吃饱，到树荫下练功。

十八 飞刀与快剑
阿飞回到住处，一个人躺在床上，脑子里回想着李寻欢说叶开的飞刀永远不会是小李飞刀。江湖之上没有人没听说过小李飞刀，更没有人不知道那飞刀的主人，倘若有一天飞刀易主，这刀上的光芒，会不会就此陨落？仙儿虽然疯了，但有一句话她没有说错，这世上知道小李飞刀的人，没有一个不想试试这刀是不是真的例无虚发，尽管上官金虹的例子就在眼前。阿飞在海外多年，时常也在梦里与李寻欢切磋武艺，可每次知道一想到李寻欢的飞刀，梦就会醒来，即便是梦中也没有一个挑战的机会。

“李叔叔。”龙小云端着碗现在李寻欢房间门口。
“进来。”
“李叔叔，我娘在给玲玲推拿。今天换我来送药。”
“玲玲怎么了？”
“娘说玲玲的胎位不正，所以这几天要推拿正胎位。”
“玲玲现在一定很害怕，小云，你还是陪在她身边比较好。”
“李叔叔，娘说你的病好的差不多了，那你什么时候跟我娘成亲？”
李寻欢看着小云手中的药碗，“我们能这样每天看见对方，一起说说话，弹弹琴，就很满足了，小云你觉得有什么不好么？”李寻欢并非不想娶，只是上一次小云要离开兴云庄时诗音的眼泪还历历在目，李寻欢实在不舍得诗音难过。
“当然不好。李叔叔你敢说你面对我从没有想起过去种种么？”
“想过，曾有一段时间，我一看见你，就觉得欠诗音太多，恨不得死在你手里。”
“那我娘呢？她面对着我这唯一的孩子，她该怎么办？面对我就会想起过去地狱般的日子，远离我又要承受骨肉分离之痛。”
“咳，咳。”李寻欢又咳了两声。
“我娘需要一个她爱的人的孩子。”
“咳，咳。”李寻欢想到诗音面对小云竟如此难受，心中难过咳嗽也越发厉害。

“李叔叔，你就是咳我也要说，你们成亲吧。”
“小云，我，”李寻欢正一筹莫展，外面小叶跑了进来，“李寻欢，我打中了一只鸟。”
小叶拎着一只小鸟进来，那鸟只是被飞刀震昏，现在小叶手里有活了过来。
“小叶，叫传甲叔叔买个鸟笼，你可以把它养起来。”李寻欢打量了那灰色的小鸟一眼，那分明是金钱帮用来传信的小鸟。只是这鸟身上并没有字条。
“小叶不喜欢，还是送你吧。”小叶把小鸟交给李寻欢，有看看一边的龙小云，“龙哥哥，我们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练功了。”小叶跑到李寻欢身边，坐在他腿上，“李寻欢我能像龙哥哥一样厉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