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有佳★150322】（文）上海滩
“对不起，夫人。”沈金飞和周叙二人，就像约好了一样，恭敬的弯下身，对宋佳鞠了一躬。“我们没能保护好局座。金飞有罪。”
“周叙有罪。”
宋佳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对两个人的话充耳未闻。沈金飞接过周叙手中的档案袋，放在了茶几之上，“这是局座在离开重庆时就写好的遗书和几件东西，临走前托付陈部长务必交到您的手中。但陈部长如今在南京主持大局，所以我和周处替他转交给您。”
“金飞。”宋佳还是没有看那个档案袋，而是忽然开口叫道。
“夫人，有事情您说。”
“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在骗我……陈学冬死了，他怎么可能会死。他那么一个祸害，不是应该活很久很久。”说着说着，宋佳一把抓起面前的报纸，当着两个人的面撕了个粉碎，“连报纸都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伴随着纸张的碎片落下来，宋佳抱着头，跌坐在沙发上，失声痛哭，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你们在骗我，你们一定在骗我。”
“夫人，我希望您能原谅局座。”沈金飞知道不能再隐瞒下去，陈学冬做的所有事情他都要原原本本，一件不差的告诉宋佳，他不想让陈学冬有遗憾。
“抗战结束后，委员长就曾经密电局座，要求撤销军统，让局座在最快的时间内将军统化整为零。当时双十协定签署后，上面有一条明确的规定就是要取消特务机关。但是没想到党内贼人作乱，想趁机将局座彻底的扳倒，局座想了几条的应对方案，一方面尽力的将势力分散集中，一方面向美国方面靠拢，争取海军司令。只有手握海军大权，局座才能保证军统完整，保证家里不被贼人迫害。”
“但是，当时的形势恐怕夫人并不知晓。党内除了陈部长方面，几乎形成了一边倒，加上老百姓纷纷同意撤销，局座是腹背受敌，看似没有一丝的翻身余地。所以局座有了一个大胆的办法，虽然能保住军统，但是这个想法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结果只有死。”
“局座秘密成立了警坛社，和唐纵争取着全国的警察大权，冒着被委员长撤职的危险，把十几万特工安上了警院的学籍，这个举动让委员长十分的不满。局座知道时机到了，每天都以不同的理由出席酒会，实则秘密安插着不同的人员。然后您知道的，出现了文璇。局座假意的对她种种，只为了掩人耳目，然后以这样的手段逼走了夫人。局座和我说过，就算当时您不出国，他也会再次逼迫您出国。因为国内，实在是很危险。”
“夫人，您当时就没有想想，局座等了你那么多年，他怎么可能说背叛您就背叛您。局座对您的情意，我们做下属的都看在眼里，十五年的情意他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他到死脖子上还带着您送给他的项链。就算被烧成焦炭手上还紧紧握着戒指…”
“周叙有罪。”
宋佳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对两个人的话充耳未闻。沈金飞接过周叙手中的档案袋，放在了茶几之上，“这是局座在离开重庆时就写好的遗书和几件东西，临走前托付陈部长务必交到您的手中。但陈部长如今在南京主持大局，所以我和周处替他转交给您。”
“金飞。”宋佳还是没有看那个档案袋，而是忽然开口叫道。
“夫人，有事情您说。”
“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在骗我……陈学冬死了，他怎么可能会死。他那么一个祸害，不是应该活很久很久。”说着说着，宋佳一把抓起面前的报纸，当着两个人的面撕了个粉碎，“连报纸都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伴随着纸张的碎片落下来，宋佳抱着头，跌坐在沙发上，失声痛哭，嘴里不停的重复着。“你们在骗我，你们一定在骗我。”
“夫人，我希望您能原谅局座。”沈金飞知道不能再隐瞒下去，陈学冬做的所有事情他都要原原本本，一件不差的告诉宋佳，他不想让陈学冬有遗憾。
“抗战结束后，委员长就曾经密电局座，要求撤销军统，让局座在最快的时间内将军统化整为零。当时双十协定签署后，上面有一条明确的规定就是要取消特务机关。但是没想到党内贼人作乱，想趁机将局座彻底的扳倒，局座想了几条的应对方案，一方面尽力的将势力分散集中，一方面向美国方面靠拢，争取海军司令。只有手握海军大权，局座才能保证军统完整，保证家里不被贼人迫害。”
“但是，当时的形势恐怕夫人并不知晓。党内除了陈部长方面，几乎形成了一边倒，加上老百姓纷纷同意撤销，局座是腹背受敌，看似没有一丝的翻身余地。所以局座有了一个大胆的办法，虽然能保住军统，但是这个想法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结果只有死。”
“局座秘密成立了警坛社，和唐纵争取着全国的警察大权，冒着被委员长撤职的危险，把十几万特工安上了警院的学籍，这个举动让委员长十分的不满。局座知道时机到了，每天都以不同的理由出席酒会，实则秘密安插着不同的人员。然后您知道的，出现了文璇。局座假意的对她种种，只为了掩人耳目，然后以这样的手段逼走了夫人。局座和我说过，就算当时您不出国，他也会再次逼迫您出国。因为国内，实在是很危险。”
“夫人，您当时就没有想想，局座等了你那么多年，他怎么可能说背叛您就背叛您。局座对您的情意，我们做下属的都看在眼里，十五年的情意他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他到死脖子上还带着您送给他的项链。就算被烧成焦炭手上还紧紧握着戒指…”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在上海滩招惹了你。如果没有我的出现，相信现在你的人生应该是最完美的。对不起。
现在我的人生准备谢幕，我还是会感谢你，在我几十年的生命中，像一束阳光，照亮了我所有的阴暗。你给我的温柔，我毕生难忘。
军统的财产我准备交给国家，剩下的是我陈家在上海滩打拼多年的财富，现在转交给你。希望你今后好好的生活，努力的去为儿子和女儿做一个好的榜样，弥补我余生的遗憾。
这是我给你写的第一封信，也是最后一封，现在我要走了。照顾好自己，让我安心。
最后的最后，我想说我真的爱你。
深入骨髓。
夫学冬
绝笔。
信纸脱离了手中，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两个人唯一的合影，被宋佳拿在了手中。摩挲着那张熟悉的脸，宋佳禁不住失声痛哭，紧紧的抱着照片，“ 没有你，我的人生怎么会完美！”
那个时候的陈学冬，意气风发，是最好的年纪，褪去了青涩，刀锋磨尖了他的棱角，有的只是沉稳和旁人看不出的心思。那个时候的她，同样也是最好的年纪，最好的青春和最妩媚的容颜。两个人站在那里，说不出的美好。宋佳没想到，一张照片，被他保存了那么多年。
“ 陈学冬，你太狠了，你就忍心我自己在这个世界上。” 宋佳抽泣的说道，“我从来就没有后悔遇见你。 ”
“ 我早就原谅你了，你回来好不好……” 宋佳泣不成声，双眼慢慢的合上，“ 你怎么可能会死……你怎么会死。”
听着宋佳几近崩溃的哭声，隔着门板，也为之动容，“ 沈处，夫人她……”
“ 没事。” 沈金飞叹道，“ 夫人只是一时间没办法承受，过一阵子就好了。局座突然离世，连我们都没办法接受……更何况是夫人了。”
“ 只是苦了两个孩子了。” 周叙低落的说道。“阿娇才几岁，就没有了父亲。”
说到泪时，沈金飞的眼眶也慢慢的红了起来，“ 局座不在了，我们一定帮局座把夫人和孩子照看好。”
“ 明白。”
“ 可怜局座为国家出生入死几十年，却落得了这个下场。” 沈金飞潸然泪下，咬着牙怒道，“ 我不甘啊。”
“ 沈处，兄弟们谁人不心寒。” 周叙低着头，“ 局座走了，叫我们怎么办。”
“ 放心。” 沈金飞拍了拍周叙的肩膀，“ 我沈金飞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守住局座的江山。保住军统。”
现在我的人生准备谢幕，我还是会感谢你，在我几十年的生命中，像一束阳光，照亮了我所有的阴暗。你给我的温柔，我毕生难忘。
军统的财产我准备交给国家，剩下的是我陈家在上海滩打拼多年的财富，现在转交给你。希望你今后好好的生活，努力的去为儿子和女儿做一个好的榜样，弥补我余生的遗憾。
这是我给你写的第一封信，也是最后一封，现在我要走了。照顾好自己，让我安心。
最后的最后，我想说我真的爱你。
深入骨髓。
夫学冬
绝笔。
信纸脱离了手中，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两个人唯一的合影，被宋佳拿在了手中。摩挲着那张熟悉的脸，宋佳禁不住失声痛哭，紧紧的抱着照片，“ 没有你，我的人生怎么会完美！”
那个时候的陈学冬，意气风发，是最好的年纪，褪去了青涩，刀锋磨尖了他的棱角，有的只是沉稳和旁人看不出的心思。那个时候的她，同样也是最好的年纪，最好的青春和最妩媚的容颜。两个人站在那里，说不出的美好。宋佳没想到，一张照片，被他保存了那么多年。
“ 陈学冬，你太狠了，你就忍心我自己在这个世界上。” 宋佳抽泣的说道，“我从来就没有后悔遇见你。 ”
“ 我早就原谅你了，你回来好不好……” 宋佳泣不成声，双眼慢慢的合上，“ 你怎么可能会死……你怎么会死。”
听着宋佳几近崩溃的哭声，隔着门板，也为之动容，“ 沈处，夫人她……”
“ 没事。” 沈金飞叹道，“ 夫人只是一时间没办法承受，过一阵子就好了。局座突然离世，连我们都没办法接受……更何况是夫人了。”
“ 只是苦了两个孩子了。” 周叙低落的说道。“阿娇才几岁，就没有了父亲。”
说到泪时，沈金飞的眼眶也慢慢的红了起来，“ 局座不在了，我们一定帮局座把夫人和孩子照看好。”
“ 明白。”
“ 可怜局座为国家出生入死几十年，却落得了这个下场。” 沈金飞潸然泪下，咬着牙怒道，“ 我不甘啊。”
“ 沈处，兄弟们谁人不心寒。” 周叙低着头，“ 局座走了，叫我们怎么办。”
“ 放心。” 沈金飞拍了拍周叙的肩膀，“ 我沈金飞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守住局座的江山。保住军统。”
第二百一十八章
在飞机失事仅仅半个月时间，军统内部大乱，各大派系明争暗斗。主要以秦江海，唐纵为首，二人争夺军统局局长的位置，一时间人人自危，谁都清楚这是在陈学冬这座大山倒下后，一次重要的站队，关乎着他们前途的站队。
蒋介石让沈金飞等军统局的8大处长跟时任军统局副局长的秦江海一起商讨，谁来接替陈学冬的位置。
沈金飞素来与唐纵不合，更何况在陈学冬生前，唐纵就曾明面与他争斗过。沈金飞心里清楚，他和秦江海都是陈学冬的亲信，秦江海上台，对他日后的发展很有益处。所以，在人选讨论会上，沈金飞抢先提出让秦江海接替陈学冬。
沈金飞站了队，剩下的几位处长虽有不满，但还是跟随沈金飞一同，选择了秦江海。理所当然，秦江海成为继陈学冬之后，军统局的第二任局长，沈金飞任副局长。
报纸上，第一时间公布了这个讯息。军统内部，自然有很多人对这个命令感到不满。秦江海则对沈金飞的良苦用心非常感激。他清楚自己在军统的资历浅，外没当过站长，内没当过处长。如今能在军统当上最高的首领，一是靠陈学冬的提拔，二是靠沈金飞的支持。
岱山脚下，一座普通的石瓦房内。
一张报纸被轻轻的放下，露出藏在纸后的双眼。这双眼睛的主人，满脸的胡茬，灰白色的头发乱糟糟的搭在额间。
“ 阿霖啊，别看了，喝点粥吧。”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微弓着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递到了他的面前。
“ 丰叔，我自己可以下去喝。” 陈霖摸到身旁的双拐，说道。
丰志凡忙摇摇头，“ 快喝吧，你腿不方便。”
“ 谢谢。” 陈霖笑了笑，端着粥，埋头喝着。“ 丰叔，等我腿好了以后，就能帮您砍树了。”
“ 不急，把腿养好是主要的。” 丰志凡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
陈霖抹了抹嘴，放下碗，“丰叔，我去院子里透透气。 ”
“ 小心一点。”
陈霖笑着点点头，“ 诶，您放心。”拿起身边的拐杖，夹到腋下，用一只脚做着支持，娴熟的移动着。
出了门口后，陈霖披着一件破落的褂子，随意的坐在一个树桩上。顺手从口袋里摸出卷好的烟卷，歪着头小心翼翼的点燃。
在飞机失事仅仅半个月时间，军统内部大乱，各大派系明争暗斗。主要以秦江海，唐纵为首，二人争夺军统局局长的位置，一时间人人自危，谁都清楚这是在陈学冬这座大山倒下后，一次重要的站队，关乎着他们前途的站队。
蒋介石让沈金飞等军统局的8大处长跟时任军统局副局长的秦江海一起商讨，谁来接替陈学冬的位置。
沈金飞素来与唐纵不合，更何况在陈学冬生前，唐纵就曾明面与他争斗过。沈金飞心里清楚，他和秦江海都是陈学冬的亲信，秦江海上台，对他日后的发展很有益处。所以，在人选讨论会上，沈金飞抢先提出让秦江海接替陈学冬。
沈金飞站了队，剩下的几位处长虽有不满，但还是跟随沈金飞一同，选择了秦江海。理所当然，秦江海成为继陈学冬之后，军统局的第二任局长，沈金飞任副局长。
报纸上，第一时间公布了这个讯息。军统内部，自然有很多人对这个命令感到不满。秦江海则对沈金飞的良苦用心非常感激。他清楚自己在军统的资历浅，外没当过站长，内没当过处长。如今能在军统当上最高的首领，一是靠陈学冬的提拔，二是靠沈金飞的支持。
岱山脚下，一座普通的石瓦房内。
一张报纸被轻轻的放下，露出藏在纸后的双眼。这双眼睛的主人，满脸的胡茬，灰白色的头发乱糟糟的搭在额间。
“ 阿霖啊，别看了，喝点粥吧。”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微弓着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递到了他的面前。
“ 丰叔，我自己可以下去喝。” 陈霖摸到身旁的双拐，说道。
丰志凡忙摇摇头，“ 快喝吧，你腿不方便。”
“ 谢谢。” 陈霖笑了笑，端着粥，埋头喝着。“ 丰叔，等我腿好了以后，就能帮您砍树了。”
“ 不急，把腿养好是主要的。” 丰志凡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
陈霖抹了抹嘴，放下碗，“丰叔，我去院子里透透气。 ”
“ 小心一点。”
陈霖笑着点点头，“ 诶，您放心。”拿起身边的拐杖，夹到腋下，用一只脚做着支持，娴熟的移动着。
出了门口后，陈霖披着一件破落的褂子，随意的坐在一个树桩上。顺手从口袋里摸出卷好的烟卷，歪着头小心翼翼的点燃。
陈霖坐在大门前的树桩上，不时的弹着烟灰，看着来往过路的村民。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个人的来历，一个多月之前是丰志凡上山砍树的时候，在一个山沟里救回来的。据说救回来的时候就剩下一口气，还摔断了腿，问起他从哪来的时候，他说他也不知道，只记得和同伴进山打猎，然后走失了。
丰志凡无依无靠，妻子在儿子年幼就死了。而丰老头的儿子早在38年打鬼子的时候，就牺牲在了战场上，现在正好救了一个小子，便当做儿子一样，收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村子里的人和他也熟了很多。
“阿霖，晒太阳呢啊。”一个汉子挑着扁担，笑着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诶。”陈霖舔了舔嘴唇，笑道，“四叔这是要进城？”
”是啊，卖点鱼，回头给我那婆娘买一身衣服。”
陈霖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四婶真是好福气。”
”哈哈哈。”曹四海听了舒坦的很，边向前走着边笑道，“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回头让你四婶给你讨一个媳妇。”
陈霖笑着点点头，目送着曹四海离开后，扔掉了手里的烟头。拄着拐杖，略微费力的站起身，向院子里挪动着。丰志凡正坐在院子内，埋头削着木头，他是一位木匠。陈霖手中的双拐正是丰志凡根据他的身高，而打造的。
”丰叔。”陈霖唤道，“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活？”
”我自己可以。”丰志丹笑呵呵的说道，“你进去歇歇吧。”
”我在这就行。”陈霖放下拐杖，坐在了板凳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丰叔，村里有没有会剃头的老师傅啊，我这个胡子和头发，长得太快了。”
”有啊。”丰志凡放下斧头，用手指着门外说道，“离家不远，就在村头，不过他就能剃光头和红毛装。”（红毛装：北方人称圆头寸，是英国传来的式样，起脚高，额前发约一寸，往后渐短。）
陈霖听了，兴奋的说道，“可以啊，能剃头就成。”
丰志凡拍了拍木头，笑道，“等做完这个桌子，丰叔就带你去。”
”好。”
将近日落之前，两个人吃好了晚饭，陈霖拄着拐杖，跟在丰志凡身后来到了一家简陋的理发店。说是理发店其实就是人家的前面一栋房子，吃住全在房子内。
“德山，给阿霖剃一个红毛装，脸上的胡子也帮他刮刮。”丰志凡走进门，熟悉的说道。高德山和丰志凡的年龄相近，见到陈霖后，应道，“好嘞。”
陈霖和高德山握了握手，坐在椅子上。感觉到手上的触感，高德山心里惊讶无比，这个小子的手掌有着一层老茧，尤以虎口和食指的位置最厚。
他年轻的时候当过兵，知道这如果不是常年舞刀弄枪的手，怎么会有这一手老茧。秉着心里的疑问，高德山没有多问，认真的剃了红毛装，又替他刮净了脸上的胡须。
丰志凡无依无靠，妻子在儿子年幼就死了。而丰老头的儿子早在38年打鬼子的时候，就牺牲在了战场上，现在正好救了一个小子，便当做儿子一样，收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村子里的人和他也熟了很多。
“阿霖，晒太阳呢啊。”一个汉子挑着扁担，笑着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诶。”陈霖舔了舔嘴唇，笑道，“四叔这是要进城？”
”是啊，卖点鱼，回头给我那婆娘买一身衣服。”
陈霖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四婶真是好福气。”
”哈哈哈。”曹四海听了舒坦的很，边向前走着边笑道，“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回头让你四婶给你讨一个媳妇。”
陈霖笑着点点头，目送着曹四海离开后，扔掉了手里的烟头。拄着拐杖，略微费力的站起身，向院子里挪动着。丰志凡正坐在院子内，埋头削着木头，他是一位木匠。陈霖手中的双拐正是丰志凡根据他的身高，而打造的。
”丰叔。”陈霖唤道，“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活？”
”我自己可以。”丰志丹笑呵呵的说道，“你进去歇歇吧。”
”我在这就行。”陈霖放下拐杖，坐在了板凳上，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丰叔，村里有没有会剃头的老师傅啊，我这个胡子和头发，长得太快了。”
”有啊。”丰志凡放下斧头，用手指着门外说道，“离家不远，就在村头，不过他就能剃光头和红毛装。”（红毛装：北方人称圆头寸，是英国传来的式样，起脚高，额前发约一寸，往后渐短。）
陈霖听了，兴奋的说道，“可以啊，能剃头就成。”
丰志凡拍了拍木头，笑道，“等做完这个桌子，丰叔就带你去。”
”好。”
将近日落之前，两个人吃好了晚饭，陈霖拄着拐杖，跟在丰志凡身后来到了一家简陋的理发店。说是理发店其实就是人家的前面一栋房子，吃住全在房子内。
“德山，给阿霖剃一个红毛装，脸上的胡子也帮他刮刮。”丰志凡走进门，熟悉的说道。高德山和丰志凡的年龄相近，见到陈霖后，应道，“好嘞。”
陈霖和高德山握了握手，坐在椅子上。感觉到手上的触感，高德山心里惊讶无比，这个小子的手掌有着一层老茧，尤以虎口和食指的位置最厚。
他年轻的时候当过兵，知道这如果不是常年舞刀弄枪的手，怎么会有这一手老茧。秉着心里的疑问，高德山没有多问，认真的剃了红毛装，又替他刮净了脸上的胡须。
第二百一十九章
陈霖的整张脸渐渐的露了出来，高德山放下剃刀，看着镜中这张面孔，内心有一种道不清的情绪。浓眉，眼大而明亮，鼻子挺而直，鬓角的衔接处还有一条不长的疤痕。
”谢谢高师傅。”陈霖扶着椅子站起身。接过丰志凡手里的拐杖，“丰叔，咱们走吧。”
丰志凡把钱放在了桌子上，笑着说道，“德山，我们先走了。”
诶，慢走。”
”哟，丰师傅，这是带阿霖剃头去了。”迎面走来几位挎着篮子的妇女，见到陈霖后，双眼均是一亮。
丰志凡扶着陈霖的手臂，也笑道，“是啊。”
”看阿霖这身子板，这长相，现在就是差一个老婆嘛。”几个人笑着交谈道，“对啊，丰师傅，这阿霖也说了以后就在咱们村里不走了，不如给他找一个媳妇。”“阿霖，你说呢？”
陈霖被逼问的脸色通红，干脆低着头不说话。丰志凡见状，挥了挥手，“你们这帮婆娘，去去，这事得听阿霖的，我这个老头子可做不了主。”
几个妇女也没有往心里去，嘻嘻哈哈的笑着走开了。陈霖看着几个人的背影，松了一口气，“丰叔，这怎么都要给我找老婆。”
”还不是想多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理她们，走吧。”丰志凡拍了拍陈霖的肩膀。
”知道了。”
1946年5月，重庆国民政府正式还都南京。
陈学冬死后，被追加为国民党陆军一级上将，但尸体被转到紫金山灵谷寺，突如其来的去世。让校长感到很伤心，他亲赠挽联，“雄才冠群英山河澄清仗汝迹，奇祸从天降风云变幻痛予心。”
同年8月，蒋亲到紫金山灵谷寺，为其选择墓地，并叮嘱秦江海，一定要在子午时下葬。
秦江海应允，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宋佳强制性的送到了美国，以被休之妻无资格参与为理由，不让她参与陈学冬的葬礼。尽管宋佳再三恳求，也无动于衷，强硬的将她送上了飞机。
同年9月，军统选了一个吉日，以上将的规格安葬了他们的局长。在下葬前，秦江海让沈金飞设法把棺材弄得特别结实，使别人无法打开。沈金飞决定用水泥炭渣搅拌灌在墓穴内，使棺木与整个墓穴凝结成为一大块，这样棺材就不易被打开。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防范贼人盗墓，将其鞭尸。
陈霖的整张脸渐渐的露了出来，高德山放下剃刀，看着镜中这张面孔，内心有一种道不清的情绪。浓眉，眼大而明亮，鼻子挺而直，鬓角的衔接处还有一条不长的疤痕。
”谢谢高师傅。”陈霖扶着椅子站起身。接过丰志凡手里的拐杖，“丰叔，咱们走吧。”
丰志凡把钱放在了桌子上，笑着说道，“德山，我们先走了。”
诶，慢走。”
”哟，丰师傅，这是带阿霖剃头去了。”迎面走来几位挎着篮子的妇女，见到陈霖后，双眼均是一亮。
丰志凡扶着陈霖的手臂，也笑道，“是啊。”
”看阿霖这身子板，这长相，现在就是差一个老婆嘛。”几个人笑着交谈道，“对啊，丰师傅，这阿霖也说了以后就在咱们村里不走了，不如给他找一个媳妇。”“阿霖，你说呢？”
陈霖被逼问的脸色通红，干脆低着头不说话。丰志凡见状，挥了挥手，“你们这帮婆娘，去去，这事得听阿霖的，我这个老头子可做不了主。”
几个妇女也没有往心里去，嘻嘻哈哈的笑着走开了。陈霖看着几个人的背影，松了一口气，“丰叔，这怎么都要给我找老婆。”
”还不是想多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理她们，走吧。”丰志凡拍了拍陈霖的肩膀。
”知道了。”
1946年5月，重庆国民政府正式还都南京。
陈学冬死后，被追加为国民党陆军一级上将，但尸体被转到紫金山灵谷寺，突如其来的去世。让校长感到很伤心，他亲赠挽联，“雄才冠群英山河澄清仗汝迹，奇祸从天降风云变幻痛予心。”
同年8月，蒋亲到紫金山灵谷寺，为其选择墓地，并叮嘱秦江海，一定要在子午时下葬。
秦江海应允，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宋佳强制性的送到了美国，以被休之妻无资格参与为理由，不让她参与陈学冬的葬礼。尽管宋佳再三恳求，也无动于衷，强硬的将她送上了飞机。
同年9月，军统选了一个吉日，以上将的规格安葬了他们的局长。在下葬前，秦江海让沈金飞设法把棺材弄得特别结实，使别人无法打开。沈金飞决定用水泥炭渣搅拌灌在墓穴内，使棺木与整个墓穴凝结成为一大块，这样棺材就不易被打开。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防范贼人盗墓，将其鞭尸。
同年十月，国民党内又一次大的变动震惊全国。经商议，军统局正式改组为保密局，秦江海任保密局局长。沈金飞为副局长。原军统局的8大处长全部遭贬免职，另提原警务处处长接任保密局总务处处长。
同时，秦江海以“精简机构、汰弱留强”为借口，把原来5万工作人员精简至不到1万，还把抗战期间死难人员的遗眷和被淘汰失业的人员作了一次性处理。对此，沈金飞很是反感，但却无可奈何。
在秦江海从副局长升到局长位置时，没有搬到陈学冬之前在南京的办公室，依旧在他原来那间房里办公。秦江海的这一切在别人眼中，均认为他简朴、廉洁奉公，而根本的原因则是陈学冬用过的东西，他认为晦气，不吉利，所以仍在自己的房间。
沈金飞深知秦江海为人，心狠手辣，狡诈多疑，且极其好色。他和陈学冬不同，他是完完全全的阴狠，不讲任何的感情。陈学冬死后，军统内部，没有人能够将其压住，所以他这种性子在当上局长后，被淋漓尽致的体现。
距离飞机失事，已经过去了七个月的时间，宋佳在大洋的彼岸，一直坚信着陈学冬没有死。她一直在找一个机会，准备伺机回国。
国内的局势自日本人走后，再次陷入了混乱，国共之间的第二次内战再度打响。
战场的局势，报纸每天都有报道，一时间，也成为了人们谈论的话题。
”咱们这是在南京的眼皮子底下，就算打到南京，也没时候。”曹四海抽着烟说道。
丰志凡叹了口气，说道，“小鬼子才走了一年，这自己人又打起来了。”
”打吧，我看国军这些兵不打仗就欺负老百姓，还不如打仗去。”吕昊坐在板凳上，说道。
曹四海无奈的摇摇头，看着在一边不断劈柴的陈霖，对丰志凡说道，“你这老头子是捡到宝了，我看这小子腿好了以后，干活是力大无穷啊，砍树劈柴挑水，做的那是一个顺手。”
”这就是个傻小子，什么都不知道。”丰志凡笑着对陈霖摆了摆手，说道，“阿霖啊，别干了，过来坐下歇一会。”
陈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道，“丰叔，我不累，等我把这些木头劈完。”
”过来吧，不差这一会。”丰志凡站起身，拉着陈霖的褂子，执意让他坐下歇着，“人又不是铁打的，坐下歇着。”
陈霖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诶，听您的。”
”阿霖啊，在村子里也呆上大半年了。”吕昊磕了磕烟袋，笑道，“这村里的姑娘有没有喜欢的，她们可是有挺多喜欢你的啊，你这一拖再拖，给一个回话啊。”
同时，秦江海以“精简机构、汰弱留强”为借口，把原来5万工作人员精简至不到1万，还把抗战期间死难人员的遗眷和被淘汰失业的人员作了一次性处理。对此，沈金飞很是反感，但却无可奈何。
在秦江海从副局长升到局长位置时，没有搬到陈学冬之前在南京的办公室，依旧在他原来那间房里办公。秦江海的这一切在别人眼中，均认为他简朴、廉洁奉公，而根本的原因则是陈学冬用过的东西，他认为晦气，不吉利，所以仍在自己的房间。
沈金飞深知秦江海为人，心狠手辣，狡诈多疑，且极其好色。他和陈学冬不同，他是完完全全的阴狠，不讲任何的感情。陈学冬死后，军统内部，没有人能够将其压住，所以他这种性子在当上局长后，被淋漓尽致的体现。
距离飞机失事，已经过去了七个月的时间，宋佳在大洋的彼岸，一直坚信着陈学冬没有死。她一直在找一个机会，准备伺机回国。
国内的局势自日本人走后，再次陷入了混乱，国共之间的第二次内战再度打响。
战场的局势，报纸每天都有报道，一时间，也成为了人们谈论的话题。
”咱们这是在南京的眼皮子底下，就算打到南京，也没时候。”曹四海抽着烟说道。
丰志凡叹了口气，说道，“小鬼子才走了一年，这自己人又打起来了。”
”打吧，我看国军这些兵不打仗就欺负老百姓，还不如打仗去。”吕昊坐在板凳上，说道。
曹四海无奈的摇摇头，看着在一边不断劈柴的陈霖，对丰志凡说道，“你这老头子是捡到宝了，我看这小子腿好了以后，干活是力大无穷啊，砍树劈柴挑水，做的那是一个顺手。”
”这就是个傻小子，什么都不知道。”丰志凡笑着对陈霖摆了摆手，说道，“阿霖啊，别干了，过来坐下歇一会。”
陈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道，“丰叔，我不累，等我把这些木头劈完。”
”过来吧，不差这一会。”丰志凡站起身，拉着陈霖的褂子，执意让他坐下歇着，“人又不是铁打的，坐下歇着。”
陈霖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诶，听您的。”
”阿霖啊，在村子里也呆上大半年了。”吕昊磕了磕烟袋，笑道，“这村里的姑娘有没有喜欢的，她们可是有挺多喜欢你的啊，你这一拖再拖，给一个回话啊。”
第二百二十章
“ 吕叔，我这也没有结婚的心思。” 陈霖吸了两口烟，笑道，“ 现在也挺好的，还能照顾照顾丰叔，有了老婆也不方便。”
“ 你婶子都给你找好了一个姑娘，长得也不错，要不你先看看，看完再说。” 吕昊劝道。
陈霖有些为难的说道，“ 叔啊，我也这么大岁数了，人家那些都是二十多岁的姑娘，跟我那不是糟蹋了。”
“ 话可不能这么说。” 曹四海摆了摆手，“ 阿霖就你这模样身板，做事也快，哪个姑娘不喜欢那。”
陈霖仍然摇了摇头，看着丰志凡说道，“ 丰叔救了我的命，我也不想知道我以前是什么人。我就打算下半辈子好好照顾丰叔，不想娶老婆。”
曹四海和吕昊把视线看向了丰志凡，意思让他好好劝一劝陈霖。丰志凡叹了口气，说道，“ 阿霖，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看四海和老吕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就去和人家姑娘见一面，就一面。你看怎么样。”
“ 那行吧。” 陈霖没办法，只好应道。曹四海见陈霖松了口，高兴的站起身，和丰志凡又说了几句后，同吕昊一起离开了。
见陈霖低头不语，丰志凡知道他心里是不同意的，但也不好驳了曹四海的面子，只能说道，“ 阿霖啊，我不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但我把你带回来时，你身上穿的衣服，带的手表我都看见了……丰叔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也应该会有妻子，这次就当给我一个面子，看完姑娘，回来就行。”
“ 您别这么说。” 陈霖抬起头，低声说道，“不管我以前做什么，现在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村民，丰叔您救了我的命，我必须好好报答你……不就见个姑娘吗，我去就是了。 ”
“好。” 丰志凡拍了拍手上的木灰，站起身说道，“ 也不早了，我先去睡觉了，你小子也早点睡。木头不用劈了，太多了。”
陈霖点点头，送丰志凡回到了房间，亲自为他关上后，独自走到了院子内，随意的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墨色的夜空中，挂着一轮明月，很亮，很亮，陈霖眯着眼睛，看向东方……既是日出的地方，也是让他想念的地方……大洋彼岸的月亮应该也和这里一样的圆吧。
灵活的手指快速的划了划火柴，一簇幽暗的火苗跳动在夜色中，陈霖吐了口烟雾，甩了甩火柴。
我是谁？我是谁……陈霖在心里问了自己很多遍这个问题，回答他的只有内心深处的怒吼，老子他妈是陈学冬！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的局长！老子是堂堂正正的中将，是党国的将军！
一个本该进入陵墓的将军，却在这一个小小的村落苟活了近一年的时间。陈霖已经没有脸回到军统，没有脸去见自己的女人。就让他们以为自己死了吧，陈学冬确实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有陈霖。
“ 吕叔，我这也没有结婚的心思。” 陈霖吸了两口烟，笑道，“ 现在也挺好的，还能照顾照顾丰叔，有了老婆也不方便。”
“ 你婶子都给你找好了一个姑娘，长得也不错，要不你先看看，看完再说。” 吕昊劝道。
陈霖有些为难的说道，“ 叔啊，我也这么大岁数了，人家那些都是二十多岁的姑娘，跟我那不是糟蹋了。”
“ 话可不能这么说。” 曹四海摆了摆手，“ 阿霖就你这模样身板，做事也快，哪个姑娘不喜欢那。”
陈霖仍然摇了摇头，看着丰志凡说道，“ 丰叔救了我的命，我也不想知道我以前是什么人。我就打算下半辈子好好照顾丰叔，不想娶老婆。”
曹四海和吕昊把视线看向了丰志凡，意思让他好好劝一劝陈霖。丰志凡叹了口气，说道，“ 阿霖，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看四海和老吕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就去和人家姑娘见一面，就一面。你看怎么样。”
“ 那行吧。” 陈霖没办法，只好应道。曹四海见陈霖松了口，高兴的站起身，和丰志凡又说了几句后，同吕昊一起离开了。
见陈霖低头不语，丰志凡知道他心里是不同意的，但也不好驳了曹四海的面子，只能说道，“ 阿霖啊，我不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但我把你带回来时，你身上穿的衣服，带的手表我都看见了……丰叔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也应该会有妻子，这次就当给我一个面子，看完姑娘，回来就行。”
“ 您别这么说。” 陈霖抬起头，低声说道，“不管我以前做什么，现在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村民，丰叔您救了我的命，我必须好好报答你……不就见个姑娘吗，我去就是了。 ”
“好。” 丰志凡拍了拍手上的木灰，站起身说道，“ 也不早了，我先去睡觉了，你小子也早点睡。木头不用劈了，太多了。”
陈霖点点头，送丰志凡回到了房间，亲自为他关上后，独自走到了院子内，随意的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墨色的夜空中，挂着一轮明月，很亮，很亮，陈霖眯着眼睛，看向东方……既是日出的地方，也是让他想念的地方……大洋彼岸的月亮应该也和这里一样的圆吧。
灵活的手指快速的划了划火柴，一簇幽暗的火苗跳动在夜色中，陈霖吐了口烟雾，甩了甩火柴。
我是谁？我是谁……陈霖在心里问了自己很多遍这个问题，回答他的只有内心深处的怒吼，老子他妈是陈学冬！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的局长！老子是堂堂正正的中将，是党国的将军！
一个本该进入陵墓的将军，却在这一个小小的村落苟活了近一年的时间。陈霖已经没有脸回到军统，没有脸去见自己的女人。就让他们以为自己死了吧，陈学冬确实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有陈霖。
他现在一无所有，没有了金钱，没有了地位，没有高高在上的权力，他已经给不了宋佳想要的保护。他如果回去见她，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连累，他现在就是一个累赘。
陈霖夹着烟，一只手捂住了脸，眼泪从指缝中缓缓的滑落……他现在什么也不是，眼睁睁看着军统被改成了保密局，看着自己亲手带的兄弟被一个又一个的免职，看着自己的女人被逐出国外……陈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废物，一个只会每天砍树劈柴的废物。
“ 对不起。” 陈霖扔掉烟头，双手捂着脸，压低声音，痛哭着，“ 对不起，哥哥现在帮不上你们，对不起……” 我没办法把你出现在你面前，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人，我没有能力给你想要的生活，对不起。
陈霖胡乱的擦着泪水，曾经顶天立地的男人，此时哭的却像一个孩子，“ 我想你。” 我每天都想你，我想好好看看你，抱一抱你……
“ 啊……” 陈霖再也忍不住，仰起头，用尽力气的喊着，狼嚎一般凄厉的吼声听的人心惊胆寒。
一声戾气十足的吼声，一开始还有狗吠声，到后来完完全全的被压制的不敢出声，纷纷趴在地上时不时的晃着尾巴。
丰志凡站在房间内，满脸的心疼。他现在能隐隐约约的猜出陈霖的身份，一架飞机撞在了岱山，碰巧就在这个时间，他救回了陈霖。不俗的衣着和长相，报纸上报道过飞机上的人是谁，丰志凡也自然知晓。他知道陈霖这声怒吼，夹杂了太多的东西。
他委屈，他不甘心，却也无能为力。
“ 我对不起你们。” 发泄过后，陈霖跌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的说道。
陈学冬这一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会有这么不堪一击的一面。他吸毒，戒毒，被人用铁链绑着的时候，都没有过如此的绝望。
这是骨子里的不堪，无法挽救，这八个多月的时间里，日复一日的生活，已经将他的骄傲彻底磨平。
他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其实故事应该在飞机坠落的那一刻，便可以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军统的局座不复存在，陈学冬这三个字也会随着时间的推进，而被人遗忘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在所有人的眼里，他是一个传奇，但是传奇……也会有终结的时候。
陈霖背靠着椅子，红着双眼，看向东方，他要看日出……那道光芒将会是他新生活开始的曙光。
陈霖夹着烟，一只手捂住了脸，眼泪从指缝中缓缓的滑落……他现在什么也不是，眼睁睁看着军统被改成了保密局，看着自己亲手带的兄弟被一个又一个的免职，看着自己的女人被逐出国外……陈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废物，一个只会每天砍树劈柴的废物。
“ 对不起。” 陈霖扔掉烟头，双手捂着脸，压低声音，痛哭着，“ 对不起，哥哥现在帮不上你们，对不起……” 我没办法把你出现在你面前，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人，我没有能力给你想要的生活，对不起。
陈霖胡乱的擦着泪水，曾经顶天立地的男人，此时哭的却像一个孩子，“ 我想你。” 我每天都想你，我想好好看看你，抱一抱你……
“ 啊……” 陈霖再也忍不住，仰起头，用尽力气的喊着，狼嚎一般凄厉的吼声听的人心惊胆寒。
一声戾气十足的吼声，一开始还有狗吠声，到后来完完全全的被压制的不敢出声，纷纷趴在地上时不时的晃着尾巴。
丰志凡站在房间内，满脸的心疼。他现在能隐隐约约的猜出陈霖的身份，一架飞机撞在了岱山，碰巧就在这个时间，他救回了陈霖。不俗的衣着和长相，报纸上报道过飞机上的人是谁，丰志凡也自然知晓。他知道陈霖这声怒吼，夹杂了太多的东西。
他委屈，他不甘心，却也无能为力。
“ 我对不起你们。” 发泄过后，陈霖跌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的说道。
陈学冬这一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会有这么不堪一击的一面。他吸毒，戒毒，被人用铁链绑着的时候，都没有过如此的绝望。
这是骨子里的不堪，无法挽救，这八个多月的时间里，日复一日的生活，已经将他的骄傲彻底磨平。
他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其实故事应该在飞机坠落的那一刻，便可以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军统的局座不复存在，陈学冬这三个字也会随着时间的推进，而被人遗忘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在所有人的眼里，他是一个传奇，但是传奇……也会有终结的时候。
陈霖背靠着椅子，红着双眼，看向东方，他要看日出……那道光芒将会是他新生活开始的曙光。
第二百二十一章
陈霖一夜没有合眼，当暖洋洋的太阳照在他的身上时，他从未觉得阳光也能让人如此的舒坦。陈霖动了动僵硬的四肢，缓缓的站起身，趁着丰志凡还没有起，他要抢先把早饭做好。
丰志凡知道陈霖一夜没睡，看着饭桌上的早餐，毫不吝啬的夸道，“ 做好了啊，你小子行啊。”
“ 丰叔，起来了啊，快吃吧。” 陈霖擦了擦双手，转过头，替丰志凡拉过椅子。
“ 阿霖，起这么早啊。” 丰志凡吃着早餐，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笑道。
“ 睡不着了。” 陈霖坐在丰志凡身边，咬了一口馍馍，憨笑道，“ 丰叔，味道还行吧。”
“ 有长进。” 丰志凡点了点头，赞赏道。
得到了肯定，陈霖得意的笑了笑，亲手为丰志凡盛了一碗汤，“ 有长进，丰叔就多吃点。”
“ 当当。” 一阵敲门声响起，曹四海粗狂的声音传来，“ 丰师傅，阿霖？”
陈霖听到后，站起身说道，“ 我去给四叔开门。”
曹四海走进院子，大声的说道，“ 老丰啊，吃饭呢。吃过饭我带阿霖进城。”
“ 四叔，去南京干什么？” 陈霖忽然抬起头问道。
“ 给你添一身好衣裳。” 曹四海扯着陈霖身上的破棉袄，“ 你穿这身怎么见姑娘。”
“ 我就不去了，这穿着也挺舒服的。” 陈霖推脱道，“ 四叔，咱就别花这冤枉钱了。”
丰志凡笑道，“ 阿霖，就听你四叔的吧。你来这大半年也没有一件新衣服，这点钱丰叔还是出的起的，跟你四叔进城去吧。”
南京景山官邸
“ 副座。” 刘睿敬了一个军礼，“ 局座叫您现在去总部，说要对共党制定一个全新的计划。”刘睿，黄埔军校毕业生，现为沈金飞的贴身侍卫长。
“知道了。”沈金飞不急不缓的穿好军服，打好了领带，戴上了军帽笑道，“ 这美式的翻领军服，穿着就叫人舒坦。比之前的德式强多了。”
刘睿也笑道，“ 副座说的是，咱下面的兄弟都这么说。”
“ 行了，走吧。” 沈金飞扣好腰间的手枪，向外走着。
“ 是，副座！”
沈金飞坐在轿车的后座，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和集市，叹道，“ 在重庆呆了那么多年，现在看南京都不那么熟悉了。”
“ 副座，瞧你这话说的。” 刘睿开着车，笑道，“以后就一直在这里了，总会熟悉的嘛。”
沈金飞笑而不语，视线再次转到了窗外。刘睿识趣的没有出声，专心致志的开着轿车。
“ 停车！” 一声暴吼打破了车内的宁静。“嘎吱……”刺耳的刹车声传来，道路上的轮胎印记显而易见。刘睿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沈金飞便猛的撞开了车门，快速的跑下了车。
“ 副座！副座！” 刘睿关上了车门，看着沈金飞愈来愈远的背影，用尽力气的追了过去。
陈霖一夜没有合眼，当暖洋洋的太阳照在他的身上时，他从未觉得阳光也能让人如此的舒坦。陈霖动了动僵硬的四肢，缓缓的站起身，趁着丰志凡还没有起，他要抢先把早饭做好。
丰志凡知道陈霖一夜没睡，看着饭桌上的早餐，毫不吝啬的夸道，“ 做好了啊，你小子行啊。”
“ 丰叔，起来了啊，快吃吧。” 陈霖擦了擦双手，转过头，替丰志凡拉过椅子。
“ 阿霖，起这么早啊。” 丰志凡吃着早餐，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笑道。
“ 睡不着了。” 陈霖坐在丰志凡身边，咬了一口馍馍，憨笑道，“ 丰叔，味道还行吧。”
“ 有长进。” 丰志凡点了点头，赞赏道。
得到了肯定，陈霖得意的笑了笑，亲手为丰志凡盛了一碗汤，“ 有长进，丰叔就多吃点。”
“ 当当。” 一阵敲门声响起，曹四海粗狂的声音传来，“ 丰师傅，阿霖？”
陈霖听到后，站起身说道，“ 我去给四叔开门。”
曹四海走进院子，大声的说道，“ 老丰啊，吃饭呢。吃过饭我带阿霖进城。”
“ 四叔，去南京干什么？” 陈霖忽然抬起头问道。
“ 给你添一身好衣裳。” 曹四海扯着陈霖身上的破棉袄，“ 你穿这身怎么见姑娘。”
“ 我就不去了，这穿着也挺舒服的。” 陈霖推脱道，“ 四叔，咱就别花这冤枉钱了。”
丰志凡笑道，“ 阿霖，就听你四叔的吧。你来这大半年也没有一件新衣服，这点钱丰叔还是出的起的，跟你四叔进城去吧。”
南京景山官邸
“ 副座。” 刘睿敬了一个军礼，“ 局座叫您现在去总部，说要对共党制定一个全新的计划。”刘睿，黄埔军校毕业生，现为沈金飞的贴身侍卫长。
“知道了。”沈金飞不急不缓的穿好军服，打好了领带，戴上了军帽笑道，“ 这美式的翻领军服，穿着就叫人舒坦。比之前的德式强多了。”
刘睿也笑道，“ 副座说的是，咱下面的兄弟都这么说。”
“ 行了，走吧。” 沈金飞扣好腰间的手枪，向外走着。
“ 是，副座！”
沈金飞坐在轿车的后座，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和集市，叹道，“ 在重庆呆了那么多年，现在看南京都不那么熟悉了。”
“ 副座，瞧你这话说的。” 刘睿开着车，笑道，“以后就一直在这里了，总会熟悉的嘛。”
沈金飞笑而不语，视线再次转到了窗外。刘睿识趣的没有出声，专心致志的开着轿车。
“ 停车！” 一声暴吼打破了车内的宁静。“嘎吱……”刺耳的刹车声传来，道路上的轮胎印记显而易见。刘睿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沈金飞便猛的撞开了车门，快速的跑下了车。
“ 副座！副座！” 刘睿关上了车门，看着沈金飞愈来愈远的背影，用尽力气的追了过去。
入夜，刘睿独自驾驶着车返回了南京景山官邸。沈金飞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个下午的消息，见刘睿回来后，双眼一亮，问道，“ 怎么样？”
“ 回副座，两个人的地址我全部记清楚了。” 刘睿大声的回道。
“ 好，现在带我去。” 沈金飞拿起大衣，快速的穿在了身上，急匆匆的说道。
刘睿愣了愣，回道，“ 副座，天已经晚了，不如我们明天去吧。”
“ 就现在。” 沈金飞别好手枪，大步的向外走着，“ 带路！”
凌晨时分，岱山的脚下悄然的开进一辆轿车。在这个静谧的山村外，显的格格不入。
“ 停车。” 在车子即将开进村子时，沈金飞忽然出声说道。“ 把灯关了。跟我下车。”
“ 是，副座。” 刘睿停下了车，关上了车灯，拿着手电筒，跟着沈金飞下了车。
“ 带我去那个年轻的人家里。” 刘睿记忆力惊人，应允后，打着手电，快步的进了村子内。
刘睿不时的拿手电照着一些门，仔细甄别。几分钟之后，两个人停在一家普通的民宅外。沈金飞仰起头看了看墙的高度，把手电扔给了刘睿，“ 在外面守着。”
沈金飞的军靴卡着墙壁，扶着一边的门，轻松的翻了进去。由于没有了手电的光亮，沈金飞只能凭着月光小心的摸索着。
“ 金飞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的沈金飞一身冷汗，惊恐的看向声音传来的位置。
陈霖扶着椅子，站起身，“ 我等你很久了。”
“ 局，局座！”
“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陈霖低声的说道，“ 让你的手下去车里等着你。”
“ 是，局座。” 沈金飞隔着墙壁，把刘睿打发到了车里，自己转过身紧紧的跟随着陈霖，绕到了院子的后门，走了出去。
陈霖熟悉这里的地形，带着沈金飞七拐八拐到一间山中的木屋。点燃了屋子内的煤油灯，陈霖扔掉了火柴，坐在了木椅上。“ 这是在山里砍树，临时搭建的屋子，很安全。”
借着煤油灯的光亮，沈金飞再一次的看清了这张熟悉的面孔。“ 局座，您这几个月一直都在这里生活？”
“ 对。” 陈霖点点头，“ 很惬意，没有了那么多的压力，我过得很轻松。”
“ 局座，您真的不打算回来吗？夫人受了那么多的苦，您不想看看她和孩子吗？” 沈金飞激动的说道。
“ 金飞，我没有脸面回去，我也不能回去。” 陈霖一脸凝重的看着沈金飞，“ 你不知道我现在回去，会带来多大的困扰。而且……有的人也一定会派人杀了我。就算不杀我，也会威胁到宋佳和孩子。”
沈金飞扶着额头，痛苦的说道，“局座，这是您做的最错误的决定。除了您，没人能带领好军统。”
“ 这么多年，我真的累了。” 陈霖叹了一声，把这几个月来的经历，完完全全的和沈金飞说了一遍。“ 金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就算让我回去……可能我也没有了以前的血性和能力。”
沈金飞不敢相信，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竟然会有一天，甘于平淡，会本本分分的生活。时间真是一个说不清楚的东西，能把一个人磨到如今这幅模样。
“ 我不希望你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包括宋佳，包括家聪。” 陈霖认真的说道，“ 就当陈学冬死了吧。” 他的人生停在了飞机失事的那一刻，所有的辉煌岁月也随着飞机的爆炸焚烧而烟消云散。
“ 金飞，答应我，我这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你。” 陈霖对沈金飞伸出了手。
沈金飞的鼻子一酸，缓缓的伸出手，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我答应你。”
看着陈霖的笑脸。沈金飞抬起头，带着哭腔的问道，“ 冬哥，你能告诉我，飞机失事的那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
“ 回副座，两个人的地址我全部记清楚了。” 刘睿大声的回道。
“ 好，现在带我去。” 沈金飞拿起大衣，快速的穿在了身上，急匆匆的说道。
刘睿愣了愣，回道，“ 副座，天已经晚了，不如我们明天去吧。”
“ 就现在。” 沈金飞别好手枪，大步的向外走着，“ 带路！”
凌晨时分，岱山的脚下悄然的开进一辆轿车。在这个静谧的山村外，显的格格不入。
“ 停车。” 在车子即将开进村子时，沈金飞忽然出声说道。“ 把灯关了。跟我下车。”
“ 是，副座。” 刘睿停下了车，关上了车灯，拿着手电筒，跟着沈金飞下了车。
“ 带我去那个年轻的人家里。” 刘睿记忆力惊人，应允后，打着手电，快步的进了村子内。
刘睿不时的拿手电照着一些门，仔细甄别。几分钟之后，两个人停在一家普通的民宅外。沈金飞仰起头看了看墙的高度，把手电扔给了刘睿，“ 在外面守着。”
沈金飞的军靴卡着墙壁，扶着一边的门，轻松的翻了进去。由于没有了手电的光亮，沈金飞只能凭着月光小心的摸索着。
“ 金飞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惊的沈金飞一身冷汗，惊恐的看向声音传来的位置。
陈霖扶着椅子，站起身，“ 我等你很久了。”
“ 局，局座！”
“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陈霖低声的说道，“ 让你的手下去车里等着你。”
“ 是，局座。” 沈金飞隔着墙壁，把刘睿打发到了车里，自己转过身紧紧的跟随着陈霖，绕到了院子的后门，走了出去。
陈霖熟悉这里的地形，带着沈金飞七拐八拐到一间山中的木屋。点燃了屋子内的煤油灯，陈霖扔掉了火柴，坐在了木椅上。“ 这是在山里砍树，临时搭建的屋子，很安全。”
借着煤油灯的光亮，沈金飞再一次的看清了这张熟悉的面孔。“ 局座，您这几个月一直都在这里生活？”
“ 对。” 陈霖点点头，“ 很惬意，没有了那么多的压力，我过得很轻松。”
“ 局座，您真的不打算回来吗？夫人受了那么多的苦，您不想看看她和孩子吗？” 沈金飞激动的说道。
“ 金飞，我没有脸面回去，我也不能回去。” 陈霖一脸凝重的看着沈金飞，“ 你不知道我现在回去，会带来多大的困扰。而且……有的人也一定会派人杀了我。就算不杀我，也会威胁到宋佳和孩子。”
沈金飞扶着额头，痛苦的说道，“局座，这是您做的最错误的决定。除了您，没人能带领好军统。”
“ 这么多年，我真的累了。” 陈霖叹了一声，把这几个月来的经历，完完全全的和沈金飞说了一遍。“ 金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就算让我回去……可能我也没有了以前的血性和能力。”
沈金飞不敢相信，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竟然会有一天，甘于平淡，会本本分分的生活。时间真是一个说不清楚的东西，能把一个人磨到如今这幅模样。
“ 我不希望你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记住，是任何人。包括宋佳，包括家聪。” 陈霖认真的说道，“ 就当陈学冬死了吧。” 他的人生停在了飞机失事的那一刻，所有的辉煌岁月也随着飞机的爆炸焚烧而烟消云散。
“ 金飞，答应我，我这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你。” 陈霖对沈金飞伸出了手。
沈金飞的鼻子一酸，缓缓的伸出手，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我答应你。”
看着陈霖的笑脸。沈金飞抬起头，带着哭腔的问道，“ 冬哥，你能告诉我，飞机失事的那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二百二十三章
“ 发生了什么……”陈霖苦笑一声，陷入了几个月之前的回忆。
在一枪打死了飞行员之后，陈学冬就坐在座位上，等待着死亡的降临。飞机穿过了云层，撞在了一棵大树上。
“ 局座，您快跳下去！” 边文程用力的敲碎了飞机的窗户，大声吼道。
“ 我今天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 陈学冬平静的说道。
边文程心里一惊，急道，“ 局座，您不能死……快跳下去！”
“ 局座快走！” 另一个警卫员将机窗的玻璃敲的扩大了一圈，“ 局座，我们替您死！”
“ 你们要干什么！” 陈学冬紧紧的握着勃朗宁手枪，“ 我说了我必须死。你们要逃命自己跳！”
边文程和曹磊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伸出手，钳制住陈学冬的手臂，边文程顺势脱下了他的西装外套，反手抢过了陈学冬的手枪，“ 局座，您对警卫处有知遇之恩，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你。您不能死。”
“ 边文程！你别过分了。” 陈学冬挣扎着，怒目而视。
“ 边队长，快让局座走！” 控制着飞机的特工满头大汗，回头吼道，“ 我坚持不住了。”
曹磊咬着牙，对边文程点了点头，不由分说架住陈学冬的身体，将他向外面推着，“ 局座，我边文程无依无靠，替您死是我的光荣……您真的不能死。”
陈学冬愣了愣，张了张嘴，“ 你们……你们……”
边文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解脱是的笑道，“ 局座，您放心，不会叫人看出破绽。”
“ 局座放心！” 曹磊身体站的笔直，敬了一个军礼。
“ 局座放心。” 握着摇杆的特工同样回身吼道，“ 局座，走！”
陈学冬紧闭着双眼，又再次睁开，看着近一个大树的高度，什么都没说，直接跳了下去。
边文程笑了笑，学着陈学冬的动作，举起勃朗宁手枪，一枪打在了机舱上，“ 走吧，该去完成任务了。”
陈学冬跌倒在山坡上，眼睁睁看着飞机直直的撞向不远处的山头，发出一声冲天的巨响，紧接着大火瞬间吞噬了整个飞机。
陈学冬的瞳孔瞬间放大，紧接着发了疯一样，一瘸一拐的冲着飞机撞毁的地方跑去。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找到了边文程的尸体，几乎是双手颤抖的解开脖颈的项链，套在了这具黑炭的身上。陈学冬跪在杂草丛生的地面，看了看全身，又把左手上的戒指，放在了边文程的手心。
“ 我欠你一条命。” 陈学冬握着边文程烧焦的手，悲痛的说道。
陈学冬知道自己不可能回到军统，也不可能去找宋佳。有些茫然的站起身，看着自己被荆棘划破的衬衫，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山沟，慢慢的走到近前。
感受到山间特有的山风，陈学冬抬起头看了看繁星点点的夜空，仿佛看见了女人特有的笑容。陈学冬本能的勾了勾嘴角，对着漆黑的山沟处，纵身一跳，瞬间被淹没在一片黑暗之中。
“ 发生了什么……”陈霖苦笑一声，陷入了几个月之前的回忆。
在一枪打死了飞行员之后，陈学冬就坐在座位上，等待着死亡的降临。飞机穿过了云层，撞在了一棵大树上。
“ 局座，您快跳下去！” 边文程用力的敲碎了飞机的窗户，大声吼道。
“ 我今天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 陈学冬平静的说道。
边文程心里一惊，急道，“ 局座，您不能死……快跳下去！”
“ 局座快走！” 另一个警卫员将机窗的玻璃敲的扩大了一圈，“ 局座，我们替您死！”
“ 你们要干什么！” 陈学冬紧紧的握着勃朗宁手枪，“ 我说了我必须死。你们要逃命自己跳！”
边文程和曹磊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伸出手，钳制住陈学冬的手臂，边文程顺势脱下了他的西装外套，反手抢过了陈学冬的手枪，“ 局座，您对警卫处有知遇之恩，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你。您不能死。”
“ 边文程！你别过分了。” 陈学冬挣扎着，怒目而视。
“ 边队长，快让局座走！” 控制着飞机的特工满头大汗，回头吼道，“ 我坚持不住了。”
曹磊咬着牙，对边文程点了点头，不由分说架住陈学冬的身体，将他向外面推着，“ 局座，我边文程无依无靠，替您死是我的光荣……您真的不能死。”
陈学冬愣了愣，张了张嘴，“ 你们……你们……”
边文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解脱是的笑道，“ 局座，您放心，不会叫人看出破绽。”
“ 局座放心！” 曹磊身体站的笔直，敬了一个军礼。
“ 局座放心。” 握着摇杆的特工同样回身吼道，“ 局座，走！”
陈学冬紧闭着双眼，又再次睁开，看着近一个大树的高度，什么都没说，直接跳了下去。
边文程笑了笑，学着陈学冬的动作，举起勃朗宁手枪，一枪打在了机舱上，“ 走吧，该去完成任务了。”
陈学冬跌倒在山坡上，眼睁睁看着飞机直直的撞向不远处的山头，发出一声冲天的巨响，紧接着大火瞬间吞噬了整个飞机。
陈学冬的瞳孔瞬间放大，紧接着发了疯一样，一瘸一拐的冲着飞机撞毁的地方跑去。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找到了边文程的尸体，几乎是双手颤抖的解开脖颈的项链，套在了这具黑炭的身上。陈学冬跪在杂草丛生的地面，看了看全身，又把左手上的戒指，放在了边文程的手心。
“ 我欠你一条命。” 陈学冬握着边文程烧焦的手，悲痛的说道。
陈学冬知道自己不可能回到军统，也不可能去找宋佳。有些茫然的站起身，看着自己被荆棘划破的衬衫，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山沟，慢慢的走到近前。
感受到山间特有的山风，陈学冬抬起头看了看繁星点点的夜空，仿佛看见了女人特有的笑容。陈学冬本能的勾了勾嘴角，对着漆黑的山沟处，纵身一跳，瞬间被淹没在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