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同人】Back to Yesterday（锤重生，大概中长篇）
Chapter 28、
Loki来开门的时候还穿着一件宽松的丝质睡衣，上面扭曲盘绕的小蛇吐着信子，几乎像活起来了一样。他的脸色算不上好看，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现在才凌晨五点三十分。纽约的天都还没有彻底亮起，只是透着一层薄薄的晨光。
Loki单手撑着门，眼神在Thor和Fandral身上转了几个来回，才烦躁地示意他们进来。
Thor走进了房间，Fandral则留在了外面。他一向如此，无论是当年Thor被剥夺身份的时候还是Loki被剥夺身份的时候，这个忠诚的朋友和卫士总是待他们一如既往的亲热却恭敬。
Loki在Thor身后关上房门，他自顾自甩掉拖鞋地走到床上坐下，甚至还打了个哈欠。胡乱擦擦眼角的生理性泪水，Loki开口问道：“为什么他在这儿？”
Thor挨着他坐下，花了几秒钟思考自己应该如何回答，最终还是决定拣要紧的说。“父王陷入沉睡，母后和医者们忧心这一次他不会再醒来了。”喉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这个高贵的神祗不得不大大地吸了口气，“阿斯加德需要我们回去。”
Loki露出了一个货真价实的惊讶表情。他不是没想过这一天的到来，但它来得太突然了，反而让人不知道怎么做才好，纵然是他也不禁有几分措手不及。Loki消化了一会儿这个讯息，然后更惊讶地发现自己并没有为此产生什么其他的想法，Odin陷入沉睡，假如他想要那把王座的话，这不可说不是一个好时机，而且他确信这会是一个好时机。但Loki只是舒舒服服地把自己靠在了软垫上，用眼神示意Thor往下说。
“事实上Fandral还带来了九界不太平的消息，由于某个我们彼此都知道的原因。”Loki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雷神犹豫了一下,继续道，“他还说，母后确信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阿斯加德需要它的新王。”
“一个新王。”Loki重复道，他的绿色眼眸深得像海。
Thor端详着自己的兄弟，给了他一个试探性的小小微笑，“Yeah，一个新王，而我正在询问他是否愿意回去登基。”
用目瞪口呆来形容现在的Loki根本就不够格，邪神用一种看见一只冰兽在跳舞的疯狂眼神注视着Thor，嘴里喃喃地蹦出了一连串不怎么漂亮的字眼。他坐直身体伸手去掐了掐Thor的肩膀，见他龇牙咧嘴地呼痛才松了点手劲，“你疯了吗Thor？还是说这是什么新伎俩，你相信这样做能成功地把Odin从那张该死的大床上唤醒，即使是我也不得不相信他一定会气得要不然直接归无要不然直接窜起来了。”
Thor警告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给了他不满的一眼。“你知道我没在跟你开玩笑，Loki。”
他蓝色的眼睛是那么明亮柔和，迎着这样的眼神Loki几乎说不出任何话，他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仍由自己放松了下来，轻声叹道，“为什么是我，Thor。”
“因为你会成为一个比我好得多的国王，我从不否认这一点，bro。”Thor回答得很快，让Loki不由得觉得他是早早就想好了这个答案。
邪神咬咬唇，这是一个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小动作，而Thor敏锐地发现了他的矛盾，不禁又笑了下，“我曾经很向往那个位置，我不否认这一点，bro。从我出生到能拿着Mjolnir战斗，从没有人告诉过我我不能，所有人都在说我应该要如何做，我应该要准备做一个伟大的君王。假如我说我讨厌这个，那就太假了，Loki。之前的我做每一件事，无论是愚蠢到带着你们去约顿海姆（‘能从你嘴巴里听到这个形容词真让我感激涕零’），还是在很多事上反对父亲的决策，都是基于这样的考虑。”
“如果你想要它，你就应该得到它，Thor，你值得它，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需要你像躲一只蜇人蜂一样躲避悬在头顶的王冠。”Loki坐得近了些，倾身吻了吻Thor的唇角。后者帮忙把他的一缕不听话的长发撂到了耳后，温和地抚着他的肩膀。
“可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一个合格的王。”毕竟上辈子坐上王座几百年的人并非是我。Thor回应道。
Loki翻了个白眼，这个动作在他做来也有一种独特的美感，“那你就确定我可以，Thor？是什么给你的自信，我还记得曾经有人掐着我的脖子说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当一个统治者呢。”
“嘿，我没有掐着你的脖子。”Thor义正词严地说。
Loki嗤笑一声，“你就是学不会抓住重点，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Thor回答了刚才那个问题，“我就是这样相信着。”
长叹一声，邪神爱怜地拍了拍他兄长的脸颊，他做着恶狠狠的表情，声音却听起来格外柔软，“你就是个蠢货，bro。在你能意识到之前就会被我流放到九界之外去跟那些蛮荒种族作伴啦。”
Thor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要是你舍得的话。”
“布利神啊，”Loki抓起一只软枕拍向他，“真该让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看看雷神是什么样子的。要是那些写史书的家伙知道你还有这样一面，一定会重新考虑自己写下的关于正直、高贵等等的一系列屁话了。说真的，就不能有一次不要那么‘直率’吗？”
“我还以为你喜欢直接。”Thor暗示性地瞥了眼床铺，把Loki挑眉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
Loki板着脸看他，终于耐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几秒钟之后，一个更加低沉的笑声加入了他。他们一起笑着倒在床上，Loki侧着脸瞧他的兄长、他的伴侣，不由得凑上去吻他。Thor激烈地吻了回来，一个用力就把他压在了身下。邪神给了他一个原版的挑眉，懒懒地说：“好极了，现在我们要一边做这个一边讨论王位的归属了？我是说，真的？”
Thor故作惊讶地说：“我以为我们已经谈论完了，现在是庆祝的时间了。”
第二次的，Loki翻了个白眼，“Thor，人们不会愿意这样做的。是什么让你觉得他们会放弃金光闪闪的大王子殿下转而拥护黑暗阴森的只能玩些恶作剧要不就是致力于把整个九界搞垮的邪神？况且我甚至根本不在继承人的行列，我被剥夺姓氏了，记得吗，蠢货？”
“他，我是说Odin，曾说过宽恕你。”Thor说。
Loki的身体变得僵硬了，冷气从他的身上冒出，他的眼睛里透着愤怒，“我不需要他的宽恕。”
“可我需要，”Thor答道，“我需要我的兄弟能光明正大地和我一起站在金宫里，我需要看到所有人接纳你、认可你、赞美你，我需要知道你过得比你所能做的最疯狂的想象还要好。我曾说过你可以拥有我的姓，但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他宽恕你，他爱你，给我一个机会把你带到他跟前去，你会知道你比你相信的还要好，还要值得更好的东西。”
Loki抿紧唇，“没有人会拥护我做那个该死的王。人们都爱你。”
“可你已经有我的忠诚了，love。”Thor轻轻笑着，俯身亲吻他。
片刻过后，犹豫着，Loki还是开口问道，“他真的非常糟糕吗？真的可能再也不会醒了？”
Thor沉默不语，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Loki把心里滑过的一丝沉重当作对Thor的抱歉，他安抚地揽住Thor的脖子，说道，“或许他会好的，即使他不好，他还是能看到一切，他能看到你对他来说是个多么出色的儿子，对阿斯加德来说是个多么出色的储君。”
“很高兴认识到在我们接下来漫长的岁月里我还是顺位第一的储君，尽管可能永远没机会登基。”Thor打起精神开了个玩笑。
Loki捧场地笑了，他舔舔嘴唇，在Thor身下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做点什么？”
“Fandral还在门口。”Thor艰难地说。
“他可以等。”Loki答道。他的手伸下去够到了Thor的腰际。
雷神倒抽一口冷气，绷紧了身体。
两个小时后Fandral才等到了那扇门打开。Thor通过Jarvis给他的伙伴们留了几条简讯，确保他们不会担忧自己的行踪，又就权杖和精神控制的事情多交代了几句。Loki则很给面子地留下了几团小小的光球，可以用绳子穿起来挂在脖子上或者带在身上，能抵抗住一小会儿的精神层面的影响。
Thor甚至小心地给Cap写了张字条，上面有限地说明了对两位科学家应该有的关注。
在Tony专门造给Thor的天台，Heimdall放下了彩虹桥。他们回家了。
Loki来开门的时候还穿着一件宽松的丝质睡衣，上面扭曲盘绕的小蛇吐着信子，几乎像活起来了一样。他的脸色算不上好看，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现在才凌晨五点三十分。纽约的天都还没有彻底亮起，只是透着一层薄薄的晨光。
Loki单手撑着门，眼神在Thor和Fandral身上转了几个来回，才烦躁地示意他们进来。
Thor走进了房间，Fandral则留在了外面。他一向如此，无论是当年Thor被剥夺身份的时候还是Loki被剥夺身份的时候，这个忠诚的朋友和卫士总是待他们一如既往的亲热却恭敬。
Loki在Thor身后关上房门，他自顾自甩掉拖鞋地走到床上坐下，甚至还打了个哈欠。胡乱擦擦眼角的生理性泪水，Loki开口问道：“为什么他在这儿？”
Thor挨着他坐下，花了几秒钟思考自己应该如何回答，最终还是决定拣要紧的说。“父王陷入沉睡，母后和医者们忧心这一次他不会再醒来了。”喉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这个高贵的神祗不得不大大地吸了口气，“阿斯加德需要我们回去。”
Loki露出了一个货真价实的惊讶表情。他不是没想过这一天的到来，但它来得太突然了，反而让人不知道怎么做才好，纵然是他也不禁有几分措手不及。Loki消化了一会儿这个讯息，然后更惊讶地发现自己并没有为此产生什么其他的想法，Odin陷入沉睡，假如他想要那把王座的话，这不可说不是一个好时机，而且他确信这会是一个好时机。但Loki只是舒舒服服地把自己靠在了软垫上，用眼神示意Thor往下说。
“事实上Fandral还带来了九界不太平的消息，由于某个我们彼此都知道的原因。”Loki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雷神犹豫了一下,继续道，“他还说，母后确信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阿斯加德需要它的新王。”
“一个新王。”Loki重复道，他的绿色眼眸深得像海。
Thor端详着自己的兄弟，给了他一个试探性的小小微笑，“Yeah，一个新王，而我正在询问他是否愿意回去登基。”
用目瞪口呆来形容现在的Loki根本就不够格，邪神用一种看见一只冰兽在跳舞的疯狂眼神注视着Thor，嘴里喃喃地蹦出了一连串不怎么漂亮的字眼。他坐直身体伸手去掐了掐Thor的肩膀，见他龇牙咧嘴地呼痛才松了点手劲，“你疯了吗Thor？还是说这是什么新伎俩，你相信这样做能成功地把Odin从那张该死的大床上唤醒，即使是我也不得不相信他一定会气得要不然直接归无要不然直接窜起来了。”
Thor警告地揉了揉他的头发，给了他不满的一眼。“你知道我没在跟你开玩笑，Loki。”
他蓝色的眼睛是那么明亮柔和，迎着这样的眼神Loki几乎说不出任何话，他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仍由自己放松了下来，轻声叹道，“为什么是我，Thor。”
“因为你会成为一个比我好得多的国王，我从不否认这一点，bro。”Thor回答得很快，让Loki不由得觉得他是早早就想好了这个答案。
邪神咬咬唇，这是一个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小动作，而Thor敏锐地发现了他的矛盾，不禁又笑了下，“我曾经很向往那个位置，我不否认这一点，bro。从我出生到能拿着Mjolnir战斗，从没有人告诉过我我不能，所有人都在说我应该要如何做，我应该要准备做一个伟大的君王。假如我说我讨厌这个，那就太假了，Loki。之前的我做每一件事，无论是愚蠢到带着你们去约顿海姆（‘能从你嘴巴里听到这个形容词真让我感激涕零’），还是在很多事上反对父亲的决策，都是基于这样的考虑。”
“如果你想要它，你就应该得到它，Thor，你值得它，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需要你像躲一只蜇人蜂一样躲避悬在头顶的王冠。”Loki坐得近了些，倾身吻了吻Thor的唇角。后者帮忙把他的一缕不听话的长发撂到了耳后，温和地抚着他的肩膀。
“可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一个合格的王。”毕竟上辈子坐上王座几百年的人并非是我。Thor回应道。
Loki翻了个白眼，这个动作在他做来也有一种独特的美感，“那你就确定我可以，Thor？是什么给你的自信，我还记得曾经有人掐着我的脖子说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当一个统治者呢。”
“嘿，我没有掐着你的脖子。”Thor义正词严地说。
Loki嗤笑一声，“你就是学不会抓住重点，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Thor回答了刚才那个问题，“我就是这样相信着。”
长叹一声，邪神爱怜地拍了拍他兄长的脸颊，他做着恶狠狠的表情，声音却听起来格外柔软，“你就是个蠢货，bro。在你能意识到之前就会被我流放到九界之外去跟那些蛮荒种族作伴啦。”
Thor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要是你舍得的话。”
“布利神啊，”Loki抓起一只软枕拍向他，“真该让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看看雷神是什么样子的。要是那些写史书的家伙知道你还有这样一面，一定会重新考虑自己写下的关于正直、高贵等等的一系列屁话了。说真的，就不能有一次不要那么‘直率’吗？”
“我还以为你喜欢直接。”Thor暗示性地瞥了眼床铺，把Loki挑眉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
Loki板着脸看他，终于耐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几秒钟之后，一个更加低沉的笑声加入了他。他们一起笑着倒在床上，Loki侧着脸瞧他的兄长、他的伴侣，不由得凑上去吻他。Thor激烈地吻了回来，一个用力就把他压在了身下。邪神给了他一个原版的挑眉，懒懒地说：“好极了，现在我们要一边做这个一边讨论王位的归属了？我是说，真的？”
Thor故作惊讶地说：“我以为我们已经谈论完了，现在是庆祝的时间了。”
第二次的，Loki翻了个白眼，“Thor，人们不会愿意这样做的。是什么让你觉得他们会放弃金光闪闪的大王子殿下转而拥护黑暗阴森的只能玩些恶作剧要不就是致力于把整个九界搞垮的邪神？况且我甚至根本不在继承人的行列，我被剥夺姓氏了，记得吗，蠢货？”
“他，我是说Odin，曾说过宽恕你。”Thor说。
Loki的身体变得僵硬了，冷气从他的身上冒出，他的眼睛里透着愤怒，“我不需要他的宽恕。”
“可我需要，”Thor答道，“我需要我的兄弟能光明正大地和我一起站在金宫里，我需要看到所有人接纳你、认可你、赞美你，我需要知道你过得比你所能做的最疯狂的想象还要好。我曾说过你可以拥有我的姓，但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他宽恕你，他爱你，给我一个机会把你带到他跟前去，你会知道你比你相信的还要好，还要值得更好的东西。”
Loki抿紧唇，“没有人会拥护我做那个该死的王。人们都爱你。”
“可你已经有我的忠诚了，love。”Thor轻轻笑着，俯身亲吻他。
片刻过后，犹豫着，Loki还是开口问道，“他真的非常糟糕吗？真的可能再也不会醒了？”
Thor沉默不语，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Loki把心里滑过的一丝沉重当作对Thor的抱歉，他安抚地揽住Thor的脖子，说道，“或许他会好的，即使他不好，他还是能看到一切，他能看到你对他来说是个多么出色的儿子，对阿斯加德来说是个多么出色的储君。”
“很高兴认识到在我们接下来漫长的岁月里我还是顺位第一的储君，尽管可能永远没机会登基。”Thor打起精神开了个玩笑。
Loki捧场地笑了，他舔舔嘴唇，在Thor身下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做点什么？”
“Fandral还在门口。”Thor艰难地说。
“他可以等。”Loki答道。他的手伸下去够到了Thor的腰际。
雷神倒抽一口冷气，绷紧了身体。
两个小时后Fandral才等到了那扇门打开。Thor通过Jarvis给他的伙伴们留了几条简讯，确保他们不会担忧自己的行踪，又就权杖和精神控制的事情多交代了几句。Loki则很给面子地留下了几团小小的光球，可以用绳子穿起来挂在脖子上或者带在身上，能抵抗住一小会儿的精神层面的影响。
Thor甚至小心地给Cap写了张字条，上面有限地说明了对两位科学家应该有的关注。
在Tony专门造给Thor的天台，Heimdall放下了彩虹桥。他们回家了。
Chapter 30、
新王登基是好事，可在那之后阿斯加德的秩序并没有很快稳定下来。
一方面，人们对Loki登基为王仍然存在疑虑，另一方面，尽管太阳的光辉还庇佑着神域，但没有人为此觉得太平无忧。
Loki在登基之后发布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派遣女武神Sif带着一部分仙宫士兵前往中庭帮忙缓和改造人类的危机，紧接而来的第二道命令则是进一步加强阿斯加德的防卫。现在神域的戒严等级几乎已经要赶上以太危机时的样子了。Loki没有像Odin一样把以太的密封装置随身携带，而是和Frigga一起以法力将它封存在了藏宝室，经过上一次的失窃，藏宝室外总是有重兵把守。
仙宫的事务几乎都被移交给相关的神祗们处理，防卫也完全落在了Fandral的头上，Loki分毫不乱地把所有的事情一一打理好，交由专人负责，自己只过问那些重要事项，例如，动荡的穆斯贝尔海姆。
Heimdall汇报时用来定义的词汇是“叛乱”，诸神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尤其是Thor。上辈子他曾三次镇压火巨人的叛乱，第一次战争时他失去了Volstagg，第二次战争时他失去了Jane，第三次战争时他失去了Loki。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跟火巨人有仇。可放眼整个阿斯加德，除了他之外没有别人能前去镇压叛乱，Thor也清楚地知道Loki之所以没有在接手王位之后把重要的事务分派给他，并不是和坊间传闻的那样是因为害怕他掌握实权架空王座，而是等着真正关乎存亡的东西浮出水面。现在恐怕就是这个时刻了。
灭霸在整个风暴之后虎视眈眈，九界之中叛乱纷起，中庭被搅得一片混乱，阿斯加德人心浮动......完全是比上一世更糟糕的情况。如果说之前那些动荡就像平静表面下的洋流，那么Odin陷入沉睡之后整个大海都在翻滚着要择人而噬。
新王继位的第十六天，穆斯贝尔海姆正式宣布脱离阿斯加德的统治，Surtur陈兵金伦加鸿沟，斩杀神域来使；约顿海姆第二个响应，霜巨人新王Byleist不知从何处得到了远冬之棺，在Laufey死后一度更加萧条的冰雪国度似乎看到了重振旗鼓的希望。与之相对的，亚尔夫海姆的光精灵和华纳海姆的神族仍然坚定地站在阿斯加德这一边，这大概是不幸中的万幸。
阿斯加德拥有毁灭任何一个国度的力量，但没有比Loki更明白，霜巨人的习性更近野兽。即使大开彩虹桥摧毁整个约顿海姆，他们也不会为此丧失斗志，而是愈挫愈勇。这一点对火巨人而言想必也是成立的。
战争的阴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头上。
与此同时的闪电宫中正在爆发激烈的争吵。
“你不能去。”Thor的语气非常坚定，他甚至少见地对Loki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出于某种理由仍然没有迁宫的神王坐在一边的软座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永恒之枪，对此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容我提醒你，阁下，你似乎应该弄明白你的地位，我的决定不受你意愿的影响，这只是个通知，不是询问。”
Thor在他身边蹲下，说道，“你似乎也应该明白现在阿斯加德需要有王座镇守，殿下。我会去镇压叛乱，我会为九界、为阿斯加德、为你做到这一点。所以你不需要亲自去，那很危险。”
Loki坐正了些，他叹了口气，“在往常我当然可以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收拢人心，但现在这种时候，敌人们看起来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与其留在神域面对一盘散沙，不如倾巢出动。现在不是我们能选择派出多少兵力的时机，即使有两个王国的支撑，面对着我们的对手，仍然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局面。”
Thor的手落在他握着Gungnir的手上，他说道，“我不会被这样的理由说服。正是因为现在神域危在旦夕，它绝不能再失去自己的统治者。如果我们战胜，也要防着他们对阿斯加德的奇袭；如果我们战败......我希望你能封锁整个神域，越快越好。”
Loki的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他向下看着Thor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我们战败，封锁又有何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Thor，如果我要留在阿斯加德，一旦平叛失败的消息传来，我会即刻启动彩虹桥，摧毁整个约顿海姆，然后带着剩下的战士们和叛乱者决一死战。”
Thor没有说话。
“何况你以为我会放你一个独享战功？”神王于是说道。
Thor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以什么理由来反驳这个决定。只是有一种很糟的情绪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他能感觉到这次战争不会那么容易地结束。比起前线，阿斯加德至少有更多的保护措施，有了华纳神族的魔法师，Loki也不是一定要上战场。他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更多的话，最后只好瞪着Loki，希望以此让他明白自己的决心。
神王快给气乐了，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Thor又长了些的金发，手指下滑，捧住了他的脸颊，“我不需要你的保护，Thor。我是一个有封位的神，是阿斯加德的战士，是九界的王，尽管我并非无所不能，但却仍然强于大部分神族。我亲自去平叛，即可消除人们对我的疑虑，又能去指挥作战，到底哪里不妥？”
Thor抿紧了唇，“不是你需要我保护，是我需要保护你。这是战争，Loki，随时都会死人。”
Loki答道，“我知道。我昨天晚上梦见你死了。他们把你的尸体运回来给我，你的披风被撕碎了，战铠破损不堪。少了一条胳膊，胸口插着一把霜刃，从额角到肩膀整个被冻成了蓝色。妈妈一直在哭。然后我跪下来吻你的脸，你的嘴角流出了一点点血，他们告诉我你的血从金伦加鸿沟一直流到阿斯加德。我把那柄霜刃化了，没有血，我去拍你的肩膀，也没有。然后我意识到那真的没有了，它流干了。”
Thor的喉咙缩紧了。
Loki一直看着他，那双绿色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地映着Thor的脸和他的表情，哦，Thor的表情。
“你为我举行葬礼了吗？”雷神静静地说。
“是的。”Loki说道，“我自己把你打理干净，射出了那支点着的箭。”
“然后呢？”Thor的手落在Loki的膝盖上，微微用力。
Loki想方设法微笑了一下，“然后是追思宴。我写了很长很长的缅词，结果临了发现找不到它了。于是我只好在几个将领表完哀思之后上去说了一句话，多么庆幸我还是王，没有人能为此责怪我，或把我赶下台。”
Thor张开双臂，Loki向前倾身去拥抱他。雷神垂下长长的金色睫毛，说道，“我猜你抱怨我把你自个儿丢下了？”
Loki哼了一声，嘲讽道，“要是你这会儿愿意跑到金宫冲着整个阿斯加德宣布我们在一起了，我到时候就能以葬神后的规格葬你了。”
Thor在爆发出一阵小小的笑声，“我才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为我念悼词，在我们胜利的时候我会自己跑到金钟去敲神王大婚的那七响，至于神后，永远别想。”
这会儿Loki也笑了，他在Thor耳边喃喃地说，“我可没说你把我丢下了。我说你为荣耀而死。那群神祗和士兵就在下面拼命鼓掌，一个个的都红着眼睛。”
“我还在这呢。”Thor答道。他没有说这句“为荣耀而死”是多么熟悉。一段回忆击中了他，那是上一世在他还以为Loki死了的时候，他站在王座之下，面对着扮成Odin的邪神说着，“Loki为荣耀而死，而我也将永远像这样地活下去”。他本想劝慰自己的兄弟“即使我因此而死，你也要为此而好好活”，但他终于还是收紧了手臂，没说出口。
假如有人在等待的话，拼尽全力也要从海拉手中逃脱。
“登基那天我承诺以我最大的力量守望整个九界，保护一切我的臣民。而你也是我的臣民，Thor。”Loki说道。
Thor快要把Loki从座位上拉下来了，他喷了口鼻息，说道，“要是你以为能用苦肉计让我答应带你上战场的话可就大错特错了，bro。”
“迟了，”Loki不耐烦地干脆离开了椅子，直接把全身的重量压在了雷神身上。他几乎是有点洋洋得意地说，“我已经请示过母亲了，她会在此期间留守阿斯加德。我也给Frey递了消息，现在三界的军队都应该知道我要亲自去平叛的消息了。”
Thor松开一只手呻吟着捂住自己的脸，心里狂飙过一千句他绝不会说出口的中庭的下流话。
“所以我说了，这只是个通知，不是询问。”神王露出一个完美的假笑，声音听起来是那样无辜。
——————TBC——————
新王登基是好事，可在那之后阿斯加德的秩序并没有很快稳定下来。
一方面，人们对Loki登基为王仍然存在疑虑，另一方面，尽管太阳的光辉还庇佑着神域，但没有人为此觉得太平无忧。
Loki在登基之后发布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派遣女武神Sif带着一部分仙宫士兵前往中庭帮忙缓和改造人类的危机，紧接而来的第二道命令则是进一步加强阿斯加德的防卫。现在神域的戒严等级几乎已经要赶上以太危机时的样子了。Loki没有像Odin一样把以太的密封装置随身携带，而是和Frigga一起以法力将它封存在了藏宝室，经过上一次的失窃，藏宝室外总是有重兵把守。
仙宫的事务几乎都被移交给相关的神祗们处理，防卫也完全落在了Fandral的头上，Loki分毫不乱地把所有的事情一一打理好，交由专人负责，自己只过问那些重要事项，例如，动荡的穆斯贝尔海姆。
Heimdall汇报时用来定义的词汇是“叛乱”，诸神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尤其是Thor。上辈子他曾三次镇压火巨人的叛乱，第一次战争时他失去了Volstagg，第二次战争时他失去了Jane，第三次战争时他失去了Loki。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跟火巨人有仇。可放眼整个阿斯加德，除了他之外没有别人能前去镇压叛乱，Thor也清楚地知道Loki之所以没有在接手王位之后把重要的事务分派给他，并不是和坊间传闻的那样是因为害怕他掌握实权架空王座，而是等着真正关乎存亡的东西浮出水面。现在恐怕就是这个时刻了。
灭霸在整个风暴之后虎视眈眈，九界之中叛乱纷起，中庭被搅得一片混乱，阿斯加德人心浮动......完全是比上一世更糟糕的情况。如果说之前那些动荡就像平静表面下的洋流，那么Odin陷入沉睡之后整个大海都在翻滚着要择人而噬。
新王继位的第十六天，穆斯贝尔海姆正式宣布脱离阿斯加德的统治，Surtur陈兵金伦加鸿沟，斩杀神域来使；约顿海姆第二个响应，霜巨人新王Byleist不知从何处得到了远冬之棺，在Laufey死后一度更加萧条的冰雪国度似乎看到了重振旗鼓的希望。与之相对的，亚尔夫海姆的光精灵和华纳海姆的神族仍然坚定地站在阿斯加德这一边，这大概是不幸中的万幸。
阿斯加德拥有毁灭任何一个国度的力量，但没有比Loki更明白，霜巨人的习性更近野兽。即使大开彩虹桥摧毁整个约顿海姆，他们也不会为此丧失斗志，而是愈挫愈勇。这一点对火巨人而言想必也是成立的。
战争的阴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头上。
与此同时的闪电宫中正在爆发激烈的争吵。
“你不能去。”Thor的语气非常坚定，他甚至少见地对Loki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出于某种理由仍然没有迁宫的神王坐在一边的软座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永恒之枪，对此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笑，“容我提醒你，阁下，你似乎应该弄明白你的地位，我的决定不受你意愿的影响，这只是个通知，不是询问。”
Thor在他身边蹲下，说道，“你似乎也应该明白现在阿斯加德需要有王座镇守，殿下。我会去镇压叛乱，我会为九界、为阿斯加德、为你做到这一点。所以你不需要亲自去，那很危险。”
Loki坐正了些，他叹了口气，“在往常我当然可以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收拢人心，但现在这种时候，敌人们看起来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与其留在神域面对一盘散沙，不如倾巢出动。现在不是我们能选择派出多少兵力的时机，即使有两个王国的支撑，面对着我们的对手，仍然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局面。”
Thor的手落在他握着Gungnir的手上，他说道，“我不会被这样的理由说服。正是因为现在神域危在旦夕，它绝不能再失去自己的统治者。如果我们战胜，也要防着他们对阿斯加德的奇袭；如果我们战败......我希望你能封锁整个神域，越快越好。”
Loki的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他向下看着Thor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我们战败，封锁又有何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Thor，如果我要留在阿斯加德，一旦平叛失败的消息传来，我会即刻启动彩虹桥，摧毁整个约顿海姆，然后带着剩下的战士们和叛乱者决一死战。”
Thor没有说话。
“何况你以为我会放你一个独享战功？”神王于是说道。
Thor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以什么理由来反驳这个决定。只是有一种很糟的情绪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他能感觉到这次战争不会那么容易地结束。比起前线，阿斯加德至少有更多的保护措施，有了华纳神族的魔法师，Loki也不是一定要上战场。他左思右想，实在想不出更多的话，最后只好瞪着Loki，希望以此让他明白自己的决心。
神王快给气乐了，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Thor又长了些的金发，手指下滑，捧住了他的脸颊，“我不需要你的保护，Thor。我是一个有封位的神，是阿斯加德的战士，是九界的王，尽管我并非无所不能，但却仍然强于大部分神族。我亲自去平叛，即可消除人们对我的疑虑，又能去指挥作战，到底哪里不妥？”
Thor抿紧了唇，“不是你需要我保护，是我需要保护你。这是战争，Loki，随时都会死人。”
Loki答道，“我知道。我昨天晚上梦见你死了。他们把你的尸体运回来给我，你的披风被撕碎了，战铠破损不堪。少了一条胳膊，胸口插着一把霜刃，从额角到肩膀整个被冻成了蓝色。妈妈一直在哭。然后我跪下来吻你的脸，你的嘴角流出了一点点血，他们告诉我你的血从金伦加鸿沟一直流到阿斯加德。我把那柄霜刃化了，没有血，我去拍你的肩膀，也没有。然后我意识到那真的没有了，它流干了。”
Thor的喉咙缩紧了。
Loki一直看着他，那双绿色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地映着Thor的脸和他的表情，哦，Thor的表情。
“你为我举行葬礼了吗？”雷神静静地说。
“是的。”Loki说道，“我自己把你打理干净，射出了那支点着的箭。”
“然后呢？”Thor的手落在Loki的膝盖上，微微用力。
Loki想方设法微笑了一下，“然后是追思宴。我写了很长很长的缅词，结果临了发现找不到它了。于是我只好在几个将领表完哀思之后上去说了一句话，多么庆幸我还是王，没有人能为此责怪我，或把我赶下台。”
Thor张开双臂，Loki向前倾身去拥抱他。雷神垂下长长的金色睫毛，说道，“我猜你抱怨我把你自个儿丢下了？”
Loki哼了一声，嘲讽道，“要是你这会儿愿意跑到金宫冲着整个阿斯加德宣布我们在一起了，我到时候就能以葬神后的规格葬你了。”
Thor在爆发出一阵小小的笑声，“我才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为我念悼词，在我们胜利的时候我会自己跑到金钟去敲神王大婚的那七响，至于神后，永远别想。”
这会儿Loki也笑了，他在Thor耳边喃喃地说，“我可没说你把我丢下了。我说你为荣耀而死。那群神祗和士兵就在下面拼命鼓掌，一个个的都红着眼睛。”
“我还在这呢。”Thor答道。他没有说这句“为荣耀而死”是多么熟悉。一段回忆击中了他，那是上一世在他还以为Loki死了的时候，他站在王座之下，面对着扮成Odin的邪神说着，“Loki为荣耀而死，而我也将永远像这样地活下去”。他本想劝慰自己的兄弟“即使我因此而死，你也要为此而好好活”，但他终于还是收紧了手臂，没说出口。
假如有人在等待的话，拼尽全力也要从海拉手中逃脱。
“登基那天我承诺以我最大的力量守望整个九界，保护一切我的臣民。而你也是我的臣民，Thor。”Loki说道。
Thor快要把Loki从座位上拉下来了，他喷了口鼻息，说道，“要是你以为能用苦肉计让我答应带你上战场的话可就大错特错了，bro。”
“迟了，”Loki不耐烦地干脆离开了椅子，直接把全身的重量压在了雷神身上。他几乎是有点洋洋得意地说，“我已经请示过母亲了，她会在此期间留守阿斯加德。我也给Frey递了消息，现在三界的军队都应该知道我要亲自去平叛的消息了。”
Thor松开一只手呻吟着捂住自己的脸，心里狂飙过一千句他绝不会说出口的中庭的下流话。
“所以我说了，这只是个通知，不是询问。”神王露出一个完美的假笑，声音听起来是那样无辜。
——————TBC——————
再几章就完结啦啊哈哈哈哈哈哈，虽然到后面卡文卡得很酸爽.......
Chapter 31、
Loki从来不后悔。
当他把霜巨人放进Thor的继承典礼时他不后悔；当他被流放陷入困境无路可走时他不后悔；当他被关进阿斯加德的地牢时他不后悔。他做自己的选择，从不后悔。
即使是这一次，哪怕他握着权杖的手指都捏得发白，他都没有后悔。
神王站在赫瓦格密尔河边，隔着一道深而宽的鸿沟注视着对面赤红的焦土。他深吸一口气，道，“再说一次。”
那匆忙赶来禀报的使者便又说了一遍，“Frey殿下醒了。数日前有一支巨人军队试图通过彩虹桥冲进阿斯加德。”
战争开始的数月，金伦加鸿沟的谷地都在贪婪吞噬着鲜血和骨肉，巨人和神族在河流下游的平原上交战，黝黑的圆盾和粗壮的手臂相抵，锋锐的长矛和熊熊的火焰相触，厮杀声动摇天地。反叛者并没有形成统一的战线，于是神域分兵三处，一路由Frey率领，他指挥着与火巨人的对战；一路由Thor带领，直奔约顿海姆，在那冰天雪地之中作战；最后一路则由Loki自己坐镇，一周前他们刚刚驰援约顿海姆，但很快听到穆斯贝尔海姆战场上Frey差点被Surtur杀死的消息，于是神王只好放弃扩大对霜巨人的战果，前来稳定另一边的局面。
就目前来看，整个战况对神域来说都是较为有利的，可对方显然已经发现了最要命的一点：无论是华纳海姆还是阿斯加德，由于大量的兵力都被抽调出来奔赴其他各界的战场，这两个地方本身反而变得薄弱了。尤其是阿斯加德，没有人比Loki更清楚这一次调出了多少兵力，整个神域几乎是个空壳，除了还来得及被送回去的伤病员，就是那些老弱妇孺。主持局面的是Frigga，那么直面袭击的也会是Frigga，他几乎现在就想率兵调头狂奔回阿斯加德，可根本容不得他这么做。
Surtur除了前些天现身在第一个照面就重伤了Frey之外几乎没怎么出现在战场上。他那三百多米高的巨大身形，那柄吞天灭日的雷沃汀，所有这些都在那日上阵的士兵口中流传，他们都是九界最勇猛的战士，却也在为那种无可匹敌之力而瑟瑟发抖。
事实上Loki在想，如果Surtur真的直接提剑现身，即使动用部署在金伦加鸿沟的全部兵力，能否挡得住他的脚步。
事实上他还在想，当初幸好没有把除了胸肌之外什么都不发达的雷神派到火巨人战场上来。Byleist羽翼未丰，即使有了远冬之棺也不足为患。Loki在驰援约顿海姆的时候与他曾有一战，那是个非常年轻的霜巨人，同时也能算得上是神王的幼弟，他对霜刃的掌控和对冰棺的应用都稚嫩得可怜，Loki用了最基本的术法，就在对战的第一天把那个名义上的统帅困在了囚笼里。他断了一条手臂，若不是部下拼死把他救出，恐怕几年之内约顿海姆就要两易其主。
军团在约顿海姆迟迟讨不到好的最大原因根本不是指挥上的问题，而是兵力不足。每个参战的人都心知肚明，最大的威胁仍然来自世界树底层的战场，来自那位火巨人之王。两相矛盾的情形实在可恨，一方面神王迫切地想把更多兵力派到冰之战场去，一举拿下有生力量还很脆弱的霜巨人；一方面又不得不以兵力优势牢牢把控住底层战场，警惕随时可能会出现的Surtur。
他摩挲着权杖，挥了挥手，士兵如蒙大赦地退了下去。
“Heimdall？”他左手二指在空中一划，身前登时出现了一小块别的景象。守门人颔首，说道，“吾王。”
“你向我隐瞒了仙宫遭袭的消息，为什么？”
Heimdall脸上罕见地出现了表情，而且是略有些不安的表情，“我遵奉命令，吾王。”
Loki挑眉，那么说是Frigga让守门人隐瞒了这个消息，所以他才在那么晚之后从华纳海姆Frey的士兵口中得知它。问题在于，为什么Frigga要命令Heimdall不汇报，这几天神域到底出了什么事。
“伤亡呢？”他沉声问道。
Heimdall琥珀色的眼睛转动了一下，他的声音依旧平稳，“损失严重，防御工事受损。俘获三百一十四名。”
Loki没说话，他盯着守门人，直到后者几乎是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神后命令，全部就地斩杀。”
哦，该死。
“仙宫的情况到底有多糟？”
如果就算有那么一点点转圜的余地，Frigga都不会选择直接把俘虏处死，会发生这种情况只剩下两种可能，若不是阿斯加德本身的防御和看守力量已经不足以承受三百个巨人的看押工作；就是整个神域已经人心混乱到不得不用敌人的鲜血来平复汹涌。
“守卫不足二百人。”守门人答道。
“二百人？我们离开的时候阿斯加德还留有两千余兵士的防卫。”Loki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什么样的袭击能造成这样的效果？你能看到，Heimdall，你应该在巨人准备偷袭的第一时刻就感觉到它们，怎么可能损失这样惨重？”
“我能看见，陛下，但我不能在那时候就打击它们。偷袭的巨人军队有近千人。仙宫的防护即使开启，神后的法术帮了大忙，士卒损失约三百人。”
“还有一千多去了哪里？”Loki感到一股凉气沿着脊柱窜了上来。
Heimdall看着他，嘴唇扭成一个奇怪的弧度。
“他们去哪了？”神王静静地问道。
“三日前约顿海姆战场请援。”Heimdall说。
Loki断然道，“这不可能，Thor不可能在不通知我的情况下直接往阿斯加德传递增援的消息。况且一周前我刚刚调兵驰援过他，约顿海姆战场是安全的。”
守门人赞同道，“约顿海姆战场是安全的，陛下，现在还很安全。他们之所以请求支援是因为统帅不在的缘故。五天前他在我的视野里消失了，我扫遍九界，但我看不到Thor殿下。”
“Frigga让你不要把Thor消失的消息告诉我？”Loki不敢置信地问。
高大的神祗拄着手中金剑，忠实地答道，“我遵奉命令。”
那怎么可能。神王哑口无言，母后不可能在知道这种消息的时候还瞒着他，而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让Heimdall通知他才对，她知道他自己和Thor的羁绊不止兄弟和君臣那么简单。Loki仔细盯着Heimdall的脸，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地对这张总是表情乏乏的脸感到不耐烦。
表情乏乏？
他又打量了一番，不由得怒从心生。
哪是找不到人了，怕是Thor又想到了什么需要冒险挑战他那条小命硬度的方法解决眼下的问题，估计在跑路之前觉得需要有个接应和帮忙掩护的，这才跟母亲和Heimdall串通好。按照守门人和Thor的关系，要是这会儿真的找不到人了，而且是在整个九界都找不到了，这个金光灿灿的黑大个儿不知道要急成什么表情。
Thor的小命总是危在旦夕，他的脑子根本就不用来思考问题，而母亲竟然还帮着他。
越想越气，Loki的脸色顿时更不好看了。他注视着Heimdall，冷冷地说，“传我的命令，把派去支援的人都撤回来。不过是损失一个统帅，约顿海姆战场上有三个将领，就算Thor不知道哪里去了，还有Hogun和Fandral。把增援的都调回来，然后把那边战场的主帅换成Fandral，他聪明得很，一定能规避风险，不会莫名其妙就消失掉的。”
Heimdall的脸似乎是抽搐了一下。
Loki接着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派出了多少人去找，但让那些人也不用麻烦了。把Sif从中庭调回来，权杖留下让那些家伙们自己去操心人类的问题。就说我命令她直接到底层战场来，接替副帅的位置，从旁辅助Frey。”
他停顿了下，好好地欣赏了会儿守门人黝黑的脸上复杂的表情，补充道，“禀报母后，说我亲自去找。”
“陛下......”Heimdall似乎还想说什么。
Loki挂起一个假笑，打断了他，“我意已决。我知道你遵奉命令，所以别废话了。”
说真的，在这会儿？在Surtur随时可能现身在火巨人战场呈现横扫之势的当下？Thor除了添乱还能做什么，一个战场的主帅一声不吭地就消失了，闹到要派兵增援的地步，搞得阿斯加德本身的防卫都不够。而Loki思来想去对他可能去做的事情一点头绪也没有，现在的战况就是持久消耗的死局，约顿海姆战场还算稳定，而穆斯贝尔海姆的战场尽管神域军团占据上风，却迟迟不敢发动正面的大战。除非能想办法去除Surtur的威胁，否则根本没有出路。
问题是......神王摆手，挥掉了通讯，目光又回到了鸿沟对面暗红色的土地上。
总不至于是去想那个办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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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1、
Loki从来不后悔。
当他把霜巨人放进Thor的继承典礼时他不后悔；当他被流放陷入困境无路可走时他不后悔；当他被关进阿斯加德的地牢时他不后悔。他做自己的选择，从不后悔。
即使是这一次，哪怕他握着权杖的手指都捏得发白，他都没有后悔。
神王站在赫瓦格密尔河边，隔着一道深而宽的鸿沟注视着对面赤红的焦土。他深吸一口气，道，“再说一次。”
那匆忙赶来禀报的使者便又说了一遍，“Frey殿下醒了。数日前有一支巨人军队试图通过彩虹桥冲进阿斯加德。”
战争开始的数月，金伦加鸿沟的谷地都在贪婪吞噬着鲜血和骨肉，巨人和神族在河流下游的平原上交战，黝黑的圆盾和粗壮的手臂相抵，锋锐的长矛和熊熊的火焰相触，厮杀声动摇天地。反叛者并没有形成统一的战线，于是神域分兵三处，一路由Frey率领，他指挥着与火巨人的对战；一路由Thor带领，直奔约顿海姆，在那冰天雪地之中作战；最后一路则由Loki自己坐镇，一周前他们刚刚驰援约顿海姆，但很快听到穆斯贝尔海姆战场上Frey差点被Surtur杀死的消息，于是神王只好放弃扩大对霜巨人的战果，前来稳定另一边的局面。
就目前来看，整个战况对神域来说都是较为有利的，可对方显然已经发现了最要命的一点：无论是华纳海姆还是阿斯加德，由于大量的兵力都被抽调出来奔赴其他各界的战场，这两个地方本身反而变得薄弱了。尤其是阿斯加德，没有人比Loki更清楚这一次调出了多少兵力，整个神域几乎是个空壳，除了还来得及被送回去的伤病员，就是那些老弱妇孺。主持局面的是Frigga，那么直面袭击的也会是Frigga，他几乎现在就想率兵调头狂奔回阿斯加德，可根本容不得他这么做。
Surtur除了前些天现身在第一个照面就重伤了Frey之外几乎没怎么出现在战场上。他那三百多米高的巨大身形，那柄吞天灭日的雷沃汀，所有这些都在那日上阵的士兵口中流传，他们都是九界最勇猛的战士，却也在为那种无可匹敌之力而瑟瑟发抖。
事实上Loki在想，如果Surtur真的直接提剑现身，即使动用部署在金伦加鸿沟的全部兵力，能否挡得住他的脚步。
事实上他还在想，当初幸好没有把除了胸肌之外什么都不发达的雷神派到火巨人战场上来。Byleist羽翼未丰，即使有了远冬之棺也不足为患。Loki在驰援约顿海姆的时候与他曾有一战，那是个非常年轻的霜巨人，同时也能算得上是神王的幼弟，他对霜刃的掌控和对冰棺的应用都稚嫩得可怜，Loki用了最基本的术法，就在对战的第一天把那个名义上的统帅困在了囚笼里。他断了一条手臂，若不是部下拼死把他救出，恐怕几年之内约顿海姆就要两易其主。
军团在约顿海姆迟迟讨不到好的最大原因根本不是指挥上的问题，而是兵力不足。每个参战的人都心知肚明，最大的威胁仍然来自世界树底层的战场，来自那位火巨人之王。两相矛盾的情形实在可恨，一方面神王迫切地想把更多兵力派到冰之战场去，一举拿下有生力量还很脆弱的霜巨人；一方面又不得不以兵力优势牢牢把控住底层战场，警惕随时可能会出现的Surtur。
他摩挲着权杖，挥了挥手，士兵如蒙大赦地退了下去。
“Heimdall？”他左手二指在空中一划，身前登时出现了一小块别的景象。守门人颔首，说道，“吾王。”
“你向我隐瞒了仙宫遭袭的消息，为什么？”
Heimdall脸上罕见地出现了表情，而且是略有些不安的表情，“我遵奉命令，吾王。”
Loki挑眉，那么说是Frigga让守门人隐瞒了这个消息，所以他才在那么晚之后从华纳海姆Frey的士兵口中得知它。问题在于，为什么Frigga要命令Heimdall不汇报，这几天神域到底出了什么事。
“伤亡呢？”他沉声问道。
Heimdall琥珀色的眼睛转动了一下，他的声音依旧平稳，“损失严重，防御工事受损。俘获三百一十四名。”
Loki没说话，他盯着守门人，直到后者几乎是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神后命令，全部就地斩杀。”
哦，该死。
“仙宫的情况到底有多糟？”
如果就算有那么一点点转圜的余地，Frigga都不会选择直接把俘虏处死，会发生这种情况只剩下两种可能，若不是阿斯加德本身的防御和看守力量已经不足以承受三百个巨人的看押工作；就是整个神域已经人心混乱到不得不用敌人的鲜血来平复汹涌。
“守卫不足二百人。”守门人答道。
“二百人？我们离开的时候阿斯加德还留有两千余兵士的防卫。”Loki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什么样的袭击能造成这样的效果？你能看到，Heimdall，你应该在巨人准备偷袭的第一时刻就感觉到它们，怎么可能损失这样惨重？”
“我能看见，陛下，但我不能在那时候就打击它们。偷袭的巨人军队有近千人。仙宫的防护即使开启，神后的法术帮了大忙，士卒损失约三百人。”
“还有一千多去了哪里？”Loki感到一股凉气沿着脊柱窜了上来。
Heimdall看着他，嘴唇扭成一个奇怪的弧度。
“他们去哪了？”神王静静地问道。
“三日前约顿海姆战场请援。”Heimdall说。
Loki断然道，“这不可能，Thor不可能在不通知我的情况下直接往阿斯加德传递增援的消息。况且一周前我刚刚调兵驰援过他，约顿海姆战场是安全的。”
守门人赞同道，“约顿海姆战场是安全的，陛下，现在还很安全。他们之所以请求支援是因为统帅不在的缘故。五天前他在我的视野里消失了，我扫遍九界，但我看不到Thor殿下。”
“Frigga让你不要把Thor消失的消息告诉我？”Loki不敢置信地问。
高大的神祗拄着手中金剑，忠实地答道，“我遵奉命令。”
那怎么可能。神王哑口无言，母后不可能在知道这种消息的时候还瞒着他，而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让Heimdall通知他才对，她知道他自己和Thor的羁绊不止兄弟和君臣那么简单。Loki仔细盯着Heimdall的脸，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地对这张总是表情乏乏的脸感到不耐烦。
表情乏乏？
他又打量了一番，不由得怒从心生。
哪是找不到人了，怕是Thor又想到了什么需要冒险挑战他那条小命硬度的方法解决眼下的问题，估计在跑路之前觉得需要有个接应和帮忙掩护的，这才跟母亲和Heimdall串通好。按照守门人和Thor的关系，要是这会儿真的找不到人了，而且是在整个九界都找不到了，这个金光灿灿的黑大个儿不知道要急成什么表情。
Thor的小命总是危在旦夕，他的脑子根本就不用来思考问题，而母亲竟然还帮着他。
越想越气，Loki的脸色顿时更不好看了。他注视着Heimdall，冷冷地说，“传我的命令，把派去支援的人都撤回来。不过是损失一个统帅，约顿海姆战场上有三个将领，就算Thor不知道哪里去了，还有Hogun和Fandral。把增援的都调回来，然后把那边战场的主帅换成Fandral，他聪明得很，一定能规避风险，不会莫名其妙就消失掉的。”
Heimdall的脸似乎是抽搐了一下。
Loki接着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派出了多少人去找，但让那些人也不用麻烦了。把Sif从中庭调回来，权杖留下让那些家伙们自己去操心人类的问题。就说我命令她直接到底层战场来，接替副帅的位置，从旁辅助Frey。”
他停顿了下，好好地欣赏了会儿守门人黝黑的脸上复杂的表情，补充道，“禀报母后，说我亲自去找。”
“陛下......”Heimdall似乎还想说什么。
Loki挂起一个假笑，打断了他，“我意已决。我知道你遵奉命令，所以别废话了。”
说真的，在这会儿？在Surtur随时可能现身在火巨人战场呈现横扫之势的当下？Thor除了添乱还能做什么，一个战场的主帅一声不吭地就消失了，闹到要派兵增援的地步，搞得阿斯加德本身的防卫都不够。而Loki思来想去对他可能去做的事情一点头绪也没有，现在的战况就是持久消耗的死局，约顿海姆战场还算稳定，而穆斯贝尔海姆的战场尽管神域军团占据上风，却迟迟不敢发动正面的大战。除非能想办法去除Surtur的威胁，否则根本没有出路。
问题是......神王摆手，挥掉了通讯，目光又回到了鸿沟对面暗红色的土地上。
总不至于是去想那个办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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