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瓶】局外人(盗笔邪、盗笔瓶、沙邪关根,半原著)

46:迟到的拥抱
“把母铃交给我”张海杏大声说,枪口对准地上的吴邪。
闷油瓶有把握制服面前张海杏等人,可他不愿意去赌那个机会,这里医疗条件有限,如果他挡下了张海杏的枪,小小张的枪也有机会伤到地上的任何一个人。他已经失去了最好的出击机会,在刚才看见关根的时候,他的迟疑就错过了一切。
这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而关根也是知情者,或是参与者。
闷油瓶不知道关根为什么会和这些人在一起,也不知道关根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个时空。他猜不透关根想要什么。
“不在我这里”闷油瓶冷冷的答。
张海杏眉头一皱,猜不透他有没有说实话。
“那好,机关已经打开了,你下去拿一样东西,别耍花样,族长。”
闷油瓶有瞬间的错愕,他早就看到了张海杏的发丘指。但他心里明白,真正支持张起灵一脉的张家人早已被剿清。任何一个可能出现在他面前的族人都有可能是敌人。
闷油瓶选择了妥协,指着吴邪,道:“先把幻境解开。”
张海杏笑了下,道:“族长,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你下去了,我自然会帮他们解开。”
闷油瓶点点头,走到石盘前,转过头看着张海杏,说:“如果他们出事,我一定会杀了你。”
“等一下。”关根喊,喘着气对张海杏笑着说:“以免他耍花招,我下去盯着他。”
闷油瓶猛的看向关根,眼神极其复杂。
张海杏盯着关根看了几秒,:“可以。”
闷油瓶没有表态,纵身跳下去,石盘底部类似于井身,高度有二层楼高,闷油瓶到底后,就听到一个声音砸在地上。
关根由于体力不支,在半道中估计是直直的落下来的。
闷油瓶俯身按在关根的肩上,压制住关根起身的姿势。关根噗笑,并没有反抗。
闷油瓶的手摸到关根脸上,滑到耳后,摸得很细。
起初关根是顺从的,中途发现闷油瓶是在检查他脸上有没有人皮面具,关根心里就不舒服了,直到最后检查完了,感觉到闷油瓶像是松了一口气,可手还贴在自己脸上,关根不悦的皱了眉。
关根打掉闷油瓶的手,:“发情要看清楚对象。”
关根坐在地上,烦躁的掏出一根烟,手上捏着打火机,听到闷油瓶叹了一口气,喊了一声吴邪。
滑动打火机,香烟点燃,重重的吸了一口,恶作剧的对着闷油瓶的脸喷了一口,含糊的说:“要是担心,先拿到东西再说。”
闷油瓶借着散去的烟雾,目光定定的看着关根的脸,手电落在不远处的地上,光芒打在两人脸上,不是很刺眼。
关根手里拿着烟,看着闷油瓶漆亮的瞳孔中自己的倒影,几乎看呆了。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闷油瓶了。
梦里的眼睛现在在看着他,像是很遥远,又近在咫尺,明明很梦幻,却也真实。
聪明如关根,他知道闷油瓶的这种眼神,在他可以当吴邪的时候,他没见过。但是在他当了关根时,这个眼神看向吴邪时,他是见过的,即使闷油瓶隐藏的很好,可关根还是发现了。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眼神呢,小心的、隐忍的、还有疯狂的保护欲,会在明明看天空时突然转向吴邪,短短的一瞬,或是在吴邪受伤晕迷、睡着的时候。
关根对记忆中闷油瓶的目光最深刻的,是在打斗中的凌厉,生活中的平淡、时光中的漠然,或是在云顶天宫雪山跪下的虔诚。最最难忘的还是自己追上雪山,那晚篝火跳跃中的专注。
原来闷油瓶不是一块石头,他也有人的喜悦、悲伤、悲戚、焦急、担忧、执着………
所有的目光都敌不过眼前这个目光,错踪复杂的翻涌,而他却看懂了。
原来,刚刚的那声叫唤是在喊他。
关根笑了,扔了烟头,他以为自己会高兴会激动,原来可以这般的冷静。
是的,是异常的平静。
如果说,在进入青铜门前,他脑补过无数种彼此的相见方式,可以是扯皮的、搞笑的、煽情的,再不济也可以是“深情对视的”,或是闷油瓶根本就不记得他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会是那种,溶合了所有的一切,闷油瓶不记得他有,记得吴邪却否认他,的搞笑,他煽情的力证,啧,最后原来是操蛋的穿越了。
穿越时空,好吧,吴邪认了。当不了自己,就用关根的身份活着,也不错。
为什么?
为什么他明明已经接受了现状,老天还要玩他。
现在叫他吴邪是什么意思?
关根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力的说:“你确定自己没有中幻觉。”
“没有。我很清醒。”
“你以为叫我吴邪我就会帮你救人。”
闷油瓶摇摇头,道:“我知道是你,吴邪。”
啧,太他妈的感人了。
关根被逗笑了,道:“能不能解释一下?”
闷油瓶想了想。对于长篇大论,他比较喜欢简化,他说:“你是未来的吴邪。”
闷油瓶是一个没有幽默感的人,他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学胖子活跃气氛。就因为知道,关根才断定他是认真的,除非这个时空的闷油瓶是一个变态。
关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甚至于忘了怎么呼吸。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搅,几乎要把他整个人压碎。
他从千山万水、跋山涉水,为了寻找、为了骨子里的千年恨意,一点点、一点点的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这个连自己都厌恶看到的人。
他做完了所有,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重新拾回丢掉的自己,他以为自己是可以被救赎的。
然而,他堕进了更深的地狱,一个再也爬不起来的修罗。
他从来不认命,与人斗、与天斗、与命斗,他用一切来反抗命运。
他算计一切,也算计自己,他要的也只不过是最初的心。
可有时候,他又不得不认命。
所有的热血达到沸点,又一点点冷却下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关根问,事实上,他只是在求证一些事情。
关根对这个穿越的本身就很质疑,事实上,他抢陈皮阿四的盘口,知道盘口伙计可能会背叛,这一切都是在做实验。所以他没有阻止,冷眼旁观,甚至推波助澜。
他要的是一个结果。
在格尔木丛林,潘子杀他的时候,他心里就在想。如果终极本身就是一个幻镜,如果幻境中任何一个人死去,包括他自己,这个幻境又会怎么进行下去。
如果幻境的结局已经被书写好,格尔木后,之后是巴乃、点天灯、四姑娘山、巴乃、长白山,如果这一开始就决定好的过去。关根的存在,如果他做了什么,过程会不会可能导致结局的不同。
过去的历史没有关根,也不存在关根抢占盘口,这次的秦岭也不会存在。然而,也因为关根的出现,故事有了不同。
回到开始的设想,如果终极是一个大幻镜,关根才是真实的,其他的都可能是幻觉,如果关根想走出幻镜,他就要去尝试改过可能要发生的事情,找到幻境中的伪和感。他可以利用自己本身创造一些东西,然后去证实一些东西。
而他也一直在这么做。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快要有结论了,他自信的认为只要再进一次青铜门,所有的幻境都会消失,也许他本来一直都青铜门内。
但是,这一切都存在一个可能性,没人知道他就是未来的吴邪,就算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
而现在闷油瓶打破了一切,闷油瓶发现了,并且相信。
所以,关根很兴奋,因为他知道这就是终极的漏洞。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5-11-21 21:02:00 +0800 CST  
攻述:
请允许我停在这里。
是的,你又看到了攻述,那么,别嫌我啰嗦。因为我需要解压,也需要分享。
文中也有解密,也许我的文笔有限,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懂。(哭)
我曾经想过弃文,因为没人看(呵呵),后来我还是把它写下去,为自己而写。
在我觉的自己也被关根虐到不行时,无数次,真的,无数的想把未来的闷油瓶穿越过来,时常想这么做。可是,我也逼自己不能这样,这么写了,《局外人》就会是一个失败的故事,那么也不能叫《局外人》。
局外人的主角是关根、和铁三角,未来的吴邪,在这里他什么都没有,是一个局外人;而铁三角在一起并肩而战,吴邪拥有那么多,我想说,他拥有的,关根也有,即使现在感觉他是一个人,他的战友活在他心里。吴邪有多幸福,也表示未来的吴邪(关根)有多幸福。
终于写到这了,闷油瓶知道关根就是吴邪,就好像未来的闷油瓶和未来的吴邪终于重逢了。可是,闷油瓶只是过去的闷油瓶,即使他是闷油瓶本尊,对关根来说他是闷油瓶,却不是自己在找的那一个。
关于这场重逢,我想了很多,关根会喜极而泣,还是扑上去强吻,揪着领子问十万个为什么、或者直接上去干一架。
写了删、删了重写,最后选择了这种爆发在绝望中的喜悦,最后又不得不回到现状的写法。我想这才是关根。
如果你也爱着这个文里的这个关根,我想你应该也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写。
明天会完结卷三,我之所以更这么多,是因为我沉在卷四里痛苦,而你却还停留在卷三,你们不知道我在哭,所以我渴望同步。
我看着自己一点点把关根逼到绝路,看他做着无望的反抗,又在想他也许得到的会是一场空。如果你因为被虐弃文了,我也不怪你;如果你坚持到底了,被虐惨了,也别怪我这个作者。
我又何尝不难过。
也许你会认为这是个BE,我觉的BE、HE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不能写完。哈哈)
你们都说我在虐关根,没有,我不是因为想虐他才把他写这么惨。我也知道很多人萌邪瓶可能是只为想看他们互动,也许H、基情、甜蜜互动、不虐,你们会更喜欢。抱歉,我没有这么做,我想我不只是在写邪瓶,我还在写故事,现在《局外人》活在我心里。
谢谢所有看、喜欢、支持、留言、点赞的朋友们,谢谢你们戳进来。所以,请长评,请与我互动吧。
我之所以能狠下心肠把关根逼到绝望,因为我相信:
如果关根自己都不觉得苦,那就不算苦。
-----------------------局外人。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5-11-21 21:58:00 +0800 CST  
关根按捺不住的狂喜,心情也变得很愉悦。看在闷油瓶眼里是发现自己认出他的高兴罢了。
“我在陨玉底下看到了未来。”闷油瓶缓缓说:“看到了我自己、还有你的未来。”
“你没有失忆”关根表示很惊讶,:“这话是什么意思?”
闷油瓶按住眉心,似乎这本身就很难相信,他道:“我看到自己进了青铜门,看见了未来的吴邪,打开了青铜门。”
闷油瓶说了一些隐藏了一些。
“说清楚些。”关根急的要死,忙催促到。
闷油瓶摇头,:“很短,过程不是很清楚。”
关根有些失望,突然猛地看向闷油瓶,冷冷的开口:“不对,你在说谎。”
闷油瓶一愣,听到关根郑重的说:“张起灵,被骗没人比我有经验,和我说实话,我没以前那么好骗了。”
闷油瓶看着关根,笑了下,目光变得柔和,说:“你老了。”
关根眼眶一热,这次是真感动了,没法假装了。
其实有句话关根一直想告诉闷油瓶:小哥,你病了,你该停下来休息了。
你老了。
闷油瓶的这句话又何尝不是在告诉他,吴邪,你累了,该停下来休息了。
关根的眼泪平静的滑落,闷油瓶捧着他的脸,笨拙的帮他擦眼泪,显得很无措。
关根一下子被逗乐了,画面很喜感,泪水止不住的流,而关根却笑的像个神经病。
闷油瓶握着关根的手,发现包好的绑带在溢血,说不出的心疼。
“对不起,吴邪。”
关根愣了愣,一句对不起往往总是包涵了很多,而于他们之间,则是不需要的。
关根擦干泪水,笑得精气神十足,:“抱歉小哥,我可能还不能停下”,关根抱住闷油瓶,贴在闷油瓶耳朵说:“我还没有找到你,我要带迷路的你回家。”
闷油瓶双臂环在他腰上,两人紧紧地搂着,那么的用力,就像一个迟到十年的拥抱,在这一刻终于圆满了。
咣咚———
“哎哟………”
“胖子,找到小哥了吗?我下来了……。”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5-11-22 02:05:00 +0800 CST  
47:怪异的相处模式
如果说闷油瓶是队伍里的主心骨,他就是队伍的风向,决定队伍的走势。那吴邪就是队伍的纽带,他与每个人的交情把人捆绑在一起,感情俱有传递性。那胖子就是活跃气氛的,话题的调节剂。而关根则是一个毒瘤,不受人待见的。
当这几个人同时存在在一个队伍里,就会产生一种化学反应,让队伍的配合变得生硬、无趣。
临时休息,潘子和瞎子受不了,自请前去探路。
小花和张海客负责看管人质,俩人在小声交谈什么。而胖子化身为知心哥哥带走了风波的源头闷油瓶。
关根一屁股坐在吴邪旁边,看着吴邪颓废的样子,看吴邪吃瘪,他好像特别高兴。这让关根想起了另一个被他欺负的对象黎簇。
本来嘛,队伍里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样的张海客,已经够让吴邪难受的。现在知道了关根是长这样子,而又看闷油瓶的态度,这让吴邪很压抑难受。不自觉地想到了替身。
他会本能的排斥,会想闷油瓶对他好是不是也是这张脸,而自己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替代品。
该死的。
关根靠着墙,昂着头吐烟圈,:“你在烦恼什么?想自己只是一个替身。”
吴邪跟吃了一口苍蝇似的,低骂了句,恶狠狠的道:“不关你的事。”
关根嘴角一勾笑了,淡淡的说:“确实,吴邪,我只是好奇,明明你已经拥有了很多,为什么不知足。”
吴邪一怔,脸色泛红,仿佛被看透似的。
不知足么。这才是人呀,得到一样又想要别的,人的本性不就是如此。
“关根,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关根弹掉烟,道:“没想到你会先问这个。”
“告诉我。”吴邪怒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句话对两个人来说都太熟悉了,关根啐了一口,说:“比起这个,其实你更想问我和张起灵是什么关系吧。”
“………”
“其实老子真的没闲功夫和你抢男人,我的事不是你们能理解的,我不是你们的敌人,如果你们偏要和我作对,当敌人也无所谓。”
吴邪阴着脸,:“我替我三叔向你道歉。”
关根摇摇头表示不在意,说:“他们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做了认为正的决定,我理解。”
关根拍拍吴邪的肩膀,像是安抚又像是鼓励,反正吴邪是没品出什么来。关根什么也没有说,安静的回到自己的位置,沉默的像个什么都可以看透的老者。
吴邪对关根的想法有了改变,也许关根不是一个坏人,他只是一个孤独的人罢了。
吴邪松了一口气,浑身也不那么紧张了,自己和关根比,真是太嫩了点。
一会闷油瓶和胖子也回来了,胖子蹭到关根面前,两人有说有笑的谈的很欢,有一种相见恨晚的错觉。
闷油瓶坐在吴邪旁边,他和吴邪盯着胖子和关根的勾肩搭背。以前存在的敌意好像一下子都消失了。
“小哥”吴邪捏着烟盒问到:“要不要来一根。”
闷油瓶没有拒绝,他的抽烟方式很特别,半眯着眼睛,两根发丘指夹着香烟,抽的很慢很细,是真正的在享受。特别是吐烟圈的样子特别的性感。
闷油瓶本身就生得好看,由于显见阳光,脸上皮肤有一种病变的白。而为人更是沉默寡言,唯一的亮点除了身手,就是那双眼睛了,比普通的亚种人更黑白分明,目光深邃淡然。整个人一看简直是禁()欲的修仙道人。
吴邪想过,只要是人就有欲望,可他看不出闷油瓶的欲望,如果偏要说闷油瓶的欲望,吴邪觉得可能就是发呆吧。
人,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这是与身俱来的羁绊,无论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其中必有一项会成为难以割舍的。
吴邪以前觉得闷油瓶对自己就像他对闷油瓶一样,是爱,就像情人之间的那种感觉。
可是现在,吴邪觉得闷油瓶和他的感情是不同的,闷油瓶更像是保护要多些,爱也有吧,可是,也不是唯一的。
那么关根呢,对于闷油瓶来说算什么。
吴邪想笑,在抽烟的过程中,闷油瓶的目光全程定格在关根身上,那目光让吴邪看着想哭。那种恨不得多看几眼,好像少看一分就会再也看不到了似的。
已经重到这种地步了吗?吴邪扪心自问。
吴邪不知道,他心里的疑问会永远成谜,而不知道真相的他其实是那么的幸福。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5-11-22 02:13:00 +0800 CST  
潘子说里面的路没有危险,而队伍本身也从救人演变成各自有各自的目的。
队伍重新出发,照旧闷油瓶打头,瞎子和胖子紧贴着吴邪,吴邪看出来,闷油瓶这是决定自己保护关根,把他交给胖子和瞎子。
吴邪觉得恼火,他不想承认自己弱。
潘子打了一颗照明弹,空间很高,整个地底都被挖空了,崖壁上摆满了木棺,大多已经腐烂,变成了随时可能掉落的高空危险物。
与崖壁相连的两岸挂有横向的锁链,一层又一层,崖底正中央有一具巨大的青铜棺,其它的东西看不太清楚,锁链遮挡了部分视线。
“东西应该在棺材里,不需要全部下去。”小花说道:“这些锁链不知道牢不牢,我先去试试。”
其他人没有意见,小花卸下背包,活动了一下四肢,他的身体很柔软,他迈出了一小步,单脚踩在锁链上。
锁链并不是很粗,而且很长,有很大的晃动性。众人提了一口气,看小花身轻如燕的在每根锁链上尝试,跳跃,都不由的替他捏了一把汗。
这个过程用了将近半个小时,小花才安全着陆,打了一枚信号弹。
闷油瓶卸下包,看着吴邪说:“吴邪,你不用下去。”
吴邪被呛的不轻,他可没那么听话。
“我先,哑巴”瞎子吹了记口哨,很骚包的直接跳下去,大家一惊,只见那货整个人吊在锁链上,然后又是下落。
他下降的速度很快,看上去很危险,但是很稳。
闷油瓶看向关根,关根颌首,:“不用管我,老子没有那么弱。”
闷油瓶的下降方式干净利落,如果把横链平面化的话,闷油瓶整个人就像在上面跳跃似的。
关根挑挑眉,他的背包很瘪,所以他是背着包的,他的方式和黑瞎子有的一拼,看上去简直和瞎子同出一师。
“小三爷……”,刚卸下背包的吴邪听到潘子喊,忙说:“我就下去看看,你身上有伤,在上面好好休息,看好人。”
潘子知道阻止没用,只得叹口气。
吴邪既没有小花的轻巧,也没有闷油瓶的身手,也干不出关根瞎子的疯狂。所以他用了一个比较丢脸的方式。
整个人趴在锁链上,链身的抖动差点没把他震下去。吴邪觉得郁闷,明明看他们都很轻松呢。
这时吴邪才发现,每条横着的锁链之间的距离都有他的人这么高。
这种上不上下不下的状态真是、很怂。爷们儿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认怂。
吴邪放松身体,整个人弓成一张弓似的,然后纵身一跳,双手牢牢的抓住锁链,身体往下一沉。啧,有了第一跳,感觉也不是那么吓人,慢慢地反而有了飞跃的乐趣。
他倒爽了,害得上面下面的人捏了把汗的同时,生怕他叭唧一下到了底。
吴邪以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姿势落地,感觉自己的手臂在发着颤。一抬头对上闷油瓶的眼睛,被吓了一跳。
别那么吓人好么。
关根拉起吴邪,拍拍吴邪的肩,吡牙裂笑,:“干得不错。”
话音刚落,又和吴邪同时嘣出一句:卧槽。
胖子在他们眼里就像肉团子,从上面的锁链叭唧到下根锁链抖了几抖,再次一路叭唧。
操!这哥们才是究极艺术。
“你怎么下来了”吴邪抚额,你不怕锁链中途断了吗。
“上面有老潘和假面(张海客)看着呢。”胖子应付了句,双腿已经不自觉的朝棺木走去,连背包都是空的,准备还挺周全。
底部很大,呈一个勺型,放置青铜棺的地上凹进去,而棺材正好填平了那个坑。
地面呈泥石状,凸凹不平,没有陪葬品,也没有墓主的生平。就这么一具棺材摆着显得那么的奇怪,何况棺材材质还是青铜的。
选用青铜棺,一般都是在下葬时尸体已经尸变,才会选用青铜棺镇尸。
青铜棺棺身被锁缝捆死,上面贴着张变了色的符纸。
一般盗墓贼遇见青铜棺都会掂量一下自己的八字够不够硬,因为里面的东西一定很难对付,而且要开这青铜棺也是十分考究。
这边吴邪还在搜索关于青铜棺的记录,那边几个货已经把锁链解开了,闷油瓶的手正在棺身上摸搜。
吴邪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好吧,有闷油瓶在的地方,其它都是扯犊子。连胖子这个北派的,也没见过他哪次真的在开棺前点过蜡。
在闷油瓶的指挥下,别说开青铜棺,就算他妈的金钢石棺,也没有他搞不定的。
“嗯?”
大家都下意识的看向闷油瓶。
这原本是一个棺檩,里面才是躺尸的,但棺材里的确有一具尸体,尸体不可怕,也没有尸变,甚至于睡相安详。
狗日的,里面生明是一个现代人。
“怎么回事。”胖子嘀咕了句,可能是在心疼明器被人先摸走了。
“总不至于是尸体把这个人杀了,自个跑了吧。”小花接了句。
关根啧了声,开口道:“二货,有空关心这个,他们下来了。”
嗖嗖几声,张海杏等人借着飞虎爪已经到底了。
吴邪等人脸色顿变,面对十几把枪对着,小花冲人群怒吼一声:“解子扬,你给我出来。”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5-11-22 02:13:00 +0800 CST  
48:谁是胜者
一个人从黑衣人后面走出来,吴邪看着那张脸一怔,脑中一部分记忆变得鲜活。
老痒。
“嗨,好久不见,老吴。”
不管老痒是不是真的存在,在吴邪的意识里,老痒是他的发小,是一个结巴。
可事实上,根本就没有老痒。
“你怎么会和她们在一起。”小花痛心疾首,才动一步,就有一发子弹打在他脚边。吴邪从来没见过小花怒成这样。
“虽然你们都很强,不过再历害也快不过枪,就算你们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上面的朋友想想吧。”
“别动”吴邪喝道。
闷油瓶、关根、瞎子他们都停了下来。潘子在他们手上,吴邪不可能牺牲潘子的。
关根眸色一暗,开口道:“不见到人你以为我会信。”
吴邪暗叹关根的冷静。
哐——一条绳子垂下来,潘子被五花大绑的挂在上面,已经失去了意识。
吴邪感觉自己的血液冷却,只剩下满腔怒火。
“你想怎么样?”关根问道。
解子扬大笑,道:“痛快,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一个人下去把东西拿上来。”
“不行”小花和闷油瓶同时喝道。
解子扬皱了皱眉,喊:“太吵了。”
呯呯———几声,吴邪和胖子已经倒了。
闷油瓶的瞳孔蓦地收缩,整个人的气势变得异常的凌厉,瞬间整个人像一把弓弹出去。
这下大家才发现这个解子扬身手真的很不错。
呯————
场面顿时乱了,混战结束的很快,闷油瓶整个人倒下时,完全让人无法相信。
随后是瞎子。
小花身上中了一枪,被人制服了。
解子扬捏住小花的下巴,说:“忘了告诉你,你那结巴堂哥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小花浑身一震,喉咙里嘣出嘶吼声,怒目圆睁的吼:“老子杀了你………。”
小花被人按在地上,面向关根,关根正点了支烟,缓缓地吐出一个烟圈。小花幡然醒悟,嘣出一个:你………
关根点点头,走向解子扬,看着小花道:“你们太碍事了。”
张海杏把地上的人捆在一起,唯一清醒的小花被放在一起。庆幸的是他们并没有死,只是被强力麻醉枪打中了而以。
可笑的是,他们信错了人。
张海杏掀出青铜棺里的尸体,双手在棺底动了十几分钟,只听到机括响动,几个人帮忙推动了这具青铜棺。露出一个圆口,手电光照不到底,黑的不透光。
“可以了。”张海杏说。
“该你了。”解子扬作为这里地位最高的人,他交给关根一个黑包,显然对关根很信任。
关根点点头,看了闷油瓶一眼,无视掉小花恶毒的目光,背好包翻身跳下去。
之后是等待。
绳子绑的很有技巧,刚好卡住了缩骨关节,缩骨功根本用不了。
人员渐渐的清醒过来,听小花转述了真相,一个个破口大骂,就属胖子骂的最响最难听。
“闭嘴”闷油瓶一声成功的阻止了众人的愤怒。对比关根的欺骗,闷油瓶更担心关根的安全。他相信关根一定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胖子扁扁嘴,说:“小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相信那小子,可是胖爷不得不说,小哥你信错了人。”
闷油瓶沉沉的说:“我相信他。”
众人一怔。谁都没有再说话。
又过去了很久,将近一个小时,张海杏等人再也坐不住了。张海杏和解子扬耳语了几句。
张海杏手里拿着一个铃铛,慢慢地走向闷油瓶,随后大家听到一阵阵很有节奏感的声音。起初摇动很慢,渐渐地声音变得很急促,铃铛的摇动频率也越来越快。
铃的一声,声音停了,吴邪等人一阵莫名其妙。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闷油瓶直直的栽在地上,脸部砸在地上,整个人都在发抖,好像特别的难受。
吴邪一动倒在地上,冲张海杏吼道:“你做了什么?”
吴邪拼命的喊着闷油瓶,身体在地上蠕动,可绳子的距离限制了他的动作。吴邪憋红了脸,反绑的双手腕勒出了血,可他还在奋力像闷油瓶靠近。
“天真………小哥………妈的,最好别落在胖爷手上,臭娘们,呸。”
张海杏踹了胖子一脚,还准备再踢,旁观的解子扬喝道:“够了。”
张海杏一声冷哼,站在原地观察闷油瓶的状态。
胖子骂了几句,听到吴邪的哭喊声,却是再也骂不出口。
闷油瓶痉挛的状况维持了有十几分钟之久,才平静下来,人却没有醒。
张海杏走过去解了闷油瓶的绳子,解子扬走过来看着他们。
“等下他会下去,给你们一个机会,选一个人出来和他一起下去,其他的人留做人质。”
他话音刚落,有人把潘子抬到他们跟前。几个人一阵沉默,原本谁都想下去的,可现在他们受制于人,现在有机会脱离他们的掌控。那么这个人必须很强,强到可以返过来救人。
“瞎子,你去”小花说到,这次倒是意见一致。
解子扬冷笑,却不急着松绑。
“我很意外,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小花开口说:“居然子扬早就死了,你又何必要再装他三年。”
解子扬笑笑,说:“原本以为这个身份更好用,谁知道你把解家盯得太紧了,不过,确实挺好用。”
小花啐了一口,低声道:“是我大意了,你什么时候发现东西在秦岭的。”
“我说过,解子扬这个身份很好用,在你得到线索的时候,我自然也早就知道了。”
小花面色一冷,解家真是太不安全了。
“那好,关根从一开始就是你的人?”。
提到关根,解子扬明显脸色变得很难看。
小花显得很高兴,颇为信灾乐祸的说:“看来你也被他骗了,”,小花话锋一转,说:“在得知子扬出事,我发现他居然去的地方是秦岭,我就有所怀疑,只不过我没猜他已经死了,我以为他只是想得到东西逼我下位,为此我不得不防一手,因为我发现解家被渗入,我不可能用解家人。”
小花顿了顿,又说:“然后我就想拉关根、张起灵下水,有了张起灵,吴邪胖子潘子都会上勾。”
“卑鄙。”胖子痛骂。
小花毫不在意,说:“比起秦岭的东西,其他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到底是什么东西?”瞎子插嘴问到。
“我不会说的”小花的态度很强硬,笑着摇头,道:“我们所有人和关根比都棋差一招,不过,关根拿到了东西,相信也活不了多久了。”
这件东西极为重要,包括老九门,“它”、张家、汪家、甚至是张起灵都想得到它。
关根此举就是和所有的势力作对。就算张起灵再怎么护着他,和自己的使命比,关根又算得了什么。
关根从一开始就在撒网,故意前往解家赴约,逼出暗处的张海杏,又其实,关根早就和假的汪家人解子扬达成了协议。
当所有的一切,让局中的每个人都以为剧情是按照自己想的发展。偏偏,关根才是暗处的刽子手,他才是最后的大赢家。
一阵沉默。
吴邪问道:“你们对张起灵做了什么?”
张海杏笑得意味深长,:“等下你就知道了。”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5-11-22 02:15:00 +0800 CST  
自张海杏那句话后,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
张海杏给瞎子松了绑,活动了一下手脚。
几分钟后,闷油瓶的眉眼一阵松动,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缓缓地坐起来。众人一喜,吴邪和胖子一齐喊道:“小哥~……”。
闷油瓶看向他们,很快又把目光移开了,这反映让吴邪他们心底一凉,因为闷油瓶看向他们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族长”张海杏走过去,亮出发丘指,说:“我是香港张家的张海杏。”
“小哥不要相信她,她是坏人”吴邪吼道。
“妈的,小哥你不要被骗了,快来替胖爷松绑。”
闷油瓶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张海杏又道:“族长,你别再被他们骗了,他们是老九门的人,你忘了他们把你害得有多惨吗?”
“谁他妈的才是骗子啊,有种放了胖爷先,狗娘养的。”
张海杏对闷油瓶小声说了几句,突然闷油瓶神色一变,几步走到洞口,弯身不作停留的跳了下去。瞎子一顿,也忙跳下去。
张海杏冲解子扬点点头。
吴邪和胖子原本还在骂娘,一下子安静了,胖子气红了眼,吼道:“你对小哥做了什么?”
张海杏觉得好笑,吐着烟圈,讽刺的说:“你们以为张起灵为什么会有失魂症。”
居然是这样。
“张家是一个大家族,张起灵只是一个工具,为了能让他们更好的完成使命,不必要的感情自然要消除”张海杏看白痴似的看着他们。
吴邪觉得愤怒,:“张起灵在你们眼里只是一个工具?”
张海杏白了他一眼,:“废话,他们的存在只是一个祭品。”张海杏的目光扫向小花,不屑的说:“你们以为老九门是什么好东西,你们老九门还不是把他当一颗棋子。”
“你——放——屁。”吴邪身子一挣,摔在地上,怒火冲天。
“哼,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回去问问他们不就知道了。”
“你他妈的放屁,老子不信,不信……”。
“天真,你冷静一下。”
“你们到现在还要瞒着老子,当我是什么,傻逼。”
“够了吴邪。”小花喝道,:“你不是想知道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她说的都是真的。”
“————人妖,你他妈的闭嘴。”
“喝,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你怎么不告诉吴邪你是裘德考的人。”
“闭嘴。”
“怎么,敢做不敢说,你只不过是派来接近吴邪监视他的奸细,什么铁三角,别在老子面前玩情深。”
胖子被堵得满口无言,下意识的回避着吴邪的目光。
“吴邪,你不是你二叔三叔,也不是黑面神,既然你已经当了家,你就必须了解一切,否则谁也保护不了你,张起灵又怎么样,还不是在使命和你之间选择了使命。”小花冷笑,:“现在你还要躲在所有人后面吗?”
“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潘子凶狠的声音乍响,潘子对着吴邪虚弱的笑了一下,说:“小三爷,临死前的三爷让我转告一句话给你,【不要相信任何人】,小三爷,这句话,你一定要记住。”
吴邪流着泪,张口狂笑,额头一下一下砸在地面上:“嗯嗯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我吴邪错了………哈哈哈………”
吴邪像个疯子一样撞得头破血流,他突然想起了他的三叔,吴三省是骗他时间最长的,可是即便如此,他仍旧学不乖,“天真”的不可一世。
他也想到了爷爷,为什么没有记住爷爷的教诲。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5-11-22 02:15:00 +0800 CST  
洞口有人爬上来,众人一阵错愕,不过半个小时,太快了。
瞎子拍拍身上的灰,说:“下去不久,哑巴就把我拧晕了,之后的路我过不去。”
解子扬面色一沉,大手一挥,:“走”
解子扬没有管他们,带着他们的人原路返回,可能是去追击关根和闷油瓶了。
瞎子给众人松了绑,发现他们的脸都臭的要死,开口问了句怎么了都。
谁也没有说话,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心思开口。
吴邪扶着潘子,看着漆黑黑的洞口,若有所思。
“小三爷劝你一句,想都别想,你下去也只是折在里面而以,哑巴应该没事。”
瞎子笑得莫名,一抱拳,:“各位,后会有期。”
瞎子很潇洒的一个人走了。心想哑巴,只能帮你到这了。
事情当然不像瞎子想的那样。其实是这样的,下去后不久,瞎子就和闷油瓶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也和闷油瓶讲了一些故事,相不相信瞎子不知道。
只是他们很快发现,前面的路只有能扛得住青铜铃和拥有麒麟血的人才能过。闷油瓶制止了瞎子要跟着的想法,并告诉他不能让任何一个人下来。
瞎子不怕死,但也不代表不懂惜命,他和闷油瓶的默契,并不会因为闷油瓶的失忆而变得不存在。
他信了闷油瓶的话,也这么做了。

“我们也走吧,潘子”吴邪扶着潘子朝原路走去。
胖子红着眼唤了句天真。
吴邪脚步一顿,没有回头,闷闷的说:“对不起,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吴邪走了,胖子揉揉眼睛,看向小花:“现在你满意了。”
小花咳了声,冷漠的说:“这次输了,不代表下次不能赢。”
胖子骂了句,:“疯子,你们他妈的都是疯子。”
就像人走茶凉,关根背叛了,闷油瓶失忆走了,解子扬被骗了,小花输了,吴邪伤了。
人心,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张海客把人捞上竹伐,问:“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关根躺着,笑得很虚弱,:“没办法,遇到了我的老朋友烛九阴。”
“东西呢?”
关根闻言把镀金匣子交给张海客,说:“这玩意儿只有你们张家人打得开”,说完弯腰咳嗽起来,他伤了肩,肋骨好像也断了,很疼。
听到匣子打开的声音,关根忍痛坐起来,看着匣子,许久才叹了一口气。无力的躺倒,笑得讽刺,:“所有人都以为是我赢了,他们一定不知道里面是空的。”
张海客没有回答。
关根有瞬间的失落,如果不是他迫于想找到闷油瓶,想进入青铜门,也许在这里也能交一群相同的朋友。
匣子里原本有不需要鬼玺玉就能开启青铜门的方法。
在闷油瓶认出他时,他就知道他再无回头路可走。
吴邪。这个名字已经太久没有人叫过了,他开始怀念这个名字从更多人口中叫出来的时光。
他错过了这次靠近这些朋友的机会,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也许不久,他们可能因为立场而变成“敌人”。
但是,他不后悔。
已经等了十年了啊。
闷油瓶。
【第三卷完】
(开始要进入卷四的故事,有新增人物,原创六子,他在卷一第4章出场过,是关根埋在巴乃盘口的线。同时也有蓝袍藏人(出场较少),重点人物会加入齐羽,关根的盟友哦。
卷一、卷二为伏笔篇、卷三是加强剧情篇,卷四就会是关根的收盘篇,所以相对要长一些。
且看关根的“盛宴之殇”的局,(又名关根坑人攻略)。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5-11-22 02:34:00 +0800 CST  
第四卷:盛宴之殇
月落星疏夜露寒,回眸顾盼忆尘岸;
情深缘浅弹指度,时光晕下荏苒空;
蒹葭苍苍没末路,相思浅尝人如旧。
---------------------------局外人。
49:小花
2004年冬,天气有了寒意。
吴邪合上帐本,看着正在打瞌睡的王盟。
有些事情,做着做着也就习惯了,也就顺手了。
也许他变了,变得不那么爱说话了,或许只是身边没了说话的人。
他现在去茶楼查帐再也不会腿抖,不是不怕了,而是知道怕也没用。
他变了,他也没变。他依然会回避盘口的黑暗。他依然会想起他们时痛上一痛。他依然还在想他,在找他。
可是,那个人就像消失了。
从秦岭回来后,吴邪黯然神伤了一阵。又突然醒悟,开始着手调查当年老九门的往事,可惜信息太少了。
秦岭最后的“撕逼”,小花字字诛心,可谓一针见血。但是,却也是事实,就因为大家都在保护他,所以才选择谎言欺骗。
吴邪不得不感叹小花的聪明老辣,在知道自己输了以后,小花就走了另一局棋。诛言的邀请卡。
在被自己的兄弟欺骗后的吴邪,如果对于真相什么也查不到。吴邪会找那个唯一可能对他说真话的小花。
北京解宅。
小花合上手机,刚刚吴邪打来电话说明天过来。
他在秦岭说出那些狠心的话的时候,他就知道吴邪一定会来找他,没有办法,谁叫接下来的路需要麒麟血呢。唯一遗憾的是,他和吴邪可能永远也不可能变成和胖子那样可以交命的兄弟了。
小花垂着头,落地窗前的影子是那么的寂寞。
无所谓吧,就像爷爷说的那样,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中午一点多,吴邪就到了北京,这是他懂事后第二次来北京,第一次他不知道自己是小花绑架的目标。
身上的伤已经结了疤,有时候总感觉伤过的地方还是会疼。
小花的人并没有带他去解宅,而是带到了一所军区小院。
房间里古色古香,可以看出主人的品味很古典。连床都帮他铺好了,吴邪和衣躺在床上,心里忐忑不安。
他完全是被小花牵着鼻子走,却拒绝不了,他总有一种感觉,如果和小花合作,一定会再次见到闷油瓶。所以他,乐以至此。
关根一头撞在墙上,眼睛一片赤红,头发长了一点点。他的目光像一团火,整个人抖得像是触了电。
关根把自己摔在地上,双手扣进肩膀的肉里,身体像蛇一样在地上蠕动,喉咙里干涩的发疼。
房间里一团混乱,这种非人的折磨维持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才结束,关根昂躺在地上大口喘息,衣服已经汗湿了,眼睛蒙了一层血汗,看什么都有重影。
【“吴邪”。】
关根嘴巴动了动,干涩的喊了声:“小哥。”
【我是来和你道别的,我的时间到了。”】
【“你带着这个东西,来到青铜门前,门就会打开。十年之后,如果你还记得我,你可以带着这个东西,打开那道青铜门。你可能还会在里面看到我。”】
“张起灵”关根嘶吼到,拳头砸在眉心,泣声道:“你他妈的就是一个骗子。”
“为什么要骗我。”
关根张着嘴巴,蛇毒余温还在,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红的像是心尖血。
关根呢喃:“闷油瓶,你在哪里。”
这里没有吴邪,只有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关根。
他,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5-11-22 11:06:00 +0800 CST  
吴邪一觉睡到了天黑,闻到饭香才起来。小花直夸他狗鼻子。
吃了饭,吴邪支着烟,饶有风趣的盯着小花看。
小花摸摸脸问怎么了。
吴邪勾嘴一笑,:“你诱我来北京不只是因为想我吧。”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
“说吧,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诉我”吴邪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
“你想知道哪一部分。”
吴邪脱口而出,:“关于老九门背叛的事。”
小花一怔,怪笑道:“居然是这个,看来你比较关心黑面神的事呀,不过小邪,知道了祖辈的黑历史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不知道岂不是更加的亏”
“你就是这么计较得失的。”
吴邪一阵沉默,闷闷的开口,:“你对于张海杏说的话怎么看。”
“这个呀!”小花转着茶杯,道:“她说的本来就是一个事实,张起灵本来就是一个工具。不过,我不也是解家的工具。”
吴邪张张口,叹了口气,:“可他也是一个人。”
小花吃笑,道:“那又怎样,在你眼里是宝,在别人眼里说不一定连根草都不如。”
吴邪哑然无言,喉咙里堵着一口气,吐不出咽不下,连带着胸口都闷得发疼。
名为不甘心的心疼在他的灵魂里动荡。
“小邪,你是怎么看待老九门的?”小花皱着眉头换了一种说法,:“你觉的他们正直吗?”
吴邪思忖了良久,道:“我不知道。在我的记忆里,爷爷是一个很疼我的慈详老人。而且,好与坏本身是不存在界限的。”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你认为的坏人,如果站在他们的角度来看,他们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的信仰而战。只是局势立位不同罢了。
小花感觉悲哀,吴邪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呀。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幸福。
“怎么不说了?”吴邪催促道。
“嗯,我突然不知道该不该说,你知道什么叫牵一发而动全身吗?”小花呷了口茶,看着渐渐浅薄的茶雾,:“如果告诉你一个真相,也等于告诉了你更多的谜,况且,小邪,你连自己是谁都没有搞清楚。”
“小花,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表达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也许我只是某个人的替身或烟雾弹,甚至可能是家族的棋子,可这些并不能否认我的存在,我就是我,就算没有名字,我依然存在。”
小花感到很欣慰,吴邪的韧性很有朔造性。以武学的角度来表达的话,就是抗击打能力强。
“老九门之首是张家的张大佛爷张启山你知道吧?”
“嗯,爷爷的笔记中经常提到,对他的评价很强,是一个很强大的男人。”
小花带着笑意说:“那你知道他其实和张家本家没有关系吗?”
“怎么会?”
“他姓张就一定是你家小哥的人了,人家张海杏不也姓张。”
“好吧,你继续。”
“张家很重血脉,目的是可以生出更纯正的麒麟血血统,而张启山的爷爷张瑞桐其实也是张起灵,张启山的父辈由于娶了外族女子而被逐出了张家,所以其实张启山是恨张家的。”
吴邪想过自己听到的真相可能会很震撼,没想到开头就这么劲爆。
“这不足以让人产生仇恨吧,难道当不了张起灵是一件那么痛苦的事情,你不也看到了,张起灵这个族长其实当的很苦逼,又没有福利,还有失魂症的隐患。”
对于吴邪的解释小花真是笑都笑不出来,:“怎么会没有福利,长生算不算,一个人永远享受最年轻的生命,不会老去。”
“别他娘的搞笑了,小哥虽然活得久了点,和长生那是八杠子打不着。”
小花眨眨眼,道:“我们好像跑题了。”
尼玛。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5-11-22 11:07:00 +0800 CST  
50:一件礼物

“好,现在说回张启山”小花话锋一转:“你说如果有麒麟血的张瑞桐和一个有麒麟血的女人,会生出什么。”
吴邪一脸你妈逗我呢,恨恨的答:“当然是生了一个球。”
“真是没有幽默感”,小花单手撑着头:“张启山的父亲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张起灵的人,却因为娶了外族女人被逐出了本家,还偏偏生了一个没有半点麒麟血的张启山,说句不好听的,对于抢了自己位置的黑面神,张启山是肯定不待见的。”
吴邪啧了声,道:“你们这种动不动报负社会的心态要不得。”话音刚落,吴邪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开口,:“你是说张启山是对族长掌握的秘密比较动心。”
小花笑着点头,道:“外战结束的国家,内斗开始,张启山当时处于国()民()党的位置,如果他把那个秘密想的太好,你说他为了国家会不会动心。”
“别他妈的什么事都扯上国家好吗。”
“反正,人一旦有了邪念就会特别可怕不是吗?”
吴邪点头表示认同。
“史上最大的盗墓活动你了解多少?”
吴邪摇摇头,说:“爷爷根本没有记那一段故事。”
“我想也是,以你看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我爷爷连血尸墓的悲剧都记录下来了,这个故事一定是爷爷不想回忆的,所以才没有记录。”
“你说老一辈的人怎么那么喜欢写笔记。”
“你他妈的有完没完,会不会讲故事啊。”
小花站起来,吴邪以为他生气不想讲了,连忙拉住他,:“好哥哥,奴家错了还不成吗。”
“哈哈哈……,吴邪你怎么这么好玩。”
老子不是玩具。
小花拍拍他的肩,说道:“走吧,接下来的故事,有个人比我更有资格讲。”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5-11-22 11:51:00 +0800 CST  
小花带着吴邪出了院子,俩人坐上一趟跑车,吴邪一向知道小花有钱,香车、毫宅,金钱、地位、名利,这货一样不少。
比起自己的破金杯,真是想想都肉疼。
“你喜欢可以送你”小花调笑。
“这可是你说的。”
妈的,有钱就是任性。
小花笑而不语、眼睛正在一个粉色翻盖手机上忙活。吴邪侧身一看,啧,居然在玩俄罗斯方块,不过他玩的很烂。
吴邪捧腹大笑,:“你的智商让我很难过、你是传说中的游戏黑洞吗?”
“闭嘴。”
Game Voer。
小花专注的盯着手机。
吴邪闲得无趣,问:“你说的那个人别是霍婆婆吧。”
“嗯。”
吴邪囧,说到霍仙姑,和自己爷爷那是有上那么一段的。可是爷爷最后选择了解九爷的表妹,一个不是道上的大家闺秀。
霍家的女人都很漂亮,而且很厉害,比大部分男人更优秀,娶这样的女人一定特别有压力。
吴邪记得自己爷爷晚年,经常对着院子里的墙发呆,以前不懂。现在觉得爷爷之所以另取她人,也许不是不爱。
俩人经历过老九门的黑暗、又彼此互相知根知底,家族的差距。爷爷一心洗白,又不愿意被束缚,选择普通女子也正常。
“放心,有我在她不敢动你。”小花说道。
“哥们儿,这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特别没有安全感。”
“安全()套要么。”
“滚犊子。”
小花心情大好,突然说道:“在那之前,我要送一件礼物给你。”
吴邪以为小花只是在开玩笑,等见到那份礼物时,啧,真是又惊又喜,热泪盈眶。
狗日的,这个礼物居然是闷油瓶。
“给你们二十分钟”小花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就撤了,。
吴邪心说这他妈哪够啊。
所谓近乡思情怯,明明有十万个想问候他祖宗,现在愣是被他干巴巴的挤出俩字:小哥。
好在闷油瓶也不是没反应,把看月的眼移步到他脸上,盯着吴邪看了几秒,眉头一皱。
总不会是老子后面出现了一只禁婆吧。吴邪心里咯噔一下,还就真的下意识转身,看得闷油瓶莫名其妙。
两个大男人坐在台阶上,格盘闷乖得让吴邪心悦,要是在每次失踪前也能乖一点就好了。
“小哥,你还记得多少”,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吴邪学乖了。
闷油瓶脑袋轻轻的晃了两下,这是………啥都不记得了。吴邪痛心疾首啊。
咐又听到闷油瓶终于开了金口,:“我不记得你。”
尼玛。这种事就不用说出来好么。
“哦,介绍一下,我叫吴邪,是你的过命兄弟。”其实吴邪特别想补一句我爷爷是吴老狗,不知道和我爸是李刚有没有一样的效果。
闷油瓶嗯了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记得也不打紧,记住名字就成。”吴邪说着,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
“瞎子说我是个同性恋,喜欢的人是你。”
我擦。
吴邪蹦起来,这他妈的要怎么回答。难道要深情的告诉他,不,我们不是同,我们只是爱上了一个男人。
操,结果还不是一样。
所以吴邪压根就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之后小花出现,他俩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5-11-22 11:52:00 +0800 CST  
51:霍
霍家院子很大,分外院、内院,内院住着女眷,一般不对外开放。
霍家一向女人当家,阴盛阳衰,霍家男人个顶个的没用,女人之间的斗争也十分恶劣。
当年霍仙姑嫁给军()政要员,让霍家在老九门的地位也变得不一样。

九门分了三个部分,上三门:张大佛爷、二月红、半截李。
平三门:陈皮阿四、吴老狗、黑背老六。
下三门:霍仙姑、解九爷、齐铁嘴。
上三门都是家道殷实的老家族,而且正式的身份大体已经漂白,有着门面上的正当买卖,而且在官面上势力庞大,倒斗主要靠自己的伙计。

如果要用一个字来概括的话,上三门就是这一行当里的官,平三门就是贼,而下三门就是商,自古以来,都是官商贼互相勾结。在这里也不例外。
上三门三位老当家,都是赫赫有名的老飘把子,这三家可以说是当时道上说一不二的人物,说他们是土夫子,可能有点屈就,因为当时他们家族的势力已经类似于一些小军阀,自秋收起义开始,这三家的人大部分都投身了**,其中有一个还是开国的功臣,因为这个不方便多说,所以只知道几个名头。
张启山作为老九门之首,可以说他是老九门的老大,而霍仙姑是九门里唯一的女性,这个女人必有她的非凡之处。
这都是老九门的往事, 而新九门大不抵前了,除了解家、霍家、吴家,其它几家都没落了,二月红不管事,子女迁去了国外、黑背老六横死街头,现在连个铺子都没有,陈皮阿四在云顶天宫失踪,连盘口都被关根抢了,齐铁嘴的儿子齐羽消失后,他成了老学究。
吴邪一阵感叹,现在的九门可谓是给祖辈抹黑。
解家、霍家关系密切,吴家与解家也算远亲。为了家族的发展,解霍两家联姻是早晚的事。
小花把吴邪、闷油瓶带进房间,房间类似于电视剧里的古堂,漆黑檩木桌,仿清制茶具,焚着藏香。
而高堂坐着一个年迈的银发女人,她的皮肤很白,在灯光下仿佛那光能穿透肌肤。穿着看上去料子很好的深紫色旗袍,露出的小腿看上去似少女般纤细,这是一个很有气质内涵的贵妇人。
吴邪一眼认出了她就是霍仙姑,目光移到她旁边的女孩,女孩年纪很小,不过20左右,皮肤很白,黑头扎着,穿着一袭黄色绽花旗袍,笑得很俏皮可爱。
吴邪没有多看,正在想怎么打招呼,听到霍仙姑冰雕的脸有了变化,她说:“你来了。”
不用这么客气。吴邪在心里嚷。
“我以为自那件事后,你不会想见我们。”
什么跟什么。吴邪看向闷油瓶,他再怎么迟钝,也知道对方根本就不是在和自己说话了。
霍仙姑又问:“你还好吗?”
吴邪暗囧,这老情人见面的问话是闹哪样,难道闷油瓶和她有一腿?其实闷油瓶是爷爷的情敌。
吴邪被自己的脑补恶俗到了。你说人家说了那么多,闷油瓶愣是连个声都没有。
吴邪都开始替俩人尴尬了,开口喊了声:霍婆婆,我是吴邪。
霍仙姑看向他,下巴一抬一声冷哼,说:“那条臭狗没有断子绝孙。”态度360度转变。
妈的。
原来最应该尴尬的是吴邪本人。吴邪只好干巴巴的赔笑,心想吃醋的女人惹不得,可她这醋都吃几十年了,当事人都不在了,怨念还那么大。
小花丝毫不给面子的哼笑,吴邪拼命甩眼刀子。小花咳了声,冲霍仙姑笑着道:“婆婆,人已经给您带来了,他们是来问您一些事的。”
“解子,我要见的人当中可没有吴老狗的后人,你把他带来做什么。”
怎么回事,不是事先约好的?吴邪看向小花。
小花冲吴邪眨眨眼睛,指着闷油瓶对霍仙姑说:“他就是张家族长张起灵,和吴邪是一块的。”
霍仙姑浑身一颤,瞬间站起来,脚步慌乱的急走过来,惊得旁边的小姑娘忙扑上去扶她。
霍仙姑停在闷油瓶对面,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她似乎很激动,:“你能让我看看你的手指吗?”
闷油瓶闻声,伸出右掌,发丘指亮在面前。
发丘指力拨千金,食指中指要比常人的手指长出一截。吴邪是见识过它的威力,同时也知道要练就出这样的手指来,付出的艰辛也不是人可以想象的。说到底,这样畸形的手指,如果不是生在张家,普通人家的孩子,哪个父母又会舍得。
霍仙姑的脸色变得很奇怪,实在让吴邪怀疑她是不是被闷油瓶伟岸的手指吓着了。
就在吴邪浮想联翩时,霍仙姑又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来,她竟然直接跪了。
跪了,十分的肃穆庄重的双膝落地。这一举动让人大脑变得一片空白,甚至于被感染本能的同她一起跪拜。
也有人这么做了,那个小姑娘一脸莫名其妙,又被霍仙姑的气势吓到跪着不敢动。
吴邪感觉自己的双腿都有些不受控制,这一幕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卧槽,千年女棕子那次。这霍老太太来不成也是个棕子。
吴邪看向小花,小花冲他使了个眼色。
这么惊悚的一幕,闷油瓶愣是没半点反应,眼睛漠然的没有情绪。
吴邪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走上前扶起霍仙姑,说:“他失忆了,什么也不记得?”
霍仙姑还不死心,问:“你还记得我吗?”
他连自个是谁都不晓得。吴邪心说。
闷油瓶摇摇头。
霍仙姑带他们入了座,一张方桌,刚好四方坐满,小姑娘泡了一盏好茶,吴邪也是渴了灌下去一杯,事后才知道自己多么的浪费。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5-11-22 11:53:00 +0800 CST  
一阵沉默。仿佛经历了大起大落,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吴邪自己也只是蹭了闷油瓶的光,有幸当个观众而以。
许久后,霍仙姑打破沉默,问闷油瓶:“你想知道什么?”
摇头。
“你不想知道?”霍仙姑娘很是惊讶。
还是摇头,还好这次开了口,闷油瓶掷地有声的说:“我不相信你。”
吴邪差点没把口中的茶喷出来,对闷油瓶刷出了新高度,这哥们儿太他娘有种了。
吴邪咳嗽了几声,才郁闷的开口说:“我们想知道史上最大盗墓活动的内幕。”这是一个机会,吴邪怎么可能错过。
霍仙姑不以为然,冷哼了声,态度十分恶劣,:“要谈让你奶奶和我谈,你没有资格。”
吴邪忍了又忍,放大胆子的说:“婆婆,他现在是站在我这边的,我想我们有权知道。”
吴邪说完看向闷油瓶,闷油瓶看了他一眼,没有表示。吴邪暗自松了一口气,好在这小子没有甩脸走人,否则丢人丢大发了。
霍仙姑被呛的不轻,还是问了闷油瓶,:“这也是你的意思?”
闷油瓶半天没反应,吴邪坐不住了,急的伸手准备揪他一把,被闷油瓶抓了个正着,用力捏了吴邪的手一下又放开了。
吴邪看向闷油瓶表面仍不动声色,而那只被捏过的手温度烫得惊人。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5-11-22 11:54:00 +0800 CST  
52:职业失踪户
1963年史上最大盗墓活动启动,由张启山带领的老九门在四姑娘山进行了接近两年的开采。
这次活动于1965年结束,结局也是以失败告终。
在霍仙姑的讲述中,这次的活动其实是一次试查,关于其目的性她也含糊其词。
只是简单交待了,这次活动的几个大事件,以及悲烈的结局。
短短半个多小时,其实吴邪根本没大听懂,只知道他们几乎把山给挖空了,找到了一张帛书,帛书后来被大金牙盗了,又被逮了正着。
还挖出了大量的封土罐,被贪婪的伙计打开了,然后悲剧发生了。
吴邪总算明白闷油瓶为什么说不相信她了,因为太没有诚心了。讲了跟没讲没两样。
“说句难听的婆婆,如果是这样,你找我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吴邪压着怒火。
霍仙姑叹了一口气,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孩子,不是我不想说,生为老九门的人自然要替死去的人留些颜面,再怎么说,我们曾经也是战友。”
吴邪显得很颓废,自己的爷爷也是老九门中的一门。
“我们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如果惹你回忆起了往事,抱歉,但是,我无法认同你用这种方式再次利用他。”
“吴邪。”小花喝道。
他的话确实过重了,可是,他脑中总是记得张海杏说的话,他的闷油瓶在张家被当成工具,在老九门也只不过是一枚棋子。又如何叫他不生气、不愤怒。
现在,霍仙姑又引他来,也只是想达成自己的目的。这算什么?他们把闷油瓶当成什么了?
吴邪恼火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起来一把扯起闷油瓶,怒视霍仙姑,:“我们会自己去查清楚,用不着你们帮忙。”说完就把闷油瓶硬往外拖。
“小邪”小花拦住他们。
“让开。”吴邪吼道。
小花眸色暗了暗,:“你到底在怕什么?”,说的话更像一道雷劈在吴邪身体,痛的无以复加。
吴邪浑身一震,捏着闷油瓶手臂的手无力的垂下来,嘴唇发着颤。
在怕什么?
他什么都怕。
怕闷油瓶失忆了,不得不重走回头路。又怕闷油瓶记起来了,把所有痛苦的记忆都刻在脑子里、心里,一个人忍受痛楚。
他也怕张海杏说的都是真的,穷途末路的闷油瓶把最后一把赌在老九门身上,被其背叛得连渣都不剩,而他自己,也是老九门的人,他怕无颜面对他。
他怕这次闷油瓶又被说动,以身犯险的去到危险的地方,然后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怕,他什么都怕,又怎能不怕。
见到了,担心,见不到,又想念。
吴邪垂着脑袋,说:“小哥,你拿主意吧。”
闷油瓶注视着他,好像能把他看透。
每一秒的等待都是一种煎熬。
几分钟过后,闷油瓶做出了选择,他主动握住了吴邪的手,沉声道:“吴邪,带我回家。”
他们走了。
“婆婆?”小花唤道。
霍仙姑端起茶杯,道了句:“不急。”
坐在出租车上的两人,吴邪一秒哭成傻逼。
闷油瓶看着他,若有所思。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5-11-22 11:55:00 +0800 CST  
他们回到了那所军区小院,在霍家冒然离开,是一时冲动,也是情感使然。
一句【吴邪,带我回家】,足以令吴邪奋不顾身。
闷油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他足够克制,就像所有的张起灵一样,没有感情的枷锁。
可不可否认,在面对他失忆后这个可能唯一一个是在关心他的男人,闷油瓶的心还是有所波动。
记忆会丢,身体的本能不会消失。一种名为保护的东西也不会丢失。
可闷油瓶还是张家的起灵,使命感已经溶入他的骨血,这也是一种本能。
他之所以离开,并非不在意,只是简单的不想拉吴邪下水。
可能是有闷油瓶躺在身边,吴邪一开始紧张的睡不着,兴奋过后反而睡得更香。
所以,当他一觉醒来后,发现闷油瓶又失踪了的事实,他变得难以接受。
然后,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除非闷油瓶自己愿意停下来休息,否则任何一个人都无法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小花的出现,吴邪并不意外,就好像闷油瓶在他睡着后,又重新去了趟霍家,完成了那场对话。然后离开。
这些吴邪都想到了。
他只是无法接受自己依然是被瞒着的那一个而以。
“小邪,你的状态很不好。”
“嗯。”吴邪摇头看着小花,说:“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抱歉我不知道,因为我也是被隐瞒的那一个”,小花叹了口气,又道:“婆婆她可能是顾及你爷爷,所以不想你蹚浑水。”
吴邪抓住头发,:“小花你知道吗,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是的,我了解,可是吴邪你为什么生在福中不知福啊,明明大家为了让你远离做了那么多,你又何必辜负他们的好意。”
吴邪笑了下,说:“我这个人比较作死,不喜欢走安排好的路。”
小花也笑了,:“居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么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吴邪眸色一亮,:“这样再好不过。”
关根把口袋里的样式雷交给面前的人,说:“想办法把东西交给哑巴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人说。
“不为什么,只是他需要而以。”
那人骂了句。
“胖子”关根喊到。
“什么事?”
关根没有因为他恶劣的态度生气,反而问道:“你又为什么相信我?”
相信么?
他只是相信闷油瓶。
胖子记得在秦岭,他一个很沉默的兄弟,对他说自己可能会失忆,叫他日后一定要帮助关根。
说句实话,闷油瓶很少拜托别人做什么,甚至用了类似于肯求的态度。
就像现在胖子依然不知道闷油瓶为什么要那么做。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信任闷油瓶。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5-11-22 11:55:00 +0800 CST  
53:“无邪计划”
没想到转转一周又回到了原地,事事无常。
小花这次也不废话,:“上次讲到张大佛爷不是张家本家人,吴邪,其实他是“它”的人。”
吴邪双目一瞪,:“怎么回事?”
““它”并不是我们了解的那样,其实“它”的存在是为当时的领导人服务的,那些人地位举国轻重,老九门也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或者这么说,几股势力扭成一股才有了“它”的存在,领导人借助其他势力得到自己的贪欲,势力借助领导人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领导人想要的是————长生,这是所有帝王抗拒不了的,而他们得到的情报是张家拥有长生之道。”
如果领导人被人误导,张家就是一个众矢之地。
历代张家族长都是为了张家一个秘密而生,他们需要了解这个秘密本身,并且保住这个秘密不被任何人知道。
张起灵是这个秘密的受害者也是受益人,没人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就是因为不知道,才会有那么大的诱惑力。
张启山不满张家的规制,只有拥有最强麒麟血的人才有资格成为张起灵,才有资格拥有那个秘密。
国家动荡,张启山当时也是一个小军阀。大家都知道,张家历史悠长,他们一直是推动历史的幕后人,直到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这个人就是汪藏海。
汪藏海是过继到汪家的,他是一个奇人,他的一生富有戏剧性,而他的能力也很强。
在被抓去修造云顶天宫时,他得幸在青铜门开启的时间进入到门里,在里面获得的信息改变了他的一生,也改变了汪姓家族的命运。
汪藏海在造好云顶天宫时,利用自己的才智留了一条逃生通道。他把关于云顶天宫的发现分别记录在了三条蛇眉铜鱼上。
而他也开始大面积的去搜捕另一个家族的人,利用了当时的皇帝进行打压。
一场持续近千年的追逐战,张家力求留守,一直隐于暗处,而汪家也在不断的强大。
从张家人身上找出真正解开终极的钥匙,这成了汪家后人恒古不变的唯一目标。
他们在追捕、观察中,学习张家人的模式,变得和张家人无二。他们有了张家人的性子、发丘指、张家人的强大,可他们唯一缺了一样东西………那就是麒麟血。
当时的汪家族长下令,全国大面积的捕捉张家人,一场丧失道德人性的人体实验开始了。
他们和抓到的张家女人交合,也让抓到的所有张家人被迫交媾,也许其中有父女、有兄妹、有母子,可是,一切都疯了,就像世界坏掉了。
可是最终还是失败了,没有出现有麒麟血的婴儿,甚至于出现了十二手尸胎的怪物。
但是,他们也渐渐的发现,那些生下来的孩子是不同的,直到很多年以后才发现,这些孩子比较长寿。这一发现让人振奋,原来长寿也是张家人的特点之一。
因此这场近乎可笑的疯举仍在继续,也许现在的汪姓人,身体里流淌的血本身就是两个家族的溶合。
也许命运、也许只是命。
有届汪家族长发现了自己祖先汪藏海的另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被命名为“无邪计划”。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5-11-22 12:04:00 +0800 CST  
你们说如果大结局我把两个吴邪都写死了,闷油瓶格盘了。你们会不会杀了我?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5-11-22 13:24:00 +0800 CST  
汪藏海本姓吴,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过继到汪家,由于实在太小,导致他自己都无法得知这一切,更无法得知吴家家族的秘辛。
汪家与张家斗了那么久,汪家不惜借用外力打压张家,渗入只是其中之一,他们原本想让安排的人能当上族长,麒麟血召选起灵模式,让这一计划落空,然后他们想到了另一个计划,以张家内斗脱垮张家,这个计划很成功。
因为血缘的混乱,其中出现了一个特别的人,那个人被称为蛇语者。
也因此他们才发现了吴家的存在,这个一直在历史的夹缝中险生的家族,因为太弱小、因为太不起眼,所以没人会去注意到它的存在。
在接收费洛蒙的信息中得知,吴家一直子詞不多,而隔不了几代就会出现一个人,这个人很特殊,特殊得让人恐惧。
因为这个人不禁相貌相似、既有张家人的麒麟血、也有汪家人的蛇语人能力。
这个人统一在生前拥有同一个名字——无(吴)邪。
信息太少了,汪家人无法搞清楚这是为什么。
因为在当时的吴邪被他们抓莸不久,中蛇毒死掉了。
因此汪家有一个“无邪档案”,记录了所有他们监视过的吴邪。直到再也没有吴邪出现。
记录中,吴邪生前统一名字,死后会被除名,他们有含量极少的麒麟血,时灵时不灵,即使是蛇语者,也依然存在着中毒的危险。身手烂,统一脸,寿命正常等。
汪家开始关注这个特殊的家族,他们到底在守护什么秘密?
当然,这些自然不在小花的讲述中,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
因为这个讲述人是关根,而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和他长得有几分相似的青年。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5-11-22 14:49:00 +0800 CST  
“刚开始四姑娘山的开采很成功,为此由于张起灵的出色表现,他在九门人中的长生信仰得到大大提升,他们几乎把山挖空,后来,意外发生了,有伙计不小心打破了封土罐,里面全是可以杀人的头发冒了出来,混乱中越来越多的土罐被压碎、踩碎,乱了,全乱了,就在这时,有人发现为什么只有张起灵没事,张起灵为了救人放了血,也只是车水杯薪,要救这么多人,他可能得把血放干。”
关根笑得很破碎,当他在一条蛇的费洛蒙中解读到了这个画面,他以为自己看到的是炼狱。
“为了活命,所有人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得到血,只要有了血就能够活命。”关根的音量乍然加重:“这群混蛋不仅放干了张起灵带来的张家人的血,还想放干张起灵的血,那么多生命死于践踏,而事后重伤失忆的张起灵却被像抹布一样被关起来。”
关根重重的喘着粗气,闷油瓶身后不是没有站过人,可是那些人再也找不到了。他也不敢让重要的人再站在自己的身后。
只有失去过,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疼。
“张起灵和张启山约定的每十年派一个九门中人来代替守门,直到他可以找到能关闭终极的盒子,但是没有一个人守信,他们像张启山一样背叛了他,让他活在轮回的宿命里。”
齐羽的心拔凉拔凉,惊恐的问:“你到底是谁?”,如果是敌人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关根笑得很疯癫,中气十足的说:“我是百年来唯一一个真正站在张起灵手边的人。”
齐羽感到很惊诧。
关根道:“所以我才要你帮我。”
“你想让我做什么?”齐羽别无选择。
“一”关根竖起一根手指:“我要用一切手段把所有的势力都引到巴乃来,有些人活得太久了,是时候死了。”
“二,我要你动用余下的所有假吴邪,移开那些放在吴邪身上的目光。”
“三,我要知道张起灵到2005年8月的所有动向。”
齐羽被震得说不出话来,第一条,他是想动用现在所有的实力奸灭敌人。其二是在保护吴邪,第三条,齐羽猜不透他的用意。
关根的样子不像在说谎 ,如果真是在说谎,他可谓演技一流。
关根撸起袖子,十几道疤痕暴露在齐羽面前,说:“我也是蛇语者,而我,就是狗五爷幕后最大的一张牌,一张不被任何人知道的牌。”
齐羽沉重的闭上眼睛,他的时间不多了,在尸化到来前,他所做不多,也许这会是最后一搏。
他、拒绝不了。
关根这个名字,如果不是知情者,局里的人不会有人知道。而如果关根是汪家人,他根本不会在这里和他交谈,关根也不可能是张家人,因为张家不会没有发丘指的人。
事实上,他更宁可相信关根是老九门的人,自那次后,老九门已经不分彼此了。
“好,我答应你,我齐羽必尽自己所能,做到你想做的事。”
关根点点头,没有一丝兴奋,他很沉稳冷静,好像比起喜悦,他更乐意享受手里的烟。
“你可以走了。”关根吐着烟圈,整个人在烟雾中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齐羽也算阅人无数,关根是他见过所有人中,不以身手,却足以和张起灵并肩的人,而关根比张起灵多了一份疯狂。
关根就像一团不真实的火,这火能温暖人,能照亮黑暗,也能焚尽所有。
齐羽离开了关根的地盘,看着迷失在黑暗中的雪峰,这里是长白山。

楼主 不嘘寄远  发布于 2015-11-22 14:52:00 +0800 CST  

楼主:不嘘寄远

字数:85813

发表时间:2015-10-19 23:3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1-08 22:12:0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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