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瓶】忆彷徨(清水)

好不容易上一次贴吧却是为了连夜删掉各种肉……好凄怆的感觉……希望这次快点过去吧……高考结束后被删掉的肉会用网盘分享上来的,大家不用担心哟。

楼主 落洛菲  发布于 2014-04-15 00:26:00 +0800 CST  
各位,我,对就是无耻的我,报完志愿搬完家回来了……
先少发一些,大家开个胃,不过目测即将进入最终章……

楼主 落洛菲  发布于 2014-07-03 21:57:00 +0800 CST  
忆彷徨 下
二叔关上了小院的门,然后走到了树荫下的藤椅旁,冲我招招手:“你不是一直想问我吗?我现在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我坐到他对面的藤椅上,晚春的阳光温暖却不灼热,树下的细风也是种柔和的感觉。二叔闭了闭眼,似乎是在整理头绪,半晌,他开口道:
很久以前你就问过我麒麟血的事,一般来说,吃过麒麟羯的人,都会有那种特殊的血,但是因为麒麟羯非常稀少,所以真正得到这种血统的人,少之又少。不过,你发现没有?到现在没有一本书对“麒麟羯”有什么详细的描述。我想告诉你的是,麒麟羯其实很多,至少相对于传闻的而言,但不是所有人食用了麒麟羯就都能有麒麟血,真正得到这种血统的,本身就有遗传的馈赠。
还记得你爷爷碰上血尸却没有被尸毒杀死的事么?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他就有麟血的基因,只是当时还没有被麒麟羯激发,所以只有在血尸那种剧毒下才会产生应激反应。像你在秦岭的那种情况(即吴邪在秦岭用血逼退假面虫),那是吃过麒麟羯才会有的完整血统。事实上,老九门就是一个麟血基因的集合,是这种血缘上的相似使他们聚集在一起的。其他相似的集合在中国只有两个,一个是张家,一个是一个姓汪的家族,这两家都有意培养血统更强的后代,前者历史更长,所以就是现在血统最强的一支。
但,除了麟血本身的特殊性之外,你身上还有一个特殊性,那就是你是这一代九门后裔中,血统最强的一个。每一代都会有一个最强大的血裔,老九门集合的第一代我不知道,但到了我们这一代,血统最强的是齐羽。一般来说,像老九门这样存在时间很短的团体,强血统的出现应该是随机的,因为大家的血统都差不多,不像那两家一样已经分出了血统的不同层次,但是我找到了一个东西,证明你的强血统不是一个巧合。
二叔拿出了一张已经泛黄发脆的纸页,放在我们中间的小桌上。我低头一看,是一个寄养的合约,时间是1966年。大致意思是把一个女孩寄养到对方家里,寄养者以多少的钱财委托被寄养的家庭养育这个女孩20年云云。双方的姓氏都没有出现,只是有一对红指印。
“这是从你爷爷那里找出来的,夹在相册里,我现在把那个相册给你,你就会知道这个‘女孩’究竟是谁了。”二叔道。
我打开相册,第一张黑白照片是一套全家福,其中有个女孩年龄最小,却站在最旁边,中间的长辈抱着的是个比她大几岁的孩子。我意识到这就是那个女孩。下一张,是在一个老宅的门口,那个女孩已长成少女,还是站在照片的边缘,照片的主角是一群年轻人和一个很有领导范的中年人,那座老宅的侧面挂着一块木板:某某地质研究所。我心头一紧。再往下翻,我惊讶得差点跳起来,那是我父母的结婚照!
我抬头看着二叔,他也一直看着相片。“我去查过那张纸上的地址了,江苏戚家。”他指指照片上的我母亲,“这位,是八爷哥哥的私生女。”
如同五雷轰顶,我呆坐在椅子上。
“你母亲其实是齐羽的堂妹,齐羽算是你的舅舅。”二叔说,“八爷的兄弟在66年有了她,只好找八爷帮忙,八爷也不知该怎么处理这事,你爷爷就帮了他,把她寄养到戚家去了。八爷的兄弟自然不会说这件事,就连齐家都不知道家里还有这么个人。”
“我爷爷是主动帮他的?”我问。
“是的。”二叔说。
我感到一种强烈的失望与愤怒,“那就是说,爷爷是故意的了。”齐羽是上一代的强血统,他的堂妹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况且这样做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人怀疑我的血统是人为制造的。为什么爷爷会这么做?因为战国帛书案?还是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关于最强血裔我并不是特别了解,唯一知道的是,有这种血统的人往往面临巨大的危机,将会有很多人想要把他们处理掉,来获取某种利益。而且,还有比被人谋杀更恐怖的结果,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但就你爷爷的说法,是非常可怕的结果。”二叔说,“你还记不记得,大概在你五岁的时候,你爸爸和你爷爷大吵了一架?后来他带你去了长白山,还记得么?”
我点头。
“那次就是你爸爸发现了你的血统,也了解到了它的危险性。不过,麟血如果没有被麒麟羯激发的话,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你是最强血裔,所以你父亲强烈反对你和你三叔混在一起,因为如果你跟着他出去,就会有被激发的可能。”
我心底透出一股凉意。
“还有一件事,你爸妈肯定跟你说过,那个算命老先生给你算命的事。其实那件事,懂点行的一听就能发现问题——一个还在母腹的婴儿,谁能知道他的八字是什么?又有谁就能那么信誓旦旦地说出他的命轻?那个算命先生,其实是被你爷爷收买了的。为了保证你的血统不会过早的觉醒,来造成各种麻烦,也是为了给你起这么一个名字。你可以去问问,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人,会不会把它当做一个真的名字?大多会把它当做外号吧。这样,真正要谋杀你的人,将会在最初受到误解。误解还不止这一点,你知道为什么让你从小练瘦金体,天天让你读二十四史,稍微大点就让你读《葬书》么?因为这样会让你的气质与齐羽相似,加上你们本身就有一定的血缘关系,真正到你血统觉醒的时候,你的外貌、气质都会成为模糊他们判断的障碍。或许这些不会帮助你太多,但它们都给你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在你还一无所知的时候,它们让你免于被杀掉。”
我坐在藤椅上,感觉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
如果一个人自以为掌控着自己的命运,忽然有一天发现这一切都是被计划好的,他会感到多无力。
我闭上眼,努力平静下来:“那这次呢?你这次外出是为了什么?”
二叔平静地看着我,沉默片刻,道:“我想把你的特殊身份移交给下一代。”
我皱起眉:“你想什么?”
“只要让比你小一代的九门后裔的麟血激发,那么她多半就是最强血裔,你的负担也就消失了。”
我怔然,然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在座位上坐直了:“你是说,霍妮?!”
“不知是她,”二叔摇摇头,喝了口茶,“我还去找了齐家的那个小少爷。但是,都没有成功。”
我心下一空:“为什么?”
“齐家的那个,对外说是八爷的孙子,实际上是八爷最小的儿子,跟你是一辈,没用。”他放下茶杯,“霍家的那个,”他忽然一笑,“居然一点九门的血都没有。她甚至不是个霍家人。”
我张张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可能?!那是秀秀的女儿啊!”
“怎么,霍秀秀生产的时候你还在场?这么信誓旦旦。”二叔冷哼一声,“那是领养的!”
“……我曹。”我说,“我从来没想过。”
二叔叹口气,一手扶着头,另一只手在桌上敲了敲:“这大概也是你爷爷设的局,九门根本就不存在比你还小的一代。”
我倒吸口气,端起茶杯靠在藤椅上:“爷爷是铁了心让我做这个苦差事啊。”我侧头看着二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二叔沉默片刻,道:“你爷爷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九门。当初要不是他的狗去通风报信,却被张大佛爷手下的人杀了做汤,佛爷也不会大怒之下严惩手下,更不会因此给别人落下话头。后来长沙九门面临浩劫的时候,佛爷正是别人抓住了把柄,才不敢出手帮助,反而要亲自下手,抓自己人。”
“那虽然是件小事,但对于早就想要扳倒佛爷的人来说,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爷爷逃到杭州后,一直忙于隐藏身份与恢复生计,过了好多年生活稳定,他才慢慢回想过去的事,越想越觉得是自己害了九门。有很多人劝他,但你爷爷的脾气比你还倔,脸上是放下了,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是罪人。”二叔叹口气,“他真的把我们都骗过去了,直到你三岁的时候,我翻那些相册,才发现了问题,等到找好所有的资料告诉你爸爸时,什么都晚了。”
我呆坐在那里,感觉太阳穴一阵阵的抽痛。“所以我就只是个工具,爷爷给九门赔罪的工具。”我低声说。
怪不得当年爸爸那么生气,从来都顺着爷爷的他跟爷爷大吵一架。
我一只手扶着额角,回忆着相关的细节,脑壳像是被人敲打一样,生疼。这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听到这些秘密时,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吃惊,甚至于之后的失望与难过,也要轻出很多。
我睁开眼,二叔正用余光打量着我,那种目光里,更多的,是试探。
我心里一下子充满了狐疑,为什么自己对这样大的秘密的反应这么小?难道这些信息是错的?不,我的直觉告诉自己,它们完全正确。
那么,为什么我并不感到特别吃惊呢?
我眨眨眼,然后又闭上,努力寻找那种不自然的感觉,蓦地,我的太阳穴一阵刺痛。
我睁开眼。
对了,对了,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我过去听过这些。”我缓慢地说。
二叔的动作顿了一下。
我马上看向他,捕捉住了他一瞬间的慌乱:“你知道这些。”
我感觉自己的语气完全变了,变得冰冷、充满玩味。
对了,就是这种感觉,像是找到了线头,一拉就把整张网拆开了。
“我骗了我自己。”我说。
二叔看着我,他的眼神里带着谨慎:“你说什么?”
我缓缓地站起来,眯起眼看着他:“不,是吴邪骗了我。”
“过去的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是天真。我是天真。我是天真。
在头部如同刀割般的痛处中,我蜷缩着身子,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骗我的是吴邪。
“嘶……”一阵钻心的疼痛。
一只温暖的手轻抚着我的后背,我被这只手的主人抱到怀里,接受着他的安慰。
“没事了,吴邪,没事了。”
我闭上眼,眼泪被挤了出来。那个人帮我擦净了眼角,轻轻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哪怕一次也好,我紧紧闭上眼睛,让我真的成为吴邪吧。

楼主 落洛菲  发布于 2014-07-03 21:59:00 +0800 CST  
意识仿佛漂浮在空气中。
我似乎醒过来了很多次,但每次都很快睡着了。也不知道是睡过去了,还是又晕过去了。
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无力。
又一次醒来,我努力撑着眼皮不让自己又睡过去,吃力地环顾四周,却发现很多东西都是散开的光圈。我眨眨眼睛,那些光圈缓慢地归拢到实体上,我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非常沉,手脚使不上劲,都是软绵绵的。我闭了闭眼,扭过头去,身后的人把我抱紧了:“醒了?”
我点点头,靠在他怀里。
“头还疼吗?”闷油瓶问。
“不疼。”我的声音嘶哑而无力,“我感觉特别晕……我怎么了?”
“我不知道。”他说,“你的头痛从来没有犯得这样严重过,我感觉你是痛昏过去的。”他轻轻拍拍我的臀部:“渴吗?我给你倒水。”
我摇头:“你就在这呆着,”感觉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我怕我又晕过去。”
他安抚似的抚着我的脸颊:“你应该再睡一觉。”
“我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我去做……”我闭上眼回忆头痛发作前发生的事,太阳穴一阵刺痛。
“我该去找我二叔,”我的呼吸急促起来,“我找到这一切的破绽了。”
闷油瓶支起身子,“你二叔一直都在,你可以睡一觉再去。”
仿佛是一瞬间的事,神志清明起来,我一下子坐起身:“我得现在就去,晚一分钟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他看看我,侧身下了床。

虽然脚步还是有些虚浮,但眩晕的症状已经减轻了很多。走出房间,二叔正好走进客厅。一看到我,他的步子便顿住了。我看着他:“你不想解释点什么吗?”他看着我,神情有点疲惫。低头叹了口气,他走上前来:“我确实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告诉你,但没必要由我来把那些东西告诉你,因为其实你全都知道,只是逼迫自己忘掉了而已。”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看起来挺新的钥匙,“回到你家里,你会知道去什么地方找到这钥匙能打开的箱子,那里面有让你恢复记忆的东西。”看到我依然怀疑地看着他,二叔说:“都到这个时候了,我没有必要再瞒你。当初——两年以前的这个时候,就是你自己用了蛊,来隐藏自己的记忆的。这把钥匙会帮你找到解蛊的药水,药水在高温下蒸发产生的蒸汽可以杀死你种在头上的蛊——估计会很疼,做好点心理准备。”他把钥匙塞到我手里,“还有,别再想你找到的问题了,你种的蛊叫流慯子,它会产生精神毒素来麻痹你,使你处在它营造出的幻觉中,如果你找到了其中的破绽,就会危及它的生存,它会用大量的毒素来阻止你。上次已经够危险的了,再来一次的话,我担心你会患上急性脑炎。”
我看着手里的钥匙:“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因为只要没到必要的时候,有着虚假记忆的你就是最安全的,”二叔说,“这是两年前你的决定。”
“药水是流慯子的天敌煞绮罗分泌的体液,流慯子死后,你的记忆就都会回来了。”二叔吸了口气,“剩下的事情,就得你自己去面对了。”

楼主 落洛菲  发布于 2014-07-05 12:42:00 +0800 CST  
清明篇最后的一点,我想还是先发上来吧

楼主 落洛菲  发布于 2014-07-05 12:43:00 +0800 CST  
大家好这里是卡了文差点要弃坑的无耻的楼主——先不要砸东西上来,我要更了,真的,在特别痛苦的几天之后挤过了瓶颈,现在码了字好好地发上来啦~

楼主 落洛菲  发布于 2014-07-15 15:54:00 +0800 CST  
忆彷徨 回归篇
略显昏暗的房间,窗帘半敛着,暗淡的日光从缝隙间撒入房间,却不带一点温度。淡淡的烟雾从屋子中间的一只香薰炉中漫出,烟雾越来越浓,渐渐抹散了仅有的日光,让一切都陷入一种茫然。
我靠在一张单人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切,感受着额角一阵阵的抽痛。
没关系,很快,一切就都会结束了。
这个房间是我的屋子里最为阴凉的一个,不开空调也不会感到燥热,整间屋子布置得非常舒适,那个香薰炉也被人早早地放在中央。靠墙几乎晒不到太阳的一边,有一只矮柜,上边就是一个小箱子。
这些特征让人能很轻松地找到钥匙的归处。
烟雾一团一团的蒸腾起来,这已经不是那瓶中的液体,而是瓶底的生物正在被烘干了。淡黄色的液体下的看上去平淡无奇的红色昆虫——煞绮罗,才是最为重要的解药。
额角的阵痛渐渐连成一片,疼痛的范围也在不断扩展,这种痛苦渐渐加强,将要超出我的承受范围。然而,我的意识却出奇的清醒,而且暗暗地感觉到,这些痛楚将变得不值一提。就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我闭上眼睛,感觉很多模糊的幻象在脑中闪烁,有些让我仿佛一瞬间想起了什么而惊喜,但闪过之后,又如美梦破灭一般消沉。我的头上出了冷汗,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只得侧躺在沙发上,蜷缩起身体。
疼。火烧一般的疼。像是岩浆漫过血管,灼热,粘灪稠,带着致命的毒气。像是冰刃划过身体,划破皮肤的瞬间化成冰冷的水滴入伤口,刺痒,生疼。
我抱住自己的膝盖,紧紧地闭着自己的眼睛,脑中有个平静而带着怜悯的声音,别怕,很快就会过去了。
我的泪流了下来。那是吴邪的声音。

楼主 落洛菲  发布于 2014-07-15 15:56:00 +0800 CST  
吴邪在2010年被汪家人骗入墨脱,后来被迫与他们合作寻找起灵之铃。第一次进入雪山时,是由当时的首领张灪海客的妹妹张灪海杏一起陪同进入的,后来张灪海杏试图杀掉吴邪,被胖子制止。张灪海杏被控制之后,他们遇到了疑似是传说中的阎灪王。在一番挣扎之后,他们找到机会逃出那里,找到了张灪海客。张灪海客认为张灪海杏很可能已经死亡,于是告诉吴邪他们在墨脱的整个队伍中只有自己的张家人,并最终取得了他们的信任。再次进入青铜门时,他们发现短短的十几天里青铜门就像是融化了一般变形扭曲,里面的情形更是糟糕,地上露出一道道裂纹,而之前经吴邪血液勾勒的线条,在这一种诡异的扭曲中竟然变成放射状,中心指向了门内深处第一个点。就是在那个特殊的位置,他们找到了岩缝间露出的、皮袋包裹的起灵之铃。三个人看着铃铛的时候,张灪海客突然神情大变,抢过铃铛。吴邪和胖子非常紧张,因为他看起来不是要独占铃铛,而是要毁掉它。然而在他们做出反应之前,张灪海客已经把铃铛投向了地下深不见底的裂缝,就在那一刻,吴邪感觉自己就像见了鬼一样,那铃铛在不知什么时候露出来的石头上高高地弹起,落到了他手里,就好像它是个弹力球一样。更诡异的是,张灪海客脚下的碎石仿佛自己滚动了起来,他试图保持平衡,但都是徒劳,石子铁了心要把他往裂缝里传,他仿佛不受重力影响一般地漂浮起来,然后落向了裂缝,那一瞬间他的重力突然回归,他一下子落了下去。从铃铛脱手到张灪海客坠落,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钟。
吴邪当时感觉这事实在太过邪门,立即准备和胖子离开墨脱,为了防止追踪,他谎称自己根本没有见到铃铛。然而,自他离开墨脱那一天开始,他就感觉身边的人都在有意无意地看着自己,就像是一种监视,甚至,是谋杀前的观察。他感觉到事情大条了,专门和胖子绕道去了云南,试图把铃铛藏起来,而他感觉到的是,自己在一个地方呆的时间越长,那种总不怀好意的眼神就越密集。他们尽一切努力在最短的时间里布置好吕墓,但在此期间,他们还是经历了很多惊险的时刻。藏好铃铛离开时,他们突然发现那种眼神消失了,就连藏东西的吕墓,也没有受到什么过分的关注。那时他们就松了口气,并且决定各自回到之前的生活,再也不要涉足这个领域。
胖子回了广西。吴邪回到杭州时,却发现有个大灪麻烦正等在自己的印社里,这个大灪麻烦就是黑眼镜,他带来了三叔的口信。而当吴邪看到那所谓的“口信”时,感到惊诧悲伤,把装着“口信”的容器扔到了墙上,被激怒的“口信”——野鸡脖子便狠狠地咬了他。他很快因中毒被送往医院,而在此期间,他看到了一幕幕幻象,最接近结尾的,是三叔的留言。三叔似乎已确定自己无法活着走出蛇沼,他提示吴邪,他们无数次探索的失败,以及似乎永远无法找到真相的现状,不全是因为他们自己的无能。那些无论如何都无法成功的假象,是被一个空前强大的力量编织的。如果换到过去,吴邪会以为这种力量是命运,但经历了墨脱的种种,他意识到真的存在一个足够强大的可以控制他的行踪却不被他发现的家族。而这个家族正以种种不友好的举动,引起吴邪的警惕。
吴邪自蛇毒回复后,黑眼镜告诉他,他是那种少数的可以读懂蛇的费洛蒙的人,如果他愿意对自己的身体机能做一点牺牲,他就可以在最小的代价下得到尽可能多的情报。吴邪同意了,于是黑眼镜用手术摘除了他的嗅觉器官,并告诉了他蛇的费洛蒙的获取方法。自那之后,吴邪开始搜集来自各地的野鸡脖子,近乎疯狂地用它们的毒液寻找前两辈人的秘密。在这期间他走了很多地方,用那些细碎而微小的片段勉强的拼凑出了一个结果——一个危机。
一个他如果不奋起挣扎,就会失去生命的危机。
那么这个危机的内容是什么?
吴邪的爷爷去世时,曾说过一句很奇怪的话,“想不到我也可以死了。”在了解到老九门的联结原力就是麒麟血之后,吴邪常常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他这一代的最强血裔是他,上一代是齐羽,那爷爷那一代的最强血裔是谁?黑眼镜解释他为什么会有读费洛蒙的能力时,曾说过一句话,“可能因为你是三代联姻的结果,这在老九门是很罕见的。”他当时很诧异,因为他只知道他奶奶是解家人,而妈妈是齐家人,哪来的三代。黑眼镜犹豫了一下才告诉吴邪,他的太奶奶,是六爷的姑姑。吴邪当时头皮都炸了,这种血缘的叠加他根本逃不出最强血裔的身份。而回头一想,如果是这样,那么当时老九门里的最强血裔,就有可能不是与外族通婚好几代下来的张大佛爷,而是吴邪的爷爷吴老狗。
老九门都有麒麟血,但似乎,只有最强血裔有可能达到一种很强的保护作用。那么这就很好分辨了,吴邪是这一代血统特征最强的,而爷爷是他们那一代血统特征最强的(受了血尸的尸毒仍能恢复健康),所以几乎可以断定,爷爷就是那一带的血裔。而更令他注意的,是爷爷在受过血尸尸毒之后,就失去了嗅觉,这似乎与他刻意做的事非常相似。之后不久,他在一条蛇的费洛蒙里,读到了他爷爷的信息。这一切似乎都体现着吴家是个多么不一般的家族。这时吴邪做了一个猜想,当时正是张家分崩离析风雨飘摇之时,而力量并不很强大却在血统上有着一定优势的老九门,正是张家最后可以拉拢的盟友。或许就是这个时候,张家最后的一位族长与老九门进行了接触,与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这种关系建立之后,老九门比之前更加强盛,而他们每一代的最强血裔,都会肩负着去青铜门看守的使命。不过,显然老九门拿了张家的便宜就没打算回报,没有任何一个成员真的就乖乖地去守门了,但为什么张家没有报复呢?是不是因为他们觉得没有必要,或者说因为某种东西他们已经掌控了老九门?
很直接的,吴邪想到了鬼玺。他意识到,当年新月饭店拍卖的鬼玺很有可能就是老九门的,只是有人借此把他钓出了水而已。这个人可能是霍老太太,但也不排除是其他人的可能。总之,由于鬼玺在老九门手里,之前与张家的关系就不容否认。那么,守门究竟是一项怎样的工作?为什么几乎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却有很多人愿意去看看青铜门的内部呢?可以想象的是,与张家的支持对应的是守门的危险。而除了危险,青铜门本身的神秘又吸引着人们去探索。
而这种好奇心,就被一些人利用了。
这些人,三叔称之为“它”,是几百年来张家的死敌。而只要回想之前经历的一切,就可以断定,这个家族正是汪藏海的家族。作为对强盛非常的张家充满好奇的家族,他们发现了张家人普遍长寿的事实,同时考虑到了其千年来几乎不变的大本营位置,很顺利的推断出了长生与青铜门之间的关系。而由于对这个家族的不满,他们将要毁掉它,并且占领它拥有的宝藏。汪家的准备漫长而周密,他们谨慎地隐藏自己的身份,就如毒蛇匿身于草丛之中,而它突起攻击之时,张家几乎没有任何还击的力量。
汪家以为自己很快就要得手了,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张家找到了老九门作为自身宝藏的共享者,并迅速化整为零,大大减少了被发现的概率。于是这个时候,汪家决定从弱势的老九门下手,他们成功地挫伤了张大佛爷那一代,但当时他们发现自己没有直接摧毁这个团体的力量,因为老九门在那之后一方面行灪事低调,另一方面与政局关系紧密,他们不会冒这个风险来毁灭它。于是他们决定毁掉老九门可以继承鬼玺和守门资格的血裔。是的,所有直系血裔。因为当最强血裔死亡,血统仅次于他的就将代替他的角色。
汪家找了一个很好的办法——海底墓。
对于自己的使命半知半解的我父亲那一代,有很多从事考古工作,汪家便利用了他们的好奇心,无声地把他们集结在一个考察队里。这个考察队的所有成员都将进入海底墓,而海底墓中一种致命的寄生虫,将会帮助汪家把大部分人打扫干净。这种寄生虫是造成禁婆产生的元凶,它们只愿意寄生在麟血携带者的身上,而一旦寄生成功,就永远不会找到去除它们的办法,某一天宿主的体质达到了它们大肆繁殖的要求,它们就会疯狂繁衍,控制宿主精神中枢,并使宿主的外形更适合它们控制,这种过程就是文锦姨所说的“尸化”。在这之前它们会使宿主的身体不再老化,产生一种长生不老的假象。而唯一可能逃过尸化的,就是那一代的最强血裔。当时进入海底墓的人会受到汪家长期的监视,最后唯一活下来的人也会被他们处理掉。后来出现的情况大致和汪家人料想的一样,但有两件事出乎他们的意料,一是文锦他们发现了尸化的危险开始寻找解除的办法,在反复试验后他们意识到只有停止自己的身体机能才能让寄生虫离开,而这种情况只可能在两种环境下产生,一是死亡,二是停止自己的时间。后一种办法被看做是一种长生的方式,受到当局的关注和支持,并与当时已经进行了很多年的某个计划有所交流,但这种方式无法避免地指向青铜门,汪家为了阻止青铜门的秘密外传,试图追杀还未尸化的人,但有一个人生生逃脱了,那就是陈文锦。另一个他们没有料到的,是最后没有尸化的人居然有三个,齐羽、小哥和解连环,他们很快吐血地发现小哥就是失忆的张家族长,但剩下两个却让他们难以辨别。在这之后,解连环戴着吴三省的名头回到了老九门,而齐羽却失踪了,他们因此找回了目标。

楼主 落洛菲  发布于 2014-07-15 15:57:00 +0800 CST  
但这么一折腾,下一代就都出来了,吴邪、小花还有秀秀,那时候都开始一起跳皮筋了。因此,汪家必须赶在新一代血统觉灪醒之前把上一代打扫干净,来抢得守门的资格。然而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是,齐羽已经失踪,鬼玺竟也消失不见。他们只能回过头来控制吴邪这一代。而就在这段时间,格尔木的文锦、霍玲他们也在寻找解除寄生虫的办法。在这期间他们录制了大量尸化的资料,其中的一盘吴邪也曾见过,那就是一个跟他几乎一模一样的人披头散发地在地上爬行。现在那个人的身份已经很好猜测了,没错,他就是吴三省。这份资料当时大大扰乱了吴邪的思路,但在那之前,他的血统已经被激发出来,因而上一代的意义完全消失。吴邪在云顶天宫看到青铜门之前,陈文锦就已经考虑到柴达木盆地深处有另一扇青铜门的可能性。而等到他们来到本该有青铜门的地方,看到的都是一块陨玉。陈文锦索性铤而走险深入其中,却没有想到陨玉形态的青铜门力量近乎暴走,整个陨玉里都是极强的修复力,这种力量使她的身体急速调整到了适合寄生虫爆发的状态。随之进入的闷油瓶更是受到其影响,大脑在短时间内恢复大量记忆,巨大的冲击使之一度精神错乱,直到他离开陨玉,脑部受的巨大冲击才结束,这时大脑自动进行自我保护,清理了所有记忆,只留下了他无法放下的使命。他不住重复“没有时间了”直到精神渐渐恢复,这其实是每次自然失忆后都会产生的,但蛇沼陨玉给他的冲击太大,整个恢复时间都延长了很多。
直到吴邪把鬼玺折腾出来之前,汪家人还不清楚这一代的最强血裔是谁,不过他们那时显然就清楚了。但令人奇怪的是,汪家人并没有在那时下手,直到2010年的墨脱事件,他们才开始玩真的。他们不仅加强了对吴邪的监视,更是有了刺杀其他九门后裔的意向。此时的吴邪知道如果自己不再反击,终究会被汪家人杀掉。吴邪把自己关在一个狭小的地下室里,一遍又一遍地推算各种行动的可能性,大量琐碎的信息让他陷入焦虑和失眠之中,但那种出于求生的本源的渴望令他拿出了惊人的毅力来整理这些线索,寻找击败汪家的方法。半年后,他终于做出了一个比较满意的草案,就拿着这份草案去找解语花。当时他的状态非常糟糕,但解语花还是同意了他的计划,因为那种隐隐的危机和一直以来被支配的隐怒对他的影响是同样的。在此之后,吴邪找到黑眼镜来训练自己,尽一切可能提升自己的存活率。在他们的整个计划中,“吴邪活着”是最重要的基础,因为也只有他的存活会给汪家带来巨大的压力。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吴邪开始尝试自己的计划,他寻找各地的可以读懂费洛蒙的人进行试验,接连失败17次之后,他找到了合适的人选——黎簇。那时的吴邪因为过度大量地读取费洛蒙,已经难以继续下去,而黎簇同样可以读取费洛蒙的天赋及自身的性格特征就完美地满足了吴邪计划的要求,他被需要这种天赋的汪家人抓走之后,不出所料把汪家闹得鸡犬不宁,并在吴邪之前埋下的诸多指示下帮助这个计划良好地施行,无声地削弱着汪家的实力。另一方面,胖子、解雨辰和霍秀秀在吸引汪家注意后迅速退场,并成功营救了身处狼穴的黎簇。
吴邪在把黎簇第二次送入沙海后赶回了西灪藏,他知道此时的自己必须消失,直到真正安全的时间到来。然而,尽管汪家的注意被大大分散,他还是遇到了紧随而来的杀手,对方将他割喉之后,他果断地倒向身旁的悬崖,以寻找微不可存的希望。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正确的,在厚雪覆盖的崖底,他被当地山民的猎犬发现并得到了简单却及时的救治。他试图在这一绝境中隐藏自己,却在不久又一次受到刺杀,他虽然大难不死,自己的救命恩灪人却被误杀。山民去世之前把自己的猎犬和一只扁平的木盒交给了他,他以为全是要他好好保管的。吴邪带着猎犬在大雪中走了一天一夜,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人,老九门的遗部将他送到医院,他以为自己以后再不能说话了,就让伙计把那只盒子带给解雨辰,让他看看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解雨辰打开盒子后,发现里面有两只瓶子,一个里面爬着一条通体透明的虫子,另一个是一瓶液体,里面漂浮着一种有翅膀的虫子。他当时就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传说中可以满足人们所有臆想的蛊“欺实”,活着的虫子用来种下虚假的记忆,带着虫子的液体可以在必要的时候解除前者的幻象。解雨辰给吴邪发了口信,两人都意识到了这份蛊的用处。联想到五年前在墨脱的假吴邪事件,他们决定混淆真假,把真的吴邪伪装成假的。吴邪在杭州城郊买了一栋别墅,吩咐人把里面布置得尽量像有人住了好几年的样子,并且刻意营造了一个虚假的闲适的自己可能拥有的生活氛围。做完这一切,他伪造了一段记忆,这段记忆属于在墨脱事件之后没有遇到黑眼镜的“天真”,天真遭到了车祸,因此对之前的记忆缺乏实感,对之后的经历却非常重视,他成为了一个消极避世、敏感易怒、拒绝危险的人,重新开了西泠印社,招了新的员工,过上了新的生活,在他与闷油瓶约定的时刻到来之前,他都会是一个普通人。完成这段记忆之后,吴邪为自己安排了一场车祸,这场车祸使得他的记忆能更好地被虚假的部分替代,他从医院醒来之后,短短的几个月在他脑中其实是过了四年,直到胖子依照剧本出现,他大脑中的时间流逝才恢复正常速度。
天真的存在并没有受到汪家人的注意,因为如果他是假吴邪,那他的演技就太差了,尽管有真的胖子在旁边,他们也理所当然地把这看成一种障眼法,并且认为真正的吴邪就像当年的齐羽一样,躲藏了起来。经历之前老九门在各地暴灪动的情况,汪家的实力大大受损,此时虽然也能继续监视老九门,之前那种隐蛇突击的力量却很难调动了。他们疯狂地寻找吴邪,并暗地里准备杀掉其他的九门后裔。在这一段时间内,解雨辰并没有让他们找到机会,霍秀秀险些被清理掉,其他的的血裔,很大一部分被汪家利用,因而他们也并不很上心。
天真在约定的时间接到了闷油瓶,这一点让汪家重新注意起来,他们惮于闷油瓶的力量不敢下手,手下的喽啰却有了自己的动作,苏佑鹏实施了蹩脚的刺杀,却被闷油瓶阻止。云南事件发生后,解雨辰意识到汪家有可能认真起来了,用天真在嗅觉上的缺陷提醒他自己记忆的问题以及他身边会存在致命的威胁。果然,离开云南的时候,汪家进行了一次试探,这次是由黑眼镜进行的又一次提醒,天真此时大大提高了警惕,却也对自己的记忆产生疑问。这之后他开始寻找线索,但流慯子不断地阻止他,直到他的大脑不能再承受那样的刺灪激,吴二白才把解药煞绮罗交给了他。而在原来吴邪等人的计划中,天真没有到准备进入青铜门之前是不能解除虚假记忆的,一旦解除,他的身份就会暴露,没有人能保证他的安全。
不过,那时候的吴邪自然不会想到,闷油瓶会向天真告白,两个人会成为恋人。
而当天真恢复记忆后,他也要面对属于吴邪的责任了。

楼主 落洛菲  发布于 2014-07-15 16:01:00 +0800 CST  
细雨下了一晚上,太阳到第二天下午才出来,病房的窗子开着,温热湿润的细风扫过病人的手背,就像是落下了一个小小的吻。
病人的手指微微一动,床边的青年注意到了,安静地走到他身边,坐在床沿屏息看着病人颤抖的睫毛。病人睁开双眼,又仿佛觉得刺眼一般眯了起来,他的目光有点空茫,直到他看到了床边的青年。
青年有点紧张地看着他,他深深吸了口气,满足地微微一笑。“闷油瓶,”他用有点嘶哑的声音说,“我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目光温柔而深情,却带着种浓浓的沧桑感。
青年俯下身,手指轻轻地抚过病人与11年前无异的年轻面庞,然后低头贴上他的额头。青年的眼里有些湿润,他看着那双沧桑的双眼,那双含着笑意的深褐色的眼睛仿佛在对他说,终于能这样再会了。
“……”青年张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吴邪?”
那人轻轻点了点头,微凉的手握住了他的:“也是天真。”

楼主 落洛菲  发布于 2014-07-15 16:01:00 +0800 CST  
撒花~恭喜吴邪小佛爷顺利归来~
(抹泪)话说我期待这一段已经好久了,真正写的时候却发现好多原著的内容都忘记了,然后回忆的时候就特别痛苦。不过好在!找回记忆的邪帝还是回来了!
然后这回的内容好像很枯燥的样子……我好像说过清明篇开始就要解密,不过这篇我自己打完看着密密麻麻的一片就不由得叹息,哎~这回真是强解密了呦~(喂这种老太太口气是怎么回事)
貌似有点犯蛇精病了,我去找药……

楼主 落洛菲  发布于 2014-07-15 16:10:00 +0800 CST  
@thefoe2@爱心前行

楼主 落洛菲  发布于 2014-07-15 16:23:00 +0800 CST  

楼主:落洛菲

字数:162747

发表时间:2012-11-16 03:0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2-13 10:13:5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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