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零】黑白灰
防爆盾驾起，硝烟四散，火光闪烁。子弹倾泻而出，相同的子弹带走不同的人。双方脑中想着克敌之法时手上却是机械式地开着枪。
红方游走于码头的集装箱之间，黑方乘胜追击。战场的转移留下无数弹孔、染血的地面和一具具尸体。血色与弹药红光缠绕交织模糊了降谷零的双眼，怒吼伴着子弹的喷射从喉咙深处涌出。
红方游走于码头的集装箱之间，黑方乘胜追击。战场的转移留下无数弹孔、染血的地面和一具具尸体。血色与弹药红光缠绕交织模糊了降谷零的双眼，怒吼伴着子弹的喷射从喉咙深处涌出。
痛彻心扉的怒吼，是夹杂在生死之间的灿烂。
“啪”，一颗子弹从斜上方飞过，穿过防爆盾，一人应声倒地——那是黑方的狙击手，他的子弹无视一切防御。掉落在地面的防爆盾已然碎成几瓣，再无法阻挡黑方进攻。红方的防御出现空缺。
“啪”，一颗子弹从斜上方飞过，穿过防爆盾，一人应声倒地——那是黑方的狙击手，他的子弹无视一切防御。掉落在地面的防爆盾已然碎成几瓣，再无法阻挡黑方进攻。红方的防御出现空缺。
降谷零眼睁睁地看着一位公安义无反顾地冲上前补上缺口，然后倒下在前一人的尸体上。他们的死换来的只是身后人一瞬间的平安。
这将是我的末路。降谷零这样想，然后他如每一位公安会选择的那样上前，直面枪火。
降谷零从不是轻视自己生命的人，即使身处绝境也会奋力挣扎。甚至不止一次，会需要有人为他的卧底事业奉献生命……降谷零曾默默看着那些他所熟识的，陌生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他面前。他为他们心痛过，怀疑过，甚至哭泣过，但他最终无可奈何，他不得不接受一切。只因这些人的牺牲并非为了降谷零，而是为了降谷零背后的国家。
为国牺牲，这是所有公安的荣耀。所以，这一刻降谷零做出了公安的选择。
人形防爆盾降谷零全然不顾身上出现的弹孔。他沉浸于一次次不间断地开枪，并且满意地看见一只又一只乌鸦在自己枪下。他甚至没有回头查看身后同伴们的情况，此刻除了厮杀，再无他念。
当人处于必死之境时，最后的念头或是带走最恨的人，或是守护最爱的人。那一刻，是一生的执念。
这将是我的末路。降谷零这样想，然后他如每一位公安会选择的那样上前，直面枪火。
降谷零从不是轻视自己生命的人，即使身处绝境也会奋力挣扎。甚至不止一次，会需要有人为他的卧底事业奉献生命……降谷零曾默默看着那些他所熟识的，陌生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他面前。他为他们心痛过，怀疑过，甚至哭泣过，但他最终无可奈何，他不得不接受一切。只因这些人的牺牲并非为了降谷零，而是为了降谷零背后的国家。
为国牺牲，这是所有公安的荣耀。所以，这一刻降谷零做出了公安的选择。
人形防爆盾降谷零全然不顾身上出现的弹孔。他沉浸于一次次不间断地开枪，并且满意地看见一只又一只乌鸦在自己枪下。他甚至没有回头查看身后同伴们的情况，此刻除了厮杀，再无他念。
当人处于必死之境时，最后的念头或是带走最恨的人，或是守护最爱的人。那一刻，是一生的执念。
黄铜色的光泽闪耀。在一片弹幕中，有一颗子弹旋转着刺破空气直射降谷零眉心。
虽然预测到了子弹的轨迹，但这一刻降谷零已无力躲闪，也放弃了躲闪。甚至看着袭面而来的子弹，他嘴角微微上扬。
到了那边可得好好道歉，这么早就来真的不好意思。
寻思着自己绝对会被已经在黄泉的人臭骂一通，降谷零最后给一位黑衣来了一枪。
不过，到底是要死了啊。只可惜没来得及和小梓小姐道别，没来得及参与庆功宴……
降谷零放下了枪。枪里或许还有子弹，但被子弹贯透的双臂无力支持他他再射击。
说起来降谷零这一生还真是疲惫。明明爽朗的笑容底下背负了那么多层伪装，那么重的职责和那么深沉的期望，依旧默默拼尽全力向前，甚至临死之际还要拖个黑方下黄泉。
明明自己并非纯粹的光明，仍妄想照亮黑暗，蠢到家了。
黄铜色的子弹旋转向前、向前、再向前。还差一点……
虽然预测到了子弹的轨迹，但这一刻降谷零已无力躲闪，也放弃了躲闪。甚至看着袭面而来的子弹，他嘴角微微上扬。
到了那边可得好好道歉，这么早就来真的不好意思。
寻思着自己绝对会被已经在黄泉的人臭骂一通，降谷零最后给一位黑衣来了一枪。
不过，到底是要死了啊。只可惜没来得及和小梓小姐道别，没来得及参与庆功宴……
降谷零放下了枪。枪里或许还有子弹，但被子弹贯透的双臂无力支持他他再射击。
说起来降谷零这一生还真是疲惫。明明爽朗的笑容底下背负了那么多层伪装，那么重的职责和那么深沉的期望，依旧默默拼尽全力向前，甚至临死之际还要拖个黑方下黄泉。
明明自己并非纯粹的光明，仍妄想照亮黑暗，蠢到家了。
黄铜色的子弹旋转向前、向前、再向前。还差一点……
但没有击中降谷零。一只手扯住他的后领将他拉离危险。子弹堪堪擦着侧脸过去，带出一道血痕。
“谢谢。”降谷零向身后人道一声谢。
“呵，不用谢。我可不允许你死在这儿，波本。”
那是冷酷却满含恨意的声音，他太熟悉了。降谷零本就几经绝望的心再凉半截，想也不想，回枪射击。
意料之中的，手腕被击中，手枪飞落在染血的地面滑出很远。回首，映入眼底的是一片凄景。
昔日的战友尽皆倒地，全军覆没，除了他。破碎的防爆盾，金属弹壳躺于血泊当中。一名黑衣正抬枪将一位已经倒地公安爆头，鲜血模糊了那人的神情。
这还不是最糟的，更令人胆寒的是站在降谷零身后的那个男人。银色长发，冰冷碧瞳。嘴角微勾似是猎食者审视落入圈套的动物——能露出如此残忍的微笑也只有琴酒了。
“还真是狼狈啊。”琴酒说着给了降谷零一拳，直击小腹。过度失血当时使他未及时察觉身后的情景，现在更令他无法躲开这一拳，何况琴酒的近身搏斗也不是盖的。降谷零直跌地面。
“老鼠变成了公安的狗，本质上还是**。”琴酒居高临下地看着降谷零。他甚至没有拿枪，只有一根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棍子。该死，居然是这种东西轻而易举地打飞降谷零的枪。
“是吗？可你们快被老鼠和狗咬死了呢。”降谷零挣扎着爬起，硝烟污染令他的伤口生疼。
“好久不见，琴酒。真的，真是不错的伏击，不愧是你。但这又算得了什么？被几颗小小银色子弹干掉的大炮垂死挣扎？”嘲讽着，降谷零试着动了动伤腿。能站起来，但他没有立即这样做。
“看起来是想伏击一网打尽。也是，那么痛恨我们这些卧底的你想必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可惜来的只有我一个人，很失望吧。”降谷零正了正身，忍着痛楚努力挺直腰杆。骄傲，是处于最被动的局面而永不低头。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重要的是你现在落入了我的手中，波本。”琴酒步步逼近，黑色皮鞋踏过血色地面，跨过一位公安的尸体，“放心，我会让他们去陪你的。赤井秀一，本堂瑛海，工藤新一，还有贝尔摩德，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死亡，将是我对你们最大的仁慈。”
“真是妄言。”降谷零扶地似是要站起，“明明你们永远不会胜利。”
话音刚落，降谷零以猎豹般的迅速扑向琴酒。琴酒眉头紧皱，顺手一棍挥了出去。
但这一击未中，而是从降谷零的衣角堪堪划过落到空处。降谷零根本未想要攻击琴酒，他的目标是琴酒脚下那位昔日战友脚下的枪。
翻滚，夺枪，迅速远离，顺手上膛。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没人来得及反应。
降谷零给了惊讶的琴酒一个胜利的微笑，接着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心脏。
就像诸伏景光当年做的那样。
“再见了。”
这里是血洗的码头，乌鸦在这里夺得一时的优势，却永远得不到胜利。这里是光荣的战场，荣耀属于每一位牺牲的英雄。这里是公安们的葬地，这里他心满意足地扣动扳机。
鲜血四溅，本该如此。但，实际没有。
降谷零惊骇地握住流血的手腕。他很确定周围几十米开外无人举枪，但依旧有枪声响起夺走降谷零自杀的机会。
一愣神的功夫琴酒便已上前拔枪夺取降谷零的行动能力。手腕，脚腕尽皆被破开，带走最后的希望。降谷零无奈倒地。
“喂，你在搞什么呀，差点就让他死了。”躺在冰凉的地面，降谷零麻木地看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走过他面前。它本是白色的，因染血而成为妖艳的血红。
“上帝，你还挑了他的四肢！你知道治好这种伤要费多大力吗？真是太差了。”一个女人努呼呼地训斥着琴酒。按理说不会有人敢去训斥自带危险气息的琴酒，但这个女人就是这样做了。
“闭嘴，活着交给你已经很好了。相应的，别让我失望了，血腥玛丽。”
“是是。”声音传来，但降谷零无法看见两人的面容。他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两节细嫩的小腿蹦蹦跳跳来到他面前。
“好啦，睡一会儿吧，我的美人。”
感受到一截针管扎入后颈——相比浑身上下的伤痛这触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强劲药力迅速带降谷零陷入无尽的黑暗。
真的太糟糕了。最后一丝光明消失之际，他这样想。
“谢谢。”降谷零向身后人道一声谢。
“呵，不用谢。我可不允许你死在这儿，波本。”
那是冷酷却满含恨意的声音，他太熟悉了。降谷零本就几经绝望的心再凉半截，想也不想，回枪射击。
意料之中的，手腕被击中，手枪飞落在染血的地面滑出很远。回首，映入眼底的是一片凄景。
昔日的战友尽皆倒地，全军覆没，除了他。破碎的防爆盾，金属弹壳躺于血泊当中。一名黑衣正抬枪将一位已经倒地公安爆头，鲜血模糊了那人的神情。
这还不是最糟的，更令人胆寒的是站在降谷零身后的那个男人。银色长发，冰冷碧瞳。嘴角微勾似是猎食者审视落入圈套的动物——能露出如此残忍的微笑也只有琴酒了。
“还真是狼狈啊。”琴酒说着给了降谷零一拳，直击小腹。过度失血当时使他未及时察觉身后的情景，现在更令他无法躲开这一拳，何况琴酒的近身搏斗也不是盖的。降谷零直跌地面。
“老鼠变成了公安的狗，本质上还是**。”琴酒居高临下地看着降谷零。他甚至没有拿枪，只有一根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棍子。该死，居然是这种东西轻而易举地打飞降谷零的枪。
“是吗？可你们快被老鼠和狗咬死了呢。”降谷零挣扎着爬起，硝烟污染令他的伤口生疼。
“好久不见，琴酒。真的，真是不错的伏击，不愧是你。但这又算得了什么？被几颗小小银色子弹干掉的大炮垂死挣扎？”嘲讽着，降谷零试着动了动伤腿。能站起来，但他没有立即这样做。
“看起来是想伏击一网打尽。也是，那么痛恨我们这些卧底的你想必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可惜来的只有我一个人，很失望吧。”降谷零正了正身，忍着痛楚努力挺直腰杆。骄傲，是处于最被动的局面而永不低头。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重要的是你现在落入了我的手中，波本。”琴酒步步逼近，黑色皮鞋踏过血色地面，跨过一位公安的尸体，“放心，我会让他们去陪你的。赤井秀一，本堂瑛海，工藤新一，还有贝尔摩德，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死亡，将是我对你们最大的仁慈。”
“真是妄言。”降谷零扶地似是要站起，“明明你们永远不会胜利。”
话音刚落，降谷零以猎豹般的迅速扑向琴酒。琴酒眉头紧皱，顺手一棍挥了出去。
但这一击未中，而是从降谷零的衣角堪堪划过落到空处。降谷零根本未想要攻击琴酒，他的目标是琴酒脚下那位昔日战友脚下的枪。
翻滚，夺枪，迅速远离，顺手上膛。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没人来得及反应。
降谷零给了惊讶的琴酒一个胜利的微笑，接着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心脏。
就像诸伏景光当年做的那样。
“再见了。”
这里是血洗的码头，乌鸦在这里夺得一时的优势，却永远得不到胜利。这里是光荣的战场，荣耀属于每一位牺牲的英雄。这里是公安们的葬地，这里他心满意足地扣动扳机。
鲜血四溅，本该如此。但，实际没有。
降谷零惊骇地握住流血的手腕。他很确定周围几十米开外无人举枪，但依旧有枪声响起夺走降谷零自杀的机会。
一愣神的功夫琴酒便已上前拔枪夺取降谷零的行动能力。手腕，脚腕尽皆被破开，带走最后的希望。降谷零无奈倒地。
“喂，你在搞什么呀，差点就让他死了。”躺在冰凉的地面，降谷零麻木地看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走过他面前。它本是白色的，因染血而成为妖艳的血红。
“上帝，你还挑了他的四肢！你知道治好这种伤要费多大力吗？真是太差了。”一个女人努呼呼地训斥着琴酒。按理说不会有人敢去训斥自带危险气息的琴酒，但这个女人就是这样做了。
“闭嘴，活着交给你已经很好了。相应的，别让我失望了，血腥玛丽。”
“是是。”声音传来，但降谷零无法看见两人的面容。他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两节细嫩的小腿蹦蹦跳跳来到他面前。
“好啦，睡一会儿吧，我的美人。”
感受到一截针管扎入后颈——相比浑身上下的伤痛这触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强劲药力迅速带降谷零陷入无尽的黑暗。
真的太糟糕了。最后一丝光明消失之际，他这样想。
詹姆斯右手扶上门把，门内的人声令他踌躇一瞬。很明显，他们的谈话还未结束。
要偷听吗？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在下一秒被扼灭。詹姆斯自嘲地摇了摇头。先不论FBI总部的门有多厚，就堂堂FBI搜查官趴在门上偷听这事而言也太失格了。
以指节扣门，詹姆斯推门走入。FBI给他们王牌特工的待遇还是很优厚的，起码这个办公室足够开阔敞亮。
此时办公室的主人正坐于桌前，十指交叉托住下巴，低垂着头。虽然脸上挂着冲矢昴式的微笑，但由于房内唯一的大落地窗在赤井秀一身后，他逆光而坐。
阳光钻入房间每一个角落，唯独跳过赤井秀一的面部。碧色的眸中晦明交替。
见到自己的上司，赤井秀一正想开口，却被在场的另一人打断。
“抱歉，詹姆斯先生。我和赤井探员的谈话还未结束，能否请您在外面稍作等待呢？”
这话本身没有问题，但隐约透露出的一丝狂妄令詹姆斯微微皱眉。
出声的是一位身穿黑色正装的青年男子。微笑彬彬有礼却过于自信。詹姆斯进门前便是他坐在赤井秀一对面与之交谈，或者说是他单方面唾沫横飞地讲了近两个小时。
年轻人太张扬了。
“可以，你们慢慢谈。赤井，你等会儿来找我。”詹姆斯耸肩，不打算过多纠缠。
“不必如此。”詹姆斯离去的步伐被生生止住。
“我想，我们的交谈差不多结束了。”赤井秀一依旧微笑着，只是直起了身。詹姆斯这才看清他眼下的黑眼圈又加重了几分，却依旧神采奕奕。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放弃继续追查组织余党的任务？”
要偷听吗？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在下一秒被扼灭。詹姆斯自嘲地摇了摇头。先不论FBI总部的门有多厚，就堂堂FBI搜查官趴在门上偷听这事而言也太失格了。
以指节扣门，詹姆斯推门走入。FBI给他们王牌特工的待遇还是很优厚的，起码这个办公室足够开阔敞亮。
此时办公室的主人正坐于桌前，十指交叉托住下巴，低垂着头。虽然脸上挂着冲矢昴式的微笑，但由于房内唯一的大落地窗在赤井秀一身后，他逆光而坐。
阳光钻入房间每一个角落，唯独跳过赤井秀一的面部。碧色的眸中晦明交替。
见到自己的上司，赤井秀一正想开口，却被在场的另一人打断。
“抱歉，詹姆斯先生。我和赤井探员的谈话还未结束，能否请您在外面稍作等待呢？”
这话本身没有问题，但隐约透露出的一丝狂妄令詹姆斯微微皱眉。
出声的是一位身穿黑色正装的青年男子。微笑彬彬有礼却过于自信。詹姆斯进门前便是他坐在赤井秀一对面与之交谈，或者说是他单方面唾沫横飞地讲了近两个小时。
年轻人太张扬了。
“可以，你们慢慢谈。赤井，你等会儿来找我。”詹姆斯耸肩，不打算过多纠缠。
“不必如此。”詹姆斯离去的步伐被生生止住。
“我想，我们的交谈差不多结束了。”赤井秀一依旧微笑着，只是直起了身。詹姆斯这才看清他眼下的黑眼圈又加重了几分，却依旧神采奕奕。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放弃继续追查组织余党的任务？”
“话不能这样说，这也是上级的意思，职务交接而已。毕竟总部这边近期也是事务不断，急需……”
“停！”赤井秀一摆摆手打断对方的话，“这些你已经重复过很多遍了，不是我想听的。”
“我只问你两个问题。”
赤井伸出一只手，用修长的手指敲击起桌面。
嗒、嗒、嗒……
随着轻微、有节奏的敲击声，他眯起双眼。心思随着碧色埋于深处。
“所以有关组织的事，包括余党的追查、日本方面的合作，都要全部脱手？”
“是的。我们会安排扎克探员等人接替。他们的能力，可以保证。”
“好，我明白了。”
什么都没改变，只是赤井敛去了微笑；什么都没发生，但这一方空间内的气氛陡然变了。
这是难以言述的感受，但带来的一点影响是肉眼可见的。太阳藏到高楼大厦后，阴暗驱逐阳光；詹姆斯抬手擦拭额上不存在的汗珠；青年男子双手不由地抓住椅子边缘，上身微微颤抖。
哒、哒、哒……
敲击桌面的力度重了。赤井秀一似是没有感到这微妙的变化，依旧保持着原先姿势。
“那么，你们了解组织多少？或许FBI资料库里有他们每个人的情报，可你们知道他们的习惯、性格吗？”
“贝尔摩德在意的人和恨的人是谁？琴酒被逼入绝境时会怎么做？如何才能以最少的代价将他们一网打尽？这些你们了解多少？什么都不知道就想接手组织清扫工作，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哪怕已然苟延残喘，他们的强大和狡诈也不是光靠资料库里那点可怜的情报和完全没有与之相抗经验的你们可以应对的。”
连续抛出几个问题，是质疑和嘲讽的话，可从赤井秀一口中说出却是平平淡淡的语气。同时极快的语速让青年男子来不及插话。
极致的冷静，比咄咄逼人更显压迫。
“但……但总部的探员能力很优秀，短时间内掌握这些……”
“你是想说扎克探员？”赤井秀一再次插话打断对方，“你以为我真的对他的劣迹一无所知。”
咚、咚、咚……
敲击力度再一次加重。青年男子甚至感到自己的心跳似与赤井秀一指节的上下节奏重合，心脏随之颤抖。
“停！”赤井秀一摆摆手打断对方的话，“这些你已经重复过很多遍了，不是我想听的。”
“我只问你两个问题。”
赤井伸出一只手，用修长的手指敲击起桌面。
嗒、嗒、嗒……
随着轻微、有节奏的敲击声，他眯起双眼。心思随着碧色埋于深处。
“所以有关组织的事，包括余党的追查、日本方面的合作，都要全部脱手？”
“是的。我们会安排扎克探员等人接替。他们的能力，可以保证。”
“好，我明白了。”
什么都没改变，只是赤井敛去了微笑；什么都没发生，但这一方空间内的气氛陡然变了。
这是难以言述的感受，但带来的一点影响是肉眼可见的。太阳藏到高楼大厦后，阴暗驱逐阳光；詹姆斯抬手擦拭额上不存在的汗珠；青年男子双手不由地抓住椅子边缘，上身微微颤抖。
哒、哒、哒……
敲击桌面的力度重了。赤井秀一似是没有感到这微妙的变化，依旧保持着原先姿势。
“那么，你们了解组织多少？或许FBI资料库里有他们每个人的情报，可你们知道他们的习惯、性格吗？”
“贝尔摩德在意的人和恨的人是谁？琴酒被逼入绝境时会怎么做？如何才能以最少的代价将他们一网打尽？这些你们了解多少？什么都不知道就想接手组织清扫工作，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哪怕已然苟延残喘，他们的强大和狡诈也不是光靠资料库里那点可怜的情报和完全没有与之相抗经验的你们可以应对的。”
连续抛出几个问题，是质疑和嘲讽的话，可从赤井秀一口中说出却是平平淡淡的语气。同时极快的语速让青年男子来不及插话。
极致的冷静，比咄咄逼人更显压迫。
“但……但总部的探员能力很优秀，短时间内掌握这些……”
“你是想说扎克探员？”赤井秀一再次插话打断对方，“你以为我真的对他的劣迹一无所知。”
咚、咚、咚……
敲击力度再一次加重。青年男子甚至感到自己的心跳似与赤井秀一指节的上下节奏重合，心脏随之颤抖。
“五年前的纽约银行爆炸案……”
赤井秀一没把话说全。果然，青年男子脸上浮起一抹茫然。赤井了然，对方的级别还不足以对这件事知情。
呵，棋子。
“带话给你背后的人，高层中权利的游戏怎么折腾我都不想管，五年前消失在火焰中的一亿美元的去向也不再追究。但调查乌丸集团余党的权利我们无论如何不会放手。当然，如果你们执意要吞下这块蛋糕......”
瞬间安静，是指节的敲击停了。无比寂静，以至詹姆斯可以听见自己汗珠滚下的声音。这无声的一方空间，是传播如虹气势的最好介质。
“呯！”
“我奉陪到底。”
桌板发出吱嘎吱嘎的惨叫，它承受了那下拍击的全部力量，对面的青年男子则承受了赤井秀一身上散发的全部威压。
赤井秀一双手撑桌，幽绿冷漠的光芒在眼底流动，身体前倾的姿势如同野狼进攻前的准备，将要主宰猎物的命运。青年男子，便是那待宰的猎物。
“等等……赤……赤井探员……你不能……”
入秋之际，青年男子穿得还算多，可此时冷汗已然透到那身得体的西装外。此刻，他才在惊恐中察觉到这位FBI的银弹从来不是什么摇尾巴汪汪听话的忠犬，而是一头桀骜不驯的草原孤狼。懂得隐忍，却也在必要时给人以死亡威胁。
赤井秀一没把话说全。果然，青年男子脸上浮起一抹茫然。赤井了然，对方的级别还不足以对这件事知情。
呵，棋子。
“带话给你背后的人，高层中权利的游戏怎么折腾我都不想管，五年前消失在火焰中的一亿美元的去向也不再追究。但调查乌丸集团余党的权利我们无论如何不会放手。当然，如果你们执意要吞下这块蛋糕......”
瞬间安静，是指节的敲击停了。无比寂静，以至詹姆斯可以听见自己汗珠滚下的声音。这无声的一方空间，是传播如虹气势的最好介质。
“呯！”
“我奉陪到底。”
桌板发出吱嘎吱嘎的惨叫，它承受了那下拍击的全部力量，对面的青年男子则承受了赤井秀一身上散发的全部威压。
赤井秀一双手撑桌，幽绿冷漠的光芒在眼底流动，身体前倾的姿势如同野狼进攻前的准备，将要主宰猎物的命运。青年男子，便是那待宰的猎物。
“等等……赤……赤井探员……你不能……”
入秋之际，青年男子穿得还算多，可此时冷汗已然透到那身得体的西装外。此刻，他才在惊恐中察觉到这位FBI的银弹从来不是什么摇尾巴汪汪听话的忠犬，而是一头桀骜不驯的草原孤狼。懂得隐忍，却也在必要时给人以死亡威胁。
赤井秀一双手撑桌，幽绿冷漠的光芒在眼底流动，身体前倾的姿势如同野狼进攻前的准备，将要主宰猎物的命运。青年男子，便是那待宰的猎物。
“等等……赤……赤井探员……你不能……”
入秋之际，青年男子穿得还算多，可此时冷汗已然透到那身得体的西装外。他犯的最大错误就是低估了赤井秀一。此刻，他才在惊恐中察觉到这位FBI的银弹从来不是什么摇尾巴汪汪听话的忠犬，而是一头桀骜不驯的草原孤狼。懂得隐忍，却也在必要时给人以死亡威胁。
“不能什么？”赤井秀一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
青年没能出声，惊慌下他一个字都说不出。
“赤井君。”赤井的视线穿过青年，聚焦在他身后缓缓开口的詹姆斯身上。
够了。双目相交，詹姆斯无声地说道。
视线移回青年男子，幽绿的眸子盯了他几秒，直到对方两股战战、头皮发麻，这才开口道：
“记得带话回去。好走不送。”
说完，鹰隼般犀利的目光终于从青年男子身上移开，压迫感陡然消失。赤井秀一低头从口袋中掏出烟盒与打火机。
青年男子如获大赦，踉跄着起身走了几步，又想到什么似地停下脚步。
“赤井探员。”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此行最重要的、受人所托说的一句话。
“您的家人不会希望您这样做的。” 赤井秀一拿打火机的手一滞，下一秒才发觉烟盒不知何时空了。他面无表情地将其揉作一团丢进垃圾桶。
“出去。”
青年男子没再停留，逃似地拉上门，留下了踉跄着离开时带翻的纸页，飘落在地。
赤井秀一转过面朝窗外。没有柔光的阳光，此刻竟已落日。残阳如血，逐渐暗下的天映着红与灰。
此景，乃至更黑暗的景象，这些年来他一直面对。可不知怎地，此刻他只想沉下眼睑。
这样的想法只有一瞬。另一个脚步声响起，赤井转回身，面对詹姆斯。
“一下飞机就被缠住，辛苦你了。需要休息吗？我可以再等会儿。”
“不了。应付那个毛头小子没让我消耗太多精力。”
“等等……赤……赤井探员……你不能……”
入秋之际，青年男子穿得还算多，可此时冷汗已然透到那身得体的西装外。他犯的最大错误就是低估了赤井秀一。此刻，他才在惊恐中察觉到这位FBI的银弹从来不是什么摇尾巴汪汪听话的忠犬，而是一头桀骜不驯的草原孤狼。懂得隐忍，却也在必要时给人以死亡威胁。
“不能什么？”赤井秀一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
青年没能出声，惊慌下他一个字都说不出。
“赤井君。”赤井的视线穿过青年，聚焦在他身后缓缓开口的詹姆斯身上。
够了。双目相交，詹姆斯无声地说道。
视线移回青年男子，幽绿的眸子盯了他几秒，直到对方两股战战、头皮发麻，这才开口道：
“记得带话回去。好走不送。”
说完，鹰隼般犀利的目光终于从青年男子身上移开，压迫感陡然消失。赤井秀一低头从口袋中掏出烟盒与打火机。
青年男子如获大赦，踉跄着起身走了几步，又想到什么似地停下脚步。
“赤井探员。”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此行最重要的、受人所托说的一句话。
“您的家人不会希望您这样做的。” 赤井秀一拿打火机的手一滞，下一秒才发觉烟盒不知何时空了。他面无表情地将其揉作一团丢进垃圾桶。
“出去。”
青年男子没再停留，逃似地拉上门，留下了踉跄着离开时带翻的纸页，飘落在地。
赤井秀一转过面朝窗外。没有柔光的阳光，此刻竟已落日。残阳如血，逐渐暗下的天映着红与灰。
此景，乃至更黑暗的景象，这些年来他一直面对。可不知怎地，此刻他只想沉下眼睑。
这样的想法只有一瞬。另一个脚步声响起，赤井转回身，面对詹姆斯。
“一下飞机就被缠住，辛苦你了。需要休息吗？我可以再等会儿。”
“不了。应付那个毛头小子没让我消耗太多精力。”
“我也没想到高层那些想夺权的那么着急，也没想到他们会派这么一个......天真的孩子来劝你。”詹姆斯说着，搬了把椅子绕过书桌坐到赤井秀一身旁。
“是试探。”赤井秀一靠上椅背，双手交叉枕着头，“他们想知道我的态度，我也乐得告诉他们我的态度是让他们全部滚蛋。”
“哈哈，还真是简单粗暴啊。”
这冷笑话逗乐了詹姆斯，可紧接着他收敛了微笑，直视赤井秀一的眼睛。
“可有一点，他们是对的。赤井，是时候放下了。”
不解、怀疑浮现在赤井秀一的脸上。他向前探身，两手靠在膝前，两人间的距离陡然拉近。
“詹姆斯先生......”
什么意思？
为什么？
你也和他们一样吗？
赤井抿紧双唇，死死地盯着詹姆斯，发出无声的质问。
“从你加入FBI开始算起，我认识你8年了。”詹姆斯缓缓开口，“8年，是我看着你一路走来，成长为一名优秀的探员。”
“你一向孤言寡语，做任务时亦是特立独行，抢在所有人之前完美地完成任务。所有人都称赞你是FBI的王牌，可我知道，三年卧底，能有今天你付出了多少。”
“与组织相争多年，我们都累了。近10年没见到我的女儿了，我一直想见她，如今也是时候了。交接工作完成后我就会飞去我的家乡——英国与家人团聚。”
“而你，赤井。多年的高强度卧底工作，你也倦了吧。务武归来，你最初的目的已然达到。你的家人在等你，也是时候......”
“不。”赤井秀一打断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詹姆斯先生。卧底任务是我的工作，我从未觉得这是一份负担，也不曾想过离开。更何况，一切还未结束。”
“无论你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来劝说我，还是有人指使，我都不会改变想法。哪怕是无人协助，我也会一个人走到底。”
冷静、淡然，他的眼神永远是如此坚定。
詹姆斯与赤井秀一对峙片刻，最终却是微微叹息，移开目光。
不知，此时在他眼里，我会是怎样的表情。或许是终于露出真面目的高层走狗？不过......
在赤井秀一略微错愕的目光下，詹姆斯伸出一只手拍了拍赤井秀一的肩膀，并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像是......父亲看到儿子长大了的欣慰笑容。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是试探。”赤井秀一靠上椅背，双手交叉枕着头，“他们想知道我的态度，我也乐得告诉他们我的态度是让他们全部滚蛋。”
“哈哈，还真是简单粗暴啊。”
这冷笑话逗乐了詹姆斯，可紧接着他收敛了微笑，直视赤井秀一的眼睛。
“可有一点，他们是对的。赤井，是时候放下了。”
不解、怀疑浮现在赤井秀一的脸上。他向前探身，两手靠在膝前，两人间的距离陡然拉近。
“詹姆斯先生......”
什么意思？
为什么？
你也和他们一样吗？
赤井抿紧双唇，死死地盯着詹姆斯，发出无声的质问。
“从你加入FBI开始算起，我认识你8年了。”詹姆斯缓缓开口，“8年，是我看着你一路走来，成长为一名优秀的探员。”
“你一向孤言寡语，做任务时亦是特立独行，抢在所有人之前完美地完成任务。所有人都称赞你是FBI的王牌，可我知道，三年卧底，能有今天你付出了多少。”
“与组织相争多年，我们都累了。近10年没见到我的女儿了，我一直想见她，如今也是时候了。交接工作完成后我就会飞去我的家乡——英国与家人团聚。”
“而你，赤井。多年的高强度卧底工作，你也倦了吧。务武归来，你最初的目的已然达到。你的家人在等你，也是时候......”
“不。”赤井秀一打断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詹姆斯先生。卧底任务是我的工作，我从未觉得这是一份负担，也不曾想过离开。更何况，一切还未结束。”
“无论你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来劝说我，还是有人指使，我都不会改变想法。哪怕是无人协助，我也会一个人走到底。”
冷静、淡然，他的眼神永远是如此坚定。
詹姆斯与赤井秀一对峙片刻，最终却是微微叹息，移开目光。
不知，此时在他眼里，我会是怎样的表情。或许是终于露出真面目的高层走狗？不过......
在赤井秀一略微错愕的目光下，詹姆斯伸出一只手拍了拍赤井秀一的肩膀，并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像是......父亲看到儿子长大了的欣慰笑容。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你真的吓到我了。”
“不至于吧，我以为你已经做好被劝说和各方施压的准备。”
“那是当然。但你这样一副语重心长老父亲的模样……啧啧。而且我也没料到他们会在那个小青年后安排你来劝我。”
“或许他们想:‘说不定勤勤恳恳的国家机器，可怜的老詹姆斯可以说动那个死倔的探员。’大概这样。”
“哈哈，可他们估错了我的死倔程度，而你也从不是什么国家机器。”
斜阳已落，节能灯亮起。两杯刚冲好的美式咖啡蒸腾丝丝热气，柔和的灯光充斥每一个角落。赤井秀一的办公室内，先前的对峙仿佛从未发生过，气氛一派祥和。
“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盯上组织的人不少，原本站在我们这边的有很多迫于压力退出。而我，也出于各方牵制不能帮你太多。你将来更是势必面对更多压力。”詹姆斯端起咖啡轻抿一口。
“现在只是个开始，那些老谋深算的狐狸不会罢休。说实话，我认为就算是你，要想夺得组织的处理权，哪怕只是小部分，也非常困难。再有自信也好歹得有个计划。”
赤井秀一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把玩着从詹姆斯身上取下的窃听器——当然已被赤井秀一像摁苍蝇一样暴力损坏。很明显，这是为了监听他们的谈话而被安装在詹姆斯身上。正是因为它的存在，才有先前詹姆斯言行怪异的一幕。
“这个嘛……着眼点无非两个。”赤井秀一放下窃听器，竖起两根手指。
“一是，这次多方围剿下逃过一劫的英国分部。”
“最后一战对我们而言可谓大胜。但对FBI中那些满脑子都是利益、权利的某些政客而言，他们没得到预期利益。”
“组织确实是覆灭了。除了少数漏网之鱼，其成员包括乌丸莲耶全部捕获。但谁也没想到，英国分部会临时倒戈。”
“以血腥玛丽为首的英国分部在最后一战中，仅象征性地派出少量人员支援总部。接着在总部奄奄一息之时倒戈，暴起进攻总部与FBI、公安等联军，并全身而退。引燃总部厂库内全部军火后，趁乱卷走组织百年来所有积蓄，顺势带走了琴酒。”
“待联军对英国分部进行追击时，却惊觉英国分部的强大。军火、战略、成员素质一应俱全。虽还与组织全盛时期无法相比，但无可置疑，消耗大量元气剿灭组织的联军已无法留住英国分部。”
“这是有预谋的叛变。从很早开始，他们就打定主意脱离组织。联军的行动反而给他们脱出的机会，在两方交战最激烈之时渔翁得利。这已然不是联军、组织两方的对战。英国分部的插手，使它成为这场战争的最大赢家。”
“好在，这一战结束后，他们立即撤退回到英国老巢。自此以美国、日本为首的东亚与美洲再无组织踪迹。剩下的就让英国政府头疼去吧，本应如此。”
“但有些人的手不是胜利能够堵住的，只有利益才行。组织大多数积蓄为英国分部卷走，这点令一些高层很是愤怒。在他们看来，这应该装入他们的钱包才对。于是试图将爪子伸入英国分上一羹的人出现了。”
“还真是愚蠢，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说到这里，赤井秀一停顿一下，露出一抹嘲色。
詹姆斯依旧端着咖啡，轻笑着抿了一口，没有说话。
“英国是两个战场之一。越接近大本营的地方越可能存在真相。但在包含能够彻底剿灭黑暗的可能性之外，英国的风险太大了。那是全世界的战场，黑暗的，光明的，各路势力聚集于此。日本公安，意大利黑手党，中国国家安全局，CIA，哪怕是一时的合作关系，在那样混乱的地方随时可能变为敌人。更不用说，我很有可能会是无依无助的一个人进行调查。”
“听你的口气，貌似是有更好的调查方向？”詹姆斯问着，举起咖啡杯，“你这儿的美式还真不错，再来一杯。”
赤井秀一无视詹姆斯手中已然空了的咖啡杯，继续说道：“然而几乎所有人都忽视了另一个战场，琴酒的行踪。”
“所有人都认为他已同血腥玛丽逃到英国。但那可是我亲爱的宿敌先生啊，以我对琴酒的了解，忠诚于那位大人的他，或许会一时与叛徒合作，但绝对不会相信他们。以他的多疑，更不可能随随便便进入叛徒的大本营。”
“琴酒，不可能在英国。”
说到这里，赤井秀一笑了。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不是伪装，不是嘲讽，是能够掌握最了解的宿敌的自信。
“还有关键的一点。除了我以外，一定会有一伙人想到这点。那就是日本公安。”
“他们逃离时拘走降谷零，八成是带去拷问了。面对情报泄露的可能性，公安不可能置之不理，更何况那是他们的人......”
“不，他们不会管的。”詹姆斯凝视赤井秀一，缓缓吐出这令人绝望的事实，“降谷零掌握的情报确实多，但公安方面经过诸多考虑，依旧决定舍弃他。”
诸多考虑。这话有几分是真的呢？他们这些卧底的命，究竟是值得珍惜的，还是像无用的棋子一般能够轻易放弃。没人知道。
“探子送来的消息，降谷君的那位下属风见，最近脸色难看。所以情报八成是真的了。”
静，静到只有丝丝电磁声。
“......是吗。”
“不至于吧，我以为你已经做好被劝说和各方施压的准备。”
“那是当然。但你这样一副语重心长老父亲的模样……啧啧。而且我也没料到他们会在那个小青年后安排你来劝我。”
“或许他们想:‘说不定勤勤恳恳的国家机器，可怜的老詹姆斯可以说动那个死倔的探员。’大概这样。”
“哈哈，可他们估错了我的死倔程度，而你也从不是什么国家机器。”
斜阳已落，节能灯亮起。两杯刚冲好的美式咖啡蒸腾丝丝热气，柔和的灯光充斥每一个角落。赤井秀一的办公室内，先前的对峙仿佛从未发生过，气氛一派祥和。
“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盯上组织的人不少，原本站在我们这边的有很多迫于压力退出。而我，也出于各方牵制不能帮你太多。你将来更是势必面对更多压力。”詹姆斯端起咖啡轻抿一口。
“现在只是个开始，那些老谋深算的狐狸不会罢休。说实话，我认为就算是你，要想夺得组织的处理权，哪怕只是小部分，也非常困难。再有自信也好歹得有个计划。”
赤井秀一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把玩着从詹姆斯身上取下的窃听器——当然已被赤井秀一像摁苍蝇一样暴力损坏。很明显，这是为了监听他们的谈话而被安装在詹姆斯身上。正是因为它的存在，才有先前詹姆斯言行怪异的一幕。
“这个嘛……着眼点无非两个。”赤井秀一放下窃听器，竖起两根手指。
“一是，这次多方围剿下逃过一劫的英国分部。”
“最后一战对我们而言可谓大胜。但对FBI中那些满脑子都是利益、权利的某些政客而言，他们没得到预期利益。”
“组织确实是覆灭了。除了少数漏网之鱼，其成员包括乌丸莲耶全部捕获。但谁也没想到，英国分部会临时倒戈。”
“以血腥玛丽为首的英国分部在最后一战中，仅象征性地派出少量人员支援总部。接着在总部奄奄一息之时倒戈，暴起进攻总部与FBI、公安等联军，并全身而退。引燃总部厂库内全部军火后，趁乱卷走组织百年来所有积蓄，顺势带走了琴酒。”
“待联军对英国分部进行追击时，却惊觉英国分部的强大。军火、战略、成员素质一应俱全。虽还与组织全盛时期无法相比，但无可置疑，消耗大量元气剿灭组织的联军已无法留住英国分部。”
“这是有预谋的叛变。从很早开始，他们就打定主意脱离组织。联军的行动反而给他们脱出的机会，在两方交战最激烈之时渔翁得利。这已然不是联军、组织两方的对战。英国分部的插手，使它成为这场战争的最大赢家。”
“好在，这一战结束后，他们立即撤退回到英国老巢。自此以美国、日本为首的东亚与美洲再无组织踪迹。剩下的就让英国政府头疼去吧，本应如此。”
“但有些人的手不是胜利能够堵住的，只有利益才行。组织大多数积蓄为英国分部卷走，这点令一些高层很是愤怒。在他们看来，这应该装入他们的钱包才对。于是试图将爪子伸入英国分上一羹的人出现了。”
“还真是愚蠢，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说到这里，赤井秀一停顿一下，露出一抹嘲色。
詹姆斯依旧端着咖啡，轻笑着抿了一口，没有说话。
“英国是两个战场之一。越接近大本营的地方越可能存在真相。但在包含能够彻底剿灭黑暗的可能性之外，英国的风险太大了。那是全世界的战场，黑暗的，光明的，各路势力聚集于此。日本公安，意大利黑手党，中国国家安全局，CIA，哪怕是一时的合作关系，在那样混乱的地方随时可能变为敌人。更不用说，我很有可能会是无依无助的一个人进行调查。”
“听你的口气，貌似是有更好的调查方向？”詹姆斯问着，举起咖啡杯，“你这儿的美式还真不错，再来一杯。”
赤井秀一无视詹姆斯手中已然空了的咖啡杯，继续说道：“然而几乎所有人都忽视了另一个战场，琴酒的行踪。”
“所有人都认为他已同血腥玛丽逃到英国。但那可是我亲爱的宿敌先生啊，以我对琴酒的了解，忠诚于那位大人的他，或许会一时与叛徒合作，但绝对不会相信他们。以他的多疑，更不可能随随便便进入叛徒的大本营。”
“琴酒，不可能在英国。”
说到这里，赤井秀一笑了。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不是伪装，不是嘲讽，是能够掌握最了解的宿敌的自信。
“还有关键的一点。除了我以外，一定会有一伙人想到这点。那就是日本公安。”
“他们逃离时拘走降谷零，八成是带去拷问了。面对情报泄露的可能性，公安不可能置之不理，更何况那是他们的人......”
“不，他们不会管的。”詹姆斯凝视赤井秀一，缓缓吐出这令人绝望的事实，“降谷零掌握的情报确实多，但公安方面经过诸多考虑，依旧决定舍弃他。”
诸多考虑。这话有几分是真的呢？他们这些卧底的命，究竟是值得珍惜的，还是像无用的棋子一般能够轻易放弃。没人知道。
“探子送来的消息，降谷君的那位下属风见，最近脸色难看。所以情报八成是真的了。”
静，静到只有丝丝电磁声。
“......是吗。”
沉默几秒，又像是很久。赤井秀一拖起倚在沙发上的上半身再次伸手去拿烟盒，又是再一次发觉盒中早已空荡荡。他的眉眼间没有一丝动摇，只是沉下眼睑沉思着，然后举起先前没怎么动过的咖啡杯，一饮而尽。
碧眸无波，一向如此。
“那便只有我一个人，只要我一个人足矣。而降谷君......毕竟不同阵营，我也没法多说些什么。”
白色的瓷杯落在桌上。仿佛无事发生，赤井秀一又恢复到先前双手抱胸的动作。
“是该如此。”摇了摇头，詹姆斯虽知赤井秀一不像他表现得那般淡然，也不说破。
“那么，就这样吧，其余不必多说。组织余党我会继续调查。你们这边若有这方面的情报，务必告诉我。”愣神只是一瞬间，下一秒那低沉的声线甚至带着笑意。赤井秀一压低声音又吐出几个字，“琴酒的行踪，我猜你会有点眉目。”
“真是被你打败了。”詹姆斯无奈地掏出手机，“这是我能搞到的最详细资料，不知道能帮到你多少。接收时小心点。”
“了解。”站起身，赤井秀一手持两个咖啡杯，“那么再来一杯吗？”
“当然。”
“对了，还有件事。”
“嗯？”
“你之前是认真的吗？关于你说要回英国与家人团聚。”
“或许吧，但让他们来美国找我的可能性更大。毕竟那边依旧动荡。只是有一点是真的，我累了，也想他们了。真的很想很想。”
“......好了，喝完就走吧。在我这个刺头这边留太久可不好交代。”
“嗯哼？正说到动情处呢，这就下逐客令？太冷酷了吧。”
“我一向如此，不是吗？”
在詹姆斯出门前，赤井秀一送他至门口，并恍若无意地在其袖口内侧摸了一把。詹姆斯没注意到这点小动作。 那扇只要不被窃听，就可以隔绝一切声音的门被轻轻合上。如此一来，再没人能听到赤井办公室内的动静，无论他与谁交谈。
哗哗水流声响起，赤井悠哉地冲洗着咖啡杯。咖啡垢冲去，露出光洁的瓷白表面。
他细细地擦拭指尖水珠，走到桌前拿起手机。仅仅凭着记忆，拨出一个号码。多年的卧底生活让赤井秀一养成了将所有号码都记于脑中的习惯。通讯录不过是摆摆样子，必要时可以成为迷惑别人的手段。
嘟......嘟......嘟......
嘟......嘟......
嘟......
铃声响了很久，但赤井秀一靠在沙发上没有丝毫不耐烦。他摊开手，掌心赫然是一片如玻璃般透明的薄片，放在任何地方都难以发现，但细看还是能发现上边布满纤细如毫毛的金属线。
“接电话。”
也不知是对谁说，也不管是否有人听见，赤井秀一带着一丝笑意吐出了三个字。
仅是话音刚落，耳畔的忙音切换。那边片刻无声，而后是女孩的声音。
“喂，秀哥。”
“工藤在旁边吗？”
“诶……”
“工藤在旁边吧。”
“啊，不在呢。不过秀哥果然发现了。”
世良真纯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隔着听筒都能看到她的苦笑。
东西是从詹姆斯袖口取出，也不知是何时被安放的。赤井秀一本能听见窃听器的电磁杂音，却未曾想到世良真纯与高层人员会分别安装一个，两个窃听器的叠加干扰了他的判断。
薄薄一片的窃听器无疑是阿笠博士的杰作。可以想象两个孩子苦心经营的窃听计划最终被戳穿的失望。
他们营造了一堵隔离残酷现实的围墙，却总也拦不住好奇心、正义感满满的高中生侦探们争先恐后地突破。
“组织的事，我们能一起吗？”
“这事别想。”
“好吧。那秀哥......”女孩斟酌了几秒。很多疑问，很多想说的话，最终化为一个问题。
“你和安室先生，能尽快回来吗？会回来的，是吧。”
“你倒是丝毫不担心在FBI总部窃听被发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嗯？”
“这个......对不起啦。秀哥会原谅我的吧，否则你又怎么会先让詹姆斯先生离开呢？”世良真纯撒娇着，“比起这个，先答应我。”
“早点回来。”
“知道了。”
没等对面再说什么，赤井秀一直接了断掐断了电话。
他轻轻地关上灯，办公室陷入一片黑暗。城区的霓虹斑斓与这片黑色恍若两个世界，而他便是潜行在这绚烂与黑的交界线。
赤井秀一倚在椅上，单臂掩目。
“唉......”
他怕。他怕下一秒若是世良真纯求他别去，他或许真的会就此罢手，留下。
那个年轻人有一点终究是说对了。曾经的赤井秀一无牵无挂，是FBI的王牌。而时过境迁，组织覆灭。丢失的寻回，甜蜜的包袱攀上肩。
家，是他的归宿，却也是他的软肋。那是甜蜜的不完美。
黑夜里的万家灯火，闪耀着，是永远的避风港，却无法刺破黑暗中的魍魉魑魅。
所以啊，这些事另需人去做，也总得有人去做。
那碧眸，睁开了。
碧眸无波，一向如此。
“那便只有我一个人，只要我一个人足矣。而降谷君......毕竟不同阵营，我也没法多说些什么。”
白色的瓷杯落在桌上。仿佛无事发生，赤井秀一又恢复到先前双手抱胸的动作。
“是该如此。”摇了摇头，詹姆斯虽知赤井秀一不像他表现得那般淡然，也不说破。
“那么，就这样吧，其余不必多说。组织余党我会继续调查。你们这边若有这方面的情报，务必告诉我。”愣神只是一瞬间，下一秒那低沉的声线甚至带着笑意。赤井秀一压低声音又吐出几个字，“琴酒的行踪，我猜你会有点眉目。”
“真是被你打败了。”詹姆斯无奈地掏出手机，“这是我能搞到的最详细资料，不知道能帮到你多少。接收时小心点。”
“了解。”站起身，赤井秀一手持两个咖啡杯，“那么再来一杯吗？”
“当然。”
“对了，还有件事。”
“嗯？”
“你之前是认真的吗？关于你说要回英国与家人团聚。”
“或许吧，但让他们来美国找我的可能性更大。毕竟那边依旧动荡。只是有一点是真的，我累了，也想他们了。真的很想很想。”
“......好了，喝完就走吧。在我这个刺头这边留太久可不好交代。”
“嗯哼？正说到动情处呢，这就下逐客令？太冷酷了吧。”
“我一向如此，不是吗？”
在詹姆斯出门前，赤井秀一送他至门口，并恍若无意地在其袖口内侧摸了一把。詹姆斯没注意到这点小动作。 那扇只要不被窃听，就可以隔绝一切声音的门被轻轻合上。如此一来，再没人能听到赤井办公室内的动静，无论他与谁交谈。
哗哗水流声响起，赤井悠哉地冲洗着咖啡杯。咖啡垢冲去，露出光洁的瓷白表面。
他细细地擦拭指尖水珠，走到桌前拿起手机。仅仅凭着记忆，拨出一个号码。多年的卧底生活让赤井秀一养成了将所有号码都记于脑中的习惯。通讯录不过是摆摆样子，必要时可以成为迷惑别人的手段。
嘟......嘟......嘟......
嘟......嘟......
嘟......
铃声响了很久，但赤井秀一靠在沙发上没有丝毫不耐烦。他摊开手，掌心赫然是一片如玻璃般透明的薄片，放在任何地方都难以发现，但细看还是能发现上边布满纤细如毫毛的金属线。
“接电话。”
也不知是对谁说，也不管是否有人听见，赤井秀一带着一丝笑意吐出了三个字。
仅是话音刚落，耳畔的忙音切换。那边片刻无声，而后是女孩的声音。
“喂，秀哥。”
“工藤在旁边吗？”
“诶……”
“工藤在旁边吧。”
“啊，不在呢。不过秀哥果然发现了。”
世良真纯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隔着听筒都能看到她的苦笑。
东西是从詹姆斯袖口取出，也不知是何时被安放的。赤井秀一本能听见窃听器的电磁杂音，却未曾想到世良真纯与高层人员会分别安装一个，两个窃听器的叠加干扰了他的判断。
薄薄一片的窃听器无疑是阿笠博士的杰作。可以想象两个孩子苦心经营的窃听计划最终被戳穿的失望。
他们营造了一堵隔离残酷现实的围墙，却总也拦不住好奇心、正义感满满的高中生侦探们争先恐后地突破。
“组织的事，我们能一起吗？”
“这事别想。”
“好吧。那秀哥......”女孩斟酌了几秒。很多疑问，很多想说的话，最终化为一个问题。
“你和安室先生，能尽快回来吗？会回来的，是吧。”
“你倒是丝毫不担心在FBI总部窃听被发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嗯？”
“这个......对不起啦。秀哥会原谅我的吧，否则你又怎么会先让詹姆斯先生离开呢？”世良真纯撒娇着，“比起这个，先答应我。”
“早点回来。”
“知道了。”
没等对面再说什么，赤井秀一直接了断掐断了电话。
他轻轻地关上灯，办公室陷入一片黑暗。城区的霓虹斑斓与这片黑色恍若两个世界，而他便是潜行在这绚烂与黑的交界线。
赤井秀一倚在椅上，单臂掩目。
“唉......”
他怕。他怕下一秒若是世良真纯求他别去，他或许真的会就此罢手，留下。
那个年轻人有一点终究是说对了。曾经的赤井秀一无牵无挂，是FBI的王牌。而时过境迁，组织覆灭。丢失的寻回，甜蜜的包袱攀上肩。
家，是他的归宿，却也是他的软肋。那是甜蜜的不完美。
黑夜里的万家灯火，闪耀着，是永远的避风港，却无法刺破黑暗中的魍魉魑魅。
所以啊，这些事另需人去做，也总得有人去做。
那碧眸，睁开了。
降谷零醒来时，世界是暗的。
他犹如一团破麻布一般被随意丢弃在角落，一旁就是一个发黑发臭的小水潭。这里没有阳光，有的只是发霉长青苔的石墙围成的狭小房间、惨白色的灯光和锈迹斑斑的铁门。
浑身上下的疼痛仍存，大脑似要被撕裂般，降谷零一手扶住太阳穴一手缓慢地支撑起上半身，检查自己的身体。
刑伤、枪伤都有治疗过的痕迹，抽得最深的一条鞭痕也被细细缝合。身上残留的疼痛应该是药物作用。可以想象，一群人把他拷问得奄奄一息后，贴心地治疗好他的伤口，然后把他扔到这里。
这是怎样的恶趣味。
“Hi, Mr.butterfly.(你好，蝴蝶先生)”背后一女声响起。女子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不失一丝莞尔。
“嗯？”降谷零晃晃脑袋，视线聚焦向声音的来源。
昏暗的灯光下，一位茶发女子抱膝而坐。双颊微陷，褐色的眸浮在苍白的皮肤上。披散着的发随着她歪起脑袋的动作飘到肩上。
女性，30朝上，看她瘦弱的样子年龄可能比预估小一点。起码3天未进食，露出的小腿却格外健壮，是练过的。欧洲或亚洲人，褐色的眼睛和茶发是欧洲人的象征，但扁平的鼻梁和脸型又像是亚洲人。初步推测，与我一样是屠宰场的受害者。
仅是眼睛一扫而过，间谍的素质便告诉了降谷零关于这个女人的众多信息。
“em......Nice to meet you, lady.Who are you? Where am I?（唔......很高兴遇见你，小姐。你是谁？我在哪里？）”犹豫片刻，降谷零用英文这样问道。
“Well come to the abattoir.（欢迎来到屠宰场。）”女人抿嘴一笑，“And me？I'm ,an imprisoned spider.（至于我？我叫速水咲，一只被囚禁的蜘蛛）”
速水咲。这是，日文名。
“日本人？”
“是的，日本国籍。你也是吗，蝴蝶先生？”
“没错，我是日本人。你是日本国籍，却没说是日本人。我猜猜，日英混血？日法混血？或者日德？”
“真是只好问的小蝴蝶，不过我并不讨厌。我母亲是英国人，父亲则是日本人。”
降谷零点点头表示明白，露出安室透式的微笑。与速水咲的对话看似无意，却是降谷零在试探对方是否有敌意。目前看来，速水咲还算是一个友好的狱友。
至少是与前些天同降谷零打交道的，动不动就挥鞭的狱卒相比。
“速水小姐，请问你为什么一直称呼我为‘蝴蝶先生’呢？我的名字是安室透，不是蝴蝶。”
速水咲没有回答，而是抿着嘴指了指降谷零的后颈。
伸手，降谷零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颈后皮肤不复光滑，一道道的突起隐约形成蝴蝶形状。更奇怪的是，皮肤上陡然多了这么一只蝴蝶，降谷零却没有感受到一丝疼痛，仿佛它天生就该在那儿。
对面的速水咲掀起长发，露出修长的脖颈。降谷零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白雪般的后颈上攀着一只狰狞的蜘蛛。
“你可以认为这是屠宰场居民的象征，从恐怖程度上来讲相当于地狱的通行证哦。呵呵。”
降谷零勉强牵动嘴角，但这个笑话着实不好笑。
“说得多了，这样对我很吃亏啊。剩下的就请安室透先生自己去探索吧。”
速水咲站起身，拍拍膝上尘土，不忘再留下一个笑。
“当然，如果安室先生有值得交换的情报或物件，我是不会吝惜手中一点信息的。”
“一物换一物，这是屠宰场的规矩，这东西也可以是暴力或者肉体。”
“前提是你能打过我。”
速水咲真的很瘦，竹竿一般的细胳膊细腿着实没有什么说服力。但，就是那一股由内而外散发的自信，让人丝毫提不起怀疑“她做不到”的念头。
人不可貌相啊，看似人畜无害的安室透就是最好的例子。
“Byebye，透君。期待下次见面哦！”
接着，在降谷零惊骇的目光下，速水咲拉开铁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
降谷零忍住嘴角的抽噎，不禁扶额。
原来这铁笼是摆设啊！
他犹如一团破麻布一般被随意丢弃在角落，一旁就是一个发黑发臭的小水潭。这里没有阳光，有的只是发霉长青苔的石墙围成的狭小房间、惨白色的灯光和锈迹斑斑的铁门。
浑身上下的疼痛仍存，大脑似要被撕裂般，降谷零一手扶住太阳穴一手缓慢地支撑起上半身，检查自己的身体。
刑伤、枪伤都有治疗过的痕迹，抽得最深的一条鞭痕也被细细缝合。身上残留的疼痛应该是药物作用。可以想象，一群人把他拷问得奄奄一息后，贴心地治疗好他的伤口，然后把他扔到这里。
这是怎样的恶趣味。
“Hi, Mr.butterfly.(你好，蝴蝶先生)”背后一女声响起。女子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不失一丝莞尔。
“嗯？”降谷零晃晃脑袋，视线聚焦向声音的来源。
昏暗的灯光下，一位茶发女子抱膝而坐。双颊微陷，褐色的眸浮在苍白的皮肤上。披散着的发随着她歪起脑袋的动作飘到肩上。
女性，30朝上，看她瘦弱的样子年龄可能比预估小一点。起码3天未进食，露出的小腿却格外健壮，是练过的。欧洲或亚洲人，褐色的眼睛和茶发是欧洲人的象征，但扁平的鼻梁和脸型又像是亚洲人。初步推测，与我一样是屠宰场的受害者。
仅是眼睛一扫而过，间谍的素质便告诉了降谷零关于这个女人的众多信息。
“em......Nice to meet you, lady.Who are you? Where am I?（唔......很高兴遇见你，小姐。你是谁？我在哪里？）”犹豫片刻，降谷零用英文这样问道。
“Well come to the abattoir.（欢迎来到屠宰场。）”女人抿嘴一笑，“And me？I'm ,an imprisoned spider.（至于我？我叫速水咲，一只被囚禁的蜘蛛）”
速水咲。这是，日文名。
“日本人？”
“是的，日本国籍。你也是吗，蝴蝶先生？”
“没错，我是日本人。你是日本国籍，却没说是日本人。我猜猜，日英混血？日法混血？或者日德？”
“真是只好问的小蝴蝶，不过我并不讨厌。我母亲是英国人，父亲则是日本人。”
降谷零点点头表示明白，露出安室透式的微笑。与速水咲的对话看似无意，却是降谷零在试探对方是否有敌意。目前看来，速水咲还算是一个友好的狱友。
至少是与前些天同降谷零打交道的，动不动就挥鞭的狱卒相比。
“速水小姐，请问你为什么一直称呼我为‘蝴蝶先生’呢？我的名字是安室透，不是蝴蝶。”
速水咲没有回答，而是抿着嘴指了指降谷零的后颈。
伸手，降谷零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颈后皮肤不复光滑，一道道的突起隐约形成蝴蝶形状。更奇怪的是，皮肤上陡然多了这么一只蝴蝶，降谷零却没有感受到一丝疼痛，仿佛它天生就该在那儿。
对面的速水咲掀起长发，露出修长的脖颈。降谷零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白雪般的后颈上攀着一只狰狞的蜘蛛。
“你可以认为这是屠宰场居民的象征，从恐怖程度上来讲相当于地狱的通行证哦。呵呵。”
降谷零勉强牵动嘴角，但这个笑话着实不好笑。
“说得多了，这样对我很吃亏啊。剩下的就请安室透先生自己去探索吧。”
速水咲站起身，拍拍膝上尘土，不忘再留下一个笑。
“当然，如果安室先生有值得交换的情报或物件，我是不会吝惜手中一点信息的。”
“一物换一物，这是屠宰场的规矩，这东西也可以是暴力或者肉体。”
“前提是你能打过我。”
速水咲真的很瘦，竹竿一般的细胳膊细腿着实没有什么说服力。但，就是那一股由内而外散发的自信，让人丝毫提不起怀疑“她做不到”的念头。
人不可貌相啊，看似人畜无害的安室透就是最好的例子。
“Byebye，透君。期待下次见面哦！”
接着，在降谷零惊骇的目光下，速水咲拉开铁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
降谷零忍住嘴角的抽噎，不禁扶额。
原来这铁笼是摆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