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还珠之翩翩君如故
第十六章 失意（1）
日头缓缓西沉，退到天边，渐渐隐成一个红点。永琪踱步至窗前，眉心微微拧起。方才傅恒送到府上的一封密报，让他胸膛瞬如波涛汹涌。原来，皇阿玛御封的平西王洛嘉义，竟在暗地里偷偷培养自己的恶势力。更可恨的是，如今西边形势剑拔弩张，战火极有可能一触即发，眼下不能直接办他，只能行缓兵之计，以免打草惊蛇。
“王爷，王爷......”小桂子进了书房，神色匆匆地禀道，“府外站着一位姑娘，说是特地来找您的。”
永琪敛了目光，转头道：“让她进来吧，在前厅候着，我即刻就到。”
“是。”小桂子应声退了出去。
不多时，永琪至了前厅。方才小桂子所说的那位姑娘，正在前厅中央盈盈而立。
永琪随意打量着眼前女子，但见她约摸十六七岁的年纪，面容端丽，神态沉静自若，着一身浅粉衣裙，肩上挎着个麻布包袱，看上去有些沉。
那姑娘一见永琪，便搁下包袱，欠身行礼道：“王爷吉祥！”
永琪凝思片刻，努力在脑中搜寻关于眼前人的印象，仍是无果。他平声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找到王府来，所为何事？”
姑娘莞尔，又福了一福，直接说明了来意：“回王爷，我名唤寻芳。已故愉妃娘娘的大哥，正是我的养父。阿玛早年征战沙场，为国捐躯。额娘辛苦将我拉扯大，谁料早些年竟生了场大病，身子日渐消瘦……”
提到伤心往事，寻芳忍不住抹抹眼泪，声音哽咽：“各种药没间断地吃，却也不见好转，上月十七，便撒手西去了……”
永琪轻叹了口气。如此算来，这位寻芳姑娘，该唤他额娘愉妃为姑姑，那么自己与她，也沾上这层亲戚关系了。
“原来如此，那你家中可还有别的亲人？”
寻芳摇头，神色黯然：“我如今已无家可归，独自从老家一路上京，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只盼王爷可怜。这里有一封额娘生前所写的绝笔信，还请王爷过目。”
小桂子机灵，立即上前接过信递给了永琪手中。
信中言辞恳切，主要意思就是请求永琪能替寻芳寻个安身之处，别让她在世上飘零无依，挨饿受冻。
永琪将信纸折好收入怀中，又望向寻芳，见她裙角略有些撕破的痕迹，手背处亦有几处擦伤，想这一路上定是历经不少艰辛，心中顿生怜悯，便吩咐道：“小桂子，把寻芳姑娘带到北边偏殿，收拾出来，暂且让她住下。另外给她找一套干净衣裳，让她换洗。”
小桂子“哎”一声应了下来，便领着寻芳拾掇去了。
日头缓缓西沉，退到天边，渐渐隐成一个红点。永琪踱步至窗前，眉心微微拧起。方才傅恒送到府上的一封密报，让他胸膛瞬如波涛汹涌。原来，皇阿玛御封的平西王洛嘉义，竟在暗地里偷偷培养自己的恶势力。更可恨的是，如今西边形势剑拔弩张，战火极有可能一触即发，眼下不能直接办他，只能行缓兵之计，以免打草惊蛇。
“王爷，王爷......”小桂子进了书房，神色匆匆地禀道，“府外站着一位姑娘，说是特地来找您的。”
永琪敛了目光，转头道：“让她进来吧，在前厅候着，我即刻就到。”
“是。”小桂子应声退了出去。
不多时，永琪至了前厅。方才小桂子所说的那位姑娘，正在前厅中央盈盈而立。
永琪随意打量着眼前女子，但见她约摸十六七岁的年纪，面容端丽，神态沉静自若，着一身浅粉衣裙，肩上挎着个麻布包袱，看上去有些沉。
那姑娘一见永琪，便搁下包袱，欠身行礼道：“王爷吉祥！”
永琪凝思片刻，努力在脑中搜寻关于眼前人的印象，仍是无果。他平声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找到王府来，所为何事？”
姑娘莞尔，又福了一福，直接说明了来意：“回王爷，我名唤寻芳。已故愉妃娘娘的大哥，正是我的养父。阿玛早年征战沙场，为国捐躯。额娘辛苦将我拉扯大，谁料早些年竟生了场大病，身子日渐消瘦……”
提到伤心往事，寻芳忍不住抹抹眼泪，声音哽咽：“各种药没间断地吃，却也不见好转，上月十七，便撒手西去了……”
永琪轻叹了口气。如此算来，这位寻芳姑娘，该唤他额娘愉妃为姑姑，那么自己与她，也沾上这层亲戚关系了。
“原来如此，那你家中可还有别的亲人？”
寻芳摇头，神色黯然：“我如今已无家可归，独自从老家一路上京，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只盼王爷可怜。这里有一封额娘生前所写的绝笔信，还请王爷过目。”
小桂子机灵，立即上前接过信递给了永琪手中。
信中言辞恳切，主要意思就是请求永琪能替寻芳寻个安身之处，别让她在世上飘零无依，挨饿受冻。
永琪将信纸折好收入怀中，又望向寻芳，见她裙角略有些撕破的痕迹，手背处亦有几处擦伤，想这一路上定是历经不少艰辛，心中顿生怜悯，便吩咐道：“小桂子，把寻芳姑娘带到北边偏殿，收拾出来，暂且让她住下。另外给她找一套干净衣裳，让她换洗。”
小桂子“哎”一声应了下来，便领着寻芳拾掇去了。
第十六章 失意（2）
话说小燕子那边，又是玩得忘了时辰。直至夜幕低垂，月上柳梢，尔康、尔泰才驾着马车送她回了府。
——
饭厅里，永琪和寻芳正坐于桌前。寻芳端着碗不敢有大动作，只是时不时在自己面前的两碟菜夹几筷。永琪看出她的拘谨，在一旁用干净的筷子给她夹菜。
“永琪，我回来了！”每次小燕子踏进府门，总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永琪？”
她在前厅、庭院、书房都没见着永琪，便径直往饭厅来了。
永琪说过，会等她用晚膳的。她欢快地踏着步子，脑中又浮现今日在隐湖，永琪在她耳边说的话，不自觉拍了拍微微发热的脸颊。
“这是京城闻名的素片鸭，”永琪一一介绍，又抬手给寻芳夹了些菜，“这是玲珑蒸鸡，还有茶树牛骨汤......这些菜，每样都吃点。”
与此同时，小燕子风风火火地闪身进了饭厅，声音如银铃悦耳：“永琪，我到处找你不到，你是不是在等......”
眼前的画面猝然撞入她眼帘，未说完的话亦噎在嘴边。平日里她与永琪一同进餐的桌前，多了个俊俏的姑娘。而一旁的永琪，正往那姑娘碗里夹菜。
小燕子笑容僵在脸上，心脏仿佛被一记重锤闷闷捶打，脚步钉在原地，挪不开半步。
永琪闻声抬头，一见小燕子，眼底光芒顷刻凝聚，起身踱步至她身旁， 柔声唤：“小燕子，怎么这会儿才回来？我正等着你吃饭呢。”
换做往日，小燕子早就乐得心花怒放了。然而此刻她只觉胸口有股闷气，正堵得难受。她默不作声，亦不跟随永琪上前，只是别过头去，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
永琪却没察觉她的异样，只道她是玩累了，索性直接将她拉到饭桌旁，按住她肩膀让她坐下。又给她碗里夹了好几样菜，另外盛了碗汤，语气饱含抚慰：“小燕子，知道你今天玩累了，我让膳房给你炖了牛骨汤，味道特别鲜美，你快尝尝。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小燕子掀起眼帘，正对上寻芳的目光，而她正好冲着自己颔首微笑。小燕子也勉强扯了个笑容，低头夹起一个素包子送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咬不下去。
寻芳初来乍到，不便多言，只是埋下头，小口小口地夹着面前的菜。
永琪望向小燕子，见她菜到嘴边却迟迟不动口，满脸愁容的模样，疼爱与怜惜顿时在心底交织，忙提醒她：“小燕子，怎么了？这可是素包子啊！你最喜欢吃的！你不是常说，吃饭是最要紧的事儿吗？吃饱了，才有力气干别的啊。”
目光又拂过另一旁，见寻芳只吃了几口前面的菜，永琪轻叹口气，又抬起手给寻芳夹了只油焖鸡腿，“这些菜，你大概都没吃过吧？这一路上京，日晒雨淋，风餐露宿的，想必你也受了不少苦。先把肚子填饱了，其余的事儿，等天亮了再说吧。”
在他眼里，寻芳只是个可怜的姑娘。小小年纪就被生身父母抛弃，虽跟了心地善良又家境殷实的养父母，却也没过上多少安稳日子。如今她既带着母亲遗愿来寻求帮助，自己自当尽力去弥补她，不让她九泉下的养父母再有遗憾。
然而这寥寥数句，听在小燕子耳里却是另外一番意味。不知为何，看到永琪关怀别的姑娘，对别的姑娘好，她心里竟如针扎般隐隐作痛，一股酸涩在胸中翻江倒海。面前的美味佳肴，她亦毫无兴致。
越想越气，脑中仿佛揪成一团乱麻，小燕子面色一沉，往前推了推碗，微嘟着嘴：“我吃饱了。”
“你这一口都还没吃，怎么就吃饱了？”永琪疑惑不解，又将她的碗挪了回来，“好好吃饭。”
小燕子霍地站起身，转头瞪了永琪一眼，气鼓鼓地道：“我在宫里吃过了行不行？我现在乏了，我要睡觉，走了！”
永琪脸色一怔。
只一瞬功夫，没等永琪唤住她，她便甩下一个逐渐远去的背影。
永琪下意识跟着起了身，浓眉微蹙，握握拳头 ，无奈摇头。他满头雾水，一向乖巧可爱的小燕子何故要与他闹脾气。可眼下，只得先把寻芳安顿好，再好生哄哄她了。
话说小燕子那边，又是玩得忘了时辰。直至夜幕低垂，月上柳梢，尔康、尔泰才驾着马车送她回了府。
——
饭厅里，永琪和寻芳正坐于桌前。寻芳端着碗不敢有大动作，只是时不时在自己面前的两碟菜夹几筷。永琪看出她的拘谨，在一旁用干净的筷子给她夹菜。
“永琪，我回来了！”每次小燕子踏进府门，总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永琪？”
她在前厅、庭院、书房都没见着永琪，便径直往饭厅来了。
永琪说过，会等她用晚膳的。她欢快地踏着步子，脑中又浮现今日在隐湖，永琪在她耳边说的话，不自觉拍了拍微微发热的脸颊。
“这是京城闻名的素片鸭，”永琪一一介绍，又抬手给寻芳夹了些菜，“这是玲珑蒸鸡，还有茶树牛骨汤......这些菜，每样都吃点。”
与此同时，小燕子风风火火地闪身进了饭厅，声音如银铃悦耳：“永琪，我到处找你不到，你是不是在等......”
眼前的画面猝然撞入她眼帘，未说完的话亦噎在嘴边。平日里她与永琪一同进餐的桌前，多了个俊俏的姑娘。而一旁的永琪，正往那姑娘碗里夹菜。
小燕子笑容僵在脸上，心脏仿佛被一记重锤闷闷捶打，脚步钉在原地，挪不开半步。
永琪闻声抬头，一见小燕子，眼底光芒顷刻凝聚，起身踱步至她身旁， 柔声唤：“小燕子，怎么这会儿才回来？我正等着你吃饭呢。”
换做往日，小燕子早就乐得心花怒放了。然而此刻她只觉胸口有股闷气，正堵得难受。她默不作声，亦不跟随永琪上前，只是别过头去，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
永琪却没察觉她的异样，只道她是玩累了，索性直接将她拉到饭桌旁，按住她肩膀让她坐下。又给她碗里夹了好几样菜，另外盛了碗汤，语气饱含抚慰：“小燕子，知道你今天玩累了，我让膳房给你炖了牛骨汤，味道特别鲜美，你快尝尝。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小燕子掀起眼帘，正对上寻芳的目光，而她正好冲着自己颔首微笑。小燕子也勉强扯了个笑容，低头夹起一个素包子送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咬不下去。
寻芳初来乍到，不便多言，只是埋下头，小口小口地夹着面前的菜。
永琪望向小燕子，见她菜到嘴边却迟迟不动口，满脸愁容的模样，疼爱与怜惜顿时在心底交织，忙提醒她：“小燕子，怎么了？这可是素包子啊！你最喜欢吃的！你不是常说，吃饭是最要紧的事儿吗？吃饱了，才有力气干别的啊。”
目光又拂过另一旁，见寻芳只吃了几口前面的菜，永琪轻叹口气，又抬起手给寻芳夹了只油焖鸡腿，“这些菜，你大概都没吃过吧？这一路上京，日晒雨淋，风餐露宿的，想必你也受了不少苦。先把肚子填饱了，其余的事儿，等天亮了再说吧。”
在他眼里，寻芳只是个可怜的姑娘。小小年纪就被生身父母抛弃，虽跟了心地善良又家境殷实的养父母，却也没过上多少安稳日子。如今她既带着母亲遗愿来寻求帮助，自己自当尽力去弥补她，不让她九泉下的养父母再有遗憾。
然而这寥寥数句，听在小燕子耳里却是另外一番意味。不知为何，看到永琪关怀别的姑娘，对别的姑娘好，她心里竟如针扎般隐隐作痛，一股酸涩在胸中翻江倒海。面前的美味佳肴，她亦毫无兴致。
越想越气，脑中仿佛揪成一团乱麻，小燕子面色一沉，往前推了推碗，微嘟着嘴：“我吃饱了。”
“你这一口都还没吃，怎么就吃饱了？”永琪疑惑不解，又将她的碗挪了回来，“好好吃饭。”
小燕子霍地站起身，转头瞪了永琪一眼，气鼓鼓地道：“我在宫里吃过了行不行？我现在乏了，我要睡觉，走了！”
永琪脸色一怔。
只一瞬功夫，没等永琪唤住她，她便甩下一个逐渐远去的背影。
永琪下意识跟着起了身，浓眉微蹙，握握拳头 ，无奈摇头。他满头雾水，一向乖巧可爱的小燕子何故要与他闹脾气。可眼下，只得先把寻芳安顿好，再好生哄哄她了。
第十六章 失意（4）
夜，越发宁静幽深，周遭一切，仿佛都蒙上一层淡淡的惆怅。
躺在各自床上的永琪与小燕子，辗转反侧，长夜难眠。
永琪斜靠于床头，单手卷着一本书抵着额角，偶尔轻磕几下。他凝眉思忖，今日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小燕子，惹得她大动肝火。白天在隐湖，他才对她说了喜欢她，而她似乎亦表露出欢喜之意……
而小燕子这边厢，时而坐起，时而躺下，翻来覆去几乎一宿没睡……
——
两人一同在王府朝夕相处这么久，还是头一回闹这么大别扭。好不容易捱过了漫漫长夜，小燕子早早起了床，扛不住饿，便到厨房寻了些东西来吃，而后便若无其事到庭院里修剪花草，仿佛昨夜之事她已忘得一干二净。
她弯着腰，细细剪完三盆花，正欲提些水来，转身却与信步而来的永琪打了个照面。
“小燕子，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永琪决定先放低姿态，软声哄道，“走，我们到庭院亭子坐坐……”
说着伸手就要替她把浇花壶拿过来。
小燕子挡开他手，别开目光，闷声道：“王爷，请你让开，我的活儿还没干完。”
一听小燕子对自己的称呼由“永琪”变成了“王爷”，他又气又急，双手扶住她肩膀，语气迫切：“小燕子，你是不是误会我……”
“王爷吉祥。”不远处，正是寻芳盈盈福身施礼。
永琪瞬时端正身姿，轻咳一声，恢复面上的潇洒淡然：“寻芳，在王府不必如此拘礼。找我有事吗？”
寻芳微笑道：“王爷，我见院中茉莉开得正好，便摘了些芽尖儿煮了一壶花茶，想请王爷过去品香茗，正好，燕姑娘也一起吧！”
小燕子闻言，浓浓的醋意又涌上心头，胸膛不禁一起一伏，捏紧的拳头指节泛白。她朝永琪翻了个大白眼，话中泛酸：“王爷，人家亲手泡的茉莉花茶，不喝真的可惜了！”
“哎，小燕子……”永琪解释不成，却又不能当着客人的面去追她，只能望着她跑远的背影干着急。
昨夜守在西偏殿门外的明月，已然猜到这情窦初开的燕主子是因为寻芳姑娘的到来而吃味了。这会儿见永琪一脸焦急苦闷，忍不住走上前道：“王爷莫急，明月这就去给燕姑娘说说好话，晚点等她气消了，您再跟她说。”
永琪点头默许，又转对寻芳道：“寻芳，王府里都有下人，你不必做这些活儿。我还得把折子送回宫里，花茶我就不喝了，你先回北偏殿歇着吧！”
“那我不打扰王爷办正事了。”寻芳道。
从庭院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书房，永琪无精打采地收拾桌面的折子，虽心事重重，但皇阿玛交代的事儿却是如何也不能耽搁。
永琪虽忧心小燕子，却不得不暂且搁下私事，他须得将昨日批完的折子送回宫去。正欲跨出府门，明月喊住了他。
“王爷！”明月远远地福身施了一礼，又快步上前道，“请听明月说几句话。”
“怎么样？小燕子还在生气吗？”看到明月匆匆而来，想必是事关小燕子，永琪一颗心又揪了起来。
明月眨眨眼，笑道：“王爷，燕姑娘这会正给飞儿喂食呢。只不过，面上不太高兴就是了。”
永琪微松了口气，忽然记起自己昨日才与她表明心迹，而她从见到寻芳在王府里开始，就一直面色不虞……他目光落在庭院的桂花树上，似自说自话：“她这个样子，莫不是在吃醋？”
明月忍不住掩唇轻笑：“王爷，您说呢？您昨日看到燕姑娘与楚副将那般，是什么感受，燕姑娘此刻心中想必是一样的。我们做下人的都看在眼里，您会看不出来，燕姑娘喜欢你吗？”
永琪抿唇暗忖，心内却禁不住雀跃：“我还不太确定她的心意。”
明月十分肯定：“王爷，昨夜明月在窗外，听燕姑娘捶床叹息了一夜，这点我敢向您保证！您就安心回宫办事吧，这儿有我和彩霞，我们会好好劝她的。只是……那个寻芳姑娘……”
听闻此言，永琪心里的灰霾一下四散而去：“这不必担心，她的新宅子我已交代小桂子替她寻好，就在京郊，往后她的生活也不必发愁，吃穿用度样样不少……”顿了顿，又叮嘱，“明月，在我回府之前，你和彩霞务必照看好小燕子，知道吗？”
“是，王爷请放心。”明月依言退下。
夜，越发宁静幽深，周遭一切，仿佛都蒙上一层淡淡的惆怅。
躺在各自床上的永琪与小燕子，辗转反侧，长夜难眠。
永琪斜靠于床头，单手卷着一本书抵着额角，偶尔轻磕几下。他凝眉思忖，今日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了小燕子，惹得她大动肝火。白天在隐湖，他才对她说了喜欢她，而她似乎亦表露出欢喜之意……
而小燕子这边厢，时而坐起，时而躺下，翻来覆去几乎一宿没睡……
——
两人一同在王府朝夕相处这么久，还是头一回闹这么大别扭。好不容易捱过了漫漫长夜，小燕子早早起了床，扛不住饿，便到厨房寻了些东西来吃，而后便若无其事到庭院里修剪花草，仿佛昨夜之事她已忘得一干二净。
她弯着腰，细细剪完三盆花，正欲提些水来，转身却与信步而来的永琪打了个照面。
“小燕子，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永琪决定先放低姿态，软声哄道，“走，我们到庭院亭子坐坐……”
说着伸手就要替她把浇花壶拿过来。
小燕子挡开他手，别开目光，闷声道：“王爷，请你让开，我的活儿还没干完。”
一听小燕子对自己的称呼由“永琪”变成了“王爷”，他又气又急，双手扶住她肩膀，语气迫切：“小燕子，你是不是误会我……”
“王爷吉祥。”不远处，正是寻芳盈盈福身施礼。
永琪瞬时端正身姿，轻咳一声，恢复面上的潇洒淡然：“寻芳，在王府不必如此拘礼。找我有事吗？”
寻芳微笑道：“王爷，我见院中茉莉开得正好，便摘了些芽尖儿煮了一壶花茶，想请王爷过去品香茗，正好，燕姑娘也一起吧！”
小燕子闻言，浓浓的醋意又涌上心头，胸膛不禁一起一伏，捏紧的拳头指节泛白。她朝永琪翻了个大白眼，话中泛酸：“王爷，人家亲手泡的茉莉花茶，不喝真的可惜了！”
“哎，小燕子……”永琪解释不成，却又不能当着客人的面去追她，只能望着她跑远的背影干着急。
昨夜守在西偏殿门外的明月，已然猜到这情窦初开的燕主子是因为寻芳姑娘的到来而吃味了。这会儿见永琪一脸焦急苦闷，忍不住走上前道：“王爷莫急，明月这就去给燕姑娘说说好话，晚点等她气消了，您再跟她说。”
永琪点头默许，又转对寻芳道：“寻芳，王府里都有下人，你不必做这些活儿。我还得把折子送回宫里，花茶我就不喝了，你先回北偏殿歇着吧！”
“那我不打扰王爷办正事了。”寻芳道。
从庭院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书房，永琪无精打采地收拾桌面的折子，虽心事重重，但皇阿玛交代的事儿却是如何也不能耽搁。
永琪虽忧心小燕子，却不得不暂且搁下私事，他须得将昨日批完的折子送回宫去。正欲跨出府门，明月喊住了他。
“王爷！”明月远远地福身施了一礼，又快步上前道，“请听明月说几句话。”
“怎么样？小燕子还在生气吗？”看到明月匆匆而来，想必是事关小燕子，永琪一颗心又揪了起来。
明月眨眨眼，笑道：“王爷，燕姑娘这会正给飞儿喂食呢。只不过，面上不太高兴就是了。”
永琪微松了口气，忽然记起自己昨日才与她表明心迹，而她从见到寻芳在王府里开始，就一直面色不虞……他目光落在庭院的桂花树上，似自说自话：“她这个样子，莫不是在吃醋？”
明月忍不住掩唇轻笑：“王爷，您说呢？您昨日看到燕姑娘与楚副将那般，是什么感受，燕姑娘此刻心中想必是一样的。我们做下人的都看在眼里，您会看不出来，燕姑娘喜欢你吗？”
永琪抿唇暗忖，心内却禁不住雀跃：“我还不太确定她的心意。”
明月十分肯定：“王爷，昨夜明月在窗外，听燕姑娘捶床叹息了一夜，这点我敢向您保证！您就安心回宫办事吧，这儿有我和彩霞，我们会好好劝她的。只是……那个寻芳姑娘……”
听闻此言，永琪心里的灰霾一下四散而去：“这不必担心，她的新宅子我已交代小桂子替她寻好，就在京郊，往后她的生活也不必发愁，吃穿用度样样不少……”顿了顿，又叮嘱，“明月，在我回府之前，你和彩霞务必照看好小燕子，知道吗？”
“是，王爷请放心。”明月依言退下。
才更有意思
第十七章 和好（上）（1）
待永琪从皇宫回到府里，天边已被浓重的墨色浸染，星光细碎，如黑绸滚落玉珠。
永琪一踏进王府，就径直往西偏殿奔去。在门口见着明月彩霞，立刻询问，语声急切：“小燕子怎么样了？今日可有吃饭？”
明月禀道：“回王爷，燕姑娘午后吃了一点儿，便在房里睡下了。”
“寻芳姑娘呢？可都安顿好了？”永琪又问。
“是，一切皆安顿好了。燕姑娘方才还吩咐奴婢去准备饭菜，还让奴婢告诉您，让您晚膳时分到饭厅去等她。”
这只糊涂燕子，难道终于要开窍了吗？永琪心里窃喜，他弯弯嘴角，面上却装作淡然无事：“好，你两好生伺候着小燕子，我这就到饭厅去等她。”
“是，王爷。”明月、彩霞恭敬应道。
永琪兀自坐在饭厅里，双手交握。滴漏缓缓流逝，他渐觉如坐针毡。时不时朝门边张望，却没能盼到那个倩影出现。
夜凉如水，晚风晃得院内枝叶沙沙作响。永琪又坐了半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一沉，蓦地起身朝庭院走去。
刚至庭院，就见一个蓝色身影一闪而过，又如一阵风儿似的穿梭至墙边，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小燕子！”永琪惊呼一声。
于他而言，那样的身形，那样的举动，实在太过熟悉，他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永琪脚底运气，飞身上前，一把截住那暗夜中的蓝色身影。
“小燕子，你这是做什么！”永琪抓住她的双肩，急吼吼地喊了一句。他不知她为何深夜出现于此，此刻她不是应该到饭厅里与他共进晚膳吗？
待永琪从皇宫回到府里，天边已被浓重的墨色浸染，星光细碎，如黑绸滚落玉珠。
永琪一踏进王府，就径直往西偏殿奔去。在门口见着明月彩霞，立刻询问，语声急切：“小燕子怎么样了？今日可有吃饭？”
明月禀道：“回王爷，燕姑娘午后吃了一点儿，便在房里睡下了。”
“寻芳姑娘呢？可都安顿好了？”永琪又问。
“是，一切皆安顿好了。燕姑娘方才还吩咐奴婢去准备饭菜，还让奴婢告诉您，让您晚膳时分到饭厅去等她。”
这只糊涂燕子，难道终于要开窍了吗？永琪心里窃喜，他弯弯嘴角，面上却装作淡然无事：“好，你两好生伺候着小燕子，我这就到饭厅去等她。”
“是，王爷。”明月、彩霞恭敬应道。
永琪兀自坐在饭厅里，双手交握。滴漏缓缓流逝，他渐觉如坐针毡。时不时朝门边张望，却没能盼到那个倩影出现。
夜凉如水，晚风晃得院内枝叶沙沙作响。永琪又坐了半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一沉，蓦地起身朝庭院走去。
刚至庭院，就见一个蓝色身影一闪而过，又如一阵风儿似的穿梭至墙边，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小燕子！”永琪惊呼一声。
于他而言，那样的身形，那样的举动，实在太过熟悉，他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永琪脚底运气，飞身上前，一把截住那暗夜中的蓝色身影。
“小燕子，你这是做什么！”永琪抓住她的双肩，急吼吼地喊了一句。他不知她为何深夜出现于此，此刻她不是应该到饭厅里与他共进晚膳吗？
第十七章 和好（上）（2）
云散月现，光华骤然一泻千里，照亮了小燕子俏丽绝美的脸庞。那张脸上，却是冷如寒霜，笑容全无。
她又近距离对上了他深邃如夜空的眼眸，那张映在月光下的脸庞，是如此清俊无双，气质卓然。
今日晌午，房里闷热难当，她便打开窗透透气，却闻庭院里，小桂子正对两个下人吩咐道：“傍晚之前，你们俩务必将王爷给寻芳姑娘准备的东西送到她房里，将她带到新居处，别耽误了时辰。”两个下人齐声应下，随后匆匆抱拳作揖退了下去。
小燕子只觉脑中一阵轰鸣，颤着双手合上窗扇，身子顺着墙面下滑，软软地瘫坐在地。
永琪心里那个人，竟真的是她，是她！
这样的认知让她的心痛到窒息！她将自己匿于殿中，思及他们曾经历的所有，温软话语犹在耳边，可眼前所见又使她不得不清醒，永琪贵为王爷，而她是孤女！身份尚且存在差异，更何况，永琪心里住的那个人，不是她？
心有所属不是她，为何要来招惹她？既然如此，这王府已然没有住下去的必要，天地之大，又何愁没有她小燕子的容身之处？她从来都是来去潇洒，她也有骨气！她要做一只自由飞翔的小燕子！
纵然心中万般不舍，小燕子仍是痛下决心，离开王府，离开永琪。
特意穿了件不打眼的灰蓝衣裙，还自以为巧妙地“引开”永琪，却如此轻而易举被他捉住，焦急与气恼齐聚于心，她哑声喊：“你放手，让我走！”她挥手甩开永琪，清冷的目光淡然扫过面前的俊脸，仿佛这是个与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你说什么？”永琪心里陡然一颤，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本想借着晚膳的时辰与她好好解释一番，却没料到等来她这一番话。
昨日永琪对寻芳那些细心关怀的话语，又清晰地响在耳畔，小燕子心口一阵窒痛，不禁忿然：“我要走到哪里，不要你管！我不要再住在王府，听你骗人的鬼话了！我现在就要离开王府，再见！”
心口滴血，几乎用尽气力喊出这几句话。小燕子直直地盯着永琪，愠怒的神色中纠杂一丝忧伤。她缓缓后退两步，飞速转身朝门外跑去。
她冷冰冰的态度让永琪如坠冰窖，他心焦如灼，只想马上跟她解释清楚！
云散月现，光华骤然一泻千里，照亮了小燕子俏丽绝美的脸庞。那张脸上，却是冷如寒霜，笑容全无。
她又近距离对上了他深邃如夜空的眼眸，那张映在月光下的脸庞，是如此清俊无双，气质卓然。
今日晌午，房里闷热难当，她便打开窗透透气，却闻庭院里，小桂子正对两个下人吩咐道：“傍晚之前，你们俩务必将王爷给寻芳姑娘准备的东西送到她房里，将她带到新居处，别耽误了时辰。”两个下人齐声应下，随后匆匆抱拳作揖退了下去。
小燕子只觉脑中一阵轰鸣，颤着双手合上窗扇，身子顺着墙面下滑，软软地瘫坐在地。
永琪心里那个人，竟真的是她，是她！
这样的认知让她的心痛到窒息！她将自己匿于殿中，思及他们曾经历的所有，温软话语犹在耳边，可眼前所见又使她不得不清醒，永琪贵为王爷，而她是孤女！身份尚且存在差异，更何况，永琪心里住的那个人，不是她？
心有所属不是她，为何要来招惹她？既然如此，这王府已然没有住下去的必要，天地之大，又何愁没有她小燕子的容身之处？她从来都是来去潇洒，她也有骨气！她要做一只自由飞翔的小燕子！
纵然心中万般不舍，小燕子仍是痛下决心，离开王府，离开永琪。
特意穿了件不打眼的灰蓝衣裙，还自以为巧妙地“引开”永琪，却如此轻而易举被他捉住，焦急与气恼齐聚于心，她哑声喊：“你放手，让我走！”她挥手甩开永琪，清冷的目光淡然扫过面前的俊脸，仿佛这是个与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你说什么？”永琪心里陡然一颤，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本想借着晚膳的时辰与她好好解释一番，却没料到等来她这一番话。
昨日永琪对寻芳那些细心关怀的话语，又清晰地响在耳畔，小燕子心口一阵窒痛，不禁忿然：“我要走到哪里，不要你管！我不要再住在王府，听你骗人的鬼话了！我现在就要离开王府，再见！”
心口滴血，几乎用尽气力喊出这几句话。小燕子直直地盯着永琪，愠怒的神色中纠杂一丝忧伤。她缓缓后退两步，飞速转身朝门外跑去。
她冷冰冰的态度让永琪如坠冰窖，他心焦如灼，只想马上跟她解释清楚！
第十七章 和好（上）（3）
“小燕子，你别冲动，听我说几句话！”他毫不犹豫箭步上前，拽住她的手臂，满脸真诚恳切，“你还在为寻芳的事儿生气，对不对？寻芳只是个可怜的姑娘，她已无家可归，我收留她暂住王府是权宜之计啊！是我不好，是我笨，让你吃醋，要是早知你心里有我，我一定……”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被戳穿心事的小燕子又羞又恼，往永琪胸口一推，咬唇怒道，“谁吃醋了？谁说我心里有你了？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喉咙里闷闷逸出一声“哼”，她一甩头又往王府大门跑去。
事到如今，他怎么还可能放她走？永琪再也顾不得其它，冲上前去，从背后连同小燕子的双臂一把揽住：“小燕子，你不能走！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做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和你，还有以后，很多很多的以后！”
他的声音因焦急而略微沙哑带喘，一丝丝散落在风里。
“你……你放开我！”小燕子整个身子被禁锢住，手脚并用，不依不饶地挣扎起来，好几次将欲挣脱，却又被永琪收紧怀抱。见反抗无果，她又扭头怒视永琪，咬牙道，“和你有以后的人，不是我，是那个寻芳！她不是住进你心里那个姑娘吗？既然如此，那你还来缠着我做什么？在书房里，为何又要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为何骗我说喜欢我？你，你就是个骗子……我讨厌你！”
他和寻芳？永琪只觉脑中神经“崩”地一响，原来，小燕子竟以为寻芳才是他心里那个人！这个玩笑可开大了！
见小燕子停止了挣扎，似乎有松口的势头，永琪放开了她，扶住她肩头将她转向自己身前，语气笃定：“不是的，小燕子，你误会了！寻芳她是我舅舅的养女，此次她来京找我，是想让我替她找个安身之处……住进我心里的姑娘，从始至终，都是你啊！”
听闻此言，小燕子心尖微颤，有一瞬动容。然而午后小桂子在庭院说的话，又在她耳畔回响。
“我才不要相信你的话！”小燕子甩开永琪扶在肩膀上的手，“小桂子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不是给寻芳准备了什么东西吗？还有居所？那你让我走好了，以后，你爱跟谁就跟谁，都与我无关！”
“我怎么可能让你走呢！”永琪见小燕子态度强硬，全然不听解释，只得采取强硬攻势，上前一步抓住她肩头，欲再度将她锁进怀里。
“小燕子，你别冲动，听我说几句话！”他毫不犹豫箭步上前，拽住她的手臂，满脸真诚恳切，“你还在为寻芳的事儿生气，对不对？寻芳只是个可怜的姑娘，她已无家可归，我收留她暂住王府是权宜之计啊！是我不好，是我笨，让你吃醋，要是早知你心里有我，我一定……”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被戳穿心事的小燕子又羞又恼，往永琪胸口一推，咬唇怒道，“谁吃醋了？谁说我心里有你了？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喉咙里闷闷逸出一声“哼”，她一甩头又往王府大门跑去。
事到如今，他怎么还可能放她走？永琪再也顾不得其它，冲上前去，从背后连同小燕子的双臂一把揽住：“小燕子，你不能走！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做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和你，还有以后，很多很多的以后！”
他的声音因焦急而略微沙哑带喘，一丝丝散落在风里。
“你……你放开我！”小燕子整个身子被禁锢住，手脚并用，不依不饶地挣扎起来，好几次将欲挣脱，却又被永琪收紧怀抱。见反抗无果，她又扭头怒视永琪，咬牙道，“和你有以后的人，不是我，是那个寻芳！她不是住进你心里那个姑娘吗？既然如此，那你还来缠着我做什么？在书房里，为何又要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为何骗我说喜欢我？你，你就是个骗子……我讨厌你！”
他和寻芳？永琪只觉脑中神经“崩”地一响，原来，小燕子竟以为寻芳才是他心里那个人！这个玩笑可开大了！
见小燕子停止了挣扎，似乎有松口的势头，永琪放开了她，扶住她肩头将她转向自己身前，语气笃定：“不是的，小燕子，你误会了！寻芳她是我舅舅的养女，此次她来京找我，是想让我替她找个安身之处……住进我心里的姑娘，从始至终，都是你啊！”
听闻此言，小燕子心尖微颤，有一瞬动容。然而午后小桂子在庭院说的话，又在她耳畔回响。
“我才不要相信你的话！”小燕子甩开永琪扶在肩膀上的手，“小桂子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不是给寻芳准备了什么东西吗？还有居所？那你让我走好了，以后，你爱跟谁就跟谁，都与我无关！”
“我怎么可能让你走呢！”永琪见小燕子态度强硬，全然不听解释，只得采取强硬攻势，上前一步抓住她肩头，欲再度将她锁进怀里。
第十七章 和好（上）（4）
见永琪纠缠不休，小燕子气急了，将心一横，脚底运气使轻功旋身两圈，从怀里掏出那条银鞭，迎风使劲一甩，“啪”地一声，如小蛇灵活自如的鞭子倏地朝永琪胸前蜿蜒而去。
一心急于挽留小燕子的永琪，怎么也没料到心上人性子会如此倔强，为要离开竟连鞭子都使了出来。
虽说小燕子鞭如疾风，直扑面门，但以永琪的功夫，要应对小燕子，简直轻而易举。只见他动作势如闪电，旋身闪到一旁，将将避过了小燕子甩来的长鞭。
“小燕子，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呢？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永琪躲过一鞭，站直身子，好脾气地哄道，“放下鞭子，我们到房里好好谈谈，好吗？其实昨日，我还有好多话没对你讲……”
见小燕子手提鞭子又疾步往外走，不由跨步上前，欲阻止她。
谁料小燕子完全充耳不闻，一见永琪伸手拦他，挥手使力又是“啪”地一鞭子甩过来，嘴唇飞快蠕动：“什么君子？我不是君子，我是小女子！”
为避免伤到小燕子，永琪一直未敢使出真功夫，只是险险地躲避她乱舞的鞭子，口中好言好语地哄劝。
夜阑人静，庭院里声声银鞭“啪啪”的甩地声却是不绝于耳。
不知不觉，二人竟是僵持了三十几个回合。面对小燕子的执拗，怕是再好脾气的人也会失了耐性吧。
迎面又是一鞭袭来，永琪眼疾手快，眉心凝起，挥掌将鞭尾在手上缠了数圈，而后一把抓在手心，往胸前一扯，沉声警告：“小燕子，别再胡闹了！你若再是如此，别怪我不客气！”
小燕子咬着唇，不服气地瞪着永琪，手上亦扯着银鞭与永琪拔河，气势不减：“我没有胡闹，你放开我的鞭子！”
永琪没有放手，亦不言语。他俊眉一拢，丹田凝气，顿时脚底生风。只见他脑后发辫飞扬，袍摆飘飞，几个疾速转身旋至小燕子身前，从她手中夺下了银鞭。紧接着，由胸腔暗施内力，双掌发力一折，银鞭瞬时折成了两段。
永琪俊脸清冷，神色肃然，狠狠地一甩手将折断的银鞭抛在地上。从夺鞭、折鞭到弃鞭，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潇洒神武，无一丝拖泥带水。
小燕子眼睁睁看着银鞭落入永琪手中，本就一下失了气焰，心如热蚁，又见鞭子顷刻间在永琪手中被“摧毁”，更是气上心头，指着他：“你，你……臭永琪，你居然……敢弄坏我的鞭子？”
她气极了，永琪怎么能这样，随随便便就将自己的鞭子弄坏？
小燕子奔到永琪身前，挥拳捶他胸膛，连声控诉：“臭永琪，你赔我鞭子，赔我！”
永琪任她捶打，冷然凝视她，突然伸手使力将她一抱，直接将她整个身子扛在肩上，而后大步流星朝寝殿走去。
双脚蓦地腾空离地，小燕子才惊觉自己半个身体都趴在永琪肩上。脑中一阵充血，她涨红了脸，双手不断拍打永琪后背，双腿如脱兔般不停扑蹬，愤声抗议：“你放……放我下来！喂……永琪，你……我不要，回……去，不要……”
见永琪纠缠不休，小燕子气急了，将心一横，脚底运气使轻功旋身两圈，从怀里掏出那条银鞭，迎风使劲一甩，“啪”地一声，如小蛇灵活自如的鞭子倏地朝永琪胸前蜿蜒而去。
一心急于挽留小燕子的永琪，怎么也没料到心上人性子会如此倔强，为要离开竟连鞭子都使了出来。
虽说小燕子鞭如疾风，直扑面门，但以永琪的功夫，要应对小燕子，简直轻而易举。只见他动作势如闪电，旋身闪到一旁，将将避过了小燕子甩来的长鞭。
“小燕子，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呢？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永琪躲过一鞭，站直身子，好脾气地哄道，“放下鞭子，我们到房里好好谈谈，好吗？其实昨日，我还有好多话没对你讲……”
见小燕子手提鞭子又疾步往外走，不由跨步上前，欲阻止她。
谁料小燕子完全充耳不闻，一见永琪伸手拦他，挥手使力又是“啪”地一鞭子甩过来，嘴唇飞快蠕动：“什么君子？我不是君子，我是小女子！”
为避免伤到小燕子，永琪一直未敢使出真功夫，只是险险地躲避她乱舞的鞭子，口中好言好语地哄劝。
夜阑人静，庭院里声声银鞭“啪啪”的甩地声却是不绝于耳。
不知不觉，二人竟是僵持了三十几个回合。面对小燕子的执拗，怕是再好脾气的人也会失了耐性吧。
迎面又是一鞭袭来，永琪眼疾手快，眉心凝起，挥掌将鞭尾在手上缠了数圈，而后一把抓在手心，往胸前一扯，沉声警告：“小燕子，别再胡闹了！你若再是如此，别怪我不客气！”
小燕子咬着唇，不服气地瞪着永琪，手上亦扯着银鞭与永琪拔河，气势不减：“我没有胡闹，你放开我的鞭子！”
永琪没有放手，亦不言语。他俊眉一拢，丹田凝气，顿时脚底生风。只见他脑后发辫飞扬，袍摆飘飞，几个疾速转身旋至小燕子身前，从她手中夺下了银鞭。紧接着，由胸腔暗施内力，双掌发力一折，银鞭瞬时折成了两段。
永琪俊脸清冷，神色肃然，狠狠地一甩手将折断的银鞭抛在地上。从夺鞭、折鞭到弃鞭，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潇洒神武，无一丝拖泥带水。
小燕子眼睁睁看着银鞭落入永琪手中，本就一下失了气焰，心如热蚁，又见鞭子顷刻间在永琪手中被“摧毁”，更是气上心头，指着他：“你，你……臭永琪，你居然……敢弄坏我的鞭子？”
她气极了，永琪怎么能这样，随随便便就将自己的鞭子弄坏？
小燕子奔到永琪身前，挥拳捶他胸膛，连声控诉：“臭永琪，你赔我鞭子，赔我！”
永琪任她捶打，冷然凝视她，突然伸手使力将她一抱，直接将她整个身子扛在肩上，而后大步流星朝寝殿走去。
双脚蓦地腾空离地，小燕子才惊觉自己半个身体都趴在永琪肩上。脑中一阵充血，她涨红了脸，双手不断拍打永琪后背，双腿如脱兔般不停扑蹬，愤声抗议：“你放……放我下来！喂……永琪，你……我不要，回……去，不要……”
第十七章 和好（上）（5）
方才挥舞了一顿鞭子，她已然耗损不少力气，如今又被永琪半挂在肩，供氧不足，说话都断断续续。
永琪全然不理会她的拍打和挣扎，只是稳住气力一路扛着她，冷脸沉默。
虽说扛着小燕子，内力深厚的永琪却仍是健步如飞，转瞬便进了房门。
随着永琪单脚一勾，门啪地一声带上，小燕子意识到自己逃不掉了。她又气又急，慌乱之下不加思索，她按住永琪脖子，凑到他后颈处，张嘴狠狠咬了一口。
“啊”的一声惊呼，永琪吃痛，被迫将肩上的小燕子放了下来。
经过方才一番混乱的“争斗”，两人都喘着粗气，胸膛起伏。小燕子的脸蛋粉若春桃，纯如秋水的眼眸似星月闪耀，因情绪激动更含了丝无措，红红的嘴唇微微颤抖。这样略带韧性又不服输的小燕子，如一朵带刺玫瑰，更让永琪产生了强烈的征服感。
浓浓情意瞬间如火炽燃，永琪一手扣住小燕子后颈，将她按到自己面前，低头狠狠封住了她诱人的红唇。
突然被永琪吻住，小燕子有些惊慌失措，拼命扭着身子，双手推揉着永琪胸膛。趁着永琪略略松开她的当儿，羞急地喊：“永琪，你，你坏蛋……放开我……”
然而永琪却没给她逃脱的机会，往前两步将她身子牢牢抵在门上，再度吻上她的唇。
见小燕子不安分地扭开扭去，永琪捉住她两只手高举过头顶按住，吻她的动作亦没有停下。他用舌头撬开她的银牙，在她口中攻城掠池，汲取她唇齿间的甜美。
“你…唔，放…开…”小燕子拼命扭着头，残缺不全的字眼从唇齿间溢出来。
积压已久的感情太过浓烈，永琪略带狂热地吻着她，两人急促又灼热的气息交融在一起。
呼吸仿佛被掠夺，小燕子只觉永琪灼热的阳刚气息捂着自己口鼻，一阵眩晕。她曾多么渴望与他亲近，可今晚永琪的强烈却让她无心享受。她紧闭双眼，被动承受着永琪火热的吻，双手又被禁锢住，酸涩委屈齐齐漫上心头，喉咙里不禁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方才挥舞了一顿鞭子，她已然耗损不少力气，如今又被永琪半挂在肩，供氧不足，说话都断断续续。
永琪全然不理会她的拍打和挣扎，只是稳住气力一路扛着她，冷脸沉默。
虽说扛着小燕子，内力深厚的永琪却仍是健步如飞，转瞬便进了房门。
随着永琪单脚一勾，门啪地一声带上，小燕子意识到自己逃不掉了。她又气又急，慌乱之下不加思索，她按住永琪脖子，凑到他后颈处，张嘴狠狠咬了一口。
“啊”的一声惊呼，永琪吃痛，被迫将肩上的小燕子放了下来。
经过方才一番混乱的“争斗”，两人都喘着粗气，胸膛起伏。小燕子的脸蛋粉若春桃，纯如秋水的眼眸似星月闪耀，因情绪激动更含了丝无措，红红的嘴唇微微颤抖。这样略带韧性又不服输的小燕子，如一朵带刺玫瑰，更让永琪产生了强烈的征服感。
浓浓情意瞬间如火炽燃，永琪一手扣住小燕子后颈，将她按到自己面前，低头狠狠封住了她诱人的红唇。
突然被永琪吻住，小燕子有些惊慌失措，拼命扭着身子，双手推揉着永琪胸膛。趁着永琪略略松开她的当儿，羞急地喊：“永琪，你，你坏蛋……放开我……”
然而永琪却没给她逃脱的机会，往前两步将她身子牢牢抵在门上，再度吻上她的唇。
见小燕子不安分地扭开扭去，永琪捉住她两只手高举过头顶按住，吻她的动作亦没有停下。他用舌头撬开她的银牙，在她口中攻城掠池，汲取她唇齿间的甜美。
“你…唔，放…开…”小燕子拼命扭着头，残缺不全的字眼从唇齿间溢出来。
积压已久的感情太过浓烈，永琪略带狂热地吻着她，两人急促又灼热的气息交融在一起。
呼吸仿佛被掠夺，小燕子只觉永琪灼热的阳刚气息捂着自己口鼻，一阵眩晕。她曾多么渴望与他亲近，可今晚永琪的强烈却让她无心享受。她紧闭双眼，被动承受着永琪火热的吻，双手又被禁锢住，酸涩委屈齐齐漫上心头，喉咙里不禁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第十二章 和好（下）（1）
感觉到怀里的小燕子渐渐平静下来，永琪喘息着离开了她的唇。
两人都气息絮乱，呼吸微喘。永琪额头抵着她的，伸手将她侧脸凌乱的发丝捋顺，定定睨着她：“别走，好吗？”
声音如裹了层雾气，又润又哑。
小燕子耳廓泛起一阵痒意，双手下意识攥紧了衣摆，一个“你”字还未出口，便觉呼吸渐促，紧接着，胸膛开始如波浪般起伏。
她伸手按向胸口，面露痛苦神情。
“小燕子！”永琪只觉心陡然一颤，慌忙松开小燕子。
看她的反应，知她一定是旧伤发作，来不及多想，他伸手便要去解她衣领的盘扣。
小燕子却蹙眉咬唇，使劲全力牢牢按住领口，摇头抗拒。
眼见她脸色愈渐苍白，永琪心焦如焚。想到在这个节骨眼她还与自己置气，当下顾不得许多，并起食指中指，以闪电之势，施力于她肩胛骨下二寸，点住她的穴位。
“小燕子，多有冒犯了！现在，我必须立刻给你运功顺气！”永琪急急放她身子挨着门坐下，自己坐于她跟前，看一眼又别开视线，抬手替她解了衣领盘扣。
紧裹着姑娘曼妙曲线的粉紫色肚兜上围赫然跳入眼帘，永琪脸上忽地一热，又在须臾间恢复理智。
他俊眉拧起，星目微阖，伸出两指在她胸口的膻中穴轻揉打圈。而后，又凝气运功，双掌在她肩胛骨下二寸处使力一击。
猝不及防地，永琪厚实的手掌隔着一层肚兜，触到了她胸口绵软的边缘。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飘忽的绮思，一心一意为她运气疗伤。小燕子动弹不得，双目紧闭，只感觉到永琪覆手于自己胸前。
倏忽间，永琪体内的内力化作源源不断的真气，输入小燕子体内。随着内力传入，两人额上都沁了层薄汗。
运功罢了，永琪往身侧刷地一挥掌，暗暗敛气调息，睁眼时却不经意瞥见了她领口处稍稍外泄的些许春光。他轻咳一声，别过头去，摸索着替她拉好衣领，扣好盘扣。
感觉到怀里的小燕子渐渐平静下来，永琪喘息着离开了她的唇。
两人都气息絮乱，呼吸微喘。永琪额头抵着她的，伸手将她侧脸凌乱的发丝捋顺，定定睨着她：“别走，好吗？”
声音如裹了层雾气，又润又哑。
小燕子耳廓泛起一阵痒意，双手下意识攥紧了衣摆，一个“你”字还未出口，便觉呼吸渐促，紧接着，胸膛开始如波浪般起伏。
她伸手按向胸口，面露痛苦神情。
“小燕子！”永琪只觉心陡然一颤，慌忙松开小燕子。
看她的反应，知她一定是旧伤发作，来不及多想，他伸手便要去解她衣领的盘扣。
小燕子却蹙眉咬唇，使劲全力牢牢按住领口，摇头抗拒。
眼见她脸色愈渐苍白，永琪心焦如焚。想到在这个节骨眼她还与自己置气，当下顾不得许多，并起食指中指，以闪电之势，施力于她肩胛骨下二寸，点住她的穴位。
“小燕子，多有冒犯了！现在，我必须立刻给你运功顺气！”永琪急急放她身子挨着门坐下，自己坐于她跟前，看一眼又别开视线，抬手替她解了衣领盘扣。
紧裹着姑娘曼妙曲线的粉紫色肚兜上围赫然跳入眼帘，永琪脸上忽地一热，又在须臾间恢复理智。
他俊眉拧起，星目微阖，伸出两指在她胸口的膻中穴轻揉打圈。而后，又凝气运功，双掌在她肩胛骨下二寸处使力一击。
猝不及防地，永琪厚实的手掌隔着一层肚兜，触到了她胸口绵软的边缘。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飘忽的绮思，一心一意为她运气疗伤。小燕子动弹不得，双目紧闭，只感觉到永琪覆手于自己胸前。
倏忽间，永琪体内的内力化作源源不断的真气，输入小燕子体内。随着内力传入，两人额上都沁了层薄汗。
运功罢了，永琪往身侧刷地一挥掌，暗暗敛气调息，睁眼时却不经意瞥见了她领口处稍稍外泄的些许春光。他轻咳一声，别过头去，摸索着替她拉好衣领，扣好盘扣。
第十八章 和好（下）（2）
见小燕子脸庞终于恢复血色，永琪这才长舒一口气，起身揽过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往内室走去。
小心翼翼放她平躺于软榻上，永琪两指轻击在她肩胛骨下方，为她解开穴道。
永琪单膝跪于软榻边上，牵起她一只手捏在手心里：“小燕子，你旧伤发作，情急之下，我不得已才给你点了穴位，方便运功疗伤，多有冒犯，实在对不起…”
永琪怕唐突了姑娘家，默默瞅着小燕子面上的表情变化。
这姑娘似乎真跟自己赌上气了，双唇紧抿着，不发一言，眼底恍若蒙着层水雾。永琪疼惜万分，带着薄茧的掌心柔柔地轻抚她的脸颊，软着声问：“小燕子，好点了吗？还在生我的气呀？”
小燕子幽怨地剜他一眼，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闷闷哼了一声，把头偏向里边。
见她闷声闷气不搭理自己，永琪担心更甚，他将手搭在她肩头，急道：“小燕子，快告诉我啊？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担心！”
她不答，只是轻扭两下身子，对他的关怀置若罔闻。
“小燕子，你别这样，转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好吗？”永琪浓眉蹙起，声线微哑。
蓦地，她圆圆的肩头开始一耸一耸，随后幽幽的啜泣声从软榻里头传了出来。
永琪顿如失了魂般，即刻起了身，将她身子翻转过来。
眼前的她，双眸泪光闪烁，宛若雨后梨花水珠点点，熠熠动人，楚楚惹人疼爱。
永琪愣怔一瞬，伸手抱起姑娘半个身子，让她倚靠在自己怀里。他低头看她泪水涟涟的脸庞，慌忙用衣袖为她揩着眼角的泪，心揪得发疼：“小燕子，你别哭，别哭！看到你这样，我的心好难受！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吗？”
小燕子扯过永琪衣袖，使劲抹了几下眼泪，扁着嘴，低低抽噎：“你，你骗我……心里想着别人，还来招惹，我……还，还欺负我，对我那么凶…你，你太坏了……”
永琪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小燕子，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心爱姑娘这番埋怨控诉，在永琪听来却别有一番滋味，他在心里温柔轻叹，下巴抵着她发顶，对她细细倾诉心声，“你知道吗？寻芳是个身世可怜的姑娘，她的养父母，也就是我的舅舅和舅母，已经相继去世，此次她上京找我，本就是想让我替她寻个安身之处。昨日我交代小桂子给她准备了一些细软，晚膳之前她便已迁往新宅了……”
察觉怀里的小燕子紧贴自己胸膛，似在静静聆听，永琪又收紧双臂，将她更深地箍在怀里，娓娓表明心迹：“于我而言，寻芳是个可怜的姑娘，帮助她，是出于道义，也是为完成她父母的遗愿。而你，你不一样啊……”
他垂下头，看着她的眼睛，说得很轻很缓，“你才是住在我心里的那个姑娘。从一开始，我就喜欢你，喜欢了很久很久。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见小燕子脸庞终于恢复血色，永琪这才长舒一口气，起身揽过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往内室走去。
小心翼翼放她平躺于软榻上，永琪两指轻击在她肩胛骨下方，为她解开穴道。
永琪单膝跪于软榻边上，牵起她一只手捏在手心里：“小燕子，你旧伤发作，情急之下，我不得已才给你点了穴位，方便运功疗伤，多有冒犯，实在对不起…”
永琪怕唐突了姑娘家，默默瞅着小燕子面上的表情变化。
这姑娘似乎真跟自己赌上气了，双唇紧抿着，不发一言，眼底恍若蒙着层水雾。永琪疼惜万分，带着薄茧的掌心柔柔地轻抚她的脸颊，软着声问：“小燕子，好点了吗？还在生我的气呀？”
小燕子幽怨地剜他一眼，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闷闷哼了一声，把头偏向里边。
见她闷声闷气不搭理自己，永琪担心更甚，他将手搭在她肩头，急道：“小燕子，快告诉我啊？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担心！”
她不答，只是轻扭两下身子，对他的关怀置若罔闻。
“小燕子，你别这样，转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好吗？”永琪浓眉蹙起，声线微哑。
蓦地，她圆圆的肩头开始一耸一耸，随后幽幽的啜泣声从软榻里头传了出来。
永琪顿如失了魂般，即刻起了身，将她身子翻转过来。
眼前的她，双眸泪光闪烁，宛若雨后梨花水珠点点，熠熠动人，楚楚惹人疼爱。
永琪愣怔一瞬，伸手抱起姑娘半个身子，让她倚靠在自己怀里。他低头看她泪水涟涟的脸庞，慌忙用衣袖为她揩着眼角的泪，心揪得发疼：“小燕子，你别哭，别哭！看到你这样，我的心好难受！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吗？”
小燕子扯过永琪衣袖，使劲抹了几下眼泪，扁着嘴，低低抽噎：“你，你骗我……心里想着别人，还来招惹，我……还，还欺负我，对我那么凶…你，你太坏了……”
永琪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小燕子，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心爱姑娘这番埋怨控诉，在永琪听来却别有一番滋味，他在心里温柔轻叹，下巴抵着她发顶，对她细细倾诉心声，“你知道吗？寻芳是个身世可怜的姑娘，她的养父母，也就是我的舅舅和舅母，已经相继去世，此次她上京找我，本就是想让我替她寻个安身之处。昨日我交代小桂子给她准备了一些细软，晚膳之前她便已迁往新宅了……”
察觉怀里的小燕子紧贴自己胸膛，似在静静聆听，永琪又收紧双臂，将她更深地箍在怀里，娓娓表明心迹：“于我而言，寻芳是个可怜的姑娘，帮助她，是出于道义，也是为完成她父母的遗愿。而你，你不一样啊……”
他垂下头，看着她的眼睛，说得很轻很缓，“你才是住在我心里的那个姑娘。从一开始，我就喜欢你，喜欢了很久很久。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第十八章 和好（下）（3）
听到他这番告白，小燕子心里的小鼓不受控地擂了起来，咚咚直响。原来，永琪心里一直都有她，原来，她所倾心的永琪，是个仁义善良的君子！
“小燕子，我发誓，在我心里，从前，现在，将来，永远，都只有你，只有你。”永琪执起她的手，微一低头，轻吻了吻她温热湿润的额角。
永琪的声音像被清泉浸润过，在这深夜里略带低沉的磁性，格外好听，悄然撩拨了她心上的弦。
小燕子面露赧色，心底的怨气已然烟消云散，嘴上却还是嘟嘟囔囔：“那，那你也不能对我那么凶啊，刚才，还……还那么用力……那样对我，我，我都透不过气了……”
话一出口，红晕已在脸上蔓延开来。
永琪失笑，不由得也委屈起来：“我哪舍得对你凶啊！方才你执意要走，我怎么说，你都不听我解释，我也是一时着急啊！我害怕你走了以后，我再也找不到你！而且，上一次，你那么温柔，这一次，你也那么凶，还，还咬我一口……”
说到此，永琪用手摸了摸后颈处清晰可触的牙印，抿唇眨眼，一脸无辜。
小燕子这才记起自己刚才情急之下对他下了“口”，“给我看看。”她挣扎着起身就要去查看伤口，却被永琪一把按住。
“你先别动，刚刚旧伤发作。”永琪笑得温润，“傻瓜，你那点力气能有多大，我早就没事了。”
小燕子挥起拳头，瞪他：“早知道，我该用力点！”
永琪忙是配合地做出拱手求饶状。
小燕子心里舒畅愉悦，转念又问，“哎，你刚才说，上一次我好温柔……是，哪一次？”她双眼扑闪，饶有兴趣地望向永琪。
永琪魅惑地勾起笑，贴近她耳廓呢喃：“就是你喝了桂花酒那次。你好热情，抱着我，回应我……”
“不记得了，嗯？”永琪低头，眼里噙着笑，欣赏她脸上的表情。
桂花酒？热情？回应？小燕子脑中的映像清晰起来，天啊！那次她与永琪亲吻，不是在做梦吗？难道……是真的发生了？自己还热烈回吻了他？
小燕子瞬时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去。她羞怯不已，目光躲闪，不肯承认：“你别胡说，我，我才没有……”
顿了顿，转头嗔他，拍掉他的手，“净编谎话骗我。”
听到他这番告白，小燕子心里的小鼓不受控地擂了起来，咚咚直响。原来，永琪心里一直都有她，原来，她所倾心的永琪，是个仁义善良的君子！
“小燕子，我发誓，在我心里，从前，现在，将来，永远，都只有你，只有你。”永琪执起她的手，微一低头，轻吻了吻她温热湿润的额角。
永琪的声音像被清泉浸润过，在这深夜里略带低沉的磁性，格外好听，悄然撩拨了她心上的弦。
小燕子面露赧色，心底的怨气已然烟消云散，嘴上却还是嘟嘟囔囔：“那，那你也不能对我那么凶啊，刚才，还……还那么用力……那样对我，我，我都透不过气了……”
话一出口，红晕已在脸上蔓延开来。
永琪失笑，不由得也委屈起来：“我哪舍得对你凶啊！方才你执意要走，我怎么说，你都不听我解释，我也是一时着急啊！我害怕你走了以后，我再也找不到你！而且，上一次，你那么温柔，这一次，你也那么凶，还，还咬我一口……”
说到此，永琪用手摸了摸后颈处清晰可触的牙印，抿唇眨眼，一脸无辜。
小燕子这才记起自己刚才情急之下对他下了“口”，“给我看看。”她挣扎着起身就要去查看伤口，却被永琪一把按住。
“你先别动，刚刚旧伤发作。”永琪笑得温润，“傻瓜，你那点力气能有多大，我早就没事了。”
小燕子挥起拳头，瞪他：“早知道，我该用力点！”
永琪忙是配合地做出拱手求饶状。
小燕子心里舒畅愉悦，转念又问，“哎，你刚才说，上一次我好温柔……是，哪一次？”她双眼扑闪，饶有兴趣地望向永琪。
永琪魅惑地勾起笑，贴近她耳廓呢喃：“就是你喝了桂花酒那次。你好热情，抱着我，回应我……”
“不记得了，嗯？”永琪低头，眼里噙着笑，欣赏她脸上的表情。
桂花酒？热情？回应？小燕子脑中的映像清晰起来，天啊！那次她与永琪亲吻，不是在做梦吗？难道……是真的发生了？自己还热烈回吻了他？
小燕子瞬时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去。她羞怯不已，目光躲闪，不肯承认：“你别胡说，我，我才没有……”
顿了顿，转头嗔他，拍掉他的手，“净编谎话骗我。”
第十八章 和好（下）（4）
永琪却是爱极了她这副娇羞可人的俏模样，明知她心里有自己，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听到确切答案。他用下巴蹭着小燕子的额头，轻喃道：“小燕子，告诉我，你心里也一直想着我，对吗？让我吃一颗定心丸，好不好？”
终于明确了永琪心意，小燕子内心如在静湖中投下石子，激起涟漪点点，雀跃不已。她眉眼弯弯，双手捧住永琪的脸，极轻极快地在那俊朗的侧脸轻啄一口：“这样，满意吗？”
永琪陶醉，闭眼回味：“不够，再来。”
小燕子噗呲笑出声，掐掐他高挺的鼻梁：“先欠着。你不是说，我们还有很多很多以后嘛。”
“对。”永琪也笑，目光里蕴着宠溺和喜爱，英俊的脸庞更加神采飞扬。
他将手伸向怀里，摸出那个揣了好些时日，仍带着他体温的小锦盒，摊在手心，放到她面前。
好精致的小盒子！小燕子精神一振，好奇道：“这是什么？”
永琪笑而不答，只是轻轻掀了盒盖。
栩栩如生的玉燕耳环，金丝线在月光映衬下熠熠夺目。
“好特别的耳环！”小燕子眼睛发亮，惊喜由唇角漫至眉梢，“这是，给我的？”
“不管你今后，会不会恢复记忆，我都要告诉你。”永琪取下玉燕耳环，轻柔地为她戴到耳垂上，又揽她入怀，目光眺向远处，“你知道吗？从很小的时候起，我总会做着相似的梦，这些梦一直陪伴着我长大，多年不曾改变。这副耳环，也曾反复出现在梦里。为一解相思，我便凭着梦里的记忆画了图纸，特地着人去打造了这副玉燕耳环，却未曾想过竟有机会可以将耳环交给梦中人。这些年来，梦的内容虽不尽相同，但梦中姑娘却足以令我铭记一辈子。”
忽地，永琪垂首含笑，与怀中人目光相接，声音低沉如耳语，“而如今，她就在我身边，与我朝夕相处，与我笑语相伴。小燕子，你，就是我梦中那个美丽的仙子。”
爽如清风淳如美酒的嗓音，抑扬悦耳的语调，小燕子沉醉了，恍如梦中。
乍看这耳环，小燕子只觉精巧漂亮，如今才明白，原来她竟是这耳环故事的主人。她迎向他如曜日般温暖的目光，糯糯地唤他名字：“永琪...…”
她的翦水秋瞳，彷如镶在湖中的碧玉，粼粼动人，通透清澈。
“嗯，我在。”
永琪凝聚目光，将她眸心绽放的神采收入眼底，伸手抬起她小巧细滑的下巴，俯下头，轻轻地，缓缓地，将自己温热的嘴唇覆于她唇上。
这个吻，极尽深情与缠绵。永琪浅浅含允着她的柔唇，用灵巧的舌尖在她两瓣粉唇间轻扫徘徊。倏然，趁她懒懒地溢出一声轻吟，朱唇微启之际，他的舌尖旋即顶开她两排白玉般的贝齿，长驱直入。
小燕子俏脸微红，她亦沉醉其中，将玉臂悄悄攀上他的脖颈，笨拙而又生涩地，与他唇舌交缠。
长久以来，两人深藏于心的情意，澎湃如潮的相思，都在这个绵长细腻的吻里得到释放。
良久，他们放开了彼此。小燕子乖顺地躺在永琪怀里，手心覆在他心口。永琪亦是拥紧了她，一下下轻抚她柔顺的乌发。
一缕轻纱般的月光漏过窗格无声流泻进来，满地银辉，幽暗的内室瞬间光华璀璨。屋内亮堂起来，两人相视一笑，又拥在了一起。
濯濯明月光，一对璧人相依相偎，温柔静好。
两人并肩坐在窗前，仰望夜空。小燕子斜斜枕在永琪肩上，忽然抬起头看向他，气鼓鼓地，“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永琪不解：“算什么账？”
“你弄坏我的鞭子，这事儿怎么算？这是塞娅送我的银鞭，你怎么赔？”
永琪想了想，附在她耳边，促狭地低语：“不如，把我自己赔给你，怎么样？”
小燕子才不买他的账，对着他胸口砸下一记粉拳，嗔道：“你少拿话糊弄我，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赔我鞭子吧！”
不就是鞭子嘛，赔给她就是了。永琪无奈笑笑，“是，鞭子要赔，但现在，该是时候回房歇息了。”
下一瞬，她整个身子便被永琪捞了起来，就这样一路被抱回西偏殿。
“喂，你干嘛！我自己会走！”
“别人是舍命陪君子，我呢，只能舍自由陪准王妃咯！”
“喂，什么准王妃，你别乱说啊！”
明月皎皎，星辰熠熠，两人投契的笑语，在夜空中久久回荡。
永琪却是爱极了她这副娇羞可人的俏模样，明知她心里有自己，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听到确切答案。他用下巴蹭着小燕子的额头，轻喃道：“小燕子，告诉我，你心里也一直想着我，对吗？让我吃一颗定心丸，好不好？”
终于明确了永琪心意，小燕子内心如在静湖中投下石子，激起涟漪点点，雀跃不已。她眉眼弯弯，双手捧住永琪的脸，极轻极快地在那俊朗的侧脸轻啄一口：“这样，满意吗？”
永琪陶醉，闭眼回味：“不够，再来。”
小燕子噗呲笑出声，掐掐他高挺的鼻梁：“先欠着。你不是说，我们还有很多很多以后嘛。”
“对。”永琪也笑，目光里蕴着宠溺和喜爱，英俊的脸庞更加神采飞扬。
他将手伸向怀里，摸出那个揣了好些时日，仍带着他体温的小锦盒，摊在手心，放到她面前。
好精致的小盒子！小燕子精神一振，好奇道：“这是什么？”
永琪笑而不答，只是轻轻掀了盒盖。
栩栩如生的玉燕耳环，金丝线在月光映衬下熠熠夺目。
“好特别的耳环！”小燕子眼睛发亮，惊喜由唇角漫至眉梢，“这是，给我的？”
“不管你今后，会不会恢复记忆，我都要告诉你。”永琪取下玉燕耳环，轻柔地为她戴到耳垂上，又揽她入怀，目光眺向远处，“你知道吗？从很小的时候起，我总会做着相似的梦，这些梦一直陪伴着我长大，多年不曾改变。这副耳环，也曾反复出现在梦里。为一解相思，我便凭着梦里的记忆画了图纸，特地着人去打造了这副玉燕耳环，却未曾想过竟有机会可以将耳环交给梦中人。这些年来，梦的内容虽不尽相同，但梦中姑娘却足以令我铭记一辈子。”
忽地，永琪垂首含笑，与怀中人目光相接，声音低沉如耳语，“而如今，她就在我身边，与我朝夕相处，与我笑语相伴。小燕子，你，就是我梦中那个美丽的仙子。”
爽如清风淳如美酒的嗓音，抑扬悦耳的语调，小燕子沉醉了，恍如梦中。
乍看这耳环，小燕子只觉精巧漂亮，如今才明白，原来她竟是这耳环故事的主人。她迎向他如曜日般温暖的目光，糯糯地唤他名字：“永琪...…”
她的翦水秋瞳，彷如镶在湖中的碧玉，粼粼动人，通透清澈。
“嗯，我在。”
永琪凝聚目光，将她眸心绽放的神采收入眼底，伸手抬起她小巧细滑的下巴，俯下头，轻轻地，缓缓地，将自己温热的嘴唇覆于她唇上。
这个吻，极尽深情与缠绵。永琪浅浅含允着她的柔唇，用灵巧的舌尖在她两瓣粉唇间轻扫徘徊。倏然，趁她懒懒地溢出一声轻吟，朱唇微启之际，他的舌尖旋即顶开她两排白玉般的贝齿，长驱直入。
小燕子俏脸微红，她亦沉醉其中，将玉臂悄悄攀上他的脖颈，笨拙而又生涩地，与他唇舌交缠。
长久以来，两人深藏于心的情意，澎湃如潮的相思，都在这个绵长细腻的吻里得到释放。
良久，他们放开了彼此。小燕子乖顺地躺在永琪怀里，手心覆在他心口。永琪亦是拥紧了她，一下下轻抚她柔顺的乌发。
一缕轻纱般的月光漏过窗格无声流泻进来，满地银辉，幽暗的内室瞬间光华璀璨。屋内亮堂起来，两人相视一笑，又拥在了一起。
濯濯明月光，一对璧人相依相偎，温柔静好。
两人并肩坐在窗前，仰望夜空。小燕子斜斜枕在永琪肩上，忽然抬起头看向他，气鼓鼓地，“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永琪不解：“算什么账？”
“你弄坏我的鞭子，这事儿怎么算？这是塞娅送我的银鞭，你怎么赔？”
永琪想了想，附在她耳边，促狭地低语：“不如，把我自己赔给你，怎么样？”
小燕子才不买他的账，对着他胸口砸下一记粉拳，嗔道：“你少拿话糊弄我，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赔我鞭子吧！”
不就是鞭子嘛，赔给她就是了。永琪无奈笑笑，“是，鞭子要赔，但现在，该是时候回房歇息了。”
下一瞬，她整个身子便被永琪捞了起来，就这样一路被抱回西偏殿。
“喂，你干嘛！我自己会走！”
“别人是舍命陪君子，我呢，只能舍自由陪准王妃咯！”
“喂，什么准王妃，你别乱说啊！”
明月皎皎，星辰熠熠，两人投契的笑语，在夜空中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