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班级】【原创】绝颜(母女虐f\/f)

苏姱将假面扔给了慕白:“你要干什么?”
“杀一个仇人。”他等了这么多年,他知道一些苏姱明里暗里的谋划,他知道苏姱为了政权需要自己手里的力量,在位高权重的人里只有苏姱一直手握兵权,却不能调遣军队。虽然一直寻找复仇的机会,而祭祀时是外界守备最严而疏于内部防备的时候,如果要手刃仇人,祭祀时出其不意便是最好的选择。可即便苏姱权倾朝野的时候,也从未主持过祭祀。
“太师?”苏姱知道当时赵氏一族因为主张训练男兵,被太师打压,后来又查出谋反的事情,被太师亲自带人在夜间烧了赵府。只是她没想到,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慕白没有回答,只是重新仔细的贴上面皮,恢复了往日俊逸的模样。苏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轻笑了一声:“你认为我会帮你?可若是我将你交给太师处理当年的余孽,对我也没什么坏处。”
“你不会,我手上有筹码,一只你非常需要的筹码。”慕白将一个玉佩从怀里取出,放在桌上,稍稍往前一推:“看看?”
苏姱扫了一眼就知道是何物,传说三年前赵家训练了一只男子死士,无人能敌,正是太师觉得男子的力量太过强大,才决心杀光主持此事的赵家
“蛊母还能活几年?”苏姱隐约看到玉中有黑点在动。
“八年。”
“这是个好东西,可你怎么知道我需要?我原来手中可是掌握着最多的兵力。”苏姱说了一句虚的,探了探慕白。
“前一年你亲自挂帅的那只,还算得上你的军队,可惜如今分奔离西,陛下早防着你,如果没一点自己的力量,你凭什么和陛下抗衡?”慕白信心满满。
“你以为我做了这么多为了和她抗衡?”苏姱摇了摇头,但还是说:“这块肥肉谁吃都是吃,我便收下了。但丑话说在前头,祭祀上不准搞出大事,胆敢伤害皇族,我第一个杀你。”
这件事对苏姱来说事小,何况太师总是自己的阻碍,可自己被紧盯着,难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握着刀,可是借刀杀人这种事情,苏姱是常做的。而且有了这只无敌死士,便可以不再为难陌桑。。。陌桑。。。
饭后,苏姱见了死士,果真名不虚传,绝对超出上等习武女子的力量和武功,这算是她第一次见识到男子真正的力量。她看见慕白的眼神,目光中透着冷冷的杀意,她想起当初的赵氏一案,心中的阴云却散不去,想起赵氏一案对女尊的挑战。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6-07-28 00:50:00 +0800 CST  
十七章
苏琪受罚(下)
苏姱站在苏琪的内院前,神色格外的沉重,久久没有动,然后她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好像要吐出了胸中所有的阴霾,她知道自己该对苏琪说些什么了,不论如何自己是一个姐姐。她整了整袍子,终于走进了内室。
小的时候苏姱常去找慕容卿,所以苏琪那个时候挺粘苏姱的,陌桑苏姱其实都挺疼这个小妹的。而苏钰不同,她较为年长一些,认为苏姱夺取了母亲的宠爱,不待见苏姱,苏姱是一贯骄傲惯了,若不是杀了慕容卿,苏钰未必这么恨苏姱,但依旧不怎么喜欢。
“我来了。”苏姱站在苏琪床前,苏琪背对着自己,但苏姱知道苏琪是醒着的。
“我知道你不高兴,我第一次受罚的时候,可是宁死不屈,也闹过脾气。”苏姱自己搬椅子坐下,让女侍都出去。
“你的妃子也不知道照顾一下,娶了这么多房。。。”苏姱正说着,苏琪转过身冷冷打断:“我娶谁和你有关系吗?既然笑话看够了,就滚!”
苏姱笑了一下:“别着急这么恨我,是母亲让我看你的。”
“看完了,滚。”苏琪的臭脾气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刺猬。
“唉,你知道我和那群老狐狸玩的欢,却为什么一直不和你斗吗?”苏姱温和的脸色忽然一变,讽刺的看着苏琪:“话说道这个份儿上,我就告诉你因为你压根玩不过我,你在朝堂上太嫩,要怪就怪母亲将你护的太好了,让你坐我这个位置,你压根玩不转。”
“未必。”苏琪一直想反驳,可像一口气压在胸口,想说许多理由充分的反驳,让苏姱哑口无言的反驳,却什么都说不出,只能吐出这两个字。
“就说前年母亲让你掌管的整个宫里一个月的时间,你看宫里乱成什么样子,还没让你和朝里的各派势力周旋呢,就这么。。。”
苏琪又气冲冲地打断:“不需要你来教训我,出去。”
“你父亲的事情,也别怪我,宫里本就是让人容易压抑变态的地方,鲜血不是什么新鲜事情。”苏姱彻底收了笑脸:“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杀了你父亲,恨我长女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你别以为我过的像表面上一样风光。我刚做事的时候,可是天天轻则训斥重则责罚,你这点伤对我来说压根不算什么。你是我妹妹,教你轮不上我,让我教你方式你也受不了,但我算好心告诫你几句,别老被别人玩弄。即便坐上帝王的位置,被别人把握在股掌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别被恨蒙住了头,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你为什么来和我说这些?”苏琪觉得有些奇怪,她从床上坐起。她总觉得今天的苏姱。。。没有了往事冷漠万事不关心或者和顺安良的伪装,没有了使用阴谋手段时的狠戾,倒。。。像真的关心自己。
“不说宫里乱七八糟发生的事情,单是前朝玩政治玩累了,尔虞吾诈看多了,觉得权利也不过那么回事。如今谁也不敢信任,只相信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你说,这种日子开心吗?”苏姱站起身:“总之,不论你认不认我们都有血缘关系。还有,给你讲了这么多,就是告诉你,这公主的位置没那么好做,母亲处理事情自有自己的为难,别怨她,她生了你养育了你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
“好了,任务完成,你好好休息。我知道你很爱母亲,只是一时的怨恼,好好照顾她,别总让母亲照顾你。”苏姱说完,摇了摇头就走了,她如今面对苏琪确实有点尴尬,要说的话终于一股脑说完,她也终于轻松。
反倒是苏琪追下床,在厅门口,看着苏姱的一袭黑袍消失在屏石头外。她在门口站了一个多时辰,侍女劝了也像没听见一样。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以及自己和苏姱如此大的差距。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真的没有这么恨苏姱,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恨,所以一直以恨为目的,过了这么多年。她因为恨已经错过了这么多年,甚至是自己美好的青春时光,都浪费在恨苏姱身上。她忽然很怀念以前,苏姱陌桑带自己玩的日子,那个时候父妃还在,总是远远的看着,母亲也常来,一家人其乐融融,好快乐。
苏琪落下了浅浅的两行泪,也没有擦,只是任由它蒸发消释在空气中。

“怎么样了?”苏乔将鱼食递给苏姱,苏姱稍微的抓了一把,搓着撒给了争食的锦鲤。
“妹妹大概是想通了,最初是让我,滚!后来让我,滚。最后让我,出去。看来是想通了不少。”苏姱自己明显心情也不错。
“嗯。”苏乔笑笑:“倒是没想到,你能说动她。”
“毕竟是一家人。”苏姱看着锦鲤争食,也没细想就脱口而出。
“这就好,你这样想,朕很高兴。”苏乔放下鱼食,语气一变好像有些遗憾的说:“只是。。。”
苏姱心里一紧,她没接话。
“为什么只有钰儿给我生了个孙女,你和琪儿怎么肚子都没动静?”苏乔看着苏姱的脸变得微红,打趣道:“都不是小姑娘了,还脸红。。。”
苏姱觉得自己面颊微热:“额,这种事情不是儿臣想就可以的。”
“难道柴稳不行?那太守的小子怎么样,有日子没见了,其实是谁的孩子都无所谓的,名分这个东西不用多麻烦,朕便赐了。”苏乔把手拍干净,向前走着,苏姱也跟着。
“他父亲出了些事,在家尽孝呢,不日就回来了。”苏姱面不改色的将谎话说出。
“朕宫里的药,送你一点,朕老了也没有什么兴致,你还年轻,不要伤身就好。”苏乔话里有话,而苏姱脸色忽然差的厉害,连神色都冷了不少,苏乔没发现以为苏姱害羞了不出声,也没再继续。
“儿臣身子乏了,先行告退了。”游了会儿园,苏姱便要告辞,她以前很少直接拒绝母亲的。
“好吧,正好趁此次去泡泉水,好好调养,别累着自己。”苏乔抿了下唇:“朕知道你很坚强,不用朕担心,可是。。。还是。。。算了。。。”
苏姱没听进去,离开皇宫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白天对苏琪说的那番话。自己劝妹妹都可以看的这么开,可这些话完全说服不了自己。母亲的母爱,在她的权利面前,算的了什么呢?说是维护天下的利益,可笑呀,冷酷的政治又能保护谁呢?谁都不过是棋子,连帅都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这场游戏根本没什么可以让自己留恋的了。
苏姱想起来小时候的事情,哪怕是那么宠爱,都是权利下幻化的多情吧,哪怕是那么的宠爱,在权利的抉择面前都不堪一击吧。在这个国家,政治的高压已经把所有人都压抑死了,更何况是权利中心的人?
她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如果不是苏乔的女儿,自己是否还能拥有些什么,如果不是苏乔的女儿,或许在抬头看君王的第一眼,就已经被杀头了。如果不是苏乔的女儿,她的性命在苏乔眼中和蝼蚁又有什么区别。。。但自己为什么要是苏乔的女儿呢?为什么。。。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活着。。。
苏姱很少真正的哭泣,她善于饱含泪水的演戏。除非实在痛,激出的眼泪,很少真心的流泪。或许是演的戏太多,她已经不会哭了,或许是不屑于哭,她一直以为哭是怜悯自己感到委屈。她不想怜悯自己,虽然有的时候她确实需要演的悲伤,但怜悯她做不到,对自己也做不到。权利游戏玩的多了,感情也该淡薄了吧。苏姱这样想着,却无意识地用手磨砂着自己枕边的匕首鞘。
也许她忘记了,这把匕首陪了自己快二十年了,就这样每日躺在枕边陪伴着自己,从未想换过。
这个时候苏姱在自我欺骗中无法自拔,或许是她知道,走到这一步即便一切都可以从头开始,她也不能回头了。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6-07-30 01:31:00 +0800 CST  
十八章
暖泉阁(上)
苏姱又是一夜睡不好,梦梦醒醒了几次,全府也不得安生。
尤爱半夜来看了苏姱,发觉苏姱的毒已经入骨,让人按方子抓了药,熬给苏姱喝。而自己带来主上特制的药丸,也嘱咐苏姱每日必服一粒,不可间断。尤爱忧心忡忡,倒是苏姱没什么反应,喝下苦药,看都不看便吃了自己给的药丸,然后转身继续试图睡着。
而一夜终于过去,苏姱撑着疲惫的身体做起,浑身像是重了一倍还多,头晕目眩,昏昏坐在案前,写了封断交信,是给陌桑的。
苏姱本是打算借助陌桑的力量的,可如今有了慕白的死士,也没这个必要了,更何况自己就算脱身,母亲不可能放过陌氏一族。她知道,就算陌桑肯帮自己,陌桑终于也是会恨自己的。与其如此,不如一刀两断免得拖累别人。
苏姱这些日子一直很容易悲伤,她已经觉得自己是孤家寡人,她忽然想问自己活着的意义,她看不出母慈子孝的意义,看不出妻离子散的意义,看不出日复一日生活的意义。她悲伤的觉得一切都是虚无。
坐在海棠树下一天,看了看书,一日虚虚浮浮的过去了。苏姱看着调零的海棠树,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白空来看时,竟看见苏姱惨白的嘴角残留着没擦干净的鲜血!

皇室出行总要浩浩荡荡,繁琐的不得了,苏姱只是窝在自己专属马车上,昏昏睡着。昨天陌桑前来质问自己,为什么要与之一刀两断。可苏姱赶走了她,她说自己说的已经在信里说尽了,从此便是陌路。自己又是一晚没怎么睡,今天到马车上再也撑不住。
几次醒过来都没有到,苏姱喝了水,掀了帘,看着一路风景,不过一样没什么新意。顺着一路陪伴的是冷艳翠蓝的溪水,却让苏姱痴痴出神发愣。但也不过片刻,她就重新放下帘子,由白空伺候着睡去。
终于到了暖泉阁,苏姱提起长棉裙下了轿,抬头一眼,就是一座精巧奢华的阁楼。听说先辈是很少来暖泉阁,里面太奢靡,怕玩乐丧国。苏姱随着苏乔踏了青石板阶,看着这青石的颜色好像就有一股清凉的冷意灌入心底,巨石如屏风一般遮住了里面的排布,苏姱回头,见皇族竟还这么人,只觉得小的老的也是一片,就算自己杀了不少,可人总是不缺的。
内室的华丽不必多说,但是那茜素红的绸缎,便是吊了满空,这鱼池倒也别致,白沙细软轻轻的铺了一个底儿映的鱼池格外的亮,木质的阶梯很稳,也是实木制品,。
女侍男侍跪了一地,苏姱上了二楼,二楼比一楼的装饰要少许多只是一些陈设的玉制品,还少了坐的木凳桌案,以及软椅,躺椅。转弯处过后,是一件一件的屋子,母亲进了最里面的一间,而自己紧挨着母亲的屋子。
每人一间偌大的单间,苏姱进去也不知道别间什么样,屋内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圆形大床,足以睡三四个人的,却仅仅放了两个枕头,纱帘已经挽好的。还有一间内屋,里面有屏风掩着,里面是细沙的地,摸起来沙子是暖的。这个屋子温度高些的,潮气大,比外间暖不少。更有供人梳洗装扮的地方,在入门左手一边,正是了。而右手一边,有简单的沐浴室,外面的温泉水不断流入木桶,木桶中的水不断满溢,从地上流出去,苏姱的指尖沾了水,暖暖的。苏姱的屋子是以红色为主色调的,看来是用心布置过一番,苏姱还是将所有服侍的人赶出去,只留白空伺候着。
稍稍洗去了身上的疲惫和尘埃,白空为苏姱拎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苏姱赤脚踩在木质地上,留下了水印,窗帘只拉了一层薄沙,但苏姱一件都没有穿,洁白的肌肤带着些许暴露在空中。白空先是扯出赤色的长袍,为苏姱穿上,只是勒上一条金色的腰带,苏姱翘着腿坐在软椅上露出了不少,白空小心的为苏姱梳着及腰的头发,一点点擦干水,将头发盘起。然后为苏姱全身涂抹一种白色的液体,为苏姱全身按摩。
苏姱的脸是不准碰的,她很奇怪,一直以为不保养是最好的保养,宫里为她打理容颜的不少,可她一个都不要,即便不年轻了,她也仅仅接受身体的保养。可她脸上没有丝毫岁月的痕迹,白嫩的肌肤,姣好的容颜,让人莫不清楚她到底几岁。
涂上口脂,苏姱照了照镜子,很满意,准备出去,正推门,一个小孩跑了过来,正撞在苏姱怀里。
“大胆,撞了长公主!”屋外的女侍呵斥,白空赶紧让她住嘴,这是三公主的女儿。
小孩儿见状就要走,苏姱在她面前一拦:“道歉。”
“你们欺负我,我要告诉皇祖母!”苏牧急了,从小没受过挫折的小祖宗今天却栽了,大有要哭一场的气势。
苏姱见她说了这话,笑了一下,退开,让小孩儿跑走了。
“殿下何苦和小孩计较,陛下如今最宠这个小祖宗。。。”
“与我无关。”
苏姱下到一楼,转了一会儿,独自用了午膳,就去了鹤园观赏歇息。
苏乔也去了,苏姱正要行礼,苏乔摆手。
母女二人坐在一起,看着一群丹顶鹤毫不惧人的,高傲的在面前走来走去。
“娘,这只丹顶鹤好美。”苏姱忽然出声,指着一只鹤。
苏乔看去,的确那只羽毛油光很好,姿态优雅。
“若是喜欢就带回宫好了。”苏乔难得见苏姱兴致不错。
苏姱微笑着摇了摇头:“太折腾了,苦了它,我的府里养着小鹿,便算一桩雅事了吧。”
两人正说着,苏牧跑了过来,委屈的扎到苏乔怀里:“皇祖母,就是她,她欺负我!”
“怎么了?”苏乔奇怪的看着苏姱。
“不过是小事。”苏姱依旧笑着,显然没当回事。
“牧儿别闹了,这是你皇姨母,快叫人。”
“姨母是坏人,坏人!”苏牧不领情,依旧不依不饶:“母亲说了,大姨母可坏了,就是她打断了母亲的腿!”说着扑上来就要打苏姱。
苏姱没想到小家伙脾气这么大,自己当年好像也没这个样儿,所幸苏乔拦着,倒是苏乔挨了几拳。苏姱看着母亲哄着这个小祖宗,皱了下眉头,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心情,继续看着鹤。
“祖母,祖母,这种动物叫什么呀。”苏牧被哄好了,指着眼前的鹤问苏乔。
“丹顶鹤,很漂亮是不是,和大姨母一样漂亮对不对。”
“哼,大姨母是坏人,它们也是坏人。”苏牧还是不松口。
“怎么能说大姨母是坏人呢?”
苏牧生气了,挣脱苏乔的怀抱,冲向了鹤群,虽然这些鹤不怕人,但一些鹤见势不妙赶紧跑远了。苏牧抓住一只没跑的鹤,直接就拗断了脖子,恰巧是苏姱喜欢的那只。
苏姱吊着一张冷冷的脸,站了起来,走到苏牧面前,“啪”的给了苏牧一巴掌。
苏牧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苏乔这次没有安慰苏牧,她的脸也挂不住了,干脆直接摆架离开,苏姱这么做也是驳了她的面子。
“作为一个皇室子女,行为举止如此粗野。”苏姱撂下了冷冷的一句话,吩咐白空将鹤埋了,也不理哭的伤心的苏牧,也摆架离开。
只剩苏牧一个人,号啕大哭,却没人来哄,好不可怜。最后是苏琪将小孩儿接走,脸上上了药。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6-08-01 18:13:00 +0800 CST  
番外(二)生日(苏乔)
在这皇宫也住了三十几个年头了,日子还是这么的长,时常惴惴不安胡思乱想。坐在皇帝的位置,没当初想的那般快活自由,手下是这么大的国家,唯有兢兢业业如履薄冰才能维持如今安稳的现状。
虽然没什么安全感,但还好有着心爱的人和贴心的儿女,在这冰冷的皇宫中,才勉强不压抑的活下去。肩上即便有千斤的担子,有了她们的支持,也好过了许多。
今儿是姱儿十四岁的生日,大女儿的父妃死的早,又是个出落亭亭举止高贵的女孩儿,所以格外疼这个宝贝。小的时候就睡的不好,便直接亲自接来自己的住处,陪她睡觉。可也是个折腾人的,也有烦躁的时候,但有这么优秀的女儿,我还有什么奢求呢?只求她平平安安,为我继承国家,保天下太平。
“娘!娘!”琪儿跑了进来,我笑着让侍从等人退下,抱起这个小女儿。
“娘给姐姐准备了什么礼物?”琪儿含着手指,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哦,今天是姐姐的生日呀,娘忘记了!”我刻意逗了逗小苏琪:“要不你帮我准备一份?”
“娘坏,姐姐不会再喜欢娘了。”
“怎么可以说我坏呢,小苏琪不乖哦,娘要打小苏琪的屁屁了。”
正当我们闹作一团,听殿外回报,苏姱终于从狩猎场回来了。
我放下苏琪,从屏风后的匣子里取出一张纯白色的狐裘,这是我国很少见到的白狐,苏姱最喜欢白色,上次去北方狩猎,她看中一只野生的白狐,可惜那狐灵巧,逃了。我亲自带人搜山五日,运气好发现了白狐洞,一窝上下,全端了才制成这张狐裘。只是意外感了风寒,病了五日。苏姱当时还怪我不小心,一边责怪我,一边照顾我喝药,真是。。。
“娘!娘!藏着这么好看的裘衣不给琪儿,坏坏!”小苏琪在外面哪里能呆的住。
“好了好了,别闹,这是娘送给姐姐的。”苏琪上下不断的跳,可就是够不着。
“你们玩什么呢?”忽然听见外面笑盈盈的声音,果真到了。
“女儿拜见母皇,愿母皇万福。”苏姱下拜。
“免礼。”
“儿臣此次狩猎,打得雉鸡五只,矮马两匹,狼。。。十只”苏姱本着要被骂的心情,弱弱的看着我。
“我就说鸡和马什么的怎么能满足你,这么危险的东西,算了下不为例。”我无奈了,这个女儿本领大,胆子也不小。
“今日的宴会,是专门为你举办的,好好玩,陌桑赵雨她们尽可以叫出来陪你。写诗好好准备一下,为朕夺个彩。”
苏姱看着我手中白狐裘,笑盈盈自然是心里喜欢的紧,也知道是送给自己的,便上前向撒娇道:“我说是什么宝贝,母后和妹妹都躲在后头不让我知道,原来是件白裘衣,倒是宫里罕见的。”
“好了好了,送你的,喜欢吗?”
“喜欢。”苏姱再一拜,笑得温柔美丽:“多谢母皇,只是不知道琪儿喜欢吗,喜欢姐姐就送你。”
“母亲送给姐姐的,算了,算了。。。姐姐,快去我宫里吧,昨夜熬到好晚,才给你做好的礼物。”苏琪拉住苏姱的袖子,拽着苏姱离开了。
苏姱无奈看了我一眼,就被苏琪拉走了。

玩了一整天,终于到了夜晚,我站在观景台上见苏姱带着朋友几个游园,石栏上系着各式彩灯,这个秋天时节,树叶几乎快落完了,可为了博苏姱一笑,宫人裁了彩纸,黏于树上。每株树,悬了好几盏灯。池中养了野鹅水鸟,黑夜竟如白昼,炫辉无数。华美的船只停播在湖中。
几个人玩的尽兴,我装作巧遇,也与她们泛舟湖上,由于生日者为大我只能屈作船夫,陪她们玩乐。陌桑还射了只野鹅,可惜只中翅膀,苏姱补了一箭,射穿了脑袋。白空赶紧劝苏姱别再杀生,惹得生日忌讳,苏姱哪里肯听,她一向是不信因果报应的,又长久被我宠爱着,由着性子惯了。可惜剩下的箭落空,倒是赶走了野鹅水鸟。
她们又去了假山上躲猫猫,我便先回了正厅,等了半个时辰终于都回来了。宴厅内的铜炉升起滚滚香气,苏姱说笑着走了进来。她刚要扑到我怀里讨赏,却见宾客入席,自己也归正了位置。金碧辉煌的大殿,只为这一位小主人而灿烂。
我知道苏姱酒量不足,却贪爱米酒,酒过三巡饭过五味,该写诗的时候,我看苏姱已经有点醉了。
献上纸墨,苏姱的书法自是没的说,她从小就喜欢,甚至来了兴致写一天也不嫌累,如今这字,同岁者无一可比,就是那书法一绝的翰林学士也赞叹不已,她家的女儿倒是可以与苏姱一比,旁人也不与皇室献丑了。
我看着苏姱微醺的脸,美若倾城,却也知道不该纵着她饮酒,毕竟还小的孩子。只是这么好看,我也不忍破坏,任由她喝下去。
陌桑先完成的,我看了看:
无情日
烈风携酷日,秋虎威不逝。
无召得云雨,云暗白天际。
冷风吹作寒,寒水泄平地。
茵茵松绿翠,无人忘添衣。

传下去四处看了,见苏姱也接过了诗,可自己却一个字没有写。
我微微皱眉,终于见她看着陌桑的纸,动了笔。莫不是要腾抄?
“儿臣作好了。”苏姱放下笔。
我看着她龙飞凤舞的字,就知道这孩子一定醉了。
无情日
寒湿归人裳,独怜忆秋殇。
无人添作暖,孤人思故乡。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写出这么悲的诗,但明显她是醉了。这孩子的心思谁也摸不透,莫不是卿穆不喜欢她?这是我能唯一想到姱儿不顺心的事情,可我能怎么做,这次生辰卿穆又没有来,他好像讨厌苏姱,可又像躲着苏姱。
对姱儿来说,卿穆很重要吗?不该呀,我摇了摇头。
阶下的歌舞依旧,大臣们传看几位小姐公主的诗。我却乐不起来了,看着苏姱困倦的趴在桌子上睡去,吩咐人将苏姱小心送回去,安歇了。
今日积压的公文,由于一天都在布置安排苏姱的玩乐,只能熬夜去看了。我叹了口气,主角不在,这千金凑起来的局就散了吧。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6-08-08 18:49:00 +0800 CST  
自从楼楼发了这篇新文之后,就一直在追,话说我还想看花影错的确感受到这篇和花倾城的不尽相似之处(其实就是没有那篇虐了,楼楼亲妈上线)无论是姱姱时不时的小撒娇,小抱怨,还是娘亲冰冷外表下的疼惜,都让我感觉虐中带甜,完全不压抑。而文中唯一的矛盾点卿穆身后又藏着一个可能不为所有人接受的秘密,如果我没猜错,秘密大白之时,就肯定是矛盾解开之处,期待着这一天。对比秦玄婉,姱姱显然性格更健全,她只是单纯的思慕曾经的幸福岁月,并且想要脱离如今的苦海,逃离伤心地,楼楼说全文贯穿着死字,却没有贯穿死情,私以为姱姱并不想要以死来解脱,而娘亲的作为也还未到逼死女儿的地步。(浅薄见识,见谅见谅)娘亲呢,也比秦穆雪健全上百倍简直就是实力甜宠,可能是因为楼楼对前面的内容叙述不多,让我感觉乔妈基本都在实力护犊子,反而是姱姱自己别扭,也可能是我偏爱母后,被蒙蔽了最后说一下脉络,花倾城更多的注重权谋,无论是母亲还是女儿,都想着如何让对方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当然,最终目的就是谋国)这篇暂未看到娘亲的权谋之术,其中关于为苏琪肃清道路这点略有表现,但我觉得并非是母女二人交锋,所以不能称之为权术。而姱姱也不是为了谋国,前面提到就是为了逃离,哎,可怜的孩纸!暂时看到这里,我的感受就这些,如果有什么不对的,还请楼楼指正希望后面一定要和好哦,甜甜的才开心!
哇喔,竟然写了这么多,真是感动!!
@水溢云生
由于怕汐苑被删 我就把它搬到这里来了 夕苑不能发帖了。。。又被举报了吧。。。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6-08-08 19:04:00 +0800 CST  
第十九章
暖泉阁(下)
苏姱去泡温泉的时候,心里很烦躁,她看见苏牧轻而易举的杀死丹顶鹤,就直接上了手。这个感觉很糟糕,自己的表情就像母亲一样,粗暴易怒。她突然有些庆幸自己讨厌性事的阴影,还好没有孩子。她忽然想到,苏牧是他的外孙女,只是似乎苏牧苏琪苏钰一个都没有遗传他那妖美的中性容貌,却。。。却又那么儒雅。苏姱脑海中一闪而过黑夜里发生的事情,场景混乱的只记得无穷无尽的痛,她趴在栏杆上干呕,制止了自己的回忆。这件事发生后,只有遗忘来麻痹自己,可自己到底忘不了。
苏姱系上腰带,浑身滴水的走了出来,白空赶紧上前服侍苏姱。苏姱一贯是近前禁止别人服侍的,白空跟了苏姱二十年,也才能在浴后帮忙打理。
阁内有射箭场,苏姱虽然曾对骑射感兴趣,可自己凭借武艺的自负,终究在栏州被轻易击碎。她总是忘不了那次深刻的教训,也许是栏州那次后自己和母亲的关系才变得如此恶劣以至于她的责罚每次似乎都想要打死自己。苏姱挺恨自己这张嘴的,轻易说出的话,将自己多年的伪装经营全部击破,将自己身上的苦难加重,是有够蠢的。
三只箭都射中了红心,周围一片喝彩的声音,苏姱放下了弓,正巧看见苏牧好奇的跟在苏琪身后。她走了过去,苏牧好像怕她似的,退了两步。苏姱心里很不舒服,自己成为了自己厌恶的人,她努力微笑着对苏牧说:“今天的事情,我们两个人都犯错了,互相道歉好不好?”
苏琪在射箭,没看见苏姱蹲下身对小小的苏牧说话的样子,若是看见苏姱如今的模样一定会忍不住笑场的。苏姱现在的心情很别扭,她努力将自己和小外甥女放在对等的位置,却感到无比委屈,自己哪里干过这种事情。
“对不起。”苏姱先开口,她觉得自己脸都红了,好尴尬。
“对不起。”苏牧没有看她,低着头,泪珠又要往下滚。
“姨母性格不好,脾气也略糟,苏牧原谅我好不好?”苏姱从没有哄过小孩子,她就是被人哄大的,她也仅仅能尝试着安慰苏牧,但事实是她早就手足无措了。
“嗯。”苏牧说完,擦干眼泪就跑开了,苏姱站起来,长舒一口气,忽然发现母亲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上前行礼后,苏乔很欣慰的拍拍苏姱的肩:“知道照顾小孩儿多麻烦了吧。”
“您觉得麻烦吗?”苏姱笑着问。
“不麻烦,尤其是你小小的时候,能见你一面,我已经很满意了哪里有什么麻烦呢?”苏乔没仔细思量就脱口而出,远处的烟火绽放,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苏姱却沉默了,她一贯不喜欢热闹的噪声,却愣着站在原地许久,然后终于缩回了自己的寝宫,像一只受伤的狐狸藏在无人的深山里舔着自己的伤口。

第二日午后
皇室准备离开,浩浩荡荡绵延百里的车马队伍,在护卫的保护下,前往祭祀的陵园。
苏姱知道慕白这一步是自己冒险走的险棋,她不知道祭祀时慕白究竟会造出多大的乱子,自己自然拖不得干系。况且这威胁不小,以母亲多疑的思量,怕自己又难得好的结果。只是她见识了那群男死士的力量,便像被妖术蛊惑了似的,答应了慕白的交易。
就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是没办法反悔的事情。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6-08-16 21:01:00 +0800 CST  
楼主大学报到以及军训中,等结束后,补文,以及新文。。。抱歉了。。。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6-09-06 22:47:00 +0800 CST  
第二十章 堕入黑暗(上)
苏姱一早就穿好正服,她一向喜欢摆尾长裙,越是华丽精美她就越是欢喜,甚至她知道自己穿着带些妖气的衣服有违和感,却还是经常穿。直到苏乔骂过她后,她才稍稍收敛,只作收藏,唯独这一件,水蓝色的小蝶,勾着长长的触角,无比清纯的颜色却透着难以看破的深层魅惑,她敢穿在苏乔面前的也只有这一件了。
如今也不知道怎么的,和母亲的关系渐渐缓和,苏姱的心思越来越摇摆不定,但她同样知道,母亲对自己依旧有很深的戒备感。她忽然感觉自己似乎一直在操纵局势,但却偏离了自己规划的轨道。
祭祀的守卫是苏姱亲自从禁卫军中挑出的,她自然履行约定,将慕白安插在侍卫中,虽然过程麻烦了些,但苏姱还是小心的完成了这项约定。其实她到不担心母亲发现自己的小动作,倒是担心慕白会旁生意外。她知道慕白是要杀太师的,祭祀是重兵把守,但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能进祠堂的侍卫只有四人,在最出乎意料的地方下手,几乎绝无失手的几率。
慕白花的女妆是苏姱亲手做的,她喜欢化妆,一贯浓艳为主,虽然不适合自己,但给侍女上上手也是苏姱的喜好之一,她一贯清高的不行,但这件事上像个小孩子一样。
苏姱站在苏乔身后,目光只是淡淡扫过慕白,她刻意忽略慕白,不愿惹人怀疑。
“如今朝中安生了,打算给你封个王,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别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留条打王鞭,专门给你的。”
苏姱知道昨天太师又奏了自己一本,戳到了母亲的痛处,结党私营的帽子真是最好扣的。
“这是母皇为我践行?”苏姱本想反问,但考虑到自己最近太嚣张,就算太师不抓尾巴也是应该收敛,更何况母亲语气这么硬不知道动了什么气,她依旧低眉顺眼的跟在后面称是。
台阶很长,白晃晃的苏姱觉得自己眼都要花了,自己又和母亲没什么好说的,一路也没什么大臣不长眼的说话,浩浩汤汤的一行高官权贵由数十倍于她们的人数的侍卫保护着。
(先发部分,同一章待续)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6-09-07 16:12:00 +0800 CST  
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听着祭祀的礼乐,苏姱却心中越加不安,慕白依旧没什么动作。苏姱特意在靠近自己位置的案几下藏了剑,预备不测,其实苏姱对自己的武功并不放心,她安插的另外三人都是武功高强的人,但她还是愿意自己再加一层保险。
苏姱总是觉得自己太墨迹,瞻前顾后,连爱恨都不能单一思量,她正这样想着,见母亲起来上香,自己也站了起来,音乐的节奏很慢,舒缓而安宁,昨夜苏姱几乎没有睡,现在倒困昏,一种闲闲的感觉。苏姱叹了口气,不说自己这样恶意的作死,单是朝中这样的闹王储之争,自己享受的平静又能几时?
自从栏州自己彻底与母亲闹翻,母亲的病似乎越来越不好,苏姱知道苏乔其实不能受猛烈刺激的,栏州一时快意之争,咄咄逼人出口伤人将母亲气晕后,苏姱很后悔。她知道苏乔的病,甚至自己也遗传了母亲心脏不好的疾病。
苏姱的思维越发散越远,在烛光的晃动下,愈发昏昏沉沉。
但忽然瞧见了剑光一闪,心下一惊,翻身见剑光直奔自己的方向而来!
苏姱来不及想为什么慕白不去杀太师,她迅速抽出剑,大臣已经迅速四散乱作一团,苏姱见慕白眼中的目标,分明就是母亲!
四下虽然有人逃窜,但口中都呼喊着:“救驾,快救驾!”
苏姱上前拼了两剑,其余三个侍卫已经赶了过来,迅速包围了慕白,可勉强看看,完全不是慕白的对手。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来这里刺杀朕,为了得到什么!”祠堂内没有兵器屏障,苏乔就由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大臣护着,可还是非常强的气场。
“为了卑鄙的统治,杀我一家数百条人命,你以为你能守得住这个错乱的世界几时?等外界大军一到,城门攻破之时,你们这些妇人还能猖狂几时!”慕白语出惊人,苏姱却没来得及细想,她深深体会到抵挡不住的力量,慕白藏得太深,赵雨看不到,自己也看不到。。。忽然脑中一闪而过的名字,让苏姱心生一计。
“赵雨!危险!”苏姱没再应付慕白的攻势,而是慌张疾呼,慕白屏退了三人,转身就要朝苏姱的看去的方向去看,却还是露出了破绽,被苏姱亲手一剑穿过心脏。
一切都渐渐安静下来,血液顺着剑留了苏姱一手一袖子,苏姱痴楞着想起了慕容卿死在自己手中情状,温热的液体带着甜腻的腥味让人作呕。苏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她退了两步,擦了一把脖子,湿湿的像血水。
苏乔走了过来,见慕白已经咽气,见苏姱愣在原地,见所有大臣侍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说:“彻查此事,将赵雨下狱,苏姱。。。苏姱。。。”,就再也撑不住场面,腿软了下去。侍女赶紧上来照顾,为苏乔顺气。
苏姱拔出了慕白心口的剑,踢开了,跪在母亲身旁:“请治儿臣的罪。”
“朕不知道该治你哪条罪,渎职之过吗?还是篡位?还是杀母?”苏乔推开苏姱:“朕以为朕可以改变你,可朕错了,哪怕是母女亲情对你算的了什么?你可是做大业的人。”
苏姱只觉得,母亲在人前给自己一巴掌倒是好的,她的心因母亲冷漠疏离的话,痛的异常。自己和母亲从未在群臣面前彻底翻脸,这次,看来是母亲已经彻底失望了。
“儿臣,不敢。”苏姱依旧说出这句话,是因为她无话可说。
“又是这句,苏姱你下次来点有新意的。”苏乔竟然笑了,淡淡的微笑让人心底生寒。苏乔由人扶着站了起来,指挥群臣先去避难压惊,在安排调度彻查此事。苏乔知道如果苏姱一手策划此事,她一定做得滴水不漏撇的干干净净,甚至还会完美的供出一只替罪羊,来为此事负责。她看着面无表情的苏姱,跪的直挺挺,也许苏姱也是有什么表情的,但她真的懒得去解读了。
“滚出去,朕怕你。”苏乔拾起沾满了慕白鲜血的剑,只着苏姱的脖子,距离之近,只消一戳,便是鲜血碰溅,另一条人命。
“儿臣知罪,儿臣只求母皇。。。别为此事动气。。。”
“不值得。”
“不值得。”
两个人同时说出一样的字,意义却完全不同,苏姱染了一身的鲜血,跪着离开,剩下苏乔和冷冰冰的穿着铁甲的侍卫,以及地上以及冷掉的尸体和鲜血。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6-09-09 21:30:00 +0800 CST  
第二十章 堕入黑暗(下)
苏姱端坐在行宫的一间偏僻的阁楼,四周都是派来监禁她的侍卫,冷寂的没一丝生气。
苏姱从脑海里过了一遍所有的应对,哪怕是最坏的打算,她都自有万全的应对。可是她料想不到的是母亲的反应,她本以为自己布的局万无一失,却失了如此明显的一个错误。她知道千机算下的局,必须要动手了。
当晚苏乔昏厥了一次,太医里外守了三层,封锁了消息,具苏姱得到的消息,是心力憔悴所致。苏姱亦是一晚没睡,她看着夜色一点点由黑变得深蓝变得青白,最后艳阳高起。
回到宫中,苏乔也没派人调查追究,只是将苏姱冷在一旁,说是负伤修养,却派人监视囚禁。
苏姱却也不着急,这几日除了每日到祠堂领顿罚跪,也没什么。只是昨天跪的膝盖痛,跪不住,打了杯子,赏了顿鞭子。比以前好了许多,总归不是她亲自动手。苏姱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常常莫名的笑出声,府里的人都怕她发火,偏偏她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即便受了伤,也感觉没什么的。

早朝
“有事奏报,无事退朝。”苏乔撑着下巴,明显无精打采。
“退朝吧。”苏乔见无事,也准备回宫歇着。
“报!岭南刺使要事求见!”忽然侍卫闯了上来,苏乔明显面露忧色:“快传。”
“岭南事变,暴民攻入太守府,太守已经殉国,巡亲王受重伤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刺史日夜兼程回京,已经三日不眠不休。
“什么!当初不是事态稳定,如今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苏琪怎么回事!”苏乔明显的怒气,让苏琪一颤:“母皇,儿臣确实待岭南稳定才回来,如今的情况儿臣也不知道是如何发生的。”苏琪连忙跪下。
“陛下不要责怪公主,前段时间的确风平浪静,叛乱的百姓也都愿意接受朝堂的安置。可日前审核官员,调换了岭南地方官,可如今来的陈太守追究叛乱责任,还邻里连坐,又严格控制财政粮食,惹得民情积怨,使全岭南暴乱。她又为人霸道,使这消息压根传不出岭南郡。。。臣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才从战火中逃出。。。”说着说着,刺史体力不支跪在地上。
“够了,如今要紧的是解决问题,不是追究责任。”苏乔为政这么多年,这些官员的手段也看管了,把所有责任推到已死的人的身上,是这些官员一贯的作风。反正,死无对证。
“臣认为,即刻发兵岭南,镇压叛乱,不让叛乱之势蔓延到其他郡。”太师发话了。
“不可,如今全国不定,岭南问题不可激化。”
“臣认为当务之急是从根本处理地方问题,这些地方官仗着天高皇帝远,就胡作非为,实在需要陛下惩治!”兵部尚书厉色道:“这些郡守各个不听中央调遣,自以为是,正是陛下给他们权力过大的结果,请陛下严格调查各个太守是否有不臣之心,并下召斥责陈太守安抚民心。”
谁都知道兵部尚书和渤州太守杠上了,两人连番上奏,已经扰得朝内不和了。
“兵部尚书话里有话,难道是我吏部的责任才导致如今乱状,京官方是不听调遣的人。吏部的什么文书你们有当回事的,反倒告我们吏部,惹得御史们人心惶惶。”吏部尚书也气,兵部尚书上奏骂太守也顺带参了自己一本。
“够了,你们还嫌不够乱?”苏乔压根没耐性听完,最近削藩惹出来的事情还没彻底平静,朝中两派还没有处理,但朝中的人就像吃了火药一样,一点就着。
“苏琪,这件事朕本就交给你的,如今还让你去处理,许你带兵五万,但尽量避开冲突。”
“是。”苏琪终于放下心来。
“其次下召追究岭南太守的责任,安抚民心。吏部这次调任却是不妥,尚书也需担责,降为郎中,尚书的事务由侍郎暂时代理。”苏乔将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去了个折中的方案也实在是不得已。
“这段时间,除了早朝外,下午也上朝,只是再有人挑起是非,朕定罚不赦。”
“是,陛下。”
“退朝了吧,朕先去歇着,有事直接来勤政殿奏报。”

于峰终于赶回来,听说他在路上玩的还挺爽,苏姱黑着一张脸,听完这个消息。倒是白空松了口气,看样子终于不用看苏姱阴阳怪气的样子。
“你怎么又伤了?”于峰又嘴欠:“被娘教训了,睡觉只能趴着睡,羞不羞呀。”
“你要是我的人,我早把你放油锅里炸八十回了!”苏姱歪在贵妃椅上恨恨道。
“所幸你只祸国不殃民,不然,你娘的天下被你折腾成什么样了?”于峰暗道苏姱的残暴不敢再打趣她,开始说正事:“主上让我问候一下你,她说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只要你达成交易,她很快就能让人把你带出。”
“你知道边疆兵权在谁手里吗?”
“在你叛逃之前,不是你手中军队最多?”
“是。但她早就不放心我了,我逃过一次,她知道我想逃。”
“不会在苏琪手里吧,那你真惨。不过。。。”于峰好奇的问:“你逃过一次?”
“嗯,从京城一个人骑马逃到栏州,然后突破不了防线,总之被她亲手抓住,结局很惨。”苏姱轻描淡写的带过了苏乔的雷霆之怒,以及自己重伤高烧还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天牢的日子。
于峰心大,自然没听出什么只是继续说:“那下一步拿下苏琪?”
“嗯,不出意外,苏琪已经在路上了。”
于峰没听懂,也没问,只是看了眼浑身缠满纱布的苏姱,叹了口气。没关系,很快就离开了。

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彭城。
“长得这么美呀。”顾清的手指轻轻磨砂着苏姱的画像,面上似带有笑意。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6-09-19 19:06:00 +0800 CST  
二十一章
风雨初来
“苏姱你的姓怎么这么难写,好讨厌的姓。”于峰拿着毛笔无聊的写写画画。
苏姱低头看了一眼,险些笑喷,那个蘇的禾太小,而鱼太大。
“你们国家难道不练字?你说上百年前,我们的祖先还是在一起生活的,你们发展的怎么这么退化。”苏姱自己执笔,写了一遍,蘇姱,很好看。
“反正蘇字就是很难看,还很麻烦。”于峰看着苏姱,总觉得若是非要找一种动物来比人,她倒是和顾清豢养的雄孔雀很像。
“有本事你写草书呀,写草书就简单多了。”苏姱随手一写,正在这时,就听门外咳嗽一声:“朕来了。”
于峰脸色一白,苏姱示意他镇定,然后整理了衣带,开了门。
“儿臣拜见母皇。”“臣叩见皇上。”
“免礼”苏乔觉得自己女儿审美有问题,打量了于峰一眼,就没了兴趣。她已经决定不再追究刺杀的事情,赵雨也放了,暂时囚禁在宫里。
“伤好了吧,没想打扰你们,就来看看你,没让通报。刚才说什么呢?这么开心。”苏乔坐下,看着宣纸上乱七八糟的字。
“我。。。”苏姱没说话,倒是于峰先说。
“你觉得蘇字很难看?”苏乔不满他竟敢抢在苏姱之前说话。
“臣不敢,臣知罪。”于峰在苏姱暗暗掐了一下后赶紧跪下。
“出去。”苏乔没再理他,没想到自己在忙的焦头烂额的收拾朝堂和刺杀事件的烂摊子,而苏姱竟然郎情妾意的在平苑调情。
“最近太闲了是吧。”苏乔本只是来看伤的。
“儿臣,儿臣。。。”苏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没想到母亲第一句竟然是这个。
“和四儿去岭南平叛乱吧,也算帮你改善改善形象。”苏乔没有看着苏姱,撇开了眼神。
这是远远出乎苏姱预料到的,她赶紧推辞:“儿臣身体不适,长期车马。。。”
苏乔打断她的话:“朕有时控制不住脾气,等离得远了,我们都冷静冷静。”
苏姱再也没说话,她知道这是苏乔对自己最大的保护和让步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呢?谢谢吗?还是我恨你?还是我原谅了你?
苏乔坐了会儿,两人默默无言许久,苏乔就先行离开了。苏姱猜到苏乔不会提刺杀的事情,是为了。。。保护自己。。。虽然苏姱不想这么温情脉脉,离别终究是毫无牵挂的好。若是自己能惹了所有厌烦再离开,她不必伤心也不必牵挂更不必厌恶了吧。
苏姱心里可以理解,母亲对自己情感的变化,孩子没有可以再生,可是爱人母亲这辈子只有慕容卿一个。以前想到这里,她总是要哭一哭,如今倒是淡了淡了。只是慕容卿和自己做过的事情以及记忆中的痛,在深夜中反复更新,难以。。。难以。。。
苏姱躺下,心想,但是,已经太晚了。
可苏乔如何能恨苏姱,死者不能复生,苏乔也是懂的。
两个人互不了解,自以为是的伤害着,在各自的角落里默默舔着伤口。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6-09-19 19:43:00 +0800 CST  
21
“等我动身后,每隔一天依次将这些信交给刘淼,放心她会来找你的。”苏姱将一个匣子给了于峰。
“非要走?”
“是,其实我亲自去把握还是要大一些。”
“一路小心。”于峰还是有些担心。
“其余的事情都交给你了。”苏姱披上长褂,侍女打开帘子,弓着身子就出去了。
暗牢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名字,也不知道你们是谁,可你们的主人背叛了我。”苏姱手的温度让藏在暖玉中的蛊母感受到不安,死士接二连三痛苦的跪地。
“我应该杀了你们?我不信任你们。”苏姱脑海中反复回想着惊心动魄的祭祀,面色也越来越冷。
“既然主上已经决定,属下等不劳主上动手。”说完为首的人拔出来短刀,就要抹脖。
“等等!”苏姱冷笑:“怎么能让你们这么痛快的死去,我和你主人的买卖不是白亏了?”
“属下只有您一个主人”死士依旧毫无感情。
“很好。”苏姱终于没了刻意做出的表情,她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最冷静状态。
“我要你们杀一些人。。。”苏姱的声音如同鬼魅,渐渐消失在暗牢尽头。而死士依旧没什么反应,也许他们真正适合的,是苏姱一般冷静也冷血的人。

苏姱和苏琪一路无话,主要是苏姱冷着一张脸,让苏琪也身处尴尬。苏琪本以为这个姐姐兴致好了,想询问苏钰的事情后缓和多年来紧张的姐妹情分。
“栏州到了。”苏姱率先下了轿,甩下了苏琪和一干仆从。撑伞的侍女本要紧跟在苏姱身后,却被她拽过了伞,将伞扔在地上。淋着雨,往驿站走去。
这几日苏姱的脾气一直是阴阳怪气的,苏琪如今也不奇怪了。苏琪大概知晓了,苏姱只有在苏乔面前才肯装的乖巧些。
今夜的驿站格外的安静,苏姱虽然被苏乔撤去了所有的职务,可是辈分压这苏琪,苏姱不喜热闹,所以谁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弄出半点声响。其实宫里为奴的女人太监,谁都想让苏琪登基,也确实有人费心为苏琪谋划。不说苏姱小时候就是格外的难伺候,伺候过她的人犯点事情就是性命攸关,有时候小主子不开心了都要杀两个人玩玩。现在的苏姱平日里没什么兴致,任何时候都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伺候起来更恐怖。
相比之下,苏琪对待下人实在是太温和善良,做事留了三分情面,让人敬也让人畏。
苏琪听着屋外的雨声,雨势很大,苏姱的房里还是没什么动静。
“皇姐?”苏琪敲了敲门。
“什么事?”
“今天的晚饭?”苏琪知道苏姱中午就没有吃,大概是不满意简单的饭菜,可旅途之中又怎么能凑齐在宫中的规制?看着端着饭菜为难的侍女,她接过了饭菜:“我来试试。”
“进来吧。”苏姱压根就没有开门的意思,白空也没有来开门。苏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惹到了苏姱,便一手端着盛饭的托盘,一手推门。
“吱。”老旧的门发出了痛苦的吱呀声。
然而,苏琪一进门就被惊呆了,饭菜稀里哗啦撒了一地。
白空的尸体就这样倒在血泊之中,她惊异的双眼还是恐惧的睁着,简直死不瞑目。
苏琪再看苏姱,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喝着茶,似乎无视了一屋的血腥味。
迅速有侍卫扭住了苏琪的胳膊撇在身后,跪按在地上。
“你要干什么!”苏琪怒看向苏姱。
“白空死前也问过我这句话,可惜是疑问句。”苏姱的眼神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都说蛇蝎美人,果真不假。
“栏州是个好地方。”苏姱深深的吸了口血腥的空气:“你应该还不知道祭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如今的反转太突然,苏琪简直不能相信眼前的苏姱是她的姐姐,她唯有瞪大眼睛,想确定这是一场梦。
“刺杀失败了,太可惜了,如果成功了也不必多此一举,辛苦你了,妹妹。”苏姱笑着摆手:“压出去,绑在马车里,敢反抗就锁了她的琵琶骨。”
“苏姱你不是人!你把母亲怎么样了!”苏琪疯狂的挣扎着,奈何苏姱不知道哪里找来武功如此深厚的男子,她丝毫不能撼动半分。
“怎么样?我能把她怎么样?当初在栏州,是她把我像畜生一样的鞭打,是她逼迫我这些年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以为我装的很开心,你以为你眼中看到还是我?我早就死了,从十五岁那年就半死不活了,在栏州那次我早就死了上百次了!”苏姱冷笑着看着苏琪:“我就是要夺了她的江山,我就是要坐在九五之尊看你们战战兢兢的活着。放心我不会杀你们,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带走!”
“苏姱你这个畜生!畜生!”苏琪歇斯底里的叫声渐渐远了。
苏姱装出来的冷酷绝情也终于散了,尤蕊看着苏姱颤抖的右手,低声道:“你这又是何必。”
“你管不着。”苏姱扶着桌子坐下,按住了心口,眼前阵阵发黑。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6-10-08 18:29:00 +0800 CST  
生死一线
赵雨李沐等人迅速取得了原本在苏琪手里的兵权,边境瞬间就开始混乱了起来。本来苏姱暗受母亲指令削藩,就举旗反过一次,天下还不安定,岭南又乱了。如今朝中的大臣也不知道该站哪一队了,边疆消息闭塞,更是忐忑不安。
苏乔本就心脏不好,这次苏姱再度起兵,气得苏乔卧床三日无法上朝,每日只能躺在床上处理国事。她已经恨死苏姱了,这个女儿就像养不熟的狼,非要将自己将自己的家生吞活剥。
如今苏琪成为了苏姱的人质,朝中的皇女只有被苏姱打断腿的那位苏钰。苏钰不堪重任,朝臣纷纷建议选淮南王的女儿作为太女,生怕哪日苏乔病死,倒让这个残忍血腥的皇长女顺理成章的继了位。苏乔哪里肯答应,这一逼,又是火上浇油。
苏姱本人倒不急,她亲手布了一局大棋,从领兵反叛到主动投降,再到亲手策划岭南事变,事到如今,这局棋还没完呢。
尤蕊很难看到苏姱的笑容,这些天苏姱总是脸色苍白,好像得了绝症的病人。她知道苏姱的健康问题刻不容缓,可是寒毒这东西在古书上也只有之言片语,若是主上亲自来,还有可缓解的可能,谁都没有经验。
“你倒真放心她们。”尤蕊看着苏姱沉默着站在沙盘旁一整天,终于出声了。
“你不懂我在想什么。”苏姱扶着沙盘坐下,她的身体太虚弱了:“若是谈信任,我为何不惜以陌家的安危威胁陌桑,要与之绝交。”
“你可知道,陌桑是这次讨伐你的大将军?”尤蕊的指尖捻起了沙子。
“知道。”苏姱冷冷吐出两个字,她知道尤蕊在嘲笑自己。
“你母亲最大的错误就是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将整个朝堂培养成自己的党羽,或者说她不该被你整天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骗了。”尤蕊说。
“你不懂我。”苏姱的声音像是喃喃:“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己也忘记了。”
苏姱冰凉的指尖轻轻的逝去泪水,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却还是哭了。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6-10-17 17:24:00 +0800 CST  
生死一线(中)
苏姱穿着艳丽,两片唇重重的抿上殷红的口脂,一步步的描眉画眼,最后画到已经不像自己了。
苏姱劝说着自己,放纵一回,哪怕是所有人都不认可的,自己的身份地位喜怒哀乐常常把握在别人手里,如今都快气息奄奄,何不自主一回。
苏姱在镜中妩媚的笑,生无可恋的笑,明媚如春光的笑,形如枯槁的笑。她最喜欢在镜子前模仿各种表情,这些年来装的太多,已经忘记了自己。
“主上,尤小姐让您出去。。。”女侍难为的说。
“怎么?”苏姱虽然心有不快,但直到尤爱张扬惯了,也没什么大惊小怪。
“前线来报,陌将军带二十万人马围困了肃州。”
“够兴师动众的,来救苏琪,哼。。。”苏姱正要说出伤人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告诉尤爱,我即刻动身带二十万新编的士兵,去给肃州解围。让她按兵不动即可,若她还要找我,将这封信给她。”说完苏姱草草的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便利落的拎起两件衣服作为行装,施展轻功就去了校场点兵。
可侍女刚将苏姱的话带给尤爱,尤爱惊讶的拍案而起:“苏姱这个疯子,当初不就是设计谋假意传出苏琪在肃州,让朝廷派兵去扑一座空城,声东击西吗?她如今还抽走我们直接调度的全部兵力,简直疯了!”
“尤小姐这信。。。”
尤爱扯过一看,冷冷一笑,不再激动:“她这么折腾,是要折腾死自己呀。”说完尤爱也不打算管,只要能将苏姱带回去,治好了主上的病,什么都不重要。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6-10-18 19:06:00 +0800 CST  
生死一线(下)
苏姱是猜到过的,和陌桑这样相遇。
两人带着各自的军队,站在两军阵前,四目相对。
陌桑为了自己不知道背了多少黑锅,苏姱默默的想着小时候的事情,站在了城头。
“主上,李大人终于反了,带着军队归顺了朝堂。”
“我知道。”苏姱并没有什么惊讶,她早就知道李沐有不臣之心,自从回来便一直派人监视的。但为何不杀她,只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于峰那边怎么样。”苏姱转过了身看着花了妆的死士,竟然觉得有几分好笑。
“信已经送到刘大人手里。”
“母亲不日就会处置了于峰等安插在我朝的人,你们便不必动手,至于尤爱那边的人,除了尤爱一人,其余都可以让他们意外死亡。”苏姱活动了一下脖子:“赵雨得到信了?”
“赵大人的精神有些癫狂,手握兵权倒是还没动静,但是朝廷已经派人示好,但她卧床多日,还没来得及和我们翻脸。”
“她爱慕白真是。。。但我也不能说她什么,毕竟我做不到这样爱一个人。”苏姱可惜的摇了摇头:“怕是她现在会想喝我的血,吃我的肉的。我早知道有这样的结局,但也只有慕白的死,可以让她活下去。”
死士没有接话,一身女装倒也合身,只是声音特别的违和。
“可惜白空跟了我这么多年,若非她要给母亲报信,我倒真不打算杀她。”苏姱觉得如今说这句话有点多余,便叹息了一口气:“退下吧。”
死士退下,苏姱抚摸着冷冰冰而又粗糙的城墙:“陌桑。。。我们每个人都各得其所了,只是你。。。为什么,她会派你?”
若不是陌桑回来,若不是她不想再祸害陌桑一家,自己也不用再唱如此大的一出戏。本来千算万算的计谋,却为了一个人的安危打破。苏姱觉得自己还是有心的,虽然死在自己手下的人命不少,到底是有舍不得的人的。
“来人,打开城门,派兵出战!”苏姱看着远方的营帐,厉声道。

大白天守城的主动出击,实属罕见。陌桑也不知道苏姱到底要做什么,这几日她一直研究苏姱的战术,却没有什么结果。
“派兵迎战。”这是陌桑唯一能说的话。
然而在战场上,她竟然看见了苏姱的身影,她亲自上阵杀敌!陌桑诧异了,周围没有任何亲卫保护,苏姱穿着鲜艳的红色,在战场格外注目!
这是要寻死吗?陌桑看见自己的兵越来越多的围住苏姱,她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虽然皇上下令不准伤苏姱性命,可刀剑无眼,谁能保证?
“她简直疯了!”陌桑看不透苏姱的目的,尤其是苏姱的士兵攻击的毫无章法,苏姱的兵已经快溃不成军了。
陌桑想起了母亲的话,为人臣要忠于人君。
不论是苏姱赢还是输,和苏姱站到了对立面,是自己最好的结局。
“活捉苏姱。”陌桑本想亲自动手,可真的面对面,她又能怎样呢?
苏姱会不会苦笑着说:“我知道终于是死在你手里。”然后缴械投降?
她看着远处那一抹额外艳丽的红色,不断挣扎,甚至觉得那是舞蹈。好像没有战争,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自己不必远离人烟训练军队,苏姱不必走向杀人无数的血型之路。她好像看到了风华正茂的苏姱,在跳一场生命的舞蹈。
陌桑不懂苏姱,她不懂为什么苏姱要杀慕容,为什么苏姱的性格变得越来越冷淡,为什么苏姱要逃离帝都奔向栏州,为什么苏姱要谋反。她怀疑是苏姱醉心权利,哪怕是一分一秒都不肯等待就要登上九五。可,这怎么可能是苏姱?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6-10-25 17:35:00 +0800 CST  
被擒
苏姱本是打算赢的,带领军队占领离州,然后随尤爱离开。这也是苏姱告诉李沐,告诉尤爱的计划。
可,这条路行不通。
第一,若是自己在离州“离奇失踪”,母亲怎么可能不仔细搜查离州全境,怎么可能不寻到自己离开的蛛丝马迹?况且剩下的军队如何处置,也是严肃的问题。
第二,且不说离开时撂下的烂摊子,单是自己在朝中为别国留下毒瘤,必须铲除。苏姱虽然不喜家国,可她不愿让外朝吞噬母亲的江山。若是两国因此通经交战,也算是自己的罪过。她知道尤爱等人的野心,不单单是为了求一味药救一个人那么简单。
她不可能大摇大摆在离州离开,她不可能为自己的离开与尤爱交易出卖自己的国家。但她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不能说出。这是一局死棋,左右都是死。

“哗啦。”钥匙的声音拽回了苏姱的思绪。
“陌桑。”苏姱轻轻的笑了一下,站了起来。
“四公主在哪里?”陌桑面无表情。
“她呀,我也不知道的。”苏姱刻意装饰着自己的语调。
“宣旨吧。”陌桑早就知道此番无果,但擒住苏姱,是她意外的收获。但她宁愿失败,也不愿这样见到苏姱。
苏姱跪在地上,听着太监诵读的旨意,大意不过是削去公主之位,以谋逆之罪收监,等候审判。
“罪臣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苏姱接过了圣旨,丝毫没有什么特殊的心情,她面上还是轻松愉快。
陌桑转身就走,苏姱却叫住了她:“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陌桑站定,听着狱卒锁上牢门声音,直到整个监狱都鸦雀无声,她方咬牙出声:“你我之间,再无什么好说的。”
苏姱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她闭上了眼,只等京城那位对自己最后的审判。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6-10-30 14:50:00 +0800 CST  
苏姱安安稳稳的坐在马车里,这已经是第五天了。
她再也不与陌桑说话,陌桑也没和她说话。她以阶下囚的身份,却过得依旧是公主的生活,除了手上的镣铐违和以外,连马车都是四批马的配置。
两次谋反的长公主,这在历史上也绝属罕见了。
苏姱扯了把手铐,这铁连精铁都不是,太松懈了。
一路蝉叫的正欢,苏姱听得正恼人,却又来了兴致,敲了两下窗框,小厮赶紧跑来。
“去给我抓一只蝉。”苏姱见那个男孩子长得干净,多看了两眼。
“是。”小厮迅速跑去抓蝉。
苏姱胡思乱想若是自己有孩子。。。随即止住,她怎么可能会想要孩子?
手中把玩着他人眼中丑陋的生物,苏姱若有所思,随即又将蝉放生。

苏姱见苏乔的场景,是她自己都没想到的。
自己刚从轿中下来,就见母亲面色铁青地狠狠扇了陌桑一个耳光。
苏姱愣住,她想母亲不至于对他人动手的。
“谁允许你将她将主子一样供着的!你们陌家是要反了不成!”苏乔怒吼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皇宫,甚至盖过了车马躁动的声音。
将士随从皆屏气无声,苏姱却明显不识相的走上前,跪下:“罪臣叩见陛下,陛下万。。。”
苏乔直接一脚踢到苏姱胸口:“畜生,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所有随从都震惊了,苏姱是陛下最疼爱的女儿,即便苏姱谋反,回来依旧风光无限。怎么这次。。。在大庭广众之下。。。
“儿臣只是请妹妹去喝喝茶,不日自将送回。”苏姱忍着痛,轻描淡写的说,好像压根是一件家常事。
“说,还是不说!”苏乔双眼猩红地瞪着苏姱,并且恶狠狠地掐住苏姱的下巴,好像是不手刃心不快的仇敌。
“母亲既然这样问,儿臣只能遗憾的说,无可奉告了。”苏姱嘴角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但在次场景下确实无穷无尽的讽刺。
“啪!”并不出出乎意料的一巴掌,狠狠的扇在苏姱脸上:“给朕记住,你不是朕的女儿,你这种残害手足里通外国心狠手辣的畜生,不是朕的女儿!下一次再让我听到,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苏乔这些天拖着病体处理朝政,早已被拖得失去了理智,她压根不在乎众人是否在场,她看见苏姱几乎就想要亲手撕碎了她,然后再撕碎自己的心。
“关入死牢。”苏乔心悸气力不支,扶住了马车的梁。
苏姱见此下意识想动,却被人拉起。苏姱的脸色终于变差了,但她很快恢复了笑容:“陛下要杀臣,何必费这么大的功夫?”
“等琪儿回来,朕要亲手把你碎尸万段!”苏乔咬牙切齿的蹦出最后四个字,几乎用上了全部心力。
“罪臣明白,但是请陛下保重凤体。”苏姱说这句话时已经转过了身,由士卒带着走,所有人都觉得苏姱说的讽刺,但明显的是,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笑容。没有人知道苏乔心脏不好,苏姱默默的想,唯有自己见过母亲发病,却还逼她如此。。。只是她真没料到,苏乔会如此生气,她本以为自己可以一个人抗下所有的后果。
“太自己为是了。”苏姱喃喃出口,却丝毫不介意自己走向的是死牢的方向。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6-11-08 18:39:00 +0800 CST  
写到高潮部分,楼主一般喜欢慢慢写,节奏肯定慢。。。
然后楼主最近期中和四级考试将近,速度无法保证。。。
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表打我,楼主小忙,业余爱好只能往后推~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6-11-08 18:41:00 +0800 CST  
死牢
在京的总共有三个直属朝廷的牢房,一个是诏狱,一个是刑部牢房,最后一个是死牢。当初只有前两个牢房,而是苏姱一手建起来的死牢。
苏姱尤其讨厌血腥的那一套,便干脆简化刑部的程序,抢劫以上的罪人证物证都在的直接发往死牢,连口供都不用画押。大臣多次上书斥责苏姱胡闹行径,苏乔也为此冷嘲热讽的骂过苏姱,可是苏姱坚持自己的观点,加之她手中的势力附和,倒也建成了。
苏姱削弱了刑部的许多刑罚,大罪处死,小罪关不过一个月,也好也不好。就是菜市口多杀了许多人,百姓看来都不新鲜了。刑部其他的皂吏少了,唯独刽子手新增了十来个。遇到旺季,连刽子手都要倒班。
死牢里是听不见犯人哭的,因为这里空空如也,湿冷寂静的可怕,唯有明晃晃的烛火,是唯一证明这里没有荒弃的地方。
苏姱手上的铁链换成了精质玄铁,脚踝上的铁链哗啦作响。她当初的确没想到,自己需要走到这一步。
“太师大人到!”
苏姱站在原地,直视着太师,大概这个案子就由自己的这个老对头负责吧。可惜了慕白当初杀的不是她。
“啪!”苏姱的脸上挨了生生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替陛下打的。”
“啪”右脸也挨了一下。
“这下是替四公主打的。”
“太师是不是要替天下苍生再给我一巴掌?”苏姱面不改色。
“你倒再也不装腔作势了,比以前看起来舒服多了。”太师扇苏姱扇的手痛,由于第二掌的时候苏姱用了内力,所以只有左半边脸红着。
“不是我想装,是陛下喜欢看我装的样子。”苏姱看着太师:“或者我该叫你一声老师,当初您教我的我没学会,劳烦老师费心了。”
“我是教过你,可你从不受人教诲,真搞不懂陛下为什么宠爱一个这样的公主。”
“我不受比我低卑者的教诲。”苏姱笑靥如花,倾城之容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
“如今你还有什么资格轮尊卑?阶下之囚,犯下了这么多的事后,难道你以为陛下不会杀你?”
“你以为我怕死?”苏姱反而笑了。
太师气节,转而吩咐士卒将苏姱压上刑架:“煮熟的鸭子,嘴硬。先来一百杀威棒,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太师是见过苏乔罚苏姱的,她知道苏姱怕痛。
苏姱轻蔑的看了她一眼,自己上了刑架非常配合。
等绳索都死死勒紧了手腕脚踝,太师也没见苏姱脸上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给我狠狠的打这个不忠不孝的东西!”太师越看越来气。
“我就算不忠不孝,也是苏乔骂我,轮的到你说?”苏姱干脆直呼其名,就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依旧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啪!”棍子打上苏姱的臀部,杖刑开始。
苏姱忍受着身后的痛疯狂的袭来,可还是拼命忍住,脸色虽然有些差,头也发昏,但也没什么痛苦的神情。
“怎么不说话了?”太师嘲笑道。
“我和你本就没什么好说的。”苏姱忍下了身后折磨人发狂的痛,依旧是一张臭脸。
“停一下。”太师摆手:“去衣,这么隔着裤子打,公主是不知道痛的。”
苏姱正要出口制止,忽听得一声——“皇上驾到!”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6-11-25 10:49:00 +0800 CST  
“吾皇万岁万万岁。”苏乔一行人是从死牢内走出来了,看来是早来了。
所有人下跪行礼,唯独苏姱被绑在刑架,没有动作,就算她想也做不到。
“你们在干什么,朕让你们问出四公主的下落。一群废物。”苏乔并不看苏姱,她与刚才的歇斯底里截然相反,只是与苏姱的距离之间似乎隔出了一堵墙。
“你们都下去。”苏乔从架子上拾起了杖,等所有人都出去了,她才出声:“我本再也不想见你。”
苏姱默然无声,她缓和着身后的痛。
“记得在栏州,我恼火之下,下手不知轻重。”
“您还记得呀,只是没您说的这么轻巧。”苏姱拿起刻薄的腔:“若不是宫中仅剩的那副雪莲,我怕是活不到今日。您说的太轻巧了。”
“就因为此,你恨我?”苏乔听从了丞相等人的劝,才压下了一腔怒火,平静的来面对苏姱。
“我恨你。。。对呀,我恨你。”苏姱只是低声说,拂去了眼眸底最后一丝波澜。
“既然如此,你便彻彻底底的恨我好了,我也没有你这个女儿。如今我只希望,你能残留最后一丝手足之情,把琪儿交出来。”苏乔看着炭火盆里噼啪作响的炭火,整个牢里只有这一种声音。
“我若说了,便没有任何活下去的价值了。”苏姱勉强笑了笑:“您难道不懂?”
“琪儿安全回来,我赐你一条白绫。若是琪儿死了。。。”苏乔冷漠的吐出两个字:“凌迟。”
“您以为我真的怕?”苏姱张狂的笑了,她的动作扯动了身后的痛,却很好的掩饰了过去。“只是,你以为我会让苏琪痛快的死吗?我既然恨你,必是让你承受百倍于我的痛苦,凌迟何足比!”苏姱心跳加速,她是第一次演这个类型的戏。
“说!”一声断喝,然后一杖狠狠打来。苏乔终于明白,苏姱是个软硬不吃的人,自己只是与她多费口舌。
巨大的力道让苏姱倒吸一口凉气,可她依旧不依不饶:“您都老了,力气早不如当初在栏州。”
苏乔回想起当初在栏州抓住苏姱,苏姱疯狂的模样,和如今尤为相像。她一直觉得苏姱的乖顺都是装出来的,如今终于露出了马脚。
杖一直没停,苏姱却还在不断激怒苏乔,只是她的声音渐渐无力:“你说,您想让苏琪怎么死,我一定尽力满足您,不枉我们作了这么多年的母女。”
“畜生。”苏乔见杖见了红,咬咬牙扔在一边。
“您下不去手了吗?”苏姱的嘴唇已经惨白,可还是残酷的吐出四个字:“妇人之仁。”
苏乔掐住苏姱的脖子,却又恨恨松手:“朕知道你想气死朕,朕也不杀你,既然是比谁更无情,朕未必输给你!”
“我从未输过。”苏姱直视着苏乔的脸,露出轻蔑的表情。
当日,苏乔就坐在那里,看着太师让士卒对苏姱用一道又一道的刑,杖刑鞭刑,刮的苏姱的衣裳被鲜血濡湿,但苏姱表现的像一具尸体一样没什么反应。
只有到最后一道拶刑时,一直缄口的苏姱终于有了反应,身体疯狂的挣扎,可依旧坚持一声不发。她忍不住的是真实的剧烈痛苦,却倔强的不愿告饶屈服。
太师感到震惊,她一贯以为苏姱的乖顺,是在陛下重责之下的求全伪装。可如今的苏姱,软硬不吃,简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苏乔坐不住了,吩咐士卒在自己走后再用刑,并且低声嘱咐太师,不准夹断苏姱的手指。
太师恨恨,却依旧没再折磨已经快到极限的苏姱。只是吩咐人收监,甚至找了太医来为苏姱诊治。

楼主 wang0123322  发布于 2016-11-28 13:53:00 +0800 CST  

楼主:wang0123322

字数:83224

发表时间:2016-06-26 06:3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2-15 18:32:2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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