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我们一起养过的锦鲤 八年前的养鱼故事
祭——我们一起养过的红白锦鲤
忆——我们相伴走过的点点滴滴
八年前最爱的一条锦鲤，那时候还没有手机没照片，只能自己画一张凑合看看吧。画技渣勿喷
忆——我们相伴走过的点点滴滴
八年前最爱的一条锦鲤，那时候还没有手机没照片，只能自己画一张凑合看看吧。画技渣勿喷
不知为何我的思绪常常回到那年那个春天。每当我看见鱼缸中游动着的锦鲤，总会想起红背，我和妹妹一起养过的锦鲤。不，不是想起，而是一直未曾忘记，尽管时光已过了整整八年。八年了，都八年了，过去的时光啊，再也不能回来，我如今能做的，只有用纸笔记录下我们的故事，但我不知道是否已为时太晚。那个春天，红背，注定了我们和锦鲤的不解情缘。
——题记
——题记
一
家在江南水乡，水乡水乡，有水必有鱼。现在家乡鱼塘是少些了，可若是回到十几年前，南丰县里稍大些的村子，都有自己的鱼塘，我的家乡上甘也不例外。我们老家的习俗，每年腊月二十九，是鱼塘放水捞鱼的日子。老家的鱼塘有个奇怪的规定：塘中的鱼，凡五斤以下，概不出售。还记得五岁那年，赶上大鱼塘放水卖鱼，指着一条四斤的草鱼让人家捞，那渔人却摇了摇头说：“太小，不卖。”四斤的鱼，在一般人看来已经称得上硕大，但在这里却还算是小鱼。最终的结果，还是买了一条十三斤的草鱼，足足有一米长。
八年前的今日，恰逢一年一度的“捕鱼日”。鱼塘边照例有不少大人小孩围观，而所有的孩子，几岁的，十几岁的，都提个小桶，等待着属于自己的鱼儿，我和妹妹更不例外。村里几乎每个人都养过鱼，至少是在童年时代，因为按照村中的规矩，捞大鱼时，若是顺带网住不足一拃长的小鱼，便要送给村里的孩子。至于给谁，便要看谁跑得快，能在鱼儿捞上的那一刻，准时出现在渔人面前。
在所有孩子中，我和妹妹可谓是 “积极分子”，提着家里打井水的大桶，再外加一个小桶，希望能有更多收获。孩子们的收获多是些小杂鱼，偶尔也有三四寸长的鲫鱼或草金。草金是村里孩子们的最爱，若能有幸抢到，我们便在屋后挖个小池，小心地养在里面。从五岁开始“抢”鱼的我早已总结出了经验，站在岸边，仔细地盯着鱼网，只为在捞上鲫鱼或草金时，能抢占先机。
但那年，我的心思并没有放在鲫鱼或草金上，因为我看见了一条锦鲤，一条红白锦鲤。我并不是没见过锦鲤，也不是没养过，但如此美的一条，我还未曾拥有过。我只盼那渔人能快快将它捞起，这样我便可以提着小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将它“抢”到。鲫鱼和草金对我已不再重要，倒是妹妹积极，提着小桶，“抢”到两条鲫鱼和两条草金。不到九岁的她，已是全村孩子中收获最多的一个
眼看捞鱼就要结束，我的锦鲤还没有着落。若是再捞不上，便永远没有希望了。明年它也许会长到五斤，一个十一岁的女孩，无论如何也买不起一条五斤的锦鲤。如果它被别人买走，我也许永远不能。我今日必须得到它，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有了！我想起五年前指鱼的事，无论是谁，只要看见大鱼，都得指出来。锦鲤身边确实有一条鱼，我看见离锦鲤不远的泥水中，露出一点草鱼的背鳍，只不过池水浑浊，我看不清它有多大，可是万一有五斤呢？我知道希望很渺茫，但这也许是我唯一的机会。我指着锦鲤的方向大喊：“那儿有大鱼！那儿有大鱼！”希望好运能够降临。
我本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或许那渔人，只看得见一条“不值得捞”的锦鲤，和有一条“太小”的草鱼。可我成功了。离锦鲤不远的深水洼中，那条八斤的草鱼正安静地躲藏，没有人注意到它的行踪，但由于我的喊声，眼尖的渔人发现了这条大鱼，大鱼在劫难逃了。渔人蹚水走去，锦鲤被赶入水洼，然后一网下去。同大草鱼一起被捞上岸的，是我的锦鲤，我梦寐以求的红白锦鲤。顾不及找妹妹要桶了，我摸着邻居刚给的十块钱红包，一路飞奔，只怕锦鲤在我之前就有了买主。
我到的正是时候，大鱼刚被售出。“太小，放了吧。”卖鱼的正要把锦鲤扔回鱼塘。
“叔叔，等会儿，这鱼我要！”我气喘吁吁地说。再晚一步，希望便要落空了。
“小朋友，这鱼不送。”他用手丈量了一下锦鲤，二十四五厘米，很显然已经超过一拃了。
“那我买！”
“这鱼太小，不卖。一斤都不到，哪里够吃？”我疏忽了，忘记那“五斤以下概不出售”的规矩。而且村里人不认识锦鲤，只当作普通的鲤鱼。
“我是买去养的！”把“鲤鱼”当作宠物，在那山村里，也许还是第一次有人听说。
“养鲤鱼？你们小孩子养不活的。”在当地人眼中，鲤鱼只是食用鱼，而我，一个十岁的女孩，又怎能养得了鲤鱼？鱼塘主不知道，我们姐妹俩可是村里孩子中的养鱼能手。爷爷曾经有一个小鱼塘，只不过五岁那年卖了，从前每年卖鱼，爷爷都会给我们俩留十条草金，让我们养着玩。村里别的孩子把鱼养在小桶里，一般是熬不过十五的，而我们则会在屋后挖个小池，在乡下养过元宵节，再带回县城，养在大鱼缸里，养个几年都没问题。
“我养得活。就算加价钱，我也要买。”我不知道鱼塘主怎么想，但为了买到心爱的锦鲤，加价又算什么呢？就算拿这全部的十块钱换这条锦鲤，我也愿意，因为我知道，十块钱买这样一条锦鲤太值了，而且除了这条锦鲤，我没有别的想要的了。
“好吧，那就卖给你。”也许是因为我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又如此执着于买锦鲤的缘故吧，鱼塘主破了一回例。他用手掂量了一下，“大概半斤，四块一斤，就要你两块吧。”
我把十块钱递给卖鱼的，小心收好找给我的带着鱼腥味的八块钱，从网中抓出锦鲤，向妹妹和水桶奔去。我能感受到我的锦鲤在手中跳动，是真的，我买到了。我小心把它放进大桶，同妹妹一起趴在桶边观赏着，甚至忘记了继续“抢”鱼，我只知道我终于买到了我梦寐以求的红白锦鲤，而只要买到，便值得了。
家在江南水乡，水乡水乡，有水必有鱼。现在家乡鱼塘是少些了，可若是回到十几年前，南丰县里稍大些的村子，都有自己的鱼塘，我的家乡上甘也不例外。我们老家的习俗，每年腊月二十九，是鱼塘放水捞鱼的日子。老家的鱼塘有个奇怪的规定：塘中的鱼，凡五斤以下，概不出售。还记得五岁那年，赶上大鱼塘放水卖鱼，指着一条四斤的草鱼让人家捞，那渔人却摇了摇头说：“太小，不卖。”四斤的鱼，在一般人看来已经称得上硕大，但在这里却还算是小鱼。最终的结果，还是买了一条十三斤的草鱼，足足有一米长。
八年前的今日，恰逢一年一度的“捕鱼日”。鱼塘边照例有不少大人小孩围观，而所有的孩子，几岁的，十几岁的，都提个小桶，等待着属于自己的鱼儿，我和妹妹更不例外。村里几乎每个人都养过鱼，至少是在童年时代，因为按照村中的规矩，捞大鱼时，若是顺带网住不足一拃长的小鱼，便要送给村里的孩子。至于给谁，便要看谁跑得快，能在鱼儿捞上的那一刻，准时出现在渔人面前。
在所有孩子中，我和妹妹可谓是 “积极分子”，提着家里打井水的大桶，再外加一个小桶，希望能有更多收获。孩子们的收获多是些小杂鱼，偶尔也有三四寸长的鲫鱼或草金。草金是村里孩子们的最爱，若能有幸抢到，我们便在屋后挖个小池，小心地养在里面。从五岁开始“抢”鱼的我早已总结出了经验，站在岸边，仔细地盯着鱼网，只为在捞上鲫鱼或草金时，能抢占先机。
但那年，我的心思并没有放在鲫鱼或草金上，因为我看见了一条锦鲤，一条红白锦鲤。我并不是没见过锦鲤，也不是没养过，但如此美的一条，我还未曾拥有过。我只盼那渔人能快快将它捞起，这样我便可以提着小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将它“抢”到。鲫鱼和草金对我已不再重要，倒是妹妹积极，提着小桶，“抢”到两条鲫鱼和两条草金。不到九岁的她，已是全村孩子中收获最多的一个
眼看捞鱼就要结束，我的锦鲤还没有着落。若是再捞不上，便永远没有希望了。明年它也许会长到五斤，一个十一岁的女孩，无论如何也买不起一条五斤的锦鲤。如果它被别人买走，我也许永远不能。我今日必须得到它，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有了！我想起五年前指鱼的事，无论是谁，只要看见大鱼，都得指出来。锦鲤身边确实有一条鱼，我看见离锦鲤不远的泥水中，露出一点草鱼的背鳍，只不过池水浑浊，我看不清它有多大，可是万一有五斤呢？我知道希望很渺茫，但这也许是我唯一的机会。我指着锦鲤的方向大喊：“那儿有大鱼！那儿有大鱼！”希望好运能够降临。
我本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或许那渔人，只看得见一条“不值得捞”的锦鲤，和有一条“太小”的草鱼。可我成功了。离锦鲤不远的深水洼中，那条八斤的草鱼正安静地躲藏，没有人注意到它的行踪，但由于我的喊声，眼尖的渔人发现了这条大鱼，大鱼在劫难逃了。渔人蹚水走去，锦鲤被赶入水洼，然后一网下去。同大草鱼一起被捞上岸的，是我的锦鲤，我梦寐以求的红白锦鲤。顾不及找妹妹要桶了，我摸着邻居刚给的十块钱红包，一路飞奔，只怕锦鲤在我之前就有了买主。
我到的正是时候，大鱼刚被售出。“太小，放了吧。”卖鱼的正要把锦鲤扔回鱼塘。
“叔叔，等会儿，这鱼我要！”我气喘吁吁地说。再晚一步，希望便要落空了。
“小朋友，这鱼不送。”他用手丈量了一下锦鲤，二十四五厘米，很显然已经超过一拃了。
“那我买！”
“这鱼太小，不卖。一斤都不到，哪里够吃？”我疏忽了，忘记那“五斤以下概不出售”的规矩。而且村里人不认识锦鲤，只当作普通的鲤鱼。
“我是买去养的！”把“鲤鱼”当作宠物，在那山村里，也许还是第一次有人听说。
“养鲤鱼？你们小孩子养不活的。”在当地人眼中，鲤鱼只是食用鱼，而我，一个十岁的女孩，又怎能养得了鲤鱼？鱼塘主不知道，我们姐妹俩可是村里孩子中的养鱼能手。爷爷曾经有一个小鱼塘，只不过五岁那年卖了，从前每年卖鱼，爷爷都会给我们俩留十条草金，让我们养着玩。村里别的孩子把鱼养在小桶里，一般是熬不过十五的，而我们则会在屋后挖个小池，在乡下养过元宵节，再带回县城，养在大鱼缸里，养个几年都没问题。
“我养得活。就算加价钱，我也要买。”我不知道鱼塘主怎么想，但为了买到心爱的锦鲤，加价又算什么呢？就算拿这全部的十块钱换这条锦鲤，我也愿意，因为我知道，十块钱买这样一条锦鲤太值了，而且除了这条锦鲤，我没有别的想要的了。
“好吧，那就卖给你。”也许是因为我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又如此执着于买锦鲤的缘故吧，鱼塘主破了一回例。他用手掂量了一下，“大概半斤，四块一斤，就要你两块吧。”
我把十块钱递给卖鱼的，小心收好找给我的带着鱼腥味的八块钱，从网中抓出锦鲤，向妹妹和水桶奔去。我能感受到我的锦鲤在手中跳动，是真的，我买到了。我小心把它放进大桶，同妹妹一起趴在桶边观赏着，甚至忘记了继续“抢”鱼，我只知道我终于买到了我梦寐以求的红白锦鲤，而只要买到，便值得了。
装满了水的大桶显得异常的沉，从鱼塘回家的路并不算长，但对于我们这两个孩子，却是一段漫长的旅途。到家时，已是累的气喘吁吁，但我们的脸上依然洋溢着微笑，因为，有什么能比买到心爱的鱼儿更好呢？
二
正是由于这“抢”鱼习俗的影响，我们姐妹俩从小就爱养鱼。每年“抢”到鱼，总会细心呵护，在乡下过完了元宵节，还要带回县城去，留给妹妹养。县城是有鱼缸的，也有安全的保障，但在村里就只能养在开放的院子里，那可要格外小心，免得被贼偷了去。
一年前屋后的鱼池已被爷爷填上种了芋头，我们只能另觅新的养鱼地点了。家中刚装上新的水池，那旧的洗菜池便废弃了。不过在我们眼里，这可是个养鱼的“神器”。家里的大人都在忙着做“全鱼宴”，而我们小孩子也不闲着，我一趟趟去井边挑水，一桶桶倒进池中。妹妹则把鱼儿藏起来，生怕别人发现。直到水快满了，才小心地捉出鱼儿，让它们在水中畅游。池的大小恰到好处，两米长的小池，三条鲫鱼，三条草金，一群小杂鱼，再加上我们最满意的收获，来之不易的红白锦鲤——根据外貌，我们给它取名红背。我们姐妹俩都爱给动物取名，不过不是所有，只给我们的最爱。
买到好鱼自然是件高兴事，但高兴之余也不免让人有几分担心，最怕的，便是有人偷鱼。红背是我最爱的鱼，又是好不容易买来的，可不能丢！其实在村里，大家都是熟人，也不会有人这么卑鄙偷小孩子的鱼，但当心些总是好事。为了预防万一，我们还是“偷”来爷爷砍的柴，锯成一米多长的段，再从中间劈开，覆在鱼池上。柴火很沉，一块一块搬过去盖在鱼池上费了我们九牛二虎之力。怕鱼儿憋死，还细心地锯开一个小口透气，又在水面盖一层浮萍，横一根树枝，以掩饰鱼的踪迹。
因此看鱼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每次看鱼，都要费很大力气搬开“盖子”，用树枝把浮萍拨开，才能好好欣赏。看完之后，也要恢复原状，让人看不出丝毫动过的痕迹。可即便如此，看鱼仍是我们姐妹俩每天必做的事情。
那个春节，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红背。明天中午，若是家里吃米饭，我们必先拿出几粒来喂鱼，只有红背吃饱了，才肯盖上盖子，回家吃饭。家里人戏言：有吃的都想着鱼，这鱼比你们还重要啊！
此话不假。自家菜地边有条小溪，溪中有不少虾。往年去菜地时，我们总带个小桶，捉些虾来，炒着吃。可那一年，我们把捕获的虾全倒进鱼池，让鱼儿捕着吃。我们能成为孩子中的养鱼能手，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对鱼的细心呵护吧。同时，越是喜爱，越是细心呵护，就越是有了私心，越是小心藏好。别人若是想找到我们的藏鱼之地，想都别想！
养锦鲤能有个池自然是好，现在没有池了，总怀念当年有池的日子。不过当年，把最爱的鱼养在屋外，确实让人很担心。每天早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我们便来到鱼池边，搬开盖子，唯恐红背被偷去。看到红背还在，又感到鱼嘴轻轻啄着手指的感觉，悬了一夜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夕阳西下时，我们也总要去鱼池观赏，红背轻轻啄过我们的手指告别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在这样一个宁静的山村，一个古朴的小院，小院的一角，一个石头砌成的小池，池中游着一条红白锦鲤，当年的我们，深深的沉醉在其中，直至今日，也想重回那一年，那一日，重温我们和红背在一起的时光。
我们曾经一起养过很多的鱼——从我五岁那年开始，我们就一起养鱼了。先是我一个人“抢”，两人一起养，一年后妹妹也加入了“抢”鱼的行列。一起养锦鲤，也不是第一次了。是在城里，那是七岁那年我们到公园钓的，两周前踏上归途时，才刚刚和他们说了再见……只要是我们养的鱼，我们都喜欢，但像爱红背一样爱一条鱼，这还是第一次。如此的盼望得到一条鱼，又如此关心它，细心呵护它，也是我前十年生命中唯一的一次。
若问我为什么如此喜欢红背，也许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也许因为红背确实是一条很好的锦鲤——直至今日，我也没能买到一条更好的；也许，是因为它的来之不易；也许，是那日在鱼塘边的一见倾心；或者是物以稀为贵，老家的鲤鱼本就不多，锦鲤，更是少之又少。或许爱一条鱼本就没有原因，但正是因为爱，所以珍惜。
正是由于这“抢”鱼习俗的影响，我们姐妹俩从小就爱养鱼。每年“抢”到鱼，总会细心呵护，在乡下过完了元宵节，还要带回县城去，留给妹妹养。县城是有鱼缸的，也有安全的保障，但在村里就只能养在开放的院子里，那可要格外小心，免得被贼偷了去。
一年前屋后的鱼池已被爷爷填上种了芋头，我们只能另觅新的养鱼地点了。家中刚装上新的水池，那旧的洗菜池便废弃了。不过在我们眼里，这可是个养鱼的“神器”。家里的大人都在忙着做“全鱼宴”，而我们小孩子也不闲着，我一趟趟去井边挑水，一桶桶倒进池中。妹妹则把鱼儿藏起来，生怕别人发现。直到水快满了，才小心地捉出鱼儿，让它们在水中畅游。池的大小恰到好处，两米长的小池，三条鲫鱼，三条草金，一群小杂鱼，再加上我们最满意的收获，来之不易的红白锦鲤——根据外貌，我们给它取名红背。我们姐妹俩都爱给动物取名，不过不是所有，只给我们的最爱。
买到好鱼自然是件高兴事，但高兴之余也不免让人有几分担心，最怕的，便是有人偷鱼。红背是我最爱的鱼，又是好不容易买来的，可不能丢！其实在村里，大家都是熟人，也不会有人这么卑鄙偷小孩子的鱼，但当心些总是好事。为了预防万一，我们还是“偷”来爷爷砍的柴，锯成一米多长的段，再从中间劈开，覆在鱼池上。柴火很沉，一块一块搬过去盖在鱼池上费了我们九牛二虎之力。怕鱼儿憋死，还细心地锯开一个小口透气，又在水面盖一层浮萍，横一根树枝，以掩饰鱼的踪迹。
因此看鱼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每次看鱼，都要费很大力气搬开“盖子”，用树枝把浮萍拨开，才能好好欣赏。看完之后，也要恢复原状，让人看不出丝毫动过的痕迹。可即便如此，看鱼仍是我们姐妹俩每天必做的事情。
那个春节，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红背。明天中午，若是家里吃米饭，我们必先拿出几粒来喂鱼，只有红背吃饱了，才肯盖上盖子，回家吃饭。家里人戏言：有吃的都想着鱼，这鱼比你们还重要啊！
此话不假。自家菜地边有条小溪，溪中有不少虾。往年去菜地时，我们总带个小桶，捉些虾来，炒着吃。可那一年，我们把捕获的虾全倒进鱼池，让鱼儿捕着吃。我们能成为孩子中的养鱼能手，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对鱼的细心呵护吧。同时，越是喜爱，越是细心呵护，就越是有了私心，越是小心藏好。别人若是想找到我们的藏鱼之地，想都别想！
养锦鲤能有个池自然是好，现在没有池了，总怀念当年有池的日子。不过当年，把最爱的鱼养在屋外，确实让人很担心。每天早晨，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我们便来到鱼池边，搬开盖子，唯恐红背被偷去。看到红背还在，又感到鱼嘴轻轻啄着手指的感觉，悬了一夜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夕阳西下时，我们也总要去鱼池观赏，红背轻轻啄过我们的手指告别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在这样一个宁静的山村，一个古朴的小院，小院的一角，一个石头砌成的小池，池中游着一条红白锦鲤，当年的我们，深深的沉醉在其中，直至今日，也想重回那一年，那一日，重温我们和红背在一起的时光。
我们曾经一起养过很多的鱼——从我五岁那年开始，我们就一起养鱼了。先是我一个人“抢”，两人一起养，一年后妹妹也加入了“抢”鱼的行列。一起养锦鲤，也不是第一次了。是在城里，那是七岁那年我们到公园钓的，两周前踏上归途时，才刚刚和他们说了再见……只要是我们养的鱼，我们都喜欢，但像爱红背一样爱一条鱼，这还是第一次。如此的盼望得到一条鱼，又如此关心它，细心呵护它，也是我前十年生命中唯一的一次。
若问我为什么如此喜欢红背，也许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也许因为红背确实是一条很好的锦鲤——直至今日，我也没能买到一条更好的；也许，是因为它的来之不易；也许，是那日在鱼塘边的一见倾心；或者是物以稀为贵，老家的鲤鱼本就不多，锦鲤，更是少之又少。或许爱一条鱼本就没有原因，但正是因为爱，所以珍惜。
三
十五番日升月落，十五日相伴相依。我们享受在一起的时光，可这时光，却是那么短暂。
十五天的光阴转瞬即逝，那一天，是2009年2月8日，正月十四了。十五个快乐的日子啊，已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两天后，我们就要离开这小山村，带着我们的红背，回县城去。可我们精心改造的小池，却只能和我们说再见了。离别前的最后两天，可要好好珍惜，再见，就要等来年了。
那个清晨，我早早地来到鱼池旁，同往常一样，吃力地搬开沉重的盖子，轻轻拨开浮萍，用目光搜寻着红背的身影。不可能！这不可能！莫不是我眼花了吧？我一遍又一遍地搜寻着，可结果还是那样，我们的红背，离奇失踪了。
我不敢相信这一切，我希望这只是一个梦，一个噩梦，但是很遗憾，千真万确，红背失踪了。草金，鲫鱼，小杂鱼都还在，可唯独不见了红背，我最心爱的红白锦鲤。地上也没有——其实这么小的透气孔，鱼是跳不出去的。那必定是盗贼！若真是这样，那么是何等卑鄙的盗贼，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他偷的不是财物——虽说是条好鱼，但在当地，连两块钱都不值，盗贼偷它做甚？倘若真的是盗贼所为，那么他偷走的，不光是我的鱼，更是我的心啊！
十五天，虽然只养了十五天，可毕竟已有了感情，回想起当初买鱼，造池，养鱼，回想起鱼唇轻轻啄着手指的感觉，十五个快乐的日子，可如今……想到这些，眼眶里的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流出来，滴落在石沿上。十五日的情缘，难道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不想再看下去了，这池水只能勾起伤心的回忆。我不想让妹妹也像我一样伤心，可我必须告诉她红背失踪的消息，她早晚会知道的。“不好了，咱的红背丢了！”我顾不及盖上盖子，也顾不及抹去眼泪，便挣扎着跑去通报这不幸的消息。其实不是顾不上，是盖上，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红背已经丢了，盖子还有什么用呢？
妹妹起初并不相信我的话，藏的那么严密，怎会丢呢？但到了池边，她便知道，是真的，红背失踪了。那个清晨，两个爱鱼的女孩趴在水池边，为她们失踪的锦鲤哭泣着。
“还是快去找找吧，也许还能找得着。”还有最后一线希望，就决不能放弃，也许，还没有为时太晚。
可是，红背，你在哪里？
我们在村里走街串巷，寻找着我的红背，我们询问着每一户人家，有没有看见一条红白色的鲤鱼？我希望真相是哪一个孩子偷偷捉了去，养在小桶里，如果真的是这样，父母还能责令孩子还给我们，再过两天，我们便能带上它回县城去，让它永远和我们在一起，永远！
但每一次，回答都是：没有。我们的红背，离奇失踪了。
红背，你究竟在哪里？
我们在整个村子里寻找，寻找我们失踪的锦鲤，可是，走遍了大半个村子，仍没有红背的踪影。当两个绝望的女孩最终决定回去时，泪已经干了。江南的浅雪在朝阳照射下开始融化，心却已然冻结。十五天的爱与关怀，终只落了一场空。
红背，你到底在哪里？
十五番日升月落，十五日相伴相依。我们享受在一起的时光，可这时光，却是那么短暂。
十五天的光阴转瞬即逝，那一天，是2009年2月8日，正月十四了。十五个快乐的日子啊，已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两天后，我们就要离开这小山村，带着我们的红背，回县城去。可我们精心改造的小池，却只能和我们说再见了。离别前的最后两天，可要好好珍惜，再见，就要等来年了。
那个清晨，我早早地来到鱼池旁，同往常一样，吃力地搬开沉重的盖子，轻轻拨开浮萍，用目光搜寻着红背的身影。不可能！这不可能！莫不是我眼花了吧？我一遍又一遍地搜寻着，可结果还是那样，我们的红背，离奇失踪了。
我不敢相信这一切，我希望这只是一个梦，一个噩梦，但是很遗憾，千真万确，红背失踪了。草金，鲫鱼，小杂鱼都还在，可唯独不见了红背，我最心爱的红白锦鲤。地上也没有——其实这么小的透气孔，鱼是跳不出去的。那必定是盗贼！若真是这样，那么是何等卑鄙的盗贼，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他偷的不是财物——虽说是条好鱼，但在当地，连两块钱都不值，盗贼偷它做甚？倘若真的是盗贼所为，那么他偷走的，不光是我的鱼，更是我的心啊！
十五天，虽然只养了十五天，可毕竟已有了感情，回想起当初买鱼，造池，养鱼，回想起鱼唇轻轻啄着手指的感觉，十五个快乐的日子，可如今……想到这些，眼眶里的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流出来，滴落在石沿上。十五日的情缘，难道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不想再看下去了，这池水只能勾起伤心的回忆。我不想让妹妹也像我一样伤心，可我必须告诉她红背失踪的消息，她早晚会知道的。“不好了，咱的红背丢了！”我顾不及盖上盖子，也顾不及抹去眼泪，便挣扎着跑去通报这不幸的消息。其实不是顾不上，是盖上，也没有什么意义了。红背已经丢了，盖子还有什么用呢？
妹妹起初并不相信我的话，藏的那么严密，怎会丢呢？但到了池边，她便知道，是真的，红背失踪了。那个清晨，两个爱鱼的女孩趴在水池边，为她们失踪的锦鲤哭泣着。
“还是快去找找吧，也许还能找得着。”还有最后一线希望，就决不能放弃，也许，还没有为时太晚。
可是，红背，你在哪里？
我们在村里走街串巷，寻找着我的红背，我们询问着每一户人家，有没有看见一条红白色的鲤鱼？我希望真相是哪一个孩子偷偷捉了去，养在小桶里，如果真的是这样，父母还能责令孩子还给我们，再过两天，我们便能带上它回县城去，让它永远和我们在一起，永远！
但每一次，回答都是：没有。我们的红背，离奇失踪了。
红背，你究竟在哪里？
我们在整个村子里寻找，寻找我们失踪的锦鲤，可是，走遍了大半个村子，仍没有红背的踪影。当两个绝望的女孩最终决定回去时，泪已经干了。江南的浅雪在朝阳照射下开始融化，心却已然冻结。十五天的爱与关怀，终只落了一场空。
红背，你到底在哪里？
四
红背的失踪，似乎成了一桩破不了的谜案。不过真相掩藏的再深，终有一天会浮上水面。我们费尽心思在全村寻找，却不想命运和我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走过压水井，家已经不远了，这次寻找，似乎只能无功而返了，找不到，也永远找不到了。这时，突然听到有人叫我们，是邻家三奶奶。难道她知道什么？三奶奶让我们进来“我们家花猫昨晚叼回半条鱼来，你们看看是不是你们丢的。”说完，她俯下身，从地上拾起一个什么东西来。
难道是它？我不敢相信。邻家的花猫我很熟悉，它是我们家的常客。为了讨好我们两个从城里远道而来的“客人”，它常常在我们面前卖萌，我们也渐渐接受了这个“萌”客，还常常盼着它来访。我们想给它取个名字，但它可让我们这对小姐妹犯了难。猫黑白相间，甚是可爱，但我们却由于看不出它身上是黑色多还是白色多，而在“黑花”和“白花”两个名字之间难以抉择。
不过自从买到红背以后，对这位“什么花”我们就冷淡多了。如果在我们看鱼的时候它来了，便会有一个人把它打发走，拒不待客，只有当鱼池的盖子盖上时，我们才理会它。花猫似乎也知道我们心中第一的位置被别人占据，像吃了醋一般。
却哪曾想，这花猫，竟就是那“偷心之贼”。
泪眼模糊中，我看见三奶奶手中拿的，似乎是一条鱼尾。一条白色的鱼尾，再加上前面红白相间的鳞片，太熟悉了……那是我可怜的红背的鱼尾，它死了，死在邻家花猫的嘴下，而我们，也永远不可能带它离开小村，回县城去，与它永不分离了。
而至于那位“什么花”，我再也不会喜欢这凶手了，我恨它，我恨它残杀了红背，我最心爱的锦鲤。就算它吃了红背的醋，也不至于该痛下杀手吧！它以为杀了红背，就能重得我们的欢心吗？不！它杀了红背，只能让我们痛苦，让我们痛恨它。以后，它若是胆踏进我家院子半步，那必如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我可以想象这“谋杀案”发生时的情景，花猫从那透气的小口中，伸进它那冷酷的死亡之爪，拨开遮盖着的水草，抓起毫无防备的红背，确定没有目击者后，便火速逃离了案发现场。确认安全后，它才开始“行凶”它是多么精明，一丝血迹都没有在鱼池边留下。我不敢想象那行凶时的场面，那是何等的残忍血腥啊！活生生的一条生命，就这样的消逝了
猫的主人——三奶奶想补偿我们些什么，但我什么都没要，只拿回那条鱼尾，那是红背的遗骨。毕竟，它凝聚了我们十五天来的多少感情。
“我终于知道那只猫该叫什么了。”出了三奶奶家，妹妹凑到我耳边说。
“不用给它起名字了，我再也不想见到它。”我恨透了那只猫，既然不喜欢它，还有什么必要给它取名字呢？
“我们叫它坏花好了。”原来妹妹也是和我一样，痛恨那只猫的。
“好，就叫坏花。”这个名字得到了我们的一致赞同，不叫黑花，不叫白花，就叫坏花，因为：它是花猫，而且，它很坏。坏花这个名字对于它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
从此以后，凶手就被叫做坏花了，这也算是我们对它的报复吧。
红背的失踪，似乎成了一桩破不了的谜案。不过真相掩藏的再深，终有一天会浮上水面。我们费尽心思在全村寻找，却不想命运和我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走过压水井，家已经不远了，这次寻找，似乎只能无功而返了，找不到，也永远找不到了。这时，突然听到有人叫我们，是邻家三奶奶。难道她知道什么？三奶奶让我们进来“我们家花猫昨晚叼回半条鱼来，你们看看是不是你们丢的。”说完，她俯下身，从地上拾起一个什么东西来。
难道是它？我不敢相信。邻家的花猫我很熟悉，它是我们家的常客。为了讨好我们两个从城里远道而来的“客人”，它常常在我们面前卖萌，我们也渐渐接受了这个“萌”客，还常常盼着它来访。我们想给它取个名字，但它可让我们这对小姐妹犯了难。猫黑白相间，甚是可爱，但我们却由于看不出它身上是黑色多还是白色多，而在“黑花”和“白花”两个名字之间难以抉择。
不过自从买到红背以后，对这位“什么花”我们就冷淡多了。如果在我们看鱼的时候它来了，便会有一个人把它打发走，拒不待客，只有当鱼池的盖子盖上时，我们才理会它。花猫似乎也知道我们心中第一的位置被别人占据，像吃了醋一般。
却哪曾想，这花猫，竟就是那“偷心之贼”。
泪眼模糊中，我看见三奶奶手中拿的，似乎是一条鱼尾。一条白色的鱼尾，再加上前面红白相间的鳞片，太熟悉了……那是我可怜的红背的鱼尾，它死了，死在邻家花猫的嘴下，而我们，也永远不可能带它离开小村，回县城去，与它永不分离了。
而至于那位“什么花”，我再也不会喜欢这凶手了，我恨它，我恨它残杀了红背，我最心爱的锦鲤。就算它吃了红背的醋，也不至于该痛下杀手吧！它以为杀了红背，就能重得我们的欢心吗？不！它杀了红背，只能让我们痛苦，让我们痛恨它。以后，它若是胆踏进我家院子半步，那必如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我可以想象这“谋杀案”发生时的情景，花猫从那透气的小口中，伸进它那冷酷的死亡之爪，拨开遮盖着的水草，抓起毫无防备的红背，确定没有目击者后，便火速逃离了案发现场。确认安全后，它才开始“行凶”它是多么精明，一丝血迹都没有在鱼池边留下。我不敢想象那行凶时的场面，那是何等的残忍血腥啊！活生生的一条生命，就这样的消逝了
猫的主人——三奶奶想补偿我们些什么，但我什么都没要，只拿回那条鱼尾，那是红背的遗骨。毕竟，它凝聚了我们十五天来的多少感情。
“我终于知道那只猫该叫什么了。”出了三奶奶家，妹妹凑到我耳边说。
“不用给它起名字了，我再也不想见到它。”我恨透了那只猫，既然不喜欢它，还有什么必要给它取名字呢？
“我们叫它坏花好了。”原来妹妹也是和我一样，痛恨那只猫的。
“好，就叫坏花。”这个名字得到了我们的一致赞同，不叫黑花，不叫白花，就叫坏花，因为：它是花猫，而且，它很坏。坏花这个名字对于它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
从此以后，凶手就被叫做坏花了，这也算是我们对它的报复吧。
五
那天早晨，在山坡上一个僻静的角落，我们葬下了红背的遗骨，用30块鹅卵石堆成小金字塔，标记着墓的位置。金字塔的前面，用树枝歪歪扭扭写下的两行字：
红 背 之 墓
2009. 02. 08
那是孩子的笔迹，那日，十岁的我把两行字刻在了泥土上，也刻进了我们的心里。两行字的前面，是两个爱鱼的女孩——我和妹妹。我们为红背哭了整整一个上午，泪，流的太多，太多了。
红背活着的时候，我们共享快乐的时光，可如今它走了，留给我们的，只有悲伤。
离去的时候，我们带走了全部的鱼儿，除了红背。它的墓，静静留在故乡的山坡上。虽然远隔千山，但我忘不了它，树枝写下的两行字，已经深深印在我心中。
离开故乡，看到鱼缸里的鱼儿，时常勾起往事的回忆，我又想起我们的红背。在城里的鱼缸里，也有几条锦鲤，那是当年和妹妹一起钓来的。我当然爱它们，但在我心中，仍没有哪条能取代红背在我心中的位置。
之前，若有人问我最爱什么鱼，我会回答：草金，但从那年后，那个答案变成了：锦鲤。
那一年，那个春天，红背，注定了我们与锦鲤的不解情缘。
那天早晨，在山坡上一个僻静的角落，我们葬下了红背的遗骨，用30块鹅卵石堆成小金字塔，标记着墓的位置。金字塔的前面，用树枝歪歪扭扭写下的两行字：
红 背 之 墓
2009. 02. 08
那是孩子的笔迹，那日，十岁的我把两行字刻在了泥土上，也刻进了我们的心里。两行字的前面，是两个爱鱼的女孩——我和妹妹。我们为红背哭了整整一个上午，泪，流的太多，太多了。
红背活着的时候，我们共享快乐的时光，可如今它走了，留给我们的，只有悲伤。
离去的时候，我们带走了全部的鱼儿，除了红背。它的墓，静静留在故乡的山坡上。虽然远隔千山，但我忘不了它，树枝写下的两行字，已经深深印在我心中。
离开故乡，看到鱼缸里的鱼儿，时常勾起往事的回忆，我又想起我们的红背。在城里的鱼缸里，也有几条锦鲤，那是当年和妹妹一起钓来的。我当然爱它们，但在我心中，仍没有哪条能取代红背在我心中的位置。
之前，若有人问我最爱什么鱼，我会回答：草金，但从那年后，那个答案变成了：锦鲤。
那一年，那个春天，红背，注定了我们与锦鲤的不解情缘。
六
八年的时间过去了，记忆却并没有被时光所冲淡，这八年间我养过不少的锦鲤，但其中没有哪条能取代红背在我心中的位置。
同红背分别时，我们曾经约好来年再见，一起去看红背，一起挖池养锦鲤，却怎知，这个愿望依旧没有实现。一年后，我回到了红背的墓前。当年写下的字迹已经不见了，鹅卵石金字塔已倒塌，只有散落一地的鹅卵石与心中的记忆带我找到了墓的位置。当年的鱼池已经拆掉了，盖子也拿去做了柴火，心中的记忆，可能就是红背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东西。
那年的腊月二十九，一年一度的“捞鱼日”又要到了。
那天早晨，我又像一年前那样站在鱼塘边。与一年前不同，我并不再想和村里孩子抢草金，我只盼能再买来一条锦鲤，若能买到，心里也许会好受些。可是没有，鱼塘中不再有任何一条锦鲤，锦鲤在这山村里，彻底消失了，红背，就是这里的最后一条锦鲤。
至于坏花，我们对它仍有怨恨。我也许永远不会原谅它，它曾经让我们如此的心碎。当然，我们并不为此恨所有的猫，在所有猫之中，我们只恨坏花一个。
而红背……如今想来，也许我对不住它。我买来它，照顾它，却唯独没能保护好它。每想起它，落泪之余，我也后悔，我后悔当初没有那么做。我真希望悲剧发生的一天以前，能带着它，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那里没有村庄，没有鱼塘，没有人药鱼电鱼……我希望我将它放归，目送着它消失在水的深处，目送它重获自由……可这一切太晚了。爱一条鱼何必要拥有，只要让它活着，让它快乐，就足够了。也许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也许我想太多了，那年最终的分离，只是因为，我们与红背无缘吧。
可有一点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有缘跨越千里在鱼塘边初见，有缘一起度过十五个快乐的日子，却无缘一同离开山村，无缘每年春节再相聚。难道这只是命运的玩笑吗？倘若如此，又何必相遇？但我知道，我要感谢红背，因为是红背，注定了我们与锦鲤的不解情缘。
红背墓前的两行字，早已被八年的风风雨雨所抹去，但心中的伤，太深，太深了。 ——完——
2017.1.24 相遇8年纪念日
八年的时间过去了，记忆却并没有被时光所冲淡，这八年间我养过不少的锦鲤，但其中没有哪条能取代红背在我心中的位置。
同红背分别时，我们曾经约好来年再见，一起去看红背，一起挖池养锦鲤，却怎知，这个愿望依旧没有实现。一年后，我回到了红背的墓前。当年写下的字迹已经不见了，鹅卵石金字塔已倒塌，只有散落一地的鹅卵石与心中的记忆带我找到了墓的位置。当年的鱼池已经拆掉了，盖子也拿去做了柴火，心中的记忆，可能就是红背留在这世上唯一的东西。
那年的腊月二十九，一年一度的“捞鱼日”又要到了。
那天早晨，我又像一年前那样站在鱼塘边。与一年前不同，我并不再想和村里孩子抢草金，我只盼能再买来一条锦鲤，若能买到，心里也许会好受些。可是没有，鱼塘中不再有任何一条锦鲤，锦鲤在这山村里，彻底消失了，红背，就是这里的最后一条锦鲤。
至于坏花，我们对它仍有怨恨。我也许永远不会原谅它，它曾经让我们如此的心碎。当然，我们并不为此恨所有的猫，在所有猫之中，我们只恨坏花一个。
而红背……如今想来，也许我对不住它。我买来它，照顾它，却唯独没能保护好它。每想起它，落泪之余，我也后悔，我后悔当初没有那么做。我真希望悲剧发生的一天以前，能带着它，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那里没有村庄，没有鱼塘，没有人药鱼电鱼……我希望我将它放归，目送着它消失在水的深处，目送它重获自由……可这一切太晚了。爱一条鱼何必要拥有，只要让它活着，让它快乐，就足够了。也许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也许我想太多了，那年最终的分离，只是因为，我们与红背无缘吧。
可有一点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有缘跨越千里在鱼塘边初见，有缘一起度过十五个快乐的日子，却无缘一同离开山村，无缘每年春节再相聚。难道这只是命运的玩笑吗？倘若如此，又何必相遇？但我知道，我要感谢红背，因为是红背，注定了我们与锦鲤的不解情缘。
红背墓前的两行字，早已被八年的风风雨雨所抹去，但心中的伤，太深，太深了。 ——完——
2017.1.24 相遇8年纪念日
今天是2017年2月8日，离那个伤心的日子已经过了整整八年，但是我依然难以忘怀。虽然过年没买到票，不过还是能回家过一个元宵节的，今天就去后山看看红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