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记忆（九）
夜间部宿舍长寝室。
“我不说话，你就打算一直站在那里吗？”斜躺在沙发椅的枢丢下手中的报告书。
“枢大人……”琉佳带着不安地局促，“您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但是……我却一点忙也没有帮上，我实在是……太没用了。”


“这次只是我的任性而已，”枢带着平静的话语多多少少缓解了琉佳的不安，“让你们跟随我这样不成熟的王，本来就……”


“枢大人，我请求您别这样说，能够跟随您创建这夜间部，是我们的荣幸。正因为有您的存在，我们才，才……”琉佳一脸惊慌地抓住枢的手臂，将脸埋进了他的胸膛，好像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你们的心意我都明白，”枢轻轻拭去琉佳的眼泪，“真是个好女孩，你再哭下去，我的衣服就湿透了，虽说你现在这副表情也很可爱呢。”


“但是自从受伤后您的确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琉佳停止了抽泣，鼓足勇气道，“枢大人，如果我的血多少能成为你的粮食的话……”


血液滴落的情形似乎与前不久的记忆重合，无处不在的零的回忆让自己的心隐隐作痛，一直隐匿的渴血欲望在吸过他的血后变得蠢蠢欲动，但是不应该再让夜间部的孩子担心了，枢用着和平时一样的温柔口吻回答道，“够了，琉佳。你不用替我担心，我很好。”


房门外，靠在墙上的架院晓装作漫不经心地打招呼，“嗨。”
“干嘛啦？”琉佳多多少少有些被吓倒，连忙低头掩饰哭红的眼圈，“晓，你吓我一跳！”
“发生什么事？你哭过了？”一向细致观察的晓怎么可能放过任何细节，表情有些严肃。
“是我自己的问题啦。”琉佳生怕架院会对枢大人造成误解，“我心里明明很清楚枢大人是不会吸我血的，却还是抱着那种期待……”


“没关系的，琉佳，”架院心疼地搂过对方，“毕竟枢大人他从没有喝过其他人的血。吸血鬼会因吸了对方的血而对对方产生感情，枢大人他说不定正是避讳这一点呢！”
“可是，”琉佳忍不住抓紧对方的衣服，“我明明这么喜欢他……”
“说实话我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是个无法理解枢大人在想什么的大笨蛋，”架院无奈地回应，“这次也没有追究那个锥生零的责任。”


夜之寮校舍外。
“虽说你这次的举动很令我不快，”准备离开的一翁谆谆教导道，“但是这无疑会加大枢大人对你的信任，做的很好。今后也别忘了给我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爷爷，您不懂。”一条知道爷爷误解了自己阻拦的做法，毕竟那时候他完全不知道枢苏醒的消息，但是他还是准备解释清楚，“我是不会对朋友做出不利的事的。”


“搞不懂的人是你，”一翁没想到孙子如此执迷不悟，“纯血种跟我们是不一样的，他们比一般的吸血鬼更加冷酷狡诈，根本就没有正真的感情。拓麻，抱着那种想法的你总有一天会受伤的。”


“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一条郑重地将右手放在心脏部位，转头看向枢寝室方向，“虽然我经历的并不比爷爷多，但是我的心告诉我，和枢一起生活的那些记忆并不是假的。正因为如此，我现在才能站在爷爷您面前说出这些理直气壮的话，我相信他。”


“那些记忆……是的，无法磨灭。”目睹谈话全过程的锥生零心底燃起了一丝希望，“我还有机会。”

你确定是被治愈，我写的时候可是泪流满面，大概文笔不够虐……

二十六 记忆（十）
办公桌旁，一条贴心的递过一叠资料。
“谢谢，”枢头也没抬，“最近落了好多文件没看，再不抓紧时间元老院那边可没法交代。”
“枢，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了么？要不要再休息一下呢？”一条依旧有些担心，因为枢总是对自己痊愈的事情闭口不谈，也不知道到底恢复得怎么样了，“这些小事完全可以交给我们来做。”


“没关系，整天呆在屋子里也很无聊。”枢右手托着下巴，神情稍显落寞。
“怎么会！枢你从前不是最喜欢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还总是一个人窃窃私语吗！”
“我有吗？拓麻”枢嘴角上扬一个微妙的弧度，眼神似有似无的扫过拓麻。


“没有，没有！是我的错觉。”枢好可怕，刚刚那个瞬间自己脖子后面的汗毛似乎都竖起来了，一条连忙摆手，立刻转移话题，“那不如出去转转？”


“也好，”枢随意应和了一声，就埋头工作了。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到时候见。”一条刚转过身准备走人，又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锁定了自己，差点浑身打了个哆嗦。他立马转头看向枢，却发现对方根本动都没动，一直专注着眼前的事务，也许是自己神经太紧张了，一条安慰自己。走出房门的一条下意识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枢房间的氛围实在是太诡异了，时不时就有自己小命不保的感觉。


“副舍长，你的表情怎么这么凝重，是不是枢大人他又出了什么事？”偶然路过的蓝堂不安地追问。


“不是什么要紧事啦，”一条摸着下巴，眼珠转啊转，虽然他现在心情不好很想逗弄一下蓝堂，但最近夜间部气氛太紧张了，还是放过他吧，“枢最近心情不好，我只是想让他出去透透气而已。”


“原来如此，”蓝堂松了一口气，马上抱住一条的大腿，眼睛闪闪发亮，“副舍长你真狡猾！枢大人要出去的话，请一定要带上我，枢大人的人身安全，就由我来保护！”


“真受不了你这样，我会考虑……不，我答应了，”一条看着蓝堂几乎声泪俱下的表情立马改口了，私下想着要是不答应他，蓝堂下一步就该是把眼泪鼻涕往自己身上抹了，自己身上这条裤子可是不久前请有名的裁缝私人定制的限量版！


“啊，对了，英，我问你一个问题，最近你去过枢大人房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你这么一说，好像有一种被人盯上背上凉飕飕的奇怪感觉呢，”蓝堂顿了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更夸张的是，上次琉佳出来之后，说感觉自己被人不怀好意地整整盯了一天，连觉都没睡好。”


“小说书上也说过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一条陷入了沉思，“难道真的有看不见的幽灵鬼怪？这么想来，这栋宿舍楼是旧宿舍改装过来的，听说之前还做过墓地，说不定有一些学生因为各种原因自杀跳楼，那些人心怀遗憾怨气太重，不能转世投胎，就变成怨灵鬼魂，想要吸人精气或者诱导别人自杀什么的……”


“副舍长，你能不能不要讲这么恐怖的事，感觉那些鬼火都要被你吸引过来了，”蓝堂躲在一条身后瑟瑟发抖。
“没办法，”一条耸肩，严肃道“根据我常年沉浸小说的直觉，我怀疑枢被盯上了。”
“为什么是枢大人，明明我们才是被盯上的人？”
“英，你的想法太单纯了，应该说那个鬼对每个接近枢的人都抱有敌意，所以被盯上的只能是我们，根据这样的发展趋势，如果我们迟迟没有动作的话，下一步他（她）就会对枢暗中下手！”一条满脸慎重之色，“小说上都是这么写的。”


蓝堂虽然不是很明白一条的意思，但是还是脑补了一下画面：被白布包着的透明体住在宿舍长的房间，每天可以看到枢大人工作的时候，休息的时候，睡觉的时候的样子，甚至是枢大人沐浴的时候的……裸体。蓝堂脸红的几乎要炸了，他赶紧捂住鼻子，“这简直是太糟糕了！！！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可是，我们根本拿不出证据。”
“没关系，我已经有了计划，”一条凑近蓝堂耳边，“到时候我们就这样……”

二十七 记忆（十一）
锥生零知道自己已经在玖兰枢房间外盯梢很久了。虽然凭借自己的状态可以很轻易的进入枢的房间，但是……不善言辞的自己是否真的能让枢原谅并接受自己，零没有把握。话说回来，一条那家伙进出地也太频繁了吧，然后就是麻烦鬼蓝堂，一有事情就喜欢打扰枢，其他人倒无所谓，但是琉佳那个女人是重点监察对象，居然趁自己不能出现的时候企图用血引诱枢。


“啊嚏！”锥生零疑惑，最近自己怎么总是打喷嚏，才刚刚离开枢温暖的房间几天而已，明明是不会生病的体质，难道还是像优姬说的那样，打一个喷嚏就代表有一个人在想你，只不过这次数也太多了吧。


玖兰枢知道自己不应该再想着锥生零的事，打从一开始就……一开始只是出于年幼的好奇而已，明明是个被纯血种咬过的猎人，但是和自己对视的那一眼中竟能如此的平和，那波澜不惊的表现确实有吸引到自己。后来通过试探，自己多多少少对这个人有了一定的了解，和所有优秀的猎人一样不苟言笑、动作敏捷、说话也很惹人不喜。比起这个，接下来在雪地中无意中见到的那一幕才算是他真正的模样——坚强下的脆弱、竭尽全力地追寻，哪怕明知不可为……和自己很像。所以自己才会答应吧，那么无理的请求。


在这之前的自己，恐怕也无法想象会与猎人一起生活的场景吧，虽然会偶尔吵吵闹闹，但是却意外的和谐，连自己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以前有过这种经历。零的闪光点也是那时慢慢显现出来，温柔、会照顾人，会做饭……托了他的福，自己也享受到了从前都不敢想的……像优姬一样被父母所宠爱的待遇，就像是真正的家人一样。自己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宠坏了吧，以至于现在才会如此揪心。


锥生零的身份，本该可以早点查明的。在看到他武器的那一刻虽然有所怀疑却没有深究下去，是自己的第一个失误；没有从锥生零的行为举止方面入手，却因为对方诡异的存在姿态而放松警惕是自己的第二个失误；而自己最大的失误就在于放任自己的情感，不知不觉间变得太过依赖锥生零。


命运的残酷始于看到年幼的锥生零的第一眼，不仅仅是因为那相似的模样，更是因为那熟悉的感觉，除了那双仇恨的眼神。锥生家的惨案是自己一手推动并默许的，是为了得到力量，对付隐藏的幕后黑手，却也是优姬的备选骑士之一。所以一开始的性格相似，只能说明自己的培养计划成功了，今后年幼的锥生零的每一步都是走在自己规划好的线路上——作为优姬的盾。


从第一步棋开始就无法回头，自己却在那时想到了放弃。斩断联系是理智上为了原计划的实施，陷入沉睡却是情感上的自己的逃避之举。这两种举动背后代表着两条通向未来的路，决定权却不在自己手中。


明知一切结果的锥生零选择了对自己毫无好处的第一条——唤醒了自己，让原有的计划得以继续实施下去。透过锥生零模糊的血之记忆，枢很清楚，对优姬抱有深厚情感的锥生零会救自己——只因为怕优姬难过而已，毕竟自己也是优姬名义上的哥哥。如果他选择第二条，绯樱闲会在自己陷入沉睡不久后来到学园，为了得到对付玖兰李土的纯血之力，绯樱闲应该不会介意损失一点血液，零就可以得到解药。绯樱闲身边跟着锥生零的双胞胎弟弟，好好解释的话两个人还不至于对上。没有像自己那样的诅咒限制，同时又获得玖兰之力的绯樱闲打败一个刚刚苏醒的玖兰李土，难度应该不会太大。优姬和自己接触并非很多，应当不会受到怀疑，即使有锥生零也能代替自己好好保护她。
明明可以通过简单的方法让大家都得到幸福的……

二十八 记忆（十二）
玖兰枢知道自己最近的状态很奇怪，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夜间部的各位好像也变得奇怪起来，难不成这个还能传染不成?


夜间部突然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装饰，可问起来大家都众口一词地说不知道。前不久自己散步的时候不小心踩断了一根装饰的绳子，居然就有一个人大呼小叫的跑出来，最后虽然也是不了了之，但是居然还重新换了一根新的上去了，明明很碍脚的说。


一条开始神龙见首不见尾，整天往外跑，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蓝堂也开始背着自己偷偷摸摸地运着什么奇怪的东西，收藏癖的爱好果然无法让人理解。
连星炼似乎都被收买了，专挑自己不在的时候在房间不显眼的地方贴黄色纸条。
大概是在一起瞒着他做些什么吧，枢倒也没有多加理会，与自己无关的，他可没有什么兴趣去挖掘别人的隐私。


今天是和一条约定一起出去的日子，毕竟是来这儿之后的第一次外出，枢还是专门起了个大早，脱下身上常穿的夜间部校服，换上不起眼的黑色便服，想想还有些不满意，又戴了一顶能遮住大半脸的帽子。


“枢，你准备好了吗？大家都在等你呢！”等在一楼的一条大声问道。
“大家？”枢皱眉，走下楼梯，“我以为就我们两个!你……居然把所有人都带上了！”
一条无奈地耸肩，“也不知道哪个长舌鬼知道了这件事，于是就在夜间部传开了！”
“算了，我也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枢知道大家对前段时间的事还耿耿于怀，倒也同意了，“那就大家一起去吧，不过要遵守秩序。”


“明白了，枢大人。”对人类社会抱着好奇态度的夜间部同仁兴高采烈地答应了。


所幸日间部那边放假了，否则带着这么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来，非被围追堵截不可。枢使劲向下拉了拉帽檐，这样走在大街上，想不被人注意都难。


热闹的商业区，等到身后的人差不多都被异常热情的店家拉去做模特或是宣传，耳边终于清静下来枢随手买了几个新奇的小玩意准备送给优姬，就拐进了一家新开的甜品店。


喝着冒热气的焦糖玛奇朵，枢翻看着随意摆放在书架上的书册。
“枢的口味倒是和我一样呢！我本来以为你会挑黑咖啡呢！”始终跟着自己的一条好奇开口。
“小时候被逼着喝了太多牛奶，结果现在就有些受不了咖啡的苦味，很少喝了。”枢放下手中的杯子解释道。
“这样也不错，反正我是觉得焦糖玛奇朵比咖啡口味好，”一条笑着回应，”那个敢逼着你喝牛奶的一定是很亲密的家人吧。”


“……”枢撇过头，装作不经意的问道：“这家店感觉还不错，怎么到现在除了我们没有一个人进来？”
“当然是被我包场了，”一条指着玻璃橱窗外的人群，“要不然她们早闯进来了，况且大家也需要一个中场休息的地方。”


正说着大家就陆陆续续的回来了，还跟了一条玖兰枢绝不想看见的“小尾巴”。
“咳咳！”一口黑糖玛奇朵呛进了气管。
“枢，没事吧！”一条顺手递过丝帕，“你刚刚发呆了呢！”
锥生零充分利用自己的身份优势，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坐在枢的邻桌。
“枢，你脸色怎么好像发青了？”一条关切地问道。
“没事，”枢详装镇定，指尖略微颤抖地放下杯子，“这里太热，我一个人出去走走。”
一条嘴上答应着，暗地里却使了个眼色：绝对不能让枢一个人呆着，以防敌人钻空。
“枢大人，不如一起吧，”心领神会的蓝堂立马出动，“我也很正好要出去呢！”
“不用……”枢眼睛瞄到准备跟上来的锥生零，立马改口，“那好吧。”
跟着锥生零这条隐形的尾巴加上蓝堂这个小跟班，三个人就这么走出了甜品店大门。

二十九 记忆（十三）
“别再跟着我！”枢快步走了一段时间，听到后面跟来的脚步声，忍不住回头喝道。
“枢……枢大人，你刚刚不还同意我跟着吗？”一脸委屈的蓝堂完全摸不清头脑。
“我不是对你说，我是……”枢盯着一脸幸灾乐祸的锥生零，恨不得一把揪住他有多远丢多远，可是蓝堂还在这儿看着……枢扶住额头，所以自己刚刚是脑抽了才让蓝堂跟出来么。


“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锥生零看着气急败坏的枢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不禁开口道。
“我讨厌你！”枢背过身，双手交叉于胸前。
“枢大人，您是在跟我说话么？”蓝堂已经快化为地上的一团黑色不明体了。
“我知道，你最喜欢骗人了，”零已经不能满足于单纯的语言交谈了，他伸手扳过枢的肩膀，两人视线相交，“我不信！”


“我不知道你竟也会这么缠人，”枢瞄了一眼脱壳状态的蓝堂，确定他没有那么快能回转过来，压低声线道:“锥生零，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了！”


“我是会被那种东西所束缚的人么！”锥生零不怒反笑，“我现在内心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我喜欢你，枢。”
“ 你说什么！”瞳孔陡然缩小，枢的心跳却不可抑制地鼓动起来，身体有一瞬间的发软，他现在甚至不敢抬头去对视锥生零真挚的眼神，因为他害怕在零面前露出太多伪装的破绽，他怕自己会心软……


“看来我的表达方式有问题，也许你喜欢更直接一点的！”锥生零显然不想放过处于懵懂状态的玖兰枢，控制住对方双肩的手臂自然向下搂住枢柔软的腰肢，抱紧，零用力吻上那两片淡玫瑰色的唇瓣，灵活的舌头顺利撬开未曾闭紧的皓齿，汲取蜜汁。


“唔……”本就发软的身体仿佛受到更严重的刺激直接停止了反抗，处于缺氧状态的大脑也顺便当了机，枢只能下意识地闭着眼装鸵鸟状企图欺骗自己，却没法忽略那越发卖力的吮吸。


“你似乎也很享受嘛！”不管枢是不是逃避，结束法式长吻的锥生零都很满意对方乖巧表现，”现在我们算是扯平了。”


“很享受！扯平了！”低着头的枢下意识复读着零的话，背后的空间似乎有什么黑暗的东西扭动出来。
“你不会记得的，“锥生零主动坦白，“因为这是发生在将来的事，那次可是你主动亲得我！”虽然是在没有意识的时候，但毕竟构成了事实，零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


“是这样呢！那可真是个糟糕的未来，”枢温柔地微笑道，“为了避免那种事情发生，我还是在这里结果掉你比较好。”


“你可以当我什么也没说。”察觉到巨大危险的锥生零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枢大人，你已经在我身上踩了好久了，虽然这样也不错，您能稍微轻点就更完美了……”扑街好久的蓝堂默默地刷着存在感。


战斗结果自然是毫无悬念，舍不得枢受伤的锥生零主动承担起沙包的义务，平息了枢的怒火。虽然画面血腥又残暴，锥生零深知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虽然枢嘴上说着下杀手，但实际上也就是看上去比较惨，也许枢心底也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的！只是振奋的锥生零低头看看自己粉碎性骨折的双腿，再看看翩然而去的枢和蓝堂，刚提起的兴奋劲儿就全没了，没有一个礼拜，自己是别想从这里站起来了，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诡异世界，也无法得到其他人的帮助，基本只能靠自愈的零在这段时间是别想去见枢了。


心情大好的玖兰枢带着一身狼狈的蓝堂赶回去的时候，时间还没有过去多久，一脸诧异的拓麻迎上去，“枢，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有蓝堂这是……“


“没什么，遇到一个麻烦，不过已经解决了，”枢轻描淡写地说道，随即给了英一个抱歉的眼神“至于蓝堂，他只是不小心被波及了。”


“就是这样没错。”摸不着头脑的蓝堂虽然很想吐槽自己就是单方面被虐而已，但是看到枢大人心情变得不错的样子，还是主动帮枢大人说话。


既然枢不愿意多说，一条也没有勉强去问。一群人高高兴兴地来，又高高兴兴地回去。
“阿嚏,”冷风中身形瑟瑟的锥生零暗自祈祷希望未来一周的天气不会有太坏的变化。

要过年了，这下子真的越来越忙了，刚刚看了一下，存稿也见底了，日更也许做不到了，抱歉啦，各位看文的亲

总算有留言了，我从昨天就开始等了。我只能说好处肯定是大于弊处的，这种作弊神器一般人我是不会给他的，等到后面一点你就知道了。

这只是慢慢长征第一步，毕竟这里的枢也不是现实里的那个

可是记忆篇已经快结束了，接下来的现实还是很残酷，

三十 交谈（一）
心之宫殿。
“这个笨蛋总算有些长进了。””锥生零”盯着镜面如是说。
“当着我的面，锥生君这么说有些不合适吧?”许久不曾露面的”玖兰枢”放下手中的酒杯表达着某种不满，”而且这种类似于作弊的行为似乎有些不符合你的性格呢？”


“如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历史一件件发生的话，对你来说也是不能忍受的事吧，””锥生零”正经地说道，”我可是在为你着想，没想到你居然这么不领情。”


“明明是你自己的恶趣味吧，””玖兰枢”看都不看他一眼，”要是每个人都向你这样随便乱动我的记忆，我可是会很头疼的，就算是锥生零也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不要把我和某个小屁孩儿混为一谈，””锥生零”毫不在意地回应，”把我创造出来的你再清楚不过了，那家伙要成长到我这个地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你似乎对他很有信心？””玖兰枢”挑眉，”这种莫须有的自信果然最讨厌了。”
“打个赌如何？”看出”玖兰枢”的不爽，”锥生零”有意提到，”就赌那家伙一定可以顺利出来。”
“可以，””玖兰枢”似乎提起了一点兴致，”虽然不知道你和那个印记有什么关系，但是如果你输了，你必须从我眼前消失。”


“可以，””锥生零”对这个赌注毫不在意，”如果我赢了，答应我一个条件就好，你放心绝不会扰乱你的计划。”
“有何不可，””嘴角咧开一抹自信的弧度，”玖兰枢”挥挥手，一把金色的钥匙就出现在他面前，”你不介意我稍微做一些改变吧?”


“你这是……””锥生零”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很简单，””玖兰枢”随意地将钥匙打入镜面之内，”这场游戏，获胜者只会有一人。”
“枢，你还真是……””锥生零”的神色第一次有了挣扎的痕迹，”一如既往的不留一丝余地呢！但是这次你一定会输。”


“我会拭目以待的。””玖兰枢”目光转向镜面，”我也很好奇，零会怎么选呢？”
“对了，””锥生零”从怀中拿出一套纸笔，”为了使这个赌注到最后不至于变成一纸空文，我们还是立下誓约比较好。”


“你准备还真是充分，连这种古老的道具都有，”枢眼中闪过忌惮之色，手指轻轻一弹，一滴晶莹的血珠就落在纸上，自动化为枢的署名，”只不过这样一来，可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我不会让它有回转的余地的，””锥生零”语气中透露的狠厉之色让”玖兰枢”下意识颤抖了一下，似乎被这家伙缠上不会是什么好事呢，”就像你对我做的一样。”

现在的枢知道零参与了他的过去，如果把记忆中的枢看成独立的分身会比较容易理解，但是真的零只有一个，是记忆中的那个，现在和枢对话的零不是真的，我记得我每个都有加双引号，身份还是未知的，非要说的话，这篇小说开头我就有写过的枢一开始遭遇的那个幻境，是那个被创造出来的“零”，是不是有点难理解

三十一 记忆（十四）
玖兰枢觉得夜间部的孩子们是越来越爱黏人了。他平静地转过头，看着和自己坐在同一张沙发上的锥生零直勾勾地望着自己，脸上的笑容就再也绷不住了，果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但是，玖兰枢假装随意地环顾一周，大家都坐在这里呢，如果这时候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晚上巡逻的人数恐怕又得增加了。


受不了锥生零炽热视线的玖兰枢刚准备站起身走人，就被猝不及防地拉回了某人的怀抱。
真是好大的胆子!枢反手就给了零一个隐晦的掣肘，别以为当着夜间部的面，我就没办法收拾你。
“这么大的火气，枢，你还在怪我？”零一手格挡住面部的攻击，另一边却飞快地揽住了对方的腰肢，让枢坐在自己两腿之间，”你还是不要太大动作才好，一条学长他们正在往这边看呢!”


“枢，你这是……”一条不明所以地看着枢从沙发一头移到另外一头。
“我只是突然想换个位置坐坐。”枢身体紧绷着，像是本能的预防，脸上却不露出一丝的破绽。
“说谎可是要付出代价的。”零凑近枢耳边，嘴唇不经意间触碰到对方晶莹的耳垂。
“这还轮不到你来管，放开我。”枢身体触电般地颤动了一下，转头避开零的亲近，小声道。
“我很想答应你，”零伸手反而搂得更紧了，”可是我的身体不受控制了。”
“无耻！”枢忍不住要发飙了。
“怎么能说是无耻！”零一脸正经状，”我只是饿了而已。”
“关我……”枢想要说出口的话停留在嘴边，总觉得有些说不出口。
“看来枢也很清楚嘛，”零有意无意地蹭着对方的后颈，目露渴望之色，”上次喝了我好多血，加上之后的那次受伤，我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呢。”


枢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这几次零的脸色有些过于苍白，但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他才是最理智的选择，不能够再和零有任何纠葛了，“就算这样，我也……”
“最后一次。”听到细若蚊蝇的话语从自己嘴里吐露出来的时候，枢几乎有种咬断自己的舌头的冲动。
“枢大人，你脸色怎么有些发红？”即使大家都在，蓝堂的注意力始终坚持不懈地放在枢大人身上。
“可能是有些闷，可以麻烦你去把窗户打开么，英。”转移开蓝堂的注意力，枢这才假装捂住胸口，实则揪住零四处游移的手警告道，”不要做多余的事。”


“听说这样做的话就不会痛。”零有些意犹未尽地停下落在颈部的细密的吻，”以前是我动作太粗暴了。”
这样暧昧的动作与对话不知怎么的让枢联想到言情小说里的惯用情节，每当这时一条总是坏笑着吊人胃口。他有些不自然地催促道：”要吸血就快点。”


“这么快就等不及了？”零揶揄道。
枢才不会接受这么低级的挑衅呢，这样只会让对方更得意罢了。但是心不知怎么的就被提到嗓子尖，身体似乎连动都不敢动了，往往这时候连五感都会变得格外敏感。


“紧张了？”低低的笑声从背后极近的地方传来，枢刚想反驳，就被冷不丁地咬了一口，并不是难以忍受的疼痛，带着酥酥麻麻的感觉。枢小幅度地张望了一下，发现并未有人注意，却还是忍不住给自己张开了结界，怎么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枢有些气结，该紧张的明明是锥生零才是。


血液的速度流失得过于快速了，一瞬间的晕眩而已，身体就被压迫着紧贴着零。一直以来，自己就算被吸血也不会处于被压制的地位，但是零总能让意外发生。枢喘息着询问：”你就这么渴望我的血？”


“我想要的其实更多……”
陷入黑暗前枢看到的，那双混沌的血红眼眸与平时冰冷紫眸相去甚远。

三十二 记忆（十五）
“嘘，枢好像睡着了。”细心的一条用眼神示意大家转移阵地。
夜间部早就安静下来，有些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不过饶是这种节骨眼上也难保不会有人出错。一声惊呼，毛手毛脚的女仆将手中的几个茶杯摔了出去。
来不及了！似乎已经可以看到枢大人被吵醒的情景了，大部分人下意识选择了捂住眼睛。
蓝堂当然不属于这一大类人，他英勇地跳了出来，在一条充满星星眼的目光下，用花式杂耍的技巧接住了所有杯子。
“阿……”似乎是有些过于紧张了，本应接受众人膜拜的蓝堂有种鼻子痒痒的感觉，不觉张口呼气
大家的心情就像坐着过山车，幸好眼疾手快的架院顺手塞了一个苹果进去才不至于酿成大祸。
等到安全撤回到教室，大家才像炸开了锅一样热烈讨论起来。
“第一计划完成，”一条拿着手里的计划书，“第二阶段实施的也很顺利，这样一来枢的安全就能得到保障了。”
“不愧是一条副舍长，”琉佳赞叹道，”枢大人最近的举动变得正常多了。”
“哪里哪里，”一条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这还多亏了大家，在这里我还是要特别表扬一下英，只有英这样敬业的人才才能做到24小时全程监视，陪伴和保护，保证了我们计划的实施。”
带着两个浓重的熊猫眼，蓝堂依旧热血澎湃，“这一切都是为了枢大人，吃再多的苦我也……zZZ”
“居然睡着了，”架院任命地背起自家表弟，”我先带他去补个觉。”
“呐，虽说计划很顺利，可是我觉得宿舍长好像觉得很困扰，要不……还是找枢大人商量一下比较好呢！”千里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笨蛋千里，这种事怎么好拿出来跟枢大人说！”坐在千里身边莉磨顺手给了他一个毛栗，”万一只是我们的臆想，会被笑话的啦！”
“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千里立刻压下心头的想法附和道。
“可是，枢大人休息的时候该怎么办呢，现在蓝堂又不在？”琉佳还是觉得不放心。
“没关系，我们还有星炼。”一条显得信心满满，”我不会给那家伙有一点可乘之机的，最后我们还要抓住他。”

三十三 交谈（二）
宿舍长寝室。
“锥生零，你是还没吸够么!”玖兰枢的语气带着一丝丝疲惫。
“吸血鬼的饥饿只能通过所爱之人的血来得到满足。但是在捕猎者看来，纯血种的血远比一般人要美味的多，甚至超过心爱之人的血。锥生君只不过被血困住了，而你又要挣扎到什么时候才肯放弃呢？”
“是你？！”
”不用担心，现在没有人能来打扰我们。”来人步履从容地走到沙发前坐下，这般无礼的举动竟没有露出一丝丝违和感。
枢诧异地起身，却又慢慢地坐了回去，”我早该想到的，这种事你怎么会允许！”
“不管我允不允许，你还是那么做了！妄图使用自己的力量挽回这崩坏的世界，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充满警示的眼神扫过玖兰枢，”从现在起我不会再允许你使用能力。”
“我的确是在欺骗自己，”枢淡然一笑，承认到，”我一直贪恋着这段时光。”
“只不过是被编造出来的记忆，”来人嗤笑着讽刺道，“事实如何你再清楚不过了。”
“多亏了这些虚假的记忆，我才能活得像个人类，”玖兰枢并不理会，”这难道不是一直以来你我的愿望吗？说到底你也痛恨并厌恶着自己的身份，才会贪恋着不像吸血鬼反而拥有人类性格的优姬的温柔，不是吗，玖兰枢？”
“优姬已经离开我了，你说这些话还真是残忍呢，明明只是一个镜面的分身而已。””枢”微笑着没有反驳。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可以相互感应，”枢斟酌着词句，“说到底，你对零……”
“再这么慢慢寒暄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枢”打断对方的话，拿出那把金色钥匙，”这把钥匙是离开的唯一机会，名额只有一个，当然怎么使用是你的自由，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怜悯之意。”
“怜悯？”望着对方离去的身影，枢自嘲般笑了笑，”我怎么会有那种东西！无论给谁，输的只会是零而已，舍去记忆，还是舍去生命，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个难以选择的问题。”
“就像我一开始对你说的一样，只有活下去的人才会有希望，零……”
“你会愿意和我参加这场必输的棋局么？”

三十四 记忆(十六)
“锥生零，你还是跟过来了?”即使闭着眼睛枢也能察觉到零的动静。
零倔强地坚持，”我只是……不想再骗自己了。连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枢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温柔，我真是被你宠坏了，变得完全不像自己，“我还在想，都到现在了，你还准备说些什么？“
周围的景象开始像玻璃般慢慢破碎，锥生零急忙拉过枢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就只是记忆而已，就连我本身也是属于过去，”枢没有抗拒锥生零的靠近，”从你改变本体过去记忆的那一刻起，这个世界就开始慢慢崩塌了，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如果完全崩塌会怎么样？”零焦急地询问。
“历史会重新开始，大家都会重生，”枢顿了顿，”但是只有你是不一样，拥有改变之力的你会被破败的世界所湮灭，作为扰乱记忆的代价。”
“就算那样，你还是不肯回应我么？”锥生零黯然道，”如果我一开始就说清楚的话，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说什么傻话，锥生零，”玖兰枢抽出手，露出嘲讽的语气，”我们可是敌人，做出那样的事本身就很愚蠢。”
“这就是你的……答案。”锥生零脸色阴暗下去。
“到现在还在苦苦追寻虚无缥缈的答案？还真是执着得令人讨厌呢！”枢拿出那把钥匙在空中轻轻一旋，一座虚空的大门就出现在眼前，”锥生零，你不会得到任何答案，这一切原本就是个笑话。”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零眼神一凝。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game而已，锥生君以为自己是偶然才会出现在这里么？”枢拿起棋盘上的棋子细细把玩，”自以为掌握未来动向的你对幼小的我多少丢失了一些该有的谨慎呢，你的身份从一开始就不是秘密。为了考验你身为棋子的忠诚度，我也算费了不少精力呢。虽然得到的结果多少有些令我吃惊……”
“我不相信！”回想起一开始被吸血的场景，零的身影有了一瞬间的摇晃，却又狠狠揪住对方的衣领，”从一开始就……既然这样，那就一直欺骗下去不是很好吗?”
“那对锥生君来说不是过于残忍了么!”枢平静地诉说着并未顾忌零无理的举动，凑近零的耳边，”难道你想听我说-----我喜欢你？”
“住口！”零猛然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般的后退了几步。
“只是个过火的玩笑罢了，”枢带着怜悯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锥生零，”真是可怜呐，趁你还没有丢失全部的自尊和骄傲之前，从这里逃走吧。”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零咆哮着，后退着，这种眼神他曾无比熟悉，仿佛要把自己的真心践踏成泥才甘心一般，就像那天玖兰枢从他身边带走优姬时的同情眼神，是成功者对失败者的伪善嘲笑而已。

三十五 记忆(十七)
“都结束了呢。”环抱着腿蜷缩在阴影里的枢闭着眼仿佛享受着静谧的时光，”阳光有些太过刺眼了。”
滴答，修长的睫毛终于承受不了泪珠的重量，任由它碎裂在棋盘之上。
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了，枢忍不住伸手去摩挲那扇紧闭的大门，密布的细小电流灼伤手指的疼痛远远比不上零临走时眼神所带来的痛苦，大概是太久没有见过那样凌厉厌恶的目光了，什么都没有说却又是如此明白地表明着自身的恨意。
原以为从那些狠历的话语脱口而出的瞬间，就不会再感到心痛了，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亦或是自己感到的这份伤痛是透过血液传来的零的感受，如果是这样，自己能否为零多承受这样一份心痛，作为不能说出口的补偿?
明明知道的是不能贪恋的温度，想要靠近的心情总会在不经意间刺伤对方。所以只要不去靠近就好，无论是对以前的优姬，还是现在的锥生零，保持距离，就不会有任何人受伤，一直以来的经验都无比明确着这一点。因为是想要保护的东西，所以才更要远离不是吗？
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只是小小的分神，摔倒在地的锥生零狼狈地坐起身，下意识的回头，却再没有那嘲笑或怜悯的眼神了。
假装坚强的背影不过是自己脆弱的伪装，为了在那人面前维持最后的骄傲，否则那人该会更瞧不起自己了吧？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而已。
原以为只要逃开就好，看不见也听不着就不会再感到心痛了，是错估了自己的失败底气，亦或是自己还未能完全放下，如果是这样，自己能否选择遗忘，作为逃避的代价？
明明知道的可能是不怀好意的诱惑，可是还是像个傻瓜一样一头栽了进去。只是好奇而已，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却又一次又一次地更加深入。所以只要不去在意就好，那些无法释怀的记忆或是细节，只要放在角落就好。如果想要不受伤害，只要不抱希望就好。

过年7天就没有了，歇歇

@兟肖肖差点忘了

三十六 交谈（三）
“笨蛋！这家伙性格也太耿直了吧！””锥生零”眉头深锁，作失望状。
“游戏不是快结束了么？””玖兰枢”晃了晃手中装满红酒的杯子，却没有喝的兴致。
“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结局。””锥生零”抢过酒杯，一饮而尽，”该不会是你做了什么吧！”
“我只是告诉他们游戏的规则，仅此而已。”
“狡猾，你只告诉了你想告诉的那个吧。””锥生零”不满地丢下酒杯，审视”玖兰枢”。
“那你可真是误会我了，””玖兰枢”丢给对方一个白眼，”我只是单纯不想看见这张和你相似的脸而已。”
“毒舌。””锥生零”烦恼地挠着头，”我长什么样还不都是你决定的！”
两个小时之后……
“你不是说快结束了吗？””锥生零”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就是只蜗牛，也该爬出来了吧。”
“也许出了什么变故。””玖兰枢”神色不变，心底却有些焦躁。
黑暗的通道。
“快醒醒，零，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
“是……优姬的声音，为什么会在这里？”零睁开了紧闭的双眸。
“笨蛋！我一直都在这里，不是么？”优姬摸着心口的位置，露出一如既往的温暖笑容。
“我的确像个笨蛋一样。”零反常地低着头没有反驳。
“零，你其实很不甘心吧！”优姬站起身背对着零，”零，你是从心底真正厌恶吸血鬼的人，正因为如此，你才能代替我陪着枢哥哥走下去。我既喜欢着人类，又喜欢着吸血鬼，完全不像纯血种的做派，所以和枢哥哥一起生活的时间，我虽然可以看到枢哥哥的寂寞，却没办法完全理解呢！哥哥他是真的讨厌吸血鬼，讨厌纯血种，甚至自己，与其说他是喜欢眷恋着我，不如说他其实从心底羡慕着我。”
“他那样的纯血种也会羡慕其他人么？”零用力抿了抿嘴唇，”明明什么都可以轻易得到……”
“为什么不！”优姬眼神尽是悲伤之色，“能够有知心的朋友，关心的家人，能够畅所欲言的生活，能作为一个普通人活下去是非常幸福的事，这是我成为纯血种之后才领悟到的。零也是一直这么想的吧。”
无法反驳优姬的话，零扭过头，拳头却不自觉地紧握。
“身为纯血种的悲哀……不管如何执着却还是什么都抓不住，”优姬，“即使强大如枢哥哥这样的人，也一直被这句魔咒所缠绕！和那时候的零一样，在把狩猎女神交给我的时候，说过这样的话-----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请你用你的双手，再次亲手把我杀了。”
“再次……”
“怎么能让枢哥哥那么轻易的，说出那么残忍的话，明明更残酷的事情都一起经历过来了。我不想成为枢哥哥唯一的、触不可及的光，明明还有好多人关心着、爱戴着他……所以，零，成为哥哥心底的光吧，在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的时候。”
“但是……”
“零多少对自己也要有点自信，明明长相能力方面一点也不逊色于枢哥哥，就是……智谋上差了那么一点点，一点点而已。零的温柔我可是深有体会呢，厨艺也很好，又会照顾人，绝对可以俘获哥哥的心的！”
“可是枢他明白地说过了，都只是棋盘上的游戏而已。”
“笨蛋，枢哥哥最擅长说谎了，如果真的像零所说的一样，”优姬抚着零的心口，“这里就不会痛了吧，我可以在这里感觉得到哥哥的血的悲鸣声。零，也许眼睛会欺骗你，谎言会欺骗你，但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是不会欺骗你的，这是身为吸血鬼的诚实，却也是悲哀之处。”
“枢的血在我身体里……”
“零不用这么快相信也可以，亲自再去确认一下。到时候不甘心也罢，怨恨也好，心痛也好，请不要大意地传达给哥哥吧，就算这样也得不到回应的话，至少，可以不留遗憾地离开。”
“优姬……谢谢你！”零的眼神重新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零，我一直都相信你！所以啊，不要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优姬给了零一个大大的温暖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