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是坑】《质量效应：连锁反应》（蓝光结局同人）
“魔镜”看上去早就知道那“第三个佣兵”会给自身留后路，所以早就对那人的电脑进行了“清洗”，而且“魔镜”也料到突锐帝圞国可能顺着他故意留下的线索查到那个人，甚至是盖拉斯亲自过来，所以准备好了对话程序。
盖拉斯认为这是对方出于表演欲圞望而布的局。一般来说这种罪犯的结局都是因为把自己暴圞露在舞台上被一拥而上的执圞法人员死死摁住，可“魔镜”没有变成那样。
离开那座公寓后，盖拉斯设定了自己目标的优先顺序——他必须先找到柯拉尼，因为“魔镜”已经威胁说他打算直播杀死柯拉尼的过程，而且突锐帝圞国很难断然否认这一点，因为谁都看到不久之前发生在西普里汀的刺杀事圞件。既然有人能在安全部门的眼皮子底下把一颗零素炸圞弹运进去，那他也可能绑圞架帝圞国情报部门的首圞脑之一。就算外界的意见可以靠情报操纵来混淆，帝圞国内部依然会因为柯拉尼的死而发生剧烈反应，维克托斯可能失去自己的位置，然后一切都将失控。
问题在于，盖拉斯现在没有太多有关“柯拉尼到底在哪儿”的线索。“找到他”的目标虽然优先于“找到‘魔镜’”，但反过来，似乎只有先找到“魔镜”才能找到柯拉尼，而“魔镜”自己并不想被盖拉斯找到——这个戴面具的怪胎提出的条件是让盖拉斯自己暴圞露身份。
<如果这是为了帝圞国……>
盖拉斯很难强圞迫自己相信对方会信守承诺，但如果到了时间又没有别的办法，他觉得只能按照对方的游戏规则来。毕竟想要他死的那个势力似乎根本不相信他已经死了，所以这样想一想，他似乎也没有损失什么。
空间站时间0213时，盖拉斯来到了一个“魔爪”的据点。这个在“欧米伽”上的帮圞派的成分主要是突锐人。奈芮是它的上一任领圞袖，而在帝圞国的授意下，她在“假死”之前选定的接圞班人依然是忠于帝圞国的。魔爪帮现在把这个临近港区的据点让给了从帕勒文来的突锐特种部圞队“秘影”，带队人正好是奈芮。
“怎么样？”
她在盖拉斯进入据点后问道。由于保持通讯静默，盖拉斯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秘影”是不知道的。盖拉斯只告诉了他们有关“魔镜”的要求和柯拉尼可能的下场，而这已经足够让帝圞国上层恐圞慌了。
“没什么进展……”
男突锐人摇摇头说——
“……我动用了过去我在这里留下的资源，但没能查到那个代号‘魔镜’的该死家伙的动向……”
“但你总得到了些什么吧？”
“我得到……不，我想到了一件事……”
盖拉斯隔着面罩看着同样戴着头盔的奈芮——
“……还记得柯拉尼的护卫队目击到的绑走柯拉尼的那艘船么？”
“记得。它有强度超高的动能护盾，推测是使用了大量零素引擎……”
“他要从哪里搞来那么多零素？”
“……”
奈芮被问住了——虽然零素引擎在目前的宇宙里到处都是，但把一堆可靠的大型货归拢到一处依然不那么容易。而且零素的流向相对是比较容易追踪的，掩盖它们要花的功夫比其他东西要多得多。
“‘魔镜’已经透露说他和他的雇主之间产生了矛盾。如果这是真的……我认为这很有可能是真的……那么，他们之间产生的矛盾就是有关酬金的支付。”
奈芮表示赞同：“因为他没能杀死大君。”
“是的，像这种活，以我办案的经验，肯定是要先交定金，被雇圞佣的杀手才会开始行动。那么，酬金是什么？”
“……！”
奈芮听到这里，忽然明白了。
“所以我查了另一方面的东西，”盖拉斯激活自己的万用工具，“零素的流向。幸好我还有一个人类朋友在这附近没走……他给我指出了一条路径——就在10天以前，有一批零素运进了‘八尾鲸-J’组装厂。”
盖拉斯没有说的是，那个人其实已经不太愿意帮他，但盖拉斯同时使用胡萝卜和大棒达成了目的。
“‘八尾鲸-J’？”奈芮知道这个地方，“那儿离这里不远……”
“没错，所以我们最好快点动身……虽然我觉得它可能只会把我们引向下一个线索……”
“你需要多少人帮你？”
奈芮没有问“你需不需要帮助”，而是直接问程度。她已经从盖拉斯的遣词造句里感觉到了什么。
“你们所有人。”盖拉斯说，“我有预感，那家伙可能在那里等我……”
“我知道了……”
奈芮认为盖拉斯是为了万无一失，但刚刚盖拉斯的脑海中闪过的却是10个人的名字……
<伊拉希、蒙太古、米尔林、格朗丹、梅勒尼斯、瑞普、森萨特、沃塔希、巴特勒、维沃……>
除了席多尼斯之外，这些人全都死在了三大佣兵团的枪下。他们的死是因为盖拉斯被席多尼斯提圞供的信息引了出去。他们的死成为了盖拉斯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不愿这个噩梦再度发生，所以宁可和这些突锐帝圞国的特圞务一起面对艰险。哪怕这些人在加入“秘影”时就已经做好慷慨就义的准备了，但盖拉斯依然还记得自己是警圞察出身，而警圞察是不会放任战友牺牲的……
“你们有那个地方的地图么？”
“有的……实际上，我们……实际上是我，有更多东西可以和你分享。”
“……”
盖拉斯看着奈芮，从这女人别有圞意味的话里体会出了什么。
“你怎么做到的？”
“靠和她的关系。”
盖拉斯已经明白了——他不是唯一的为了柯拉尼的事而去拜访海盗女王的人。
有关奈芮和埃莉娅的关系，盖拉斯是在从中毒中康复后才从柯拉尼那里知道的。奈芮为此两度冒着生命危险，付出了巨大的牺牲，而几小时前她又做了一次。
埃莉娅原本已经不再想见她，至少在后者表明态度之前不想，但她依然是为了帝圞国来的，而且理由和上次同样充分——如果柯拉尼被杀，鹰派上台，“欧米伽”就不再安全了。
对于埃莉娅来说，这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她可不愿自己好不容易下巨大赌注争取的发展机会被一群脑子发圞热的突锐战争狂人给毁了。她虽然对奈芮的态度表面上十分冷淡，实际上却提圞供了比给盖拉斯的还多的情报，只为了阻止一个奈芮隐瞒了一半的阴圞谋。
“你告诉了她什么？”
盖拉斯问道。
“不是全部，至少没提到失踪的人是谁，但我说的那些足以令她出于自身利益帮我们。”
在外人面前，奈芮总是把埃莉娅说成一个自私自利的黑圞帮头圞目，但她心中知道那不是这么回事——两人之间表现得已经互无好感，可依然在相互帮助……
“既然你们有情报，就不需要我提醒你们该带什么装备了……”
尽管很好奇，盖拉斯却知道现在不是纠缠这些的时候——
“……N-91，我刚想到一个点子——我需要你再联络一次那个人。”
“干什么？”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如果他本人就在‘欧米伽’……通圞过她力所能及的帮助，我们能一次性抓到他……”
然后他告诉了奈芮他的办法，奈芮表示同意。
“如果‘魔镜’确实在这里，”女特圞务说，“那你一定得抓圞住他。”
“我会为此拼上性命……我们10分钟……不，5分钟后出发。
盖拉斯现在的时间概念是以秒计数的。他不知道“魔镜”有关直播杀死柯拉尼的话是否当真，但他只能将其当真。他别无选择。
盖拉斯认为这是对方出于表演欲圞望而布的局。一般来说这种罪犯的结局都是因为把自己暴圞露在舞台上被一拥而上的执圞法人员死死摁住，可“魔镜”没有变成那样。
离开那座公寓后，盖拉斯设定了自己目标的优先顺序——他必须先找到柯拉尼，因为“魔镜”已经威胁说他打算直播杀死柯拉尼的过程，而且突锐帝圞国很难断然否认这一点，因为谁都看到不久之前发生在西普里汀的刺杀事圞件。既然有人能在安全部门的眼皮子底下把一颗零素炸圞弹运进去，那他也可能绑圞架帝圞国情报部门的首圞脑之一。就算外界的意见可以靠情报操纵来混淆，帝圞国内部依然会因为柯拉尼的死而发生剧烈反应，维克托斯可能失去自己的位置，然后一切都将失控。
问题在于，盖拉斯现在没有太多有关“柯拉尼到底在哪儿”的线索。“找到他”的目标虽然优先于“找到‘魔镜’”，但反过来，似乎只有先找到“魔镜”才能找到柯拉尼，而“魔镜”自己并不想被盖拉斯找到——这个戴面具的怪胎提出的条件是让盖拉斯自己暴圞露身份。
<如果这是为了帝圞国……>
盖拉斯很难强圞迫自己相信对方会信守承诺，但如果到了时间又没有别的办法，他觉得只能按照对方的游戏规则来。毕竟想要他死的那个势力似乎根本不相信他已经死了，所以这样想一想，他似乎也没有损失什么。
空间站时间0213时，盖拉斯来到了一个“魔爪”的据点。这个在“欧米伽”上的帮圞派的成分主要是突锐人。奈芮是它的上一任领圞袖，而在帝圞国的授意下，她在“假死”之前选定的接圞班人依然是忠于帝圞国的。魔爪帮现在把这个临近港区的据点让给了从帕勒文来的突锐特种部圞队“秘影”，带队人正好是奈芮。
“怎么样？”
她在盖拉斯进入据点后问道。由于保持通讯静默，盖拉斯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秘影”是不知道的。盖拉斯只告诉了他们有关“魔镜”的要求和柯拉尼可能的下场，而这已经足够让帝圞国上层恐圞慌了。
“没什么进展……”
男突锐人摇摇头说——
“……我动用了过去我在这里留下的资源，但没能查到那个代号‘魔镜’的该死家伙的动向……”
“但你总得到了些什么吧？”
“我得到……不，我想到了一件事……”
盖拉斯隔着面罩看着同样戴着头盔的奈芮——
“……还记得柯拉尼的护卫队目击到的绑走柯拉尼的那艘船么？”
“记得。它有强度超高的动能护盾，推测是使用了大量零素引擎……”
“他要从哪里搞来那么多零素？”
“……”
奈芮被问住了——虽然零素引擎在目前的宇宙里到处都是，但把一堆可靠的大型货归拢到一处依然不那么容易。而且零素的流向相对是比较容易追踪的，掩盖它们要花的功夫比其他东西要多得多。
“‘魔镜’已经透露说他和他的雇主之间产生了矛盾。如果这是真的……我认为这很有可能是真的……那么，他们之间产生的矛盾就是有关酬金的支付。”
奈芮表示赞同：“因为他没能杀死大君。”
“是的，像这种活，以我办案的经验，肯定是要先交定金，被雇圞佣的杀手才会开始行动。那么，酬金是什么？”
“……！”
奈芮听到这里，忽然明白了。
“所以我查了另一方面的东西，”盖拉斯激活自己的万用工具，“零素的流向。幸好我还有一个人类朋友在这附近没走……他给我指出了一条路径——就在10天以前，有一批零素运进了‘八尾鲸-J’组装厂。”
盖拉斯没有说的是，那个人其实已经不太愿意帮他，但盖拉斯同时使用胡萝卜和大棒达成了目的。
“‘八尾鲸-J’？”奈芮知道这个地方，“那儿离这里不远……”
“没错，所以我们最好快点动身……虽然我觉得它可能只会把我们引向下一个线索……”
“你需要多少人帮你？”
奈芮没有问“你需不需要帮助”，而是直接问程度。她已经从盖拉斯的遣词造句里感觉到了什么。
“你们所有人。”盖拉斯说，“我有预感，那家伙可能在那里等我……”
“我知道了……”
奈芮认为盖拉斯是为了万无一失，但刚刚盖拉斯的脑海中闪过的却是10个人的名字……
<伊拉希、蒙太古、米尔林、格朗丹、梅勒尼斯、瑞普、森萨特、沃塔希、巴特勒、维沃……>
除了席多尼斯之外，这些人全都死在了三大佣兵团的枪下。他们的死是因为盖拉斯被席多尼斯提圞供的信息引了出去。他们的死成为了盖拉斯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不愿这个噩梦再度发生，所以宁可和这些突锐帝圞国的特圞务一起面对艰险。哪怕这些人在加入“秘影”时就已经做好慷慨就义的准备了，但盖拉斯依然还记得自己是警圞察出身，而警圞察是不会放任战友牺牲的……
“你们有那个地方的地图么？”
“有的……实际上，我们……实际上是我，有更多东西可以和你分享。”
“……”
盖拉斯看着奈芮，从这女人别有圞意味的话里体会出了什么。
“你怎么做到的？”
“靠和她的关系。”
盖拉斯已经明白了——他不是唯一的为了柯拉尼的事而去拜访海盗女王的人。
有关奈芮和埃莉娅的关系，盖拉斯是在从中毒中康复后才从柯拉尼那里知道的。奈芮为此两度冒着生命危险，付出了巨大的牺牲，而几小时前她又做了一次。
埃莉娅原本已经不再想见她，至少在后者表明态度之前不想，但她依然是为了帝圞国来的，而且理由和上次同样充分——如果柯拉尼被杀，鹰派上台，“欧米伽”就不再安全了。
对于埃莉娅来说，这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她可不愿自己好不容易下巨大赌注争取的发展机会被一群脑子发圞热的突锐战争狂人给毁了。她虽然对奈芮的态度表面上十分冷淡，实际上却提圞供了比给盖拉斯的还多的情报，只为了阻止一个奈芮隐瞒了一半的阴圞谋。
“你告诉了她什么？”
盖拉斯问道。
“不是全部，至少没提到失踪的人是谁，但我说的那些足以令她出于自身利益帮我们。”
在外人面前，奈芮总是把埃莉娅说成一个自私自利的黑圞帮头圞目，但她心中知道那不是这么回事——两人之间表现得已经互无好感，可依然在相互帮助……
“既然你们有情报，就不需要我提醒你们该带什么装备了……”
尽管很好奇，盖拉斯却知道现在不是纠缠这些的时候——
“……N-91，我刚想到一个点子——我需要你再联络一次那个人。”
“干什么？”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如果他本人就在‘欧米伽’……通圞过她力所能及的帮助，我们能一次性抓到他……”
然后他告诉了奈芮他的办法，奈芮表示同意。
“如果‘魔镜’确实在这里，”女特圞务说，“那你一定得抓圞住他。”
“我会为此拼上性命……我们10分钟……不，5分钟后出发。
盖拉斯现在的时间概念是以秒计数的。他不知道“魔镜”有关直播杀死柯拉尼的话是否当真，但他只能将其当真。他别无选择。
4分30秒后，从帕勒文来到“欧米伽”的全部6名“秘影”加上“大天使”整装出发了。那座代号“八尾鲸-J”的组装工厂距离大概有2公里，同样是私人企业，只不过很小，归一个艾柯人经营。
奈芮以一个客户的身份询问了那个艾柯人一些情况，然而得到的答复是因为放假，他们已经有3天没有开工了。然后奈芮试探着问了一些能获知之前这个工厂都在干什么的问题，得到的回应让她了解到，这个工厂上一次确实组装过一艘有大型零素引擎串联的船的部件。
于是突锐特工分乘两辆车前往那个工厂。幸好该处正如其余工业区一样，并不繁华。一群全副武圞装的突锐人出现在该处也没人注意，况且他们都避开了主路和可能被监控的区域。
这座工厂占地不大，才200多平米，证明这里其实并不是组装完整的船，而是组装船的模块，至于船是把模块运出去后再拼起来的。
<化整为零的戏码……真古老……>
奈芮开始觉得“魔镜”是个复古爱好者——从被盖拉斯猜到的备用狙杀计划，到实际被使用的炸圞弹爆杀方案，再到绑圞架柯拉尼的流程……他几乎全都用的是因为过时反而不怎么被人注意的手段。这年头这种人越来越少了，但可惜“魔镜”并不是什么值得保护的珍稀动物，而是个让帝圞国欲除之而后快的祸圞害。
七人队伍留了1人在工厂外的一个制高点，其他6人分成三组接近了那座工厂。这个工厂算是一个孤立的建筑，在外围的空地上还散落着几艘看上去曾被沃查人之类的流浪者用作巢穴的废弃飞船、闲置的工程器械和一个大垃圞圾堆。
3个小组分别在遮蔽场的掩护下隐身靠近了工厂的进货口、3号通风系统和屋顶。没人去碰主入口、侧门或后门，因为这些地方的监测装置太多。
“听我指令……数到3时B队把整个通风系统炸开，数到2时A队从进货口突进，数到1时C队把屋顶炸开空降进去。”
“了解……”
“5，4……”
守在通风系统外侧的两人在数到“3”的时候，启动了放在墙上的串联式热能炸圞弹，顿时，像多弹芯破甲弹一样的破圞坏装置把整面墙切出了一个圆形，然后又通圞过扫描计算得出的结果让按预定方向爆突进去的次级战斗部在里面瓦解了通风机的结构。5米厚的障碍瞬间四散解圞体了。两个“秘影”特工关闭了在烟尘中不再有效反而有害的隐圞形装置，举着“短法斯通”特种作战步圞枪冲了进去。
“嘭！”
只迟了一秒，另外四个人也按预定路线闯进了工厂。出货口是被渗透着入侵，主棚的天花板则是被简单的爆破弹炸开了。奈芮和“大天使”靠推进装置缓降下来，确认烟尘量较小后就重新启动了隐身装置然后从原位置跳跃着离开。
“净空（Clear）！”
一般来说这个口号是在消灭了敌人之后才说的，但在这座工厂里，就算“秘影”闯了进来，也没有发现任何敌人，或者和外面一样不太正常的防御系统。用来组装飞船零件的设备都在安安静静地摆着，没有通电，只有照明灯还亮着，一些问题破圞坏而电压不稳闪个不停。
“没有发现敌人……”
“岂止是敌人……”
一名比较多话的女“秘影”特工说——
“……这里连人都没有……”
然而就在这时，众人头顶响起一个阴森森的声音。
“啊哈，‘大天使’，还有帝圞国来的各位~~~你们也没有我一开始想象中的那么笨嘛~~~”
这声音来自四面八方，显然是超过10个扬声器而不是两三个发出的，而且奈芮确信自己的电子战装备没有侦测到组成这段发言的电讯号，所以它们用的是有线传输。
听到那声音后，进入工厂的小队立即组成防御队形准备应对从暗处袭来的威胁，但“魔镜”只是用扩音器说：“放轻圞松，请放轻圞松~~~我看到‘大天使’能来，很高兴，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不过这得建立在他守信的基础上。”
在奈芮身后的突锐人抬着头望着挂在天花板一角的一个扬声器，说：“你要我守什么信？”
“我的摄影机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工作。这个地方是个绝妙的舞台，不是么？盖拉斯·瓦卡利安？你就在这里摘下头盔，证明你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不就行了？”
“……”
“大天使”犹豫了一下。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已经又落后一步，还掉进了一个陷阱里，但他并没有就范。
“那么……”
盖拉斯的声音从头盔下面发出——
“……我怎么知道你一定会信守承诺？”
“哈，你是不知道，但你觉得你有什么牌可以出么？”
“至少我不会和一个把筹码捏在背后的人赌。”
“……”
盖拉斯这番话的意思是“魔镜”根本没有证明过柯拉尼还活着，甚至没证明过柯拉尼在他手里。如果他真有诚意做那个有点可笑的交易，那他就该展示一下自己手里被当作筹码的柯拉尼。
<你被说动了？>
奈芮注意到了“魔镜”的沉默。也许他可能会为此让步，然而，接下来“魔镜”却用疑惑的语气发问：“你是谁？”
“……”
这下轮到“大天使”沉默了，然后“魔镜”突然用震怒的声音喊道：“你不是‘大天使’！你们在耍我——！”
“该死的，”奈芮在头盔下面暗骂道，“被他发现了！”
正如“魔镜”所察觉到的，跟着奈芮一起进来的“大天使”不是盖拉斯，而是一名体格和前者相近的男性“秘影”特工假扮的。真正的盖拉斯是留在外面放哨的那个人，而他是通圞过无线电用假的“大天使”的头盔说话的。
也许，“魔镜”是注意到了电讯号来回和盖拉斯声音的一致性，也许是他直接窃圞听了无线电……但这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现在盖拉斯的伎俩已经接近被识破，不过同时，“魔镜”的虚实也被他的对手们掌握了。
“N-91，”盖拉斯在通讯里对奈芮喊道，“是时候了！”
“明白！”
奈芮随即发出了一个信号。在长度不过50公里的空间站里，这个信号很快被藏身于“来世”内的某个人收到了，或者说，是被她所指示的一组技术人员收到了。
听命于埃莉娅的这组人拥有对“欧米伽”大部分能源供应系统的控圞制权。在确认是奈芮发出的信号后，埃莉娅的人立即切断了她所在区域的电力供应。这样，那个被“魔镜”占用的组装工厂瞬间黑了下来，然后周遭区域也在几秒之内变成一片漆黑——从照明器材、维生装置到气闸，全部停摆。
然后在一座脚手架的顶端蹲守的盖拉斯，便能靠自己的侦测设备轻圞松排除干扰，从一大片静态背景中找出“动态”的东西。
<找到你了（I got you），‘魔镜’……>
盖拉斯已经能看到，在目镜因为转成能量信号收集模式而导致迎面而来的一片黑圞暗中，工厂旁边的一艘废弃飞船却依然“闪烁”着。这说明里面有备用能源系统在工作，因此里面可能有人。
而正当盖拉斯调整自己武圞器的火力配比时，他突然发觉自己因为急于找到“魔镜”的欲圞望和有所收获的欣喜，而忽略了一个危险性，而在他对着无线电试图喊些什么的时候。黑圞暗变为了白昼——
“嗡——！”
那不是一般炸圞弹的爆圞炸声，因为那不是剧烈的体积膨圞胀引起的，而是不稳定的强引力突变造成的。
“不……！”
盖拉斯眼看着工厂里面窜出无数条光柱，还有暗影——一颗零素炸圞弹被“引爆”了，正如在帕勒文上被引爆的那一颗一样……
龙圞卷圞风一样的交错的引力场把半个工厂的结构都撕圞裂了。碎片乱飞，粉末扬天……一瞬间如恒星般的明亮之后，是一些被破圞坏而引发了常规爆圞炸的危险品在继续轰鸣或嘶响。那些火光像恶圞魔的眼睛一样在黑圞暗中闪烁，而盖拉斯看到，一个身影被火照了出来，他的影子映在了布满灰尘的墙壁上。
“这里是‘阿泽瑞尔’！N-91，你们状况如何？！”
“……”
盖拉斯没有得到友军的回应。尽管他不愿相信他们死了，并很想要接近工厂的废墟去探查，可那个被火映着的身影已经开始了他的逃亡。转眼间，因为盖拉斯的犹豫，他跑进了一个射界的死角里。盖拉斯手里的武圞器攻击不到他了。
也就是在这时，费圞尽圞心圞机才到达这里的男人意识到，他决不能让那个家伙跑掉——他绝不能！
<对不起了……>
盖拉斯强圞迫自己不去想在废墟中可能还有活着的人，启动了背后的喷气推进器——
“嘭——！”
瞬间，“大天使”的背后像长出带火的翅膀一样，从脚手架上起飞，在黑圞暗中划出一个抛物线，落到工厂附近的空地上。
“？”
然后他发觉有点不对劲——自己的身圞体无意识地往右侧偏，仿佛被无形的绳子拉扯一样。随后盖拉斯意识到自己是被一个万能磁铁吸住了。
“该死的……！”
他立即扭转身圞体加大推进装置的功率，但那横在一边的吸引盘获得了微妙的优势，他还是抵不过，所以盖拉斯干脆一下子又把身圞体转回去面对它，然后举起了万用工具——
“嗡——”
一个“超载”被释放之后，那个脏兮兮的铁盘子就突然加大吸引力度，但只是一秒的事儿。随后它就在一阵火花声停止运作了。
接着盖拉斯顺着“魔镜”逃走的方向追过去，看到了一扇被切开的门，但他在跑到距离门只有五步距离的时候刹住了脚步。
“……”
盖拉斯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用来走缆车的窗口。于是他启动了护甲上的隐身设备，又用四肢的吸附器爬了上去。
在高达16米的位置设立的窗子的另一面，“魔镜”正蹲在一个平台上，面对这盖拉斯没有穿过的门，手里抱着一把钉刺式狙圞击圞枪。。
“来吧，来吧~~~”
他在头盔下面喃喃自语，似乎觉得那个英雄也差不多是时候把后背露给自己看了，然而10秒过去了，他背后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
“在找我么？”
“！”
“魔镜”转身的瞬间，盖拉斯从对方头盔前的那面镜子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一个抱着“科里萨”重型多用途狙圞击圞枪的突锐人的身影。
奈芮以一个客户的身份询问了那个艾柯人一些情况，然而得到的答复是因为放假，他们已经有3天没有开工了。然后奈芮试探着问了一些能获知之前这个工厂都在干什么的问题，得到的回应让她了解到，这个工厂上一次确实组装过一艘有大型零素引擎串联的船的部件。
于是突锐特工分乘两辆车前往那个工厂。幸好该处正如其余工业区一样，并不繁华。一群全副武圞装的突锐人出现在该处也没人注意，况且他们都避开了主路和可能被监控的区域。
这座工厂占地不大，才200多平米，证明这里其实并不是组装完整的船，而是组装船的模块，至于船是把模块运出去后再拼起来的。
<化整为零的戏码……真古老……>
奈芮开始觉得“魔镜”是个复古爱好者——从被盖拉斯猜到的备用狙杀计划，到实际被使用的炸圞弹爆杀方案，再到绑圞架柯拉尼的流程……他几乎全都用的是因为过时反而不怎么被人注意的手段。这年头这种人越来越少了，但可惜“魔镜”并不是什么值得保护的珍稀动物，而是个让帝圞国欲除之而后快的祸圞害。
七人队伍留了1人在工厂外的一个制高点，其他6人分成三组接近了那座工厂。这个工厂算是一个孤立的建筑，在外围的空地上还散落着几艘看上去曾被沃查人之类的流浪者用作巢穴的废弃飞船、闲置的工程器械和一个大垃圞圾堆。
3个小组分别在遮蔽场的掩护下隐身靠近了工厂的进货口、3号通风系统和屋顶。没人去碰主入口、侧门或后门，因为这些地方的监测装置太多。
“听我指令……数到3时B队把整个通风系统炸开，数到2时A队从进货口突进，数到1时C队把屋顶炸开空降进去。”
“了解……”
“5，4……”
守在通风系统外侧的两人在数到“3”的时候，启动了放在墙上的串联式热能炸圞弹，顿时，像多弹芯破甲弹一样的破圞坏装置把整面墙切出了一个圆形，然后又通圞过扫描计算得出的结果让按预定方向爆突进去的次级战斗部在里面瓦解了通风机的结构。5米厚的障碍瞬间四散解圞体了。两个“秘影”特工关闭了在烟尘中不再有效反而有害的隐圞形装置，举着“短法斯通”特种作战步圞枪冲了进去。
“嘭！”
只迟了一秒，另外四个人也按预定路线闯进了工厂。出货口是被渗透着入侵，主棚的天花板则是被简单的爆破弹炸开了。奈芮和“大天使”靠推进装置缓降下来，确认烟尘量较小后就重新启动了隐身装置然后从原位置跳跃着离开。
“净空（Clear）！”
一般来说这个口号是在消灭了敌人之后才说的，但在这座工厂里，就算“秘影”闯了进来，也没有发现任何敌人，或者和外面一样不太正常的防御系统。用来组装飞船零件的设备都在安安静静地摆着，没有通电，只有照明灯还亮着，一些问题破圞坏而电压不稳闪个不停。
“没有发现敌人……”
“岂止是敌人……”
一名比较多话的女“秘影”特工说——
“……这里连人都没有……”
然而就在这时，众人头顶响起一个阴森森的声音。
“啊哈，‘大天使’，还有帝圞国来的各位~~~你们也没有我一开始想象中的那么笨嘛~~~”
这声音来自四面八方，显然是超过10个扬声器而不是两三个发出的，而且奈芮确信自己的电子战装备没有侦测到组成这段发言的电讯号，所以它们用的是有线传输。
听到那声音后，进入工厂的小队立即组成防御队形准备应对从暗处袭来的威胁，但“魔镜”只是用扩音器说：“放轻圞松，请放轻圞松~~~我看到‘大天使’能来，很高兴，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不过这得建立在他守信的基础上。”
在奈芮身后的突锐人抬着头望着挂在天花板一角的一个扬声器，说：“你要我守什么信？”
“我的摄影机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工作。这个地方是个绝妙的舞台，不是么？盖拉斯·瓦卡利安？你就在这里摘下头盔，证明你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不就行了？”
“……”
“大天使”犹豫了一下。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已经又落后一步，还掉进了一个陷阱里，但他并没有就范。
“那么……”
盖拉斯的声音从头盔下面发出——
“……我怎么知道你一定会信守承诺？”
“哈，你是不知道，但你觉得你有什么牌可以出么？”
“至少我不会和一个把筹码捏在背后的人赌。”
“……”
盖拉斯这番话的意思是“魔镜”根本没有证明过柯拉尼还活着，甚至没证明过柯拉尼在他手里。如果他真有诚意做那个有点可笑的交易，那他就该展示一下自己手里被当作筹码的柯拉尼。
<你被说动了？>
奈芮注意到了“魔镜”的沉默。也许他可能会为此让步，然而，接下来“魔镜”却用疑惑的语气发问：“你是谁？”
“……”
这下轮到“大天使”沉默了，然后“魔镜”突然用震怒的声音喊道：“你不是‘大天使’！你们在耍我——！”
“该死的，”奈芮在头盔下面暗骂道，“被他发现了！”
正如“魔镜”所察觉到的，跟着奈芮一起进来的“大天使”不是盖拉斯，而是一名体格和前者相近的男性“秘影”特工假扮的。真正的盖拉斯是留在外面放哨的那个人，而他是通圞过无线电用假的“大天使”的头盔说话的。
也许，“魔镜”是注意到了电讯号来回和盖拉斯声音的一致性，也许是他直接窃圞听了无线电……但这不重要的，重要的是现在盖拉斯的伎俩已经接近被识破，不过同时，“魔镜”的虚实也被他的对手们掌握了。
“N-91，”盖拉斯在通讯里对奈芮喊道，“是时候了！”
“明白！”
奈芮随即发出了一个信号。在长度不过50公里的空间站里，这个信号很快被藏身于“来世”内的某个人收到了，或者说，是被她所指示的一组技术人员收到了。
听命于埃莉娅的这组人拥有对“欧米伽”大部分能源供应系统的控圞制权。在确认是奈芮发出的信号后，埃莉娅的人立即切断了她所在区域的电力供应。这样，那个被“魔镜”占用的组装工厂瞬间黑了下来，然后周遭区域也在几秒之内变成一片漆黑——从照明器材、维生装置到气闸，全部停摆。
然后在一座脚手架的顶端蹲守的盖拉斯，便能靠自己的侦测设备轻圞松排除干扰，从一大片静态背景中找出“动态”的东西。
<找到你了（I got you），‘魔镜’……>
盖拉斯已经能看到，在目镜因为转成能量信号收集模式而导致迎面而来的一片黑圞暗中，工厂旁边的一艘废弃飞船却依然“闪烁”着。这说明里面有备用能源系统在工作，因此里面可能有人。
而正当盖拉斯调整自己武圞器的火力配比时，他突然发觉自己因为急于找到“魔镜”的欲圞望和有所收获的欣喜，而忽略了一个危险性，而在他对着无线电试图喊些什么的时候。黑圞暗变为了白昼——
“嗡——！”
那不是一般炸圞弹的爆圞炸声，因为那不是剧烈的体积膨圞胀引起的，而是不稳定的强引力突变造成的。
“不……！”
盖拉斯眼看着工厂里面窜出无数条光柱，还有暗影——一颗零素炸圞弹被“引爆”了，正如在帕勒文上被引爆的那一颗一样……
龙圞卷圞风一样的交错的引力场把半个工厂的结构都撕圞裂了。碎片乱飞，粉末扬天……一瞬间如恒星般的明亮之后，是一些被破圞坏而引发了常规爆圞炸的危险品在继续轰鸣或嘶响。那些火光像恶圞魔的眼睛一样在黑圞暗中闪烁，而盖拉斯看到，一个身影被火照了出来，他的影子映在了布满灰尘的墙壁上。
“这里是‘阿泽瑞尔’！N-91，你们状况如何？！”
“……”
盖拉斯没有得到友军的回应。尽管他不愿相信他们死了，并很想要接近工厂的废墟去探查，可那个被火映着的身影已经开始了他的逃亡。转眼间，因为盖拉斯的犹豫，他跑进了一个射界的死角里。盖拉斯手里的武圞器攻击不到他了。
也就是在这时，费圞尽圞心圞机才到达这里的男人意识到，他决不能让那个家伙跑掉——他绝不能！
<对不起了……>
盖拉斯强圞迫自己不去想在废墟中可能还有活着的人，启动了背后的喷气推进器——
“嘭——！”
瞬间，“大天使”的背后像长出带火的翅膀一样，从脚手架上起飞，在黑圞暗中划出一个抛物线，落到工厂附近的空地上。
“？”
然后他发觉有点不对劲——自己的身圞体无意识地往右侧偏，仿佛被无形的绳子拉扯一样。随后盖拉斯意识到自己是被一个万能磁铁吸住了。
“该死的……！”
他立即扭转身圞体加大推进装置的功率，但那横在一边的吸引盘获得了微妙的优势，他还是抵不过，所以盖拉斯干脆一下子又把身圞体转回去面对它，然后举起了万用工具——
“嗡——”
一个“超载”被释放之后，那个脏兮兮的铁盘子就突然加大吸引力度，但只是一秒的事儿。随后它就在一阵火花声停止运作了。
接着盖拉斯顺着“魔镜”逃走的方向追过去，看到了一扇被切开的门，但他在跑到距离门只有五步距离的时候刹住了脚步。
“……”
盖拉斯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用来走缆车的窗口。于是他启动了护甲上的隐身设备，又用四肢的吸附器爬了上去。
在高达16米的位置设立的窗子的另一面，“魔镜”正蹲在一个平台上，面对这盖拉斯没有穿过的门，手里抱着一把钉刺式狙圞击圞枪。。
“来吧，来吧~~~”
他在头盔下面喃喃自语，似乎觉得那个英雄也差不多是时候把后背露给自己看了，然而10秒过去了，他背后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
“在找我么？”
“！”
“魔镜”转身的瞬间，盖拉斯从对方头盔前的那面镜子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一个抱着“科里萨”重型多用途狙圞击圞枪的突锐人的身影。
“把你手里的武圞器扔掉。”
盖拉斯这么下令后，“魔镜”立即松开手让刺钉枪落到脚边，摊开手站着。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5米，盖拉斯的中指就扣在扳机上，而且已经快扣到底了。在这个情况下，他绝不可能打偏。
同样也是因为很快地意识到了自己只要动一动就会招致攻击，“魔镜”才面对着他，站在平台的边缘没动。
“你怎么不干脆直接从背后打死我？”
“魔镜”用嘲笑的语调这么问道。
“你身上穿的是TH-212重装护甲，”盖拉斯快速说道，“而我枪内装填的是多级爆裂性反甲弹。如果刚才我对你开火，你就会直接从这个台子掉下去。幸圞运的话你的肋骨能可能会碎一半，不幸的话你恐怕会被直接扭断脖子摔死。”
突锐人的平均体重在目前的神堡加圞盟种圞族中仅次于克洛根人和艾柯人，虽然是从鸟类进化而来，但因为没有飞行能力，“从高处坠落摔死”依然是导致突锐士兵阵亡的一大原因。
“啊哈，那你现在还敢开圞枪么？”
“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你不逃跑就是因为你怕我开圞枪——你知道我可能会开圞枪，而你认为我会那么干的原因是我还不确定柯拉尼是否真的在你手里活着……”
盖拉斯的语调变得阴冷下去——
“……那么，现在告诉我——他在哪里？”
刚刚盖拉斯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对准“魔镜”毫无防备的背后开火的冲动。他猜测如果“魔镜”不幸坠亡，那柯拉尼的下落恐怕就永远无法获知了。而“魔镜”在面对自己的枪口时连躲一下的尝试都没有，如果不是他视死如归，那就是他害怕了。
不过至少，从“魔镜”的态度上，盖拉斯根本看不出这人害怕的迹象。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呢？”
“那我就一枪打死你，我在你这个白圞痴身上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盖拉斯没有放松扣着扳机的手指，语气也没有一丝犹豫——他必须让对方相信自己是真的随时可以开火。只有这样才能逼出对方的实话。
“啊哈，我明白了……”
“魔镜”点点头，但突然耸肩说道——
“……我不知道。”
“呯——！”
正如盖拉斯所说，“科里萨”作为突锐帝圞国为自己人设计的反器材武圞器中的一员，能发射特制的多级爆裂性反甲弹。这种专门用来猎杀大型种收割者的武圞器就在“魔镜”面前怒吼起来。
可是，距离和反应只能保证目标躲不开已经进入射击线的弹头，却不能保证弹头一定能对目标造成伤害——反甲弹头的第一级战斗部在接近到“魔镜”正面三分之一公尺左右的时候爆圞炸了，抵消了动能护盾的效果并把剩下的部分弹到了护盾不设防的那一面，然而在护盾被突破后，“魔镜”的全身却爆圞炸了——
“嘭！”
盖拉斯是靠自己极佳的动态视力才察觉那不是自己的攻击造成的效果——“魔镜”的那套装甲是自行爆开的，而紧接着在正面胸口，也就是一般来说最厚的那块就撞上了弹头，被钻进去的后续战斗部炸了个粉碎。
“……！”
盖拉斯往后缩了一下避开爆圞炸，但在另一边，卸掉了包括头盔在内的重型护甲的“魔镜”已经后仰着翻身，跃下了高台。盖拉斯很快启动推进器穿破那些还没散开的碎片和烟雾，在空中俯瞰地面，朝下瞄准还在坠落的那个突锐人。
<别想逃！>
他依然看不到“魔镜”的脸，因为这家伙的重型头盔下面还包了一层轻量化头盔，正面是又一个圆弧形的镜子。他在半空中射圞出了一条绳索挂在平台底部，之前掉在脚边的刺钉狙圞击圞枪也已经拿在手里了——
“呯——！”
一上一下的两把武圞器同时在空中怒吼，因为发射的全都是有反护盾功能而且重量级的弹头，两人中任何一人得手都可能意味着对方的死亡，但两人依然都毫不犹豫地开火了。但对“魔镜”来说不幸的是，他发射的长钉从盖拉斯的左脚下方掠过，对方发射的反甲弹则在快要错过目标的时候爆圞炸了——
“嘭！”
“科里萨”装备的特种弹头的特点就是不用直接命中目标也能靠内置的接近式信管提前引爆，从而造成伤害。结果“魔镜”的侧腰被炸到，在半空中失去平衡，左手拖着绳索坠向地面。
“……！”
盖拉斯在空中两次改变喷口的方向，先是加速冲向地面，在降落的前一刻又获得缓冲。落地之后，他端着枪稳稳地瞄准“魔镜”。
“啊哈……”
看上去趴在地上一时起不来的镜子脸突锐人扭头望着他——
“……怎么又决定不打死我了？我记得这把枪一轮可以发射三次的……”
“对于我这把来说其实是5次，你别想赌你能撑过下一次。”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啊。”
“看上去你的肋骨断了两根，右踝韧带拉伤，还有轻微脑震荡……”
盖拉斯用带点可怜的语气说——
“……你现在不是我的敌人了，你现在是我的俘虏。”
“你可真会给你的软弱找借口。”
“10秒之前我开圞枪打你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并不软弱。要不是那个金蝉脱壳的花圞招，你早就死了……”
这时盖拉斯突然偏了一下脑袋——他感觉到了有别人过来的气息，但在他后退一步转身瞄准来者的方向时，看到的却是一群灰头土脸的同类。
“停火！是我们！”
奈芮放低步圞枪的枪口喊道。这时盖拉斯才发现这些“秘影”特工似乎把护甲中有关无线电的功能都关闭了。也许是为了避免被敌人发现。
“你们还活着……？”
盖拉斯用惊喜的语气说道，而奈芮像是有点厌烦的说：“我没那么容易死……你的选择是对的，‘大天使’。”
“……”
这反倒让盖拉斯感觉有点惭愧。在工厂爆圞炸的那个瞬间，他以为自己带来的帝圞国特工是凶多吉少了。
“嘿，大家伙，”那个多话的女特工说，“我们都是异能者，记得么？而N-91是我们当中最棒的。”
她不用详细说明之前在工厂里，当奈芮直觉地感到“魔镜”可能出于被欺圞骗而做点什么的时候，奈芮让所有人聚圞集到自己身边，然后大家一起把护盾功率调到最大，同时展开了异能屏障。
零素炸圞弹的杀伤方式是建立极度混乱的强大引力场，而与之相对的混乱却可能把破圞坏抵消掉，就像两股激流撞在一起时会彼此停下一样。幸圞运的是，“魔镜”激活的炸圞弹只比帕勒文上的那个大一点，而奈芮带来的“秘影”们就靠一层又一层的异能防护场活过了它的袭圞击。
“那么现在我们就剩下一个问题要处理了——”
盖拉斯扭头望着趴在地上的“魔镜”，但他看不到他的表情，因为那面镜子依然对着他——盖拉斯只能看到自己的头盔。这种怪异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可那镜子像是真有魔力似的，让他又不愿一拳打碎它。
——————
2188年12月6日 3⒎23（当地时间）
开普勒边缘 赫舍尔恒星系 克罗巴卡
盖拉斯·瓦卡利安不是唯一的正为了追索某个需要拯救的人而去攻击敌人的人。在相隔数万光年的断面星系内的克罗巴卡表面，一支“冷血骷髅”佣兵中的大部分人正在酣睡，而他们不知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平心而论，克罗巴卡虽然因为地表充斥着硫化物而导致土地开发困难，不适合建立大型殖民地，但作为小型企业的据点，其平均7摄氏度的表面温度、0.88单位的重力……这些条件还算不错。
“冷血骷髅”在这里部署了一个班左右的人作为反应单位和联络点。小型的基圞地安保在战后也做过升级——两颗侦察卫星监圞视着星球附近的飞行器，如有奇怪的接近者便会告警。然而，不幸的是，这两颗卫星在面对阿莎丽共圞和国的隐圞形技术时，会受到愚弄。
一艘陆军标志的护卫舰接近了克罗巴卡的向阳面，然后放出了两架重型战斗机。这两架飞行棋进入大气层后逐渐下降高度，靠进行低空飞行避开越来越强的侦测信号，最终在“冷血骷髅”基圞地南方10公里处降落了。
里面的一共4名载员接下来靠徒步接近了那个人工环境时间还是夜间的佣兵基圞地，打搅了他们的美梦。
盖拉斯这么下令后，“魔镜”立即松开手让刺钉枪落到脚边，摊开手站着。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5米，盖拉斯的中指就扣在扳机上，而且已经快扣到底了。在这个情况下，他绝不可能打偏。
同样也是因为很快地意识到了自己只要动一动就会招致攻击，“魔镜”才面对着他，站在平台的边缘没动。
“你怎么不干脆直接从背后打死我？”
“魔镜”用嘲笑的语调这么问道。
“你身上穿的是TH-212重装护甲，”盖拉斯快速说道，“而我枪内装填的是多级爆裂性反甲弹。如果刚才我对你开火，你就会直接从这个台子掉下去。幸圞运的话你的肋骨能可能会碎一半，不幸的话你恐怕会被直接扭断脖子摔死。”
突锐人的平均体重在目前的神堡加圞盟种圞族中仅次于克洛根人和艾柯人，虽然是从鸟类进化而来，但因为没有飞行能力，“从高处坠落摔死”依然是导致突锐士兵阵亡的一大原因。
“啊哈，那你现在还敢开圞枪么？”
“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你不逃跑就是因为你怕我开圞枪——你知道我可能会开圞枪，而你认为我会那么干的原因是我还不确定柯拉尼是否真的在你手里活着……”
盖拉斯的语调变得阴冷下去——
“……那么，现在告诉我——他在哪里？”
刚刚盖拉斯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对准“魔镜”毫无防备的背后开火的冲动。他猜测如果“魔镜”不幸坠亡，那柯拉尼的下落恐怕就永远无法获知了。而“魔镜”在面对自己的枪口时连躲一下的尝试都没有，如果不是他视死如归，那就是他害怕了。
不过至少，从“魔镜”的态度上，盖拉斯根本看不出这人害怕的迹象。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呢？”
“那我就一枪打死你，我在你这个白圞痴身上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
盖拉斯没有放松扣着扳机的手指，语气也没有一丝犹豫——他必须让对方相信自己是真的随时可以开火。只有这样才能逼出对方的实话。
“啊哈，我明白了……”
“魔镜”点点头，但突然耸肩说道——
“……我不知道。”
“呯——！”
正如盖拉斯所说，“科里萨”作为突锐帝圞国为自己人设计的反器材武圞器中的一员，能发射特制的多级爆裂性反甲弹。这种专门用来猎杀大型种收割者的武圞器就在“魔镜”面前怒吼起来。
可是，距离和反应只能保证目标躲不开已经进入射击线的弹头，却不能保证弹头一定能对目标造成伤害——反甲弹头的第一级战斗部在接近到“魔镜”正面三分之一公尺左右的时候爆圞炸了，抵消了动能护盾的效果并把剩下的部分弹到了护盾不设防的那一面，然而在护盾被突破后，“魔镜”的全身却爆圞炸了——
“嘭！”
盖拉斯是靠自己极佳的动态视力才察觉那不是自己的攻击造成的效果——“魔镜”的那套装甲是自行爆开的，而紧接着在正面胸口，也就是一般来说最厚的那块就撞上了弹头，被钻进去的后续战斗部炸了个粉碎。
“……！”
盖拉斯往后缩了一下避开爆圞炸，但在另一边，卸掉了包括头盔在内的重型护甲的“魔镜”已经后仰着翻身，跃下了高台。盖拉斯很快启动推进器穿破那些还没散开的碎片和烟雾，在空中俯瞰地面，朝下瞄准还在坠落的那个突锐人。
<别想逃！>
他依然看不到“魔镜”的脸，因为这家伙的重型头盔下面还包了一层轻量化头盔，正面是又一个圆弧形的镜子。他在半空中射圞出了一条绳索挂在平台底部，之前掉在脚边的刺钉狙圞击圞枪也已经拿在手里了——
“呯——！”
一上一下的两把武圞器同时在空中怒吼，因为发射的全都是有反护盾功能而且重量级的弹头，两人中任何一人得手都可能意味着对方的死亡，但两人依然都毫不犹豫地开火了。但对“魔镜”来说不幸的是，他发射的长钉从盖拉斯的左脚下方掠过，对方发射的反甲弹则在快要错过目标的时候爆圞炸了——
“嘭！”
“科里萨”装备的特种弹头的特点就是不用直接命中目标也能靠内置的接近式信管提前引爆，从而造成伤害。结果“魔镜”的侧腰被炸到，在半空中失去平衡，左手拖着绳索坠向地面。
“……！”
盖拉斯在空中两次改变喷口的方向，先是加速冲向地面，在降落的前一刻又获得缓冲。落地之后，他端着枪稳稳地瞄准“魔镜”。
“啊哈……”
看上去趴在地上一时起不来的镜子脸突锐人扭头望着他——
“……怎么又决定不打死我了？我记得这把枪一轮可以发射三次的……”
“对于我这把来说其实是5次，你别想赌你能撑过下一次。”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啊。”
“看上去你的肋骨断了两根，右踝韧带拉伤，还有轻微脑震荡……”
盖拉斯用带点可怜的语气说——
“……你现在不是我的敌人了，你现在是我的俘虏。”
“你可真会给你的软弱找借口。”
“10秒之前我开圞枪打你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并不软弱。要不是那个金蝉脱壳的花圞招，你早就死了……”
这时盖拉斯突然偏了一下脑袋——他感觉到了有别人过来的气息，但在他后退一步转身瞄准来者的方向时，看到的却是一群灰头土脸的同类。
“停火！是我们！”
奈芮放低步圞枪的枪口喊道。这时盖拉斯才发现这些“秘影”特工似乎把护甲中有关无线电的功能都关闭了。也许是为了避免被敌人发现。
“你们还活着……？”
盖拉斯用惊喜的语气说道，而奈芮像是有点厌烦的说：“我没那么容易死……你的选择是对的，‘大天使’。”
“……”
这反倒让盖拉斯感觉有点惭愧。在工厂爆圞炸的那个瞬间，他以为自己带来的帝圞国特工是凶多吉少了。
“嘿，大家伙，”那个多话的女特工说，“我们都是异能者，记得么？而N-91是我们当中最棒的。”
她不用详细说明之前在工厂里，当奈芮直觉地感到“魔镜”可能出于被欺圞骗而做点什么的时候，奈芮让所有人聚圞集到自己身边，然后大家一起把护盾功率调到最大，同时展开了异能屏障。
零素炸圞弹的杀伤方式是建立极度混乱的强大引力场，而与之相对的混乱却可能把破圞坏抵消掉，就像两股激流撞在一起时会彼此停下一样。幸圞运的是，“魔镜”激活的炸圞弹只比帕勒文上的那个大一点，而奈芮带来的“秘影”们就靠一层又一层的异能防护场活过了它的袭圞击。
“那么现在我们就剩下一个问题要处理了——”
盖拉斯扭头望着趴在地上的“魔镜”，但他看不到他的表情，因为那面镜子依然对着他——盖拉斯只能看到自己的头盔。这种怪异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可那镜子像是真有魔力似的，让他又不愿一拳打碎它。
——————
2188年12月6日 3⒎23（当地时间）
开普勒边缘 赫舍尔恒星系 克罗巴卡
盖拉斯·瓦卡利安不是唯一的正为了追索某个需要拯救的人而去攻击敌人的人。在相隔数万光年的断面星系内的克罗巴卡表面，一支“冷血骷髅”佣兵中的大部分人正在酣睡，而他们不知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平心而论，克罗巴卡虽然因为地表充斥着硫化物而导致土地开发困难，不适合建立大型殖民地，但作为小型企业的据点，其平均7摄氏度的表面温度、0.88单位的重力……这些条件还算不错。
“冷血骷髅”在这里部署了一个班左右的人作为反应单位和联络点。小型的基圞地安保在战后也做过升级——两颗侦察卫星监圞视着星球附近的飞行器，如有奇怪的接近者便会告警。然而，不幸的是，这两颗卫星在面对阿莎丽共圞和国的隐圞形技术时，会受到愚弄。
一艘陆军标志的护卫舰接近了克罗巴卡的向阳面，然后放出了两架重型战斗机。这两架飞行棋进入大气层后逐渐下降高度，靠进行低空飞行避开越来越强的侦测信号，最终在“冷血骷髅”基圞地南方10公里处降落了。
里面的一共4名载员接下来靠徒步接近了那个人工环境时间还是夜间的佣兵基圞地，打搅了他们的美梦。
当布置在外围的一部传感器失去功能时，系统对站岗的哨兵发出了警告，但被认为是正常的设备故障，于是一部维修机兵被派了出去。
在那部机兵抵达位置后，它也跟着失去了信号。由于该位置处于从其他传感器和基圞地来看的视野死角，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一个次级警报被激活了。一半以上的人都被唤圞醒了，其中又有一大半把注意力放在感应器失灵的那个地方。
紧接着，又有两个感应器失去了功能，而且全都在其他同类无法观测到的死角里。这下，最高等级的警报信号传遍了整个基圞地。所有人都被叫醒了，空着手的人抓起了武圞器，一支3人组的巡逻队被派到了感应器们出现故障的地方。剩下的留在据点里的9名“冷血骷髅”佣兵也保持警惕注意着基圞地周围以防被调虎离山。
佣兵们做出的这个反应是在眼下正确的，可惜并不是万能的。而且，它有副作用。
眼看着整座基圞地都忙碌起来，所有人警惕地站在自己的岗位上，于3公里外在一处岩洞内观察着那个据点的奈丝舒尔·艾科尼抽圞出根烟叼在嘴里，但没有点燃——她还没有傻到要主动暴圞露的程度。
“爱莎罗蒂，情况不妙……”
这名阿莎丽狙击手打开通讯呼叫同伴兼这次行动的领队——
“……这帮家伙没有想象中那么蠢，他们还是懂得怎么在转身的时候护住自己的屁圞股的。”
“那没有关系，”情报部圞队出身的“先锋”说，“他们不接招就让他们干瞪眼好了，我们继续做我们的。”
“我觉得要谨慎点。”
“你想太多了朋友，他们只是一群三流的混子，时候到了就会自己左脚绊右脚倒下的……”
奈丝舒尔耸耸肩，只得表示同意。
直属贝瑞塔·A苏琳的“B-26”小队这次跑到这里来是因为她们得到了有关一名失踪惩恶使的情报，但贝瑞塔本人还在帕勒文因为刺杀大君的那件事脱不开身，所以爱莎罗蒂接过这支黑色行动小队的指挥权，把奈丝舒尔、法列娜和莎莉耶都带了过来。
被盯上的本地的“冷血骷髅”佣兵没能在感应器失灵的地点找到任何敌人，但他们已经发现感应器失灵的原因是被特殊弹粒破圞坏了——这些弹粒都是奈丝舒尔发射的，有一个靠的是分体式垂直攻击弹头才从上空把藏在掩体后面的目标打坏了。
“我们有伴儿了！”
发现这些被攻击迹象的佣兵自然是转入主动防御状态，增派了搜索队，并加强了基圞地的安保，可是爱莎罗蒂却命令自己的四人小队不去招惹他们，反而后退了2公里，躲进了在一个地圞下水系统的溶洞里。所以当那些“冷血骷髅”瞪大了眼睛到处去找破圞坏了他们财产的入侵者时，阿莎丽战士们正在简易帐篷里打牌聊天，打发时光。
“喂，说真的，我们上次是不是在特雷宾错过了什么？”
接近三个月前，贝瑞塔亲自带着这支队伍在冥王Γ的特雷宾附近追踪一艘从神堡逃出来的飞船。那飞船上运载的沃查人炸毁了神堡上的那座归惩恶使的阿莎丽修圞道院，不过贝瑞塔的人去晚了一步——那艘降落到地面上的飞船已经空了，然后就被炸毁了。
于是当时贝瑞塔也立即带人走了，可就在3天前，爱莎罗蒂从依然在情报部门工作的朋友那里听到了一个传言，说在特雷宾上由艾克斯吉诺集圞团设立的一座考察站收圞容了一个阿莎丽人，但随即那个站点就和总公圞司失去了联络。
等到艾克司吉诺方面派救援部圞队前往特雷宾后，他们发现的只有一座废墟——考察站被一群界神星系的巴塔瑞海盗袭圞击了，据说废墟里没有幸存者，甚至什么值得抢救的财产。
然而，这并不是传言的全部。这个传言的后半部分是，袭圞击考察站的海盗们抓到了很多人，其中还包括一个女族长级的阿莎丽人，然后那些巴塔瑞人在撤回据点的半路上又被一群“冷血骷髅”佣兵黑吃黑了。参与攻击海盗的“冷血骷髅”就是目前在克罗巴卡上的这批人。这段传言的来源是一名“冷血骷髅”佣兵团的高层人员，他在一个阿莎丽断面殖民地向一名为共圞和国工作的舞圞女透露了这些事。
爱莎罗蒂和贝瑞塔都怀疑，她们在3个月前的那次追踪中可能漏掉了什么，因为那个被考察站收圞容的年长阿莎丽人出现的时机和之前一系列针对惩恶使的阴圞谋太吻合了。贝瑞塔和惩恶使协会取得了联络，但协会方面反而建议她用她自己的人来调圞查这件事，于是爱莎罗蒂就带人来了。
那些在她们头顶的“血色骷髅”经过数个小时的搜索，也没有找到引起混乱的罪魁祸首。很多人本来就是从睡眠中被叫醒，放哨者更是在缺乏睡眠的情况下继续强打精神执勤。虽然这个时代几乎每个拿枪的人都会准备提神用的道具以备长时间作战，但精神状态的好坏依然是相对的。
所以，在当地时间5221时，也就是“冷血骷髅”的基圞地所在位置入夜的时候，那些佣兵终于收队回营了。他们在此处的指挥官布罗·库莱尔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在回到房间后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包药剂。
这药是口服的，也可以在稀释后注射。它的效果就是驱走困乏，好让人精力充沛地继续工作。比起两个世纪以前地球上的提神剂，这种混合了异星化工成果的药物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然而它依然无法打破总的自然规律——人类的大脑依然需要休息，睡眠的债务依然需要偿还，而且这种药对库莱尔本人还有特殊的副作用。
这个男人摸圞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回忆起半年圞前医生的忠告——生发剂的作用正在被中和，而他秃顶的原因也是年轻时候过圞度使用这款提神剂。库莱尔知道白天显然是有人潜到了基圞地附近破圞坏了那些警戒设备，但祸首在那之后就没有出现了。
<没事儿……没事的……>
他知道警戒状态会再持续几个小时，而他的部下会继续监圞视基圞地周围……虽然规程上来说他也必须睁大眼睛，但他在过去超过60个小时里只有总共10个小时的睡眠，而且没有使用那款有副作用的药剂，现在他似乎别无选择了。
他在内心挣扎了最后一次，然后打开了和副官的通讯。
“如果有任何新情况，用紧急线路通知我。”
“明白……”
然后库莱尔便一下子跌进了躺椅里，闭上了眼睛——他还没打算完全躺下，因为部下可能随时叫醒他。
人在极度困乏的时候入睡，很容易就进入无意识状态，也就无法感知度过时间的长短——当腰间的一阵震音把库莱尔从刚开始的梦中惊醒时，他缓了几秒钟才想到要去看表，然后发现自己只睡了10分钟。
“怎么回事……？！”
就算料到可能有这种情况发生，他的声音依然透着因被人打搅而产生的怒意，但他的部下并没有管这个，而是用急切的语气在线路里喊道：“长官，有入侵者来了——！是异能……”
这话没说话，线路另一头就先传来一阵空洞的，如同空气被抽走的声音，然后是一系列部下的怪叫，接着又是一声“啪啦！”的轰鸣。
“！”
库莱尔彻底惊醒了。他辨认得出刚才的声音——那是自己的部下被人用“奇点”或者“牵引”之类的牵制异能给拉到空中，然后又被“重击”之类的异能给打翻在地的声音。库莱尔打算翻身起来，手脚却有点不听使唤地绊住，从躺椅上摔了下来。
“哎哟！”
武圞器就在手边，抓圞住它却花了3秒钟。等库莱尔冲出屋门的时候，惨叫和咒骂已几乎充斥了整个基圞地。
在那部机兵抵达位置后，它也跟着失去了信号。由于该位置处于从其他传感器和基圞地来看的视野死角，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一个次级警报被激活了。一半以上的人都被唤圞醒了，其中又有一大半把注意力放在感应器失灵的那个地方。
紧接着，又有两个感应器失去了功能，而且全都在其他同类无法观测到的死角里。这下，最高等级的警报信号传遍了整个基圞地。所有人都被叫醒了，空着手的人抓起了武圞器，一支3人组的巡逻队被派到了感应器们出现故障的地方。剩下的留在据点里的9名“冷血骷髅”佣兵也保持警惕注意着基圞地周围以防被调虎离山。
佣兵们做出的这个反应是在眼下正确的，可惜并不是万能的。而且，它有副作用。
眼看着整座基圞地都忙碌起来，所有人警惕地站在自己的岗位上，于3公里外在一处岩洞内观察着那个据点的奈丝舒尔·艾科尼抽圞出根烟叼在嘴里，但没有点燃——她还没有傻到要主动暴圞露的程度。
“爱莎罗蒂，情况不妙……”
这名阿莎丽狙击手打开通讯呼叫同伴兼这次行动的领队——
“……这帮家伙没有想象中那么蠢，他们还是懂得怎么在转身的时候护住自己的屁圞股的。”
“那没有关系，”情报部圞队出身的“先锋”说，“他们不接招就让他们干瞪眼好了，我们继续做我们的。”
“我觉得要谨慎点。”
“你想太多了朋友，他们只是一群三流的混子，时候到了就会自己左脚绊右脚倒下的……”
奈丝舒尔耸耸肩，只得表示同意。
直属贝瑞塔·A苏琳的“B-26”小队这次跑到这里来是因为她们得到了有关一名失踪惩恶使的情报，但贝瑞塔本人还在帕勒文因为刺杀大君的那件事脱不开身，所以爱莎罗蒂接过这支黑色行动小队的指挥权，把奈丝舒尔、法列娜和莎莉耶都带了过来。
被盯上的本地的“冷血骷髅”佣兵没能在感应器失灵的地点找到任何敌人，但他们已经发现感应器失灵的原因是被特殊弹粒破圞坏了——这些弹粒都是奈丝舒尔发射的，有一个靠的是分体式垂直攻击弹头才从上空把藏在掩体后面的目标打坏了。
“我们有伴儿了！”
发现这些被攻击迹象的佣兵自然是转入主动防御状态，增派了搜索队，并加强了基圞地的安保，可是爱莎罗蒂却命令自己的四人小队不去招惹他们，反而后退了2公里，躲进了在一个地圞下水系统的溶洞里。所以当那些“冷血骷髅”瞪大了眼睛到处去找破圞坏了他们财产的入侵者时，阿莎丽战士们正在简易帐篷里打牌聊天，打发时光。
“喂，说真的，我们上次是不是在特雷宾错过了什么？”
接近三个月前，贝瑞塔亲自带着这支队伍在冥王Γ的特雷宾附近追踪一艘从神堡逃出来的飞船。那飞船上运载的沃查人炸毁了神堡上的那座归惩恶使的阿莎丽修圞道院，不过贝瑞塔的人去晚了一步——那艘降落到地面上的飞船已经空了，然后就被炸毁了。
于是当时贝瑞塔也立即带人走了，可就在3天前，爱莎罗蒂从依然在情报部门工作的朋友那里听到了一个传言，说在特雷宾上由艾克斯吉诺集圞团设立的一座考察站收圞容了一个阿莎丽人，但随即那个站点就和总公圞司失去了联络。
等到艾克司吉诺方面派救援部圞队前往特雷宾后，他们发现的只有一座废墟——考察站被一群界神星系的巴塔瑞海盗袭圞击了，据说废墟里没有幸存者，甚至什么值得抢救的财产。
然而，这并不是传言的全部。这个传言的后半部分是，袭圞击考察站的海盗们抓到了很多人，其中还包括一个女族长级的阿莎丽人，然后那些巴塔瑞人在撤回据点的半路上又被一群“冷血骷髅”佣兵黑吃黑了。参与攻击海盗的“冷血骷髅”就是目前在克罗巴卡上的这批人。这段传言的来源是一名“冷血骷髅”佣兵团的高层人员，他在一个阿莎丽断面殖民地向一名为共圞和国工作的舞圞女透露了这些事。
爱莎罗蒂和贝瑞塔都怀疑，她们在3个月前的那次追踪中可能漏掉了什么，因为那个被考察站收圞容的年长阿莎丽人出现的时机和之前一系列针对惩恶使的阴圞谋太吻合了。贝瑞塔和惩恶使协会取得了联络，但协会方面反而建议她用她自己的人来调圞查这件事，于是爱莎罗蒂就带人来了。
那些在她们头顶的“血色骷髅”经过数个小时的搜索，也没有找到引起混乱的罪魁祸首。很多人本来就是从睡眠中被叫醒，放哨者更是在缺乏睡眠的情况下继续强打精神执勤。虽然这个时代几乎每个拿枪的人都会准备提神用的道具以备长时间作战，但精神状态的好坏依然是相对的。
所以，在当地时间5221时，也就是“冷血骷髅”的基圞地所在位置入夜的时候，那些佣兵终于收队回营了。他们在此处的指挥官布罗·库莱尔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在回到房间后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包药剂。
这药是口服的，也可以在稀释后注射。它的效果就是驱走困乏，好让人精力充沛地继续工作。比起两个世纪以前地球上的提神剂，这种混合了异星化工成果的药物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然而它依然无法打破总的自然规律——人类的大脑依然需要休息，睡眠的债务依然需要偿还，而且这种药对库莱尔本人还有特殊的副作用。
这个男人摸圞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回忆起半年圞前医生的忠告——生发剂的作用正在被中和，而他秃顶的原因也是年轻时候过圞度使用这款提神剂。库莱尔知道白天显然是有人潜到了基圞地附近破圞坏了那些警戒设备，但祸首在那之后就没有出现了。
<没事儿……没事的……>
他知道警戒状态会再持续几个小时，而他的部下会继续监圞视基圞地周围……虽然规程上来说他也必须睁大眼睛，但他在过去超过60个小时里只有总共10个小时的睡眠，而且没有使用那款有副作用的药剂，现在他似乎别无选择了。
他在内心挣扎了最后一次，然后打开了和副官的通讯。
“如果有任何新情况，用紧急线路通知我。”
“明白……”
然后库莱尔便一下子跌进了躺椅里，闭上了眼睛——他还没打算完全躺下，因为部下可能随时叫醒他。
人在极度困乏的时候入睡，很容易就进入无意识状态，也就无法感知度过时间的长短——当腰间的一阵震音把库莱尔从刚开始的梦中惊醒时，他缓了几秒钟才想到要去看表，然后发现自己只睡了10分钟。
“怎么回事……？！”
就算料到可能有这种情况发生，他的声音依然透着因被人打搅而产生的怒意，但他的部下并没有管这个，而是用急切的语气在线路里喊道：“长官，有入侵者来了——！是异能……”
这话没说话，线路另一头就先传来一阵空洞的，如同空气被抽走的声音，然后是一系列部下的怪叫，接着又是一声“啪啦！”的轰鸣。
“！”
库莱尔彻底惊醒了。他辨认得出刚才的声音——那是自己的部下被人用“奇点”或者“牵引”之类的牵制异能给拉到空中，然后又被“重击”之类的异能给打翻在地的声音。库莱尔打算翻身起来，手脚却有点不听使唤地绊住，从躺椅上摔了下来。
“哎哟！”
武圞器就在手边，抓圞住它却花了3秒钟。等库莱尔冲出屋门的时候，惨叫和咒骂已几乎充斥了整个基圞地。
设备没有感应到入侵者骤然接近，是因为它们都在入侵者进入侦测范围的前一刻被人用精确的狙击破圞坏掉了。然后，以超过100公尺每秒的高速逼近的入侵者也没有给任何“冷血骷髅”足够的反应时间——那道蓝紫色的光影撞击着跑出基圞地的佣兵，把他们击飞，或者甩出“‘牵引’加‘重击’”、“‘停滞’加‘扭曲’”之类的异能组合，把成为目标的敌人狠狠地打晕在地。
“到底发生了什么？！”
库莱尔提着“鹤嘴锄”冲到了基圞地的正面前厅，这里有4个人穿上了重甲带好了武圞器准备迎敌，而其他人早已在外面交战了。
“有异能者攻击我们，我们快要……”
“嘭！”
此时门随着一声巨响被破开了——一发火箭弹把它炸开了，但这枚弹头不是敌人发射的，而是一名“冷血骷髅”佣兵被狙击击中身圞体失控的结果。
“丫……”
库莱尔骂了一句。这下敌人攻击的消息确切了。他身上还带着那包提神药，于是现在他立即把包装撕圞开，仰起脸把那袋液圞体全部灌进嘴里。顿时他脑海里还盘绕着的睡神就被化学工业的结晶给赶走了，而且全身发圞热，感觉毛孔里都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在涌圞出。
“走吧！”
然后库莱尔就重新封闭头盔，带着那四个人跨过冒着烟的破门冲了出去，可迎面而来的一个光球正中他的胸口，把他打得朝后飞去背朝下摔在地上。
在短暂的晕眩和黑视中，他没看到接下来发生什么，只听得见异能在自己周围不停爆圞炸的声音。他花了2秒钟翻身从地上爬起来，正好看到门前的一个模块化掩体被异能连圞锁引爆圞炸飞，但躲在后面的部下翻滚着避开了杀伤范围，用“开膛手”霰圞弹枪朝一个全身被蓝紫色光流裹圞着的身影射击。
<阿莎丽人？！>
也许部下没看清，但库莱尔看清了。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被肾上腺素调动起来的身圞体就进行了动作，往左一个跨步避开了一个“牵引”光球。
<只有一个么？！>
“呯！”
随即一声枪响告诉库莱尔敌人确实还有一名狙击在远处进行支援，而己方的反狙击人员已经被射杀了。这时库莱尔突然意识到大部分人都犯了一个错误——他们不该在基圞地外面迎敌，而是应该依托工事打防御战，但大家都因为之前的事躁动不安，没想太多就冲了出来。
“退回去！所有人都退回去！”
然而他下达这个命令有点太晚了点——那个不停地在进行异能跳跃的人朝他左侧冲了过来，一下子撞飞了一个“冷血骷髅”，让她在地上打了七八个滚儿才停下。
“呯！呯！呯！”
库莱尔朝那个身影开火，尽管“鹤嘴锄”发出的声音似乎有点不正常，但他管不了这么多了。靠异能加速飞奔跳跃的阿莎丽人躲避或者靠屏障抵御着他的弹粒，但没有试图攻击他。
“？！”
这时库莱尔意识到不对——他感觉自己背后传来了一阵敌意，所以启动身上的喷气推进器跳了起来。
“嘭！”
果然，一个闪着白光的“停滞”场在他原本所站的位置出现了，而建立这个禁圞锢场的人藏在200米外的一个大石头后面，身上有着关闭了信号灯功能的科技护甲。
“我没拿下他——！”
莎莉耶·A苏琳懊恼地对爱莎罗蒂说道，但那名“先锋”对“哨卫”的失误并不在意。
“对付其他人！”爱莎罗蒂说，“我来确保制住他！”
但实际上爱莎罗蒂没有攻击库莱尔，而是加速排除掉这名佣兵队长周围的人。奈丝舒尔在远处提圞供狙击，法列娜守在她身边掩护，而前者用带反生物电的干扰弹粒已经撂倒了5个人。
“我是奈丝舒尔！注意后面！”
她是说给爱莎罗蒂听的，后者则在空中一个侧翻躲开了一发火箭弹，在落地之前甩出一个“投掷”，把扛着发射筒的那个人从屋顶打翻了。
“还有多少人？！”
“还剩三个！”
这三个人就是包括库莱尔在内的三名高等的“冷血骷髅”佣兵。他们配合得当地站在一起，但这正中爱莎罗蒂的下怀——
“嗡——！”
她用一个“冲锋”瞬间抵达三个人围成的防线中心，然后引爆了身上的异能屏障。
“轰！”
顿时那三名佣兵就一她为中心被震飞了，其中一人头部猛烈着地，当场晕了过去，另一个人扭断了腿，在爬起来之前被奈丝舒尔一枪打中肩膀，被电流击晕。剩下的库莱尔却在被击飞到半空中时调整喷圞射装置，缓降落地。
“……！”
因为各种异能破圞坏效果和空气卷动而烟雾弥漫的前门战场上，库莱尔抱着“鹤嘴锄”站着，面对着闯入他地盘的阿莎丽入侵者，扯下了脸上被打破的头盔。
这个秃顶男子瞪圆了眼睛盯着眼前已经不再四处移动的“先锋”，抱着步圞枪的双臂在微微颤圞抖——他不知道这穿着正规军衣服的阿莎丽人干嘛要来，但他通圞过瞟了几眼躺在周围的同伴，判断出他们不是来要自己命的。
“你们是什么人？！”
此时爱莎罗蒂刚刚下令让莎莉耶回到飞机那边，听到库莱尔这么问，她没有戴面罩的脸上露圞出一丝笑容。
“呃，这一点都不重要，是么？……”
她侧着身圞子站着，望着那个佣兵队长——
“……布罗·库莱尔先生？”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们还知道你之前参与了一场针对巴塔瑞海盗的截击战，把他们全杀了，还接收了他们从特雷宾上获取的战利品……”
阿莎丽“先锋”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走近两步。
“……那么，你能告诉我么？”爱莎罗蒂歪了一下头，“其中有个处于女族长期的，身上没有纹身的阿莎丽人……她被你们弄去哪里了？”
“……”
站在泥土地上的库莱尔听到这个问题后立即回想起那已经有段时间了的事情……
“冷血骷髅”是和那群巴塔瑞海盗有过节，所以才跟圞踪了他们并黑吃黑。被那些巴塔瑞海盗掳走准备当奴圞隶卖掉的人中，除了大部分是艾克斯吉诺公圞司的雇员之外，确实还有一名阿莎丽人。
库莱尔还记得，那叫“莉卡尔丝”的阿莎丽人坚持声称她是一名重要的殖民地官圞员，为此阿莎丽共圞和国可以支付大笔星币来赎回她，但是“冷血骷髅”并不相信这一点——这不是第一个假借赎金谈判来呼救的人质了。
库莱尔并不知道莉卡尔丝的惩恶使身份，但“冷血骷髅”的高层人员却查了出来。为此库莱尔受命把一个平民扔给她，让她亲手掐死那个平民以换取自己的自圞由。结果，自然而然地，一生都遵守戒圞律的惩恶使无法对那个平民扣动扳机，因此她的身份就此被确定了。库莱尔高兴之余，和几个男性同圞僚一起娱乐了一番，然后就把莉卡尔丝交给了更上层去处理。
“我不知道她的事儿……”
他对爱莎罗蒂道出了谎圞言，但也是某种程度的真圞相——
“……而且你觉得就算我知道，我会告诉你么？你这蓝皮贱圞货？！”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贱圞货！”药物的作用让库莱尔非常激动，“你们这些生来就会异能的怪物，有本事别用这种作圞弊手段和我们来一场啊？！咱们空手，最多只用刀，你打赢我我就告诉你！”
“哦~~~~”
爱莎罗蒂听后像是恍然大悟似地点点头，然后把怀里的“门圞徒”霰圞弹枪随手一扔，又伸了伸脖子，同时她身上的光晕闪了一下后就消散了，似乎表示她关掉了自己的屏障。
“呵……”
库莱尔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握着“鹤嘴锄”的右手动了一下，突然将其举了起来。
“咔！”
“……”
爱莎罗蒂看到直指自己的枪口根本没有畏缩，甚至没有露圞出惊恐的神色，像是她早就察觉到那把“鹤嘴锄”已经无法正常运转，或者就算它能开火她也有办法不受其伤害一样。
“该死……”
库莱尔拒绝相信地继续扣了两下扳机，但在战斗一开始受创的半自动突击步圞枪依然没有服圞从主人的意志。这个佣兵转而丢掉了他，亮出了左手的万用刀迎面对着爱莎罗蒂。
阿莎丽人脸上带着一丝笑容说：“不是说好了不用枪么？”
“我……我这不就用刀了么？刚才只是一时没想清楚……”
“抱歉我没听清……”
爱莎罗蒂用戏谑的语气说完这句后，就向后牵引右手，在靠异能暂时降低身圞体质量后猛踏地面朝对方冲去。
“？！”
“到底发生了什么？！”
库莱尔提着“鹤嘴锄”冲到了基圞地的正面前厅，这里有4个人穿上了重甲带好了武圞器准备迎敌，而其他人早已在外面交战了。
“有异能者攻击我们，我们快要……”
“嘭！”
此时门随着一声巨响被破开了——一发火箭弹把它炸开了，但这枚弹头不是敌人发射的，而是一名“冷血骷髅”佣兵被狙击击中身圞体失控的结果。
“丫……”
库莱尔骂了一句。这下敌人攻击的消息确切了。他身上还带着那包提神药，于是现在他立即把包装撕圞开，仰起脸把那袋液圞体全部灌进嘴里。顿时他脑海里还盘绕着的睡神就被化学工业的结晶给赶走了，而且全身发圞热，感觉毛孔里都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在涌圞出。
“走吧！”
然后库莱尔就重新封闭头盔，带着那四个人跨过冒着烟的破门冲了出去，可迎面而来的一个光球正中他的胸口，把他打得朝后飞去背朝下摔在地上。
在短暂的晕眩和黑视中，他没看到接下来发生什么，只听得见异能在自己周围不停爆圞炸的声音。他花了2秒钟翻身从地上爬起来，正好看到门前的一个模块化掩体被异能连圞锁引爆圞炸飞，但躲在后面的部下翻滚着避开了杀伤范围，用“开膛手”霰圞弹枪朝一个全身被蓝紫色光流裹圞着的身影射击。
<阿莎丽人？！>
也许部下没看清，但库莱尔看清了。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被肾上腺素调动起来的身圞体就进行了动作，往左一个跨步避开了一个“牵引”光球。
<只有一个么？！>
“呯！”
随即一声枪响告诉库莱尔敌人确实还有一名狙击在远处进行支援，而己方的反狙击人员已经被射杀了。这时库莱尔突然意识到大部分人都犯了一个错误——他们不该在基圞地外面迎敌，而是应该依托工事打防御战，但大家都因为之前的事躁动不安，没想太多就冲了出来。
“退回去！所有人都退回去！”
然而他下达这个命令有点太晚了点——那个不停地在进行异能跳跃的人朝他左侧冲了过来，一下子撞飞了一个“冷血骷髅”，让她在地上打了七八个滚儿才停下。
“呯！呯！呯！”
库莱尔朝那个身影开火，尽管“鹤嘴锄”发出的声音似乎有点不正常，但他管不了这么多了。靠异能加速飞奔跳跃的阿莎丽人躲避或者靠屏障抵御着他的弹粒，但没有试图攻击他。
“？！”
这时库莱尔意识到不对——他感觉自己背后传来了一阵敌意，所以启动身上的喷气推进器跳了起来。
“嘭！”
果然，一个闪着白光的“停滞”场在他原本所站的位置出现了，而建立这个禁圞锢场的人藏在200米外的一个大石头后面，身上有着关闭了信号灯功能的科技护甲。
“我没拿下他——！”
莎莉耶·A苏琳懊恼地对爱莎罗蒂说道，但那名“先锋”对“哨卫”的失误并不在意。
“对付其他人！”爱莎罗蒂说，“我来确保制住他！”
但实际上爱莎罗蒂没有攻击库莱尔，而是加速排除掉这名佣兵队长周围的人。奈丝舒尔在远处提圞供狙击，法列娜守在她身边掩护，而前者用带反生物电的干扰弹粒已经撂倒了5个人。
“我是奈丝舒尔！注意后面！”
她是说给爱莎罗蒂听的，后者则在空中一个侧翻躲开了一发火箭弹，在落地之前甩出一个“投掷”，把扛着发射筒的那个人从屋顶打翻了。
“还有多少人？！”
“还剩三个！”
这三个人就是包括库莱尔在内的三名高等的“冷血骷髅”佣兵。他们配合得当地站在一起，但这正中爱莎罗蒂的下怀——
“嗡——！”
她用一个“冲锋”瞬间抵达三个人围成的防线中心，然后引爆了身上的异能屏障。
“轰！”
顿时那三名佣兵就一她为中心被震飞了，其中一人头部猛烈着地，当场晕了过去，另一个人扭断了腿，在爬起来之前被奈丝舒尔一枪打中肩膀，被电流击晕。剩下的库莱尔却在被击飞到半空中时调整喷圞射装置，缓降落地。
“……！”
因为各种异能破圞坏效果和空气卷动而烟雾弥漫的前门战场上，库莱尔抱着“鹤嘴锄”站着，面对着闯入他地盘的阿莎丽入侵者，扯下了脸上被打破的头盔。
这个秃顶男子瞪圆了眼睛盯着眼前已经不再四处移动的“先锋”，抱着步圞枪的双臂在微微颤圞抖——他不知道这穿着正规军衣服的阿莎丽人干嘛要来，但他通圞过瞟了几眼躺在周围的同伴，判断出他们不是来要自己命的。
“你们是什么人？！”
此时爱莎罗蒂刚刚下令让莎莉耶回到飞机那边，听到库莱尔这么问，她没有戴面罩的脸上露圞出一丝笑容。
“呃，这一点都不重要，是么？……”
她侧着身圞子站着，望着那个佣兵队长——
“……布罗·库莱尔先生？”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们还知道你之前参与了一场针对巴塔瑞海盗的截击战，把他们全杀了，还接收了他们从特雷宾上获取的战利品……”
阿莎丽“先锋”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走近两步。
“……那么，你能告诉我么？”爱莎罗蒂歪了一下头，“其中有个处于女族长期的，身上没有纹身的阿莎丽人……她被你们弄去哪里了？”
“……”
站在泥土地上的库莱尔听到这个问题后立即回想起那已经有段时间了的事情……
“冷血骷髅”是和那群巴塔瑞海盗有过节，所以才跟圞踪了他们并黑吃黑。被那些巴塔瑞海盗掳走准备当奴圞隶卖掉的人中，除了大部分是艾克斯吉诺公圞司的雇员之外，确实还有一名阿莎丽人。
库莱尔还记得，那叫“莉卡尔丝”的阿莎丽人坚持声称她是一名重要的殖民地官圞员，为此阿莎丽共圞和国可以支付大笔星币来赎回她，但是“冷血骷髅”并不相信这一点——这不是第一个假借赎金谈判来呼救的人质了。
库莱尔并不知道莉卡尔丝的惩恶使身份，但“冷血骷髅”的高层人员却查了出来。为此库莱尔受命把一个平民扔给她，让她亲手掐死那个平民以换取自己的自圞由。结果，自然而然地，一生都遵守戒圞律的惩恶使无法对那个平民扣动扳机，因此她的身份就此被确定了。库莱尔高兴之余，和几个男性同圞僚一起娱乐了一番，然后就把莉卡尔丝交给了更上层去处理。
“我不知道她的事儿……”
他对爱莎罗蒂道出了谎圞言，但也是某种程度的真圞相——
“……而且你觉得就算我知道，我会告诉你么？你这蓝皮贱圞货？！”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是个贱圞货！”药物的作用让库莱尔非常激动，“你们这些生来就会异能的怪物，有本事别用这种作圞弊手段和我们来一场啊？！咱们空手，最多只用刀，你打赢我我就告诉你！”
“哦~~~~”
爱莎罗蒂听后像是恍然大悟似地点点头，然后把怀里的“门圞徒”霰圞弹枪随手一扔，又伸了伸脖子，同时她身上的光晕闪了一下后就消散了，似乎表示她关掉了自己的屏障。
“呵……”
库莱尔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握着“鹤嘴锄”的右手动了一下，突然将其举了起来。
“咔！”
“……”
爱莎罗蒂看到直指自己的枪口根本没有畏缩，甚至没有露圞出惊恐的神色，像是她早就察觉到那把“鹤嘴锄”已经无法正常运转，或者就算它能开火她也有办法不受其伤害一样。
“该死……”
库莱尔拒绝相信地继续扣了两下扳机，但在战斗一开始受创的半自动突击步圞枪依然没有服圞从主人的意志。这个佣兵转而丢掉了他，亮出了左手的万用刀迎面对着爱莎罗蒂。
阿莎丽人脸上带着一丝笑容说：“不是说好了不用枪么？”
“我……我这不就用刀了么？刚才只是一时没想清楚……”
“抱歉我没听清……”
爱莎罗蒂用戏谑的语气说完这句后，就向后牵引右手，在靠异能暂时降低身圞体质量后猛踏地面朝对方冲去。
“？！”
“一眨眼的工夫”是名副其实的——库莱尔丝毫没察觉到对方从站立不动到几乎贴脸之间的过渡。阿莎丽人看上去不算有力但差点把他牙打碎的拳头由下至上砸到了他的颚下，把他打得后仰着飞了起来。
“嗷呜——！”
在库莱尔腾空而起的瞬间，爱莎罗蒂已经用收回的左臂“攥”好了一股异能。她聚圞集起了一个“投掷”场，在那男人的身圞体“浮”到最高点开始回落的时候，甩起胳膊把它扔了出去——
“嘭！”
“投掷”场的特性在于作用方向完全符合飞行方向，因此被击中的库莱尔以45度角，像颗炮弹一样飞到了空中，在爱莎罗蒂的视野里越变越小。
<喔，似乎出力有点过大了……>
不过这对于爱莎罗蒂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她的装备直接告诉了她两者的距离，然后这阿莎丽异能精通者就反身跃向基圞地的外墙，靠异能抵消掉星球的重力，又再度降低了自身质量，瞄准飞在空中的库莱尔发动了“冲锋”。
“嗡——”
要追上库莱尔就必须比他还快——爱莎罗蒂的冲锋速度就和之前在地面上一样，似乎只有战斗机才能媲美。现在她甚至是冲到了那佣兵的后上方，又靠包裹身圞体的异能稳住双方的相位，接着把裹圞着撕圞裂性异能场的右手刺向了库莱尔的后背。
“啊——！”
这一下把库莱尔勃颈中积着的血痰给打了出去，但他其实并未被伤到——爱莎罗蒂只是打破了他的护甲，然后紧紧扣住那个被她手指钻出的口子。
“下去吧你——！”
她像扔一个麻袋一样抡起了库莱尔，把他掷向地面。
“……！”
男人眼看着基圞地前的泥土地迎面扑来，意识到自己正仿佛一颗流星般那样坠落，但他甚至没时间猜自己能不能活下来，这个“冷血骷髅”据点的前方空地上就爆开了一团烟尘，烟尘的下面是一个大坑。
“呼……”
俯视着自己的杰作，在超过百米高空中浮着的爱莎罗蒂舒了口气，靠异能缓降下来，优雅地落到地上，而在她背后，又有两个阿莎丽人走了过来，一个空手，一个抱着一把“螳螂”狙击步圞枪。
“看来有人玩得很开心嘛……”
“我猜也是。”
因为视野里已经没有能做出抵圞抗的敌人了，奈丝舒尔和法列娜就离开了支援位置，来到了基圞地附近。爱莎罗蒂回头朝她俩一笑，然后三个人朝那个还冒着烟的大坑走了过去。
直径3公尺的坑底趴着一个浑身抽圞搐的男人。布罗·库莱尔此时怀疑自己此时已经上了天堂了，但爱莎罗蒂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从她用拳头击中这人下巴的那一刻开始，库莱尔身上就有一层他本人察觉不到的异能加护。这个保护性的异能稳定场让他从足以把身圞体拧成麻花的动能冲击中存活下来。要不是爱莎罗蒂对异能的精确把控，他在被打飞到空中的瞬间就已经死了。
“疼疼疼疼疼……！”
当然库莱尔现在觉得是生不如死——他身上的骨头毕竟是断了四五根，而且那层保护性的异能场也能在施放者的命令下反过来变成“掠夺”或者“扭曲”之类的破圞坏场。爱莎罗蒂小心地控圞制着力度，让那佣兵处于类似在加压舱内一样的感觉，绝对不会死，但也不会好受。
“看来是我赢了……”
爱莎罗蒂站在坑边叉着腰俯视着他说——
“……怎么样？现在你能和我开口谈谈那个阿莎丽人的事儿了么？”
“嗷呜——！”
在库莱尔腾空而起的瞬间，爱莎罗蒂已经用收回的左臂“攥”好了一股异能。她聚圞集起了一个“投掷”场，在那男人的身圞体“浮”到最高点开始回落的时候，甩起胳膊把它扔了出去——
“嘭！”
“投掷”场的特性在于作用方向完全符合飞行方向，因此被击中的库莱尔以45度角，像颗炮弹一样飞到了空中，在爱莎罗蒂的视野里越变越小。
<喔，似乎出力有点过大了……>
不过这对于爱莎罗蒂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她的装备直接告诉了她两者的距离，然后这阿莎丽异能精通者就反身跃向基圞地的外墙，靠异能抵消掉星球的重力，又再度降低了自身质量，瞄准飞在空中的库莱尔发动了“冲锋”。
“嗡——”
要追上库莱尔就必须比他还快——爱莎罗蒂的冲锋速度就和之前在地面上一样，似乎只有战斗机才能媲美。现在她甚至是冲到了那佣兵的后上方，又靠包裹身圞体的异能稳住双方的相位，接着把裹圞着撕圞裂性异能场的右手刺向了库莱尔的后背。
“啊——！”
这一下把库莱尔勃颈中积着的血痰给打了出去，但他其实并未被伤到——爱莎罗蒂只是打破了他的护甲，然后紧紧扣住那个被她手指钻出的口子。
“下去吧你——！”
她像扔一个麻袋一样抡起了库莱尔，把他掷向地面。
“……！”
男人眼看着基圞地前的泥土地迎面扑来，意识到自己正仿佛一颗流星般那样坠落，但他甚至没时间猜自己能不能活下来，这个“冷血骷髅”据点的前方空地上就爆开了一团烟尘，烟尘的下面是一个大坑。
“呼……”
俯视着自己的杰作，在超过百米高空中浮着的爱莎罗蒂舒了口气，靠异能缓降下来，优雅地落到地上，而在她背后，又有两个阿莎丽人走了过来，一个空手，一个抱着一把“螳螂”狙击步圞枪。
“看来有人玩得很开心嘛……”
“我猜也是。”
因为视野里已经没有能做出抵圞抗的敌人了，奈丝舒尔和法列娜就离开了支援位置，来到了基圞地附近。爱莎罗蒂回头朝她俩一笑，然后三个人朝那个还冒着烟的大坑走了过去。
直径3公尺的坑底趴着一个浑身抽圞搐的男人。布罗·库莱尔此时怀疑自己此时已经上了天堂了，但爱莎罗蒂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从她用拳头击中这人下巴的那一刻开始，库莱尔身上就有一层他本人察觉不到的异能加护。这个保护性的异能稳定场让他从足以把身圞体拧成麻花的动能冲击中存活下来。要不是爱莎罗蒂对异能的精确把控，他在被打飞到空中的瞬间就已经死了。
“疼疼疼疼疼……！”
当然库莱尔现在觉得是生不如死——他身上的骨头毕竟是断了四五根，而且那层保护性的异能场也能在施放者的命令下反过来变成“掠夺”或者“扭曲”之类的破圞坏场。爱莎罗蒂小心地控圞制着力度，让那佣兵处于类似在加压舱内一样的感觉，绝对不会死，但也不会好受。
“看来是我赢了……”
爱莎罗蒂站在坑边叉着腰俯视着他说——
“……怎么样？现在你能和我开口谈谈那个阿莎丽人的事儿了么？”
“啊啊……”
“在那里装病鬼叫帮不了你，我们可是有足够的时间来陪你聊天的，而且你的部下们都一个个睡着了……”
爱莎罗蒂说到这里的时候，法列娜却皱起了眉头，偏过脑袋去看三个人的身后。
虽然阿莎丽人生下来就是异能者，但就这方面的潜力来说依然能分出三六圞九等。法列娜·D塞尔身高并不出众，但有着健壮的体型，这得益于她平时的锻炼，而她锻炼的原因是她有很强的异能潜力并且打算将其发挥出来。
在贝瑞塔指挥的那支部圞队里，法列娜可以说是暗能量输出总量最高的人，为此她也可以说是对暗能量的变化察觉最敏锐的人。这和奈丝舒尔这样的狙击手不一样——打比方说，如果奈丝舒尔观察目标靠的是直觉、经验和那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那法列娜靠的就是类似“空气流动变化”一类的感觉。
现在，她意识到有变化正发生，而在她转过头去看一个趴在地上的人类族女性“冷血骷髅”佣兵时，正好看到一个闪亮的光球被其扔过来——
“当心——！”
法列娜猛地把身圞体完全转过去然后在正面建立了一道屏障。那颗被投掷过来的像“烈光爆”一样的光球撞在上面“轰！”地爆圞炸了。奈丝舒尔和爱莎罗蒂都感受得到大地和空气的颤圞动，但两人想不明白那个在刚刚战斗中被轻易撂倒的女人怎么会爆发出如此强的力量。
“敢偷袭我们……？！”
法列娜在挡住那一击后两手在腹部高度合拢，聚圞集起一个“投掷”，然后伸直了胳膊将其推了出去。还趴在地上的那个佣兵正欲进行第二次抵圞抗，脑袋却被直接命中，身圞体朝后整个儿翻了过去，飞了差不多50米后砸在地上不动了。
“呼~~~”
法列娜松了口气，然而爱莎罗蒂却板起脸来，一个“冲锋”移动到那女人身边，蹲下圞身看了看她的脸和脖子，又把左手的手套脱圞下来，将那只手按到了她脖子上。
“……”
她闭上眼感受了一会，然后骂道：“该死的，这家伙瘫痪了……”
“……”
奈丝舒尔没说话，只是用仿佛在说“我就知道……”的眼神瞟了一眼法列娜，而后者的表情此时变得有点尴尬。
“瘫……瘫痪了？”
她的表情变得像是意识到自己养了半年的鱼全死圞光了一样。
“还用问？被你出手能留个全尸就不错了……”
爱莎罗蒂站起来，用责备的眼神望着自己的部下——
“……说好了要全活捉呢？这下我们怎么办？”
法列娜挠着头辩解道：“但这……这不是活着么~~~？”
爱莎罗蒂随即生气地指出：“都变成植物人了你要我怎么审啊？！”
“我也没办法啊，刚才那一下太突然了……而且这家伙怎么突然能丢出一个‘烈光爆’……”
奈丝舒尔此时插话道：“爱莎罗蒂，你看看她的手。”
“？”
爱莎罗蒂低下头，发现那女人紧圞握着一个小瓶子。等阿莎丽人把人类的手掰圞开，拿起没有标识的瓶子嗅了嗅之后，爱莎罗蒂眯起眼睛说：“是高纯度的‘红砂’……而且刚才那不是‘烈光爆’，只不过是一个特大号的‘扭曲’而已。”
“搞了半天是靠它来瞬间增强异能么……”
“不管怎么说这下麻烦了……”
爱莎罗蒂叉着腰扫了一眼周围七仰八叉的“冷血骷髅”佣兵——
“……要是他们真是中间人，我们可能还真问不出什么来……法列娜，你把我们本来就不高的几率又拉低了。”
“怎么总是怪到我头上啊？！”
“因为你是我们当中最不懂得控圞制力道的人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你在奈丝舒尔身边等着……”
“我刚才好歹也给你们挡了那一下啊！”
“嗯对对！”爱莎罗蒂摊开手轻描淡写地说，“那么麻烦你现在能尽可能温柔地把这些人绑起来么？”
“贝瑞塔不在，你就这么臭屁~~~”
“她要是在，你估计就被扔进禁圞闭室了……”
“……”
奈丝舒尔回头看了一眼还趴在坑底的库莱尔。这佣兵队长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似乎昏睡过去了，但不管怎么说，他总归是要醒来的，而醒来之后，他就必须面圞临审问。
不论针对这群“冷血骷髅”佣兵的审问结果如何，贝瑞塔所辖的这帮人都必须承认的是，目前失踪但被认为可能还活着的惩恶使莉卡尔丝依然不在她们手里，甚至不在她们的情报掌控范围内。她现在的状况可能十分不好，事实上，是确实十分不好……
若是以爱莎罗蒂携带的那支队伍为基准，那么莉卡尔丝所处的位置差不多就是在银河系的另一面。她所在的星球就是之前曾被星联高层提到会圞议桌上的，位于鹰状星云的安赫尔。这颗人类和巴塔瑞人混居的星球在反收割战争中因为地缘位置的关系没有受到收割者的猛烈打击，因此成为了大量逃难者的去处，从而在战后获得了相当大的好处。
星联拥有安赫尔的控圞制权，但因为这颗星球特殊而且复杂的背景，在废奴革圞命前就存在于地表上的2亿人中的大批犯罪分圞子是抹不掉的，加上后来难圞民的涌圞入，这颗星球的社圞会复杂性有增无减，在繁华地区依然存在着很浓重的阴影。
莉卡尔丝就是被这些阴影吞噬的又一个牺圞牲圞品……在安赫尔的首府新底比斯，这个阿莎丽人被卖给了一座名为“西风口山”的赌场。这个地方的出资者和“冷血骷髅”有着一定程度的关系，而这个地方的管理人又有和惩恶使有关系。
“西风口山”的名字得益于新底比斯西侧的一处山脉，这个名字也是为了纪圞念这娱乐场所主人的儿子的出生地点。老板自认为自己擅长运算筹码，也擅长管理后屋的生意，而所谓“后屋的生意”往往是搬不上台面，见不得人的——这并不只是出于文化方面的问题，而且还有操作手法上的问题。
莉卡尔丝是个惩恶使——这一点已经被“冷血骷髅”派来的代圞表确认了。“西风口山”花了大价钱买她表面上是出于利益考虑，还有顾忌生意伙伴的情面，但实际上这里的老板还有一个私人原因，那就是他过去很喜欢的一个阿莎丽族合作者死在了惩恶使手里，这还害他损失了3000万的星币。
因为这笔债的关系，当莉卡尔丝和赌场方面谈条件的时候，老板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就把她丢进了自己的生意场内。
几个月前，当莉卡尔丝被艾克斯吉诺在特雷宾上的雇员收圞容时，她已经处于昏迷状态。考察站里的人查不到她的身份，所以只能向总圞部报告这件事然后对她进行照顾。莉卡尔丝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她醒来时已经考察站遭到了海盗攻击。
然后她就发觉自己肚子里的那个异化沃查幼体已经没有了，而当时的她自然没时间管这个问题，就那么在大雨里逃了出来。
当然，身圞体的虚弱让莉卡尔丝没逃多远就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无法移动，接着她就被那群巴塔瑞海盗抓圞住，随其他俘虏和战利品一起被带走。
后来“冷血骷髅”把她弄到手只不过是劫掠过程的重演。她从那时开始觉得自己的厄运似乎还没完结，可能还会继续，而现在这名惩恶使长的处境印证了她的猜想。
“住手！你们这些杂圞种……！”
在被布置得像生化实验场一样的冷色调房间里，一群用非法技术培育出来的人形生物围绕着莉卡尔丝，就像一群鬣狗围着羚羊一样……区别只在于，鬣狗的目的在于吞噬羚羊，而这些生物并不想吃掉莉卡尔丝。
安赫尔是星联领地，也就要遵守神堡加圞盟种圞族要遵守的法圞律，可灰色或黑色地带则不管这些。靠生化技术培养出来的这些身高1米左右的又像矮人又像兽人的生物，在突锐人看来是莫名其妙的怪物，在赛拉睿人看来则是不合格的产品，而对于在此处看着它们的人类来说，它们是摇钱树；对于被它们围绕着的那个阿莎丽人来说，它们是她的梦魇。
“别碰我……别碰我……！”
莉卡尔丝的哀鸣并不能阻止这些东西接近她，盯着她的胴圞体，用手触圞摸她的私圞密部位，或者用它们粗圞壮的肢圞体填满她的体腔——这些混合了人类、大象乃至异星生物基因的混合产物有起码的行动力，也容易受到寿命有几个世纪的阿莎丽人的吸引。眼下，它们发着完全无法读懂意义的叫圞声，眼里充斥着欲圞望，攥揉这莉卡尔丝的胸圞脯，环抱着她的双圞腿，舔shì她的肌肤……由于阿莎丽人的行动力和异能都被药物封住了，她最多只能进行象征性的抵圞抗，而这就算对于这些小型生物来说也是徒劳。
“啊……啊……！”
打进她体圞内的药物并不只有抑制性的，当然也有具催化效果的。莉卡尔丝的理智会随着时间和对方行动的烈度逐渐被消磨掉，而一旦她的蓓圞蕾坚圞挺膨圞胀起来，下圞身的肌肉逐渐紧绷，这个房间内的气氛就会发生变化——阿莎丽人的呼吸变得粗重了，胀圞大的果实渗出让那些生物张嘴去吸的甘露，由抢到位置的幸圞运者耕耘的地方也润圞滑起来……
“在那里装病鬼叫帮不了你，我们可是有足够的时间来陪你聊天的，而且你的部下们都一个个睡着了……”
爱莎罗蒂说到这里的时候，法列娜却皱起了眉头，偏过脑袋去看三个人的身后。
虽然阿莎丽人生下来就是异能者，但就这方面的潜力来说依然能分出三六圞九等。法列娜·D塞尔身高并不出众，但有着健壮的体型，这得益于她平时的锻炼，而她锻炼的原因是她有很强的异能潜力并且打算将其发挥出来。
在贝瑞塔指挥的那支部圞队里，法列娜可以说是暗能量输出总量最高的人，为此她也可以说是对暗能量的变化察觉最敏锐的人。这和奈丝舒尔这样的狙击手不一样——打比方说，如果奈丝舒尔观察目标靠的是直觉、经验和那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那法列娜靠的就是类似“空气流动变化”一类的感觉。
现在，她意识到有变化正发生，而在她转过头去看一个趴在地上的人类族女性“冷血骷髅”佣兵时，正好看到一个闪亮的光球被其扔过来——
“当心——！”
法列娜猛地把身圞体完全转过去然后在正面建立了一道屏障。那颗被投掷过来的像“烈光爆”一样的光球撞在上面“轰！”地爆圞炸了。奈丝舒尔和爱莎罗蒂都感受得到大地和空气的颤圞动，但两人想不明白那个在刚刚战斗中被轻易撂倒的女人怎么会爆发出如此强的力量。
“敢偷袭我们……？！”
法列娜在挡住那一击后两手在腹部高度合拢，聚圞集起一个“投掷”，然后伸直了胳膊将其推了出去。还趴在地上的那个佣兵正欲进行第二次抵圞抗，脑袋却被直接命中，身圞体朝后整个儿翻了过去，飞了差不多50米后砸在地上不动了。
“呼~~~”
法列娜松了口气，然而爱莎罗蒂却板起脸来，一个“冲锋”移动到那女人身边，蹲下圞身看了看她的脸和脖子，又把左手的手套脱圞下来，将那只手按到了她脖子上。
“……”
她闭上眼感受了一会，然后骂道：“该死的，这家伙瘫痪了……”
“……”
奈丝舒尔没说话，只是用仿佛在说“我就知道……”的眼神瞟了一眼法列娜，而后者的表情此时变得有点尴尬。
“瘫……瘫痪了？”
她的表情变得像是意识到自己养了半年的鱼全死圞光了一样。
“还用问？被你出手能留个全尸就不错了……”
爱莎罗蒂站起来，用责备的眼神望着自己的部下——
“……说好了要全活捉呢？这下我们怎么办？”
法列娜挠着头辩解道：“但这……这不是活着么~~~？”
爱莎罗蒂随即生气地指出：“都变成植物人了你要我怎么审啊？！”
“我也没办法啊，刚才那一下太突然了……而且这家伙怎么突然能丢出一个‘烈光爆’……”
奈丝舒尔此时插话道：“爱莎罗蒂，你看看她的手。”
“？”
爱莎罗蒂低下头，发现那女人紧圞握着一个小瓶子。等阿莎丽人把人类的手掰圞开，拿起没有标识的瓶子嗅了嗅之后，爱莎罗蒂眯起眼睛说：“是高纯度的‘红砂’……而且刚才那不是‘烈光爆’，只不过是一个特大号的‘扭曲’而已。”
“搞了半天是靠它来瞬间增强异能么……”
“不管怎么说这下麻烦了……”
爱莎罗蒂叉着腰扫了一眼周围七仰八叉的“冷血骷髅”佣兵——
“……要是他们真是中间人，我们可能还真问不出什么来……法列娜，你把我们本来就不高的几率又拉低了。”
“怎么总是怪到我头上啊？！”
“因为你是我们当中最不懂得控圞制力道的人啊。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你在奈丝舒尔身边等着……”
“我刚才好歹也给你们挡了那一下啊！”
“嗯对对！”爱莎罗蒂摊开手轻描淡写地说，“那么麻烦你现在能尽可能温柔地把这些人绑起来么？”
“贝瑞塔不在，你就这么臭屁~~~”
“她要是在，你估计就被扔进禁圞闭室了……”
“……”
奈丝舒尔回头看了一眼还趴在坑底的库莱尔。这佣兵队长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似乎昏睡过去了，但不管怎么说，他总归是要醒来的，而醒来之后，他就必须面圞临审问。
不论针对这群“冷血骷髅”佣兵的审问结果如何，贝瑞塔所辖的这帮人都必须承认的是，目前失踪但被认为可能还活着的惩恶使莉卡尔丝依然不在她们手里，甚至不在她们的情报掌控范围内。她现在的状况可能十分不好，事实上，是确实十分不好……
若是以爱莎罗蒂携带的那支队伍为基准，那么莉卡尔丝所处的位置差不多就是在银河系的另一面。她所在的星球就是之前曾被星联高层提到会圞议桌上的，位于鹰状星云的安赫尔。这颗人类和巴塔瑞人混居的星球在反收割战争中因为地缘位置的关系没有受到收割者的猛烈打击，因此成为了大量逃难者的去处，从而在战后获得了相当大的好处。
星联拥有安赫尔的控圞制权，但因为这颗星球特殊而且复杂的背景，在废奴革圞命前就存在于地表上的2亿人中的大批犯罪分圞子是抹不掉的，加上后来难圞民的涌圞入，这颗星球的社圞会复杂性有增无减，在繁华地区依然存在着很浓重的阴影。
莉卡尔丝就是被这些阴影吞噬的又一个牺圞牲圞品……在安赫尔的首府新底比斯，这个阿莎丽人被卖给了一座名为“西风口山”的赌场。这个地方的出资者和“冷血骷髅”有着一定程度的关系，而这个地方的管理人又有和惩恶使有关系。
“西风口山”的名字得益于新底比斯西侧的一处山脉，这个名字也是为了纪圞念这娱乐场所主人的儿子的出生地点。老板自认为自己擅长运算筹码，也擅长管理后屋的生意，而所谓“后屋的生意”往往是搬不上台面，见不得人的——这并不只是出于文化方面的问题，而且还有操作手法上的问题。
莉卡尔丝是个惩恶使——这一点已经被“冷血骷髅”派来的代圞表确认了。“西风口山”花了大价钱买她表面上是出于利益考虑，还有顾忌生意伙伴的情面，但实际上这里的老板还有一个私人原因，那就是他过去很喜欢的一个阿莎丽族合作者死在了惩恶使手里，这还害他损失了3000万的星币。
因为这笔债的关系，当莉卡尔丝和赌场方面谈条件的时候，老板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就把她丢进了自己的生意场内。
几个月前，当莉卡尔丝被艾克斯吉诺在特雷宾上的雇员收圞容时，她已经处于昏迷状态。考察站里的人查不到她的身份，所以只能向总圞部报告这件事然后对她进行照顾。莉卡尔丝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她醒来时已经考察站遭到了海盗攻击。
然后她就发觉自己肚子里的那个异化沃查幼体已经没有了，而当时的她自然没时间管这个问题，就那么在大雨里逃了出来。
当然，身圞体的虚弱让莉卡尔丝没逃多远就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无法移动，接着她就被那群巴塔瑞海盗抓圞住，随其他俘虏和战利品一起被带走。
后来“冷血骷髅”把她弄到手只不过是劫掠过程的重演。她从那时开始觉得自己的厄运似乎还没完结，可能还会继续，而现在这名惩恶使长的处境印证了她的猜想。
“住手！你们这些杂圞种……！”
在被布置得像生化实验场一样的冷色调房间里，一群用非法技术培育出来的人形生物围绕着莉卡尔丝，就像一群鬣狗围着羚羊一样……区别只在于，鬣狗的目的在于吞噬羚羊，而这些生物并不想吃掉莉卡尔丝。
安赫尔是星联领地，也就要遵守神堡加圞盟种圞族要遵守的法圞律，可灰色或黑色地带则不管这些。靠生化技术培养出来的这些身高1米左右的又像矮人又像兽人的生物，在突锐人看来是莫名其妙的怪物，在赛拉睿人看来则是不合格的产品，而对于在此处看着它们的人类来说，它们是摇钱树；对于被它们围绕着的那个阿莎丽人来说，它们是她的梦魇。
“别碰我……别碰我……！”
莉卡尔丝的哀鸣并不能阻止这些东西接近她，盯着她的胴圞体，用手触圞摸她的私圞密部位，或者用它们粗圞壮的肢圞体填满她的体腔——这些混合了人类、大象乃至异星生物基因的混合产物有起码的行动力，也容易受到寿命有几个世纪的阿莎丽人的吸引。眼下，它们发着完全无法读懂意义的叫圞声，眼里充斥着欲圞望，攥揉这莉卡尔丝的胸圞脯，环抱着她的双圞腿，舔shì她的肌肤……由于阿莎丽人的行动力和异能都被药物封住了，她最多只能进行象征性的抵圞抗，而这就算对于这些小型生物来说也是徒劳。
“啊……啊……！”
打进她体圞内的药物并不只有抑制性的，当然也有具催化效果的。莉卡尔丝的理智会随着时间和对方行动的烈度逐渐被消磨掉，而一旦她的蓓圞蕾坚圞挺膨圞胀起来，下圞身的肌肉逐渐紧绷，这个房间内的气氛就会发生变化——阿莎丽人的呼吸变得粗重了，胀圞大的果实渗出让那些生物张嘴去吸的甘露，由抢到位置的幸圞运者耕耘的地方也润圞滑起来……
有关这些，观众是完全观察得到的。
做成实验室样板的表演室是没有窗子的。花钱买服圞务的顾客靠的占据一整面墙的显示屏观看表演室内所发生的事。虽然喜欢这种表演的主顾很少，但莉卡尔丝的身份和身价足以令这些少数人花大笔星币看她受苦，另外光靠钱也未必圞看得到这种表演——莉卡尔丝的真圞实身份导致她只能是一个不上广圞告单的高级“暗圞娼”。
眼下点了莉卡尔丝的就是个阿莎丽族的药品商人。她在过去两个世纪里几乎吃尽了惩恶使的苦头，因此在老板向她暗示莉卡尔丝的存在后便顺着过来了。本来她觉得这有可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陷阱，但只看了开头的3分钟，她便已确定，那在表演室内被那些矮小的试管生物玩圞弄的成熟肉圞体确实属于一个惩恶使。
“你从哪里把弄到她的？”
她忍不住向老板提出这个问题，但那男人笑而不答，她也没追问。这在协议上也是写好的——顾客不能泄圞露有关莉卡尔丝和她参与的项目的任何事。毫无疑问，有关这惩恶使长信息的泄圞露有可能会给这个地方招致灭圞顶圞之圞灾。
卖她到这里的“冷血骷髅”的人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们的人绝不会泄密，而老板尽管和他们合作，却对此表示怀疑。他为了掩盖莉卡尔丝的存在而做了好几手准备，令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是这些准备多多少少都歪打正着，为他争取了时间……起码是足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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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8年12月6日 03:15（空间站标准时间）
欧米伽星云 萨拉巴瑞克恒星系 “欧米伽”空间站
针对“魔镜”的审问已经开始，但令盖拉斯不安的是，他并不知道这什么时候会结束。
“魔镜”是被5道纳米锁捆着，被三个“秘影”特工靠异能“抬”进魔爪帮借出给帝圞国人员的行动据点的。一间空的小仓库被当作了临时的审讯室，里面有两名“秘影”特工把守，门外也有两人把守。盖拉斯背对着门和两名特工坐着，对面坐着那个俘虏。
在C-SEC内任职期间，盖拉斯·瓦卡利安亲手查过罪犯，抓过罪犯，审过罪犯……其中不乏精神有问题的个体，也不乏疯狂到想毁灭世界的个体，然而在他眼前这个戴着镜子面具的同族，看上去集圞合很多极端分圞子的特点，但盖拉斯已经认识到一点——这家伙什么都像，但什么都不是。
在抓到“魔镜”之后，奈芮又从埃莉娅那里拿到了有关“魔镜”所接的很多合同的相关情报，其中还包括针对她自己的那次审讯。盖拉斯先把它们都读了一遍，然后从中发现了令人奇怪的事情。
让盖拉斯乃至整个帝圞国奇怪的是“魔镜”似乎并不具备很多成功经历，不过这其实是个错觉……当盖拉斯拿到埃莉娅给的报告之后，他惊讶于“魔镜”过去两年内所接的那些暗圞杀和拷圞问任务的得手率、精确性和隐蔽方式。盖拉斯意识到自己和远在帕勒文的那些情报人员都被错觉误导了。造成这种错觉的原因在于，包括盖拉斯在内的很多突锐人从根本上都是局外人——他们不需要“魔镜”这样的人来为他们服圞务，所以不会刻意去断面或者界神星系寻找这类人，也就无法为他建立档圞案。
显然，雇圞佣“魔镜”的那个势力为了找出这样一个又能干又不太扎眼的人，下了很大的工夫，但反过来，厄克德纳犯圞下的错误也是他们没有仔细分析这样一个人。
招募杀手和搞刑侦有共同之处，但在行圞事方向上有本质的不同。需要“魔镜”的人关心的是这个突锐人完成任务的能力，但不怎么在乎他的目的，而盖拉斯所在的这个小团体则不同。帝圞国需要把有关“魔镜”的一点一滴都挖出来，了解他，看透他，必要的话还要摧毁他……只有这样才能救出被他绑走的那个人。
<你到底想要什么？>
让盖拉斯觉得奇怪的地方就是，“魔镜”过去在界神和断面星系接下的那些合同都或多或少带有拷圞问或大规模破圞坏的性质，乍一看是因为他本人擅长这样的事情，但仔细一分析就会发现他其实是挑雇主的——他喜欢揽这类活儿。这样一来“魔镜”似乎就变成了一个有虐圞待和反社圞会倾向的变圞态，但另一个疑点便是有些时候他根本没有折磨自己的俘虏，还有些时候他会像在帕勒文时那样采用极为精确的杀伤方法完成任务而不是滥圞杀无辜……一个标准的反社圞会人圞士从这些行为中是得不到心理快圞感的。
所以盖拉斯才感到疑惑。他盯着坐在桌子对面的人，盯着他脸上的那面镜子，猜想着这镜子后面会是怎样一张癫狂的面孔。
“魔镜”虽然没有明说，但有经验的“秘影”特工已经发觉，裹圞着“魔镜”半个脑袋的那个轻量化的带镜子的头盔是不能随便摘除的，因为这可能引发一个自毁机制。而“魔镜”本人的血样已经被采集了，样本数据和档圞案库的交叉对比分析却还没有结果。
“‘大天使’……”
在盖拉斯坐进这间房有10分钟沉默不语后，“魔镜”却说话了——
“……你们为什么不干脆把我运回帕勒文呢？”
“你在这里还有用处，”盖拉斯冷冷地说，“但你总会回去的。相信我，你在那里会生不如死的……”
如果柯拉尼能平安回去，“魔镜”一定会成为他的阶圞下圞囚。盖拉斯相信，到时候那位年轻的特圞务之王会让这怪胎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恐怖。
做成实验室样板的表演室是没有窗子的。花钱买服圞务的顾客靠的占据一整面墙的显示屏观看表演室内所发生的事。虽然喜欢这种表演的主顾很少，但莉卡尔丝的身份和身价足以令这些少数人花大笔星币看她受苦，另外光靠钱也未必圞看得到这种表演——莉卡尔丝的真圞实身份导致她只能是一个不上广圞告单的高级“暗圞娼”。
眼下点了莉卡尔丝的就是个阿莎丽族的药品商人。她在过去两个世纪里几乎吃尽了惩恶使的苦头，因此在老板向她暗示莉卡尔丝的存在后便顺着过来了。本来她觉得这有可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陷阱，但只看了开头的3分钟，她便已确定，那在表演室内被那些矮小的试管生物玩圞弄的成熟肉圞体确实属于一个惩恶使。
“你从哪里把弄到她的？”
她忍不住向老板提出这个问题，但那男人笑而不答，她也没追问。这在协议上也是写好的——顾客不能泄圞露有关莉卡尔丝和她参与的项目的任何事。毫无疑问，有关这惩恶使长信息的泄圞露有可能会给这个地方招致灭圞顶圞之圞灾。
卖她到这里的“冷血骷髅”的人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们的人绝不会泄密，而老板尽管和他们合作，却对此表示怀疑。他为了掩盖莉卡尔丝的存在而做了好几手准备，令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是这些准备多多少少都歪打正着，为他争取了时间……起码是足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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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8年12月6日 03:15（空间站标准时间）
欧米伽星云 萨拉巴瑞克恒星系 “欧米伽”空间站
针对“魔镜”的审问已经开始，但令盖拉斯不安的是，他并不知道这什么时候会结束。
“魔镜”是被5道纳米锁捆着，被三个“秘影”特工靠异能“抬”进魔爪帮借出给帝圞国人员的行动据点的。一间空的小仓库被当作了临时的审讯室，里面有两名“秘影”特工把守，门外也有两人把守。盖拉斯背对着门和两名特工坐着，对面坐着那个俘虏。
在C-SEC内任职期间，盖拉斯·瓦卡利安亲手查过罪犯，抓过罪犯，审过罪犯……其中不乏精神有问题的个体，也不乏疯狂到想毁灭世界的个体，然而在他眼前这个戴着镜子面具的同族，看上去集圞合很多极端分圞子的特点，但盖拉斯已经认识到一点——这家伙什么都像，但什么都不是。
在抓到“魔镜”之后，奈芮又从埃莉娅那里拿到了有关“魔镜”所接的很多合同的相关情报，其中还包括针对她自己的那次审讯。盖拉斯先把它们都读了一遍，然后从中发现了令人奇怪的事情。
让盖拉斯乃至整个帝圞国奇怪的是“魔镜”似乎并不具备很多成功经历，不过这其实是个错觉……当盖拉斯拿到埃莉娅给的报告之后，他惊讶于“魔镜”过去两年内所接的那些暗圞杀和拷圞问任务的得手率、精确性和隐蔽方式。盖拉斯意识到自己和远在帕勒文的那些情报人员都被错觉误导了。造成这种错觉的原因在于，包括盖拉斯在内的很多突锐人从根本上都是局外人——他们不需要“魔镜”这样的人来为他们服圞务，所以不会刻意去断面或者界神星系寻找这类人，也就无法为他建立档圞案。
显然，雇圞佣“魔镜”的那个势力为了找出这样一个又能干又不太扎眼的人，下了很大的工夫，但反过来，厄克德纳犯圞下的错误也是他们没有仔细分析这样一个人。
招募杀手和搞刑侦有共同之处，但在行圞事方向上有本质的不同。需要“魔镜”的人关心的是这个突锐人完成任务的能力，但不怎么在乎他的目的，而盖拉斯所在的这个小团体则不同。帝圞国需要把有关“魔镜”的一点一滴都挖出来，了解他，看透他，必要的话还要摧毁他……只有这样才能救出被他绑走的那个人。
<你到底想要什么？>
让盖拉斯觉得奇怪的地方就是，“魔镜”过去在界神和断面星系接下的那些合同都或多或少带有拷圞问或大规模破圞坏的性质，乍一看是因为他本人擅长这样的事情，但仔细一分析就会发现他其实是挑雇主的——他喜欢揽这类活儿。这样一来“魔镜”似乎就变成了一个有虐圞待和反社圞会倾向的变圞态，但另一个疑点便是有些时候他根本没有折磨自己的俘虏，还有些时候他会像在帕勒文时那样采用极为精确的杀伤方法完成任务而不是滥圞杀无辜……一个标准的反社圞会人圞士从这些行为中是得不到心理快圞感的。
所以盖拉斯才感到疑惑。他盯着坐在桌子对面的人，盯着他脸上的那面镜子，猜想着这镜子后面会是怎样一张癫狂的面孔。
“魔镜”虽然没有明说，但有经验的“秘影”特工已经发觉，裹圞着“魔镜”半个脑袋的那个轻量化的带镜子的头盔是不能随便摘除的，因为这可能引发一个自毁机制。而“魔镜”本人的血样已经被采集了，样本数据和档圞案库的交叉对比分析却还没有结果。
“‘大天使’……”
在盖拉斯坐进这间房有10分钟沉默不语后，“魔镜”却说话了——
“……你们为什么不干脆把我运回帕勒文呢？”
“你在这里还有用处，”盖拉斯冷冷地说，“但你总会回去的。相信我，你在那里会生不如死的……”
如果柯拉尼能平安回去，“魔镜”一定会成为他的阶圞下圞囚。盖拉斯相信，到时候那位年轻的特圞务之王会让这怪胎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恐怖。
有关这些，观众是完全观察得到的。
做成实验室样板的表演室是没有窗子的。花钱买服圞务的顾客靠的占据一整面墙的显示屏观看表演室内所发生的事。虽然喜欢这种表演的主顾很少，但莉卡尔丝的身份和身价足以令这些少数人花大笔星币看她受苦，另外光靠钱也未必圞看得到这种表演——莉卡尔丝的真圞实身份导致她只能是一个不上广告单的高级“暗娼”。
眼下点了莉卡尔丝的就是个阿莎丽族的药品商人。她在过去两个世纪里几乎吃尽了惩恶使的苦头，因此在老板向她暗示莉卡尔丝的存在后便顺着过来了。本来她觉得这有可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陷阱，但只看了开头的3分钟，她便已确定，那在表演室内被那些矮小的试管生物玩圞弄的成熟肉圞体确实属于一个惩恶使。
“你从哪里把弄到她的？”
她忍不住向老板提出这个问题，但那男人笑而不答，她也没追问。这在协议上也是写好的——顾客不能泄圞露有关莉卡尔丝和她参与的项目的任何事。毫无疑问，有关这惩恶使长信息的泄圞露有可能会给这个地方招致灭圞顶圞之圞灾。
卖她到这里的“冷血骷髅”的人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们的人绝不会泄密，而老板尽管和他们合作，却对此表示怀疑。他为了掩盖莉卡尔丝的存在而做了好几手准备，令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是这些准备多多少少都歪打正着，为他争取了时间……起码是足够的时间……
——————
2188年12月6日 03:15（空间站标准时间）
欧米伽星云 萨拉巴瑞克恒星系 “欧米伽”空间站
针对“魔镜”的审问已经开始，但令盖拉斯不安的是，他并不知道这什么时候会结束。
“魔镜”是被5道纳米锁捆着，被三个“秘影”特工靠异能“抬”进魔爪帮借出给帝圞国人员的行动据点的。一间空的小仓库被当作了临时的审讯室，里面有两名“秘影”特工把守，门外也有两人把守。盖拉斯背对着门和两名特工坐着，对面坐着那个俘虏。
在C-SEC内任职期间，盖拉斯·瓦卡利安亲手查过罪犯，抓过罪犯，审过罪犯……其中不乏精神有问题的个体，也不乏疯狂到想毁灭世界的个体，然而在他眼前这个戴着镜子面具的同族，看上去集圞合很多极端分圞子的特点，但盖拉斯已经认识到一点——这家伙什么都像，但什么都不是。
在抓到“魔镜”之后，奈芮又从埃莉娅那里拿到了有关“魔镜”所接的很多合同的相关情报，其中还包括针对她自己的那次审讯。盖拉斯先把它们都读了一遍，然后从中发现了令人奇怪的事情。
让盖拉斯乃至整个帝圞国奇怪的是“魔镜”似乎并不具备很多成功经历，不过这其实是个错觉……当盖拉斯拿到埃莉娅给的报告之后，他惊讶于“魔镜”过去两年内所接的那些暗圞杀和拷圞问任务的得手率、精确性和隐蔽方式。盖拉斯意识到自己和远在帕勒文的那些情报人员都被错觉误导了。造成这种错觉的原因在于，包括盖拉斯在内的很多突锐人从根本上都是局外人——他们不需要“魔镜”这样的人来为他们服圞务，所以不会刻意去断面或者界神星系寻找这类人，也就无法为他建立档圞案。
显然，雇圞佣“魔镜”的那个势力为了找出这样一个又能干又不太扎眼的人，下了很大的工夫，但反过来，厄克德纳犯圞下的错误也是他们没有仔细分析这样一个人。
招募杀手和搞刑侦有共同之处，但在行圞事方向上有本质的不同。需要“魔镜”的人关心的是这个突锐人完成任务的能力，但不怎么在乎他的目的，而盖拉斯所在的这个小团体则不同。帝圞国需要把有关“魔镜”的一点一滴都挖出来，了解他，看透他，必要的话还要摧毁他……只有这样才能救出被他绑走的那个人。
<你到底想要什么？>
让盖拉斯觉得奇怪的地方就是，“魔镜”过去在界神和断面星系接下的那些合同都或多或少带有拷圞问或大规模破圞坏的性质，乍一看是因为他本人擅长这样的事情，但仔细一分析就会发现他其实是挑雇主的——他喜欢揽这类活儿。这样一来“魔镜”似乎就变成了一个有虐圞待和反社圞会倾向的变圞态，但另一个疑点便是有些时候他根本没有折磨自己的俘虏，有些时候他会像在帕勒文时那样采用极为精确的杀伤方法而不是滥杀无辜……一个标准的反社圞会人圞士从这些行为中是得不到心理快圞感的。
所以盖拉斯才感到疑惑。他盯着坐在桌子对面的人，盯着他脸上的那面镜子，猜想着这镜子后面会是怎样一张癫狂的面孔。
“魔镜”虽然没有明说，但有经验的“秘影”特工已经发觉，裹圞着“魔镜”半个脑袋的那个轻量化的带镜子的头盔是不能随便摘除的，因为这可能引发一个自毁机制。而“魔镜”本人的血样已经被采集了，样本数据和档圞案库的交叉对比分析却还没有结果。
“‘大天使’……”
在盖拉斯坐进这间房有10分钟沉默不语后，“魔镜”却说话了——
“……你们为什么不干脆把我运回帕勒文呢？”
“你在这里还有用处，”盖拉斯冷冷地说，“但你总会回去的。相信我，你在那里会生不如死的……”
如果柯拉尼能平安回去，“魔镜”一定会成为他的阶圞下圞囚。盖拉斯相信，到时候那位年轻的特圞务之王会让这怪胎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恐怖。
不过盖拉斯也发现，“魔镜”面对这个威胁似乎一点都不怕……这也难怪……盖拉斯告诉自己，对面的家伙已经先把柯拉尼变成了他的阶圞下圞囚，而且柯拉尼是否还活着是值得怀疑的。
“你的目光在躲闪……”
“魔镜”抓圞住了这个事实，并直接对盖拉斯指了出来。对于这一点，盖拉斯觉得没必要解释。任何人对着一面镜子说话都会产生不自然的感觉，因此他不去看“魔镜”的脸无可厚非，但“魔镜”却借此取笑自己的对谈者——
“……你害怕直面你的内心么？”
“不，我害怕直面你的时候因为过于痛恨你而把你杀了。”
“所以你毕竟还是软弱……”
“随你便吧。”
现在的盖拉斯对这一套激将法不感兴趣。他之所以等在这里不急着审“魔镜”，是因为在他们刚刚把这家伙拖进来的时候，奈芮捎来了一个来自帝圞国的消息，说有一名特派员已经快到了“欧米伽”了，审问工作会由他来进行。
当盖拉斯正想着维克托斯会派来什么人负责撬开“魔镜”的嘴时，审讯室的门开了。一个身着不起眼的平民服装的男突锐人走了进来。
“……？！”
盖拉斯直接认出了那人，因为后者没有戴头盔，而就算是他戴了盖拉斯也能认得出来，因为两者实在太过熟悉。
<老爹……？>
盖拉斯在愣愣地看了自己父亲两秒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正暴圞露着很多东西。他猛地把目光收回来，重新盯着“魔镜”，并发现这个杀手也用饶有兴趣的姿态盯着这边。
“所以你现在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大天使’？”
老瓦卡利安的到来和盖拉斯的反应已经揭圞示了一切，但这两个人心中此刻有同样的默契——“魔镜”已经是瓮中之鳖，他发现了什么一点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老瓦卡利安审过的犯人是盖拉斯的几倍。他来负责这件事是维克托斯的决定，也算是某种程度的奖励。
面对“魔镜”胜利者般的嘲弄，老瓦卡利安铁青着脸，俯视着坐着的他说：“现在不由他说话了。现在该你和我们谈谈了。”
“那么谈什么？”
“谈谈你的过去……”
老瓦卡利安背着手对“魔镜”说——
“……还有将来。”
“谈过去有什么用？”“魔镜”用厌烦的语气说，“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而你们所谓的‘将来’就是让我走你们的路？”
“对你这种人，帝圞国依然可以提圞供一个工作岗位，你知道为什么？我在路上已经看过了有关你的一次的档圞案——你在三次针对贩毒组圞织的袭圞击中表现出了凌厉无情的特质……年轻人，你恨毒圞品，对吧？所以就这一点来说我相信你心中还有一丝良圞知存在……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指引你，而你将来走的路起码会比你现在正走的路要好得多。”
瓦卡利安没说出来而盖拉斯正在想的话是“比你这混圞蛋该受的要好得多……”
“所以我们正在谈判是么？”
瓦卡利安看了“魔镜”和自己的儿子一眼，说：“你们俩一开始不就在谈判么？”
他的意思是“魔镜”和盖拉斯联络上后就在做交易，当然对于“魔镜”来说，这个交易也许已经被废除了。
“他拒绝了我的条件，”“魔镜”看着老瓦卡利安并朝盖拉斯点了点下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谈了。”
“你真的这么想？”盖拉斯忍不住插嘴道，“那好，既然没什么可谈的了，我们就把你扒光了扔出去，然后告诉全宇宙说你在这里……我们来看看你的雇主会怎么感激你对他们的服圞务……”
盖拉斯说到这里，老瓦卡利安的手横了过来，示意他先别说话。
“‘魔镜’，”老瓦卡利安用冷酷的声音说，“你知道这个时代意志力不可能挡得住化学和电子科学的威力。在口吐着白沫招供之前，你自己把事情说明白会轻圞松得多。”
“……”
“魔镜”抬头，沉默地望着老瓦卡利安。盖拉斯依然看不见那镜子面具下面到底是什么表情，但他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化了……也许“魔镜”真的已经达到了他的极限了？
“所以你们还是想谈判么？”
老瓦卡利安耸耸肩，说：“有何不可？”
“那么我能否要求把我身上的绳子给解圞开？”“魔镜”挺了挺身圞体，“谈判就该有个谈判的样子……”
“……”
老瓦卡利安低头看了盖拉斯一眼，而盖拉斯回头去看圞守在门口左边的“秘影”特工。后者在得到暗示后就走到“魔镜”那边，解除了束着他身圞体的那些纳米锁。
现在的“魔镜”只穿着一身单衣。他身上的武圞器和装备全被收走了。面对三个年轻人和一个有战斗经验的老年人，他动动手指都会被面朝下按在桌上。
“那么，”老瓦卡利安在“魔镜”活动筋骨的时候说，“说说你的条件？”
“啊，我的条件……对，对……”
“魔镜”像是故意卖关子一样顿了几秒，然后用一种极其戏谑的语气说——
“……我要你身边的这位‘大天使’走到转播间里摘掉头盔做声明……”
“嘭！”
盖拉斯右手一拳砸在桌子上，而且站了起来，对“魔镜”吼道：“你当我是白圞痴么？！”
然而老瓦卡利安再次伸手示意让儿子不要激动。老人用深邃的目光凝视着“魔镜”，毫不躲闪那面镜子的反像，问：“我能听听理由么？”
“理由？”
“你做这个要求的理由。我们想要的人在你手里，这是我们的理由，与此相对的，我想知道你提出这个要求的理由。”
“啊哈……”
“魔镜”把两手放到了桌子上，六根手指搅在了一起——
“……理由嘛……这得从我刚入行不久说起了。”
“哦？”
“你们肯定已经查过了我的档圞案，知道我是从2185年下半年开始工作的……我那时，从‘欧米伽’上听说了‘大天使’的事迹，然后就做出了一个判断……”
“什么判断？”
“魔镜”此时直视着盖拉斯，仿佛他能通圞过那面镜子看穿那头盔下面的突锐英雄。
“你，盖拉斯·瓦卡利安，”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给了我，一个启示（YOU！ ILLUMINATED！ME）！”
“启示？”
盖拉斯摸不着头脑，但从对方的语气和用词里，他本能地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看看你在这里曾经干过什么？你不计付出，你不要报酬……你竭尽所能地想要驱散这座空间站的黑圞暗……啊，在我收集到足够的资讯之前我就已经快圞感动得落泪了……”
“你会为这感动得落泪？”盖拉斯感到一阵恶心，“你我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不！不！不！……”
“魔镜”两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秘影”的人上前一步，但被老瓦卡利安拦住。而“魔镜”无视这点，前倾着身圞体继续说——
“……你弄错了……你可以改变你的手段，但你不可以否定你的向往……”
“向往？”
“回想一下你要的是什么？‘大天使’？你看到这座空间站的罪恶，于是要按照你的标准惩恶扬善对吧？依我看来，你对善恶的定义极为肤浅，但至少你是在按你标准来做……”
“……”
盖拉斯此刻已经无法把目光从那直面自己的镜子上移开，尽管他看到自己头盔的反像在那个弧面上显得有点怪异。
“而这就是我所欣赏的！”“魔镜”举起两手拍了一下，最后握在一起，“你对你自己的诚实！这在这个时代是极为难得的美德，如果你是个动物，那我就会把你做成标本放到柜子里欣赏……”
“现在被圞关进笼子里的是你。”
“不！你又错了，‘大天使’！”“魔镜”像甩似地疯狂摇头，“我没有把自己关进笼子里。我是自圞由的，而你不是！想想看你后来干什么去了？你在这空间站上留下了无数尸体，其中有那几个你自己人的，还有数倍于他们的，属于你的目标的……然后你心灰意冷了，半途而废了……你转变了思路，去对付收集者，然后是收割者……结果你居然回到了‘诺曼底’号……”
“你想批判我？”
“别把我想得那么肤浅！你的想象力不该止于此……”
“魔镜”摊开手说——
“……而我知道你为什么封闭了自己的想象，因为你不再对自己诚实了。你明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要的是一个人人遵纪守法，没有欺圞骗，没有流圞血的完美世界，正如突锐帝圞国一直在追求的那样，但这个世界还不存在，而且被你和其他人认为不可能存在……”
“那你呢？”盖拉斯用看精神病的神态看着“魔镜”，“你觉得它可能存在？”
“不，怎么可能~~~在我看来那个世界不过是理想主圞义者的疯话，而你的行为早已证明了我观点的正确……但反过来，我却相信另一件事，造成眼下惨象的原因是什么呢？是【虚伪】——”
“虚伪？”
“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假一副面具。就像……就像你这样！……”
“魔镜”伸出一只手对盖拉斯比划着——
“……还有，别看我。我戴这个面具可不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这个面具只是我个人的需求而已，顺带映照出别人最真圞实的一面……”
<‘最真圞实的一面’……>
盖拉斯想到。这个词似乎总被对面的这个疯圞子挂在嘴边上，如同在他眼里，大家都是说圞谎者，而他能看穿所有的谎圞言。
“你看看现在的银河里充斥着些什么人？愚昧的众生么？不，现在的众生才不愚昧呢，他们脸上的那副蠢相是装出来的。收割者的入侵清理掉了大量大量没有自卫能力的劣质人口，但也淘汰了很多对自己诚实的人。为什么？因为其他人都坐在安全的地方发号施令……诚实的愚者在目前的世界是活不下去的，活得下去而且能活得好的人圞大部分都是聪明的伪圞君圞子。这些人成为了参天大树，压得幼苗没有呼吸的空间……这个环境造就了一个针对智慧生命的‘绿色沙漠’……你过去拼尽全力想要保护的人就是那些幼苗，而他们要么已经都死了，要么就会在将来被眼下的这个世界逼死，或者加入那些大树的行列……”
“你到底想说什么？”
盖拉斯并非对这套长篇大论感到厌烦，反而是因为从中理解了什么而感到本能的恐惧，如同身圞体的免疫系统会自动排斥从体外入侵进来的病毒一样……
“我想说我理解你，盖拉斯·瓦卡利安。”“魔镜”转而用起了语重心长的调子，“我理解你为什么迷失，我理解你在迷失中苦恼着什么……我要告诉你的是，你想要拯救的人未必值得你拯救，何况，就算要拯救他们，也不是你这种法子……”
“那你有何高见？”
盖拉斯说出这话之后就后悔了——他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中正对对方的思维方式产生兴趣，而这一点让他毛圞骨圞悚圞然。
不等盖拉斯把自己的话收回去，“魔镜”大声说道：“收割者拯救不了他们，因为收割者只懂得毁灭。这反倒把剩下的人赶到了一起，促成了一种虚伪的团结。这团结延续到了现在，以虚伪为食粮继续存在，但一旦腐朽的锁链被打破了……”
他用一只手做出一个“弹”的手指——
“……已经干枯的大树就会倾倒，幼苗将会得到阳光的洗礼~~~”
“够了！……”
老瓦卡利安突然打断了“魔镜”，但后者拒绝停嘴——
“一个完美的世界应该是真圞实的世界！智慧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个人都把假面具摘下来，顺着自己最本源的愿望去做！盖拉斯，想想看你最需要是什么？你的愿望是什么？你实现它的手段是什么——？！”
“……”
盖拉斯现在有点想拒绝思考，但他的想象却停不下来——他想要什么呢？回到3年圞前在“欧米伽”的时候，他想要的就是这座空间站上的犯罪分圞子全部死圞光……但这份愿望的可行性就算在他的理性中都是被否定的，为此他付出了代价。可打心底里，这个愿望真的死过么？它难道不是在自己内心深处的角落燃圞烧么？
<全部死掉……>
他想让那些仗圞势圞欺圞人的海盗、分离分圞子、朽官、军阀从银河里全部消失……这样就没有什么罪犯，没有母星和殖民地之间的矛盾，也没有族与族之间的战争了……这在眼下这个每个文明都还在恢复伤疤的局面里是做不到的，但如果真的如“魔镜”所说，如果一切约束都消失了，每个人都按自己最诚实的一面行圞事……这种慢性圞病一样的顽疾……
“够了，你已经说的够多了！……”
老瓦卡利安走到“魔镜”跟前，用手拍了一下桌子——
“……现在我们来谈谈柯拉尼的下落……”
“我提出的条件你们还没答应呢~~~”
“抱歉你之前说了什么我没听见，或者说没全听见。”老瓦卡利安的声音变得更加冷酷，“觉得你还有救是我太天真了——看来你根本不是出于对毒圞品的憎恨才对那些毒贩下手，你是觉得有人靠那些毒圞品逃避现实太软弱，而你有必要去把夺走他们赖以麻痹自己的道具，让他们直面残酷的现实，对吧？”
“啊哈，你还有点领悟力嘛，老家伙……”
“那我也得让你直面残酷的现实了，你这反社圞会的疯圞子——虽然我有个信条就是‘要么不做，要么按规矩做’，但这个规矩由我定——你要么现在就告诉我们柯拉尼被你关在哪里，要么我们就用圞药物把你变成废人再让你用不停流着口水的嘴告诉我们……”
“……”
“魔镜”再度沉默，抬起头和老瓦卡利安对视。这个老人虽然直面那面镜子，没表现出任何怯意或犹豫，心中却打着鼓。
<这家伙是个怪物……>
老瓦卡利安在来之前并没有做太多准备，但他相信像“魔镜”这样充满表演欲的罪犯一定有可争取的地方，问题在于来了之后他才发现，对方索要的筹码是文明社圞会不可提圞供的，就像掠食者索要猎物的内脏一样……
“叫你们的人退下。”“魔镜”突然换以严肃的语气，“还有关闭这地方的所有监控设备，有些话，我只对你们两个人说。”
“那你可得想好你接下来要说什么。”
“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魔镜”摇晃着脑袋。盖拉斯则要两个“秘影”特工开门出去了。他本来想要留个摄像头之类的继续监圞视，但从“魔镜”那张镜子脸上他莫名觉得对方可能察觉出来，况且“魔镜”眼下没有任何反圞抗的本钱，就算把设备全关了也没什么大碍。
“而这就是我所欣赏的！”“魔镜”举起两手拍了一下，最后握在一起，“你对你自己的诚实！这在这个时代是极为难得的美德，如果你是个动物，那我就会把你做成标本放到柜子里欣赏……”
“现在被圞关进笼子里的是你。”
“不！你又错了，‘大天使’！”“魔镜”像甩似地疯狂摇头，“我没有把自己关进笼子里。我是自圞由的，而你不是！想想看你后来干什么去了？你在这空间站上留下了无数尸体，其中有那几个你自己人的，还有数倍于他们的，属于你的目标的……然后你心灰意冷了，半途而废了……你转变了思路，去对付收集者，然后是收割者……结果你居然回到了‘诺曼底’号……”
“你想批判我？”
“别把我想得那么肤浅！你的想象力不该止于此……”
“魔镜”摊开手说——
“……而我知道你为什么封闭了自己的想象，因为你不再对自己诚实了。你明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要的是一个人人遵纪守法，没有欺圞骗，没有流圞血的完美世界，正如突锐帝圞国一直在追求的那样，但这个世界还不存在，而且被你和其他人认为不可能存在……”
“那你呢？”盖拉斯用看精神病的神态看着“魔镜”，“你觉得它可能存在？”
“不，怎么可能~~~在我看来那个世界不过是理想主圞义者的疯话，而你的行为早已证明了我观点的正确……但反过来，我却相信另一件事，造成眼下惨象的原因是什么呢？是【虚伪】——”
“虚伪？”
“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假一副面具。就像……就像你这样！……”
“魔镜”伸出一只手对盖拉斯比划着——
“……还有，别看我。我戴这个面具可不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这个面具只是我个人的需求而已，顺带映照出别人最真圞实的一面……”
<‘最真圞实的一面’……>
盖拉斯想到。这个词似乎总被对面的这个疯圞子挂在嘴边上，如同在他眼里，大家都是说圞谎者，而他能看穿所有的谎圞言。
“你看看现在的银河里充斥着些什么人？愚昧的众生么？不，现在的众生才不愚昧呢，他们脸上的那副蠢相是装出来的。收割者的入侵清理掉了大量大量没有自卫能力的劣质人口，但也淘汰了很多对自己诚实的人。为什么？因为其他人都坐在安全的地方发号施令……诚实的愚者在目前的世界是活不下去的，活得下去而且能活得好的人圞大部分都是聪明的伪圞君圞子。这些人成为了参天大树，压得幼苗没有呼吸的空间……这个环境造就了一个针对智慧生命的‘绿色沙漠’……你过去拼尽全力想要保护的人就是那些幼苗，而他们要么已经都死了，要么就会在将来被眼下的这个世界逼死，或者加入那些大树的行列……”
“你到底想说什么？”
盖拉斯并非对这套长篇大论感到厌烦，反而是因为从中理解了什么而感到本能的恐惧，如同身圞体的免疫系统会自动排斥从体外入侵进来的病毒一样……
“我想说我理解你，盖拉斯·瓦卡利安。”“魔镜”转而用起了语重心长的调子，“我理解你为什么迷失，我理解你在迷失中苦恼着什么……我要告诉你的是，你想要拯救的人未必值得你拯救，何况，就算要拯救他们，也不是你这种法子……”
“那你有何高见？”
盖拉斯说出这话之后就后悔了——他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中正对对方的思维方式产生兴趣，而这一点让他毛圞骨圞悚圞然。
不等盖拉斯把自己的话收回去，“魔镜”大声说道：“收割者拯救不了他们，因为收割者只懂得毁灭。这反倒把剩下的人赶到了一起，促成了一种虚伪的团结。这团结延续到了现在，以虚伪为食粮继续存在，但一旦腐朽的锁链被打破了……”
他用一只手做出一个“弹”的手指——
“……已经干枯的大树就会倾倒，幼苗将会得到阳光的洗礼~~~”
“够了！……”
老瓦卡利安突然打断了“魔镜”，但后者拒绝停嘴——
“一个完美的世界应该是真圞实的世界！智慧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个人都把假面具摘下来，顺着自己最本源的愿望去做！盖拉斯，想想看你最需要是什么？你的愿望是什么？你实现它的手段是什么——？！”
“……”
盖拉斯现在有点想拒绝思考，但他的想象却停不下来——他想要什么呢？回到3年圞前在“欧米伽”的时候，他想要的就是这座空间站上的犯罪分圞子全部死圞光……但这份愿望的可行性就算在他的理性中都是被否定的，为此他付出了代价。可打心底里，这个愿望真的死过么？它难道不是在自己内心深处的角落燃圞烧么？
<全部死掉……>
他想让那些仗圞势圞欺圞人的海盗、分离分圞子、朽官、军阀从银河里全部消失……这样就没有什么罪犯，没有母星和殖民地之间的矛盾，也没有族与族之间的战争了……这在眼下这个每个文明都还在恢复伤疤的局面里是做不到的，但如果真的如“魔镜”所说，如果一切约束都消失了，每个人都按自己最诚实的一面行圞事……这种慢性圞病一样的顽疾……
“够了，你已经说的够多了！……”
老瓦卡利安走到“魔镜”跟前，用手拍了一下桌子——
“……现在我们来谈谈柯拉尼的下落……”
“我提出的条件你们还没答应呢~~~”
“抱歉你之前说了什么我没听见，或者说没全听见。”老瓦卡利安的声音变得更加冷酷，“觉得你还有救是我太天真了——看来你根本不是出于对毒圞品的憎恨才对那些毒贩下手，你是觉得有人靠那些毒圞品逃避现实太软弱，而你有必要去把夺走他们赖以麻痹自己的道具，让他们直面残酷的现实，对吧？”
“啊哈，你还有点领悟力嘛，老家伙……”
“那我也得让你直面残酷的现实了，你这反社圞会的疯圞子——虽然我有个信条就是‘要么不做，要么按规矩做’，但这个规矩由我定——你要么现在就告诉我们柯拉尼被你关在哪里，要么我们就用圞药物把你变成废人再让你用不停流着口水的嘴告诉我们……”
“……”
“魔镜”再度沉默，抬起头和老瓦卡利安对视。这个老人虽然直面那面镜子，没表现出任何怯意或犹豫，心中却打着鼓。
<这家伙是个怪物……>
老瓦卡利安在来之前并没有做太多准备，但他相信像“魔镜”这样充满表演欲的罪犯一定有可争取的地方，问题在于来了之后他才发现，对方索要的筹码是文明社圞会不可提圞供的，就像掠食者索要猎物的内脏一样……
“叫你们的人退下。”“魔镜”突然换以严肃的语气，“还有关闭这地方的所有监控设备，有些话，我只对你们两个人说。”
“那你可得想好你接下来要说什么。”
“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魔镜”摇晃着脑袋。盖拉斯则要两个“秘影”特工开门出去了。他本来想要留个摄像头之类的继续监圞视，但从“魔镜”那张镜子脸上他莫名觉得对方可能察觉出来，况且“魔镜”眼下没有任何反圞抗的本钱，就算把设备全关了也没什么大碍。
“那么说吧……”
老瓦卡利安背着手站在桌子侧面——
“……柯拉尼现在情况如何？”
他猜测“魔镜”是为了情报的价值才支开了其他人，但“魔镜”此刻却丢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要求。
“我建议您打个电圞话。”
“哦？打给谁？”
“SVFH，2145614209……”
“！”
“魔镜”报出的这串代码让瓦卡利安家的一老一少都僵住了身圞体——对于帝圞国来说，这个代码所代圞表的人无足轻重，但对于他俩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索拉娜……？！>
想到自己妹妹的同时，盖拉斯藏在自己头盔下的那张嘴张得老大，然后他抬头去看自己的父亲，发现老瓦卡利安眯起了眼睛，直视“魔镜”的镜子脸，似乎是要竭尽全力地从对方脸上读出哪怕一丝虚张声势的味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很清楚我没有在胡说……”
“魔镜”大大方方地往后靠到椅背上——
“……不信你可以打那个号码试试看~~~？”
“你对她做了什么——？”
“呃，我也不知道啊~~~”“魔镜”两手一摊，“我当时是叫人自圞由发挥的……当然，至少会给那不幸的女孩留条命就是了……”
“魔镜”还没说完，盖拉斯已经展开了自己的万用工具，拨打了那个号码。外联网很快把他的通讯请求传圞送到了帕勒文南方。此时那个突锐女孩应该在属于瓦卡利安家的一座度假别墅里，而且有帝圞国的保卫人员看着。然而等盖拉斯连上了线路，线路另一头却没有回应。
<索拉娜，你为什么不接电圞话？！>
盖拉斯又打了家里的固定通讯装置，但依然没有回应。他不知道躲在外围的保卫人员是谁，所以无法联络他们，但眼下的情况已经足以印证“魔镜”所说的话。
“你……”
老瓦卡利安原本冷酷但平静的眼神中渗出了凶圞暴——
“……你把她怎么了？！”
“嘿，老家伙，你看不到么？我人明明坐在这儿没动啊~~~”
面对“魔镜”的嘲弄，早已度过中年的突锐执圞法圞官像风一样朝他冲去，两条健壮的胳膊掐住了“魔镜”的脖子，把他从座椅上拎了起来。
“N-91！”盖拉斯则联络上奈芮，“快通知帕勒文！派一队‘秘影’去海格摩斯岛！到我家里去……别问为什么！快照做——！”
与此同时，老瓦卡利安两颊颤圞抖着，逼视着被自己举起来的杀手。
“叫你圞的圞人把她放了——！”
“啊，真抱歉，我没电圞话……不过就算有我也不会……”
他还没说完，老人就像甩一根面条一样把他背朝下狠狠摔在桌子上。“魔镜”一阵咳嗽，然后直视着迎面而来的那张愤怒的脸。
“我只说一遍”老瓦卡利安吼道，“叫你圞的圞人住手（Call them off）——！”
“嘿嘿……嘿嘿，瞧瞧你……嘿嘿……你不是最喜欢按规矩来么？咱们再谈谈判怎么样~~~？”
“你……你想要什么？”
“我改变主意了，老家伙，还有那边的‘大天使’……听着，现在你们有个选择，我要么告诉你们敬爱的贝尼·柯拉尼在哪里，要么就通知我的部下把索拉娜·瓦卡利安找个地方放了……嘿嘿，你们两个选吧，要快哦，不然等外面的那些死脑筋的‘秘影’特工回过味来……你们就别无选择了……”
这句话是在暗示对于帝圞国来说，柯拉尼显然更为重要，而索拉娜只是对瓦卡利安家族更重要的而已。这个有折磨倾向的选择题几乎让老瓦卡利安的精神裂成两半。
“怎么啦~~~？”“魔镜”仰视着他，“选啊~~~快点选啊~~~？是要牺牲半个银河来救你的宝贝女儿，还是牺牲你的小心肝儿来守护你的信条和你所效忠的那个脆弱的帝圞国……”
“啊啊啊啊啊啊——！”
老瓦卡利安把“魔镜”的脖子和肩膀抓着，把他扔到了地上，然后用膝盖顶圞住他的胸口，把拳头砸到了他脸上。
“啊哈哈哈哈……”
在被打的同时，“魔镜”却像是在看精彩马戏的观众那样大笑着——
“……你不愿选！哎哟！……你居然没有勇气去选！你们这些虚伪，贪婪的家伙……总想要赢者通吃！……根本……哟！……哈哈，根本没有愿赌服输的勇气！……”
在老瓦卡利安一边威胁一边殴圞打“魔镜”的时候，盖拉斯冲过去，却被自己父亲一脚踢开了。老瓦卡利安回头对他喝道：“盖拉斯，把最狠的药物拿进来！我们直接……”
“那没用的！”“魔镜”抢先说，“你觉得我没受过抵圞抗训练么？你们的这点伎俩对我不起作用，就像你们根本保护不了自己所在意的人那样……你们满口说着‘会没事的’，结果却因为自己的行径把他们推向火坑……”
“给我闭嘴——！”
<老爹……>
毫不夸张地说，盖拉斯从没见过自己父亲这么凶圞暴的样子——老瓦卡利安似乎变成了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掠夺者”尸傀，一下又一下地用拳头砸着“魔镜”的头盔。
“啊哈哈哈哈！……打死我吧！打死我是最好的选择！这是你最诚实的选择！……啊哈哈哈哈！……”
然而老突锐人就像在砸一部收音机一样——“魔镜”一边用胜利者的腔调狂笑着一边承受他的拳头。他的头盔在老瓦卡利安惊人的力气下被砸变形了，正面部分的镜子裂开了，但没有碎掉。在他被打得躺倒在地上的时候，盖拉斯毛圞骨圞悚圞然地发现它映出了自己父亲的脸。
在那因为破裂而扭曲的镜面上，爱圞女心切的老突锐人的脸也随之扭曲，变得像异空间的怪物一样支离破碎。而他的行动证明他此时已经表里如一。
“住手，老爹——！”
盖拉斯翻身起来，不顾一切地冲过去，试图阻止自己的父亲，但老人此刻眼里只有面前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突锐杀手。他揪住他的领子，怒吼着：“如果你再不答应叫你圞的圞人把她放走，我就把你全身的骨甲都扒下来——！”
突锐人一生中会换好几次骨甲，但在自然蜕甲之前把它们剥下来，就如同人类被活生生地扒皮。而令盖拉斯感到可怕的是，就算受到如此威胁，“魔镜”也依然在笑——
“哈哈，老头圞子，我敢死……嘿嘿……你觉得我还怕活受罪？”
老瓦卡利安背着手站在桌子侧面——
“……柯拉尼现在情况如何？”
他猜测“魔镜”是为了情报的价值才支开了其他人，但“魔镜”此刻却丢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要求。
“我建议您打个电圞话。”
“哦？打给谁？”
“SVFH，2145614209……”
“！”
“魔镜”报出的这串代码让瓦卡利安家的一老一少都僵住了身圞体——对于帝圞国来说，这个代码所代圞表的人无足轻重，但对于他俩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索拉娜……？！>
想到自己妹妹的同时，盖拉斯藏在自己头盔下的那张嘴张得老大，然后他抬头去看自己的父亲，发现老瓦卡利安眯起了眼睛，直视“魔镜”的镜子脸，似乎是要竭尽全力地从对方脸上读出哪怕一丝虚张声势的味道。
“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很清楚我没有在胡说……”
“魔镜”大大方方地往后靠到椅背上——
“……不信你可以打那个号码试试看~~~？”
“你对她做了什么——？”
“呃，我也不知道啊~~~”“魔镜”两手一摊，“我当时是叫人自圞由发挥的……当然，至少会给那不幸的女孩留条命就是了……”
“魔镜”还没说完，盖拉斯已经展开了自己的万用工具，拨打了那个号码。外联网很快把他的通讯请求传圞送到了帕勒文南方。此时那个突锐女孩应该在属于瓦卡利安家的一座度假别墅里，而且有帝圞国的保卫人员看着。然而等盖拉斯连上了线路，线路另一头却没有回应。
<索拉娜，你为什么不接电圞话？！>
盖拉斯又打了家里的固定通讯装置，但依然没有回应。他不知道躲在外围的保卫人员是谁，所以无法联络他们，但眼下的情况已经足以印证“魔镜”所说的话。
“你……”
老瓦卡利安原本冷酷但平静的眼神中渗出了凶圞暴——
“……你把她怎么了？！”
“嘿，老家伙，你看不到么？我人明明坐在这儿没动啊~~~”
面对“魔镜”的嘲弄，早已度过中年的突锐执圞法圞官像风一样朝他冲去，两条健壮的胳膊掐住了“魔镜”的脖子，把他从座椅上拎了起来。
“N-91！”盖拉斯则联络上奈芮，“快通知帕勒文！派一队‘秘影’去海格摩斯岛！到我家里去……别问为什么！快照做——！”
与此同时，老瓦卡利安两颊颤圞抖着，逼视着被自己举起来的杀手。
“叫你圞的圞人把她放了——！”
“啊，真抱歉，我没电圞话……不过就算有我也不会……”
他还没说完，老人就像甩一根面条一样把他背朝下狠狠摔在桌子上。“魔镜”一阵咳嗽，然后直视着迎面而来的那张愤怒的脸。
“我只说一遍”老瓦卡利安吼道，“叫你圞的圞人住手（Call them off）——！”
“嘿嘿……嘿嘿，瞧瞧你……嘿嘿……你不是最喜欢按规矩来么？咱们再谈谈判怎么样~~~？”
“你……你想要什么？”
“我改变主意了，老家伙，还有那边的‘大天使’……听着，现在你们有个选择，我要么告诉你们敬爱的贝尼·柯拉尼在哪里，要么就通知我的部下把索拉娜·瓦卡利安找个地方放了……嘿嘿，你们两个选吧，要快哦，不然等外面的那些死脑筋的‘秘影’特工回过味来……你们就别无选择了……”
这句话是在暗示对于帝圞国来说，柯拉尼显然更为重要，而索拉娜只是对瓦卡利安家族更重要的而已。这个有折磨倾向的选择题几乎让老瓦卡利安的精神裂成两半。
“怎么啦~~~？”“魔镜”仰视着他，“选啊~~~快点选啊~~~？是要牺牲半个银河来救你的宝贝女儿，还是牺牲你的小心肝儿来守护你的信条和你所效忠的那个脆弱的帝圞国……”
“啊啊啊啊啊啊——！”
老瓦卡利安把“魔镜”的脖子和肩膀抓着，把他扔到了地上，然后用膝盖顶圞住他的胸口，把拳头砸到了他脸上。
“啊哈哈哈哈……”
在被打的同时，“魔镜”却像是在看精彩马戏的观众那样大笑着——
“……你不愿选！哎哟！……你居然没有勇气去选！你们这些虚伪，贪婪的家伙……总想要赢者通吃！……根本……哟！……哈哈，根本没有愿赌服输的勇气！……”
在老瓦卡利安一边威胁一边殴圞打“魔镜”的时候，盖拉斯冲过去，却被自己父亲一脚踢开了。老瓦卡利安回头对他喝道：“盖拉斯，把最狠的药物拿进来！我们直接……”
“那没用的！”“魔镜”抢先说，“你觉得我没受过抵圞抗训练么？你们的这点伎俩对我不起作用，就像你们根本保护不了自己所在意的人那样……你们满口说着‘会没事的’，结果却因为自己的行径把他们推向火坑……”
“给我闭嘴——！”
<老爹……>
毫不夸张地说，盖拉斯从没见过自己父亲这么凶圞暴的样子——老瓦卡利安似乎变成了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掠夺者”尸傀，一下又一下地用拳头砸着“魔镜”的头盔。
“啊哈哈哈哈！……打死我吧！打死我是最好的选择！这是你最诚实的选择！……啊哈哈哈哈！……”
然而老突锐人就像在砸一部收音机一样——“魔镜”一边用胜利者的腔调狂笑着一边承受他的拳头。他的头盔在老瓦卡利安惊人的力气下被砸变形了，正面部分的镜子裂开了，但没有碎掉。在他被打得躺倒在地上的时候，盖拉斯毛圞骨圞悚圞然地发现它映出了自己父亲的脸。
在那因为破裂而扭曲的镜面上，爱圞女心切的老突锐人的脸也随之扭曲，变得像异空间的怪物一样支离破碎。而他的行动证明他此时已经表里如一。
“住手，老爹——！”
盖拉斯翻身起来，不顾一切地冲过去，试图阻止自己的父亲，但老人此刻眼里只有面前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突锐杀手。他揪住他的领子，怒吼着：“如果你再不答应叫你圞的圞人把她放走，我就把你全身的骨甲都扒下来——！”
突锐人一生中会换好几次骨甲，但在自然蜕甲之前把它们剥下来，就如同人类被活生生地扒皮。而令盖拉斯感到可怕的是，就算受到如此威胁，“魔镜”也依然在笑——
“哈哈，老头圞子，我敢死……嘿嘿……你觉得我还怕活受罪？”
“……！”
老人再度抡起拳头，但他的胳膊却被儿子死死拉住。
“老爹！你不能把他打死——！”
“……”
盖拉斯强圞迫自己冷静地承认，就算把“魔镜”打成全身粉碎性骨折也解决不了问题，而在他用惊人的力气把父亲拉住后，老瓦卡利安回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闪烁着对方从未见过的情绪……
不，其实是见过的……盖拉斯想到。他虽然没有直面过变成如此的父亲，但两年圞前，当收割者快要彻底占据帕勒文时，父子俩相隔甚远通圞过话。那时老瓦卡利安正带着索拉娜在撤退的路上，索拉娜的腿受伤了。盖拉斯回想起这段经历后发现，父亲现在的语调和那时是一样的。
不管多么忠于族群的整体，家族对于突锐人来说依然有非凡的意义。就算是阿瑞恩•维克托斯目前坐镇帕勒文，身为帝圞国的统圞治者，他也没有擦掉自己脸上代圞表着殖民地家族出身的面纹。而索拉娜•瓦卡利安的死去对于父亲来说可能是一个不可接受的损失。
<不，你不能那样……！>
意识到这一点后的盖拉斯突然觉得惶恐起来——尽管老瓦卡利安不会再对“魔镜”动粗了，但他从父亲眼中读出了另一种危险的信号。盖拉斯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反应，而他在内心中经历了剧烈的挣扎之后，用行动做出了决断。
“你告诉我！”盖拉斯低头对“魔镜”吼道，“柯拉尼在哪里！”
此话一出，盖拉斯就感到自己抓着的那只手颤了一下，同时老瓦卡利安眼中显露圞出只有亲生儿子才能理解的神情。
“啊，”“魔镜”用有点含糊不清的声音说，“这就是你的决定么？……咳！……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
“……”
盖拉斯头也没有动，但转动眼珠去看父亲的脸。此时，老瓦卡利安却把目光移开了。老人把手一甩，挣脱了儿子的抓握，但没有做任何别的事，只是背过身去。
盖拉斯当然明白这种表示意味着什么，所以逼近了“魔镜”，说：“告诉我——柯拉尼——在哪里——！”
“所以你真的做了这个选择啦？真令我感动啊……”
“ANSWER ME（给我说）——！”
盖拉斯把手圞枪拔圞出来顶圞住了“魔镜”的头，只差一点就要扣动扳机。而“魔镜”一边笑着，一边唯恐不快地吐出了一段话：“他在‘来世’的JN424号圞房。”
盖拉斯听完，把他狠狠推回到桌上，然后大步走向门。老瓦卡利安本来站在原地盯着依然躺在桌上大笑的“魔镜”，握紧了拳头，但也跟着自己的儿子走了出去。
“你打算拿他怎么办？”
他追上盖拉斯的脚步问道。
“先关在这里！……”
盖拉斯看着一个“秘影”特工把门再次锁上——
“……如果他继续耍我们，我们再用极端手段。”
盖拉斯已经下定决心，而且他知道老瓦卡利安和他下了一样的决心——如果“魔镜”对他俩说圞谎了，下一次盘圞问不会任何警告，毒药和神圞经电网会被摆出来。
“你们问出了什么？……”
奈芮迎着盖拉斯走来——
“……而且刚才那是怎么……”
盖拉斯用手势打断她，同时从一名“秘影”手里接过一把“短法斯通”，然后反问道：“我的要求传过去没有？”
“一个班的‘秘影’已经从浩尔维拉出发，10分钟内就到海格摩斯岛……”
盖拉斯用近乎绝望的声音嘟哝道：“太慢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等等！”奈芮突然意识到了问题，“你妹妹……？”
“岛上的安保人员都在干什么？”
“我刚刚也联络了他们，但他们报告一切正常。虽然没有屋内的情况……”
“让他们进去找索拉娜，全面搜索……”
“‘魔镜’……不，‘魔镜’的人要对她下手？”
“可能已经下手了……但现在我们对帕勒文上的事情无圞能为力。我们去救柯拉尼……”
“去哪里？”
“‘来世’，JH424！”
“居然在‘来世’？！”
奈芮表现出了惊讶，而盖拉斯同样惊讶——“魔镜”把柯拉尼放在了两人不久之前就先后去过的地方。这个对帝圞国来说极其重要的人曾经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困着，他们却从没想过要从那里开始找。
“你相信他么？”
奈芮怀疑地问道。
“我不得不信。”盖拉斯的语气依然是那么凄凉，“况且我已经付出代价了……”
他知道“魔镜”在得到答复后为什么会笑，因为自己选择了对帝圞国整体有利的那个选项，代价是放弃了自己的亲人。人性和理智的冲圞突最终会决出胜负，而一个人的价值观就会因此暴圞露，成为可以被别人掌握的弱点。
然而后悔是以后的事。现在盖拉斯需要去把掌握着帝圞国命脉一支的一个人救出来。奈芮带了两名部下和他随行，但这4个人才走到魔爪帮据点的正门入口附近，盖拉斯的脚步突然刹住了。
“怎么了？”
“不对劲……”
盖拉斯慢慢地回头，注视着自己一路走来所通圞过的最后一道圞门。
如果他过圞度在意柯拉尼的安危，那他可能注意不到一个疑点，但“魔镜”给了他太多的刺圞激，他反而能暂时忘却任务的优先级，去考虑自己忽略或将要被忽略的东西。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实话？>
让盖拉斯产生怀疑的因素是“魔镜”的动机——如果他是单纯为了证明自己的信念才出了那道几乎让瓦卡利安家族失控的选择题，那么他给出的答复就该是实情，可是那样也意味着身陷牢圞笼的他会失去所有的筹码。接着，为了救出索拉娜，不管“魔镜”是否真的能抵圞抗药物或神圞经攻击，他都肯定要接受拷圞问，而且在现代科技的反复攻击下，他肯定撑不过去。
“不对劲……”
盖拉斯再一次嘟哝道，同时往回迈了一步——
“……他在拖延时间……”
话音未落，仿佛在证实盖拉斯的猜想一样，这个从魔爪帮基圞地的某处突然传来一阵闷响，然后这个入口大厅的灯光变得不稳。照明在闪烁了两次之后骤然熄灭——
“嗡……！”
“该死的！果然……”
盖拉斯在黑圞暗中展开了原本已经背到背上的“短法斯通”——
“……有人来救他了！”
魔爪帮向“秘影”借出这个据点的原因是他们的领圞袖和奈芮是朋友，但两人都没有告诉帮圞派成员这是为什么。这种考虑是出于保密，而且很有效，然而等到危险发生的时候，这种保密策略导致据点内大部分人没有心理准备。
发动攻击的人是为了“魔镜”来的没错，同时也是为了把他从突锐特工们的手里弄出来，但根本目的并不是盖拉斯所理解的“为了救他”，因为对魔爪帮据点发动突袭的，是从太阳系出发的“第7纵队”。
格里蒙特对领队的霍克下达的命令是追踪一个信号，把“魔镜”给救出来，送回来。出发前霍克就已经接到了“可能遭遇突锐帝圞国特种部圞队”的警告，而对此的命令是“随时迎战”。
如果一般士兵接受这种任务，恐怕就要皱着眉头写遗书了，但霍克和他的人没有——第7纵队成员的个人遗书是按季度更新的。
霍克并不知道试图把“魔镜”杀死同时把柯拉尼弄到厄克德纳手里的第一梯队已经全军覆没，但他也不太想知道——他对厄克德纳的存在毫无概念，只是个服圞从命令的特殊军人。霍克执行过很多次看似不合理的任务，并完成了大部分，几乎从不问问题。虽然疑虑确实在积攒着，但这次他也依然没有问问题。
“我们先在电网系统中植入病毒，然后攻进去……”
因为不清楚情况，魔爪帮的安保只在基本程度上进行了幅度很小的升级，所以第7纵队轻易地废掉了他们的主级、次级和后备总共三圞条供电渠道，然后“3、4、3”地分成三个小队攻进了魔爪帮的据点。
“我的人正在和入侵者交火！……”
这个据点的帮圞派负责人在无线电里对奈芮喊道——
“……目前为止入侵者全是人类，而且装备精良，不像是佣兵——！”
“他们来了多少人？！”
“目前发现了7个，可能还有更多！他们有最高级的隐身设备！”
“N-91，我来处理这个！”盖拉斯打断那个小头圞目的话对奈芮说，“你带两人去救柯拉尼——！”
“但是……”
奈芮想说的是“魔镜”眼下依然很重要，然而盖拉斯反问：“你是要一根杂草还是一棵参天大树？我们需要柯拉尼活着！”
“我知道，但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奈芮还记得自己当初为何被帝圞国派来“欧米伽”接近埃莉娅，但她也不会忘了自己对这个地方的感情。尽管只当过短暂的正式领圞袖，魔爪帮却在她手下由“欧米伽”上的小帮圞派变成了某种程度的正义化身。何况奈芮认为自己的到来对目前帮圞派据点所遭到的攻击负有责任，所以她不能放任这个地方被敌人屠戮。
“那么我们分头行动，你去对付入侵者，我去确保那人圞渣不会被人弄走！’”
在分道扬镳之后，盖拉斯一边用护甲的助力系统弄开挡路的门，一边回味着刚刚魔爪帮的人给出的报告。
之前突锐帝圞国就已经从阿莎丽共圞和国的情报部门得到警告，说针对大君的阴圞谋可能有人类官方高层里的势力在其中参与。突锐帝圞国的情报部门并不怎么相信这个消息，但盖拉斯觉得众多的疑点似乎连成了一条线。
他是在一个人类餐厅里险些送命的；他的坟墓是被一群人类走私犯挖开的；他的一位同族是被有人类参与的阴圞谋设计了然后被绑走的……这一系列的事圞件似乎都和塞伯鲁斯有关，但盖拉斯直觉地感到这不像那个恐怖组圞织的风格，反而处处透出了更高级组圞织性的影子。
<难道真的是星联在背后主导么……>
正在盖拉斯这么想的时候，他的头盔内突然传来一个令人毛圞骨圞悚圞然的声音——
“嘿嘿嘿……‘大天使’，你玩的如何？》”
“‘魔镜’……”
这声音出现在他的无线电通讯里说明那本该被圞关在密室里的家伙正用着一个“秘影”特工的通讯设备。盖拉斯想到这里就心中一凉。
“你做了些什么？！”
“做了一个深陷困境的人该做的事……”
“魔镜”说这话的时候，手里正握着一柄带血的骨刺——
“……谋求一条生路~~~”
在设施停电并确认遭到攻击后，一名“秘影”特工就按照预案打开关圞押“魔镜”的囚圞室，试图把他转移走。当然，“魔镜”在站起来之前就被纳米锁捆住了上身，可是，他却在被那名“秘影”把他往外拖的时候，甩起右腿，让脚踝后面的骨刺扎进了那名特圞务的后脖子。
那根刺曾经被用来杀死一名第7纵队的特种兵，除了能从腿上拆卸之外，它的内部实际上早已被镂空，填充进了非金属的高强度纤维材料作为主干。如果“魔镜”被带到真正的“秘影”据点里，他就要面对扫描，然后他膝盖后面的两根刺就会被收走，但这里只是魔爪帮借给一小队“秘影”的据点，后者没有从突锐空间带来足够完备的设备，结果就给“魔镜”留下了这致命的武圞器。
脖子被刺穿的特工只在倒地之后多活了几秒而已。然后“魔镜”就拿走了他的一个通讯装备和盖拉斯对话。因为定圞位圞器并没有起作用，盖拉斯不知道对方的具体圞位置。
“我建议你回到牢圞房里好好呆着……”
盖拉斯已经猜到了是谁正在攻击魔爪帮——
“……闯进来的家伙可能会像试图杀我一样杀你。”
“那我更要跑了，而且我建议你现在也跑……”
盖拉斯在直接用“科里萨”炸开一道圞门的时候回话：“为什么？区区几个特种兵你以为我会怕么？”
“没错，现在仅仅是几个，但以后可能就是几十个，几百个……”
“魔镜”用循循善诱的语气说——
“……当你过去所相信的一切都土圞崩圞瓦圞解，当你孜然一身且孤身一人，当你发现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像追杀我一样追杀你的时候……你的名字也许会像薛珀德一样永垂不朽，但看看他的尸骨无存换来了什么？你会明白你的想拯救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去付出……"
老人再度抡起拳头，但他的胳膊却被儿子死死拉住。
“老爹！你不能把他打死——！”
“……”
盖拉斯强圞迫自己冷静地承认，就算把“魔镜”打成全身粉碎性骨折也解决不了问题，而在他用惊人的力气把父亲拉住后，老瓦卡利安回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闪烁着对方从未见过的情绪……
不，其实是见过的……盖拉斯想到。他虽然没有直面过变成如此的父亲，但两年圞前，当收割者快要彻底占据帕勒文时，父子俩相隔甚远通圞过话。那时老瓦卡利安正带着索拉娜在撤退的路上，索拉娜的腿受伤了。盖拉斯回想起这段经历后发现，父亲现在的语调和那时是一样的。
不管多么忠于族群的整体，家族对于突锐人来说依然有非凡的意义。就算是阿瑞恩•维克托斯目前坐镇帕勒文，身为帝圞国的统圞治者，他也没有擦掉自己脸上代圞表着殖民地家族出身的面纹。而索拉娜•瓦卡利安的死去对于父亲来说可能是一个不可接受的损失。
<不，你不能那样……！>
意识到这一点后的盖拉斯突然觉得惶恐起来——尽管老瓦卡利安不会再对“魔镜”动粗了，但他从父亲眼中读出了另一种危险的信号。盖拉斯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反应，而他在内心中经历了剧烈的挣扎之后，用行动做出了决断。
“你告诉我！”盖拉斯低头对“魔镜”吼道，“柯拉尼在哪里！”
此话一出，盖拉斯就感到自己抓着的那只手颤了一下，同时老瓦卡利安眼中显露圞出只有亲生儿子才能理解的神情。
“啊，”“魔镜”用有点含糊不清的声音说，“这就是你的决定么？……咳！……记住……你只有一次机会……”
“……”
盖拉斯头也没有动，但转动眼珠去看父亲的脸。此时，老瓦卡利安却把目光移开了。老人把手一甩，挣脱了儿子的抓握，但没有做任何别的事，只是背过身去。
盖拉斯当然明白这种表示意味着什么，所以逼近了“魔镜”，说：“告诉我——柯拉尼——在哪里——！”
“所以你真的做了这个选择啦？真令我感动啊……”
“ANSWER ME（给我说）——！”
盖拉斯把手圞枪拔圞出来顶圞住了“魔镜”的头，只差一点就要扣动扳机。而“魔镜”一边笑着，一边唯恐不快地吐出了一段话：“他在‘来世’的JN424号圞房。”
盖拉斯听完，把他狠狠推回到桌上，然后大步走向门。老瓦卡利安本来站在原地盯着依然躺在桌上大笑的“魔镜”，握紧了拳头，但也跟着自己的儿子走了出去。
“你打算拿他怎么办？”
他追上盖拉斯的脚步问道。
“先关在这里！……”
盖拉斯看着一个“秘影”特工把门再次锁上——
“……如果他继续耍我们，我们再用极端手段。”
盖拉斯已经下定决心，而且他知道老瓦卡利安和他下了一样的决心——如果“魔镜”对他俩说圞谎了，下一次盘圞问不会任何警告，毒药和神圞经电网会被摆出来。
“你们问出了什么？……”
奈芮迎着盖拉斯走来——
“……而且刚才那是怎么……”
盖拉斯用手势打断她，同时从一名“秘影”手里接过一把“短法斯通”，然后反问道：“我的要求传过去没有？”
“一个班的‘秘影’已经从浩尔维拉出发，10分钟内就到海格摩斯岛……”
盖拉斯用近乎绝望的声音嘟哝道：“太慢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等等！”奈芮突然意识到了问题，“你妹妹……？”
“岛上的安保人员都在干什么？”
“我刚刚也联络了他们，但他们报告一切正常。虽然没有屋内的情况……”
“让他们进去找索拉娜，全面搜索……”
“‘魔镜’……不，‘魔镜’的人要对她下手？”
“可能已经下手了……但现在我们对帕勒文上的事情无圞能为力。我们去救柯拉尼……”
“去哪里？”
“‘来世’，JH424！”
“居然在‘来世’？！”
奈芮表现出了惊讶，而盖拉斯同样惊讶——“魔镜”把柯拉尼放在了两人不久之前就先后去过的地方。这个对帝圞国来说极其重要的人曾经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困着，他们却从没想过要从那里开始找。
“你相信他么？”
奈芮怀疑地问道。
“我不得不信。”盖拉斯的语气依然是那么凄凉，“况且我已经付出代价了……”
他知道“魔镜”在得到答复后为什么会笑，因为自己选择了对帝圞国整体有利的那个选项，代价是放弃了自己的亲人。人性和理智的冲圞突最终会决出胜负，而一个人的价值观就会因此暴圞露，成为可以被别人掌握的弱点。
然而后悔是以后的事。现在盖拉斯需要去把掌握着帝圞国命脉一支的一个人救出来。奈芮带了两名部下和他随行，但这4个人才走到魔爪帮据点的正门入口附近，盖拉斯的脚步突然刹住了。
“怎么了？”
“不对劲……”
盖拉斯慢慢地回头，注视着自己一路走来所通圞过的最后一道圞门。
如果他过圞度在意柯拉尼的安危，那他可能注意不到一个疑点，但“魔镜”给了他太多的刺圞激，他反而能暂时忘却任务的优先级，去考虑自己忽略或将要被忽略的东西。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实话？>
让盖拉斯产生怀疑的因素是“魔镜”的动机——如果他是单纯为了证明自己的信念才出了那道几乎让瓦卡利安家族失控的选择题，那么他给出的答复就该是实情，可是那样也意味着身陷牢圞笼的他会失去所有的筹码。接着，为了救出索拉娜，不管“魔镜”是否真的能抵圞抗药物或神圞经攻击，他都肯定要接受拷圞问，而且在现代科技的反复攻击下，他肯定撑不过去。
“不对劲……”
盖拉斯再一次嘟哝道，同时往回迈了一步——
“……他在拖延时间……”
话音未落，仿佛在证实盖拉斯的猜想一样，这个从魔爪帮基圞地的某处突然传来一阵闷响，然后这个入口大厅的灯光变得不稳。照明在闪烁了两次之后骤然熄灭——
“嗡……！”
“该死的！果然……”
盖拉斯在黑圞暗中展开了原本已经背到背上的“短法斯通”——
“……有人来救他了！”
魔爪帮向“秘影”借出这个据点的原因是他们的领圞袖和奈芮是朋友，但两人都没有告诉帮圞派成员这是为什么。这种考虑是出于保密，而且很有效，然而等到危险发生的时候，这种保密策略导致据点内大部分人没有心理准备。
发动攻击的人是为了“魔镜”来的没错，同时也是为了把他从突锐特工们的手里弄出来，但根本目的并不是盖拉斯所理解的“为了救他”，因为对魔爪帮据点发动突袭的，是从太阳系出发的“第7纵队”。
格里蒙特对领队的霍克下达的命令是追踪一个信号，把“魔镜”给救出来，送回来。出发前霍克就已经接到了“可能遭遇突锐帝圞国特种部圞队”的警告，而对此的命令是“随时迎战”。
如果一般士兵接受这种任务，恐怕就要皱着眉头写遗书了，但霍克和他的人没有——第7纵队成员的个人遗书是按季度更新的。
霍克并不知道试图把“魔镜”杀死同时把柯拉尼弄到厄克德纳手里的第一梯队已经全军覆没，但他也不太想知道——他对厄克德纳的存在毫无概念，只是个服圞从命令的特殊军人。霍克执行过很多次看似不合理的任务，并完成了大部分，几乎从不问问题。虽然疑虑确实在积攒着，但这次他也依然没有问问题。
“我们先在电网系统中植入病毒，然后攻进去……”
因为不清楚情况，魔爪帮的安保只在基本程度上进行了幅度很小的升级，所以第7纵队轻易地废掉了他们的主级、次级和后备总共三圞条供电渠道，然后“3、4、3”地分成三个小队攻进了魔爪帮的据点。
“我的人正在和入侵者交火！……”
这个据点的帮圞派负责人在无线电里对奈芮喊道——
“……目前为止入侵者全是人类，而且装备精良，不像是佣兵——！”
“他们来了多少人？！”
“目前发现了7个，可能还有更多！他们有最高级的隐身设备！”
“N-91，我来处理这个！”盖拉斯打断那个小头圞目的话对奈芮说，“你带两人去救柯拉尼——！”
“但是……”
奈芮想说的是“魔镜”眼下依然很重要，然而盖拉斯反问：“你是要一根杂草还是一棵参天大树？我们需要柯拉尼活着！”
“我知道，但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奈芮还记得自己当初为何被帝圞国派来“欧米伽”接近埃莉娅，但她也不会忘了自己对这个地方的感情。尽管只当过短暂的正式领圞袖，魔爪帮却在她手下由“欧米伽”上的小帮圞派变成了某种程度的正义化身。何况奈芮认为自己的到来对目前帮圞派据点所遭到的攻击负有责任，所以她不能放任这个地方被敌人屠戮。
“那么我们分头行动，你去对付入侵者，我去确保那人圞渣不会被人弄走！’”
在分道扬镳之后，盖拉斯一边用护甲的助力系统弄开挡路的门，一边回味着刚刚魔爪帮的人给出的报告。
之前突锐帝圞国就已经从阿莎丽共圞和国的情报部门得到警告，说针对大君的阴圞谋可能有人类官方高层里的势力在其中参与。突锐帝圞国的情报部门并不怎么相信这个消息，但盖拉斯觉得众多的疑点似乎连成了一条线。
他是在一个人类餐厅里险些送命的；他的坟墓是被一群人类走私犯挖开的；他的一位同族是被有人类参与的阴圞谋设计了然后被绑走的……这一系列的事圞件似乎都和塞伯鲁斯有关，但盖拉斯直觉地感到这不像那个恐怖组圞织的风格，反而处处透出了更高级组圞织性的影子。
<难道真的是星联在背后主导么……>
正在盖拉斯这么想的时候，他的头盔内突然传来一个令人毛圞骨圞悚圞然的声音——
“嘿嘿嘿……‘大天使’，你玩的如何？》”
“‘魔镜’……”
这声音出现在他的无线电通讯里说明那本该被圞关在密室里的家伙正用着一个“秘影”特工的通讯设备。盖拉斯想到这里就心中一凉。
“你做了些什么？！”
“做了一个深陷困境的人该做的事……”
“魔镜”说这话的时候，手里正握着一柄带血的骨刺——
“……谋求一条生路~~~”
在设施停电并确认遭到攻击后，一名“秘影”特工就按照预案打开关圞押“魔镜”的囚圞室，试图把他转移走。当然，“魔镜”在站起来之前就被纳米锁捆住了上身，可是，他却在被那名“秘影”把他往外拖的时候，甩起右腿，让脚踝后面的骨刺扎进了那名特圞务的后脖子。
那根刺曾经被用来杀死一名第7纵队的特种兵，除了能从腿上拆卸之外，它的内部实际上早已被镂空，填充进了非金属的高强度纤维材料作为主干。如果“魔镜”被带到真正的“秘影”据点里，他就要面对扫描，然后他膝盖后面的两根刺就会被收走，但这里只是魔爪帮借给一小队“秘影”的据点，后者没有从突锐空间带来足够完备的设备，结果就给“魔镜”留下了这致命的武圞器。
脖子被刺穿的特工只在倒地之后多活了几秒而已。然后“魔镜”就拿走了他的一个通讯装备和盖拉斯对话。因为定圞位圞器并没有起作用，盖拉斯不知道对方的具体圞位置。
“我建议你回到牢圞房里好好呆着……”
盖拉斯已经猜到了是谁正在攻击魔爪帮——
“……闯进来的家伙可能会像试图杀我一样杀你。”
“那我更要跑了，而且我建议你现在也跑……”
盖拉斯在直接用“科里萨”炸开一道圞门的时候回话：“为什么？区区几个特种兵你以为我会怕么？”
“没错，现在仅仅是几个，但以后可能就是几十个，几百个……”
“魔镜”用循循善诱的语气说——
“……当你过去所相信的一切都土圞崩圞瓦圞解，当你孜然一身且孤身一人，当你发现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像追杀我一样追杀你的时候……你的名字也许会像薛珀德一样永垂不朽，但看看他的尸骨无存换来了什么？你会明白你的想拯救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去付出……"
盖拉斯不想听他灌输这些绝望的人生观，他还有心理支撑——他的生命和事业都是受到帝圞国维护的，而他现在正给自己的母族回报。
通圞过当初奈芮的改圞革和针对塞伯鲁斯占领军的战役，魔爪帮的实力是大大增强了。就算在奈芮“死”后，埃莉娅也允许这个名义上和自己是竞争对手的帮圞派成长起来，然而现在，在这个局部地区，魔爪帮的武圞装人员并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和星联特种部圞队抗衡。
霍克和他带来的人身上都没有标识，但从武圞器到装备都是顶级的，当然也是在黑市上能买到的。三支小队冲进来的时候全程开着隐身设备，这让他们在黑圞暗中更加难以被察觉。不过遮蔽场无论如何都难以掩盖掉武圞器开火时弹粒和空气摩擦产生的火光和枪身周围突然爆出的热信号，这在狭窄的走廊里几乎是致命的。
“挡住他们！挡住他们！”
采取守势的突锐人最开始晕头转向地失去了一个班的人，但在第7纵队深入的过程中，他们造成的停电却给他们自己带来了麻烦——电梯无法使用，每一个障碍都需要破开，而且每一个障碍的背面可能都有突锐人或者加入魔爪帮的人类端着武圞器在守着。
“这里是‘箭矢（Arrow）’，”带领C队的迪莉娅·伯卢斯中尉报告道，“目标正在移动！”
他们判断“魔镜”的位置靠的是“魔镜”自己发出的信号。这个信号会出现是因为“魔镜”绑到柯拉尼后就需要和厄克德纳联络，而就算几小时前他被第7纵队派来的第一梯队袭圞击过一次，他也没有关掉那个追踪信号。
派出第7纵队的格里蒙特很清楚“魔镜”是在玩一个游戏，而且逼圞迫第7纵队加入进来。有点可笑的是，第7纵队不能拒绝这个邀请，哪怕这意味着和突锐帝圞国最精锐的异能特种部圞队交战。
“我是‘莽熊（Bear）’，”霍克也注意到了同样的事，“他似乎是想逃出去！拦住他！”
“‘箭矢’了解……”
迪莉娅其实是在往武圞器库的方向冲。魔爪帮正试图排除障碍，给更多人员更强的武圞装，而如果第7纵队能更快地突入到那里就能继续占据优势。虽然迪莉娅的目标改变了，但她的前进方向并未改变。
“呯呯！”
M8A3“女武神”的两点射炸开了一个突锐人的头盔，但是在已经半毁的门后还有两个魔爪帮的打圞手在抵圞抗。靠左的一人摸出一颗手雷，朝第7纵队的人那边扔了过去。
“当心！”
一名特种兵试图回避，但迪莉娅却往前一步，飞快地把一尺多长的单分圞子战刀从背后抽圞出来，回转身圞体如打棒球一样，靠刀身把那颗手雷给拍了回去——
“啪！”
手雷穿过门缝之后爆圞炸了。突锐人的惨叫圞声在迪莉娅听来十分快圞感。趁着他们还没有重振态势，第7纵队的女军官跳跃着冲向那道圞门，并在穿过的瞬间挥刀斩下了一个突锐人的头。
然后她向另一个还没被杀的突锐人扔出一把破甲短刀。内藏炸圞药的利刃在穿透那人的护甲之后炸开了他的胸膛。在这个人胸口冒着烟彻底倒下之前，迪莉娅便已从他身上一跃而过，身后跟着两名第7纵队的士兵。
“这里是‘箭矢’，我们通圞过了G4号门，正朝武圞器库逼近……”
“‘莽熊’收到……”
霍克刚说完，他所在空中走廊的侧面玻璃突然在一道紫光中炸裂了。随着碎玻璃一起飞进来的是弹粒拖出的道道火线。
“侧袭！……还击！开火还击！”
弹雨淋在霍克和他所带的三名星联士兵的身上。他们的隐身设备正在运作，但还是被发现了，而霍克通圞过刚刚打破强化玻璃的那一击猜到，发现己方的人可能不是魔爪帮的打圞手。
“嗖——”
在队伍最末的一名纵队特种兵突然全身笼罩上蓝色的光晕，然后惊叫着，被某种不可抗力直接从窗户上的那个大洞里拖了出去。
“他●的……！”
霍克本来想带人去救他，但看到那名被“鞭索”拽出走廊的同伴在半空中又被一个“扭曲”击中，然后他的身圞子就在一场异能冲圞突性爆圞炸中被撕成了两半。
“……！”
第7纵队成员的护盾都是具备安定效果的，然而那名队员还是被人用异能拉出去而且被“引爆”了，这只说明一件事。
“继续前进！不要和他们交战！”
霍克知道那一定是“秘影”的人做的。第7纵队已经做好了和那些突锐异能者交战的准备，但他们得到的命令是针对“魔镜”的，所以霍克不打算为了复仇而搭上更多自己人的性命。他带人并无留恋地继续前进，同时在“秘影”可能追来的路上甩下两三个诡雷断后。
“我是‘莽熊’。A队和‘秘影’发生接圞触了，阵亡一人！各单位回报状况！”
“C队接近武圞器库了！”
迪莉娅身后的工程兵在地板上布设了一个热能炸圞弹，接着三人跳开。炸圞弹被激活后地板就被烧开一个大洞。融化的建材落到了下一层，引来突锐人的惨叫。
“……！”
三个纵队特工从边缘火红的洞里下去，正好落在武圞器库的门前。迪莉娅双脚还没接地的时候就转过头反手举枪，在近乎上下颠倒的视野里瞄准了一个正把武圞器扔给别人的魔爪帮佣兵，击毙了他。
“呯呯！”
在她落地之后，一个人类族的魔爪帮成员展开万用拳套就一拳打过来，但被“暗影”后仰着身圞体避开。迪莉娅用左手抽圞出刀子朝上甩去，斩断了那人的胳膊，并在他能感觉到疼痛并叫出来之前就用步圞枪顶着他的头将其击毙。
“叮叮叮……！”
“？！”
迪莉娅突然听见的警示音让她楞了一下。等她意识到那代圞表着什么之后，一股寒意就顺着她有护甲强化的脊梁直往上蹿——
“‘该隐’炸雷——！”
这个时代的核技术已经非常泛用化，而在缺乏监圞管的界神星系，小型核炸圞弹几乎和零素炸圞弹一样普遍。那名人类族魔爪帮分圞子的手心里握着一颗“该隐”炸雷，他的拳头在朝迪莉娅挥过去的时候按住了激活按钮，而等迪莉娅斩断了那只手，被松开的激活按钮就向炸圞弹内的核战斗部发送了引爆指令。
“轰——！”
虽然已经弱化了破圞坏力，但小型核弹释放出的远远超过常规炸圞药的威力还是把两名C队的第7纵队的士兵给拍到了墙上，并让他们的尸体和墙壁一起膨圞胀，碎裂，扭曲。带队的迪莉娅是唯一的幸存者——她在炸圞弹爆圞炸之前就启动了自己身上的喷气推进装置，顺着走廊延伸的方向跳开，但她还是无可避免地被气浪卷进去。
“嘭！嘭！嘭！……”
N7等级的女性特种兵毫无招架之力地被推着撞在墙壁上，摔在地上，又被“拖‘起来撞在墙上……她翻滚了十几圈后终于撞在一个墙壁内肋突出部上，咳嗽了一下，然后直起腰来。
迪莉娅手中的突击步圞枪已经落在远处而且断裂。她拔圞出自己的M-14A1“飓风”冲圞锋圞枪，同时在通讯中说：“这里是‘箭矢’……减员两名……”
她刚说完，没能等到回应。从背后就飞来几颗弹粒，打在被当作掩体的突出部背面“吭！吭！”作响。迪莉娅意识到还有敌方抵圞抗之后，就算仅剩自己一人也得继续打下去。
“呯呯呯呯……！”
“飓风”朝敌人喷圞出名副其实的弹粒飓风，瞬间瓦解了一个魔爪帮成员的护盾并把他的胸膛撕圞开了。这时迪莉娅注意到那两名残存的魔爪帮成员其实是在保护一个看上去不像帮圞派分圞子的人物撤离。虽然那个老突锐人显然不是第7纵队此行的目标，但既然他们挡在了自己前进的路上，迪莉娅只能选择将其消灭。
“呯呯呯呯……！”
迪莉娅一边快步前进一边朝那个小分队猛射。她尽量躲避着敌方的火力，在接近到20米的时候成功射杀了剩下的一名魔爪帮人员。然后她就突然启动喷圞射器，并拔圞出单分圞子战刀朝那身份不明的老突锐人直冲过去。
在她的面罩里，那个戴着头盔的突锐人是死定了，因为刀锋已经逼近了他的脖子，可是迪莉娅的挥舞胳膊使出的致命一击却在最后一刻停滞不前了——一个极强的“投掷”场施加在她身上，弄偏了她战刀挥舞的轨迹，让它和那突锐人的勃颈错过了。
“？！”
在半空中被“投掷”击中的迪莉娅依靠平衡感和推进设备稳稳落地，但还没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从侧面的岔道里直扑过来。袭圞击者的两手上挂有闪着绿光的毒刃，如同蝎子的钳子一样朝她袭来。
“嚓！”
迪莉娅用刀去挡，按理说由顶级工艺锻造的单分圞子战刀能轻易砍断突锐人的近身武圞器，但那毒刃的外侧却有异能加护。迪莉娅砍上去的时候，在刀锋相接处只闪出紫色的光。
“！”
她立即抽回战刀避免遭到异能侵蚀，而对手此时的身影也已被看清——这是个女突锐人，而且是异能者。她身上的护甲证明她不是魔爪帮的人，所以只能是突锐帝圞国的“秘影”特圞务。
“你们是谁派来的？！”
奈芮在甩出一个“扭曲”的同时喊道，可那人类军人只是沉默地扭身躲开又扔出一把破甲短刀。奈芮是单独赶过来的，原因是她发现魔爪帮的人把老瓦卡利安带去武圞器库领圞取装备以防万一，但她从这个行动中预感到危险性，所以立即过来支援，结果听见了那颗微型核弹的爆圞炸声，证实了她的预感。
幸圞运的是，奈芮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那名名义上已经退休的资深执圞法圞官，但代价是她必须用“投掷”异能把他推向远处的走廊拐角，而且她必须和一名俗称“暗影”类型的人类特种兵战斗。
“嗖——”
奈芮使用“异能跳跃”闪到迪莉娅的身后，把左手的毒刃朝她划过去——不同于当初和埃莉娅的佣兵交战时所用的麻痹性毒药，现在奈芮武圞器内藏的毒液是致命的。
“咔！”
不过迪莉娅直接把战刀挥过头顶甩向背后，用如同背剑一样的动作挡住奈芮的毒刃，接着转身用展开了的万用刀砍向奈芮。散着橙色光芒的利刃从奈芮的额前划过，让她后仰着躲避，但突锐女子随即甩起经过充分锻炼的左腿踢向对手的腹部。
“嘭！”
通圞过当初奈芮的改圞革和针对塞伯鲁斯占领军的战役，魔爪帮的实力是大大增强了。就算在奈芮“死”后，埃莉娅也允许这个名义上和自己是竞争对手的帮圞派成长起来，然而现在，在这个局部地区，魔爪帮的武圞装人员并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和星联特种部圞队抗衡。
霍克和他带来的人身上都没有标识，但从武圞器到装备都是顶级的，当然也是在黑市上能买到的。三支小队冲进来的时候全程开着隐身设备，这让他们在黑圞暗中更加难以被察觉。不过遮蔽场无论如何都难以掩盖掉武圞器开火时弹粒和空气摩擦产生的火光和枪身周围突然爆出的热信号，这在狭窄的走廊里几乎是致命的。
“挡住他们！挡住他们！”
采取守势的突锐人最开始晕头转向地失去了一个班的人，但在第7纵队深入的过程中，他们造成的停电却给他们自己带来了麻烦——电梯无法使用，每一个障碍都需要破开，而且每一个障碍的背面可能都有突锐人或者加入魔爪帮的人类端着武圞器在守着。
“这里是‘箭矢（Arrow）’，”带领C队的迪莉娅·伯卢斯中尉报告道，“目标正在移动！”
他们判断“魔镜”的位置靠的是“魔镜”自己发出的信号。这个信号会出现是因为“魔镜”绑到柯拉尼后就需要和厄克德纳联络，而就算几小时前他被第7纵队派来的第一梯队袭圞击过一次，他也没有关掉那个追踪信号。
派出第7纵队的格里蒙特很清楚“魔镜”是在玩一个游戏，而且逼圞迫第7纵队加入进来。有点可笑的是，第7纵队不能拒绝这个邀请，哪怕这意味着和突锐帝圞国最精锐的异能特种部圞队交战。
“我是‘莽熊（Bear）’，”霍克也注意到了同样的事，“他似乎是想逃出去！拦住他！”
“‘箭矢’了解……”
迪莉娅其实是在往武圞器库的方向冲。魔爪帮正试图排除障碍，给更多人员更强的武圞装，而如果第7纵队能更快地突入到那里就能继续占据优势。虽然迪莉娅的目标改变了，但她的前进方向并未改变。
“呯呯！”
M8A3“女武神”的两点射炸开了一个突锐人的头盔，但是在已经半毁的门后还有两个魔爪帮的打圞手在抵圞抗。靠左的一人摸出一颗手雷，朝第7纵队的人那边扔了过去。
“当心！”
一名特种兵试图回避，但迪莉娅却往前一步，飞快地把一尺多长的单分圞子战刀从背后抽圞出来，回转身圞体如打棒球一样，靠刀身把那颗手雷给拍了回去——
“啪！”
手雷穿过门缝之后爆圞炸了。突锐人的惨叫圞声在迪莉娅听来十分快圞感。趁着他们还没有重振态势，第7纵队的女军官跳跃着冲向那道圞门，并在穿过的瞬间挥刀斩下了一个突锐人的头。
然后她向另一个还没被杀的突锐人扔出一把破甲短刀。内藏炸圞药的利刃在穿透那人的护甲之后炸开了他的胸膛。在这个人胸口冒着烟彻底倒下之前，迪莉娅便已从他身上一跃而过，身后跟着两名第7纵队的士兵。
“这里是‘箭矢’，我们通圞过了G4号门，正朝武圞器库逼近……”
“‘莽熊’收到……”
霍克刚说完，他所在空中走廊的侧面玻璃突然在一道紫光中炸裂了。随着碎玻璃一起飞进来的是弹粒拖出的道道火线。
“侧袭！……还击！开火还击！”
弹雨淋在霍克和他所带的三名星联士兵的身上。他们的隐身设备正在运作，但还是被发现了，而霍克通圞过刚刚打破强化玻璃的那一击猜到，发现己方的人可能不是魔爪帮的打圞手。
“嗖——”
在队伍最末的一名纵队特种兵突然全身笼罩上蓝色的光晕，然后惊叫着，被某种不可抗力直接从窗户上的那个大洞里拖了出去。
“他●的……！”
霍克本来想带人去救他，但看到那名被“鞭索”拽出走廊的同伴在半空中又被一个“扭曲”击中，然后他的身圞子就在一场异能冲圞突性爆圞炸中被撕成了两半。
“……！”
第7纵队成员的护盾都是具备安定效果的，然而那名队员还是被人用异能拉出去而且被“引爆”了，这只说明一件事。
“继续前进！不要和他们交战！”
霍克知道那一定是“秘影”的人做的。第7纵队已经做好了和那些突锐异能者交战的准备，但他们得到的命令是针对“魔镜”的，所以霍克不打算为了复仇而搭上更多自己人的性命。他带人并无留恋地继续前进，同时在“秘影”可能追来的路上甩下两三个诡雷断后。
“我是‘莽熊’。A队和‘秘影’发生接圞触了，阵亡一人！各单位回报状况！”
“C队接近武圞器库了！”
迪莉娅身后的工程兵在地板上布设了一个热能炸圞弹，接着三人跳开。炸圞弹被激活后地板就被烧开一个大洞。融化的建材落到了下一层，引来突锐人的惨叫。
“……！”
三个纵队特工从边缘火红的洞里下去，正好落在武圞器库的门前。迪莉娅双脚还没接地的时候就转过头反手举枪，在近乎上下颠倒的视野里瞄准了一个正把武圞器扔给别人的魔爪帮佣兵，击毙了他。
“呯呯！”
在她落地之后，一个人类族的魔爪帮成员展开万用拳套就一拳打过来，但被“暗影”后仰着身圞体避开。迪莉娅用左手抽圞出刀子朝上甩去，斩断了那人的胳膊，并在他能感觉到疼痛并叫出来之前就用步圞枪顶着他的头将其击毙。
“叮叮叮……！”
“？！”
迪莉娅突然听见的警示音让她楞了一下。等她意识到那代圞表着什么之后，一股寒意就顺着她有护甲强化的脊梁直往上蹿——
“‘该隐’炸雷——！”
这个时代的核技术已经非常泛用化，而在缺乏监圞管的界神星系，小型核炸圞弹几乎和零素炸圞弹一样普遍。那名人类族魔爪帮分圞子的手心里握着一颗“该隐”炸雷，他的拳头在朝迪莉娅挥过去的时候按住了激活按钮，而等迪莉娅斩断了那只手，被松开的激活按钮就向炸圞弹内的核战斗部发送了引爆指令。
“轰——！”
虽然已经弱化了破圞坏力，但小型核弹释放出的远远超过常规炸圞药的威力还是把两名C队的第7纵队的士兵给拍到了墙上，并让他们的尸体和墙壁一起膨圞胀，碎裂，扭曲。带队的迪莉娅是唯一的幸存者——她在炸圞弹爆圞炸之前就启动了自己身上的喷气推进装置，顺着走廊延伸的方向跳开，但她还是无可避免地被气浪卷进去。
“嘭！嘭！嘭！……”
N7等级的女性特种兵毫无招架之力地被推着撞在墙壁上，摔在地上，又被“拖‘起来撞在墙上……她翻滚了十几圈后终于撞在一个墙壁内肋突出部上，咳嗽了一下，然后直起腰来。
迪莉娅手中的突击步圞枪已经落在远处而且断裂。她拔圞出自己的M-14A1“飓风”冲圞锋圞枪，同时在通讯中说：“这里是‘箭矢’……减员两名……”
她刚说完，没能等到回应。从背后就飞来几颗弹粒，打在被当作掩体的突出部背面“吭！吭！”作响。迪莉娅意识到还有敌方抵圞抗之后，就算仅剩自己一人也得继续打下去。
“呯呯呯呯……！”
“飓风”朝敌人喷圞出名副其实的弹粒飓风，瞬间瓦解了一个魔爪帮成员的护盾并把他的胸膛撕圞开了。这时迪莉娅注意到那两名残存的魔爪帮成员其实是在保护一个看上去不像帮圞派分圞子的人物撤离。虽然那个老突锐人显然不是第7纵队此行的目标，但既然他们挡在了自己前进的路上，迪莉娅只能选择将其消灭。
“呯呯呯呯……！”
迪莉娅一边快步前进一边朝那个小分队猛射。她尽量躲避着敌方的火力，在接近到20米的时候成功射杀了剩下的一名魔爪帮人员。然后她就突然启动喷圞射器，并拔圞出单分圞子战刀朝那身份不明的老突锐人直冲过去。
在她的面罩里，那个戴着头盔的突锐人是死定了，因为刀锋已经逼近了他的脖子，可是迪莉娅的挥舞胳膊使出的致命一击却在最后一刻停滞不前了——一个极强的“投掷”场施加在她身上，弄偏了她战刀挥舞的轨迹，让它和那突锐人的勃颈错过了。
“？！”
在半空中被“投掷”击中的迪莉娅依靠平衡感和推进设备稳稳落地，但还没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从侧面的岔道里直扑过来。袭圞击者的两手上挂有闪着绿光的毒刃，如同蝎子的钳子一样朝她袭来。
“嚓！”
迪莉娅用刀去挡，按理说由顶级工艺锻造的单分圞子战刀能轻易砍断突锐人的近身武圞器，但那毒刃的外侧却有异能加护。迪莉娅砍上去的时候，在刀锋相接处只闪出紫色的光。
“！”
她立即抽回战刀避免遭到异能侵蚀，而对手此时的身影也已被看清——这是个女突锐人，而且是异能者。她身上的护甲证明她不是魔爪帮的人，所以只能是突锐帝圞国的“秘影”特圞务。
“你们是谁派来的？！”
奈芮在甩出一个“扭曲”的同时喊道，可那人类军人只是沉默地扭身躲开又扔出一把破甲短刀。奈芮是单独赶过来的，原因是她发现魔爪帮的人把老瓦卡利安带去武圞器库领圞取装备以防万一，但她从这个行动中预感到危险性，所以立即过来支援，结果听见了那颗微型核弹的爆圞炸声，证实了她的预感。
幸圞运的是，奈芮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那名名义上已经退休的资深执圞法圞官，但代价是她必须用“投掷”异能把他推向远处的走廊拐角，而且她必须和一名俗称“暗影”类型的人类特种兵战斗。
“嗖——”
奈芮使用“异能跳跃”闪到迪莉娅的身后，把左手的毒刃朝她划过去——不同于当初和埃莉娅的佣兵交战时所用的麻痹性毒药，现在奈芮武圞器内藏的毒液是致命的。
“咔！”
不过迪莉娅直接把战刀挥过头顶甩向背后，用如同背剑一样的动作挡住奈芮的毒刃，接着转身用展开了的万用刀砍向奈芮。散着橙色光芒的利刃从奈芮的额前划过，让她后仰着躲避，但突锐女子随即甩起经过充分锻炼的左腿踢向对手的腹部。
“嘭！”
“嘭！”
这招奏效了。迪莉娅被踢得朝后飞去，靠喷气推进装置把原本后仰的上半身推正然后半跪着取得缓冲，但奈芮已经靠“跳跃”扑了过来。两把固定在手臂外侧的爪刃直圞插迪莉娅的胸膛。
这下她绝对躲不开了，但是奈芮没考虑到对方的牺牲精神——面对已经不可能回避的突击，迪莉娅直接伸出右手去挡住奈芮的两把毒刃。护盾没有挡住它们，护甲也因为异能和毒物的侵蚀性而在0.2秒之内被突破，接着毒刃就刺进了这女人的手臂内。
然而她并没有打算就这么让自己被帕勒文上化圞工圞厂里的产品毒死。
“嚓！”
几乎在护甲被奈芮破开的同时，迪莉娅握着刀的左手就挥动起来，从上至下直接砍断了了自己被毒药侵蚀的右臂，并顺势朝奈芮的侧腹砍了过去——
“唔！”
这下奈芮也没躲过去。异能屏障只是减缓了对方挥刀的力道，但单分圞子刀还是切开了腰部相对脆弱的护甲，深深地切进了奈芮的皮肉里。
“克洛根的蛋……”
奈芮在这么骂道的同时在身圞体正面引爆了自己身上的异能屏障，顿时两人中间像是炸开了一颗零素炸圞弹一样爆发出蓝紫色的混乱光流。迪莉娅被推开了，奈芮也猛地后跳退避。不过当后者抬起头观察对面时，却只看到一道烟幕炸开在走廊里。
“逃了么……”
奈芮正在大量失血。医圞疗胶并不够处理这种伤势。她呻圞吟着靠在墙上，打开通讯说：“我是N-91，击退敌军一名……朝G6位置逃了……”
“我是F-62，”另一名同圞性“秘影”焦急地问道，“N-91，你有没有受伤？！”
“有，需要手术……设施内状况如何？”
“我们已经全部在和入侵者交战……魔爪帮报告说他们好像有人靠自爆杀掉了2个……我们击杀了1人，减员2名……”
奈芮听着这样的报告，突然想到最重要的一个部分，于是问道：“‘魔镜’怎么样了？！”
“除了去找柯拉尼的R-18和R-47，我们的人手都去对付入侵者了！现在应该是‘大天使’在对付‘魔镜’！”
这个描述没错，但盖拉斯其实是在追逐“魔镜”。
“呯！”
钻进漆黑电梯井的盖拉斯朝上发射圞了一颗干扰弹粒，但“魔镜”的身圞子已经脱出了电梯井，那颗有电击效果的金属击中了那一层的门框上部，在黑圞暗中窜出一团闪电状的蓝光。
盖拉斯启动喷气推进器直接跃上那一层，然后朝左一看就看到“魔镜”用一颗抢来的炸圞弹炸开了一道无法开启的门。
<别想跑！>
盖拉斯再度用“科里萨”瞄准了那个穿着从死去魔爪帮突锐人身上扒来的护甲的身影，眼看就要扣动扳机，护盾却突然告警。
“呯呯！”
紧接着开圞枪的声音才传来。盖拉斯顺势朝左闪并转身，看到一个正举着“女武神”朝自己射击的人类入侵者。
“该死的……”
盖拉斯的护盾值瞬间就没了五分之四，而且紧接着那名纵队特种兵就甩出一个“超载”，但没有击中盖拉斯。突锐人看上去被圞迫返回到电梯里，没有应战。
“这里是‘斑鸠’，”那人类稳步地追过去，“发现疑似‘大天使’的人物，正在……”
这个人一边说着，刚刚把头探进电梯里，他的生命就终结了——
“哐！”
这个人死前的一瞬间可能会觉得奇怪——他的感应器并没有发现炸圞弹或者什么其他陷阱的存在，然而盖拉斯用来杀掉这人的不是那些，而是电梯井内的电梯本身。
为了省钱和省事儿，魔爪帮的这个据点所用的电梯不是磁动型，而是非常老式的机械配重型，所以在整个设施被第7纵队断电之后，电梯就卡在井的半路上不动了，然而盖拉斯通圞过狭窄的维修槽爬过电梯之后，发觉那个特种兵追了过来，就直接用两颗感应炸雷炸断了电梯的缆索和一侧的安全装置。
“咔咔咔……！”
于是那个大金属箱子就顺着电梯井猛砸下去，朝井壁弹出的安全装置因为只有一边能运作所以根本起不到效果。第7纵队的特工只听见一阵金属摩擦音，上本身就被强大的动能给扯下来，随着不断撞击井壁的电梯一起坠入井底。
“一路顺风……”
盖拉斯瞟了一眼那个擦着火花掉下去的东西后，用万用工具撬开电梯门，然后跳进比刚才所在位置更上两层的走廊。
他知道“魔镜”往哪里跑了，而他必须快。在走廊里，盖拉斯抱着“科里萨”朝前开火，炸开挡路的门，并用推进装置给自己加速。不过14秒后，他冲到了这个据点的外侧，站在一个露台前，抱着反器材狙击步圞枪往下看——
“你在找我么？”
“！”
似曾相识的情景，角色却逆转了过来——盖拉斯听见从脑后传来的声音后就知道，自己追逐的对象根本没有像预想中那样逃跑，而是提前跑出来等他。
“那些人是谁？……”
盖拉斯没有转身，因为他担心随便动作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而且他已经有点懂了“魔镜”的部分思路——
“……他们是来灭你口的么？”
“啊哈，算是吧，但至少不是在这里。”
“魔镜”用相当轻圞松的声音回答，而此时盖拉斯突然意识到在这场游戏里突锐帝圞国其实是在被牵着鼻子走。
“你利圞用我们。”他咬着牙说道，“你也利圞用了他们……”
“魔镜”一边告诉突锐人说他要杀柯拉尼，搅乱帝圞国的权力平衡，一边告诉人类说如果他死了或者被抓，同伴都会把杀手契约的交易内容公布出去，这样突锐帝圞国圞会为了救柯拉尼而拼命试图抓圞住“魔镜”，而另一边的厄克德纳会为了避免惹麻烦而拼命试图从“秘影”手里把“魔镜”救走。
盖拉斯和“秘影”犯的错误就在于发现入侵者的装备精良后就以为他们是人类当中的极端势力派来杀“魔镜”灭圞口的，但真圞实情况不是这样，至少现在不是。结果“秘影”就和第7纵队交战，让“魔镜”有了趁乱逃走的机会。
“他们是谁派来的？”盖拉斯很想知道，“你到底和谁做了交易？”
“哈，那就得看你的领悟力了……不过真的很期待你领悟圞到目前银河的真面目的那一天……你会理解为什么我说你的努力纯属徒劳的……”
“啪！”
背后传来的异响让盖拉斯本能地侧身躲避，但结果他转身瞄准的却只是一个被炸碎了的镜子头盔——“魔镜”本人根本没有站在那里，在“说话”的只有那个被挂起来的头盔。
“你这狡猾的家伙……”
“魔镜”的声调一直被那个面具或者说头盔改变着，所以盖拉斯听不出到底是他本人在说话还是靠无线电传声。他必须承认的一点是“魔镜”如果摘下了面具，换了身衣服，就可能是这座罪恶空间站上的任何人，从现在开始他几乎无法再找到他了。
“……”
盖拉斯从地上捡起一块镜子碎片，回头望着这座空间站内部橙色的标志性景象。他以前觉得这里的罪恶似乎催生了很多邪圞恶的东西，但现在却感觉，似乎“欧米伽”只是一块被放在敞开烧瓶里的烂肉，它本身并不产生什么东西，而只是把苍蝇之类的食腐动物吸引了过来，而其中也包括最凶圞恶的兀鹰……
“这里是N-91……”
奈芮的声音有点疲惫——
“……‘大天使’状况如何？”
“是我。你怎么样？老头圞子呢？”
“他没事……我受了点伤……我们把敌人都赶出去了……”
差不多在盖拉斯用电梯砸死那个人之后，已经减员一半而且副队长重伤的第7纵队就开始了撤退。他们此行的目的在于“魔镜”，但遭遇的突锐人的抵圞抗实在太过猛烈，而且霍克也有和盖拉斯同样的对“魔镜”意图的猜测，于是便在蒙受更大伤亡之前收手了。
突锐人算得上赢得了这次战斗，但奈芮知道，就算“秘影”只损失了两人，这也是靠魔爪帮的成员以战死19人且重伤13人的代价换来的。这种程度的损失让她怀疑这个组圞织的未来会不会为此蒙上阴影。
当基圞地里的突锐人收拾残局的时候，被派去“来世”找圞人的“秘影”欣喜回报说他们找到了被麻圞醉的贝尼·柯拉尼。盖拉斯几乎不相信这个消息，而奈芮更是把所有剩下的“秘影”和魔爪帮的人都派出去接应，以便万无一失。她自己则和瓦卡利安家的一老一少留在黑圞暗的基圞地内。
老瓦卡利安此刻坐在一张椅子上，抬头望着一盏如同深空中恒星的应急灯，似乎在反省自己的失态。盖拉斯踱着步，反复考虑着“魔镜”可能的想法。
“那家伙就这么简单把他交给我们了？”盖拉斯怀疑地说，“确认是柯拉尼本人么？”
“是的，确认是他本人没错。几乎没有受伤，只是被麻圞醉了，很快就能醒过来……”
<所以，他是冲着我来的……>
盖拉斯越来越相信“魔镜”在那个临时审讯室里似乎说的是肺圞腑圞之圞言。现在看来柯拉尼，只是一个诱饵，虽然可能是临时计划变动的产物，但不论如何最后“魔镜”的真正目的在于和盖拉斯自己的接圞触。
“魔镜”说是“大天使”指引了他自己，那么他的逃走恐怕也是有目的的。盖拉斯相信他还会出现，但在那之前，他必须考虑自己身边发生的麻烦。
想到这里，盖拉斯对奈芮问出了一个他不太敢问的问题。
“帕勒文那边有什么消息？”
“……”
奈芮的沉默让他的心往下跌着。
“请你回答我……”
“索拉娜正在帝圞国第一陆军医院被抢救中……”
——————
2188年12月8日 О8:18（空间站标准时间）
太阳系星团 太阳系 火星高轨道 “薛珀德”空间站
霍克带队攻击“欧米伽”的事没有让太多人知道。第7纵队从建立之初就充满了秘密。星联里的某些人自以为掌握了所有的秘密，殊不知他们从上圞任起就一直被蒙在鼓里。
何况，这座火星轨道上的空间站里的人有更多更大的麻烦事要考虑。
“他们怎么调动这么多的舰队的……？！”
这个问题从任何一个人嘴里蹦出来都不奇怪，因为看上去根本没有人想到巴拉克的动作如此之快。
这招奏效了。迪莉娅被踢得朝后飞去，靠喷气推进装置把原本后仰的上半身推正然后半跪着取得缓冲，但奈芮已经靠“跳跃”扑了过来。两把固定在手臂外侧的爪刃直圞插迪莉娅的胸膛。
这下她绝对躲不开了，但是奈芮没考虑到对方的牺牲精神——面对已经不可能回避的突击，迪莉娅直接伸出右手去挡住奈芮的两把毒刃。护盾没有挡住它们，护甲也因为异能和毒物的侵蚀性而在0.2秒之内被突破，接着毒刃就刺进了这女人的手臂内。
然而她并没有打算就这么让自己被帕勒文上化圞工圞厂里的产品毒死。
“嚓！”
几乎在护甲被奈芮破开的同时，迪莉娅握着刀的左手就挥动起来，从上至下直接砍断了了自己被毒药侵蚀的右臂，并顺势朝奈芮的侧腹砍了过去——
“唔！”
这下奈芮也没躲过去。异能屏障只是减缓了对方挥刀的力道，但单分圞子刀还是切开了腰部相对脆弱的护甲，深深地切进了奈芮的皮肉里。
“克洛根的蛋……”
奈芮在这么骂道的同时在身圞体正面引爆了自己身上的异能屏障，顿时两人中间像是炸开了一颗零素炸圞弹一样爆发出蓝紫色的混乱光流。迪莉娅被推开了，奈芮也猛地后跳退避。不过当后者抬起头观察对面时，却只看到一道烟幕炸开在走廊里。
“逃了么……”
奈芮正在大量失血。医圞疗胶并不够处理这种伤势。她呻圞吟着靠在墙上，打开通讯说：“我是N-91，击退敌军一名……朝G6位置逃了……”
“我是F-62，”另一名同圞性“秘影”焦急地问道，“N-91，你有没有受伤？！”
“有，需要手术……设施内状况如何？”
“我们已经全部在和入侵者交战……魔爪帮报告说他们好像有人靠自爆杀掉了2个……我们击杀了1人，减员2名……”
奈芮听着这样的报告，突然想到最重要的一个部分，于是问道：“‘魔镜’怎么样了？！”
“除了去找柯拉尼的R-18和R-47，我们的人手都去对付入侵者了！现在应该是‘大天使’在对付‘魔镜’！”
这个描述没错，但盖拉斯其实是在追逐“魔镜”。
“呯！”
钻进漆黑电梯井的盖拉斯朝上发射圞了一颗干扰弹粒，但“魔镜”的身圞子已经脱出了电梯井，那颗有电击效果的金属击中了那一层的门框上部，在黑圞暗中窜出一团闪电状的蓝光。
盖拉斯启动喷气推进器直接跃上那一层，然后朝左一看就看到“魔镜”用一颗抢来的炸圞弹炸开了一道无法开启的门。
<别想跑！>
盖拉斯再度用“科里萨”瞄准了那个穿着从死去魔爪帮突锐人身上扒来的护甲的身影，眼看就要扣动扳机，护盾却突然告警。
“呯呯！”
紧接着开圞枪的声音才传来。盖拉斯顺势朝左闪并转身，看到一个正举着“女武神”朝自己射击的人类入侵者。
“该死的……”
盖拉斯的护盾值瞬间就没了五分之四，而且紧接着那名纵队特种兵就甩出一个“超载”，但没有击中盖拉斯。突锐人看上去被圞迫返回到电梯里，没有应战。
“这里是‘斑鸠’，”那人类稳步地追过去，“发现疑似‘大天使’的人物，正在……”
这个人一边说着，刚刚把头探进电梯里，他的生命就终结了——
“哐！”
这个人死前的一瞬间可能会觉得奇怪——他的感应器并没有发现炸圞弹或者什么其他陷阱的存在，然而盖拉斯用来杀掉这人的不是那些，而是电梯井内的电梯本身。
为了省钱和省事儿，魔爪帮的这个据点所用的电梯不是磁动型，而是非常老式的机械配重型，所以在整个设施被第7纵队断电之后，电梯就卡在井的半路上不动了，然而盖拉斯通圞过狭窄的维修槽爬过电梯之后，发觉那个特种兵追了过来，就直接用两颗感应炸雷炸断了电梯的缆索和一侧的安全装置。
“咔咔咔……！”
于是那个大金属箱子就顺着电梯井猛砸下去，朝井壁弹出的安全装置因为只有一边能运作所以根本起不到效果。第7纵队的特工只听见一阵金属摩擦音，上本身就被强大的动能给扯下来，随着不断撞击井壁的电梯一起坠入井底。
“一路顺风……”
盖拉斯瞟了一眼那个擦着火花掉下去的东西后，用万用工具撬开电梯门，然后跳进比刚才所在位置更上两层的走廊。
他知道“魔镜”往哪里跑了，而他必须快。在走廊里，盖拉斯抱着“科里萨”朝前开火，炸开挡路的门，并用推进装置给自己加速。不过14秒后，他冲到了这个据点的外侧，站在一个露台前，抱着反器材狙击步圞枪往下看——
“你在找我么？”
“！”
似曾相识的情景，角色却逆转了过来——盖拉斯听见从脑后传来的声音后就知道，自己追逐的对象根本没有像预想中那样逃跑，而是提前跑出来等他。
“那些人是谁？……”
盖拉斯没有转身，因为他担心随便动作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而且他已经有点懂了“魔镜”的部分思路——
“……他们是来灭你口的么？”
“啊哈，算是吧，但至少不是在这里。”
“魔镜”用相当轻圞松的声音回答，而此时盖拉斯突然意识到在这场游戏里突锐帝圞国其实是在被牵着鼻子走。
“你利圞用我们。”他咬着牙说道，“你也利圞用了他们……”
“魔镜”一边告诉突锐人说他要杀柯拉尼，搅乱帝圞国的权力平衡，一边告诉人类说如果他死了或者被抓，同伴都会把杀手契约的交易内容公布出去，这样突锐帝圞国圞会为了救柯拉尼而拼命试图抓圞住“魔镜”，而另一边的厄克德纳会为了避免惹麻烦而拼命试图从“秘影”手里把“魔镜”救走。
盖拉斯和“秘影”犯的错误就在于发现入侵者的装备精良后就以为他们是人类当中的极端势力派来杀“魔镜”灭圞口的，但真圞实情况不是这样，至少现在不是。结果“秘影”就和第7纵队交战，让“魔镜”有了趁乱逃走的机会。
“他们是谁派来的？”盖拉斯很想知道，“你到底和谁做了交易？”
“哈，那就得看你的领悟力了……不过真的很期待你领悟圞到目前银河的真面目的那一天……你会理解为什么我说你的努力纯属徒劳的……”
“啪！”
背后传来的异响让盖拉斯本能地侧身躲避，但结果他转身瞄准的却只是一个被炸碎了的镜子头盔——“魔镜”本人根本没有站在那里，在“说话”的只有那个被挂起来的头盔。
“你这狡猾的家伙……”
“魔镜”的声调一直被那个面具或者说头盔改变着，所以盖拉斯听不出到底是他本人在说话还是靠无线电传声。他必须承认的一点是“魔镜”如果摘下了面具，换了身衣服，就可能是这座罪恶空间站上的任何人，从现在开始他几乎无法再找到他了。
“……”
盖拉斯从地上捡起一块镜子碎片，回头望着这座空间站内部橙色的标志性景象。他以前觉得这里的罪恶似乎催生了很多邪圞恶的东西，但现在却感觉，似乎“欧米伽”只是一块被放在敞开烧瓶里的烂肉，它本身并不产生什么东西，而只是把苍蝇之类的食腐动物吸引了过来，而其中也包括最凶圞恶的兀鹰……
“这里是N-91……”
奈芮的声音有点疲惫——
“……‘大天使’状况如何？”
“是我。你怎么样？老头圞子呢？”
“他没事……我受了点伤……我们把敌人都赶出去了……”
差不多在盖拉斯用电梯砸死那个人之后，已经减员一半而且副队长重伤的第7纵队就开始了撤退。他们此行的目的在于“魔镜”，但遭遇的突锐人的抵圞抗实在太过猛烈，而且霍克也有和盖拉斯同样的对“魔镜”意图的猜测，于是便在蒙受更大伤亡之前收手了。
突锐人算得上赢得了这次战斗，但奈芮知道，就算“秘影”只损失了两人，这也是靠魔爪帮的成员以战死19人且重伤13人的代价换来的。这种程度的损失让她怀疑这个组圞织的未来会不会为此蒙上阴影。
当基圞地里的突锐人收拾残局的时候，被派去“来世”找圞人的“秘影”欣喜回报说他们找到了被麻圞醉的贝尼·柯拉尼。盖拉斯几乎不相信这个消息，而奈芮更是把所有剩下的“秘影”和魔爪帮的人都派出去接应，以便万无一失。她自己则和瓦卡利安家的一老一少留在黑圞暗的基圞地内。
老瓦卡利安此刻坐在一张椅子上，抬头望着一盏如同深空中恒星的应急灯，似乎在反省自己的失态。盖拉斯踱着步，反复考虑着“魔镜”可能的想法。
“那家伙就这么简单把他交给我们了？”盖拉斯怀疑地说，“确认是柯拉尼本人么？”
“是的，确认是他本人没错。几乎没有受伤，只是被麻圞醉了，很快就能醒过来……”
<所以，他是冲着我来的……>
盖拉斯越来越相信“魔镜”在那个临时审讯室里似乎说的是肺圞腑圞之圞言。现在看来柯拉尼，只是一个诱饵，虽然可能是临时计划变动的产物，但不论如何最后“魔镜”的真正目的在于和盖拉斯自己的接圞触。
“魔镜”说是“大天使”指引了他自己，那么他的逃走恐怕也是有目的的。盖拉斯相信他还会出现，但在那之前，他必须考虑自己身边发生的麻烦。
想到这里，盖拉斯对奈芮问出了一个他不太敢问的问题。
“帕勒文那边有什么消息？”
“……”
奈芮的沉默让他的心往下跌着。
“请你回答我……”
“索拉娜正在帝圞国第一陆军医院被抢救中……”
——————
2188年12月8日 О8:18（空间站标准时间）
太阳系星团 太阳系 火星高轨道 “薛珀德”空间站
霍克带队攻击“欧米伽”的事没有让太多人知道。第7纵队从建立之初就充满了秘密。星联里的某些人自以为掌握了所有的秘密，殊不知他们从上圞任起就一直被蒙在鼓里。
何况，这座火星轨道上的空间站里的人有更多更大的麻烦事要考虑。
“他们怎么调动这么多的舰队的……？！”
这个问题从任何一个人嘴里蹦出来都不奇怪，因为看上去根本没有人想到巴拉克的动作如此之快。
哈克特曾预圞测说卡杉上的“临时组圞织力量”就算要开始入侵艾斯巴特也是至少72个地球时之后的事，但实际上在70个小时之内，从卡杉起航的巴拉克所控圞制的舰队就进入乌拉尔恒星系，对艾斯巴特开始了攻击。
从逃离卡杉开始，回归派的巴塔瑞人就知道这场战争并未结束。艾斯巴特在回归派还在位的时候就效忠于第一共圞和国，其他殖民地也是如此。等回归派被军圞队逐出卡杉，其他殖民地已经意识到，自己和母星之间有所区别，而有些人扩大了这种区别。
依然忠于第一共圞和国的军人只占巴塔瑞全族正规军总兵力的15%，而且这些并不是全部都撤到了艾斯巴特上。从撤退完成，第一共圞和国在艾斯巴特上建立流圞亡机圞构开始，他们就在布置针对卡杉的防御。
从当时来说，假设巴拉克所控圞制的卡杉军圞队乘胜追击，他们是完全有可能占领艾斯巴特并进一步削弱回归派的，但那样也可能会造成卡杉内部的空虚，而且会引来神堡势力的介入。
后来神堡势力确实介入了——在艾斯巴特的地位不被取消的前提下，卡杉的合法性也被承认了。这个来自议会的决定虽然有巴拉克对罗根所说的“分化巴塔瑞阵营”的目的，但另一个考虑就是卡杉所处的星理位置。
凯特之巢面向整个银河系的质量中继器位于哈尔萨恒星系内，也就是巴塔瑞母星卡杉所在的恒星系内。如果神堡不承认卡杉“临时组圞织力量”的合法性，那么实质上已经爆发的内战就可能烧遍整个凯特之巢，到处都会有难圞民逃出。就算是巴拉克的人也很难挡住这样的逃亡浪潮，何况他们也不能阻挡——若是“临时组圞织力量”对试图逃走的难圞民开火，神堡就有权圞利以生命主圞义名义进行介入。
问题在于，对神堡议会内的四个理事种圞族来说，那时发生在凯特之巢的混乱是个鸡肋之事。他们并不想耗费资源和兵力去帮助已经在卡杉上失去支持的回归派，但又不愿去处理战争彻底扩大化后必然出现的以亿计数的难圞民，而如果要介入，干预部圞队必须经过卡杉才能进入凯特之巢，这就意味着神堡要直面巴塔瑞人满目疮痍的母星。就算能消灭巴拉克的势力，事后要稳住这颗星球所花的成本也比单纯支援回归派要多太多。综合以上考虑，才有了目前“一个种圞族内有两个官方”的奇异景象。
然而，巴拉克似乎打算打破这个平衡。他的冒险行动推测起来并不无道理——卡杉的人力、物力和动员能力比所有其他殖民地加起来都强，而且在神堡也获得了合法地位，但总体上谁都能看出，神堡表面上目前比较倾向于回归派的，而且对由卡杉方面表现出的残圞暴频频摇头。虽然“临时组圞织力量”并没有被圞封圞锁，但他在再度开战之前也没有理由去封圞锁同样在神堡有合法使馆的回归派。若是长此僵持下去，包围着母星而且能和外界有充分交互的巴塔瑞殖民地有可能扳回差距，让卡杉在自身的孤立中内耗而死。再者，最近发生在银河系内的一系列突发事圞件已经让四个议会理事种圞族有点自顾不暇，特别是在卡勒斯通裂隙露圞出真面目的那个敌对太空种圞族……巴拉克似乎意识到自己浑水摸鱼的机会来了，所以才一举策划了在艾斯巴特的那场针对己方办事处的袭圞击，还有针对他本人的刺杀……
以上分析都是由星联方面的情报长官说出来的，而在他说话的时候，巴拉克的舰队已经突破了回归派设在艾斯巴特轨道上的太空防线，摧毁了4座太空基圞地，击毁了总共20艘巡洋舰和更多的小型舰船。就算等到“临时组圞织力量”的地面部圞队开始空降登陆，卡杉方面的伤亡也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这种摧枯拉朽的攻势得益于卡杉方面派出的压倒性圞力量，其中包括2艘新式无畏舰。在艾斯巴特附近，回归派连一艘无畏舰都没有，也难怪他们在接战后的2个小时内就溃不成军。
“这2艘新造的无畏舰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这个确凿的情报已经从艾斯巴特那边传了过来，但星联搞不懂那些棕色巨型战舰的来源——星联之前看不起卡杉军圞队的原因之一就是他们的无畏舰只剩下了1艘，而且是旧式的，但眼下的情形让人无法圞理解。
“我们推测，只是推测，”海军情报部的吉姆·切尔克说，“卡杉方面可能在战前就于断面或者界神星系设有伪装过的船坞，并在那里秘密建造星舰。收割者的在战争中主要针对神堡种圞族发动攻击，所以那些散落在非神堡星区的设施可能没有被摧毁……”
“然后巴拉克就把它们捡了回来？”罗根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我们事先一点兆头都没得到？”
“我们在神堡外的情报力量一直捉襟见肘，先生。战后奎利人给了我们不小的支持，但他们本身的力量也不强，况且还要面圞临桀斯的压力，而其他几个种圞族在断面和界神星系的开发力度都不如我们……至于阿莎丽人……我想她们也不是全知全能……”
“所以我们成了孤家寡人。”
“虽然我不愿承认，”哈里斯面色铁青地说，“但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尴尬。”
是这位副首相提出了让回归派自愿以放弃一个星球为代价换取安全的提议，而且那些如坐针毡的巴塔瑞人也以惊人的速度同意了。这给了星联一个希望，然而现在这个希望正被巴拉克指挥的士兵粉碎。
回归派的领圞袖们已经答应推动艾斯巴特的星联殖民地化，但正式的文件还根本没有拟出。卡杉入侵部圞队的进攻破圞坏了很多事的节奏。虽然有消息指出在艾斯巴特的地表回归派军圞队的抵圞抗很激烈，但其他殖民地都没有反应。可以预见的是艾斯巴特将在一到两天之内落入巴拉克之手。
“我们得动手……”
罗根突然用带着一丝恨意的语气说——
“……我们得把他们逼回去。”
这间会圞议室里的所有人都知道罗根几天前经历了什么——他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而且推他过去的人恐怕是故意的。卡杉军圞队的迅速反应和之前的两起突发事圞件一样都有预先计划的迹象，尽管没有证据，但造成的结果就是如此。
“首相，”哈克特说，“第7舰队并不足以完成这个任务。”
星联海军在神堡中从来不是海军规模较大的一支。虽然反收割战争后圞进行了扩编，无畏舰的数量也恢复到了10艘，但眼下巴塔瑞卡杉派的海军一下子多出2艘无畏舰。单单是第7舰队要处理已经棘手了。
何况，来自卡杉的部圞队应该已经降到了地表。如果要开战，要把他们赶走靠封圞锁是不够的，还必须和他们在地表发生冲圞突。这样星联的太空力量就得保护地面并维持补给线，这把任务复杂化了，而且可能长期化了。
“第5舰队呢？”
罗根话一出口，星联理事会的女议长就说：“不行，卡勒。第5舰队还要负责保证有尸变疫情的殖民地的安全……”
“但那是地面部圞队就可以胜任的事情，”罗根转过头看着他并指出，“我们可以抽调走强力的舰只……疫情已经被控圞制住了不是么？”
“……”
议长沉默了一会，才回答：“根据防疫部门和尸变疫情对策委圞员会的报告……确实如此。”
现在人类面圞临抉择，他们的领圞袖也必须决断——巴拉克从赶走回归派开始就展现出了对外族，尤其是对人类的敌意，现在他的举动已经证明他打算干什么。失去艾斯巴特意味着已经半截子入土的第一共圞和国的继续衰落。在艾斯巴特彻底失守后，温和派的巴塔瑞人可能因为再一次的逃散而就此彻底失去力量，保持沉默的其他大多数则将别无选择的落入“临时组圞织力量”的阴影下。除艾斯巴特之外的其他殖民地的袖手旁观并非是因为幸灾乐祸或浑水摸鱼，而是因为他们已经吓得不敢动弹。
占据艾斯巴特后，巴拉克肯定不会停手。他入侵了一个在神堡上有合法加圞盟位置的势力，为此他必须做出回答。神堡最后可能会逼圞迫他把撤出艾斯巴特，但他依然坐拥卡杉，而且就连死在卡杉上的那个人类族社圞会活动家都知道，一旦巴拉克的手在艾斯巴特上留下了一个“指印”，那根摸过地表的手指上所携带的“病菌”就可以传染出去。“卡杉团结会”的人会完成感染工作，并让艾斯巴特上的人“自发”地要求加入卡杉的第二共圞和国。
罗根原本不太相信这一点，但在卡杉亲眼看着艾德死去之后，加上后来阿莎丽人更新的一些情报，他已经不得不相信了——巴拉克不会那么蠢，他不会不知道神堡对他这种行为的反应，所以他一定有后手，正如星联所分析的，他邀请罗根去卡杉谈判，结果却用一个变节的枪圞手搞了一次假暗圞杀一样……
从逃离卡杉开始，回归派的巴塔瑞人就知道这场战争并未结束。艾斯巴特在回归派还在位的时候就效忠于第一共圞和国，其他殖民地也是如此。等回归派被军圞队逐出卡杉，其他殖民地已经意识到，自己和母星之间有所区别，而有些人扩大了这种区别。
依然忠于第一共圞和国的军人只占巴塔瑞全族正规军总兵力的15%，而且这些并不是全部都撤到了艾斯巴特上。从撤退完成，第一共圞和国在艾斯巴特上建立流圞亡机圞构开始，他们就在布置针对卡杉的防御。
从当时来说，假设巴拉克所控圞制的卡杉军圞队乘胜追击，他们是完全有可能占领艾斯巴特并进一步削弱回归派的，但那样也可能会造成卡杉内部的空虚，而且会引来神堡势力的介入。
后来神堡势力确实介入了——在艾斯巴特的地位不被取消的前提下，卡杉的合法性也被承认了。这个来自议会的决定虽然有巴拉克对罗根所说的“分化巴塔瑞阵营”的目的，但另一个考虑就是卡杉所处的星理位置。
凯特之巢面向整个银河系的质量中继器位于哈尔萨恒星系内，也就是巴塔瑞母星卡杉所在的恒星系内。如果神堡不承认卡杉“临时组圞织力量”的合法性，那么实质上已经爆发的内战就可能烧遍整个凯特之巢，到处都会有难圞民逃出。就算是巴拉克的人也很难挡住这样的逃亡浪潮，何况他们也不能阻挡——若是“临时组圞织力量”对试图逃走的难圞民开火，神堡就有权圞利以生命主圞义名义进行介入。
问题在于，对神堡议会内的四个理事种圞族来说，那时发生在凯特之巢的混乱是个鸡肋之事。他们并不想耗费资源和兵力去帮助已经在卡杉上失去支持的回归派，但又不愿去处理战争彻底扩大化后必然出现的以亿计数的难圞民，而如果要介入，干预部圞队必须经过卡杉才能进入凯特之巢，这就意味着神堡要直面巴塔瑞人满目疮痍的母星。就算能消灭巴拉克的势力，事后要稳住这颗星球所花的成本也比单纯支援回归派要多太多。综合以上考虑，才有了目前“一个种圞族内有两个官方”的奇异景象。
然而，巴拉克似乎打算打破这个平衡。他的冒险行动推测起来并不无道理——卡杉的人力、物力和动员能力比所有其他殖民地加起来都强，而且在神堡也获得了合法地位，但总体上谁都能看出，神堡表面上目前比较倾向于回归派的，而且对由卡杉方面表现出的残圞暴频频摇头。虽然“临时组圞织力量”并没有被圞封圞锁，但他在再度开战之前也没有理由去封圞锁同样在神堡有合法使馆的回归派。若是长此僵持下去，包围着母星而且能和外界有充分交互的巴塔瑞殖民地有可能扳回差距，让卡杉在自身的孤立中内耗而死。再者，最近发生在银河系内的一系列突发事圞件已经让四个议会理事种圞族有点自顾不暇，特别是在卡勒斯通裂隙露圞出真面目的那个敌对太空种圞族……巴拉克似乎意识到自己浑水摸鱼的机会来了，所以才一举策划了在艾斯巴特的那场针对己方办事处的袭圞击，还有针对他本人的刺杀……
以上分析都是由星联方面的情报长官说出来的，而在他说话的时候，巴拉克的舰队已经突破了回归派设在艾斯巴特轨道上的太空防线，摧毁了4座太空基圞地，击毁了总共20艘巡洋舰和更多的小型舰船。就算等到“临时组圞织力量”的地面部圞队开始空降登陆，卡杉方面的伤亡也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这种摧枯拉朽的攻势得益于卡杉方面派出的压倒性圞力量，其中包括2艘新式无畏舰。在艾斯巴特附近，回归派连一艘无畏舰都没有，也难怪他们在接战后的2个小时内就溃不成军。
“这2艘新造的无畏舰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这个确凿的情报已经从艾斯巴特那边传了过来，但星联搞不懂那些棕色巨型战舰的来源——星联之前看不起卡杉军圞队的原因之一就是他们的无畏舰只剩下了1艘，而且是旧式的，但眼下的情形让人无法圞理解。
“我们推测，只是推测，”海军情报部的吉姆·切尔克说，“卡杉方面可能在战前就于断面或者界神星系设有伪装过的船坞，并在那里秘密建造星舰。收割者的在战争中主要针对神堡种圞族发动攻击，所以那些散落在非神堡星区的设施可能没有被摧毁……”
“然后巴拉克就把它们捡了回来？”罗根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我们事先一点兆头都没得到？”
“我们在神堡外的情报力量一直捉襟见肘，先生。战后奎利人给了我们不小的支持，但他们本身的力量也不强，况且还要面圞临桀斯的压力，而其他几个种圞族在断面和界神星系的开发力度都不如我们……至于阿莎丽人……我想她们也不是全知全能……”
“所以我们成了孤家寡人。”
“虽然我不愿承认，”哈里斯面色铁青地说，“但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尴尬。”
是这位副首相提出了让回归派自愿以放弃一个星球为代价换取安全的提议，而且那些如坐针毡的巴塔瑞人也以惊人的速度同意了。这给了星联一个希望，然而现在这个希望正被巴拉克指挥的士兵粉碎。
回归派的领圞袖们已经答应推动艾斯巴特的星联殖民地化，但正式的文件还根本没有拟出。卡杉入侵部圞队的进攻破圞坏了很多事的节奏。虽然有消息指出在艾斯巴特的地表回归派军圞队的抵圞抗很激烈，但其他殖民地都没有反应。可以预见的是艾斯巴特将在一到两天之内落入巴拉克之手。
“我们得动手……”
罗根突然用带着一丝恨意的语气说——
“……我们得把他们逼回去。”
这间会圞议室里的所有人都知道罗根几天前经历了什么——他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而且推他过去的人恐怕是故意的。卡杉军圞队的迅速反应和之前的两起突发事圞件一样都有预先计划的迹象，尽管没有证据，但造成的结果就是如此。
“首相，”哈克特说，“第7舰队并不足以完成这个任务。”
星联海军在神堡中从来不是海军规模较大的一支。虽然反收割战争后圞进行了扩编，无畏舰的数量也恢复到了10艘，但眼下巴塔瑞卡杉派的海军一下子多出2艘无畏舰。单单是第7舰队要处理已经棘手了。
何况，来自卡杉的部圞队应该已经降到了地表。如果要开战，要把他们赶走靠封圞锁是不够的，还必须和他们在地表发生冲圞突。这样星联的太空力量就得保护地面并维持补给线，这把任务复杂化了，而且可能长期化了。
“第5舰队呢？”
罗根话一出口，星联理事会的女议长就说：“不行，卡勒。第5舰队还要负责保证有尸变疫情的殖民地的安全……”
“但那是地面部圞队就可以胜任的事情，”罗根转过头看着他并指出，“我们可以抽调走强力的舰只……疫情已经被控圞制住了不是么？”
“……”
议长沉默了一会，才回答：“根据防疫部门和尸变疫情对策委圞员会的报告……确实如此。”
现在人类面圞临抉择，他们的领圞袖也必须决断——巴拉克从赶走回归派开始就展现出了对外族，尤其是对人类的敌意，现在他的举动已经证明他打算干什么。失去艾斯巴特意味着已经半截子入土的第一共圞和国的继续衰落。在艾斯巴特彻底失守后，温和派的巴塔瑞人可能因为再一次的逃散而就此彻底失去力量，保持沉默的其他大多数则将别无选择的落入“临时组圞织力量”的阴影下。除艾斯巴特之外的其他殖民地的袖手旁观并非是因为幸灾乐祸或浑水摸鱼，而是因为他们已经吓得不敢动弹。
占据艾斯巴特后，巴拉克肯定不会停手。他入侵了一个在神堡上有合法加圞盟位置的势力，为此他必须做出回答。神堡最后可能会逼圞迫他把撤出艾斯巴特，但他依然坐拥卡杉，而且就连死在卡杉上的那个人类族社圞会活动家都知道，一旦巴拉克的手在艾斯巴特上留下了一个“指印”，那根摸过地表的手指上所携带的“病菌”就可以传染出去。“卡杉团结会”的人会完成感染工作，并让艾斯巴特上的人“自发”地要求加入卡杉的第二共圞和国。
罗根原本不太相信这一点，但在卡杉亲眼看着艾德死去之后，加上后来阿莎丽人更新的一些情报，他已经不得不相信了——巴拉克不会那么蠢，他不会不知道神堡对他这种行为的反应，所以他一定有后手，正如星联所分析的，他邀请罗根去卡杉谈判，结果却用一个变节的枪圞手搞了一次假暗圞杀一样……
“也许我们可以靠谈判来让巴拉克让步。”
外圞交圞部圞长带着一丝希望说道，但哈里斯摇摇头说：“那很花时间，在此之前巴拉克会有进一步举动。这次攻击说明他的军圞队准备充分，所以占领之后的后续计划一定也很完备……”
这和罗根的想法不谋而合。
“好吧，大家现在看清楚了一件事——卡杉上的那个人不是个疯圞子，至少不是个行圞事不严谨的疯圞子。他趁现在攻击艾斯巴特，而且亮出了自己的秘密武圞器，让我们有点阵脚大乱圞了……但我们必须采取行动，因为如果我们不行动，神堡议会的另外三个种圞族就会拉着我们一起行动，但他们所能做出的反应是很公式化的，甚至可能已经被巴拉克算在他的计划表内了。他可以声称是这是某种双方军圞队反应过激而造成的误会，然后从容地撤出卡杉，并留下他的那些擅长拉人的间谍，然后艾斯巴特就完了……最后整个凯特之巢都会落入‘临时组圞织力量’的手中，然后我们就要面对一个全面崛起的新的巴塔瑞帝圞国……尽管他们自己并不承认这玩意儿是一个帝圞国……”
罗根的这番话带着情绪，但提到的前景是完全可能的。他可以从其他人的表情上看出对他的赞同。
“但如果要阻止他就必须快点动手，那意味着投入至少两支舰队……”
“而且我们必须走神堡的程序……”
当理事会圞议长指出这一点的时候，哈里斯突然说：“不，我们不必。”
“什么……？”
“我们手里有艾斯巴特方面的回归派发给我们的求救信号……”
哈斯里把手里PDA上的一条信息放大同步到室内的全息投影仪上——
“……他们是已经意识到前景的绝望才向我们求救。人类星联和巴塔瑞第一共圞和国有外交关系，而且我们有一个共同防御协定。当初他们被赶出来的时候向我们抱怨过我们没有遵守那个协定支援他们，而神堡靠那个令我们后悔的双重承认令安抚住了他们。至于防御协定，没有人放弃它，卡杉一直想要逼圞迫神堡让我们放弃它，但还没有成功……”
本来这是外圞交圞部圞长该说的话，只不过是哈里斯反应更快而已，
内政部圞长狐疑地说：“所以我们可以直接派舰队进入凯特之巢么？”
“没错！”罗根已经回忆起了那段内容，“我们只需要向议会通报此事，并在事后接受调圞查和协商。我们的舰队则可以先被派出去……只要我们把交战范围限圞制在乌拉尔恒星系内，就不算破圞坏协定。我们甚至不用和巴拉克的人正式宣战……”
战斗发生后，第二共圞和国并没有向神堡递交和第一共圞和国的宣战通告——这一点已经在会圞议开始后的简报上提到过了。现在人类打算利圞用这一点，以援助盟友的名义干预在艾斯巴特附近发生的战事。
“但，”哈克特指出，“我们的舰队还是要通圞过哈尔萨恒星系的中继通道……”
“那属于‘无害通圞过’。”哈里斯解释道，“如果巴拉克的人发动攻击，他就要冒着和我们在卡杉附近交战的风险。我们虽然在法圞理上不能对卡杉进行轰炸，但当我们出于自卫进行还击的时候，流弹不长眼。”
“……”
哈克特并不喜欢这个暗示——星联军圞队会不顾卡杉上的无辜平民，对可能背向星球的“临时组圞织力量”舰队开火。不过他也承认，如果巴拉克的人在哈尔萨恒星系内就对宣布“不开火通圞过”的星联舰队发动攻击，这也算不上有道理，而且若是两方在该处就开始交战，对星联来说也有围魏救赵的牵制意义。
为了避免事情恶化，哈克特又指出一点：“我有些怀疑巴拉克会不会真的意识不到我们会介入的可能性。”
“那人是个冒险主圞义者，他在赌圞博。”罗根说，“他的赌注是2艘新的无畏舰和他的那批庞大的军圞队，以及他在卡杉上的支持者。我猜他只是觉得自己会赢，而如果我们真的袖手旁观，那他就真的赢了……”
“……”
哈克特必须同意这个观点。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了……”
罗根做了一个中段的总结——
“……回归派已经答应把艾斯巴特交予我们，上面的巴塔瑞人即将成为星联的外族公圞民，但巴拉克拦截了他们递交给我们的申请……这样，我们就欠了艾斯巴特一个未来……他们选择了我们，我们不能将扔到巴拉克的行刑队的枪下……”
他当然没有指出其实艾斯巴特上的大部分人其实根本不知道回归派的上层做出的那个决定，但眼下是决定星联眼下和未来重大利益的时候，同时也是第一共圞和国生死存亡的时刻。既然要不要武力介入已经有定论了，剩下的讨论就转向了如何进行攻击的议题上。
7，征途的尽头
2188年12月9日 07:00（当地标准时间）
皮洛斯星云 克里瑟欧恒星系 内德斯 黄龙城
梁冰起了个早床外出吃早餐并买了点东西回来之后，在查看新闻时发现了有关巴塔瑞空间内战再起的报道。
人类的媒体、阿莎丽人的媒体、突锐人的媒体和赛拉睿人的媒体都在说这件事。职业评论家和业余时事爱好者也早已开始了讨论。梁选了一个神堡上媒体的频道后发现，星联方面的议员代圞表亚莱德·波尔格向神堡发布了一个通知，称星联为了维护盟友的安全，要派出舰队前往凯特之巢内的乌拉尔恒星系。
第二共圞和国的，也就是卡哈拉·巴拉克用“临时组圞织力量”建立的那个，按理说应该对此人类的行为表示反圞对，而问题是，同样按理说，巴拉克派人攻击的是一个在神堡议会内有合法地位的势力，因此他不会自己抽自己耳光地要求神堡把人类的行为定义成粗圞暴圞干涉。相反，第二共圞和国对人类的高调介入宣告默不吭声，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舰队已经把艾斯巴特包围了一样。
在外人看来有点莫名其妙的是，议会对这件事的反应确实非常大，但似乎缺乏一个明确的方向性，而且角色属性全乱圞了——以往一般不急着说话的赛拉睿人现在大喊着要求召开紧急会圞议决定此事；以往非常希望派驻维和舰队对此类事圞件进行介入的突锐人正敦促多方保持冷静并停止战争行为；以往一直急着发言的阿莎丽人现在正说着些几乎没有实际意义的场面话……
当然，既然赛拉睿人作为议会理事种圞族之一要求召开圞会圞议，那么会圞议就得举行。人类代圞表坚持说星联的行为不是和巴塔瑞第一共圞和国开战，而是和以往一样，消灭影响了自己利益的太空非法势力，只不过这次受到攻击的不是人类殖民地而是人类盟友的合法领地。
这个说法是相对合理的，因为第二共圞和国没有承认他们蓄意入侵了属于第一共圞和国的艾斯巴特。“临时组圞织力量”的代圞表正在装糊涂，在议会问到入侵艾斯巴特的军圞队是否属于他们时，他反过来要求议会给他们一点时间进行调圞查。他们甚至可以将责任推到少数“叛圞变”或者“过于激进”的军事将领身上，但不管怎么说艾斯巴特的回归派势力正在被系统性地摧毁。时间站在卡杉的一边。
有两个并没有对自己的攻击对象宣战的种圞族即将互相开战——这一点谁都能看出来。为此神堡议会针对“为阻止进一步战争而采取行动”进行了讨论。结果是，突锐人投了“弃权”，赛拉睿人投了“赞成”，阿莎丽人投了“赞成”，人类投了“反圞对”。
由于人类投了“反圞对”，突锐人没表态，所以另外两个“赞成”不能构成“四分之三”的多数，结果这个决议就没有成真。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结果的转播，脑子内却已经意识到——刚刚他看到的某个种圞族的反应，已经印证了他之前对整件事的怀疑……
外圞交圞部圞长带着一丝希望说道，但哈里斯摇摇头说：“那很花时间，在此之前巴拉克会有进一步举动。这次攻击说明他的军圞队准备充分，所以占领之后的后续计划一定也很完备……”
这和罗根的想法不谋而合。
“好吧，大家现在看清楚了一件事——卡杉上的那个人不是个疯圞子，至少不是个行圞事不严谨的疯圞子。他趁现在攻击艾斯巴特，而且亮出了自己的秘密武圞器，让我们有点阵脚大乱圞了……但我们必须采取行动，因为如果我们不行动，神堡议会的另外三个种圞族就会拉着我们一起行动，但他们所能做出的反应是很公式化的，甚至可能已经被巴拉克算在他的计划表内了。他可以声称是这是某种双方军圞队反应过激而造成的误会，然后从容地撤出卡杉，并留下他的那些擅长拉人的间谍，然后艾斯巴特就完了……最后整个凯特之巢都会落入‘临时组圞织力量’的手中，然后我们就要面对一个全面崛起的新的巴塔瑞帝圞国……尽管他们自己并不承认这玩意儿是一个帝圞国……”
罗根的这番话带着情绪，但提到的前景是完全可能的。他可以从其他人的表情上看出对他的赞同。
“但如果要阻止他就必须快点动手，那意味着投入至少两支舰队……”
“而且我们必须走神堡的程序……”
当理事会圞议长指出这一点的时候，哈里斯突然说：“不，我们不必。”
“什么……？”
“我们手里有艾斯巴特方面的回归派发给我们的求救信号……”
哈斯里把手里PDA上的一条信息放大同步到室内的全息投影仪上——
“……他们是已经意识到前景的绝望才向我们求救。人类星联和巴塔瑞第一共圞和国有外交关系，而且我们有一个共同防御协定。当初他们被赶出来的时候向我们抱怨过我们没有遵守那个协定支援他们，而神堡靠那个令我们后悔的双重承认令安抚住了他们。至于防御协定，没有人放弃它，卡杉一直想要逼圞迫神堡让我们放弃它，但还没有成功……”
本来这是外圞交圞部圞长该说的话，只不过是哈里斯反应更快而已，
内政部圞长狐疑地说：“所以我们可以直接派舰队进入凯特之巢么？”
“没错！”罗根已经回忆起了那段内容，“我们只需要向议会通报此事，并在事后接受调圞查和协商。我们的舰队则可以先被派出去……只要我们把交战范围限圞制在乌拉尔恒星系内，就不算破圞坏协定。我们甚至不用和巴拉克的人正式宣战……”
战斗发生后，第二共圞和国并没有向神堡递交和第一共圞和国的宣战通告——这一点已经在会圞议开始后的简报上提到过了。现在人类打算利圞用这一点，以援助盟友的名义干预在艾斯巴特附近发生的战事。
“但，”哈克特指出，“我们的舰队还是要通圞过哈尔萨恒星系的中继通道……”
“那属于‘无害通圞过’。”哈里斯解释道，“如果巴拉克的人发动攻击，他就要冒着和我们在卡杉附近交战的风险。我们虽然在法圞理上不能对卡杉进行轰炸，但当我们出于自卫进行还击的时候，流弹不长眼。”
“……”
哈克特并不喜欢这个暗示——星联军圞队会不顾卡杉上的无辜平民，对可能背向星球的“临时组圞织力量”舰队开火。不过他也承认，如果巴拉克的人在哈尔萨恒星系内就对宣布“不开火通圞过”的星联舰队发动攻击，这也算不上有道理，而且若是两方在该处就开始交战，对星联来说也有围魏救赵的牵制意义。
为了避免事情恶化，哈克特又指出一点：“我有些怀疑巴拉克会不会真的意识不到我们会介入的可能性。”
“那人是个冒险主圞义者，他在赌圞博。”罗根说，“他的赌注是2艘新的无畏舰和他的那批庞大的军圞队，以及他在卡杉上的支持者。我猜他只是觉得自己会赢，而如果我们真的袖手旁观，那他就真的赢了……”
“……”
哈克特必须同意这个观点。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了……”
罗根做了一个中段的总结——
“……回归派已经答应把艾斯巴特交予我们，上面的巴塔瑞人即将成为星联的外族公圞民，但巴拉克拦截了他们递交给我们的申请……这样，我们就欠了艾斯巴特一个未来……他们选择了我们，我们不能将扔到巴拉克的行刑队的枪下……”
他当然没有指出其实艾斯巴特上的大部分人其实根本不知道回归派的上层做出的那个决定，但眼下是决定星联眼下和未来重大利益的时候，同时也是第一共圞和国生死存亡的时刻。既然要不要武力介入已经有定论了，剩下的讨论就转向了如何进行攻击的议题上。
7，征途的尽头
2188年12月9日 07:00（当地标准时间）
皮洛斯星云 克里瑟欧恒星系 内德斯 黄龙城
梁冰起了个早床外出吃早餐并买了点东西回来之后，在查看新闻时发现了有关巴塔瑞空间内战再起的报道。
人类的媒体、阿莎丽人的媒体、突锐人的媒体和赛拉睿人的媒体都在说这件事。职业评论家和业余时事爱好者也早已开始了讨论。梁选了一个神堡上媒体的频道后发现，星联方面的议员代圞表亚莱德·波尔格向神堡发布了一个通知，称星联为了维护盟友的安全，要派出舰队前往凯特之巢内的乌拉尔恒星系。
第二共圞和国的，也就是卡哈拉·巴拉克用“临时组圞织力量”建立的那个，按理说应该对此人类的行为表示反圞对，而问题是，同样按理说，巴拉克派人攻击的是一个在神堡议会内有合法地位的势力，因此他不会自己抽自己耳光地要求神堡把人类的行为定义成粗圞暴圞干涉。相反，第二共圞和国对人类的高调介入宣告默不吭声，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舰队已经把艾斯巴特包围了一样。
在外人看来有点莫名其妙的是，议会对这件事的反应确实非常大，但似乎缺乏一个明确的方向性，而且角色属性全乱圞了——以往一般不急着说话的赛拉睿人现在大喊着要求召开紧急会圞议决定此事；以往非常希望派驻维和舰队对此类事圞件进行介入的突锐人正敦促多方保持冷静并停止战争行为；以往一直急着发言的阿莎丽人现在正说着些几乎没有实际意义的场面话……
当然，既然赛拉睿人作为议会理事种圞族之一要求召开圞会圞议，那么会圞议就得举行。人类代圞表坚持说星联的行为不是和巴塔瑞第一共圞和国开战，而是和以往一样，消灭影响了自己利益的太空非法势力，只不过这次受到攻击的不是人类殖民地而是人类盟友的合法领地。
这个说法是相对合理的，因为第二共圞和国没有承认他们蓄意入侵了属于第一共圞和国的艾斯巴特。“临时组圞织力量”的代圞表正在装糊涂，在议会问到入侵艾斯巴特的军圞队是否属于他们时，他反过来要求议会给他们一点时间进行调圞查。他们甚至可以将责任推到少数“叛圞变”或者“过于激进”的军事将领身上，但不管怎么说艾斯巴特的回归派势力正在被系统性地摧毁。时间站在卡杉的一边。
有两个并没有对自己的攻击对象宣战的种圞族即将互相开战——这一点谁都能看出来。为此神堡议会针对“为阻止进一步战争而采取行动”进行了讨论。结果是，突锐人投了“弃权”，赛拉睿人投了“赞成”，阿莎丽人投了“赞成”，人类投了“反圞对”。
由于人类投了“反圞对”，突锐人没表态，所以另外两个“赞成”不能构成“四分之三”的多数，结果这个决议就没有成真。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结果的转播，脑子内却已经意识到——刚刚他看到的某个种圞族的反应，已经印证了他之前对整件事的怀疑……
“嘀嘀！”
屏幕的一角传来信息提示。梁将其划开，然后系统显示这条信息来自阿莎丽空间，是即时的文圞字通信。
“女神保佑你，”发来讯息的就是蕾娅，“别来无恙？”
这条消息暗示了这可能是一次闲聊的可能性。虽然梁的性格让他不是很喜欢这样，但本来打算送出的“现在没空”，却还是以“有何事？”发了出去。
很快蕾娅回圞复道：“我在关注巴塔瑞空间局势的新闻。突然想到你可能有点特别的见解，想了解一下。”
“……”
梁停了一下，眼睛眯了起来。他心中的一块大石已经放下，但另一块又被提了起来。
“我才刚看到有关神堡对此反应的消息”他稍后回圞复道，“谈不上见解，因为现在信息还不足。”
“有消息称卡杉方面派出了2艘新的无畏舰参与入侵。它们是从哪里来的？”
“是么？这个我还不清楚，不过这也不奇怪……”
梁冷静地打着字——
“……卡杉方面一直对外界掩藏了太多的秘密。如果他们确实动用了2艘别人没见过的无畏舰，它们其实可能是巴塔瑞人在收割者入侵之前就已经造好但还没来得及使用的。”
他发完这条消息后过了几秒，蕾娅那边又发来消息说：“神堡的决议让人看不清，而且人类的行动似乎过于激进了。”
“人类的行动是合法的。第二共圞和国没有对第一共圞和国宣战，因此他们可以把入侵行动解释为少数人的独断决策。人类利圞用了这一点，反过来也以保护盟友的名义派出舰队攻击名义上不知来源的入侵者。”
“人类会赢的。”
“我也这么想。巴拉克想赌圞博，但他可能会输。至于输的程度，取决于人类能否把进入艾斯巴特的卡杉势力全部铲除干净或者驱逐出去。”
“否则卡杉就算撤军也能利圞用留在那里的阴圞谋团体对殖民地进行渗透，是么？”
“是的。神堡没有看清这一点，或者说看清了也没辙。接下来就看人类攻击的力度了。”
“有道理……我现在还有些事，不打搅你的早餐了。回见。”
“回见。”
梁发出这个词之后，蕾娅就没有再发讯息来。
“……”
这个男人在自己的居所里坐了一会，极力忍住那股出于自卫本能的冲动——他不能去对自己的个人设备进行杀毒或者重置，因为对他感兴趣的人可能已经在监圞视他了，只不过程度还不深。
如果梁去“清洗”自己的电脑，潜在的监圞视者便会知道，他正如她们所想的，对时局的察觉过于敏锐，因此可能对他采取行动。梁脱离星联搬到这个偏远且落后的殖民地上来住并不是为了从银河系里彻底消失的——他还不想招惹过大的麻烦。
当然，现在梁已经可以肯定蕾娅把之前两人会面时的某些话告诉别人了……那个惩恶使必须把两者的谈话内容告诉别人，但她可能不知道她这么做会带来什么影响。
<下次见面，我可不会对你那么客气了……>
梁暗暗作出决定，不过这决定也改变不了正在凯特之巢发生的事情，更改变不了他在几天前通圞过整理资料发觉的，已经在暗中进行的某些事——直到今天早上之前，梁还只是怀疑，但那些有关神堡议会反应的新闻和“蕾娅”突然发来的讯息证实了他的怀疑——阿莎丽共圞和国和卡杉派巴塔瑞人之间的关系……
——————
2188年12月9日 09:32（当地时间）
雅典娜星云 帕尼萨恒星系 瑟西亚 亚拉尔
阿莎丽战略信息部的部圞长威丽丝·D格玛听取了一名部下的报告，然后收走了她和梁文圞字聊天的记录，并未下达任何进一步的指示。
惩恶使协会面圞临的麻烦，阿莎丽方面的高层一向是知道的，但由于那个宗圞教组圞织自身的因素，官方在协会建立后一向不怎么干预，问题是，现在麻烦闹大了。共圞和国不能允许事情失控到一定程度自身还毫无察觉。
梁纯粹是个被卷入的人。他并不知道自己当初出卖的情报影响了多少人，而后来他试图以君子之礼化解这件事，但阿莎丽人并不愿意就此放过他。
蕾娅其实并没有把她和梁在餐馆里的闲聊完完全全地告诉协会，但她提到了一些关键的地方，然后这些内容被官方的情报人员知道了。所以阿莎丽人就注意到了梁。
她们挖出了他的一部分过去，并认为这个男人当初可能是某种“被安错了位置的零件”。鉴于他和星联情报部门的关系，威丽丝认为梁可能会察觉某些目前为止似乎还未被星联正式情报员察觉的事情。而若是梁站在一个情报商人的立场，把他的发现卖出去，或者出于对自己母族的忠诚，把他的观点分享出去，那么在这件事成真之前，阿莎丽人必须有所反应。
梁所注意到的可疑之事，正是阿莎丽人试图掩盖的真圞相，正如她们以蕾娅的名义和梁对话试探他一样——阿莎丽共圞和国一直在和巴拉克所领圞导的“临时组圞织力量”合作。
星联是由于在卡杉上缺乏情报来源才求助于阿莎丽人。看上去，他们认为阿莎丽人表面上对由巴塔瑞旧军圞队人员建立的“临时组圞织力量”和第二共圞和国极其厌恶，觉得那是让她们恶心透顶，仅次于克洛根人的暴圞力集圞团，而且当初是神堡将受到收割者攻击的巴塔瑞文明弃之不顾，若是日后神堡放任卡杉派做大，未来的凯特之巢对神堡也是威胁。
这大致就是星联内部某些人的想法，然而阿莎丽人却有不同的观点。
自从战争结束，阿莎丽人的技术人员就在不停地试图攻克一个难关——把神堡从太阳系弄回巨蛇星云，然而这个问题始终都没有解决。由于神堡稳稳地悬在伦敦上空，除人类外的三个理事种圞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类有圞意或无意地对这个昔日的银河政圞治文化中心施加影响，一步步把自己的势力做大。
星联方面自然也知道这种变化，但因为从中得到大量好处，整个人类群圞体都不可避免地陷入一种傲慢情绪当中。从赛拉睿人的“欧克”号事圞件，到对美狄亚的处理手法，星联几乎没有保留地展现出了对其他三个老牌理事种圞族的傲慢，这源自于最近30年来人类快速发展所取得的成就和地位，也源自于人类在反收割战争中所作出的不可替代的贡献。
然而，这激怒了那其他三个种圞族中的很多保圞守圞派。其中一度是银河内地位最高的阿莎丽人是最为不可忍受的一方，但她们几乎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暗中培植能够牵制人类的势力，并静等着人类因为傲慢而犯圞下致命的错误。
诚然，阿莎丽人也很讨厌好战而且一向拒绝完全融入神堡社圞会的巴塔瑞人，但在战后，人类和突锐人建立了非比寻常的外交关系，又对桀斯和奎利人乃至克洛根人有恩，若是再加上把人类视作救主的回归派巴塔瑞人，阿莎丽人就会惊恐地发现一个从英仙座之幕，到克洛根活动区，然后到凯特之巢，再到太阳系星团，最后到阿比恩之冠，一个横跨界神星系、断面星系和内神堡空间的庞大同盟体圞系会出现在自己的对面。何况神堡还在太阳系里，
这样，阿莎丽人能真正争取到的强大盟友只剩下了赛拉睿人，再来就是沃查人、艾柯人等无足轻重的弱小种圞族，虽然阿莎丽人在目前银河系中有最为庞大的数量，而且人口散布最广，但若是单纯数量和分布广度能解决问题，那在收割者入侵前的两场银河大战就根本不会演变成那种惨烈程度了。
联合仇视人类的卡杉派巴塔瑞人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若是卡杉派站稳脚跟，甚至控圞制整个凯特之巢，他们就能在人类和奎利人之间创造一个分隔区，并像过去一样干扰人类对断面和界神星系的渗透，而且万一最坏的情况发生，巴塔瑞人也能袭扰星联的后方，让星联处于两线作战的压力中。更重要的是，在战后，有充分理由和人类进行抗衡的就只有卡杉派的巴塔瑞人，而且人类对他们的了解依然是杯水车薪。
几乎令阿莎丽人觉得可笑的是，当初星联和回归派合作，但根本不知道他们搞征税和募捐得到的财政收入具体有多少，至于巴拉克的“临时组圞织力量”从阿莎丽人那里拿了多少钱，人类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星联的情报部门似乎从没想过为什么巴拉克赶走了那么多外族，却单单留下了绝大部分的阿莎丽人。大量人类情报人员将其解释为阿莎丽人的怀柔属性和无危害性，却没想过那些风情院、赌场和公圞司下面流动着数以亿计的星币。是阿莎丽人支持巴拉克发动针对回归派的驱逐行动，是阿莎丽人在巴拉克统圞治母星后继续为他提圞供大额的经费以维持卡杉的稳定，也是阿莎丽人给了巴拉克足够的资金，并进行情报掩护，才让“临时组圞织力量”新造了3艘而不是两艘强大的无畏舰……
作为阿莎丽情报部门最高领圞袖的威丽丝亲手处理了那些账目，并在人类不久之前要求提圞供有关卡杉的情报时痛快地答应了。然而，人类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通圞过阿莎丽战略信息部交给星联的那些情报并不完整，送出去的部分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其目的在于让人类产生对卡杉的错觉却又不至于怀疑阿莎丽人从中作梗。
罗根看上去从没怀疑过这一点，而且当他卷入那场莫名其妙的刺杀之后，星联也一厢情愿地认为行刺的诺曼诺夫是为巴拉克工作的间谍，但实际上他是为阿莎丽人工作的，而且他自己还不知道这一点——他和一名阿莎丽高级舞圞女有着极其秘密的关系，而在两人密会的卧房里由那女人常年对诺曼诺夫施加的心理暗示，已经能让他在毫不自知的前提下按照阿莎丽人需要的方式来行动。他到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对巴拉克开火，当然也不知道巴拉克早有准备不至于把自己弄死。诺曼诺夫按照暗示的指令服毒死后，有关他和阿莎丽人的关系就更加不可能被翻出来了。
<决不能让你们这样鲁莽的种圞族自认为已经君临银河……>
威丽丝在战前只是阿莎丽情报部门之一内的一个科长，但她在自己过去几十年的工作生涯中已经见识到了人类的潜力和欲圞望。虽然比起克洛根人来说人类算是温和的种圞族，但人类远比克洛根人狡猾，且还没有犯圞下和克洛根人一样严重的过错让别人来惩罚或限圞制他们。当然，威丽丝认为人类迟早会因为无限度膨圞胀的傲慢而犯圞下那种过错，而等到那个时候再由其他种圞族去修正，似乎就有点太迟了。
面对巴拉克对艾斯巴特的入侵，人类试图直接进行武力介入。为此不愿人类获胜的阿莎丽人要求神堡来组圞织干预，但突锐人的反应让她们失望，所以这下星联可以对凯特之巢长圞驱圞直圞入了。人类动员两支舰队闯进乌拉尔恒星系的意图已经告知了巴拉克，然后阿莎丽人就对他爱莫能助了。
虽然威丽丝和其他阿莎丽共圞和国的高层本意并不希望事情演变成这样，但她们只能保持沉默，静观其变，等待时机……
——————
2188年12月9日 09:32（当地时间）
艾斯玛边境 费雅恒星系 卓雅 特罗利昂
贾维克独自一人看着从太阳系传来的新闻报道，看着星联的第5舰队的主力部分从巨蛇星云赶来，和第7舰队会合，并前往凯特之巢。
<战争永不停止……>
他认识约翰·薛珀德，也知道不再是约翰·薛珀德的“简·薛珀德”。不管他是否知道她的真圞实身份，他都有点为现在的情况感到纠结——如果他或者她还活着，对眼下的情况，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在帝圞国的时代，战争对于普洛仙人来说不算什么。要是和凯特之巢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帝圞国境内，“临时组圞织力量”这样的叛逆根本不会有存活的空间，但反过来，似乎又是“临时组圞织力量”的思维方式更接近普洛仙人的方式，所以艾斯巴特这样的分离阵营也会被轻易消灭……
不过，贾维克越是回忆过去，越是感到自身的撕圞裂——他在反收割战争末期已经认同了薛珀德的理念，承认分化的阵营有利于产生和保存新的元素，让整体不至于僵死，但眼下两个分化的阵营正兵戎相见，似乎想拼个你死我活，这下稳定的优势又体现了出来……
如果薛珀德在，而且亮明身份，她倒是有可能靠那三寸不烂之舌终结这场战争，然而她还失踪，甚至很难说是否还活着。在确认还活着的过去同圞僚中现在鲜有人和他保持联络，因为他的不近人情和特殊的身份背景。
实际上贾维克倒宁可他们不和自己联络，因为他现在很害怕自己正进行的某些事被外界察觉。
屏幕的一角传来信息提示。梁将其划开，然后系统显示这条信息来自阿莎丽空间，是即时的文圞字通信。
“女神保佑你，”发来讯息的就是蕾娅，“别来无恙？”
这条消息暗示了这可能是一次闲聊的可能性。虽然梁的性格让他不是很喜欢这样，但本来打算送出的“现在没空”，却还是以“有何事？”发了出去。
很快蕾娅回圞复道：“我在关注巴塔瑞空间局势的新闻。突然想到你可能有点特别的见解，想了解一下。”
“……”
梁停了一下，眼睛眯了起来。他心中的一块大石已经放下，但另一块又被提了起来。
“我才刚看到有关神堡对此反应的消息”他稍后回圞复道，“谈不上见解，因为现在信息还不足。”
“有消息称卡杉方面派出了2艘新的无畏舰参与入侵。它们是从哪里来的？”
“是么？这个我还不清楚，不过这也不奇怪……”
梁冷静地打着字——
“……卡杉方面一直对外界掩藏了太多的秘密。如果他们确实动用了2艘别人没见过的无畏舰，它们其实可能是巴塔瑞人在收割者入侵之前就已经造好但还没来得及使用的。”
他发完这条消息后过了几秒，蕾娅那边又发来消息说：“神堡的决议让人看不清，而且人类的行动似乎过于激进了。”
“人类的行动是合法的。第二共圞和国没有对第一共圞和国宣战，因此他们可以把入侵行动解释为少数人的独断决策。人类利圞用了这一点，反过来也以保护盟友的名义派出舰队攻击名义上不知来源的入侵者。”
“人类会赢的。”
“我也这么想。巴拉克想赌圞博，但他可能会输。至于输的程度，取决于人类能否把进入艾斯巴特的卡杉势力全部铲除干净或者驱逐出去。”
“否则卡杉就算撤军也能利圞用留在那里的阴圞谋团体对殖民地进行渗透，是么？”
“是的。神堡没有看清这一点，或者说看清了也没辙。接下来就看人类攻击的力度了。”
“有道理……我现在还有些事，不打搅你的早餐了。回见。”
“回见。”
梁发出这个词之后，蕾娅就没有再发讯息来。
“……”
这个男人在自己的居所里坐了一会，极力忍住那股出于自卫本能的冲动——他不能去对自己的个人设备进行杀毒或者重置，因为对他感兴趣的人可能已经在监圞视他了，只不过程度还不深。
如果梁去“清洗”自己的电脑，潜在的监圞视者便会知道，他正如她们所想的，对时局的察觉过于敏锐，因此可能对他采取行动。梁脱离星联搬到这个偏远且落后的殖民地上来住并不是为了从银河系里彻底消失的——他还不想招惹过大的麻烦。
当然，现在梁已经可以肯定蕾娅把之前两人会面时的某些话告诉别人了……那个惩恶使必须把两者的谈话内容告诉别人，但她可能不知道她这么做会带来什么影响。
<下次见面，我可不会对你那么客气了……>
梁暗暗作出决定，不过这决定也改变不了正在凯特之巢发生的事情，更改变不了他在几天前通圞过整理资料发觉的，已经在暗中进行的某些事——直到今天早上之前，梁还只是怀疑，但那些有关神堡议会反应的新闻和“蕾娅”突然发来的讯息证实了他的怀疑——阿莎丽共圞和国和卡杉派巴塔瑞人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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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8年12月9日 09:32（当地时间）
雅典娜星云 帕尼萨恒星系 瑟西亚 亚拉尔
阿莎丽战略信息部的部圞长威丽丝·D格玛听取了一名部下的报告，然后收走了她和梁文圞字聊天的记录，并未下达任何进一步的指示。
惩恶使协会面圞临的麻烦，阿莎丽方面的高层一向是知道的，但由于那个宗圞教组圞织自身的因素，官方在协会建立后一向不怎么干预，问题是，现在麻烦闹大了。共圞和国不能允许事情失控到一定程度自身还毫无察觉。
梁纯粹是个被卷入的人。他并不知道自己当初出卖的情报影响了多少人，而后来他试图以君子之礼化解这件事，但阿莎丽人并不愿意就此放过他。
蕾娅其实并没有把她和梁在餐馆里的闲聊完完全全地告诉协会，但她提到了一些关键的地方，然后这些内容被官方的情报人员知道了。所以阿莎丽人就注意到了梁。
她们挖出了他的一部分过去，并认为这个男人当初可能是某种“被安错了位置的零件”。鉴于他和星联情报部门的关系，威丽丝认为梁可能会察觉某些目前为止似乎还未被星联正式情报员察觉的事情。而若是梁站在一个情报商人的立场，把他的发现卖出去，或者出于对自己母族的忠诚，把他的观点分享出去，那么在这件事成真之前，阿莎丽人必须有所反应。
梁所注意到的可疑之事，正是阿莎丽人试图掩盖的真圞相，正如她们以蕾娅的名义和梁对话试探他一样——阿莎丽共圞和国一直在和巴拉克所领圞导的“临时组圞织力量”合作。
星联是由于在卡杉上缺乏情报来源才求助于阿莎丽人。看上去，他们认为阿莎丽人表面上对由巴塔瑞旧军圞队人员建立的“临时组圞织力量”和第二共圞和国极其厌恶，觉得那是让她们恶心透顶，仅次于克洛根人的暴圞力集圞团，而且当初是神堡将受到收割者攻击的巴塔瑞文明弃之不顾，若是日后神堡放任卡杉派做大，未来的凯特之巢对神堡也是威胁。
这大致就是星联内部某些人的想法，然而阿莎丽人却有不同的观点。
自从战争结束，阿莎丽人的技术人员就在不停地试图攻克一个难关——把神堡从太阳系弄回巨蛇星云，然而这个问题始终都没有解决。由于神堡稳稳地悬在伦敦上空，除人类外的三个理事种圞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类有圞意或无意地对这个昔日的银河政圞治文化中心施加影响，一步步把自己的势力做大。
星联方面自然也知道这种变化，但因为从中得到大量好处，整个人类群圞体都不可避免地陷入一种傲慢情绪当中。从赛拉睿人的“欧克”号事圞件，到对美狄亚的处理手法，星联几乎没有保留地展现出了对其他三个老牌理事种圞族的傲慢，这源自于最近30年来人类快速发展所取得的成就和地位，也源自于人类在反收割战争中所作出的不可替代的贡献。
然而，这激怒了那其他三个种圞族中的很多保圞守圞派。其中一度是银河内地位最高的阿莎丽人是最为不可忍受的一方，但她们几乎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暗中培植能够牵制人类的势力，并静等着人类因为傲慢而犯圞下致命的错误。
诚然，阿莎丽人也很讨厌好战而且一向拒绝完全融入神堡社圞会的巴塔瑞人，但在战后，人类和突锐人建立了非比寻常的外交关系，又对桀斯和奎利人乃至克洛根人有恩，若是再加上把人类视作救主的回归派巴塔瑞人，阿莎丽人就会惊恐地发现一个从英仙座之幕，到克洛根活动区，然后到凯特之巢，再到太阳系星团，最后到阿比恩之冠，一个横跨界神星系、断面星系和内神堡空间的庞大同盟体圞系会出现在自己的对面。何况神堡还在太阳系里，
这样，阿莎丽人能真正争取到的强大盟友只剩下了赛拉睿人，再来就是沃查人、艾柯人等无足轻重的弱小种圞族，虽然阿莎丽人在目前银河系中有最为庞大的数量，而且人口散布最广，但若是单纯数量和分布广度能解决问题，那在收割者入侵前的两场银河大战就根本不会演变成那种惨烈程度了。
联合仇视人类的卡杉派巴塔瑞人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若是卡杉派站稳脚跟，甚至控圞制整个凯特之巢，他们就能在人类和奎利人之间创造一个分隔区，并像过去一样干扰人类对断面和界神星系的渗透，而且万一最坏的情况发生，巴塔瑞人也能袭扰星联的后方，让星联处于两线作战的压力中。更重要的是，在战后，有充分理由和人类进行抗衡的就只有卡杉派的巴塔瑞人，而且人类对他们的了解依然是杯水车薪。
几乎令阿莎丽人觉得可笑的是，当初星联和回归派合作，但根本不知道他们搞征税和募捐得到的财政收入具体有多少，至于巴拉克的“临时组圞织力量”从阿莎丽人那里拿了多少钱，人类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星联的情报部门似乎从没想过为什么巴拉克赶走了那么多外族，却单单留下了绝大部分的阿莎丽人。大量人类情报人员将其解释为阿莎丽人的怀柔属性和无危害性，却没想过那些风情院、赌场和公圞司下面流动着数以亿计的星币。是阿莎丽人支持巴拉克发动针对回归派的驱逐行动，是阿莎丽人在巴拉克统圞治母星后继续为他提圞供大额的经费以维持卡杉的稳定，也是阿莎丽人给了巴拉克足够的资金，并进行情报掩护，才让“临时组圞织力量”新造了3艘而不是两艘强大的无畏舰……
作为阿莎丽情报部门最高领圞袖的威丽丝亲手处理了那些账目，并在人类不久之前要求提圞供有关卡杉的情报时痛快地答应了。然而，人类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通圞过阿莎丽战略信息部交给星联的那些情报并不完整，送出去的部分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其目的在于让人类产生对卡杉的错觉却又不至于怀疑阿莎丽人从中作梗。
罗根看上去从没怀疑过这一点，而且当他卷入那场莫名其妙的刺杀之后，星联也一厢情愿地认为行刺的诺曼诺夫是为巴拉克工作的间谍，但实际上他是为阿莎丽人工作的，而且他自己还不知道这一点——他和一名阿莎丽高级舞圞女有着极其秘密的关系，而在两人密会的卧房里由那女人常年对诺曼诺夫施加的心理暗示，已经能让他在毫不自知的前提下按照阿莎丽人需要的方式来行动。他到死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对巴拉克开火，当然也不知道巴拉克早有准备不至于把自己弄死。诺曼诺夫按照暗示的指令服毒死后，有关他和阿莎丽人的关系就更加不可能被翻出来了。
<决不能让你们这样鲁莽的种圞族自认为已经君临银河……>
威丽丝在战前只是阿莎丽情报部门之一内的一个科长，但她在自己过去几十年的工作生涯中已经见识到了人类的潜力和欲圞望。虽然比起克洛根人来说人类算是温和的种圞族，但人类远比克洛根人狡猾，且还没有犯圞下和克洛根人一样严重的过错让别人来惩罚或限圞制他们。当然，威丽丝认为人类迟早会因为无限度膨圞胀的傲慢而犯圞下那种过错，而等到那个时候再由其他种圞族去修正，似乎就有点太迟了。
面对巴拉克对艾斯巴特的入侵，人类试图直接进行武力介入。为此不愿人类获胜的阿莎丽人要求神堡来组圞织干预，但突锐人的反应让她们失望，所以这下星联可以对凯特之巢长圞驱圞直圞入了。人类动员两支舰队闯进乌拉尔恒星系的意图已经告知了巴拉克，然后阿莎丽人就对他爱莫能助了。
虽然威丽丝和其他阿莎丽共圞和国的高层本意并不希望事情演变成这样，但她们只能保持沉默，静观其变，等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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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8年12月9日 09:32（当地时间）
艾斯玛边境 费雅恒星系 卓雅 特罗利昂
贾维克独自一人看着从太阳系传来的新闻报道，看着星联的第5舰队的主力部分从巨蛇星云赶来，和第7舰队会合，并前往凯特之巢。
<战争永不停止……>
他认识约翰·薛珀德，也知道不再是约翰·薛珀德的“简·薛珀德”。不管他是否知道她的真圞实身份，他都有点为现在的情况感到纠结——如果他或者她还活着，对眼下的情况，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在帝圞国的时代，战争对于普洛仙人来说不算什么。要是和凯特之巢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帝圞国境内，“临时组圞织力量”这样的叛逆根本不会有存活的空间，但反过来，似乎又是“临时组圞织力量”的思维方式更接近普洛仙人的方式，所以艾斯巴特这样的分离阵营也会被轻易消灭……
不过，贾维克越是回忆过去，越是感到自身的撕圞裂——他在反收割战争末期已经认同了薛珀德的理念，承认分化的阵营有利于产生和保存新的元素，让整体不至于僵死，但眼下两个分化的阵营正兵戎相见，似乎想拼个你死我活，这下稳定的优势又体现了出来……
如果薛珀德在，而且亮明身份，她倒是有可能靠那三寸不烂之舌终结这场战争，然而她还失踪，甚至很难说是否还活着。在确认还活着的过去同圞僚中现在鲜有人和他保持联络，因为他的不近人情和特殊的身份背景。
实际上贾维克倒宁可他们不和自己联络，因为他现在很害怕自己正进行的某些事被外界察觉。
“嘀嘀！”
他的万用工具告诉他有访客来了。贾维克靠遥控打开了自己住处的门，然后一个有着浅蓝色皮肤的阿莎丽人拘谨地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
“您好，贾维克……”
崔雅·卢瓦尼以阿莎丽式的礼节向这位最早被唤圞醒的远古先贤致敬，而贾维克并没有觉得被冒犯。
“请进。”
崔雅走入房间后，贾维克亲手给她倒了杯茶——普洛仙人一直不怎么相信智能机械，所以就算目前卓雅遗民自圞治区的人力有点捉襟见肘，几乎也没有人家里有机械仆役。
“T苏尼让你来的？”
“是的，贾维克先生。”
崔雅遵守约定，在为菲尔主星上的逝者们悼圞念完后就去了伊里姆，打算和自己的老圞师莉亚拉一起为研究普洛仙时代的遗留世界而工作。然而，等她到了伊里姆，莉亚拉却又把她派到了卓雅这边，让她带领一个班子在这个能和遗民圞主体接圞触的地方开展工作。
事实上，莉亚拉留在伊里姆而不是前往卓雅的决定本身在外人看来就难以理解——谁都看得出来，自从神堡通圞过决议把卓雅划给普洛仙人和伊鲁卡斯人之后，在这个混合族群里占统圞治地位的普洛仙人就把官方职能一步步从伊里姆迁出，搬去了卓雅。尽管神堡在伊里姆上依然以那个遗迹为中心给他们划了一块自留地，但那个地方的空心化是不可避免的。
这样一来，像莉亚拉这样一度对普洛仙文明痴狂的研究者会不去卓雅就显得很奇怪，然而也有观点指出，很多阿莎丽裔普洛仙考古学的参与者的生涯都因为普洛仙人的现身说法而受到了损害——阿莎丽人在研究过程中过圞度加入和自己近似的推测，而就算只有贾维克一人的证词，实际的普洛仙帝圞国也被证明完全不是她们所想的那么回事。莉亚拉也是那些过去曾发表过后来被证明颇有误差的论文的人之一，所以她似乎也很有理由选择暂且在这个行当退避一段时间。
现在她把崔雅派过来，一些敏圞感的人便觉得这是那位才111岁的年轻准教授以退为进的手段之一，同时也是为了锻炼新人。然而，很少有人从另一个角度考虑问题。
“这是老圞师给您的礼物……”
崔雅从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一个手镯——
“……虽然可能有些伤感，但还是希望您能收下。”
那个翠绿色的手镯上赫然刻有一个形同“诺曼底SR-2”号的浮雕。贾维克在凝视了它几秒钟才伸出两手接下它，并说：“谢谢。”
在“诺曼底”号于巨蛇星云失踪后，贾维克的反应在外人看来是颇为冷淡的。而且他在确认伊里姆的遗迹里收圞容了大量活着的遗民之后就立即辞去了自己在星联的军职，似乎对人类社圞会毫无留恋。
当然，这一系列反应并非完全是装出来做给别人看的——贾维克确实很怀念那已经逝去的普洛仙帝圞国，也渴望和自己的族人一起生活，所以他的反应十分自然，然而他内心中的怀疑却被深深掩藏着，直到他有可以交换意见的对象。
“卢瓦尼博士……”
贾维克戴上了手镯，并在两人坐下后说——
“……我和你的老圞师T苏尼是朋友，但我和你不熟。如果你想在这个地方开展工作，首先你要学就是如何和普洛仙人和伊鲁卡斯人相处的规矩。”
“请您指教。”
“T苏尼已经把你的一部分档圞案事先交给我阅读过，你也是和她一样的年轻有为的专门针对普洛仙文明的考古学家，但是恕我直言，如果你真的想了解我们的传统、历圞史和社圞会，那你最好把你脑子里过去积攒下来的自我、迂腐和混乱的观点全部忘掉，让一切从零开始。你是通圞过空港进来的，是么？”
“是的……”
“那么你应该看到了，其他种圞族的人，主要是阿莎丽人，是和我们一起负责保卫这颗星球的安全的。而就算是那些在海圞关部门有数个世纪的工作经验的你的同族，在我们的安保官圞员面前也如同婴儿一样不懂事……”
除了少量提取自伊里姆避难所内的小型舰船，普伊遗民没有自己的星际海军，因此保卫卓雅的太空防线的组成部分主要来自于神堡指挥的舰队，但真正负责入境审圞查的官圞员主体则是普洛仙人。神堡派出的官圞员有监圞督权，但执行权则很小，而且在仅仅几个月后，普洛仙人就证明他们在边防体圞系上远远优于现今银河的其他种圞族。
“你没有带什么违圞禁品进来吧？”贾维克用严厉的语气问，“包括赌圞博设备，我听说你们的社圞会现在到处都流行随机性很高却和现实经济挂钩的游戏。这些娱乐产品在我们这里是绝对违法的。如果你带进来又没有报告，我命令……注意，不是建议……我将命令你立即补办手续并递交罚款……”
“我没有那些东西……”
“那就好。听着，如果你想研究我们，就绝对不能像过去那些人类对我一样，把我们当成仆役或者珍稀动物使唤。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一些研究者指责我们的帝圞国太冷酷无情，但既然如此你们就该自己先做出表率，拿我们当地位平等的智慧生命来看待……虽然你们早就理解了我们的语言，甚至靠在瑟西亚上的那个信标暗中研究我们，然而你们对我们全面性的了解依然十分肤浅……在这片自圞治领土上，有几个动作，还有几个词汇，就算是有翻译设备的协助，你也是绝对不能做出或说出的……”
这种近乎于单方面说教的谈话进行了5个小时。这期间崔雅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反而像是沙漠绿洲旁的旅者对待泉水一样认真。5个小时后，贾维克认为自己已经教了这个年轻的阿莎丽人足够多的基本常识和理念，认为她可以在这里开展基础的工作了，便要求她回去自己的办公和居住地点了。
“如果你要见我，或者还有其他的问题，可以用通话或邮件联络我。但我在这里身负要务，不一定能随时回应你。”
“我明白，先生。”
在崔雅毕恭毕敬地向贾维克道别时，特罗利昂的时间已是下午。贾维克在送走那名学者后自己给自己做了午餐，而期间他一直戴着那个手镯。
正如他所说，保卫卓雅遗民自圞治区的普洛仙海圞关部门办事十分严谨，甚至称得上严苛，然而贾维克明白，就算是再严密的系统也会出现漏洞——他手上戴着的这个作为礼品的饰物就是证明。
他的万用工具告诉他有访客来了。贾维克靠遥控打开了自己住处的门，然后一个有着浅蓝色皮肤的阿莎丽人拘谨地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
“您好，贾维克……”
崔雅·卢瓦尼以阿莎丽式的礼节向这位最早被唤圞醒的远古先贤致敬，而贾维克并没有觉得被冒犯。
“请进。”
崔雅走入房间后，贾维克亲手给她倒了杯茶——普洛仙人一直不怎么相信智能机械，所以就算目前卓雅遗民自圞治区的人力有点捉襟见肘，几乎也没有人家里有机械仆役。
“T苏尼让你来的？”
“是的，贾维克先生。”
崔雅遵守约定，在为菲尔主星上的逝者们悼圞念完后就去了伊里姆，打算和自己的老圞师莉亚拉一起为研究普洛仙时代的遗留世界而工作。然而，等她到了伊里姆，莉亚拉却又把她派到了卓雅这边，让她带领一个班子在这个能和遗民圞主体接圞触的地方开展工作。
事实上，莉亚拉留在伊里姆而不是前往卓雅的决定本身在外人看来就难以理解——谁都看得出来，自从神堡通圞过决议把卓雅划给普洛仙人和伊鲁卡斯人之后，在这个混合族群里占统圞治地位的普洛仙人就把官方职能一步步从伊里姆迁出，搬去了卓雅。尽管神堡在伊里姆上依然以那个遗迹为中心给他们划了一块自留地，但那个地方的空心化是不可避免的。
这样一来，像莉亚拉这样一度对普洛仙文明痴狂的研究者会不去卓雅就显得很奇怪，然而也有观点指出，很多阿莎丽裔普洛仙考古学的参与者的生涯都因为普洛仙人的现身说法而受到了损害——阿莎丽人在研究过程中过圞度加入和自己近似的推测，而就算只有贾维克一人的证词，实际的普洛仙帝圞国也被证明完全不是她们所想的那么回事。莉亚拉也是那些过去曾发表过后来被证明颇有误差的论文的人之一，所以她似乎也很有理由选择暂且在这个行当退避一段时间。
现在她把崔雅派过来，一些敏圞感的人便觉得这是那位才111岁的年轻准教授以退为进的手段之一，同时也是为了锻炼新人。然而，很少有人从另一个角度考虑问题。
“这是老圞师给您的礼物……”
崔雅从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一个手镯——
“……虽然可能有些伤感，但还是希望您能收下。”
那个翠绿色的手镯上赫然刻有一个形同“诺曼底SR-2”号的浮雕。贾维克在凝视了它几秒钟才伸出两手接下它，并说：“谢谢。”
在“诺曼底”号于巨蛇星云失踪后，贾维克的反应在外人看来是颇为冷淡的。而且他在确认伊里姆的遗迹里收圞容了大量活着的遗民之后就立即辞去了自己在星联的军职，似乎对人类社圞会毫无留恋。
当然，这一系列反应并非完全是装出来做给别人看的——贾维克确实很怀念那已经逝去的普洛仙帝圞国，也渴望和自己的族人一起生活，所以他的反应十分自然，然而他内心中的怀疑却被深深掩藏着，直到他有可以交换意见的对象。
“卢瓦尼博士……”
贾维克戴上了手镯，并在两人坐下后说——
“……我和你的老圞师T苏尼是朋友，但我和你不熟。如果你想在这个地方开展工作，首先你要学就是如何和普洛仙人和伊鲁卡斯人相处的规矩。”
“请您指教。”
“T苏尼已经把你的一部分档圞案事先交给我阅读过，你也是和她一样的年轻有为的专门针对普洛仙文明的考古学家，但是恕我直言，如果你真的想了解我们的传统、历圞史和社圞会，那你最好把你脑子里过去积攒下来的自我、迂腐和混乱的观点全部忘掉，让一切从零开始。你是通圞过空港进来的，是么？”
“是的……”
“那么你应该看到了，其他种圞族的人，主要是阿莎丽人，是和我们一起负责保卫这颗星球的安全的。而就算是那些在海圞关部门有数个世纪的工作经验的你的同族，在我们的安保官圞员面前也如同婴儿一样不懂事……”
除了少量提取自伊里姆避难所内的小型舰船，普伊遗民没有自己的星际海军，因此保卫卓雅的太空防线的组成部分主要来自于神堡指挥的舰队，但真正负责入境审圞查的官圞员主体则是普洛仙人。神堡派出的官圞员有监圞督权，但执行权则很小，而且在仅仅几个月后，普洛仙人就证明他们在边防体圞系上远远优于现今银河的其他种圞族。
“你没有带什么违圞禁品进来吧？”贾维克用严厉的语气问，“包括赌圞博设备，我听说你们的社圞会现在到处都流行随机性很高却和现实经济挂钩的游戏。这些娱乐产品在我们这里是绝对违法的。如果你带进来又没有报告，我命令……注意，不是建议……我将命令你立即补办手续并递交罚款……”
“我没有那些东西……”
“那就好。听着，如果你想研究我们，就绝对不能像过去那些人类对我一样，把我们当成仆役或者珍稀动物使唤。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一些研究者指责我们的帝圞国太冷酷无情，但既然如此你们就该自己先做出表率，拿我们当地位平等的智慧生命来看待……虽然你们早就理解了我们的语言，甚至靠在瑟西亚上的那个信标暗中研究我们，然而你们对我们全面性的了解依然十分肤浅……在这片自圞治领土上，有几个动作，还有几个词汇，就算是有翻译设备的协助，你也是绝对不能做出或说出的……”
这种近乎于单方面说教的谈话进行了5个小时。这期间崔雅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反而像是沙漠绿洲旁的旅者对待泉水一样认真。5个小时后，贾维克认为自己已经教了这个年轻的阿莎丽人足够多的基本常识和理念，认为她可以在这里开展基础的工作了，便要求她回去自己的办公和居住地点了。
“如果你要见我，或者还有其他的问题，可以用通话或邮件联络我。但我在这里身负要务，不一定能随时回应你。”
“我明白，先生。”
在崔雅毕恭毕敬地向贾维克道别时，特罗利昂的时间已是下午。贾维克在送走那名学者后自己给自己做了午餐，而期间他一直戴着那个手镯。
正如他所说，保卫卓雅遗民自圞治区的普洛仙海圞关部门办事十分严谨，甚至称得上严苛，然而贾维克明白，就算是再严密的系统也会出现漏洞——他手上戴着的这个作为礼品的饰物就是证明。
6小时前，崔雅进入海圞关的时候把所有东西先交给了一名赛拉睿官圞员检圞查，在通圞过了神堡的关口后又要面对普伊自圞治区的“筛子”，但两道关口都没发觉被她装在那个精致的小盒子里的手镯其实是个双向通讯器。
普洛仙帝圞国一直把AI技术视作洪水猛兽，因此防范极严，但问题在于，一个种圞族若是封闭某样技术，就很容易在这方面陷入停滞。贾维克曾经告诉薛珀德，普洛仙帝圞国曾经联合有机体打败过一个强大的合成体种圞族，然而他没有解释过为什么帝圞国圞会允许机械敌人发展到需要有机体团结一致才能打败的程度，原因就在于帝圞国因为技术的限圞制，一旦错过了在早期进行压圞制的机会，等合成体爆发性发展起来，就必须用彻底的暴圞力来解决问题。
现在普洛仙帝圞国面对桀斯的技术就是遇到了和过去类似的麻烦……被崔雅带进来的这个手镯采用的是收割者的技术，但来源有点可笑——它的源头是当初约翰·薛珀德在调圞查利维坦族时从布莱森博士的实验室里回收的一个人类尸傀头颅。战后薛珀德“阵亡”，他的遗物里就包括了那个尸傀脑袋，被交给了莉亚拉保管。
收割者所掌握的量子科技已经泛用化到了连最低级的尸傀都能配备的程度，而莉亚拉正是利圞用了这一点，请一名流圞亡的巴塔瑞科学家对那个尸傀脑袋进行逆向手术。这名老人是老早就从卡杉逃出来的，动机是他参与研究过那个被旧帝圞国回收的大型收割者残骸，却在被教圞化之前就意识到了它的危险性，所以便逃亡了。在莉亚拉前一任的“影子经纪人”救过他的命，而他并不知道“影子经纪人”的真身，所以很乐意帮忙并进行保密。
在加雷特·布莱森博士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设法让那个尸傀的脑子在没有身圞体的情况下复苏，然后通圞过能量和信号手段对其施加影响。为莉亚拉工作的巴塔瑞技术专圞家设法把尸傀电子脑中两个会相互影响的部分用手术给切除下来，然后做成了一对点对点的双向通讯装置。其中一个交给了莉亚拉，另一对被附着到了由崔雅带走的手镯上。
当然，它能回避普洛仙海圞关的检圞查也有贾维克的一部分功劳——他本人就是帝圞国的遗民之一，而且出生并战斗在帝圞国已经被一支最为强大和邪圞恶的机械军圞队逼到山穷水尽地步的年代。作为高级军官的贾维克了解帝圞国所有用来对付合成体的技术，自然也知晓其中的漏洞。他把他能想到的漏洞都用旧的对照式密码通讯发给了莉亚拉，然后那老巴塔瑞人就在制圞造阶段对那个手镯进行了调整。
崔雅是莉亚拉的学圞生，虽然直到2185年之前都对莉亚拉有关“收割末圞日”的观点有所芥蒂，但在亲眼目的菲尔主星的惨圞剧之后，她就逐渐对那只比自己年长十几岁的学者产生了近乎崇神一样的追随欲。当莉亚拉命令她进行这项和间谍行为无异的任务时，她只犹豫了两秒就同意了。
然后，她便带着这个礼物来到了卓雅。神堡特派海圞关的扫描设备被即时植入的收割者模块的病毒感染，没能扫描出手镯内外的异象，而等到它接受普洛仙人检圞查的时候，自圞治区海圞关的设备则是忽略了就刻在手镯表面上的那些伪装成花纹的电子元件，专注于检圞查内部，结果还是没发现问题。
“T苏尼……”
贾维克启动了设备后试着使用它——
“……你听得见我么？”
他的嘴在吃饭，一句话也没说，甚至也没有动用唇语或者喉音腹语之类的技巧——他不需要。这手镯的另一个额外功能就是能读取他散发的信息素，通圞过量子同步机制把他要表达的意思传给莉亚拉那边的并通圞过类似教圞化但无害的反向生物电传输来让贾维克读取来自莉亚拉的回话。贾维克本来不太确定自己已经衰退的身圞体是否能使用它，但至少莉亚拉清晰的回话证明，这个设备能用——
“我听见你了，贾维克。看来这东西确实物有所值。”
由于是即时的量子通讯，也就没有可捕捉的无线电波从贾维克的屋内传进传出，所以就算这间屋子里挤满了自圞治区的反间人员，也哪怕连一个字都截听不出来……
“这确实比我们之前用的暗语方便多了。”
在崔雅把这设备送到之前，为了避免被人发现破绽，莉亚拉和贾维克一度把通话压缩到了最低限度，而且使用古老的书本对照密码来交换暗语，然而，虽然这个法子能避开现代先进的破圞解技术，信息交换的效率却十分低下，所以莉亚拉才让人制圞作了那套量子通讯器。
而且，崔雅的到来也向贾维克传递了一个信息——莉亚拉对他有很重要的话说。
“之前我问的那个问题，你找到答圞案没有？”
贾维克所说的“问题”指的是他在11月25日和爱斯尔的数据模拟体对话后想到的一个可能性，而他向莉蒂娅提出的那个问题的答圞案必须从奎利人那里找。莉亚拉现在给了他手镯，恐怕就是因为找她已经找到了答圞案或者有所进展。
“我得到了一些线索，贾维克，不过我想先向你通报几个好消息……”
“什么？”
“塔莉和玛塔莎都没有事。她们在贝肯斯坦上被奎利的一支特种部圞队救走了。”
“奎利人？”
“看来星联没有告诉你有关她们的事……总之，塔莉和玛塔莎现在都在奎利联圞邦的保护下，但暂时还不能出来。你也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别人。”
“我当然不会告诉别人……”
贾维克的发言里带了愠怒。尽管他没说话，但在莉亚拉那边的设备把他的情绪忠实地表达了出来。
“抱歉，贾维克，我只是……”
“没事，我憋久了……你别在意，继续说。”
“至于你提到的那个问题，我已经从奎利人那里得到了一些内部资料。贾维克，你应该还记得奎利人和桀斯一起计算过恒星的衰老并在学术界得出的结果吧？”
“是的。结果推测是质量效应科技的长期使用导致的，还说这只是个开始……”
“那是欺圞骗外界的谎圞言。”莉亚拉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多伦星的过快老化和质量效应科技无关，至少和收割者准备的那套无关……负责情报混淆的人篡改了公式，而原始的内部报告指出，多伦星的衰老是从奎利全面撤出家园开始的。”
“那个时候桀斯异端还没有进去……”
贾维克靠自己独有的信息素读取能力在战后快速研读了能到手的所有历圞史资料。他知道，伊甸主星之战之所以一开始让银河各圞界大吃一惊，是因为桀斯自从把自己的创造者从莱诺奇赶走后，就缩在英仙座之幕里按兵不动有几个世纪。尽管遥远之巅星簇因为离英仙座之幕过近而被划为危险区，但实际上正统桀斯在这里的活动一直十分有限。它们宁可对可能来此的有机种圞族造就一种未知的恐怖气氛，也不愿意把自己太多地暴圞露在外人眼前。
遥远之巅后来成为了忠于收割者的桀斯异端的活动范围，但那已经是“黎明之战”过去很久之后的事了。所以，从奎利人流圞亡开始，直到桀斯异端大批进驻遥远之巅之间，多伦恒星系一直算得上是个真空地带。
“所以，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没有目击者，所以还没有确切的结论。虽然桀斯异端进驻多伦恒星系或许也是为了调圞查那里的恒星过早衰老的怪现象，但薛珀德炸毁了那些异端的数据载体……太多太多的资料流失了……”
虽然贾维克很怀疑，就算薛珀德当初选择“重写”那些已经被收割者感染的程序簇，等到了2186年，在奎利人试图夺还莱诺奇的早期，那些资料也很有可能会随着被摧毁的桀斯大型储存设施一起消逝……
“没有确切的结论，但总得有点猜想吧？”
“你的猜想就是其一，贾维克。”莉亚拉说，“你问我‘如果一个一直在逃避收割者的种圞族在到处移动，那么它们吃什么？’，抛开大部分能量转化的过程，我们这些一般的有机种圞族本质上是在吃什么呢？……”
“……恒星……”
贾维克自己能接上这个答圞案，因为他早就有过猜想，但就算如此，每次想到这里，他打心底里依然觉得毛圞骨圞悚圞然。
抛开宇宙起源于大爆圞炸的理论不谈，从现世观察得到的角度说，肉食动物靠吃草食动物的肉获取能量，草食动物靠吃植物获取能量，植物靠沐浴阳光获取能量……这简单的食物链的源头就是来自宇宙的恒星能量。在古老的科幻作品里，能靠抽取恒星能量过活的种圞族也不少见，但在贾维克所处的这个时代，他的猜想其实意味着另一件事。
普洛仙帝圞国一直把AI技术视作洪水猛兽，因此防范极严，但问题在于，一个种圞族若是封闭某样技术，就很容易在这方面陷入停滞。贾维克曾经告诉薛珀德，普洛仙帝圞国曾经联合有机体打败过一个强大的合成体种圞族，然而他没有解释过为什么帝圞国圞会允许机械敌人发展到需要有机体团结一致才能打败的程度，原因就在于帝圞国因为技术的限圞制，一旦错过了在早期进行压圞制的机会，等合成体爆发性发展起来，就必须用彻底的暴圞力来解决问题。
现在普洛仙帝圞国面对桀斯的技术就是遇到了和过去类似的麻烦……被崔雅带进来的这个手镯采用的是收割者的技术，但来源有点可笑——它的源头是当初约翰·薛珀德在调圞查利维坦族时从布莱森博士的实验室里回收的一个人类尸傀头颅。战后薛珀德“阵亡”，他的遗物里就包括了那个尸傀脑袋，被交给了莉亚拉保管。
收割者所掌握的量子科技已经泛用化到了连最低级的尸傀都能配备的程度，而莉亚拉正是利圞用了这一点，请一名流圞亡的巴塔瑞科学家对那个尸傀脑袋进行逆向手术。这名老人是老早就从卡杉逃出来的，动机是他参与研究过那个被旧帝圞国回收的大型收割者残骸，却在被教圞化之前就意识到了它的危险性，所以便逃亡了。在莉亚拉前一任的“影子经纪人”救过他的命，而他并不知道“影子经纪人”的真身，所以很乐意帮忙并进行保密。
在加雷特·布莱森博士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设法让那个尸傀的脑子在没有身圞体的情况下复苏，然后通圞过能量和信号手段对其施加影响。为莉亚拉工作的巴塔瑞技术专圞家设法把尸傀电子脑中两个会相互影响的部分用手术给切除下来，然后做成了一对点对点的双向通讯装置。其中一个交给了莉亚拉，另一对被附着到了由崔雅带走的手镯上。
当然，它能回避普洛仙海圞关的检圞查也有贾维克的一部分功劳——他本人就是帝圞国的遗民之一，而且出生并战斗在帝圞国已经被一支最为强大和邪圞恶的机械军圞队逼到山穷水尽地步的年代。作为高级军官的贾维克了解帝圞国所有用来对付合成体的技术，自然也知晓其中的漏洞。他把他能想到的漏洞都用旧的对照式密码通讯发给了莉亚拉，然后那老巴塔瑞人就在制圞造阶段对那个手镯进行了调整。
崔雅是莉亚拉的学圞生，虽然直到2185年之前都对莉亚拉有关“收割末圞日”的观点有所芥蒂，但在亲眼目的菲尔主星的惨圞剧之后，她就逐渐对那只比自己年长十几岁的学者产生了近乎崇神一样的追随欲。当莉亚拉命令她进行这项和间谍行为无异的任务时，她只犹豫了两秒就同意了。
然后，她便带着这个礼物来到了卓雅。神堡特派海圞关的扫描设备被即时植入的收割者模块的病毒感染，没能扫描出手镯内外的异象，而等到它接受普洛仙人检圞查的时候，自圞治区海圞关的设备则是忽略了就刻在手镯表面上的那些伪装成花纹的电子元件，专注于检圞查内部，结果还是没发现问题。
“T苏尼……”
贾维克启动了设备后试着使用它——
“……你听得见我么？”
他的嘴在吃饭，一句话也没说，甚至也没有动用唇语或者喉音腹语之类的技巧——他不需要。这手镯的另一个额外功能就是能读取他散发的信息素，通圞过量子同步机制把他要表达的意思传给莉亚拉那边的并通圞过类似教圞化但无害的反向生物电传输来让贾维克读取来自莉亚拉的回话。贾维克本来不太确定自己已经衰退的身圞体是否能使用它，但至少莉亚拉清晰的回话证明，这个设备能用——
“我听见你了，贾维克。看来这东西确实物有所值。”
由于是即时的量子通讯，也就没有可捕捉的无线电波从贾维克的屋内传进传出，所以就算这间屋子里挤满了自圞治区的反间人员，也哪怕连一个字都截听不出来……
“这确实比我们之前用的暗语方便多了。”
在崔雅把这设备送到之前，为了避免被人发现破绽，莉亚拉和贾维克一度把通话压缩到了最低限度，而且使用古老的书本对照密码来交换暗语，然而，虽然这个法子能避开现代先进的破圞解技术，信息交换的效率却十分低下，所以莉亚拉才让人制圞作了那套量子通讯器。
而且，崔雅的到来也向贾维克传递了一个信息——莉亚拉对他有很重要的话说。
“之前我问的那个问题，你找到答圞案没有？”
贾维克所说的“问题”指的是他在11月25日和爱斯尔的数据模拟体对话后想到的一个可能性，而他向莉蒂娅提出的那个问题的答圞案必须从奎利人那里找。莉亚拉现在给了他手镯，恐怕就是因为找她已经找到了答圞案或者有所进展。
“我得到了一些线索，贾维克，不过我想先向你通报几个好消息……”
“什么？”
“塔莉和玛塔莎都没有事。她们在贝肯斯坦上被奎利的一支特种部圞队救走了。”
“奎利人？”
“看来星联没有告诉你有关她们的事……总之，塔莉和玛塔莎现在都在奎利联圞邦的保护下，但暂时还不能出来。你也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别人。”
“我当然不会告诉别人……”
贾维克的发言里带了愠怒。尽管他没说话，但在莉亚拉那边的设备把他的情绪忠实地表达了出来。
“抱歉，贾维克，我只是……”
“没事，我憋久了……你别在意，继续说。”
“至于你提到的那个问题，我已经从奎利人那里得到了一些内部资料。贾维克，你应该还记得奎利人和桀斯一起计算过恒星的衰老并在学术界得出的结果吧？”
“是的。结果推测是质量效应科技的长期使用导致的，还说这只是个开始……”
“那是欺圞骗外界的谎圞言。”莉亚拉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多伦星的过快老化和质量效应科技无关，至少和收割者准备的那套无关……负责情报混淆的人篡改了公式，而原始的内部报告指出，多伦星的衰老是从奎利全面撤出家园开始的。”
“那个时候桀斯异端还没有进去……”
贾维克靠自己独有的信息素读取能力在战后快速研读了能到手的所有历圞史资料。他知道，伊甸主星之战之所以一开始让银河各圞界大吃一惊，是因为桀斯自从把自己的创造者从莱诺奇赶走后，就缩在英仙座之幕里按兵不动有几个世纪。尽管遥远之巅星簇因为离英仙座之幕过近而被划为危险区，但实际上正统桀斯在这里的活动一直十分有限。它们宁可对可能来此的有机种圞族造就一种未知的恐怖气氛，也不愿意把自己太多地暴圞露在外人眼前。
遥远之巅后来成为了忠于收割者的桀斯异端的活动范围，但那已经是“黎明之战”过去很久之后的事了。所以，从奎利人流圞亡开始，直到桀斯异端大批进驻遥远之巅之间，多伦恒星系一直算得上是个真空地带。
“所以，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没有目击者，所以还没有确切的结论。虽然桀斯异端进驻多伦恒星系或许也是为了调圞查那里的恒星过早衰老的怪现象，但薛珀德炸毁了那些异端的数据载体……太多太多的资料流失了……”
虽然贾维克很怀疑，就算薛珀德当初选择“重写”那些已经被收割者感染的程序簇，等到了2186年，在奎利人试图夺还莱诺奇的早期，那些资料也很有可能会随着被摧毁的桀斯大型储存设施一起消逝……
“没有确切的结论，但总得有点猜想吧？”
“你的猜想就是其一，贾维克。”莉亚拉说，“你问我‘如果一个一直在逃避收割者的种圞族在到处移动，那么它们吃什么？’，抛开大部分能量转化的过程，我们这些一般的有机种圞族本质上是在吃什么呢？……”
“……恒星……”
贾维克自己能接上这个答圞案，因为他早就有过猜想，但就算如此，每次想到这里，他打心底里依然觉得毛圞骨圞悚圞然。
抛开宇宙起源于大爆圞炸的理论不谈，从现世观察得到的角度说，肉食动物靠吃草食动物的肉获取能量，草食动物靠吃植物获取能量，植物靠沐浴阳光获取能量……这简单的食物链的源头就是来自宇宙的恒星能量。在古老的科幻作品里，能靠抽取恒星能量过活的种圞族也不少见，但在贾维克所处的这个时代，他的猜想其实意味着另一件事。
质量效应科技的物质基础是零号元素，但零号元素自身并不产生能量，而是作为一个明暗能量相互转化的媒介。目前银河系里的一切都靠零素通电来控圞制命暗能量的抽取和注圞入，然而由于非计划发展的混沌性，这种“买卖”并不能做到绝对平衡，所以那份公开版的多伦星异常衰老现象的调圞查报告才会被人信，引起了一段时间的对“继续发展质量效应科技是否有害”的争议。
可是贾维克刚刚获知，奎利人和桀斯已经计算出，现在质量效应科技对明暗能量平衡的影响力其实是杯水车薪，那么多伦星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要把一个恒星逼到快死的地步，局部如此得不平衡……要抽走多少暗能量？”
“如你所说，是足以快速杀死一个恒星的程度……考虑到多伦恒星系的恶劣影响，奎利人和桀斯现在都在派出勘探队，试图寻找其他能让莱诺奇和银河系里其他地方相连的质量中继器。”
英仙座之幕内的质量效应中继器和遥远之巅内的那个相连，而遥远之巅内的质量中继器就处于多伦的辐射范围。虽然从奎利人的角度来看，现在离该中继通道变得无法使用的期限还很早，但未雨绸缪，在最坏的日子到来之前尽早寻找替代路线是肯定的。
“我还是不明白……”
贾维克没想那么多，他只考虑眼前的疑点——
“……如果是那个逃过了收割者杀圞戮的种圞族在到处游荡，苟圞且圞偷圞生，它们销毁自身存在的证据，避免其他种圞族追踪到自己……这动机倒是很合逻辑，就像利维坦一样，但现在收割者已经不再进行收割了，那它们干嘛要费尽周折去毁灭美狄亚？”
“除非，”莉亚拉说，“它们依然是收割者的灭绝目标。”
“但这又不合逻辑——如果它们是为了自保，那么它们干嘛要主动出来攻击神堡种圞族，给突锐人和奎利人捣乱？”
克拉冈族出动了几十个大单位去拦截奎利人的运输船队，等突锐人介入战场，又有数百个大小单位作为援军投入，其中还有连伪装都不伪装的无畏舰级个体。这说明这其实不是一场遭遇战，而是有目的性的埋伏和摧毁策略。正因为之前对方都很小心地隐藏自己的踪迹，贾维克才不理解它们在想什么。
“我想这得从犯罪动机上找……它们一开始似乎并不知道突锐第6舰队躲在附近是么？那么它们的目的就是摧毁奎利人的运输船队，从而造成帕勒文的食物短缺，进一步导致突锐空间的内乱……说到这个，我从阿莎丽共圞和国内部得到情报——刺杀维克托斯的阴圞谋里有人类在参与。”
“‘厄克德纳’……”
因为维克托斯本人的亲人类属性，很难说是塞伯鲁斯要杀他。突锐情报部门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他们找不到其他的嫌疑人，但贾维克却知道，而且要不是他有能读取生物信息素的能力，这个深埋在人类内部的组圞织可能根本不会被“诺曼底”号的成员和星联内还没加入他们的人察觉。
“如果奎利人没有用掉包计把运输船换成迫击舰的话，帕勒文可能会陷入饥圞荒……”
莉亚拉用恐惧的语调说——
“……突锐帝圞国圞会为了夺取食物而铤而走险，但帝圞国不会贸然和人类之类的神族种圞族交恶，而是会向断面星系和界神星系扩张，甚至不惜和埃莉娅那样的超大亚族群势力开战……这样对人类……”
“这一招被帝圞国使用过。”贾维克补充道，“我们曾经用武力攻击一些盘踞在贫瘠星区的战斗力强的种圞族，但实际上并不是为了消灭或征服他们，而是要让他们为了争取生存空间而相互残杀。用不着我们出手，他们自己就会彼此削弱，然后帝圞国再对他们分别进行征服……按你刚才说的，一旦突锐帝圞国陷入了长期战争，加上母星的伤疤还没完全痊愈，那它的衰落就是不可避免的，同时界神星系也会伤痕累累……”
“而突锐帝圞国掌握着目前银河系里最大的武圞装力量……”
“所以说，”贾维克接上话，“他们要是出局了，剩下三族都没有足够的力量来保卫银河了。克拉冈族攻击奎利人和厄克德纳试图刺杀大君两件事指向的目的是一样的，假设它俩真的在合作，那它们的目的就在于……”
“……入侵……”
相比起之前谈到的有关恒星衰老的话题，贾维克对刚才从莉亚拉嘴里迸出由靠量子通讯传来的字眼倒是不太感冒——他母族的历圞史充满了军事元素，而在他出生之时，帝圞国就在和收割者作战。有关对方目的的这个推测倒让他冷静下来了，只不过还有一些疑点没能理清。
“可这依然说不通——假设它们真的是来自过去，暗中拉拢了一些现有种圞族内的极端势力，那么它们打算怎么处理收割者的问题？如果它们依然不愿被收割者逮个正着……”
“也有可能它们根本没打算靠武力来入侵，而是打算一直培养代圞理人……等等，贾维克，我一直没问你——你这边情况如何？”
“不算糟，但也不算好。”
贾维克知道莉亚拉其实是在问他有关身圞体某样机能衰弱的事情。贾维克由于数年时间没有和同族接圞触，他的信息素读取能力衰弱很多。根据过去的经验，这种病症是可以靠反过来的方式治好的，但就算贾维克知道自愈需要时间，他在这里已经呆了超过2个月了，每天至少有4个小时和同族在一起，可身圞体却没有明显的起色。
“你的病……有未能治愈的先例么？”
“有的。曾经有个人被圞判了50年的有期徒刑，单独的。等他被放出来，他的信息素读取能力就几乎完全消失了。他那之后又活了30年，但没能把那能力捡回来……”
“而你在一个休眠舱里睡了五万年，然后又单独活了几年……”
“谢谢提醒。”贾维克有点不悦地回答，“这确实是没有先例的事儿……所以我也有可能是我的同圞胞们中不太走运的一个。”
“贾维克……我很遗憾……”
“没什么可遗憾的。但T苏尼，这里的某些事儿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贾维克说不上来到底是哪一点细节不对，但他感觉得到，越是和在卓雅的同族以及伊鲁卡斯人接圞触，他越觉得这里的人似乎都对他瞒着些什么。这不是归属感的问题——虽然贾维克本不属于这里，因为他是从伊甸主星的避难所苏醒的，而亚廉科带领的普伊遗民却在伊里姆上沉睡，但作为同族，贾维克能隐约感觉到空气中的气氛有变化。他无法用圞具体的感觉形容这种变化，哪怕靠信息素都不能，因为相比普洛仙人的感官，目前为止银河系里其他种圞族的神圞经系统还不够先进。
“我的系统似乎不能解读你要表达的意思，”莉亚拉诚实地说，“但是，你觉得这会有危险么？”
此时贾维克已经慢条斯理地吃完了午餐，打开了全息投影仪来阅读新闻。
“我不知道。”他也实事求是地说，“但我会怀疑可能会有，所以我们才用这种方式对话，不是么？”
“是的……”
“你的学圞生，她信得过么？”
“你说崔雅么？呵呵，我刻意找的她，就是因为她不会被读取意识……”
“什么……？”
“你没有读过崔雅的档圞案。她在菲尔主星经历了一场悲剧，但在过程中作为一个阿莎丽人却没有展现出一星半点的异能。有人很奇怪她为什么会这样，但其实那孩子很不幸——她是在多年圞前被人用圞药物剥除了暗能量操控力……我也是在接手‘影子经纪人’的位置后才知道塞伯鲁斯有这项技术，用来给阿莎丽人下毒……”
“但你说她不会被……”
“我只是有一些理论，但理论上说，她中的毒不管摧毁了她体圞内的异能控圞制器官，还永久性地造成了某种神圞经异变，导致她无法使用你手上戴的这个手镯，所以我认为她的想法也不会被你的同圞胞读到。而你说过，普洛仙人和其他种圞族在非直接接圞触的时候只能从周遭环境里读到很模糊的讯息，我想崔雅就是这样。”
“这确实比较……安全。”
贾维克很清楚，就算是在这个自圞治区里。为了尊重外族，普洛仙人也做了规定——他们不会随便拉住一个外族，与其进行直接接圞触，因为这样可能侵犯他人的隐私。所以除非崔雅犯了事要接受审问，她在此充当联络人的另一层身份就不会被暴圞露。
“哦对了，提到崔雅……其实她还对我说过一件事。”
“什么？”
“她之前去菲尔主星扫墓，碰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自称‘罗拉·夏普’，而且我让崔雅回想所有对话时，她告诉我那个女人最后用的告别是‘I should go’……”
“……！”
当初在神堡因为被布鲁克斯暗算，贾维克、莉亚拉和薛珀德曾经被圞关在一个静滞舱里有几分钟。而薛珀德对自身克隆体盗用自己的口头禅耿耿于怀，把那句话翻来覆去地品味。何况贾维克在伊甸主星就已经了解了薛珀德的习性，他对此就算想忘也忘不掉。
“她还活着……？！”
贾维克差一点就用嘴把这话说了出来，但话到喉头还是忍住了。
“不能确定。”莉亚拉用一个情报贩子职业性的冷酷语气说道，“因为这也可能是我们敌人抛出的诱饵，但不管怎么说，我正在顺着菲尔主星的路径搜集情报……”
可是贾维克刚刚获知，奎利人和桀斯已经计算出，现在质量效应科技对明暗能量平衡的影响力其实是杯水车薪，那么多伦星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要把一个恒星逼到快死的地步，局部如此得不平衡……要抽走多少暗能量？”
“如你所说，是足以快速杀死一个恒星的程度……考虑到多伦恒星系的恶劣影响，奎利人和桀斯现在都在派出勘探队，试图寻找其他能让莱诺奇和银河系里其他地方相连的质量中继器。”
英仙座之幕内的质量效应中继器和遥远之巅内的那个相连，而遥远之巅内的质量中继器就处于多伦的辐射范围。虽然从奎利人的角度来看，现在离该中继通道变得无法使用的期限还很早，但未雨绸缪，在最坏的日子到来之前尽早寻找替代路线是肯定的。
“我还是不明白……”
贾维克没想那么多，他只考虑眼前的疑点——
“……如果是那个逃过了收割者杀圞戮的种圞族在到处游荡，苟圞且圞偷圞生，它们销毁自身存在的证据，避免其他种圞族追踪到自己……这动机倒是很合逻辑，就像利维坦一样，但现在收割者已经不再进行收割了，那它们干嘛要费尽周折去毁灭美狄亚？”
“除非，”莉亚拉说，“它们依然是收割者的灭绝目标。”
“但这又不合逻辑——如果它们是为了自保，那么它们干嘛要主动出来攻击神堡种圞族，给突锐人和奎利人捣乱？”
克拉冈族出动了几十个大单位去拦截奎利人的运输船队，等突锐人介入战场，又有数百个大小单位作为援军投入，其中还有连伪装都不伪装的无畏舰级个体。这说明这其实不是一场遭遇战，而是有目的性的埋伏和摧毁策略。正因为之前对方都很小心地隐藏自己的踪迹，贾维克才不理解它们在想什么。
“我想这得从犯罪动机上找……它们一开始似乎并不知道突锐第6舰队躲在附近是么？那么它们的目的就是摧毁奎利人的运输船队，从而造成帕勒文的食物短缺，进一步导致突锐空间的内乱……说到这个，我从阿莎丽共圞和国内部得到情报——刺杀维克托斯的阴圞谋里有人类在参与。”
“‘厄克德纳’……”
因为维克托斯本人的亲人类属性，很难说是塞伯鲁斯要杀他。突锐情报部门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他们找不到其他的嫌疑人，但贾维克却知道，而且要不是他有能读取生物信息素的能力，这个深埋在人类内部的组圞织可能根本不会被“诺曼底”号的成员和星联内还没加入他们的人察觉。
“如果奎利人没有用掉包计把运输船换成迫击舰的话，帕勒文可能会陷入饥圞荒……”
莉亚拉用恐惧的语调说——
“……突锐帝圞国圞会为了夺取食物而铤而走险，但帝圞国不会贸然和人类之类的神族种圞族交恶，而是会向断面星系和界神星系扩张，甚至不惜和埃莉娅那样的超大亚族群势力开战……这样对人类……”
“这一招被帝圞国使用过。”贾维克补充道，“我们曾经用武力攻击一些盘踞在贫瘠星区的战斗力强的种圞族，但实际上并不是为了消灭或征服他们，而是要让他们为了争取生存空间而相互残杀。用不着我们出手，他们自己就会彼此削弱，然后帝圞国再对他们分别进行征服……按你刚才说的，一旦突锐帝圞国陷入了长期战争，加上母星的伤疤还没完全痊愈，那它的衰落就是不可避免的，同时界神星系也会伤痕累累……”
“而突锐帝圞国掌握着目前银河系里最大的武圞装力量……”
“所以说，”贾维克接上话，“他们要是出局了，剩下三族都没有足够的力量来保卫银河了。克拉冈族攻击奎利人和厄克德纳试图刺杀大君两件事指向的目的是一样的，假设它俩真的在合作，那它们的目的就在于……”
“……入侵……”
相比起之前谈到的有关恒星衰老的话题，贾维克对刚才从莉亚拉嘴里迸出由靠量子通讯传来的字眼倒是不太感冒——他母族的历圞史充满了军事元素，而在他出生之时，帝圞国就在和收割者作战。有关对方目的的这个推测倒让他冷静下来了，只不过还有一些疑点没能理清。
“可这依然说不通——假设它们真的是来自过去，暗中拉拢了一些现有种圞族内的极端势力，那么它们打算怎么处理收割者的问题？如果它们依然不愿被收割者逮个正着……”
“也有可能它们根本没打算靠武力来入侵，而是打算一直培养代圞理人……等等，贾维克，我一直没问你——你这边情况如何？”
“不算糟，但也不算好。”
贾维克知道莉亚拉其实是在问他有关身圞体某样机能衰弱的事情。贾维克由于数年时间没有和同族接圞触，他的信息素读取能力衰弱很多。根据过去的经验，这种病症是可以靠反过来的方式治好的，但就算贾维克知道自愈需要时间，他在这里已经呆了超过2个月了，每天至少有4个小时和同族在一起，可身圞体却没有明显的起色。
“你的病……有未能治愈的先例么？”
“有的。曾经有个人被圞判了50年的有期徒刑，单独的。等他被放出来，他的信息素读取能力就几乎完全消失了。他那之后又活了30年，但没能把那能力捡回来……”
“而你在一个休眠舱里睡了五万年，然后又单独活了几年……”
“谢谢提醒。”贾维克有点不悦地回答，“这确实是没有先例的事儿……所以我也有可能是我的同圞胞们中不太走运的一个。”
“贾维克……我很遗憾……”
“没什么可遗憾的。但T苏尼，这里的某些事儿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贾维克说不上来到底是哪一点细节不对，但他感觉得到，越是和在卓雅的同族以及伊鲁卡斯人接圞触，他越觉得这里的人似乎都对他瞒着些什么。这不是归属感的问题——虽然贾维克本不属于这里，因为他是从伊甸主星的避难所苏醒的，而亚廉科带领的普伊遗民却在伊里姆上沉睡，但作为同族，贾维克能隐约感觉到空气中的气氛有变化。他无法用圞具体的感觉形容这种变化，哪怕靠信息素都不能，因为相比普洛仙人的感官，目前为止银河系里其他种圞族的神圞经系统还不够先进。
“我的系统似乎不能解读你要表达的意思，”莉亚拉诚实地说，“但是，你觉得这会有危险么？”
此时贾维克已经慢条斯理地吃完了午餐，打开了全息投影仪来阅读新闻。
“我不知道。”他也实事求是地说，“但我会怀疑可能会有，所以我们才用这种方式对话，不是么？”
“是的……”
“你的学圞生，她信得过么？”
“你说崔雅么？呵呵，我刻意找的她，就是因为她不会被读取意识……”
“什么……？”
“你没有读过崔雅的档圞案。她在菲尔主星经历了一场悲剧，但在过程中作为一个阿莎丽人却没有展现出一星半点的异能。有人很奇怪她为什么会这样，但其实那孩子很不幸——她是在多年圞前被人用圞药物剥除了暗能量操控力……我也是在接手‘影子经纪人’的位置后才知道塞伯鲁斯有这项技术，用来给阿莎丽人下毒……”
“但你说她不会被……”
“我只是有一些理论，但理论上说，她中的毒不管摧毁了她体圞内的异能控圞制器官，还永久性地造成了某种神圞经异变，导致她无法使用你手上戴的这个手镯，所以我认为她的想法也不会被你的同圞胞读到。而你说过，普洛仙人和其他种圞族在非直接接圞触的时候只能从周遭环境里读到很模糊的讯息，我想崔雅就是这样。”
“这确实比较……安全。”
贾维克很清楚，就算是在这个自圞治区里。为了尊重外族，普洛仙人也做了规定——他们不会随便拉住一个外族，与其进行直接接圞触，因为这样可能侵犯他人的隐私。所以除非崔雅犯了事要接受审问，她在此充当联络人的另一层身份就不会被暴圞露。
“哦对了，提到崔雅……其实她还对我说过一件事。”
“什么？”
“她之前去菲尔主星扫墓，碰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自称‘罗拉·夏普’，而且我让崔雅回想所有对话时，她告诉我那个女人最后用的告别是‘I should go’……”
“……！”
当初在神堡因为被布鲁克斯暗算，贾维克、莉亚拉和薛珀德曾经被圞关在一个静滞舱里有几分钟。而薛珀德对自身克隆体盗用自己的口头禅耿耿于怀，把那句话翻来覆去地品味。何况贾维克在伊甸主星就已经了解了薛珀德的习性，他对此就算想忘也忘不掉。
“她还活着……？！”
贾维克差一点就用嘴把这话说了出来，但话到喉头还是忍住了。
“不能确定。”莉亚拉用一个情报贩子职业性的冷酷语气说道，“因为这也可能是我们敌人抛出的诱饵，但不管怎么说，我正在顺着菲尔主星的路径搜集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