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热爱的永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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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番外，接着第二部41集开始写

（一）
“箫剑，你走定了吗？”
对上小燕子一双眸子，箫剑目光闪烁，说道：“除非还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如果我拼命地留你呢？”小燕子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眸底蕴着浓烈的期盼，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拼命拼命地留你呢？”
永琪冷眼看待，眼底的神色明明灭灭，心中百种滋味。
见箫剑垂眸不语，小燕子心下焦灼已极，转首扫视一旁的紫薇永琪等人，催促道：“你们大家呢？要不要拼命地留他？”
站在一侧的紫薇与尔康面面相觑，缄默着一时无言以对，而柳红忍不住瞧了一眼永琪，亦是低眉不答。
四下寂然，风摧枯枝，枫叶无声旋落，秋的轮廓将显。
箫剑目见此状，目光渐冷，不过一声淡的几近无声的冷哼，后回视小燕子，眼神闪了闪，良久沉声道：“小燕子，你让我既感动又为难。我箫剑带着一身血海深仇，浪迹天涯，四海为家，从不让自己被任何感情羁绊……”
血海深仇，感情羁绊…
紫薇心头一跳，不由细细咀嚼箫剑的话，微微侧首，却瞥见永琪面上变了又变，气息粗重，明显怒意横生，怔了怔，不由轻唤道：“永琪…”
永琪唇线绷得极紧，极力抑制胸中起伏翻腾的气血。
“自从认识你们大家，亲情、友情就牢牢捆住了我。要和你们大家说再见，我有许多不舍，可是……”箫剑顿了顿，眉峰渐渐皱起，微怔中，不少动容。
“没有可是了。”紫薇忍不住截口，目光诚挚，说道：“还记得那天刷马的时候，你答应过我的话吗？何况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让我们这一群没根没地没家的人，成为真正的兄弟姐妹吧。”
箫剑沉吟半晌，目光淡淡地望着永琪，道：“永琪，你说呢？”
“哼！”眼下是教自己决定他箫剑的去留么？永琪冷冷一哼，但见小燕子灼灼目光钉在箫剑身上，心里腾起一股怒火，欲待发作却只能生生隐忍下来，深沉的眸子迎上箫剑，定定开口道：
“箫剑，亮出你的底牌吧。”
萍水相逢，这个不愿被尘礼俗情所绊的箫剑，却为他们出生入死，冒天下之大不韪，他始终都想不通。
“如果你是兄弟，我会用我的生命来欢迎你；如果你是敌人，就不要带着兄弟的面具欺骗我们。”
目光对峙间，永琪想起当时 箫剑明知红叶镇的凶险，可为了小燕子，仍旧毅然决然地奔赴，不论箫剑究竟是何人，他对小燕子到底特别。
“哼，你果然是非不分！”箫剑扬唇冷笑，眸光透露不屑，“罢了，算我箫某有眼无珠，错看了你。如今既然被怀疑了，我又何必再留下！”顿了顿，昂首决然道：“浮生倥偬，有缘相聚于此，各位珍重！”
小燕子一怔，不及反应，眼前倏然一花，衣袍翻飞间，箫剑已然施展轻功远去，不见踪影。
“箫剑！要走，带我一起走！”小燕子情急之下凝力便要追赶，怎料永琪抢先一步，一把摁住她的手腕，因着那句话，他的眉眼蕴着沉沉怒意，隐忍不发：“我不许你走！”
“我要去哪不需要你的批准！”
手腕上的力道刹那间收紧，小燕子气得满脸通红，用力地挣脱，无奈挣脱不开，反而换得他更重的力道，不由气急败坏：“你有什么毛病！这一路上，箫剑为我们又是上刀山又是下火海，你看不到也就算了，现在却在这儿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都是你，是你把箫剑赶走了！”
“究竟是我不识好人心，还是你真情别移！”永琪用力攥紧她的手腕，嗓音涩然：“小燕子，你明知我有多在意你，为何还要与箫剑牵扯不清！今日你义无反顾地追箫剑而去，到底将我置于何地！”
小燕子呆住，原来永琪这般不信任她，以为她对箫剑别有私情。
她咬着牙槽，怒视着永琪，说道：“我小燕子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如果没有箫剑的话，我们的脑袋或许早就落地了！”
“够了！”永琪愤而打断，“不必再列箫剑于我们有多少恩惠，他对你别有居心就是不争的事实！”
“你！”
眼见着永琪情绪波澜失控，尔康忍不住上前一步，唤道：“永琪！”
“我的事不容你置喙！”
永琪眉峰一蹙，含怒的目光蕴着明晰的威仪。
尔康叹了叹，只得收口，解铃还须系铃人，此刻自己言多必失。
小燕子望着永琪，眼神里似有千言万语，却赌在喉中，终归难言。
眸光相融中，永琪的眉眼难掩尖锐摧心的痛楚，扎根于心间经络的那根刺一旦又被触动，顷刻鲜血淋漓。
小燕子垂下眸，余光但见紫薇拼命地给她摇头示意，她咬了咬唇，闭起眼，斩钉截铁地道：“我不能让箫剑离开。”
永琪神色猝变，倏忽松开小燕子转过身，不一会儿，身后便乍起衣袍翻飞的响动，身形猛地一僵，浑身难以抑制地颤抖。
到底，她还是跟着箫剑去了。
“小燕子，”无声的笑意攀上永琪的脸庞，带着自嘲、失望、痛心，“在我与箫剑之间，一如当初在红叶镇，你永远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箫剑！”

西风瑟凉，吹得衣袍猎猎有声，似也吹透永琪的心间，荒芜空寂。
永琪双拳紧攥一块石子，由冰凉慢慢攥直温热，他扬首望着被枝梢山岱勾勒的一方天幕，半张脸隐在暮色里，无声抑着压迫之气，令氛围骤凝。
紫薇看着永琪瘦长的背影，一时也不知如何劝慰，不欲他此刻一人胡思乱想，不由转首看着尔康道：“小燕子孤身前去寻找箫剑，我始终放心不下，尔康，不如你跟上去瞧瞧吧。”
“我去？”尔康瞥了眼永琪，随即了然，“这路上难免埋伏着追兵，上次那些黑衣人我至今都心有余悸，小燕子那三脚猫功夫，怎能自保。”
永琪身形微显一顿，眸光闪了闪，突然开口道：“我去找她。”
尔康与紫薇相视一眼，颔首道：“也好。”

永琪回过身，耳畔忽闻一声急促的马蹄声，放眼望去，只见远处有个男人驱马而来，年龄约摸三十有余，身着大清官服，正是李德胜。
尔康大震，本能将紫薇护在身后，柳红将小鸽子推上了马车，二话不说地抽出长剑，神情戒备。
紫薇拧起眉，怔怔地瞧着李德胜，若是此行所为追铺，为何孤身一人？隐隐约约的希冀突然在心内油然升起，她有些激动地抓住了尔康的袖管。
永琪眼底锐利一闪而过，衣袂翻荡间，石子蓦地脱手飞掷，不偏不倚地击中马的前额，虽未裹挟半分内力，毫无攻击性，可骏马仍吃痛地翘起前蹄，嘶叫间，‘嘭’的一声闷响，李德胜猛然被甩下了马背。
他疼得龇牙咧嘴，刚爬起身，风声忽刮过耳畔，一柄剑刃冷冷地搁上脖颈，吓得他一动都不敢动，颤声道：“五阿哥，手下留情呐！”

“呃…”李德胜目光闪烁，讪讪道：“臣总得保证臣的安全。”
永琪眉峰一挑，思忖了一番，蓦然想到此前在洛阳城郊遇上的黑衣人，出手招招杀意深浓，他从不信那是奉皇上旨意，不过是有人借势，欲将他们斩草除根！
永琪收起长剑，朝尔康颔了颔首，后回视李德胜，声线骤然冷凝：“若有半句妄言，你知道后果。”
“是，是！臣指天誓日，所言非虚！”颈上的利器瞬移，李德胜顿时松了一口气，可双腿却仍旧不由自主地发软，定了定神，又试探性地问道：“五阿哥，要不要臣派人前去寻找还珠格格？”
“不必。”永琪横了一眼李德胜，“你的人若是去了，只怕会将还珠格格逼得更远。”
李德胜一愣，想到在洛阳城的一场混战，又咽了次口水，这个还珠格格太过固执，且花招百出，实在难以招架。
“那五阿哥的意思……”李德胜抬眼，话才说了一半，却见永琪突然探出两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住了他身上几处的大穴，一时间，他竟动弹不得。
“五阿哥这是何意？！”李德胜惊恐地睁大双眼。
“口说无凭，李大人的话到底有待考量。此刻若有李大人在，官兵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永琪淡笑，拱手道：“穴道半个时辰便会自行解除，暂且委屈李大人。”
说罢，扬声示意尔康，道：“尔康，这里就交给你了！”
见尔康答应，这才飞身而去。

（二）
箫剑临江而立，江风迎面，却吹不透脸庞的微澜，手里握着把竹箫，看着一曲江水浩浩奔流。
“箫剑，你真的在这儿！”小燕子驭着轻功追了上来，见着箫剑的身影，心下大喜。
箫剑回过身，看着小燕子，目光闪动，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不该追我过来。”
“我知道，但我必须要追过来，否则有些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明白。”
小燕子低着眉，她知道自己这么追上来势必会加深她与永琪之间的间隙，可情急之下，便连解释也来不及，她若不这么做，或许一辈子也找不到箫剑了。

“你想明白什么？”箫剑眸光幽深，定定地望着她。
小燕子蓦地抬起头，迎上箫剑的目光，说道：“你到底是谁？” 不论箫剑如何神通广大，他来路不明的身份是既定事实。
箫剑眼里隐晦不明的情绪又深了几分，语气微冷：“怎么？你与永琪一样，皆分不清敌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永琪也不是！”小燕子忍不住辩白了一句，慢慢说道：“我只是觉得，你可能认识我。”
箫剑沉静的眸子闪过一丝波澜，手指摁着竹箫，不觉侧首避开小燕子探询的目光，说道：“这一路上，我们大家同生共死，经历了风霜刀剑，我自然认得你。”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小燕子跺了跺脚，皱起眉瞪着他，这般避重就轻，果然有事瞒着她！
“箫剑，我知道你对很好。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又为什么，愿意为我们拼命，连老虎的毛都敢拔？”

“那你呢？当初，你又为什么能够为紫薇闯围场，将生死置之度外。”箫剑好整以暇地微笑。
小燕子凝视着箫剑，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紫薇是我的妹妹。”
箫剑笑容微滞，顿了顿，说道：“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我亦将你看作妹妹。不仅你是，紫薇、柳红，都是我的妹妹。”
“你对我的感情，和对紫薇、柳红，以及金锁，都不一样！”小燕子眸色灼灼，语气坚定以极：“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就是知道！”
“或许，正像永琪所说得那样，我对你别有私情呢？”
小燕子错愕了一阵，神情变得有些不自在。
“我才没永琪那么糊涂呢！我分得清什么才是儿女私情，可你每次看我的眼神，就像皇阿玛看我一样！”

“哼！”箫剑蓦地拂袖，冷冷道：“大清皇帝草菅人命，专断独行，你岂能将我与他同比！”
小燕子呆住，箫剑眼底的戾气何等浓烈，看得她心惊，箫剑向来都不是阴晴不定的脾性，此刻怎么突然变了脸，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箫剑阖了阖眼，神情瞬然恢复如初，看着小燕子，说道：“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亦不必承担。
“没有人愿意一辈子都做个糊涂鬼！”
箫剑叹了叹，无言以对，将目光投向江水，逝水不返，向来人生长恨水长东。

西风倏忽凌烈，箫剑眼中锐芒一闪，霍然回过头，烈烈风声裹挟着一只利镖，却是针对小燕子疾飞而来。
“小心！”箫剑一把抓住小燕子的手臂，猛然将她拉向自己。
事情发生在一瞬之间，小燕子未及反应，风声呼啸着擦过肩头，‘嘶’的裂帛声微响，她吃痛的拧起眉，整个人都撞进箫剑的怀中。
噗通——
利镖错过小燕子，掉坠江中，激荡水面涟漪波澜。
箫剑握着小燕子的肩头，明显感到掌心一股黏湿感，不由抬手一看，竟是鲜血淋漓。
“我没事。”小燕子小脸疼得微微泛白，“是不是追兵？”
箫剑面色沉凝，目不转睛地盯着掌中血，一言不发。
小燕子捂着肩膀，不过擦伤竟是疼得摧心，可见用镖之人内力深厚，铁了心要取她的性命。
一定不会是皇阿玛。她突然这么想，怔了怔，心下凄涩。
箫剑不知她心中转过百种念头，却见她身形不稳，连忙揽住她的腰，心下担忧，问道：“真的没事吗？”
小燕子摇摇头，说道：“永琪那里肯定也有危险，箫剑，我们一块回去吧。”
箫剑看着她良久，说道：“好。”
‘咔嚓——’
隔着山林高树，瞧着远处的小燕子依在箫剑的怀里，永琪眉心拧起，震惊错愕的双目中渐渐浮上失落，愤怒，以及摧心的悲沮之痛。
“一想到你会生气，我连柿子都没有偷了。”
“谁说我不在乎你，我最在乎的就是你。”
永琪阖眼，眼角微红，往日蜜语辗转成灰，一如他脚底的枯叶碎片，好物不坚牢。
原来是自作多情。
他冷冷地回身，阔步离开。

偶然听到这首泰语歌，一下子沦陷！听了好几天。
主观以为他泰歌曲多土嗨，原来也可以这么温柔！
歌词也很对我的胃口！

本文的永燕，忠贞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