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土】吸血鬼的诊断报告(吸血鬼文)

银笑了笑,“那倒也是,不过我想你进他们的师门绝对要比他师尊晚,依照我对东方妖怪的理解,你应该是能变成人类没多久才对。”
神乐将嘴里的勺子拿下来,“那倒是。我本来在他们天外天云中海还没出现的时候就在修炼,后来他们的祖师爷来了,就占了我原先修炼的山头开山门收徒,还跟我约定等我能化人了,就让我进山门修炼。二十年前我化形了,就进了山门,那时候那个小鬼还没出生呢!”

“但是他的师尊已经进山门了对不对?”银将锅中煮着的蔬菜奶油浓汤舀了一勺在神乐的碗里,“所以你才是师叔。”
“哼!近藤那个笨蛋,虽然进山门比我早但是学东西比我慢多了,还好意思说是我的师兄,我看过不了几年小总都会比他厉害……哈哈,好烫,好香!”
“你吃这个没问题吗?”
“我现在是人类的身体啦人类,昨天那个是晦日的一点小小副作用而已,而且等我修为增长了,就不怕晦日了!”神乐将一勺蔬菜浓汤塞进嘴里,边呼烫边吃。
银笑了笑,站起来招呼众人吃东西。

小圆面包,蔬菜汤,银还在火上架张网将香肠丢上去烤,土方坐在他身边,喝着热汤等着吃肉,剩下三个都是常年吃素的,头都没转,不过银将从城里带出来的一袋蘑菇也丢在网上之后,两个少年一个小妖怪就都蹲过来,吸着鼻子等加餐。银也端着一碗热汤,边喝边翻动手上的食物,等到他吃完了手上的汤,蘑菇已经差不多了,三个小朋友就着热汤和面包好好地吃了一顿,土方的食量大得多,等到三个小朋友都差不多了,他还是六分饱的样子,银就将烤好的香肠一半给他直接吃,一半切片塞进切开的面包里,垫上他一时兴起带着的一点生菜和番茄。土方拿过他给自己做好的食物,大口大口的吃完。

午饭之后,一直到天黑,五个人都没有在停下来,自然,换了人开车。

天黑的时候,他们到达的加尔米施,这是一座坐落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小镇,依靠着缓缓流经的河流,静谧安宁。此地本来是依靠林业发展,战后德国经济复苏的时候开始发展此地的旅游业,作为巴伐利亚高原最靠近楚格峰的小镇这里开始变得繁华起来,每年的冬季到阿尔卑斯滑雪赏景的游人非常多,但是土方他们进入小镇的时候,发现这里没有多么的热闹,新年刚过了没多久,学生的假期也还在继续,但是这里几乎没有什么游人。土方在夕阳昏暗的光线中来到一处旅馆,旅馆老板还有些担忧的告诫他们阿尔卑斯山里出了情况,虽然警局还没有封闭阿尔卑斯,但是进山的人们都已经觉得不安全了。

土方几个人表示自己只是到河谷里,并不会进入深山,并且很笃定地告诉老板他们是非常有经验的登山爱好者,也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的安全。
店老板略有些忧郁的带着五个人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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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拉格纳洛克  发布于 2013-01-03 20:4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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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拉格纳洛克  发布于 2013-01-03 20:43:00 +0800 CST  
旅馆的条件只有一般,所幸近期没有什么游客,房间是充足的,就是在供暖方面略有欠缺,银的房间是所有人里面最好的,带一个客厅,大家放好东西之后在他的房间里开会,土方对明天要做的事情再次布置之后,就让累了一天的大家去睡觉,银站起身送大家出门,土方走在最后,临出门的时候土方回头,想说什么,银摇摇头,笑了笑,“没问题。”

新八转头看见他们两个在说话,有些好奇,不过没听见土方先生说什么他就出来了,于是只好耸耸肩回房间了。
第二天大家都醒得很早,在店老板那里买了一些食物和比较好保存的蔬菜,给车子加满油,然后一路沿着23号公路朝河谷开去。公路围绕着河谷的外沿,土方将车子照着小路朝河谷开去,路面变得颠簸不平,银坐在车子上,有些困倦的模样。
“没睡好?”土方看着路面问道。
“嗯?啊……是。”银一开始不知道他在问自己,反问了一句之后就明白了,笑着回答,“实际上我不怎么需要睡眠,我只是昨天有些累,嗯,果然隔了太久没过这种一路上开着颠簸的生活,有些不习惯了。”
“没问题吧?”土方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银略带苍白的脸色,“脸色白成那样。”
“没事,”银笑起来,“我的脸就算是在状态好的时候还是一样白啊,我不会让自己成为这次行动的拖累的,你放心。”
土方转动眼睛,看他一眼,沉默不语。

上午过完之后,两辆车开到了一个比较平坦的空地上,前面已经没有汽车可以前进的道路了,之后的路程必须依靠双腿。五个人下车之后,拿上自己的行李,总悟三人来到土方他们身边,“车子怎么办?”
土方皱了皱眉,“要想个办法掩盖起来。”他看了一眼总悟和神乐,“能请你们帮忙吗?”
神乐点头,“可以的可以的,我来就可以。”

“……还是我来吧,师叔,你在旁边看着我就好。”总悟拉住跃跃欲试的神乐,朝新八使个眼色,新八立刻走上前来,总悟将神乐推到新八身后,“师叔你看看我使得对不对。”
神乐露出笑容,“好,你来吧。”

总悟转过头,擦擦不存在的汗滴。从斜挎着的包里掏出黄符和拂尘,并指,指天划地,拂尘涤荡,黄符无风自动,瞬间贴在两辆车的车窗上,总悟再挥洒拂尘,黄符立刻发出略暗却凝实的光芒,总悟甩动拂尘,口中喝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敕!”随着话音刚落,总悟的拂尘也停止甩动,而之前停在众人面前的两辆车顿时失去踪迹,土方伸出手去触摸,发现已经无法触碰到原来停在这里的车子。

楼主 拉格纳洛克  发布于 2013-01-04 20:21:00 +0800 CST  
帐篷里听得到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平缓稳定,大概是始终保持着警戒的缘故,土方的呼吸声听起来非常有规律,而且呼吸间的停顿几乎是均匀的,这说明他即使是在休息的时候也将自己的身体调整到最佳的状态,以应付突发状态。
银无声地叹口气,身边躺着这么一位不知道还在担心或者说戒备着什么的人,让他怎么能入睡?

“睡不着?”突然身边响起说话的声音。
“……嗯,生物钟其实已经调正得差不多了,不过还是在天亮之前才能睡得着。那几个小时也够我休息的。”银轻声地回答。

“那就好。假期怎么样?”
“还不错。就是在海边被吹得有点发干。”银有些无奈地想着爱琴海里不知道究竟从多久之前就存在的人鱼,以及在海边上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尴尬的被搭讪,含糊其辞的回答了土方。

“……登势,找过你吗?”
“没有,她一直呆在奥地利,她不喜欢离开家太远。”银侧过头,看向黑暗中的土方,夜色根本无法阻挡夜晚种族的视线,他看得到土方皱起的眉头,以及有些隐忍的态度,想着他可能是想说什么又不好开口。银思索了一下,问他,“是不是猎人公会高层跟你说了什么?”

“……关于那个协议。”土方其实很踌躇,这种事情其实不应该拿出来跟一个吸血鬼来讨论,但是目前来说,他认识的人里唯二对所谓的和平协议比较理智的除了松平爷就只有银了,他无法不对猎人高层以及将军本人的态度觉得疑惑和难以理解,但是却无法直接将此事拿出来跟同行们讨论,猎人里除了某些人,大多觉得这个协议只是暂时订下的某种妥协,之后该打的要打,该杀的同样要杀,但是问题是,不管高层和联盟以及清教是否是这么认为的,协议完成之后表世界和里世界之间肯定会发生某种微妙的变化。

“将军怎么说?”银问他。
土方摇摇头,“他的态度比较乐观。”

银抬头看着帐顶,想了下,“哦,或许我该换个人,松平的态度怎么样?”
说起松平土方更加郁闷了,整个假期他都在猎魔人公会出入,但是硬是一次都没叫他碰上松平,或许是松平知道他要说什么,所以径直避开了。但是这种避开让土方明白,松平爷目前对这个协议所持的态度或许并没有多么明确,但是他却一定是站在将军那一边的,他的脚步会随着将军的态度而变化。
“我没有见到他。”土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银有些好笑地转过头,看到土方皱着眉看着帐顶,“松平爷如果直接避开了跟我接触的话,说明他最起码在近期内是不会对现状做任何改变的。”

楼主 拉格纳洛克  发布于 2013-01-04 20:2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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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拉格纳洛克  发布于 2013-01-04 20:23:00 +0800 CST  
今天去看第十放映室的恭贺系列,所以就不更了吧

楼主 拉格纳洛克  发布于 2013-01-05 18:41:00 +0800 CST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土方发现银已经不在帐篷里面了,耳中则响起了新八有些意外的惊叹声,“哦……银先生,你实在是,实在是很神奇。” “多谢夸奖。”显然银没有计较少年带了些奇特色彩的夸奖,而是略带笑意的回应了他,然后,土方闻到了一些久远记忆中才存在的香味。或许是鱼,或许是虾,某种水产在适中的火候上烘烤,动物油脂从皮肤下渗透出来,滴在散发着辛辣清香的松枝上,撒了盐的肉块跟火苗接近,于是肉块响起轻微的滋滋声,之后就是被烤熟的肉质散发出的香味,在这个空气清新冷冽的早晨勾引出人的食欲。土方呆了一会儿,觉得昨天留在脑海中的某些让人不怎么愉快的句子好像被遗忘之后,才爬出帐篷。早晨的阿尔卑斯山上刮着微风,火燃烧带来的树枝的香味和被烘烤的食物的香味飘散在空中,火堆旁边,新八正在感叹银的手艺;而总悟则盘坐在不远处闭目养神,哦,或者说,练功?他似乎见过近藤这么做;神乐则坐在银的旁边,正在吃一条已经烤好的鱼。1月的阿尔卑斯山没有什么肥美的鱼类,神乐手里的那条大概是鲟鱼,有些瘦长,土方一直觉得西方的鱼类在烹调的时候对于鱼的季节和时令要求都太高,不过如果是日式的烤鱼的话……土方认真看了一下,那么一大条的鱼,入味与否就是鱼类是否好吃的关键了,鉴于它已经很新鲜的前提之下。土方出来的时候银就已经看到他了,银也知道,昨天晚上的一番话让他没有睡好,大概在日出之前他才进入睡眠,是否因为开始重新认识里世界的魔法生物这就不是银能知道的了,现在看他出来,虽然脸上看不出半点没睡好的样子,但是精神比平常的时候有一些迟钝,或者说,有点呆的样子。看到土方将视线投到手上的烤鱼上,银突然想起来,所有人都觉得土方是东方人,但是具体是东方哪个国家的没有人问过?再加上他黑发蓝眼的外貌,或许应该说是东西方混血儿比较适合,但是,他也应该有自己的祖国。难道……他低头回想了一下,嗯,这种鱼类制作方法,应该是一个叫做日本的国家比较流行才对。 “想吃吗?”银转动手里的鱼,抬起头问土方,土方走过来坐下,呆了半天才想起回答他,“嗯。”
噗!这是在场的吸血鬼心里响起的。咦?这是在场的少年新八心里想的。好吃……嗯这是在场的少女神乐心里想的。于是不知道自己已经引起最少两个人的反应的土方站起身去洗漱,然后也坐下来等待银给他们做好的早饭。好不容易结束了打坐也同样走过来的总悟从神乐手里抢下了被吃完一半的鱼,“天尊啊!!我的兔子妖师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一只食草类化形成的人才对!不要吃一些你不能消化的食物!”神乐嘟着嘴舔了舔嘴角的油,“太好吃了嘛……”总悟不由得捂住脸再次反省为什么要带她出来!神乐失去了手里的食物,只好盯着已经开始吃早饭的土方,土方被盯得非常不自在,只好从自己包里掏啊掏,掏出一个苹果给神乐,神乐接过苹果啃了一口,冲土方笑了。总悟不由得将两只手捂住脸,天哪,这么容易就被拐走师祖我对不起你!简单的早饭过后,一行人埋了火堆和自己吃完的残渣,帐篷又收好让总悟用法术带走,就开拔了。土方和银照旧走在前面,银仔细的在空气中辨认风吹过是时带来的气息,土方则仔细辨认林中是否有狼人留下的标志地盘的痕迹,他们才走了一天,河谷区刚刚离开他们的脚下,而尚未进入真正的深山也让一切都十分平静。总悟和神乐有时候会聊天斗嘴,新八则夹杂他们中间被两人偶尔争夺偶尔摒弃,十分头痛。但总的来说,整个路程都非常安静,只有从阿尔卑斯山吹向巴伐利亚高原的风从树梢拂过时会带起一阵阵的飒飒响声。土方并不觉得奇怪,他之前的猎人生涯,多半是在这种重复而枯燥的寻找中度过,与对手针锋相对的时刻与之比较起来,实在是少得可怜。

楼主 拉格纳洛克  发布于 2013-01-06 20:19:00 +0800 CST  
趁着还没有完全进入阿尔卑斯山深处,他在思考,关于昨天银所说的一番话。他不可能真的当做这些话能够被遗忘,只是这些事情不该在这种时候想起来,它会让人不专注,但是土方没办法不去想。他原本只是生活在日本的一个普通人,在少年时期遭遇了非常糟糕的事情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生活的世界不仅仅是只有人类存在的,在已知的经验里人类是世界的统治者,但是十五岁那年春天让他彻底明白当自己面对一个妖怪的时候究竟有多么脆弱。艰难地活下来之后,他被近藤引导着进入猎人行列,他学习了好几年才终于能够真正成为一个猎人,可以接收任务并将那些给无辜的人类带来灾难的怪物杀掉。

是的,怪物。在真正认识里世界的魔法生物之前,一切出现在他面前的非人类都被统称为怪物,直到他近藤告知真正的里世界是什么样子。但是已经太晚,魔法生物给他留下的映像糟糕透了,他已经无法客观地看待里世界出现的任何魔法生物与人类的关系。

怪物就应该被杀死,魔法生物是会变成怪物的怪物预备役,同样要被杀死。这是偏激的土方十四郎在遇见吸血鬼银之前的态度,在罗马尼亚没有一枪崩了银实在是属于银的运气不错。之后,既然打不过那个奇怪的吸血鬼,土方选择了退让,是的,保命是前提,有了生命的存在,比任何事情都强。

然后,他碰见了一个奇怪的抱着天真年头的小神仆,他一个上帝在人间的代言人竟然用确定无比的态度告诉他,他相信人类和非人类能够和睦相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这个小神仆的脑袋是被巨怪踩过了不成?!然后,被绑在那个吸血鬼身边的土方非常倒霉的认识到,自己已经不能不跟着一个吸血鬼一起出任务了,真讽刺。

可是那一路行过来,那只吸血鬼究竟是个什么脾气,自己还能看不明白吗?或许那就叫做贵族风范?彬彬有礼,冷静自持,果断干脆,甚至在很多时候忍受了一些不该忍受的事情,比如一大早被两个女巫挂在扫帚后面吹风跳进湖水里忍受寒冷之类。

土方可以说,从他开始猎魔,就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吸血鬼,不,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魔法生物。相比较其他魔法世界的居民来说,巫师看不起人类,自命清高;狼人无法控制自我控制,混乱不堪;吸血鬼更是以人类为食,高高在上。从来没有一个魔法世界的居民会对一个人类的事情那么关照,是细心观察和揣测之后才能做出来的关照,这种细心,土方自认自己都无法对另一个人做到。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吸血鬼,却将这一次的事情看得最透,包括里世界的无奈和表世界的暧昧。大多数魔法生物对于自身的危机并没有多敏感,他们生活的世界跟人类生活的世界是两回事,他们不需要关注人类世界,他们对于人类世界是抱着轻蔑的好奇,但是从来不用低下他们高贵的头颅要思考自己和人类的关系。而那只吸血鬼,银,却很清楚的看到了。不,或许吸血鬼联盟的那个登势也看清楚了,所以才会有这一次的协议。

表世界是区别于里世界而存在的,两界居民之间有非常明确的界限,这个道理土方知道,但是,银说的,里世界是依托于表世界存在的,这种说法土方头一次听到,结合银说叙述的里世界的境况,土方开始明白这句话包含的无奈。

楼主 拉格纳洛克  发布于 2013-01-06 20:21:00 +0800 CST  
可是,明白又能怎么样呢?表世界和里世界之间存在的差异太过巨大,而普通人类对于里世界的居民来说也太脆弱,身为人类的自己无法站在魔法生物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他先考虑的是,魔法生物是否会伤害人类,是否会给人类社会造成灾难,是否会让猎魔人一代代努力维持的表世界的平静功亏一篑。游走在表里两个世界间的猎魔人土方困惑了。

土方一路上一直在思考这些纠缠在一起的问题,觉得那些死结已经被自己扣得越来越紧,最后几乎要被这些问题困死的时候,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土方迅速抬起手抓住那只刚刚离开自己脑门的手,“干什么!”土方瞪视着对方。

银的手指非常凉,他动了动手指,有些无辜,“你再走就要转回上山的路了,小朋友。”
土方顿住了,好一会儿才放开手,转身,“……走这边。” 银眨了眨眼,回头看见唯一关注了他们的新八,对着新八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跟上了土方。

随着海拔的增高,雪地开始出现,一层层慢慢地加厚,最后,五个人又停了下来,因为银已经感觉到了某种气息。林中的空地上,白雪反射着阳光,五个人带着的墨镜上挂了一层薄薄的霜,银将口罩摘下来,口鼻在空气中轻微的动了动,对着土方打了个手势,来了。

土方摇摇头,将自己一脑袋的思维清空,低头轻声对众人再次布置一遍之前的安排,然后众人按照银之前所说的方向后退散开,等待狼人的到来。对方来得很快,银在鼻子底下抹了一层薄荷油,然后,丢给了土方,站直身,对着狼人来的方向轻轻一纵,跳上一棵巨大的冷杉,土方跟在他后面朝前走,冷杉垂到地面的树枝给了他很好的掩护,身后是总悟和神乐,而新八则爬上了一棵空地周围最大的落叶松,在绝佳的视野里架上了他心爱的大口径狙击枪。

总悟和神乐没有热兵器,总悟用的是他身后背着的装饰华丽的剑,神乐手里握着一把不知用处和材料的巨大的伞,两人的脚步都很轻,这让土方错觉整个树林里只有他一个人存在,于是他回头看看两人。总悟一脸凝重而神乐则是眼中流露出非常亮的光芒,好像很兴奋。

这也算是做好了战斗准备吧,土方心里想着,在冷杉树下蹲下来。

不一会儿,空气里的气味越来越浓,土方也在鼻端抹上薄荷油,从腿边抽出惯用的刀,左手则是握了一把手枪。土方眯了眯眼睛,觉得空气里已经开始能够听到狼人呼哧呼哧喘气的声音了,就慢慢矮下身,准备在狼人扑上这棵冷杉的时候给它致命的一击。

狼人的呼吸声已经能够听到了,土方甚至在偶然间看到了狼人脚上破碎的布料和深褐色的长毛,银在树上发出“啧”的一声,然后,枝桠轻微响动之间土方见到了那只隐藏在树干后的狼人,它正蹲身蓄力朝自己所在的地方扑过来,带着冷风和血腥气,牙齿在雪地的阳光里反射着白光,同时,吸血鬼也在下落,狼人的来势更加凶猛了,土方一直伏在那棵树后面,在狼人的视觉死角里寻找攻击最佳的角度和最直接的路线,狼人离他越来越近,他甚至已经看到了狼人在扑过来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他时眼中迸发出来的精光,那是捕猎者对于猎物的直觉,他也听到了身后不远处趴在雪地里的神乐和总悟小小的抽气声,很好,没有叫出声来镇定功夫算不错了。

吸血鬼的下落和狼人的扑近都非常的快速,他思考和注意的时间都非常短暂,在狼人的爪子即将碰到下落的吸血鬼的脚底之前,他躬身踢脚,从树后面弹出来,手中的刀带着冷光刺在狼人胸口上,非常可惜的只插入了两寸。

没有时间考虑更多,他直接松手侧身,肩膀被吸血鬼踏了一脚,他顺势滚倒,几个翻身,已经从战圈里滚出来,手中的手枪直接指着狼人,却在抬头的时候看到了银的胸口被狼人贯穿的画面。

楼主 拉格纳洛克  发布于 2013-01-06 20:2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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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拉格纳洛克  发布于 2013-01-06 20:25:00 +0800 CST  
新八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总悟没来得及管一直在响的电话,而是在给神乐做急救,那个偷袭他们的女人被他用剑钉在地上,三个人已经远离了刚才雪崩后掩埋的地点,海拔上比之前所在的地方高了将近一百米。

雪崩来的时候,他只来得及拉起神乐,并将那个女人一剑甩上天空,自己踏着飞剑飞上去的时候一脚将女人踢到尚未被雪崩波及的现在所在的地方,降落之后非常意外的发现女人还没有死,就直接用飞剑将她钉住。

神乐在他怀里,打着抖。总悟觉得他自己的力量被那些遏制不住的颤抖带走了,从飞剑上跳下来之后,他已经暗自觉得脚底发软了。

神乐一直都是处于被照顾的角色,一直都是。不管是在比她小的师尊面前还是在比她更小的师兄近藤,甚至是在年级不足她年龄的一个零头的总悟面前,她都是一个被照顾的不知世事的笨兔子,大多数时候还需要防备她被别人拐走。

但是就在刚才,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出现的一个驾着狙击枪的女人出现并将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的时候,是神乐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快的速度甩出她的包袱砸在那女人身上,让那颗带着厉风穿透空气呼啸而来的子弹改变路线,从直透心脏变成对准右胸而来,而之后,神乐扑在他身上挡住那颗子弹的时候,总悟头一次痛恨自己当初没有听从师尊的话,或许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应该跟随神乐学习才对,只有她那最令人无法招架的速度才能最快的救援,但是他没有,他选择了更加高高在上的太清道的道法,所以现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神乐扑在他身上替他挡住那可很可能会让他付出巨大代价的子弹。

子弹的冲击力让它穿透了神乐的左胸口,总悟的右胸口同时也被它贯穿,他还感觉到背心被子弹带走的血肉从身体上撕裂带起轻微的响声,但是当时他空荡的大脑只看到了神乐紧闭的双眼和胸前弥漫的血迹,总悟握住神乐的肩膀嘶哑的吼她的名字,“神乐!!”但是神乐没办法真开眼睛嫌恶地抱怨“要叫我师叔。”

总悟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带走了一块,空荡的被冷风吹着,冰凉得快要要了他的命。

开枪的女人好像有些惊讶,但是随即又拉动枪栓,那响声提醒了总悟,手捏剑诀往肩头一指,他的剑立刻跳出来,随手划过,狠狠地朝那个女人指去,然后那个女人就惊讶地被飞剑飞来的姿势吓到了,躲避的时候,飞剑钉在她的肩膀上,总悟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抱起神乐朝她走去,正想补她一剑的时候山上传来山崩海啸一样的动静,朝上看去的时候只看到滚滚而来的雪浪。

直到他们安全到了一处掩映在树林中的空地之后,他才有机会检查神乐的伤势。子弹从她胸口盘旋穿过,心脏已经被打碎了一般,幸好神乐是已经修炼有成的妖怪,肌体的愈合能力惊人,从受伤到现在才过了不到五分钟,心脏已经开始自动愈合,总悟从自己随身的包里翻出师祖在出门前给他的灵丹,塞进神乐嘴里之后发现这只笨兔子已经快要进入龟息的状态,虽然还没有死,但是也离死不太远了,总悟只好将丹药含在嘴里,化成药液用口渡入神乐嘴里,总共喂了她三颗灵丹,再用自己带出来的泉水化开丹药涂在神乐的伤口上,泉水是从神乐的洞府取出来的,是她之前两百年的时间里洗涤自己精元的泉水,跟她最是亲近。

楼主 拉格纳洛克  发布于 2013-01-07 21:19:00 +0800 CST  
做完这一切之后,总悟先将神乐放下,现在只需要等待药起效果。电话的铃声一直在响,但是他根本没有去注意,但是却惊醒了一旁被钉在地上的女人,她呻吟了一声醒了过来,然后就开始挣扎。

总悟被她的动静惊动,轻轻将神乐放在自己脱下的道袍上,起身走到女人身边,握住剑柄,“醒了?不错。”

剑柄被他转动,金属和骨骼的摩擦发出暗哑的吱嘎声,女人显然被这股疼痛折腾得不轻,受了重伤后一直保持小范围活动的身躯不由得剧烈挣扎起来,空着的双手握住了肩膀上带来刺骨疼痛的剑身,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朝剑所在的左边倾斜,痛苦的呻吟声从她喉头泄露出来。

总悟面不改色的继续转动着手上的剑柄,女人被刺激得清醒过来,口中开始由喃喃自语变成明显的呼痛声。总悟停下转动的剑柄,然后抽出她肩上的剑,带起一股血箭,然后平平送出手中的剑,捅入那女人的大腿,小心地避开了死的比较快的大动脉,直接找上了痛觉最敏感的骨肉相贴之处。

“住手!住手!停下来啊!上帝啊!!”女人的叫声开始变得凄惨。她挣扎的力气本来已经变得微弱,但是被又一剑刺中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要逃开那个给她带来刺骨疼痛的魔鬼。总悟矮下身在她面前蹲下,“你该庆幸,她还没死。”

女人的眼中流下眼泪,然后嘶叫起来,“抱歉,对不起!我只是接受了任务来狩猎吸血鬼和东方妖怪而已!并不是故意的!上帝啊!帮帮我!”

总悟顿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在女人的衣袖内侧翻出了一个猎魔人公会的标记,他认得那个标记,在近藤和土方的相同的地方都纹着,用猎魔人公会特有的纹路和方式。

总悟皱了皱眉,冷下眼看了一眼这个女人,思考着如果这个女人的事情被传出去对于近藤兄和自己有什么样的危害,或许猎魔人们会认为自己是个带着妖怪破坏他们任务的麻烦人物,然后开始对近藤兄的立场开始怀疑,最后会牵连好不容易进入猎魔人公会的近藤,甚至这一次同样被攻击的土方也会同样被怀疑他和吸血鬼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会影响他猎魔人的立场。虽说猎魔人公会算得上这次参与进来的最松散的组织,但是他们可怕的排外习惯足可以让那两个与异类相交的猎人喝一壶了。

那么,要不要灭口呢?总悟眯起眼睛,手中的剑即将举起。

女人看见了总悟手里的剑和眼中不怀好意的凶光,她忍不住想要尖叫了。

这时,不远处神乐的一声低声呻吟吸引住了总悟的注意力,总悟站起身,往神乐那边跑过去,女人正要心中大定,却见那柄奇怪的飞剑还浮空在自己面前,用自己无法动弹的角度逼视着自己。

是的,虽然足可以称得上脑子坏了才会这么认为,但是女人就是觉得那柄飞剑就是在注视着自己,她一动都不敢动。

总悟走到神乐身边,眼角余光里看到那女人害怕的样子,冷笑一声,回头吩咐,“天霖,看着她。”飞剑嗡鸣一声,放出更加威严的气势,被它看着的女人觉得自己快要哭了。

楼主 拉格纳洛克  发布于 2013-01-07 21:20:00 +0800 CST  
这一次的更新全部都是冲神……嗯,请谨慎选择

@sticho@路人甲_08@焚天司@ruoruow@南瓜也是芋头哦@JQ满满腐@薄荷sherry@青鹊子@才不SND咯@寿屋x校舍

楼主 拉格纳洛克  发布于 2013-01-07 21:22:00 +0800 CST  
他站在一堵墙面前。

很熟悉的场景,好像从记忆深处随手抽出的一段墙壁,他记得上面的每一个小细节,但是就是说不出这堵墙背后是什么。然后,有人轻轻在身后笑了笑,他回头时,看见松阳微笑的脸。他也笑了,带着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好心情,松阳像以前一样,合握着手,束在脑后的长发从肩头垂下来一点,他有些困惑地看着松阳,他记得,老师好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而且,是从自己离开老师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为什么现在会在这里?

“老师?”
“哦,是阿银啊,今天天气好不好啊?”
老师,你只是比我年长一个辈分,目前是完全没有变成老头子的忧虑的!
“……好像不错。”他只好回答这个偶尔会不着调的老师。
“啊啊,天气那么好的话为什么不出去晒晒太阳?你已经白得像个小老头了,应该多晒太阳。”
“老师……”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讨厌太阳,但是相信老师,暖和的阳光晒在身上是绝对很舒服的感觉,来,把手给我。” 银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还要真的伸手去握住老师的手吗?!

从自己同样的位置,伸出一只小手,带着些犹豫,握住了松阳伸出来的那只手。

银低头,看到只到自己腰高的白头发小鬼脸色别扭的拉着他的老师,两个人一起走进温暖的阳光里。银站在原地没动。

啊啊,果然是太久之前的记忆。

他咬了咬牙,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在余光里好像看到前面走着的老师往后面轻轻瞥了一眼,眼角带着熟悉的微笑。
真是。

他任命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往后一倒,让自己跌入如同冰雪的黑暗里。他觉得自己睡在冰水里,而且是带着冰渣在自己身上移动的冰水。其实他从小就怕冷,在这种温度之下他只能颤抖着抱紧自己。

“……醒!醒醒……醒醒!!”有人在叫他吗?他张不开眼睛,只能从鼻子里哼出短短一声,然后,那个叫他的人听到了,声音大起来。

“醒醒!醒醒!银!” 是在叫我啊,他闭着眼睛,心里有些不知来由的闷,大概是知道有人在等待着他,所以梦中的那个老师才催他离开吧。

“要是醒了却还是闭着眼睛的话我绝对会逼你吃一个礼拜的法式蒜蓉面包!”
……真是了解我。

楼主 拉格纳洛克  发布于 2013-01-08 20:55:00 +0800 CST  
为了不吃那辛辣的蒜蓉面包,他也必须努力睁开眼睛。

他们可能是在一处雪做的洞窟里,睁开眼之后他被那刺眼的光线刺得眼睛发疼,连忙抬起手遮住光线。但是在手指移动的时候,他感觉到从手指开始醒过来的全身神经的叫唤,刺痛从最开始的指尖沿着遍布全身的神经网络蔓延,于是,不知情之下自讨苦吃的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别动!别动你个白痴没听到吗?”

太迟了你该在我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就阻止我的!他恨恨地张大眼睛,果然是土方趴在他身边。浑身都是血口子,他想自己也应该差不多的样子,难怪刚才疼成那样。土方看见他醒过来,眼底都高兴的痕迹,赶紧跳起来给他让开让他松快喘气,他才看清楚,土方身上还有很多的地方是在冒血,伤口在他脸上、身上纵横,血随着他的动作从旧的血迹上滴落下来,他突然叹口气。

土方赶紧又趴下来,“怎么了?”
他有些埋怨的看他一眼,“真浪费。”

“……”土方沉默了一会,还是没忍住,在他脑袋上拍了一掌。

银默默地忍受他的强大手劲,看到从他睁开眼开始一直在颤抖的土方终于镇定了下来,他才在心里松了口气。其实他的状况没有看起来那么好,他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口肯定不止从山上滚落时被枝叶石头划开的伤口,子弹击中他的时候他正将土方的身体埋在自己怀里,而子弹到达之前狼人的那狠戾的一抓将他的胸口抓了个对穿,现在的他虽然肯定已经看起来没有多大的问题了,但是根本上一点好转的情况都没有,这从受了伤这么久之后还能感受到浑身伤口的疼痛就可以了解到。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和能量去愈合自己的身体了。土方确定他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就开始寻找之前在雪崩中掉落的两人的随身背包,转身避开那只吸血鬼的视线,土方不敢让他看清楚自己眼底的高兴和安心,而从看到他被狼人一抓穿胸之后一直没有停止的颤抖也终于压抑下来了。那是实在太陌生的感觉,他终于在这么多年之后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害怕,害怕这一场战斗中被留下的只有自己。银能醒过来,他特别的感激,不管是哪边的大神都好。

银闭上眼睛,他目前没有多余的力气,只能用尽可能多的休息来回复,幸好这里是地脉肥沃的阿尔卑斯山,他只需要贴近地面就能从土地中获得够多的力量,虽然这这的很冷。

他也克制住了自己怕冷的颤抖,现在已经够糟糕了,不能再让那个小朋友受更多的惊吓。

土方手上没有任何的工具,之前的逃生中他被银抱着从山上往下滚落,背包和短刀都失落了,现在他有的,只有一双手,而他们两个,被困在一个由一块巨石和一株巨树隔开的一个雪洞,虽然雪保存了他们的体温,但是长期待在雪洞里,恐怕他们不是失氧而死就是失温而死。他往手上哈一口气,开始用手刨雪。

银知道土方已经没有任何工具,他自己也是,而被困在这个雪洞里的他们没有任何其他方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挖开那层刚刚滑落的尚未被低温冻结实的雪层,并必须将希望寄托在土方一个人身上。
他知道自己,土方也知道自己,最后土方没有跟他说任何的话就表明了这一点,土方不会让身受重伤的吸血鬼爬起来用吸血鬼的利爪,自己也必须接受他的好意。那是土方隐晦的在说谢谢,他知道。

楼主 拉格纳洛克  发布于 2013-01-08 20:57:00 +0800 CST  
土方的呼吸声有些浑浊,他也曾这么虚弱过,低温,伤口,以及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挖通的唯一的求生路,但是比起上一次被困在雪下的孤独悲哀,这一次最起码还有一个,不,还有一只吸血鬼在陪伴他,而且这只吸血鬼不会让他觉得自己的身后是危险的虚弱的,他知道吸血鬼正在努力的愈合自己。

银闭着眼睛,听着土方的动静响了许久,土方很虚弱,血腥气一只蔓延在雪洞里,银克制住自己心底的渴望,默默地感受冰凉的身下传来的属于大地的温厚能量,现在该做的,是在最短的时间里让自己好起来。

只是,那些随着粗重呼吸若隐若现的血腥气,以及属于土方的吐息,都让银必须花费更多的时间去克制自己。

终于,土方累了,停下手上的动作,往后瞥了一眼,奇怪的看到银紧绷的身体好像也放松了一点。难道他的伤口又开始疼了?土方顿了顿,将双手捂在嘴边,用自己少得可怜的温度去暖和已经冻得没有感觉的手,脚步则朝银走去。 “你怎么了?”土方坐在银身边,俯下身去查看他。

银睁开眼睛,土方吓了一跳,银的眸子此刻看起来红得特别浓重,好像要从里面流出血液来,他有些犹疑的退开,银却拉住了他的手。

“土方……”银的声音带着颤抖,土方担心的回握住他的手,想去感受一下吸血鬼的身体状况,但是吸血鬼却将他推开,“你……你离远一点。我是个吸血鬼,你的血液太……”

土方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跟自己不同,似乎他是会被血液吸引而做出一些事情来的。他犹豫的退开,站在离银足够远的地方,“你……你没事吧?”

银闭着眼睛,不说话。土方皱了皱眉,低头看了一眼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想起那些为自己而特意准备的食物。

最终,他叹了口气,拉开自己的袖子,将还在滴血的伤口放到银面前,看着因为血液的刺激而张大眼睛的银,哼了一声,银不解地看着他,他只好有些恼怒的说:“给你的。舔干净!”

银吞了口口水,还有些挣扎,“土方,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吗?”

“啊我很清楚而且我也很清楚你如果再啰嗦那么我肯定会用雪擦干净身上的血迹一滴都不给你留!”

土方恶狠狠地说完,银已经舔上了土方的伤口。

血液带着人体的温度漫延在口中,银贪婪的呼吸着,将土方伤口上的血迹一点一点舔干净,舌头和牙齿上分泌的液体带着吸血鬼特有的药性,让那些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土方感觉到了暴露在外的肌肤被吐息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有低于人体温度的柔滑的舌头在肌肤上滑动,这让他没有那么冷了,而且一股热气直接冲上他的后脑勺,银躺在地上扣着他的手臂舔舐,猩红的舌头雪白的獠牙在双唇张合之间若隐若现,而这么做着的银脸上全部都是迷醉的表情,没有之前喝到自己血液时候不满意的神情,而是用一种沉迷的神态非常仔细的舔着他的手臂。

这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的一幕,土方扭开头,但是从手上传来的伤口愈合的麻痒和舌头在手臂上滑动的感觉让他根本无法忽视,他觉得自己的手都要不明所以的颤抖了,而此刻银终于停手了,他才暗自松了口气,转过头来。

银的眼中流转着的血液的颜色没有半点减退,但是他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渴望了,他望着土方,笑着说:“谢谢。”说完不由自主的舔了下嘴角。

土方觉得那一下好像舔到了他心底,他觉得自己心底被搅动得无法克制的麻痒起来,就像之前在愈合的手臂一样。

楼主 拉格纳洛克  发布于 2013-01-08 20:58:00 +0800 CST  
“……没什么。”他有些呆愣地回答。
“那么……”努力将自己撑起来的银慢慢坐起,眼中的红光流转着,“土方先生其他的伤口需要我的服务吗?”

土方被定住了。其他……伤口?
脸上的?肩上的?胸口的?背上的?腿上的?

土方只觉得那股冲上后脑勺的热气现在已经随着银打量的目光和自己思索的路线燃烧到了身上,他在这股热气即将涌上脸颊之前起身离开,“不需要!”

刚起身就不能再动了,银抓住了他,吸血鬼缓缓地将他拉低,又坐回原来的地方,吸血鬼凑过来在他眼前轻声说:“别这样土方,我们都需要治疗。我需要血液,你的伤口需要愈合,我们需要能够出去的强大力量。这只是我们的互相帮助而已……”

土方没说话了,银知道他大概又在将所有的条件回想一遍,然后计算最合算的方式,最后得出的结论肯定是他想要得到的那个,而且,土方其实根本不讨厌那样,不是吗?

银隐隐翘起唇角,在土方最终开口答应之前舔上他的脸颊。

与其等待这个或许要别扭考虑计算很久最后出口的还可能是暴躁的言辞的小朋友,还是让他这个善于体贴的老人家主动吧。

脸颊上还带着一些在地上滚动时沾上的细小碎屑,被划开的伤口周围也有细小的划痕,这让土方看起来格外狼狈,银的舌头在土方的脸颊上轻轻滑过,将之前渗出的血迹卷进嘴里,血迹被舔干净之后唾液让伤口愈合,嘴唇下移,舌头却带起一路被呼吸激起的热度蔓延,组后停在后颈的伤口,这里离大动脉非常近,银忍不住在这里多多磨蹭了一会,感觉到土方动了动身体时的急躁,于是稍带可惜的离开后颈,背上的衣服被树枝或者石头划开了,里面翻出伤口,血迹已经有些干涸,而之后流出的血液在这之上流动的样子非常动人,银在这里哈了口气,将血迹悉数舔去,转到胸前的时候,被土方挡住了。

“够了!”土方的声音非常暗哑,带着急躁和不知名的烦恼,按住银不让他继续,“你喝够了吧,去开洞!”

银坐在他对面,被他按住脑袋,头靠在土方的胸前,听到他这么说,才慢慢抬起头来,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土方不敢与这样的他对视,转头看向别处,银却坚定的将土方的手移开,埋下头去,舔去胸前的血迹。

那一瞬间银感觉到了土方的紧绷,一触即发。

他停下动作,缓缓抬起身,舔了舔嘴角,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笑着看了土方一眼,然后转身去对付雪层了。只留下土方坐在那里,双拳紧握,一动不动。
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两人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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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拉格纳洛克  发布于 2013-01-08 21:00:00 +0800 CST  


楼主 拉格纳洛克  发布于 2013-01-08 21:01:00 +0800 CST  
灼热的呼吸终于在冰凉的雪地作用下平稳下来,土方坐在地上许久都没有动静,银却已经慢慢感受到在鲜血的作用下,自己的身体开始逐步的恢复,胸前的伤口还带着些疼痛,但是已经不是很要紧了。

他站在被掩埋的雪洞中,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蓄力,一拳击中雪层。被土方刨送的雪层在拳头的冲击和重力的作用下垮下来了,银后退几步,拉上土方的手往外跳。

土方的手轻微地抖了一下,然后镇定地回握住银的手,两人冲出了雪洞。在雪洞中不觉时间的流逝,出来之后才发现,太阳已经开始西斜,光线照耀在雪地上,闪出一片金光,土方眯着眼睛寻找自己丢下的背包,银直接跳上他们头上的大石头,四处打量一番跳下来,“转身,他们在更高的地方,我看到新八特意留下的烟了。”

土方点点头,眯着眼睛低下头,然后感觉到鼻梁上重了一下,眼睛就已经被一层暗光笼罩了。

“……哪里找到的?”土方摸着墨镜,戴好。银给自己也架上,“就在石头上,背包被扔得更上面一点,总之我们先上去。”说完伸出手,“过来。”

土方看了他一眼,“我能走。”

“我知道你能走,但是现在失血的是你,而且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到达新八他们所在的地方。由我来的话,速度更快。”银的手继续伸在他面前。

土方有些犹豫。说实话经过刚才的事情之后他真的不想再被这个吸血鬼碰到了,说不定会发生什么连他都无法想象的事情,到时候出糗的也只会有他而已,毕竟吸血鬼在这方面一向不是很在意。但是,他也知道银说的确实是对的,冬天的山林黑起来更快,他们目前只有一个背包两幅墨镜,一个失血失温的身上还带着伤口的猎人,一个刚刚受过重伤才好了一点的吸血鬼,这样的他们是不可能在大雪封山的阿尔卑斯单独度过黑夜的,他暗中咬了咬舌头,让自己从刚才开始就有点昏沉的神智清醒一点,然后就看到那个眼眸中血红色还未下去的吸血鬼带着些担忧的神情。

还是这个样子看起来比较顺眼,之前趴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实在是……土方怔了怔,然后再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舌尖,血丝渗透出来,他才没有继续昏沉下去,或者说没有继续朝他也不愿意触及的方向发展下去。


“……好吧。”土方慢慢地点点头,答应了。但是银的神色突然变得更加难看了,他不知为何咬紧牙关,对土方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你又干什么了?!在一个饿到不行的吸血鬼面前不停的展示你的血量有多么丰富吗?!”
土方困惑地看着他,“啊?”

楼主 拉格纳洛克  发布于 2013-01-09 21:39:00 +0800 CST  
然后就看到银那突然暗下来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嘴,这才想起来嘴里还带着血腥味,就是刚刚为了保持清醒而咬的,血迹还在舌尖和上下颚之间蔓延,血腥气在说话的时候冲出了口腔,不过,这应该是很微薄的气味而已,为什么他突然这么敏感。

“该死的!”银突然骂出根本不适合他身份的一句话,然后走过来钳住土方的下巴,在土方因为长久的劳累和低温中开始迟缓的头脑反应过来之前,含住了他的唇,在土方的嘴唇闭合之前,舌头伸进土方的嘴里,将里面所有的血迹仔仔细细地、不留一丝地搜刮进自己嘴里。

“唔!!!”土方这下终于清醒过来,自己被一只吸血鬼吻了,雄性。

混蛋!!猎人先生终于爆发了,握住银的手腕往下一扣,一拳击中银的肚子,伸脚一勾将银绊倒在地,但是非常可惜的,银用唯一自由的手扣住了他的脖子,即使在倒地之后他还是紧紧地攫住土方的嘴唇,一丝都没有松开的意思。土方拼命地挣扎,拳脚全部往银身上招呼,但是那只执着的吸血鬼只是毫不动摇的将他口中的一切仔仔细细的搜刮,液体在两人的口唇之间掉落下来,湿润了两人的唇角,最后,土方没有力气了,银也确认他口中再也没有吸引他所有注意力的血迹了,才松开他。

松开之后,土方的身体往下倒去,银赶紧搂住。被搂住的土方没有任何反应,银这才发现,不知道是病了还是伤着了或者索性是被气得,土方已经晕了过去,软倒在银的臂弯里,没有一丝一毫抵抗的能力。

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不会醒过来之后就宰了我吧?”他惊讶地看着怀里的土方,带着水渍的唇角一直在提醒他刚刚究竟多过分,但是,很奇妙的,他一点都不觉得后悔,或者说,愉快得很。

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心情,嘴角顺应那感觉翘起来,露出一个不同于之前任何一次的微笑,“啊呀,真是,这都多少年了,我这个老人家也开始进入青春期了吗?竟然做这种毛头小子才会做的蠢事,说起来,小朋友才应该是做这种事情的年级,之前在雪洞里,就精神得很呢。”

他将土方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搂住他的腰,嘴角带着轻松的微笑,有些不怎么负责的对昏迷的土方说:“真是抱歉了土方先生,如果你觉得吃亏了的话,之后可以用同样的方式向我讨回哦。我不介意。”

一点歉意都没带的说完之后,他带着土方迅速朝新八三人所在的地方跑过去。

楼主 拉格纳洛克  发布于 2013-01-09 21:40:00 +0800 CST  

楼主:拉格纳洛克

字数:182094

发表时间:2012-12-14 05:0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6-04 18:43:5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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