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爱之梦(监 狱 梗,变态银x变态土,ooc,慎入)

本来想写个小短篇不小心写长了……
暗黑向,两个变态,同床异梦,包藏祸心,ooc,慎慎慎慎入。

楼主 初见gin  发布于 2017-04-22 23:58:00 +0800 CST  
——序章——


《爱之梦》(Liebestraum,S541),钢琴家李斯特的作品。一般提起它指的是第三首降A大调(Liebestraum,S541:No.3 in A flat)。李斯特把自己的三首歌曲改写为三首钢琴曲,题作《爱之梦》,原来的歌词则分别作为钢琴曲的题诗。第三首的题诗是弗莱里格拉特的《爱吧》(Olieb so lang dulieben kannst)。

“爱吧。能爱多久,愿爱多久,就爱多久吧。你守在墓前哀述的时刻快要来到了。”

楼主 初见gin  发布于 2017-04-23 00:00:00 +0800 CST  
——偷盗——

清洁车的轮子老旧了,转起来吱呀吱呀的叫。
监狱最顶层最里间,门牌上“典狱长”这三个字是暗红色的,看起来莫名的压抑。
土方压了压帽沿,正要敲门,房间里传来的娇喘声叫他顿住手。
他紧紧拳,无视暧昧的声音,敲门。
“典狱长,我是来做清洁的。”
那边没有回应,浪叫声更大了。
土方再次敲门。
“典狱长,我的工作是有时限的。”
他执着地用指节敲在门上。
房间里的人终于回答他。
“进来。”
声音低沉,带着些哑意。
土方闻言推开门。书桌后,浑身赤裸的少年背对土方,坐在一个衣冠整洁的男人身上,卖力地扭动着腰肢,男人一手搭在少年背上爱抚,一手扶住少年的腰。可他的血色眸子里没有一点儿情欲,只是冷冰冰地对上土方的眼睛。
土方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低头又压了压帽沿,似乎进退两难。
“怎么,不打扫么?”男人说完轻咬少年的侧颈,少年忍不住哼了一声。
土方于是开始打扫房间,尽量不去想面前的活春宫。但衣物摩擦,肢体碰撞,还有莫名的水声细细碎碎地传进他的耳朵里,扰得他心烦。
艹。
为什么老子非得干这活儿不可。
他极快地整理好一切,对典狱长微微鞠躬。
“典狱长,我走了。”,土方说话间就要退出去,却被男人喝住。
“站着,别动。”
土方抬头,男人的眼睛依旧盯着他,看不出什么表情。他连忙低头,后背开始轻微地冒汗。
男人收回视线,抱着少年起身,把他压在桌子上,狠狠操弄,终于闷哼一声,泄了出来,他抽出湿答答的阴茎。少年也坐起来,从男人的口袋里掏出手巾,仔细地给他擦净了再帮他整理好衣物。
男人奖励似的轻吻他的额头,声音温柔:“我还有话和他讲,自己去卫生间清理干净。小心别漏出来了。”
少年乖巧地点头,赤裸身子坦然地走向卫生间。期间,他扭身靠近土方,把手巾丢进土方带进来的垃圾桶,土方低头错开少年的眼神,正巧看见雪白纤细的大腿上缓缓滑下的精液。
土方喉结动了动,抬起头就见眼前的人嘴角挑起来,笑得魅惑。
他抿抿嘴,“好意”提醒他:“漏出来了。”
少年没想到土方会这么说,狠利地瞥了他一眼,径直朝卫生间去了。
男人看着他们的互动撑着下巴对土方笑:“喜欢男孩儿?”
“这和您没有关系。”
“哦……”男人听了土方的回答点点头,话锋一转,又问道:“你想把钥匙卡拿到哪儿。”
土方背后一下子就浸湿了,指甲掐了掐手心,语气里带点儿讶异:“您在说什么?”
男人眯起眼睛笑,也不顾土方的表演,问他:“为什么要拿钥匙卡?”
土方与他对视一会儿,一咬牙直白说出来:“有人叫我偷了钥匙卡换命。”
“你就不怕我要你的命?”,男人慢悠悠地点了点桌子。
“您是典狱长。”
土方说得含蓄,话里的意思却明明白白。
“哈,这监狱可是建在孤岛上,没人管得了我。”
“您是说法律管不到您吗?”,土方直视他。
“我就是这里的法。”,男人慵懒地一笑。
看着他的样子,土方在心里冷笑。
是,这个监狱是孤岛,关进来的基本是无期刑犯,与外界联系极少。没人管得了典狱长,换句话说,自然也没人管得了这里的囚犯。就是哪天眼前这个男人被牢笼里的恶徒们分尸了,外头的人也不知过多久才会知道呢。
与其把赌注押在他身上,不如押在威胁自己偷卡的囚犯史蒂夫身上。
不过……
卖个情报给他好像也不错。
土方默然不语,迈着步子慢慢走到卫生间的门边。门正巧开了,少年皱眉问他想做什么,却被土方一把抓住喉咙,黛蓝色的眼眸里淬了冰,死死盯住男人:“让我把钥匙卡给史蒂夫,否则我现在就掐死他。”
少年脸色苍白地望着男人,眼里水光闪烁。
男人恼火地骂了句滚。
土方闻言立刻带着少年退到门前,男人也从书桌后走出来,表情沉郁。
土方用力将少年推向男人,顺势退了几步,拼命跑起来,像怕男人后悔。
也许是看走了眼,土方在扭头的时候,似乎看见了男人嘴角勾起的浅浅弧度,笑得叫他背后发毛。
像盘踞在暗处的毒蛇露出了锋利的牙。
他回到监狱底层,等着放风时间把钥匙卡给了史蒂夫,短暂地交流今天的情况,史蒂夫咧起嘴笑开:“安吉那小子还真是把他迷的摸不着北了。”
土方皱眉,不做表示。

楼主 初见gin  发布于 2017-04-23 00:00:00 +0800 CST  
——银时——

史蒂夫应该不是要越狱。
这座监狱四面围海,与外界唯一的沟通就是一艘一个月才来一次的补给船。这艘船会带着必需品和新囚犯驶入港口,也带着行刑期已至的囚犯离岛,面对属于他们的死亡。
如果要越狱必须控制这艘船,但今天并不是船来的日子。
史蒂夫一定会迅速行动,因为典狱长已经知道他的动作了。
不是越狱,那会是什么?
那张钥匙卡,究竟是打开哪里的钥匙?
典狱长又为什么放纵他的所作所为?
当天夜里,土方平躺在床上,一条一条的列出目前的疑点,指尖一下一下打在床沿,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第二天清晨,典狱长突然宣布集合,每个牢房的喇叭里都传出华丽的钢琴曲,这乐声让土方心里一跳。
《月光奏鸣曲》。
等到所有人在操场上集合完毕,站在高台上的男人懒散地打了个哈欠,万般不情愿的样子,他揉着眼角对话筒说,”那个……抱歉啊……我也不想这么早就喊大家起来……不过刚才发生了一件让我很不愉快的事,所以我想让你们也不太愉快一下。”
说完他拍了拍手掌,两个人高马大的狱警拖着一个少年站在他身边。
是安吉。
奄奄一息。
他的身体上布满了青紫,下身尤其不堪,红色和白色的液体沾得到处都是。
“你们看看这个可怜的孩子。”男人的语气里充满了怜惜,带着千万种柔情却听得土方毛骨悚然,他一边说话一边缓缓地掐住安吉的脖子,安吉的脸色由苍白变得涨红,”昨天晚上被史蒂夫这人强 奸了,他甚至掐断了他的脖子。”脖颈清脆的断裂声为男人的话画了个句号。
他轻缓地放手。对广场上的一千余人微笑,”我打算关史蒂夫的禁闭,三个月。我知道你们心里有火,但别泄得太过分了,看准是谁的人再下手。更何况我觉得人命可是关天的。所以你们也一样可以放心,史蒂夫不会死的。”
最后那句话,男人说得极轻快却钻进了人心,甚至叫人听见了他没说的那一部分。
“但我会叫他生不如死。”
土方这才深刻地认识到昨天这个男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俨然是这孤岛上唯一的法则。
一个暴君。
“坂田银时!!!你这个**!!”,寂静的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土方听到这个名字,瞳孔一瞬间缩小,脸上的表情几乎控制不住,他赶紧低头,深呼吸几次才调整好心态,缓缓抬头。
这时候那人已经被制住了,被狱警捂住口鼻。而这个叫坂田银时的暴君正把自己的目光钉在土方身上,两人对视片刻后又不着痕迹地移开。
“解散。”
暴君轻轻挥手,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开。
土方一时间心乱如麻,浑浑噩噩的走到广场隐蔽处,阴影盖住他脸上微微发抖的肌肉,滔天的恨意与杀意扼不住地向外流淌。然后他克制着,压抑着,一点一点地收回来,把这些感情重新团在心底,直到恢复一张平静的脸。
他开始思索刚才集合的意图。
一个是震慑作用。一方面是对土方这种新人宣布霸权,另一方面是在警醒老人别乱动作。
一个是激将作用。也就是史蒂夫那伙人究竟有谁银时并不清楚。
这件事的起因是史蒂夫偷用钥匙卡,但坂田银时却用这种方式,一副自己的玩物被人玷污了所以不要了的样子。这说明钥匙卡的存在并不能为人所知。
银时看他的那一眼大概是怀疑。只是土方刚入狱不到一个星期,被人逼迫偷钥匙卡也是可能的。
他现在没有直接弄死自己倒是叫人生疑,不过以后也一定会盯上自己就是了。
……也许是一件好事。
土方脑子里思绪万千终于飘到了银时这个人身上。
安吉在自己偷钥匙卡之前怎么说来着?洋洋自得的。
“我会在你做清洁的那个下午缠住他,到时候你就进来,情欲里的人总是很少注意其他的。你要是被发现了就用我来威胁他。放心吧,那个男人对我迷恋的不得了!”
想起一夜之前,银时对安吉一往情深,温柔得快滴出水来的样子,土方忍不住冷笑。
确实情欲里的人很少注意其他,连艹自己的那个人有没有欲望都看不清。

楼主 初见gin  发布于 2017-04-23 00:01:00 +0800 CST  
——聊天——

土方蹲在广场的角落里扒拉着地上枯黄的草。
手指捻动着枯草,眼睛却望着监狱楼。
呵。
土方翘翘嘴角,一股戾气迸发出来,指尖猛地用力,扯下了枯草,扔在一边。
这狠戾的气场立刻又敛尽了。
他慢慢地坐下,重新开始闲适地发呆。
风轻轻吹起来,带来了一丝甜腻的气息,这气息在腐坏的监狱里,格格不入。
土方鼻子抽动了一下。
他眯起眼看向来人。白发红眼,明明走在阳光里,却像地狱走出来的恶魔,懒散地,缓慢地,一步步逼近。
那人咧嘴对土方露出了一个笑,”你好啊,土方君。”
“典狱长好。”,土方谨慎地冲他点点头。
“叫我阿银就好啦,这个监狱的人都是这么叫我的。”,银时友好地微笑着,顺势坐在了土方身边:“你怎么不去那边玩一玩?”
银时冲着广场另一边的篮球场努努嘴,那边是监狱放风时最热闹的地方。
同时也是监狱老大们聚集的地方。
“我喜欢清静,而且我可不够资格跟那些人打交道。”,土方身侧,银时看不见的那只手又揪住了一棵草,大拇指与食指用力地折磨着它。
“这样啊。”,银时托着腮,仔细打量他,从头顶到脚底,没放过每一寸。
土方神态自然地任他打量,拇指指甲隔着枯草掐在了食指上,轻微地刺痛感慢慢集中在手上。
“你长得很好。”,银时蓦然开口,话语低俗,“像你这样的美人在入狱的第一天就该被操到几天起不了床才对,可是没有人来招惹你。真奇怪不是么?”
土方没有回他,银时也不用他回答,又问他:“你怎么入狱的?”
土方手里那棵草被扯断了。
“典狱长不是有我的资料吗?”
“唔……武器走私犯……不过我问的是‘怎么’而不是‘为什么’。”,银时靠近土方,把低语吹进他的耳朵:“不知道走私犯大人今晚能否赏光来我办公室呢?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土方猛地侧身,正对上银时那双似笑非笑的红瞳。那诡异的颜色狠狠撞在他的心上,第一次见面时的画面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男人的眼神也正像现在这样,带着让人窒息的战栗感。
土方顿了一会儿,利落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银时看着他的背影,愉快地笑,从地上捡起一根被蹂躏的不像样的草,轻轻捻动。
他抬起头,正好看见自己办公室的窗子。

楼主 初见gin  发布于 2017-04-23 00:01:00 +0800 CST  
——新人——

出乎土方的意料,自从那次对话以后,银时再也没有和他单独相处过,也再没提起“夜谈”这件事。
这让土方有一丝遗憾。
因为对方的不配合,“欲拒还迎”这招在“拒”这里就堪堪停下。
他必须再次引起银时的注意才行。
而且要不动声色的。
土方入狱已经一个月,他所在的牢房送走了一个大汉,迎来了一个金发少年。
这个柔软的少年像一只乖顺的羊,让土方想起了安吉。
另两个室友躁动起来,他们看了眼土方,见他不甚在意,两人便喘着粗气走向缩在角落里的羊羔。
那只羊羔惊恐地看向土方,眼里全是泪。
土方却抬头看了眼角落里的摄像头。
摄像头上的红色小灯一闪一闪的,像一只眼睛。
根据他室友所说的,这个监控系统之前从没开启,是在钥匙偷盗事件后才开始使用的。
他与那摄像头对视了片刻。
一阵惊叫声让他回神,他的两个室友正把那少年按在地上,粗鲁地撕开了他的衣物,露出的白色皮肤上尽是掐痕。
“停下。”
那两人手上一顿,那只小羊也红着眼无助地看向他。
“别动他。”
其中一人正在兴头上,狠狠剜了土方一眼:“老子偏要动呢?”
土方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冷着脸,黛蓝色的眼眸里沉着黑:“你说呢?”
那人颤了颤。
土方入狱的第一天,他们也曾这样围着他,其结果却是三个人的睾丸都从一对变成了一个。这人还嫌弃地,一边用床单仔细擦手,一边用脚狠狠碾碎给他们看。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地退开。
土方柔和了自己的表情,拍拍自己的床沿:“到这边来。”
少年瑟瑟地看看那两个人,又看看土方,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挪过去,担心地观望着土方的表情,土方伸出手,摸摸他的头顶,轻声道:“好孩子。”

楼主 初见gin  发布于 2017-04-23 20:25:00 +0800 CST  
——挑衅——

银时坐在监控室里,他的目光扫过屏幕上一个个小格子,懒散地打了个哈欠。
都是些没意思的家伙。
他突然想起前不久放在土方身边的饵,眯起眼,放大了其中的一个格子。
画面里是黑发男人和金发少年。
那孩子俨然成了土方的宠物,一举一动都乖巧地不像话。
土方也似乎很喜欢他,时不时逗弄一下。
银时笑了笑。
果然喜欢这一类型么。
正想着退出,画面里的黑发男人让他的小情人背对摄像头坐在他的大腿上,手探入了少年的衣物,眼睛却盯着摄像头,带着冷冷的光。
哈……
银时玩味地撇撇嘴。
黑发男人张嘴轻轻啃噬少年细长的脖颈,对摄像头露出一个暧昧的笑。
……是挑衅呢……
银时打开了土方牢房的广播,对着话筒轻咳一声,理了理自己的嗓音。
“土方君,你的眼神还得更冷些才好。”
画面里的黑发男人听到广播却也不意外,把下巴搁在少年的肩膀上,缓慢地做口型。
“你·来·教·我?”
他的嘴唇是薄的,淡淡的红,因为夸张的口型而变化着,偶尔会露出整齐洁白的牙和灵巧的舌头。
如果吻上去会是什么味道呢?
如果咬破了,染上血会不会更好看呢?
银时压低了声音,尾音挠了挠土方的耳朵。
“好啊。”

楼主 初见gin  发布于 2017-04-23 20:29:00 +0800 CST  
——偷情——

时隔多日,土方再次停在了“典狱长”这三个字前面。
他盯着这三个字,目光一点点跟着笔画游走。
红漆有点脱落了……都露出底字的颜色了……这个漆上得也太差了……
正在他走神时,突然地,房间里响起了钢琴声。
《爱之梦》。
这琴声像男人的眼神,穿透了门,一寸寸地贴在土方身上,柔软地,愉悦地,渴望地,愈演愈烈,愈来愈快,终于再一次沉下去,慢下去,一寸寸地收回了,却又忍不住再次回眸,最后,带着悠长的叹息一般,闭上了眼。
琴声停下了。
土方忍不住追着那声音、那目光,缓缓地伸出手,在触到冰凉的门把时打了个哆嗦,连退了几步才缓过来。
这个男人,大概真的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那些因为恨意激起的无畏突然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打心底升起的害怕。
他闭上眼,思绪混沌一片,点滴的片段在脑海里走马灯似的放出来。
《爱之梦》、银时的脸、被掐断脖子的少年、《月光奏鸣曲》……
月光奏鸣曲。
伴着这首曲子响起的爆炸声,火光冲天的旧棚房,被碎片划伤的血淋淋的脸。
土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后槽牙死死咬着,浑身紧绷。
接着他深深吸气,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前进几步,手紧紧握住把手,打开了门。
那只白发红眼的恶魔坐在钢琴后对他微笑。
“你来啦。”
那笃定他一定会进来的语气让土方相当不快,他没经大脑,说了句让自己处于弱势的***话:“我要是不来呢?”
银时眨眨眼睛:“事实是你已经来了。”
土方收敛起怒意,压抑着摔门走人的冲动,反手关上了背后的门,冲银时扬起下巴。
“那么,你能教我什么?”
银时站起来,缓缓地逼近他,土方退无可退,被他压在了门上。
近在咫尺的吐息和低沉的声音让土方头皮发麻。
“那自然是,很多。”

楼主 初见gin  发布于 2017-04-24 22:05:00 +0800 CST  
——同床——

监狱里所有人都知道,那个蓝眼睛黑头发的男人成了监狱长的新宠。
他被宠爱到叫人妒忌的地步。
单独的牢房,单独的浴室,单独的餐桌,连烟酒都不差。
更叫人惊诧的是,他甚至还有自己的小情人,一个叫阿兰的金发少年。
“土方先生,他们都在看你……”
阿兰咬着唇,餐刀在餐盘上划得咯咯响,显然是不适应四周不怀好意的目光
“我知道。好好吃饭。”
土方淡然地用刀叉切割牛排,这在物资匮乏的海上监狱要用一整包烟才能换到。
阿兰突然瞪大了眼,土方的白色袖口下,青紫色的淤痕隐约可见。
“土方先生,他……”
“闭嘴。”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我……土方先生,让我回原来的牢房吧,不要紧的,我……”
“跟着我才是最安全的。我决定了让你不被侵犯,那你就不会。安心吃吧,那家伙还有不少好东西。”,土方举起手边的红酒杯,这里面的酒大概需要三包烟了。
土方啜着酒,视线掠过红酒,穿过玻璃杯,停在了手腕的淤青上。
其实这只是领带捆出来的印迹而已。
那家伙心疼地吹了好久,***一样地念叨着“痛痛飞飞”。
“所以我说!痛你要说出来啊!老子就是做个样子而已啊!你是不是傻的!”
“我可不觉得你像装的。你就是在吃阿兰的醋。”
“废话!可以的话老子挺想一枪崩了他。要不是因为你……不过,你给我记到心里去,我可不会为了这种家伙弄伤你。”
……
土方指甲掐着手掌,借用刺痛感把这个说着甜言蜜语的家伙一点一点扯出回忆。
他何尝不知道银时只是做做样子,但他愿意用这些痛楚和淤青提醒自己,他是仇人。
他希望以此来证明这场荒诞的苟且是自己被强奸,是自己不甘不愿,是血债上再添的一笔孽债。
他还记得那个沉湎于爱欲却被拧断脖子的少年。
炽热的红瞳随时可能冰凉,温柔的声线也随时可能冷硬。
只要《月光奏鸣曲》还在耳边回响,那他就不会沉沦在《爱之梦》里。
永远不会。

楼主 初见gin  发布于 2017-04-24 22:08:00 +0800 CST  
——戒指——

“还没到吗?”土方有些烦躁,他想扯下眼前的黑布,却被银时握住了手。
“别着急,就快了。”
“你到底想带我去哪里?这鬼地方还有什么能藏起来的?”土方屈肘撞银时的肚子,想挣开他。
“别闹了。不然我就卸了你胳膊。”银时带着笑意,开了个让土方心悸的玩笑。
土方沉默下来,任由银时牵引自己走在一条幽静小路上。
因为双眼被遮住,听觉和嗅觉敏锐到让他自己都吃惊的地步。
他们在向上爬,远方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近处的草丛里有虫鸣声,海风吹来咸湿海水的味道,还有……
一股特殊的香味。
他熟悉这个气味,这让他微微发抖。
银时站在他身后,解下了他眼前的黑布,立刻又用手捂住了土方的眼睛,把下巴搁在他肩上,轻声耳语:“再适应一下……”
银时一根一根松开指头,风景一点点映入土方的眼眸。
圆月不知是缀在天边还是浸在海里,发散出的清辉融化了满山的花田。
无涯无际地,摇曳在海风里的罂粟花田。
“喜欢吗?”银时侧头亲吻他的脸,“也算是花前月下了。”
土方不知道银时到底想干什么,只是握拳,用沉默回应他。
原来如此……
原来这座监狱已经成了毒枭的大本营。
难怪没有人能抓住他,谁会想到监狱长是毒枭?
谁会想到,监狱边种满的,不是蔬菜而是罂粟花?
被送进监狱的那些毒贩是不是也都依附于他?
真是划算,既能获得免费的劳力,还能拥有暴君的权力……
他带我来做什么?
发现我的身份了?
他要在这花前月下杀了我?
冰凉的物体触到了土方左手的指尖,他一个激灵,几乎是反射性地要出招制服银时,可银时没给他机会,牢牢地控住他,掰开他的拳头,在他的无名指上套了一个指环。
“做我的妻子吧,土方十四郎。”
土方诧异地转头,正对上银时的目光。
红色的瞳孔里倒映的只有他一人的身影,好像他永远都会这样看着他。
这只恶魔的嘴里藏了蜜,用舌头轻轻柔柔地抹在说出的话上:“走私犯和毒枭,多配呀。”
土方顿了很久,终于把头前倾,唇轻碰了一下银时的唇。
银时敛不住嘴角的笑意,以更凶狠的姿态回应他。
花前月下,有两个人在拥吻。

楼主 初见gin  发布于 2017-04-26 22:42:00 +0800 CST  
——梦境——

土方知道自己在做梦。
他站在万丈悬崖的边上,崖底是一片血红色的雾霭。
他颤颤巍巍地克制自己跳下去的欲望。
那片红雾在诱惑他。
“跳吧。”
不行。
“跳呀。”
不行。
他踉踉跄跄地倒退着,我要醒过来。
我得醒过来。
他终于狠狠把自己从梦里抽了出来,压抑的窒息感瞬间消失,眼前是一个幽暗的小阁楼。
土方怔了怔,伸出舌头舔舔藏在左颊的刀片,坚硬的金属质感让他更加清醒了些。
他被捆在一把小木椅上。
他为什么在这里?
是了,他被人打晕了。打晕他的正是眼前这个人——他的“手下”。
“哟,醒了?”
土方并不回答他,只想更加仔细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别看了,老子没挪地方,你还在原来的小棚屋,叛徒。”那人嗤笑着,显摆一般地给他看了看手里的小刀,“也别想着用刀割开绳子,你全身都被我搜干净了。”
“……我不是叛徒。你找错人了。”土方皱眉。
“呵。”那人不多言,只是拿着土方的手机,一字一句地念,”宝宝我已经送到家了,你不用去接,回家时注意安全。”
土方冷哼一声:“这是给我哥发的短信,我今天去幼儿园接他儿子。”
“货物到位了,有伏击,行动取消。”
那人话音刚起,土方的瞳孔猛缩,对方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又是得意又是愤慨地踹了他一脚,“妈的,真当我们***呢?死条子,当卧底好玩不?还做到了组长,呵!”
“你这是牵强附会。”土方立刻冷静下来:“记恨我职位比你高么?”
“哈哈哈哈哈哈,别逗了。”那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仔细看看,这短信发出去了没?”
土方看着凑在眼前的手机屏幕,一下就懵了。
发送失败。
发送失败?!
“我们怀疑你好久啦……”那人凑到他耳边,兴奋地说着悄悄话:“知道我们为什么不除掉你吗?就为了等这一天啊。”
他退开到一边,手指在屏幕上灵巧地活动着,嘴里念念有词:“还是重新编辑一条吧……宝宝还没到家,我在幼儿园等你,开车时注意安全……你觉得这条怎么样?”
土方死死咬着牙,口腔被藏着的刀片划出一道口子,刺痛感叫他回过神来,他试图挽回局面:“这不是我们的进攻暗语,你发了也没用。他们只会知道我已经暴露了。”
“这可真不好解决……”那人苦恼地皱起眉,思索一会儿后突然又笑起来:“啊,瞧我这脑子,这条消息我们早就发出去了。真可惜,要是正确的话,大概还有……”,那人看了一下表:“五分钟。还有五分钟你的条子兄弟们就要来了,开心不?”
土方心下一凉。
那人看着土方扭曲的脸,终于得到了满足,也不再在意土方的表现,他只是继续讲下去。
“真是没想到,老板早知道内部出了奸细。可他连你是谁,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随随便便就设了个局,你们倒好,居然上套了。呀,你还从来没见过我们真正的老板吧,他叫坂田银时,钢琴弹得可好了。他今晚就有一个演出,你可真幸运,他都不认识你,你却有机会在死之前听他弹琴。他说这首曲子是送给你的……啧,你真有福气。”
土方只觉得他的话太多了,多到让人想撕烂他的嘴。
让我想想,肯定有办法的,还有时间,还有时间!
“我……”土方正要说话却被他打断了。
“嘘——别出声,我们要安静地欣赏演出。”那人神经兮兮地拿出一个收音机,鼓捣一番后柔美的播音腔响起来。
【现在我们就在表演的现场了……今晚的音乐会主题是贝多芬……】
“喂!”土方继续叫嚷:“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闭嘴!”那人狠狠瞪他:“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
“你他 妈不听,老 子就不会闭嘴!”
“你有毛病吧!?”,那人用手狠狠捂住土方的嘴,正要再骂,手心却一阵刺痛,他猛地抽回手,不能理解地看着手上多出的一条伤口:“你他 妈……”
土方趁着他走神,连人带椅子一同撞倒了他,咬着刀片狠狠划在他上臂的大动脉上,涌出的血液呛了土方满口。那人惊呼出声,犹自挣扎着,想掐住土方的脖子,却被土方抓住机会在他的颈动脉处又割了一刀。
那人颤抖地翻腾几下,死了。
土方连忙吐出刀片和满口的血水,摸了半天才找到那把小刀,接着使劲割自己手腕上的绳子。
被扔在一边的收音机不受这突变的干扰,依旧直播着音乐会。
【这次演出邀请的主要是青年钢琴家……有我们熟知的,也有初露头角的……】
土方好容易割开绳索,抓起手机,给自己的上司近藤勋打过去。
【音乐会正式开始了,第一首乐曲是坂田银时演奏的……】
“喂?十四,我们已经潜入……”
【月光奏鸣曲。】
“撤退!撤退!不要……”
钢琴声和爆炸声一同响起。
琴声里的月光依附在潮水上,一浪又一浪地涌向海岸,每当浪水扑打在礁石上一次,不远处就传来一声爆炸。冲天的火光一片片地燃烧,染红了窗外的天空,天上的月冷冷的亮着,奏鸣曲中的月却热情地响应着每一声爆炸。
土方愣愣地看着窗外的红光,恍惚间他又回到了悬崖前,那红色的雾霭翻滚涌动,似乎向他伸出爪牙,要把他拉进深渊。
他终于知道自己仍在梦中。
他应该醒了。
土方缓缓地睁开眼。
他的身边躺着坂田银时,那人用红色的眼睛关切地注视着他:“做噩梦了?叫你好多次了……”
土方慢慢向银时的脖颈伸出手。
黑暗里,左手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反射着窗外的光。
他环住了他的脖颈,咬着他的耳朵低语。
“来做吧。”

楼主 初见gin  发布于 2017-04-27 22:36:00 +0800 CST  
——异梦——

【老板早知道内部出了奸细。可他连你是谁,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这句话是土方在知道男人叫坂田银时后所有行动的基础。
但如果这句话不成立呢?
如果,坂田银时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谁呢?
那么眼前的云雨之欢和甜言蜜语又有多少可信?
自己在这虚情假意里投入了多少真情实感?而对方又投入了几分?
暗自猜疑,同床异梦,简直就像两条缠绕在一起的蛇,求欢作乐时却想着该怎么把毒牙插入对方的身体。
那场爆炸以后,他的上司近藤虽无性命之忧,脸上却留下了一道丑陋的疤痕,更别提还有人因他命丧黄泉。这些都让土方极度自责,他强迫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回忆那个晚上,把每个细节都刻在心里,把坂田银时这四个字咬碎了,连恨带血地吞进肚子里。
没想到这次潜伏任务竟叫他碰见了他。
不管银时留下他是想再用他做一次饵又或是旁的什么,这次一定……
一定……
“痛吗?”银时亲吻着土方的肩胛骨,问他。
土方手抓紧床单,低低地喘着气:“……不要停。”
银时闻言咬了咬那块漂亮的蝴蝶骨,手抱住他的腰,狠狠挺胯。
“唔……”,痛意和快感顺着尾椎骨一寸寸地爬到后脑勺,他无意识地低吟了一声,那声音魅着银时,他猛地抽出来,把土方翻了个身。
土方的眼角微红,有些迷茫地看向他:“怎么了……”
银时俯身,神情里的温柔带着千军万马之势冲进土方的心里。
“你是不是特别特别喜欢我?”
……
城池失守,溃不成军?
呵。
土方勾起一个笑,反问他。
“你呢,我、的、丈、夫。”
银时同样升起一个笑容来,他又一次撞进土方的体内,亲昵地耳语。
“你说呢,我的妻子。”

楼主 初见gin  发布于 2017-04-27 22:38:00 +0800 CST  
——策反——

“他借着您的名头收买了查信的人,未经检查送出了一封信。”
“什么内容?”
“三月后,攻岛。”阿兰咬咬嘴唇,“老板,您打算怎么办?”
银时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老板……”
“阿兰,我是谁?”银时问他。
“啊?”
“我现在是典狱长,是可以随意安排犯人住处的典狱长。你觉得他在知道我的身份后,还会相信你是一只误入歧途的小白兔么?”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照顾我?还不防着我,让我知道了这么重要的一封信?”阿兰连声质疑,语气急迫。
银时微微眯起眼,很快又懒散地笑了:“阿兰,你知道什么叫阳谋么?”
“明明清楚你是内奸,却向你透露一个会影响我生死的重要信息出来,于是这消息变得真假不明,却又让我不得不防。之所以选择以海岛监狱为窝点,就是为了不受外界干扰。可是,这条消息却会让我花费精力在抵御外敌上。更可怕的是,我不确定外界进攻时间,说不定一个月后他们就会攻岛,也可能真的是三个月后,也可能是半年后,甚至一年后,这段令人怀疑令人焦灼的时间里,我肯定会露出破绽。这个时候,内患就该出现了。”
阿兰凝眸,这段解释让他倒抽一口凉气。
他几乎是有些艰难地问银时:“那您打算怎么办?要……杀了他吗?”
“当然不会。”银时慢慢坐正,双手交合放在桌上,对阿兰一本正经地微笑:“他是我的妻子。”
“我爱他,纵容他,他才能‘阳谋’。”
阿兰被那笑容刺到,埋头不语,银时却并不打算停下。
“你的爱又能给他什么呢?可怜的小兔子。”
阿兰一怔,害怕地抬起头:“不……我只是做戏!”
银时笑了笑,从桌上的花瓶里抽出一支玫瑰花来:“阿兰,帮我送给他。去吧。”
阿兰迟疑地接了花,走过几步又转身:“老板,您要不要逃走?”
银时趴在桌上,轻描淡写地反问:“怎么,想劝我逃走了,好跟着他开始新生活吗?”
阿兰的脸扭曲了一下又立刻调整好表情:“我不爱他。”
“知道了,滚吧。”银时挥挥手,闭眼假寐。
阿兰拿着花的手握紧了,刺陷进了肉里,血液从伤口渗出。
这个男人大概是会读心术……
是的,他爱土方。
可土方的眼里永远只有这个男人。
如果这个人消失就好了。
能让他死掉就更好了。
阿兰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算起来,史蒂夫也该被放出来了。

楼主 初见gin  发布于 2017-04-29 22:29:00 +0800 CST  
——计划——

住进监狱这个主意是银时坐在马桶上思考人生时想出来的。
可以的话他真想给自己颁一个最佳创意奖。
虽然史蒂夫反对了好多次,银时都压了下去,他兴致勃勃地住进了监狱,兴致勃勃地安插人手,兴致勃勃地开垦了一大片荒地。
想想,监狱的背后是漫山遍野的罂粟花。
可是,那个典狱长太招人烦了,总想着分一杯羹。
妙就妙在,这座监狱建在孤岛上。
典狱长死的那晚,银时带着耳机,听的是命运交响曲。
恢弘的乐声,激昂的旋律,配上飞溅而出的鲜血和有节奏的枪声。
多么令人战栗的美。
史蒂夫给他放哨,他则拖着典狱长的尸体走在监狱顶层的走廊上,血水从枪伤处汩汩流出,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银时停在了典狱长的办公室前,发现门上黑色的“典狱长”三个字看起来不够显眼。他的手松开那具尸体,用沾满鲜血的食指把这三个字仔细地漆成了红色。
“啊……看起来顺眼多了。”他扭头对史蒂夫咧嘴笑:“你觉得呢?”
史蒂夫没理他。
不得不说,住在监狱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好了,容易让人安逸过头。
安逸到让一些人蠢蠢欲动,想把银时从暴君的位置上拉下来。
【连这个家伙都能做到,我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银时讨厌麻烦的事,把史蒂夫这伙人一个个揪出尾巴除掉实在是太麻烦了。
适当地借助外力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他给警察局寄过去一封举报信,然后,那个黑发蓝眼的男人就来了。
“让史蒂夫和他多接触接触吧,安吉。”他对安插在史蒂夫身边的棋子说。
出乎银时的意料,安吉的死似乎让土方愤怒了。
难道这人喜欢金发少年?
于是,他又送去了阿兰。
不得不说,土方十四郎实在是一个会制造惊喜的家伙。
他的目标十分的明确,坂田银时,除了坂田银时他谁也不在乎。
难道他们见过?银时暗自思索。
他顺从地跟着土方的剧本,甚至还主动替他策反了阿兰,却是为了让土方走上自己铺好的道路。
银时低头亲吻无名指上的铂金戒,声音温柔之至:“亲爱的,为我制造一场暴动吧。”


楼主 初见gin  发布于 2017-04-29 22:31:00 +0800 CST  
——高徒——

土方接过阿兰递来的玫瑰,花茎上的血让他略微皱皱眉。他顺手把花扔进了垃圾桶,又指了指桌上的医疗箱:“自己去包扎一下。”
阿兰止不住脸上的微笑,颠颠儿地去找创口贴。
土方则盯着垃圾桶里的玫瑰觉得有些可惜,下一瞬他便侧开眼神,看着阿兰道:“他放弃你了。”
“嗯?”
“他这是直接告诉我,你是他派来的,想让我除掉你。”
阿兰怔住,看着土方结结巴巴地回话:“我不是……我是站在你这边的,真的,我……”
“我知道。我相信你。”土方微微笑起来,神情温柔:“我会带你出去的。”
阿兰鼻腔一酸,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心里却感到一丝违和。
他压下这违和感,笑得极开心。

“为什么要扔掉我的玫瑰?”银时坐在椅子上抱着土方埋怨,不甘心地在他的肚子上蹭了蹭。
“因为被弄脏了。”土方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好声好气地哄他:“你送我的东西,怎么能沾了别人的血。”
“……”银时抬头看他,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呆相,“你学坏了。”
“名师出高徒。”土方捧着银时的脸,“典狱长教得好。”
银时乐呵呵地笑,一只手探进了土方的衣服,不安分地在他腰间摩挲。
“我还以为你会杀了他呢。”土方不经意道,他顺势坐在银时身上,一颗一颗,慢条斯理地给银时解开衬衣的扣子。
“我早就说了,我不会因为这种家伙让你伤心的。”银时的手下移,头向前倾,轻轻咬着土方的喉结。
“你觉得我……”土方的语气里带着轻蔑,话说一半,手上动作一顿,甜腻地轻哼了一声,“嗯……会为了他……伤心?”
他干脆直接扯烂了银时的衬衣,紧紧搂住银时,不甘示弱地咬他。
“那更不用管他了。”银时微笑起来,“你眼里不是只有我一个么。”

土方的牢房里,阿兰则刚从一场噩梦中醒来。
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突然醒悟到那违和感从何而来。
白天时土方对自己露出的温柔微笑,不知为什么,像极了坂田银时。

楼主 初见gin  发布于 2017-04-30 21:10:00 +0800 CST  
——合作——

监狱走廊,监控死角。
“你不该杀了他。”土方蹲下身,伸手帮阿兰合上眼。
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再也不会动了。
“再相信银时派来的这些金发小恶魔那我未免太蠢了。”史蒂夫冷哼一声,把手里的绳子递给身边的下属,这条绳子刚刚勒死了一个金发少年。
“还是说你舍不得?”史蒂夫活动活动手腕,他左手的大拇指没了,刚才勒人颇费了些力气。
“……他本来可以做传话筒的……算了,讲讲你的想法吧。”土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却不点燃,只是用五指灵活地玩弄,“你让我偷的那张钥匙卡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史蒂夫低头俯视这个男人,他虽然蹲着,气场却毫不输给自己。接着他就想起了让土方去偷钥匙卡的那天
那时候,这个男人可不像现在这样。
“你还真是变了很多,是你本就这样,还是因为坂田银时?”
“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不愿意合作就直说。”土方缓缓起身,把烟叼在嘴里,站在他身后的人上前一步为他点燃了烟。
史蒂夫眯起眼。
不过三个月,土方居然就已经在暗中培养起一股势力了。
“钥匙卡可以打开监狱旁边的仓库,那里是武器库。”
“都有些什么武器?有多少人看守?他有多少人?你又有多少人?”
“什么都有,基本没人看着,如果能打开,搞定银时那伙人不在话下。组里的老人都在我这边,银时的主要助力是他在监狱里暗中拉拢的人,那些人我都不怎么认识。”史蒂夫摸棱两可地回答了这几个问题。
土方抬眸撇了他一眼,用手夹住烟,嘴角带上一丝笑:“你真心要跟我合作?”
史蒂夫盯着他手上的戒指,也轻轻笑起来:“我实在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跟我合作,他对你不好么?”
土方顺着他的眼神,看向无名指上的戒指,他发出一声嗤笑。
“开玩笑吧你,爱情?”他踢了踢身侧的尸体,冲史蒂夫道:“他倒是爱我,忙前忙后帮我和你牵桥搭线,结果呢?”
土方冷冷地吐出一口烟,继续道:“老子要的只是逃狱。本来我是可以暗暗等着你们鹬蚌相争的,不过老子忍不下去了,再跟他把这场愚蠢的恋爱游戏玩下去我怕我得吐。你要是不想合作,那也好说。我就再忍忍,等着你们两败俱伤,我趁乱逃跑。”
“你倒是不怕他先弄死你。我为什么不做那个渔翁呢?”史蒂夫嘲讽道。
“下属的背叛和妻子的背叛,待遇是不一样的。”土方盯着史蒂夫微笑:“我不会高看自己,更不会低看自己。”
他抬起夹着烟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熠熠生辉,语气里带着难以言说的温和。
“我在他心里,比你重要。他就是要杀我,也一定在你之后。你可以和我赌一赌。”
史蒂夫沉默地看他,土方收起那张温情脸,吸了一口烟,又道:“你要的是岛,我要的是跑,弄死坂田银时这个过程是一致的,目标也不冲突,我实在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不跟我合作。”
史蒂夫的眼睫动了动,沉默良久。
他突然低声吐出几个名字:“勃朗宁,AK,MP5,巴雷特,雷明顿,一千公斤C-4,还有两架RPG。”
这些名词让土方微微愣神。
还真是……什么都有……

楼主 初见gin  发布于 2017-05-02 20:18:00 +0800 CST  
——舞会——

时间又过了三个月。监狱里的人来来去去,多了不少新面孔。
土方举着香槟站在餐桌边,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男人。
男人坐在钢琴前,手指在琴键上飞快地敲击。他一反平时弹琴的认真严肃,表情里带着一丝俏皮的得意,看得让人想吻他。土方也忍不住带了些笑。
《帕格尼尼主题变奏曲》。
这不要脸的家伙在炫耀自己的钢琴技巧呢。
玩够了各种花样的琴声慢了下去,带了些哀愁的味道,像被水滴打扰的平静湖面,荡开了一层层涟漪,接着,那琴声竟然变成了《爱之梦》。
“爱吧。能爱多久,愿爱多久,就爱多久吧。”
恶魔凑在他的耳边悄声细语。
土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仰头喝下杯里的酒,想以此浇灭那颗沸腾的心。
一曲终了,银时准确地找到人群中的土方,他对他温柔的笑,土方亦冲他遥遥举杯。
银时站起身,用手势示意掌声停下,他扬起声音宣布:“那么,让我们开始圣诞舞会吧。”
他一边走下台,一边冲土方笑。土方便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迎上前去。
银时伸出一只手,微微躬身。土方把手搭上去,却抢先一步搂住了银时的腰,接着强硬地把手势扭回去,低声道:“我不会跳女步,怕是要委屈典狱长了。”
银时倒也不恼,淡然钩住土方的肩:“我也没跳过,踩着你可别怪我。”
土方撇嘴一笑,带着银时跳起来:“跟着我的节奏就行。”
舞池里人很杂乱,还有些不会跳的囚犯在乱起哄,不时就会和其他人擦肩。
银时虽然顺从地跟着土方的步子,嘴里却煞风景地念叨着:“一哒哒,二哒哒,三哒哒。一哒哒,二……”
“喂!”土方恼火地瞪了他一眼,华尔兹被这家伙硬生生带出了广场舞的风格。
银时乐呵呵地一笑,主动抬起土方的胳膊转了一个空前绝后风华绝代的圈,末了还冲土方抛了个媚眼。
土方面无表情地把人扯回来:“坂田先生,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小时候被门夹过脑袋,不然就是洗头的时候水从耳朵灌到脑子里去了。”
“土方先生,我只是在努力配合你的步子。”银时真挚地眨眨眼睛。
土方正要骂回去,银时却变了步子,土方连忙跟上他的步伐,待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搂在怀里了。
“喂!”他不满地低嚷。
银时搂着他,在他耳边低声道:“土方先生,还是好好跟着我的步子吧。史蒂夫那家伙可靠不住。”
土方不意外地笑了笑,回道:“他在仓库那里等我呢。”
“钥匙卡在我身上啊,土方先生。”银时带着土方,在轻快的华尔兹里跳着。
“我知道。我刚顺出来。”土方眼神看向大厅的门:“刚才跟我们擦身的那人已经把它带出去了。”
银时愣愣神,一副吃惊的样子:“山崎退?”
“没错,最近进来的新囚犯都是我的人。”土方从容地跳着女步,冲银时耳语:“坂田先生,你就快死掉了。”
银时若有所思地咂咂嘴:“史蒂夫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不知道你送出的那封信。先联合史蒂夫搞定我,再趁他不备攻岛,真是个不错的计划……可是亲爱的,你为什么不直接攻岛呢?”
“先让你们互相残杀,我方伤亡才会最小啊。”土方淡然地回以微笑,“跳完这支舞,他大概就会带人赶过来了,你打算怎么办呢,亲爱的?”
银时苦恼地皱起眉:“这就挺让人伤脑筋了……”
他停下步子,担忧地看向土方:“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在舞厅外直接装C-4。你也会死的,土方先生。”
那目光让土方心狠狠跳了一下。
仿佛是为了响应银时的这句话,大厅外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


楼主 初见gin  发布于 2017-05-02 20:19:00 +0800 CST  
——爱之梦——

因为爆炸,土方的耳边响起了一阵耳鸣。
他有些狼狈的坐在地上,满身都是尘土和血液,出神地看着火里的监狱大楼。
一切发生的太快。
爆炸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大厅的天花板掉了下来。
大厅在分崩离析,火焰在坠落,黑烟在腾升,像令人绝望的地狱。
银时拉着他跑向大门,眼看就要冲出去,燃烧的门梁掉了下来。
男人奋力把土方推了出去,却把自己留在了火中。只有一道嘶哑的吼声跟着土方逃出来:
“跑——!”
他没有听男人的话,只是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大楼。
死了?
闻声赶来的下属们把他拉起来,朝远离大楼的方向跑。因为耳鸣,他听不清周围的人在说什么,也听不见背后火焰燃烧的声音和房屋倒塌的声音。
他听见了《爱之梦》。
他听见有人说:“你守在墓前哀述的时刻快要来到了。”
你守在墓前哀述的时刻快要来了。
响应着钢琴曲死去,真是符合银时审美的死亡方式。
他缓缓地回神,竟然露出了一个微笑。
不,坂田银时,你的墓碑会令我欢喜。
他站定了身子,问身边的人:“史蒂夫呢?”
“爆炸太突然,怕出乱子,提前被山崎控制住了。”
“带我去见他。对了,给我一支枪。”

土方面无表情地站在带着手铐的史蒂夫面前,在史蒂夫开口说话之前,他抬手给了他的膝盖一枪。那痛苦让史蒂夫低嚎一声,土方上前一把扯住他的头发。
“我的丈夫死在爆炸里了。”
史蒂夫瞪大了眼。
“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土方说着又用枪抵住他的另一个膝盖,扣动了扳机。
史蒂夫倒抽一口冷气,他被两个人驾着才勉力站稳,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突然又笑起来:“你爱他?”
“我爱他。”土方的语气有些软。
银时死了,他倒能好好的说出爱这个词了。
“哈哈哈哈哈,连尸体都没见到你就说他死了?你是不是盼着他快点死了,这样你就能安心喜欢他了?”史蒂夫笑得极其猖狂,他用一种诡异的目光钉着土方,声音里有着扭曲的快感:“那些炸弹,不是我放的。”
“你确定那个大厅底下,没有地道?”
土方瞳孔猛缩。

银时站在海警船的甲板上,望着火光冲天的海岛,咸湿的海风里混杂着硝烟味儿。
他身侧有人低声汇报:“老板,船上已经清理干净了。”
“确定清理干净了?”
“嗯。”
“呼——”银时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
真有意思,三方对立的时候,鹬蚌也会觉得自己是渔夫。
托他妻子的福,这三个月里,银时毫不费力地辨出了史蒂夫的人。他默默把送走了一大半的手下,多出来的空缺则刚好被送进来的条子们顶了。就算史蒂夫疑惑那些来来去去的囚犯的身份,他亲爱的妻子也一定会为了安插条子而给出一个完美的解释。
把史蒂夫交给条子们处理真是再轻松不过。
唯一的问题就在自己该怎么撤出来。
银时看了看掌心的铂金戒指,露出一个笑,他把戒指抛向天空。

“派来的直升机呢?!给老子查附近的海域!!每一块都不要放过!”土方咬牙切齿地对着对讲机大吼。他来不及等火势停下去检查尸体了,直觉告诉他史蒂夫没有撒谎。
坂田银时、坂田银时、坂田银时!
他几乎要被这家伙气疯了。
“副长,我们只有四架直升机,不够……”
“不够也得够!让派来的海警船也给我搜!!”他吼完这句,恶狠狠地把对讲机砸在了地上。
史蒂夫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笑。
“你还爱他吗?”
土方立眉,目光狠狠扫向他,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他看向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反射着光。他盯了许久,不一会儿又缓和了眉眼。
土方突然笑了,抬手,用唇温柔地亲触它。

银时接住戒指,慢慢戴回了左手的无名指上,他笑着吻了吻它。
“宝贝儿,下次见面的时候,该配什么音乐呢。”


楼主 初见gin  发布于 2017-05-02 20:21:00 +0800 CST  
——开始——

土方站在港口,面对着那艘失联了大半年的海警船。
他的右手慢慢地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山崎退面色沉重地捧着一个盒子冲土方跑过来:“副长!是他留下来的!!”
为了确保安全,盒子已经被拆开检查过了,这让土方有些不悦地皱眉。
看着发件人一栏填着“你的丈夫”,收件人一栏填着“我的妻子”,他的眉头又慢慢舒展开。
盒子里装着一个录音机,还有一张纸条,花里胡哨的写着:“Por Una Cabeza.”
土方轻轻一笑。
一步之遥?
他按下了播放键。

——End——


楼主 初见gin  发布于 2017-05-02 20:21:00 +0800 CST  
后记:
其实这篇文的主旨就是【我爱你,但你必须死】。
他们第一次交锋是《月光奏鸣曲》,第二次正面对决是《爱之梦》,结局的题目和《一步之遥》就是在暗示第三次交锋开始。
一步之遥是很有名的探戈舞曲,探戈舞很有意思,跳的时候不能笑,得严肃,目光也不会交流,跳起来感觉像舞者之间的搏斗一样,但是又极尽暧昧。
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篇文_(:з」∠)_

楼主 初见gin  发布于 2017-05-02 20:38:00 +0800 CST  

楼主:初见gin

字数:16671

发表时间:2017-04-23 07:5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5-29 20:04:35 +0800 CST

评论数:114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