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夫妇】《浮华不过付匆匆》
第四十八章 阴影里的掌控者
顾延盛坐在大宅中原来顾哲办公的书房里，他抚着古老座椅的扶手，指节轻轻敲击着同样古老的桌面。这些都是价值不菲的文物，都可以放到博物馆去展览了。
他不屑地扬起嘴角，打开桌上摆放着的珠宝盒，天鹅绒上压着一块金徽。
加冕的雄狮傲然而立。
顾哲，你一世英明终归尘土，我的人生巅峰却刚刚来临。顾延盛把玩着金徽，笑意更甚，他已成为Gustavus家族的实际掌门人，阴影中的华尔街巨头。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但他其实正悠闲地坐在这里，享受着刚到手的权力。
他要用这甚至可以凌驾于曾经的皇权之上的至高无上的金权去掌控他所得的一切，至于他想要而暂时得不到的，他便用金权去摧毁它或掠夺它。
他让顾鏊堕落，让顾源为情所困，他谋划了这么多年，算计了这么多人，无非就是为了今天。现在顾哲死了，最大的障碍灰飞烟灭，其它的潜在威胁也被他一一去除，他没有什么敌人了，至少目前没有。
知道那件事真相的人，也都不存在了……不，还有一个……
顾延盛忽然停下手中动作，阴狠地笑了。
他拿起电话，拨出一串号码，对方很快接通。
“局长先生，做完最后一件事您就能得到所有您想要的了。”
“和您合作非常愉快，希望我们能有个完美的收场。”
其实之前发生在顾源身边的事有很多都是幻觉。顾延盛很早就做了手脚。
那天顾源到疗养的别墅找顾里，浑身是伤，顾里用拿出抽屉里的药膏给他抹上。没错，顾延盛之前便派人在药膏里加了些东西，可以促使人产生幻觉的药物。不过这药物是慢性的，顾源起初不会有任何异样，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大脑皮层才缓慢地被麻醉，他会产生让自己恐惧焦虑的幻觉。
接下来只要再做些微不足道的工作，他就能按照顾延盛的规划去行动了。
顾延盛“被杀”的那晚，顾里之所以会表现得很惊讶以至于如同吓傻了一般，并不如顾源想的是看到他所幻想的血腥场面，而是因为她看到顾延盛气定神闲地一步一步靠近，手中拿着匕首。
不过这么容易被吓到，她也就不是顾里了。那天的前一个晚上，顾延盛和顾里谈了很久。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顾延盛自己都觉得佩服自己。那晚他刺入顾源身体的匕首上带着解药，在脱离这个状态后，顾源的记忆会有些混乱，但他自己将难以察觉。
顾延盛眯着眸望向窗外，黑夜吞噬了一切。
他就是这片黑暗里的新君主。
顾延盛坐在大宅中原来顾哲办公的书房里，他抚着古老座椅的扶手，指节轻轻敲击着同样古老的桌面。这些都是价值不菲的文物，都可以放到博物馆去展览了。
他不屑地扬起嘴角，打开桌上摆放着的珠宝盒，天鹅绒上压着一块金徽。
加冕的雄狮傲然而立。
顾哲，你一世英明终归尘土，我的人生巅峰却刚刚来临。顾延盛把玩着金徽，笑意更甚，他已成为Gustavus家族的实际掌门人，阴影中的华尔街巨头。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但他其实正悠闲地坐在这里，享受着刚到手的权力。
他要用这甚至可以凌驾于曾经的皇权之上的至高无上的金权去掌控他所得的一切，至于他想要而暂时得不到的，他便用金权去摧毁它或掠夺它。
他让顾鏊堕落，让顾源为情所困，他谋划了这么多年，算计了这么多人，无非就是为了今天。现在顾哲死了，最大的障碍灰飞烟灭，其它的潜在威胁也被他一一去除，他没有什么敌人了，至少目前没有。
知道那件事真相的人，也都不存在了……不，还有一个……
顾延盛忽然停下手中动作，阴狠地笑了。
他拿起电话，拨出一串号码，对方很快接通。
“局长先生，做完最后一件事您就能得到所有您想要的了。”
“和您合作非常愉快，希望我们能有个完美的收场。”
其实之前发生在顾源身边的事有很多都是幻觉。顾延盛很早就做了手脚。
那天顾源到疗养的别墅找顾里，浑身是伤，顾里用拿出抽屉里的药膏给他抹上。没错，顾延盛之前便派人在药膏里加了些东西，可以促使人产生幻觉的药物。不过这药物是慢性的，顾源起初不会有任何异样，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大脑皮层才缓慢地被麻醉，他会产生让自己恐惧焦虑的幻觉。
接下来只要再做些微不足道的工作，他就能按照顾延盛的规划去行动了。
顾延盛“被杀”的那晚，顾里之所以会表现得很惊讶以至于如同吓傻了一般，并不如顾源想的是看到他所幻想的血腥场面，而是因为她看到顾延盛气定神闲地一步一步靠近，手中拿着匕首。
不过这么容易被吓到，她也就不是顾里了。那天的前一个晚上，顾延盛和顾里谈了很久。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顾延盛自己都觉得佩服自己。那晚他刺入顾源身体的匕首上带着解药，在脱离这个状态后，顾源的记忆会有些混乱，但他自己将难以察觉。
顾延盛眯着眸望向窗外，黑夜吞噬了一切。
他就是这片黑暗里的新君主。
第四十九章 别来无恙
顾里抱着陶然坐在园子里的秋千上，掂着怀中越来越重的娃，心里总归是欣慰的。她看着这张稚嫩的小脸蛋，忍不住捏了捏。
“she……she……it……”小陶然不满地拍开她的手，含糊不清地嚷着，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顾里疑惑地将她扳过来，努力地想通过唇形看出什么。她觉得自己也有够无聊的，一个一岁左右的小孩子，语言能力可是高得要曲高和寡了，她一介凡夫俗子怎么能悟到这小家伙表达的意思。
“谁教你的？”顾里看陶然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竟然明白了些什么，她板着脸严肃地看着陶然。
“吧啦唔……哈哈……”小陶然又开始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她手舞足蹈看上去很欢脱，当然，旁人是不会懂她的欢乐所在的。
顾里无奈一叹，事实上她已经隐约猜出了带坏她女儿的罪魁祸首是谁。
除了Neil那个小崽子，还能有谁？
“看在你要过生日的份上我就不惩罚你了。”顾里刮了刮小陶然的鼻尖，“记住，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你Neil叔叔没吃药。”她痛心疾首地补充。
至于陶然听没听懂，她就不得而知了。
钟声回荡在花园中，顾里看着怀里打着哈欠懒洋洋的陶然，淡淡一笑，小心翼翼地将她交给保姆，嘱咐了几句，便一个人坐回秋千上，她轻轻握着绳索，微眯起双眼望着面前的翠绿，每一片叶子都散发着勃勃生机，在仲夏正午的骄阳下生辉。又一个盛夏啊，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过了一年而已。
一年， 而已。
顾里从秋千上走下来，缓缓走在林中。她听着鸟语，嗅着花香，满目都是烂漫盛景，阳光透过重重叠起的树冠投在前路上，她的影子又不断扫着后路的光斑。她觉得浑身上下被暖意包围，可惜，这股强大的暖意，不足以真正温暖她。
她想要的再简单不过，仅仅是……他能归来。
视线中仿佛出现了一道大门，她在门的这边，他在那边——在她的注视下，拾级而来。
“别来无恙。”
顾里宁愿那个男人只是淡淡地问好。
为时尚早，来日方长。
不过我会等你，等到老无所依。
（未完待续）
顾里抱着陶然坐在园子里的秋千上，掂着怀中越来越重的娃，心里总归是欣慰的。她看着这张稚嫩的小脸蛋，忍不住捏了捏。
“she……she……it……”小陶然不满地拍开她的手，含糊不清地嚷着，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顾里疑惑地将她扳过来，努力地想通过唇形看出什么。她觉得自己也有够无聊的，一个一岁左右的小孩子，语言能力可是高得要曲高和寡了，她一介凡夫俗子怎么能悟到这小家伙表达的意思。
“谁教你的？”顾里看陶然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竟然明白了些什么，她板着脸严肃地看着陶然。
“吧啦唔……哈哈……”小陶然又开始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她手舞足蹈看上去很欢脱，当然，旁人是不会懂她的欢乐所在的。
顾里无奈一叹，事实上她已经隐约猜出了带坏她女儿的罪魁祸首是谁。
除了Neil那个小崽子，还能有谁？
“看在你要过生日的份上我就不惩罚你了。”顾里刮了刮小陶然的鼻尖，“记住，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你Neil叔叔没吃药。”她痛心疾首地补充。
至于陶然听没听懂，她就不得而知了。
钟声回荡在花园中，顾里看着怀里打着哈欠懒洋洋的陶然，淡淡一笑，小心翼翼地将她交给保姆，嘱咐了几句，便一个人坐回秋千上，她轻轻握着绳索，微眯起双眼望着面前的翠绿，每一片叶子都散发着勃勃生机，在仲夏正午的骄阳下生辉。又一个盛夏啊，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过了一年而已。
一年， 而已。
顾里从秋千上走下来，缓缓走在林中。她听着鸟语，嗅着花香，满目都是烂漫盛景，阳光透过重重叠起的树冠投在前路上，她的影子又不断扫着后路的光斑。她觉得浑身上下被暖意包围，可惜，这股强大的暖意，不足以真正温暖她。
她想要的再简单不过，仅仅是……他能归来。
视线中仿佛出现了一道大门，她在门的这边，他在那边——在她的注视下，拾级而来。
“别来无恙。”
顾里宁愿那个男人只是淡淡地问好。
为时尚早，来日方长。
不过我会等你，等到老无所依。
（未完待续）
“顾里……”林萧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将她拉回现实。
顾里转过身，面上早已没了忧愁，她一如既往地精明地笑着，语气中带着几分傲慢：“怎么了？林萧，你今天怎么不上班？”
林萧其实一直很奇怪，在顾源走之前顾里总软弱得不像她，等他离开了，她反倒比任何时候都像那个尖嘴猴腮的耗子精。
好吧……可能逻辑上有时候还是会出差错，比如她刚刚问的问题。
“亲爱的顾里，我周末，不上班的。”她委婉地提醒道，目光中带了几分哀痛。
顾里的面部肌肉僵了一下，她看着林萧，那眼神里满满都是“爱”。
一时间鸦雀无声……
“顾里，陶然的生日……”半晌，林萧觉得自己找到了话题，只是刚说出半句就被顾里截断了。
“林萧，这种事大概不用你操心。我在想，你现在都没怀上，问题是出在你身上，还是说……周崇光他……”顾里找回了状态，一挑眉，笑得异常奸诈。
“他很好，我会替你问候他。再见。”林萧逃也似的溜走，脸红得不得了。
顾里望着那道背影，轻叹一声。
林萧，其实从认识你到现在我一直很羡慕你，羡慕到……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而现在，你都要让我嫉妒得发狂了。
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顾里微微侧过脸，面色平静，她又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了：“爸。”但她只是轻轻唤了一声。
“这是你自己作的选择，你选了你的家人，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注定要失去你的爱人。”
“我可以给你开头的权利，但我不会让你半途而废，重新开始。”顾延盛叹了口气，语重心长。
“囡囡，你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你的身后是万丈深渊。”他继续淡淡说道，“现在放弃又怎么样呢，顾源还会原谅你么？”
顾里微笑，抬眸与他对视。
“我知道。”她想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把剩下的半句说出口。
顾延盛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顾里缓步离开花园，敛眸，喃喃自语：
“可我就是犯贱，他不原谅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拿起手机按下一串号码，毫不犹豫地打过去。
她现在还真想对自己说一声：“别来无恙。”
那个自以为高高在上能掌控一切的顾里回来了。
既然顾延盛不给她权利，她便自己夺回来。
即便夺不回来，她也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第四十九章完）
顾里转过身，面上早已没了忧愁，她一如既往地精明地笑着，语气中带着几分傲慢：“怎么了？林萧，你今天怎么不上班？”
林萧其实一直很奇怪，在顾源走之前顾里总软弱得不像她，等他离开了，她反倒比任何时候都像那个尖嘴猴腮的耗子精。
好吧……可能逻辑上有时候还是会出差错，比如她刚刚问的问题。
“亲爱的顾里，我周末，不上班的。”她委婉地提醒道，目光中带了几分哀痛。
顾里的面部肌肉僵了一下，她看着林萧，那眼神里满满都是“爱”。
一时间鸦雀无声……
“顾里，陶然的生日……”半晌，林萧觉得自己找到了话题，只是刚说出半句就被顾里截断了。
“林萧，这种事大概不用你操心。我在想，你现在都没怀上，问题是出在你身上，还是说……周崇光他……”顾里找回了状态，一挑眉，笑得异常奸诈。
“他很好，我会替你问候他。再见。”林萧逃也似的溜走，脸红得不得了。
顾里望着那道背影，轻叹一声。
林萧，其实从认识你到现在我一直很羡慕你，羡慕到……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而现在，你都要让我嫉妒得发狂了。
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顾里微微侧过脸，面色平静，她又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了：“爸。”但她只是轻轻唤了一声。
“这是你自己作的选择，你选了你的家人，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注定要失去你的爱人。”
“我可以给你开头的权利，但我不会让你半途而废，重新开始。”顾延盛叹了口气，语重心长。
“囡囡，你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你的身后是万丈深渊。”他继续淡淡说道，“现在放弃又怎么样呢，顾源还会原谅你么？”
顾里微笑，抬眸与他对视。
“我知道。”她想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把剩下的半句说出口。
顾延盛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顾里缓步离开花园，敛眸，喃喃自语：
“可我就是犯贱，他不原谅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拿起手机按下一串号码，毫不犹豫地打过去。
她现在还真想对自己说一声：“别来无恙。”
那个自以为高高在上能掌控一切的顾里回来了。
既然顾延盛不给她权利，她便自己夺回来。
即便夺不回来，她也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第四十九章完）
第五十章 你好
陶然的一周岁生日在顾家大宅举办，不过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隆重，顾里只请了林萧这一帮人，连宫洺都没能有幸出现在宾客名单中。
或者说，自从一年前病房里的那次求婚后，宫洺便没怎么和顾里来往了，当然，要把工作排除在外。
顾里抱着小陶然在门口迎接林萧等人。炎炎夏日，连她都热得受不了，小陶然更是哇哇哇叫个不停，甚至于嚎啕大哭，最后还把鼻涕眼泪都蹭在她脸上，顾里只有“唾面自干”。说实话她现在突然有种把陶然狠狠摔在地上的冲动。
林萧老远就望见了顾里难看的脸色，不禁挽着周崇光加快步子；唐宛如拎着裙子【其实是撩起来】优雅地【你们懂的】紧随其后；南湘和顾准还是比较淡定的，走在最末却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
顾里淡淡一笑，等众人走近了，不动声色地上前将陶然扔在顾准怀里，顺手拿来仆人手中的纸巾擦干了脸，然后双手一叠，冷笑道：“亲爱的弟弟啊，作为陶然的叔叔，你应该多和她培养感情。”
顾准正想尖酸刻薄地回礼，却觉得双眼一黑……
陶然猛地窜起来抱住他的脑袋，死活不肯松手。霎时间只听唐宛如仰天长啸，顾准本以为陶然会被吓哭，熟料她抱得更紧乃至用手拍打他的脑袋。
林萧沉重地点了点头：“嗯，果然是亲生的。”
顾里闻言翻了个白眼，随即不忘继续调侃顾准：“我看她太想你了，你就从了她吧。”言罢她不忘得意地扬眉，神采奕奕的让人看了就咬牙切齿。
顾准好不容易把陶然从头上弄下来，愤愤看了眼顾里，一言不发。南湘好心替他理了理头发，无奈地摇头。
“Neil呢？”顾里环顾四周，问道。
“不知道。这几天都没看见他。”林萧如是回答。
顾里嗤笑道：“该不会是知道了陶然在无意中出卖了他的恶行，怕我会办他所以不敢出现了？”
说笑归说笑，她还瘦拿出手机拨通Neil的电话。
“快进去吧，都快热死人家了~”唐宛如将领子往下拉了拉，众人见状，都是一副“我们不认识”的表情。顾里忍不住又是一记白眼，正打算让大家都进去，却看见Neil的身影。
她挂了电话，看着Neil，却感觉他有些不对劲。
其他人也都不言不语，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顾里这才看到Neil身后跟着个人。
“Neil，你带的是谁啊？”唐宛如情不自禁地抛了个媚眼。
“哟，这么急把相好带来了啊。”顾里出言嘲讽。
Neil无动于衷，在离大门还有十米不到的时候停下脚步，让到一边，这时他身后的人清楚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顾里的身体僵直了一下，她怔怔地注视着那人。
他就像她多少次幻想的那样，优雅地朝她走来，转眼到了台阶前。他没有抬眸看任何人，自顾自迈着步子。
一层一层，拾级而来。
顾里死死盯着他，生怕这又是一场梦或者是意淫出来的幻觉。
那道目光终于对上她的目光，她却看不出任何情感。
忽然间顾里觉得自己读出几分讽刺与戏谑，也正是在此时，他淡淡一笑，伸出手：“顾小姐，你好。”
顾里感受到了他的疏离与淡漠，她看着眼前这个让她熟悉得不得了的男人，却觉得，除了这副躯壳，他对她来说已经是陌生的存在了。
所谓最熟悉的陌生人么？
“顾先生，你好。”顾里勾了勾唇，回礼道。
“其实我觉得我们不必这么称呼彼此。”顾源淡淡道，“对吧，表妹。”
顾里没有再怔上几秒，她礼貌地笑道，这才握他伸出的手：“是的。表哥。你好。”
“久违。”顾源的眸中隐约带了几分可见的笑意。
这种针锋相对的感觉，真好。
陶然的一周岁生日在顾家大宅举办，不过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隆重，顾里只请了林萧这一帮人，连宫洺都没能有幸出现在宾客名单中。
或者说，自从一年前病房里的那次求婚后，宫洺便没怎么和顾里来往了，当然，要把工作排除在外。
顾里抱着小陶然在门口迎接林萧等人。炎炎夏日，连她都热得受不了，小陶然更是哇哇哇叫个不停，甚至于嚎啕大哭，最后还把鼻涕眼泪都蹭在她脸上，顾里只有“唾面自干”。说实话她现在突然有种把陶然狠狠摔在地上的冲动。
林萧老远就望见了顾里难看的脸色，不禁挽着周崇光加快步子；唐宛如拎着裙子【其实是撩起来】优雅地【你们懂的】紧随其后；南湘和顾准还是比较淡定的，走在最末却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
顾里淡淡一笑，等众人走近了，不动声色地上前将陶然扔在顾准怀里，顺手拿来仆人手中的纸巾擦干了脸，然后双手一叠，冷笑道：“亲爱的弟弟啊，作为陶然的叔叔，你应该多和她培养感情。”
顾准正想尖酸刻薄地回礼，却觉得双眼一黑……
陶然猛地窜起来抱住他的脑袋，死活不肯松手。霎时间只听唐宛如仰天长啸，顾准本以为陶然会被吓哭，熟料她抱得更紧乃至用手拍打他的脑袋。
林萧沉重地点了点头：“嗯，果然是亲生的。”
顾里闻言翻了个白眼，随即不忘继续调侃顾准：“我看她太想你了，你就从了她吧。”言罢她不忘得意地扬眉，神采奕奕的让人看了就咬牙切齿。
顾准好不容易把陶然从头上弄下来，愤愤看了眼顾里，一言不发。南湘好心替他理了理头发，无奈地摇头。
“Neil呢？”顾里环顾四周，问道。
“不知道。这几天都没看见他。”林萧如是回答。
顾里嗤笑道：“该不会是知道了陶然在无意中出卖了他的恶行，怕我会办他所以不敢出现了？”
说笑归说笑，她还瘦拿出手机拨通Neil的电话。
“快进去吧，都快热死人家了~”唐宛如将领子往下拉了拉，众人见状，都是一副“我们不认识”的表情。顾里忍不住又是一记白眼，正打算让大家都进去，却看见Neil的身影。
她挂了电话，看着Neil，却感觉他有些不对劲。
其他人也都不言不语，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顾里这才看到Neil身后跟着个人。
“Neil，你带的是谁啊？”唐宛如情不自禁地抛了个媚眼。
“哟，这么急把相好带来了啊。”顾里出言嘲讽。
Neil无动于衷，在离大门还有十米不到的时候停下脚步，让到一边，这时他身后的人清楚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顾里的身体僵直了一下，她怔怔地注视着那人。
他就像她多少次幻想的那样，优雅地朝她走来，转眼到了台阶前。他没有抬眸看任何人，自顾自迈着步子。
一层一层，拾级而来。
顾里死死盯着他，生怕这又是一场梦或者是意淫出来的幻觉。
那道目光终于对上她的目光，她却看不出任何情感。
忽然间顾里觉得自己读出几分讽刺与戏谑，也正是在此时，他淡淡一笑，伸出手：“顾小姐，你好。”
顾里感受到了他的疏离与淡漠，她看着眼前这个让她熟悉得不得了的男人，却觉得，除了这副躯壳，他对她来说已经是陌生的存在了。
所谓最熟悉的陌生人么？
“顾先生，你好。”顾里勾了勾唇，回礼道。
“其实我觉得我们不必这么称呼彼此。”顾源淡淡道，“对吧，表妹。”
顾里没有再怔上几秒，她礼貌地笑道，这才握他伸出的手：“是的。表哥。你好。”
“久违。”顾源的眸中隐约带了几分可见的笑意。
这种针锋相对的感觉，真好。
第五十一章预告
“顾源，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是我不会放手。我会把自己的样子深深刻在你心里，让你记住我，即使你因此挣扎得遍体鳞伤。”顾里久久注视着顾源，她的声音平淡却坚定。
“你错了，错的彻彻底底。我从来没有过原谅你的权利。而且，你的一举一动对我来说，都刻骨铭心。”
“顾源，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是我不会放手。我会把自己的样子深深刻在你心里，让你记住我，即使你因此挣扎得遍体鳞伤。”顾里久久注视着顾源，她的声音平淡却坚定。
“你错了，错的彻彻底底。我从来没有过原谅你的权利。而且，你的一举一动对我来说，都刻骨铭心。”
第五十一章 我还爱你
周岁宴的气氛由于顾源的不请自来陷入低谷，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自顾自低头吃饭。
小陶然呜呜叫着，显然是饿了，但这并没有打破僵局。顾里礼貌地笑了笑，抱起陶然暂时离席。其他人还是维持原状，好像多说一句就会死。
不过时代姐妹花的交流不一定需要语言。
周崇光喝了一口汤，抬眸刚好看见唐宛如向林萧挤眉弄眼，那凶神恶煞的表情让他唯有勉勉强强咽下汤。很快他又见识到了南湘的功力，她的表达方式明显更委婉，但是……
本来应该成为暖场小天使的Neil现在却一反常态选择了高贵冷艳的道路，他面色冷淡，盯着盘里的生蚝，仿佛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顾准倒是为数不多面带笑意的人，他看了看顾源，两人的目光交汇了一刹那，紧接着便不约而同地移开。
所有人的表现被顾源尽收眼底，他品着杯中的大拉菲，深邃的眸中忽然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情感。
“来，顾源，我敬你。”林萧忽然站起来，看起来丝毫不自然，她大概是和唐宛如南湘交流出了些什么，被推上这条不归路。她干笑着看着顾源，不知为何她现在竟然觉得顾源已经到了不忍直视（…）的地步。他锋芒内敛，却给人以无形的压迫感。
顾源淡淡一笑，起身举杯。就在两人碰杯时林萧的手突然一松，大半杯红酒倾洒在他的衬衫上，但他全然没有诧异之感，嘴角甚至隐约带了几分笑意。
“对不起啊，我……我一不小心就……”林萧连忙道歉，她低着头看上去非常诚恳。
顾源摇了摇头：“没事，我去趟洗手间。”言罢他便离席了。
唐宛如立刻便对沾沾自喜的林萧挤眉弄眼一番。
顾源缓步走到走廊中央，久久驻足。他并没有去洗手间的意思。
不然也对不起林萧他们的“精心计划”了。
顾里的身影不出所料出现在走廊那头，她怔了怔，才又走近几步。
顾源倚着墙，淡淡注视着迎面走来的人。
片刻，顾里在两米外站定。
相顾无言。
沉默，除此别无他法。
良久，顾里缓慢地开口了，她深深看了眼顾源，垂眸，语气平淡而坚定：
“顾源，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是我不会放手。我会把自己的样子深深刻在你心里，让你记住我，即使你因此挣扎得遍体鳞伤。”
“你错了，错的彻彻底底。我从来没有过原谅你的权利。而且，你的举手投足对我来说，都刻骨铭心。”顾源淡淡一笑，自嘲的意味显而易见，“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来日方长。”顾里忽然微笑，她又走近了很多，抬头反复打量着顾源俊逸的面容。
“何必呢。”顾源的双眸略有些黯淡。
“我还爱你。”顾里伸手按了按他的领结，这短短一句话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感。
“我也是。”
“不曾改变。”
周岁宴的气氛由于顾源的不请自来陷入低谷，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自顾自低头吃饭。
小陶然呜呜叫着，显然是饿了，但这并没有打破僵局。顾里礼貌地笑了笑，抱起陶然暂时离席。其他人还是维持原状，好像多说一句就会死。
不过时代姐妹花的交流不一定需要语言。
周崇光喝了一口汤，抬眸刚好看见唐宛如向林萧挤眉弄眼，那凶神恶煞的表情让他唯有勉勉强强咽下汤。很快他又见识到了南湘的功力，她的表达方式明显更委婉，但是……
本来应该成为暖场小天使的Neil现在却一反常态选择了高贵冷艳的道路，他面色冷淡，盯着盘里的生蚝，仿佛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顾准倒是为数不多面带笑意的人，他看了看顾源，两人的目光交汇了一刹那，紧接着便不约而同地移开。
所有人的表现被顾源尽收眼底，他品着杯中的大拉菲，深邃的眸中忽然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情感。
“来，顾源，我敬你。”林萧忽然站起来，看起来丝毫不自然，她大概是和唐宛如南湘交流出了些什么，被推上这条不归路。她干笑着看着顾源，不知为何她现在竟然觉得顾源已经到了不忍直视（…）的地步。他锋芒内敛，却给人以无形的压迫感。
顾源淡淡一笑，起身举杯。就在两人碰杯时林萧的手突然一松，大半杯红酒倾洒在他的衬衫上，但他全然没有诧异之感，嘴角甚至隐约带了几分笑意。
“对不起啊，我……我一不小心就……”林萧连忙道歉，她低着头看上去非常诚恳。
顾源摇了摇头：“没事，我去趟洗手间。”言罢他便离席了。
唐宛如立刻便对沾沾自喜的林萧挤眉弄眼一番。
顾源缓步走到走廊中央，久久驻足。他并没有去洗手间的意思。
不然也对不起林萧他们的“精心计划”了。
顾里的身影不出所料出现在走廊那头，她怔了怔，才又走近几步。
顾源倚着墙，淡淡注视着迎面走来的人。
片刻，顾里在两米外站定。
相顾无言。
沉默，除此别无他法。
良久，顾里缓慢地开口了，她深深看了眼顾源，垂眸，语气平淡而坚定：
“顾源，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是我不会放手。我会把自己的样子深深刻在你心里，让你记住我，即使你因此挣扎得遍体鳞伤。”
“你错了，错的彻彻底底。我从来没有过原谅你的权利。而且，你的举手投足对我来说，都刻骨铭心。”顾源淡淡一笑，自嘲的意味显而易见，“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来日方长。”顾里忽然微笑，她又走近了很多，抬头反复打量着顾源俊逸的面容。
“何必呢。”顾源的双眸略有些黯淡。
“我还爱你。”顾里伸手按了按他的领结，这短短一句话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感。
“我也是。”
“不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