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夫妇】归零

文中顾里冲顾源说了两个字。猜猜是什么,下文揭晓。

楼主 Gustrovin  发布于 2014-07-22 12:34:00 +0800 CST  
办公室对面站着一个女人,看着她,我一股恶心,不是说怀孕三个月才会出现呕吐的反应吗?
她好像看到了我,走来搭讪:“顾小姐,怎么在医院啊?”她的语气中透露着胜利的味道。
“我来复查。不过袁小姐怎么会来这儿?妇产科?”我想我当时忘记控制面部表情。
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发生改变,然后她笑笑:“我呀……”她没说完就被打断。一个我无比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过身,看见了他。
在那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对自己说,要是当时直接走出医院,要是不多说几句话,要是当时不转过去——不过这不太可能。要是没有那么多要是,我便可以自豪地说,在此之前的一切劫难都不同程度地打击我,可我依旧很坚强,我从未憎恨,也从未放弃,直到今天。
我和他相距不过五米,在我的眼神接触到他的眼神电光火石的下一秒,我错开了。我看到他手中拿着与沈医生桌上封面相同的化验单,错不了了。
“出来了吗,我看看。”袁艺走向他,手不经意的摸着肚子,抽出了那份化验单,满意地笑。
他没有说话。
我这是才注意到袁艺的穿着,是宽松的大衣和平底鞋。突然的,我感到无助,我没有了力气,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像某种不知名的异物硬生生的、粗暴地抵着我的喉咙,所以只能用嘴唇无声地说了两个音节。然后转身离去。
你还是懂我得吧?我们曾经一个眼神就能了解彼此,可是现在我没有那么毋庸置疑了。
这家医院,带走了我的父亲,我的孩子,又送来了两个崭新的生命。十一月的寒冷空气把大块的大理石地板变成了冻结的湖面,而我大胆,不计后果地走在上面,高跟鞋踩出的声响一下下凿进我的心里。这声音在漫长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悠长。我想我已经冻僵了,所以感受不到手机信息提醒时微小的振动。
发信人:蓝决。
内容很简单:下午3:00,思南公馆。

战争开始。
(第三章·完)

楼主 Gustrovin  发布于 2014-07-22 14:53:00 +0800 CST  
【思南公馆·启航】
【顾准】
下午2:30
“在中国呆的怎么样?”我眼前这个男人不同于两年前,在我面前显得有些陌生拘谨。
“不错。不过环境比美国差太多了。”他眼中原本平静黑暗的湖面轻轻荡起了一层涟漪,打趣补充道:“中国人民能在如此水深火热中顽强的生存下来,真是不可思议。”
“那她呢?怎么样?”我不打算继续客套了。
“哦。指哪个方面?”我知道他了如指掌。
“每个方面。你还有30分钟。”我看了看怀表,对于她,我大体上知道一些,“你还是长话短说吧,她是踩着时间来的,被她撞见总是不好的。”
“还不是迟早的。”他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上,“工作方面,她先后在ME担任财务总监和广告总监,在Mr.Constantly手下一次次因为工作出色被提携,具体内容牵涉到ME这几年国内外的重要商业合作。财政方面,她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父亲顾延盛先生生前留给了她市值两亿的黄金,不过因为时间的原因,她还未将其折现,好好利用,可以极大程度挽救公司,”他犹豫了一下,“至于情感方面,她和她的男友这次可算是被他们狠狠捅了一刀。By the way,她男友是叶氏集团的总裁,手中握有大量ME的股份。”
“是吗?”2:48了,“怎么说我们又多了两个同盟?”
“这要看你能不能拿下了。”
“你还不了解我吗?再说拿下了她不就等于拿下了我未来姐夫?现在你就可以去向宫洺递辞职信了,顺便回家帮她俩收拾行李。”
“这句话到说得没错,”他站起来,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她的资料全在这。”
接过文件,我粗略的浏览了一遍。
“呃……”我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蓝决,你左耳后有个吻痕,你刚刚拿文件的时候就看到了,最好……”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他一个踉跄,尴尬地摸了摸耳后,嘀咕一句:“草,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Lily ,welcome.

3:00
“顾小姐,蓝决先生订的位置就在这儿。”服务员的声音有点抖,带着一丝咬牙切齿,大概是因为她走过的地毯上被她高跟鞋踩出的一个个难以抹去的印记。她是带着仇恨来的,我知道。
“顾里小姐,请坐。”我起来,走到另一边为她拉开椅子。她在门口怔怔地看着我,片刻后,走进包厢,眼神里有惊讶,不过依旧优雅从容地就坐,像所有美丽妖娆,风情万种且事业成功的女人一般心安理得地享受来自任何男人的殷勤和取悦,并视之为理所当然。
坐定后,她习惯性地点了一杯黑咖。
“顾小姐,在开始谈公事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身体往前倾了点,有意无意地挑着眉,“你……看到我就不觉地惊讶吗?”带着明知故问的意味。
“你直接开门见山吧。”她一脸不耐烦,却有些迫不及待
“我是你的亲弟弟,顾准。”这句在旁人眼里带着一些玩笑意味的话,在我心里已经反反复复重复了很多遍,可真正说出口时,却显得有限不那么肯定和后怕。
“如果顾——准先生你特地约我出来只是谈论这个话题,那我就不再奉陪了。”她满脸嘲讽,她铁定在心里给我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我妈就生我一个,再说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如果你想靠你这张和我几分相似的脸找我扯亲戚拉关系还是算了吧。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你大可以穿地风骚点儿去二环以外靠靠电线杆子,对男人吹吹口哨,这可比来找我实在的多了,不过以后你可要想清楚了,思南公馆,这里的费用可不是你消费得起的。”她不紧不慢地说完这大段的话后,准备离开。
“不过,顾小姐大可以听我把这段话讲完,你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父亲顾延盛,生前留给我的财产是盛古集团20%的股份,另外你刚刚说的那个‘妈’,具体指哪个,还活着的的,还是已经死了的?”老姐狠毒,速战速决,“顾小姐,你看我这一身Salvatore Ferragamo今冬最新成衣与你今天这套裙装看着也是挺配的吧。”我把股份资料递给她,接过后,她迅速翻看起来,她的脸变得非常僵硬,那抹似有似无微笑变得死气沉沉。
几分钟后,她的血液似乎又开始循环起来,脸色渐渐红润。她把资料合起来,顺便还给我,然后自然而然地握着我的手,对我极其真诚的笑,说:“顾准,你知道吗,我从刚看到你时,就觉得你是我的亲弟弟,”她笑颜如花,“真是的,怎么现在才来找我!”片刻才把那双手收回去。
“姐,我这次回来自然是有事,”我顺着她的话,语气又诚恳了几分,开始下大注了,“我可以把股份转给你,这样你手上就有超过50%的股份,你可以把盛古从Constantly集团手中买下来,这几年盛古大幅度增值,这笔买卖不算吃亏。不过,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你得帮我重新管理拯救另一家公司——Gustrovin,我们的母亲死后将公司转让给了爸爸,很长一段时间,爸爸一手掌控着两家大公司,不过随着Cons集团的介入,两家公司都出现了问题。在爸车祸身亡后,他把将被收购的盛古留给了你,把资金周转不当的Gustrovin留给了我,”我平静地说完,无力地对自己笑笑,“很残酷吧?”
“现在,你准备把那家快破产的公司交给我,让它起死回生?”她又一次笑了出来,平静冷酷,“从这点上看,你们父子做事方法还真是如出一辙。”
“如果这么说,我们是双胞胎,你我个性应该差不了多少。事后,你可以成功收回盛古又可以成为Gustrovin的第二大股东,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你不想再次站起来吗?”她没有表情,她早为自己的心铸造了铜墙铁壁。可是,姐,你那么坚强,但你的软肋,你所珍惜的,早就被出卖了,“不过话说回来,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个害死了你的孩子又想吞并你男朋友公司的人是谁吗?你不想复仇吗?不想加倍奉还吗?相信我,只要我们联手,nothing is impossible。”
我曾在脑海中想过她此时的神情,一遍一遍,她会满腔愤慨;会迫不及待与我签署合同,恨不得杀了宫洺;会像复仇女神一般黑暗、残忍、愤怒、不顾一切……可她没有,说句真心话,看到她如释重负的神情,我有些失望。

楼主 Gustrovin  发布于 2014-07-23 11:11:00 +0800 CST  
@一直被吞,楼主滚去吃饭了。

楼主 Gustrovin  发布于 2014-07-23 11:22:00 +0800 CST  
@回首樱花下的你@浅默忆涵@郑艳凌@紫恋宁天

楼主 Gustrovin  发布于 2014-07-23 11:42:00 +0800 CST  
@熟睡的时候swan@baby糖love@317962592@顾亿元_good里@木头上的小花

楼主 Gustrovin  发布于 2014-07-23 11:54:00 +0800 CST  
楼主要疯了!今天几乎所有@都被吞了,我从11点半@到现在!所以,请有看文的朋友把我的文收藏起来,实在麻烦了!我没有办法把时间全都放在@上。所以,在这里和大家说一声对不起!实在抱歉!今后楼主不会在@了。

楼主 Gustrovin  发布于 2014-07-23 12:04:00 +0800 CST  
【林萧】
这几天,宫洺、顾里、顾源等一系列工作机器都不在。或因为公事,或因为私事。ME上下气氛欢脱的像家里祖坟冒青烟。当然,这其中不包括我和Kitty,当我因为发生在顾里身上的巨大转变和灾难而惊讶痛苦,并在这惊讶痛苦之余抽点儿心思想想远赴美国的崇光时;在Kitty因为缺少意淫对象而少了一半的工作热情时,宫洺一通电话,着实弥补了我们无聊上班时光的空虚。宫洺才到美国没几天,就被老美激发出了潜在的能力,俨然成了神盾局那个不仅长得黑,心眼儿更黑,偶尔还可以去和平广场搞个游行的定头BOSS了,我和Kitty则光荣的升级为成天奔波、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特工。当然,Kitty是黑寡妇,而我只是个便衣。


一天下来,我背着无数资料,扛着大包小包的衣服奔波在各大公司间,脚后跟被残忍的磨出了水泡。晚上七点,我准时登入MSN,向消失了一天的Kitty发出极为诚恳的慰问消息。几分钟后,Kitty亲自打来电话:“喂!林萧!明天帮我请半天假,我得去医院吊盐水,天哪!宫洺抽风让我去盘什么地,大山沟沟里,那几个村民见我像看见女鬼一样,我带的三双鞋都坏了,你帮我推荐几个运动鞋的牌子,这种东西方圆几百里就你熟了,你——哔”。电话一下子挂了,可能因为信号太差或者没电了。这大晚上的,Kitty声音哀怨的,像刚从坟里爬出来一样,也不怪那些老实巴交的村民了。


看着Kitty的黑白头像,我斟酌了一会儿,给她发了一个:祝你平安,给你烧纸。(合情合理,特别押韵)


说话间,我收到两条信息:
崇光:“林萧,我改签了,明早到。”真是的,也不打电话。

顾里:“林萧,回来见我最后一面。”顷刻间我脊背发凉,双脚的疼痛渐渐感觉不到了。这次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顾里!最后一面你个大头鬼!”
十几分钟前,我被唐宛如金刚鬼附身一样,一饿虎扑食的姿态“栏”了一辆出租车,再甩给司机我身上所有的现金以打消他一个油门把我送到神经医院的念头,最后在威胁他在10分钟内把我送到几十公里开外的顾里的别墅后,司机满脸幸福的出发了。


几分钟后,我站在别墅门口,那位司机特别应景,还不走。车灯远远地照在我身上,显得不断颤抖的我的背影特别幽怨。没有错,我双手颤抖地拿着钥匙却怎么也插不进那个万恶的孔里,因为我如果用力打门的话,顾里怕是做鬼也不会放过我。在这时,如果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那顾里死得也算物超所值,我可以把别墅租出去,告诉地产方,这是个凶宅,死过一个耗子精,特别可怕,你们可以用做鬼屋什么的……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那扇值我两年工资的红木门开了,开门的是个长相酷似王力宏的帅哥。


帅哥开口说:“林萧,大晚上在门口磨钥匙,我猜猜,崇光不在,你是不是寂寞了?”


看到蓝决我就安心多了,月黑风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顾里绝对不会让自己死在一起“奸杀案”中。我越过蓝决朝客厅看了看,满地的礼服和几个敞开的行李箱。“你这么对待顾里的衣服,她一定会剥了你的皮!”


“是吗,”蓝决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到了美国正好赶上Louis Vuitton的冬季时装周,到时候再买也不迟……停!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喏,你情人就在楼上,自己去问吧。”

与此同时,顾里正一个人霸占着楼上的大浴缸,一脸“晶莹剔透”,完全没有直视一身臭汗赶回来的我:“林萧,看看你这样子,想刚被拖去轮奸一样,快来洗洗,一股子风尘气。”


我慢慢地坐下去,和顾里并肩泡着。全身肌肉都松弛下来后,我们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闺中密语”。

楼主 Gustrovin  发布于 2014-07-24 11:58:00 +0800 CST  
刚刚看完《这个杀手不太冷》最后片尾曲泪崩了。

楼主 Gustrovin  发布于 2014-07-24 14:29:00 +0800 CST  
果真不@就没有人,算啦!无所谓!楼主睡觉去啦!

楼主 Gustrovin  发布于 2014-07-24 23:01:00 +0800 CST  






【归零】上篇结束
天知道度娘是看到什么关键字眼!发都不能发!只好截图了,第一次截图截得不太好,见谅!
明后天,周末不更。

楼主 Gustrovin  发布于 2014-07-25 10:54:00 +0800 CST  
下一章交代顾氏夫妇学生时代的初遇,南湘和席城的故事,崇光和林萧。当作中篇的过渡。

楼主 Gustrovin  发布于 2014-07-25 10:58:00 +0800 CST  
最近吧里又出现了很多新文(唉,这句话好像在哪里看过),感觉快要hold不住了。话说,潜水的你们”吱”一声总行的吧。(嗳,无视楼主的矫情,楼主去做作业了。)

楼主 Gustrovin  发布于 2014-07-25 13:01:00 +0800 CST  
楼主今晚和闺蜜在再看一遍小时代,票房刷起来!└(^o^)┘

楼主 Gustrovin  发布于 2014-07-26 10:44:00 +0800 CST  
【我怀念的·回忆】
【林萧】
自顾里离开后,公司更加忙碌,Kitty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逼迫自己不断工作,好像只有不断工作,不断统计那些报表,才能给我片刻的慰藉,才能让我不再想起那些青涩的、难堪的往事,以及我鲜活外表下最肮脏的隐瞒。


自顾里离开后,崇光不久也离开了。他带着一大票子的美女彩妆师去了纽约时装周。送别那天,他站在我对面,戴着口罩和墨镜,问我:“真的不去吗?难得的好机会。”声音透过口罩显得闷闷的,有一瞬间,我发现我好像不认识他了,我想摸摸他脸的轮廓,拉扯他蓬松的金发,看看他深邃的、黑色的瞳孔,听听他时不时的无理取闹。我想过去的他,但我要的太多了。“不了,”我双手在胸前摆了摆,“我要帮顾里打理好别墅,说不定她哪天就回来了。”“嗯,好吧。再见了,小助理。”他把我抱在怀里,隔着口罩吻我的额头,湿润的气息抚着我的肌肤。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自顾里离开后,该离开的和不该离开的,都走了。别墅里空荡荡的,我没有叫Lucy来修剪杂草,当我看到那些不断向着天空伸长的杂草时,我觉得我的生活中还存在切实的生命的痕迹。好在,宛如搬回来了。当天晚上,她向我声情并茂地讲解了她和父母长达5小时的殊死肉搏,第二天,她昂首挺胸地把脱毛膏放在了顾里的浴室里。我们都心照不宣的不谈顾里出国的事。


自顾里离开后,我越发注意细节和琐碎的事。每天晚上回家我都能赶上黄昏,一种绚丽的色彩铺满了远方的天空,不断变化,直到隐没太阳,拉上花灯千盏的夜幕。那不断闪烁的霓虹灯告诉我:夜晚来了。


对啊,夜晚来了。梦,也来了。

梦里的景象是虚无缥缈的,也正是因为虚无缥缈,在梦里人是不会有过多的情绪和感觉,但我依旧能感到从四周传来的阵阵寒意。


又是一年盛夏,我们是学生时代的样子,纯粹美好。那时的顾里像个小女生,包包上挂满了亮眼的挂饰,笑起来两颊的苹果肌饱满的发亮。


我们一起走在教学楼陈旧的楼梯,周围都是一些急走打饭、嬉闹的同学。顾里很好地掩饰她内心的不满和厌恶,一边护着裙摆和包包,一边拉着我快步上楼。我小声对顾里说:“大概3班的老屌又拖课了,人越来越多了……唉,慢点。”顾里像是没听到,依旧专心地避开那些汗津津的手臂和粉掉得差不多的老墙。


她自顾自地走着,不料迎面撞上个男生。那个男生比同龄人高得多,十分帅气。我几乎可以看到他细腻的毛孔和额头上亮晶晶的汗。他双手抱着大量的书籍资料,却不急不躁,心平气和得很。他自然地低着头,绅士地对我们,准确点是对着顾里说:“可以让一下吗?”声音因为处在青春期,有点生硬干涩,不过很好听,带着让青春期少女痴迷的雌性。


如果是一般女生早就被迷得天昏地暗了,不过顾里不是一般的女生,况且她前阵子领了奖学金,趾高气扬地不得了。她轻轻抬头,习惯性的把刘海向右一甩,直视那个男生的眼睛说:“且不说上下楼梯靠右走,这种周岁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女士优先吗?”她的声音清脆好听。那个男生把头一歪,想了几秒,无所谓地耸耸肩,给我们让道。


看,这就是我的梦,梦里我没有任何情感,无知无觉,却能清晰地回忆起每一个细节。我不知道这能否被称为幸运。


当时,没有人告诉我那个男生名叫顾源,他歪头的几秒其实是看呆了。也没有人告诉顾里,她抬头的那一刹那,迎上午后的阳光,蓬松的头发显得她格外慵懒,也衬得她泛着棕色的瞳孔里闪烁着的光芒更加耀眼。阳光下的她,唇红齿白,是每个青春期男生见了都会动心的样子。更何况,她那么美。

楼主 Gustrovin  发布于 2014-07-28 09:46:00 +0800 CST  
这一篇是过渡的。在第一段我写顾氏夫妇高中时期的初遇,仅仅是初遇,没有下文了。明天会将席城和南湘的线写完,以及崇光和林萧的。关于学生时期的事,楼主会在接下来的文中陆陆续续以对话,回忆的形势出现。
另外,楼主在想接下来的商战和几场床戏的连接,脑袋快炸了。所以接下来的文依旧一天一更,可能更的内容没有之前那么多,敬请见谅,楼主只想把最好的给你们,中间会不断修改,整合内容,进度就会慢一点,这里想向你们说一声:对不起!但是楼主看到你们天天的催更,很开心,因为是你们让我知道,原来我写的文字是有人看,有人欣赏的,是你们让我觉得一切一切的努力都没有白费,也是你们给了我不断向前的动力。所以在这里想说:谢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和宽容!

楼主 Gustrovin  发布于 2014-07-28 13:13:00 +0800 CST  
【接上文】
【林萧】
其实,到了最后,我已经分不清哪些是梦境,哪些是回忆了。我想我是一个不称职的占梦师或是回忆者。往事接踵而至,不由分说地霸占着黑夜,渐渐我开始惧怕夜晚,惧怕入睡,我不止一次想守着时钟等待天明,可我不是顾里,支撑我彻夜不眠的是我的恐惧。窗外浓稠的夜色以及不远处的灯火,给我一个错觉,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在狂欢,而我站在千上万水之外,远处的盛世繁华只是一场梦。


对,只是一场梦。


顾里晕倒住院的第二天,我回到别墅为她整理衣服和证件。大厅的石英钟传来一阵低沉的碰撞声,我抬头看了看,凌晨四点了。别墅里没开暖气,处处都是寒冷的,感觉隆冬好像在这栋没有生气的空壳子里驻了足,一直没有离开,似乎也不会离开了。冰冷的空气,窗外藏蓝的天空,让人凭空生出一种时光流逝得非常缓慢的错觉。


我拖着顾里硕大的、暴发户般的LV旅行箱离开别墅,不远处的那盏路灯昏暗不明,其实我一直忘记告诉顾里,那盏路灯坏的差不多了,在天空下不停闪烁,照着大门像生了锈一般,不似以往的奢华。我也一直忘记告诉顾里,其实南湘要走了,真的走了。


那盏路灯下,南湘和席城正紧紧相拥,我听到南湘轻轻地啜泣,在一片寂静中显得很清冽。我艰难地转过身,企图让墙壁将我挡住,我让自己的脊背靠在阴凉的砖墙上,那些不知生长了不少年的青苔一时间好像全泄了出来,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我。


其实我早就知道,几天前,南湘用她大半积蓄和人脉去保释席城时我就知道,她迟早要离开,可没想到那么快,连一句面对面的道别也没有。我记得南湘坐在我面前,昏暗的灯光懒散散的散落下来,散落在她如今波浪似的头发上,她画着烟熏妆,像古希腊神话故事中勾人魂魄的美人鱼。


她故作轻松地对我说:“林萧,我要和席城离开这里,我忘不了他。”她用发梢轻轻绕着手指,“你看,我很没用吧。”


泪水就怎么突然涌上眼眶,我到底是没有说什么挽留的话,我到底是没有忘记南湘对我、对顾里带来的伤害。


学生时代。南湘见到席城、爱上席城、第一次在席城家中过夜后,南湘的心就没了,果真,一个女人把身体给一个男人,心也会不知不觉地向他靠近。晚上,她对着镜子化淡到无法察觉的妆,好像是她体内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像烟花那样妖冶地喷薄;凌晨,她蹑手蹑脚地回来,和我并肩躺在床上,她像是做梦一样,用很低很低的声音给我讲关于席城的事,完全不管我想不想听。听上去她好像马上就要睡着了,但是那讲诉的声音却一直持续着,持续到我的睡梦中,直到今天。


《肖申克的救赎》里,安迪在监狱里隐忍了二十年,忍过了一次次殴打和弱肉强食,在一个风雨之夜,他爬过长达八百米、满是恶臭的下水管道,终于到达了自由和救赎的彼岸。后来想想,南湘也不过如此,她不断追逐着希望、品味着绝望、强忍着背叛、吞咽着苦难。我想,席城就是南湘的救赎。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后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梦里很多摇晃的绿色光晕,后来渐渐看清楚了,那是一整片巨大而安静的树,树影晃动成海洋,朝大地的尽头倾斜着,滚滚而去的绿色巨浪的尽头,站着一个人,替我挡住盛夏的阳光,顺其自然的,阳光就轻易地被他的脸、身体的轮廓分割地支离破碎。淡淡的光晕模糊了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一直笑着。最后的最后,他走向我,把我揽在怀里,在我耳边轻语:……


冬天过去了,春天也过去了。夏天拉开了漫长的白昼,走在大街上,处处可见穿着短裙,手打阳伞,十几岁的小姑娘,嘈杂、好奇、天真,期盼的即将到来的假期,或恐惧着没日没夜的补习。


崇光获得了一个漫长的假期,他笑着问我;“我哥有栋度假别墅,傍边就是森林啊,小溪什么的,空气不错,去吗?”当然,我没有带上唐宛如。


我们的车大约开了三个小时,或是四个小时,我也说不准,启程时我在晨光中睡着了。醒来时,我正枕着崇光的大腿,他时不时抚摸着我的脸颊,手指上的茧给我久违的熟悉感,轻轻划动时,带着一阵搔痒。见我醒了,他探过身子,打开窗户,松针的味道就进来了,好像这座山把空气吸进去,然后吐出来树木的香味。


司机把车停在别墅外,别墅处在山腰处,四周都是林木,前几日的大雨把这里的每一片树叶都洗得发亮,耀眼得很。周围的知了彼此唱的兴高采烈,阳光被繁密的树叶打碎,轻轻落下,宛如碎银,明亮到近乎奢侈。风从树林最深处穿越出来,然后从树顶疾驰而去,带来阵阵清香,混着还未蒸发的露珠的湿润。


我转过身,看着崇光,阳光沿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倾泻而下,他牵过我的手,然后单膝跪地,他说:“林萧,你说,你为了我耗尽了一辈子的好运气,现在我把我全部的运气都给你,这样你就可以一直陪着我了,”他冲我无辜的笑笑,“林萧,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我的运气就有了两倍,你千万不要嫌弃啊!林萧……”


这就是我最深的梦,最强烈的回忆。他拿出一枚戒指,然后对我说:“林萧,嫁给我。”恍惚间,我听到了来自森林最深处的林涛,与心脏共鸣。



别墅中,我的电脑屏幕突然亮了,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叮咚”,是邮件提示。在空无一人的房间显得十分清冷。


这是一封来自大洋彼岸的邮件,发件人是蓝决,内容是顾里五个月以来所有的情况。邮件末尾,附上了一张顾里近期的照片,照片中的她神采奕奕,深红的唇彩特别醒目。她穿着一件低胸紧身的礼服,在众人面前高举着酒杯,像是在宣布着什么。看到照片前一秒钟我还在想,还会发生什么更坏的事吗?可是更坏的事发生了,我看到顾里异常平坦的小腹。我们不应该低估上天的想象力。


度假回来后,我向宫洺递了辞呈。

【第五章·完】

楼主 Gustrovin  发布于 2014-07-29 11:11:00 +0800 CST  
楼主有私心所以把南湘和席城支走了。我把《肖申克的救赎》的梗放在了席城南湘上,我该不会封杀吧?

楼主 Gustrovin  发布于 2014-07-29 11:14:00 +0800 CST  
楼主我已经给你们剧透成筛子了!别再逼我了!

楼主 Gustrovin  发布于 2014-07-29 16:15:00 +0800 CST  
【叶氏集团•硝烟】
【林萧】
六月份的上海,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难熬的。


清晨总是凉爽,凉爽得让人觉得这个城市是自己厌倦了夏天,所以抗了老天爷的旨,自顾自地在每个清晨时分径直往前走,走到了秋天的领地里面,带给那些习惯早起的幸运人儿,短暂的舒爽。可毕竟,慢节奏不是它的常态,再过几个小时,高升的太阳将这座沿海城市唤醒,慢慢恢复了往常理智却让人疯狂的景象。直到正午,连气温都配合着这个庞大机械的高速运转,急匆匆地飙到了一个令人费解的高度,心虚地往每一条大街上浪费地泼着明晃晃的阳光。


对于那些平凡不过的上班族,面对这炎炎夏日,只能在匆匆做好防晒措施后,对室外热情洋溢的阳光嘟囔一句:“操!”,再大义凌然地从空调房里走出来,一脚掉进地狱的火炉里,人成日汗流浃背,活得咬牙切齿。也正是因为咬牙切齿,他们才更加向往每一栋玻璃建筑的最顶层,然而,每一次仰望时,他们的汗水都以一种迅捷的方式不断滚落,最后被周遭来自地狱的气温蒸发,点缀着上海上空巨大的、梦幻的海市蜃楼。


对于那些处在建筑最高层、享受着金字塔顶端光芒的人。他们站在这个被高温笼罩的城市的最高点,周围带着寒气的分子不断流动着,在他们脸上慢慢凝固,最终装点了他们精心勾勒的面具、倒印着她们精致无比的妆容。在昏暗不明的灯光下,他们把玩着手中钻石般透明的高脚杯,品味着这座城市最新鲜的血液,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纸片破碎散落的声音,随那些声音消失的,仅仅是无数人用汗水编织的美梦。当然,只是“仅仅”。


但是,在这个气温不断升高、燥热的夏天。一股来自于大洋对岸的强烈气流,冲散了一些盲目实业家苦心经营的商业帝国,最终在恐惧、惊讶、利益、金钱的推动下,以一种最残酷冷静的方式,登陆了这片繁华的土地。那些财经学家俗套的将其称为“奇迹”。


翻开余温尚存的、散发着淡淡墨香的上海最新一期财经杂志,一家来自美国的大型、以建筑时装为中心的公司占据了大半的排版量,文章的撰写者以一种绝对冷静、官方的写法概括了这家公司涅盘重生的经过。简单来说,Gus集团半年前曾因资金短缺而面临集团破产,但是Gus集团的总裁突然从一位股东手里获得市价2亿的黄金,成功的化解了困难,并在短短五个月内拓展了时装杂志业,在2014年6月份驻入中国最大经济城市上海。这一系列可以参选“年度最佳商业大片”奖项的变化,结结实实给那些见好就收、半路撤资的股东一记响亮的耳光。


与此同时,我正心满意足地端坐在崇光新买的车的后座上,尽管这辆车后座的空间大到我可以自由伸展四肢,随意躺坐,但是这个新来的司机总会在见到我时毕恭毕敬的叫我一声“夫人”,不管是出于什么,我受用的很,所以我总得摆摆“夫人”的样子。


我身旁放着两份材料,一份是Gus集团的资质,一份是Gus集团和叶氏的合作确认书。


顾里在昨天傍晚打电话给我,照例寒暄过后开始狂轰乱炸,她暂名我为Gustrovin集团亚洲执行总裁助理。顾里在电话里反复强调她是迫不得已的、她也不愿意让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庭妇女去参加一个那么重要的谈判,但是由于美国纽约机场航班晚点,她和蓝决无可奈何只好改签今早的航班。顾里兴致勃勃地说她终于有时间去市中心的军用用品店买一个防毒面具,“林萧,你是不是被上海的雾霾迷傻了,如果没有一个专业的防毒面具,我可能在下飞机的瞬间就晕倒在机场,然后光临上海医院的VIP病房。”这是顾里的原话,我一个字也没有改。另外,我从顾里口中得知了那篇财经杂志首页、深入浅出、慷慨激昂的报道原来是出自蓝决之手,“你知道的林萧,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顾里在电话那头继续吐着毒液,“还有,这篇文章是个重磅炸弹,那些来自日本海的土鳖有绝对的能力把一颗最新原子弹改造成乡村土地雷!”


然后我们横跨着一个大洋,聊起了学生时代的时光。


“喂!顾里说真的,你还记得吗?那次运动会上一个学弟为了向你告白,愣是在大太阳底下跪了一个多小时,”我顶着一头乱发,从厨房拿出了一壶咖啡,心满意足地回忆着。


“谁?老娘这二十几年来阅人无数,你指哪一个?”顾里在电话那头笑得花枝乱颤的。
“对,也对,高中的时候,咱们班基本百分之五十的男生都是南湘的跟班,百分之四十的男生成天围着你,那时候要不是你风头那么劲,追你的男生起码得占百分之七、八十。”我极其畅快地翻了一个白眼,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强调,“就是一个学弟,他最后还晕倒了,还是另一个学弟把他搀扶走的,临走时还狠狠瞪了你一眼,一脸小媳妇样,分明就是个受!我当初怎么就没留心他俩后来有没有出双入对?”


“嗯……”顾里沉默了一下,我几乎可以听到她缀满水钻的指甲不断敲击手机壳的声音,“想起来了。他那哪是告白啊,你忘记他是双膝跪地的吗,根本就是在上坟!还有,他怎么说的,‘顾里,一想起你,我的心脏就会慢慢停止跳动’,靠,他根本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控诉我让他心肌梗塞!”


我们又一起大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灾难来临的时候,如果有人共享的话,其实人们是很容易在灾难的缝隙里挣扎出一点点绚烂的快乐的,我们夸张着往昔的好时光,使劲儿地想让自己笑得更厉害一点儿——无非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真正的厄运就要来了,大战之前,总要积蓄一点儿力量。




我清晰地记得在放下电话的瞬间,我的世界万籁俱寂,我的思维以一种全新的方式重新连接到一起,脑子里异常清醒,清醒到觉得周遭的所有事物都在不动声色地发出一种微小的振动的声音。我甚至可以听到阳光透过树叶时,发出的“沙沙”声。五个月以来不曾降临过得宁静慢慢地,不由分说地将我浸没,那个时候,我百分百相信五个月的异国之行和一家濒临倒闭的公司极大程度上将顾里从谷底救起,我可以在她的刻薄尖酸的口气中听到久违的轻松愉悦,甚至是一丝不曾有过的轻快和魅惑。


几分钟前,在接听到电话的前一秒,我身体最深处的灵魂正不断的颤抖,一时之间,耳朵里充斥着类似于某种昆虫飞快扇动翅膀的“嗡嗡”声,一种轻微却尖锐的疼痛慢慢延伸到我的脑海,我清晰地听到我所有思绪全面崩盘的声音。我在恐惧,真是丢脸!


如果顾里知道了,她一定会嘲笑我是个不争气的货色,学我者死,似我者亡。但是我由衷的开心,我知道我所熟悉的顾里回来了,以一种全新的身份和灵魂回来了。不管经历了什么,她依旧妖娆明媚地绽放着。

楼主 Gustrovin  发布于 2014-07-30 10:30:00 +0800 CST  

楼主:Gustrovin

字数:20400

发表时间:2014-07-16 17:2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1-28 23:39:1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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