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班级】【重发】时光匆匆,爱存留(F\/F)



在我面前,站着一个高又瘦的男生,一头微带着鬃卷的短发显得整个人干净利落。我看不见他的脸,只能望着他的背影,他那天穿着纯黑色的风衣,从背影上看,是那么清瘦潇洒、

终于,轮到他试奏,我才看清他的侧脸,干净无暇的脸庞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他微微闭着双眼,用修长的手指在黑白键间此起彼伏的出没,清瘦的身子也随之缓缓摇摆。在弹奏激烈狂愤的一段时,他紧蹙眉头,手背上的血管显得格外清晰;在弹奏舒缓的章节之时,他一脸陶醉,眼里似乎还闪着温和的光芒。那一刻,他就像一幅画,定格在我的脑海里。大厅,喧闹的人群,昏黄的灯光,黑色的钢琴,身穿一袭黑衣的纯净少年,在我的世界里,筑成了一道风景,挥之不去。

我待到他敲响最后一个休止符,等他缓张双眼,轻轻的问:“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很好听。”

“克罗地亚狂想曲。”他微微的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他的笑容那么温暖,直射心房。

我便记住了此曲的名字,也于是记住了那个位于东欧的小国,血洗过的战场,凛风肆虐过的地方,那个充满着历史沧桑的国度,克罗地亚。

比赛开始了,我特地注意他的姓名和班级,我又一次暗暗的记下了,他叫卢放,豪放的意思,在三年五班,我的上一届。

我因他的琴声而沉醉,为他鼓着掌,直到两掌通红。我诧异着自己的反常,我不是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的吗?还是因为从前的自己未曾遇到,一旦遇到了足够让你的心弦颤动的人,就已无法掌控自己的思想,任自己的心绪随之波动,反复无常。同时,心里也一直牵挂着一个人,姐姐,她为什么现在还不来?为什么?是不在乎我的付出吗?你不是告诉我你最看重的是我的付出而不是结果吗?在我付出了这么多之后,你为什么把我忘记,缺席在这重要的时刻里?

我们抽签抽到了倒数第二号,快到我们演奏的时候,已是8点钟的夜晚,人去楼空,空荡荡的大厅回荡着稀零的琴音。整个大厅只剩下了评委,我,辛琪,一个不认识的女生,还有他。我心突然一片凄凉,又有一种莫名的温暖,我总是这样的,同时又两种心情左右着自己,让自己的行为古怪,令人难以捉摸。凄凉的,也许是失望于姐姐的缺席,也许仅仅是因为空荡的大厅里太寒冷,冻结了我的双手也冻结了我的心;温暖的,或许,是因为还有他的陪伴。

我怀疑着他的坚守,也没再管那么多,只是在听到我和辛琪的名字的时候,牵着辛琪的手,缓缓走上台。那一刻,我看到了黑暗的台下闪现了一丝光亮,是大厅的的门开了,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来。顿时间我的眼眶又模糊了,内心中的温暖一下子融化了所有的坚冰。我就是这样,只因你的离去而悲痛不已,因你的到来而瞬间冰释,情绪太容易变化太容易被左右,只因你是我的唯一,是我不忍抛舍的人。

我全身心地投入演奏,与辛琪诠释着奋进的意义。在弹奏时,我没有考虑那些音符,我只想姐姐对我说的每一句激励的话,于是,便演绎出了动人的旋律。姐,是你告诉我的,演奏时不要拘泥于音符的对错,更深一层的境界,是心中有曲意,曲中抒心意。现在的我,心中所有的激昂全都演绎到了曲中,不是吗?

演奏结束,我和辛琪起身致谢,我听到了两个人的掌声,在空荡的大厅里回响,意味深长。我对着姐姐鞠了一躬,很深很深,在直起身之后,掌声仍未断绝。我看到姐姐一脸欣慰,也看到卢放还在奋力地鼓掌,满眼流露出期待。

那一刻,便是幸福满溢胸膛的一刻。有姐姐,有他,虽然我们仍不熟识,但我总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种牵引力,让我有理由相信,幸福,就在身边。





楼主 小水母飘飘  发布于 2012-06-09 00:38:00 +0800 CST  
我努力发文,尽量只看文,不去看过去的那些回复,要哭啦。。好吧,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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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我忐忑又焦急地等待着广播里公布获奖名单的那一刻。不追名不逐利,无所谓是否被人铭记,只想让我的姓名通过广播的途径传到你的耳朵里,仅此而已。”

“我每天都徘徊在四楼的角落里,默默注视教室里你的身影,等待是一个漫长而枯燥的过程,可注视着你的背影,却让我充满了甜蜜。”

“我一遍又一遍地温习你对我说话的声音,克罗地亚狂想曲,这曲名如此狂放刚毅,却被你用如此温柔又不失俏皮的声音吐出,如吐芳兰。”

“我打开网页,搜索这首曲子的乐谱,把它打印下来,用充满甜蜜的心绪一遍一遍的练习。”

“弹奏着你奏过的曲子,就像是与你的灵魂共同漫步于同一小径,让我在心灵的假意幻想中,了却这一桩我不敢实现的心愿。”

我发现从那以后,我便总是能在校园里的某个角落与他偶遇,而我只能在他背后慢慢的、远远的凝视着他的背影。冬日仍然清寒,他,仍是一袭黑衣。

我开始渐渐不在QQ空间里随笔抒写心情了,空间里的日志也很久没有更新了,我转而买了一本精致漂亮的日记本,从此,那里就成了我寄托对他思念的地方。细心的姐姐虽不常去我空间,但还是好久没有看到我的更新,没有日志,连说说都暂滞了几时,她有些疑虑。

“最近怎么啦?变乖啦?从良啦?三天一短篇五天一长篇的小朋友也开始沉默是金啦?”姐姐在那天中午放学的路上与我肩并肩走在学校的小路上,打趣地如是问到。

就在那天上午,我与他在楼梯的拐角处相遇,虽是擦肩的一瞬,但我分明看到他在走过去的一刹那突然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也许包含了很多东西,夹杂着陌生,却不乏对我似曾相识的熟悉。我开心了好久,你终于肯将我的容貌尽收于眼底,这是不是代表着在你的记忆深处,仍存留着关于我的印记?

你的一个眼神没就会让我如此开心沉迷。

我沉迷于其中,对姐姐的话有些心不在焉,回答也闪烁其词。“嗯,好好学习了,不写没用的了。。”

“其实我觉得你喜欢写东西这是个好事儿,我也不拦着你,有什么心事儿就尽管写出来吧,挺好的,又可以锻炼表达能力。”姐姐未察出我的心不在焉,仍然很认真地对我表达着她的想法。

我“嗯”了一声,然后继续沉默。

“你怎么了?有心事吧!”姐姐终于有所察觉,语气有些担心的意味。

“嗯,就是觉得有些东西不能写出来给大家展示,没别的。”我感觉到了姐姐语气的变化,自己也开始认真一点儿了。

“小屁孩儿,你也开始有小秘密啦?”姐姐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轻拍着我的头。

在中午的阳光下,我用手稍整了整被捋乱的头发,仰着脸冲着她傻笑,笑中带着分明的幸福的味道,就像阳光倾洒在我的脸颊上的感觉一样,很暖。

我暖着他的眼神他的回首,和姐姐的温柔宠溺。

“傻乐什么!小秘密连我也不想告诉?”姐姐故作严肃,眼里却藏不住隐隐的笑意。

“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我撅起嘴,趁着他的温柔时机而毫不掩饰地撒着娇。

“行,梦梦同学翅膀硬了,无视她姐了,他姐伤心了。”姐姐装成一脸失落状。看到他那落寞的小眼神我一下子就笑出了声。

“哼!还笑!你找打!”姐姐假怒。

“不敢不敢。”我缩着脖子连连摆手。

“行了,别闹了。说真的,想写就写,我一直支持着你这癖好。”

“嘿嘿,那我就放心啦~”我一脸阳光灿烂。

“傻样。。。”姐无奈。

整整一中午都是如此温馨灿烂的心情包围着我,让我如置软软的云中,快乐地忘乎所以。于是,便掏出藏匿在书包里的日记本,将此刻的心情印刻,留作回忆的载体。


楼主 小水母飘飘  发布于 2012-06-09 00:41:00 +0800 CST  

下午,仍是那个时间,我仍坚守在广播的喇叭下,等待着也许会响起的广播的声音,可是,这一次又让我失望了。日子已过去十多天了,眼看一月将至,许多项目的成绩已经下来了,我不懂,为何乐器比赛的排名迟迟不肯公布。



我坐不住了,约辛琪区二楼主任的办公室去找了主任。在敲了很长时间的门后,主任一脸不耐烦地开门,脚上踏着塑料拖鞋,身上胡乱的披了件外套,满脸都写着困倦。

“你们干嘛呀?”他的声音充满着愠意。

“我们想问一下,乐器比赛的成绩什么时候能下。”我迫不及待地抢在辛琪前面说。

“再等等吧,快了,着什么急呀,又不是不下了。”他又是这样慵懒有急躁地回答。

真不愿意再看到他那张沾满油垢的老脸,和那颓废惺忪的睡眼,于是我“哦”了一声,“那主任我们走了”,就拉着辛琪飞奔了出去。我们想去找学生会文娱部部长问一下,那个部长我还算认识,是十二班的一个挺权势的女生。可当我们找到她时,得到的答复却是,还得等几天。

“为什么呀?”我不解的问。

“最近部里挺忙的,没时间。”她一脸不屑,都不正眼看我。

“那别的项怎么都出来了?就差这一个啊?听别人说去年不是一个星期就出成绩了么?”我顾不上理睬她不屑的表情,穷追不舍。

“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那怎么比啊!去年我还不是部长呢!”她有点急了,也许是她正在课间补觉呢?还是正有好事没干完被我破坏了呢?总之,她的语气变得不友好起来。

我和辛琪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我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本应充满活力的学校,每个人都如此疲惫衰败;为什么每一个有点权力的人对我都是如此的态度;为什么,我只要一份比赛成绩,只为让一个人听到我的名字,这点小小的愿望实现的也这般艰辛。

回到教室,姜楠听了我的倾吐后,不住地安慰着我。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退出学生会了吗?其实如果我没退,我现在已经是部长了、”姜楠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我,有些幽幽地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我摇摇头,期待地望着她。

“每次学生会检查的时候,那帮学生会的都故意漏查自己班的,想方设法给自己班开小灶。每次艺术节比赛,文娱部都乱改名次,跟谁关系好了或者有谁有求于他们了,那帮人就把谁名次往前改。。这种事太多了,感觉就像一个社会的缩影,我怕做不到出淤泥而不染,我受不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所以我辞职了。”姜楠一口气说完这些,叹了一口气。

我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压在了我的胸口上,让我透不过气,也说不出一句话。

“你那成绩那么长时间没出了,中间肯定有运作。。”姜楠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我。

我憋了好久,才憋出来了一句话,“至于么?艺术节而已。。”是啊,除了我以外,谁还会如此重视这种成绩呢?

姜楠耸耸肩,无奈地把两手一摊,便不再言语。

我也不再言语。

于是,沉默。。

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直刺入心脏,心隐隐的作痛,那种感觉不可名状,似是因不公而觉得愤恨,似是怕他听不见我的名字,似是怕姐姐因此内心会有小小的失望。

我仍在等待,每天仍徘徊在他们班的门口,我总是能看见那个身着黑衣的干净少年,时而伏在桌面上奋笔疾书,时而安然酣睡。他已经高三了,应该会很累吧!有时偶然撞见他,望着他一脸疲惫的样子和日益消瘦的身躯,总会有种心疼油然而生。

我爱你,可我不能靠近你。你已经高三,我不想让你分心。如果有缘相识相知,那么,我一定要好好的爱你。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每天的日子单调枯燥却时常穿插着让人捧腹的小插曲,会给单调奋斗着的日子带来一丝诙谐的旋律。直至平安夜的那一天,我近乎失望的那一天,当广播员清亮的声音响起,我猛然间跳了起来,屏住了呼吸,一心只想聆听,外面的世界在此时似乎不再与我有丝毫的关系。

“一等奖,XX,XX,三年五班卢放,二等奖,二年一班杨依梦、辛琪。。。“第一次,我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而且紧紧与他的名字靠在一起,相偎相依。我跳着冲到辛琪的面前,一把拉住了她,与她一下子相拥在一起,喜极而泣。我惊讶着自己的失态,也许是因为恋的太深,太过于期待,所以在小小心愿实现的那一刻,再也无法控制住狂奔而出的泪滴。

或许他不会注意到这个紧紧挨着他也深恋着他的名字,但有时,青春之际,心灵总是最弱的怕伤害怕孤寂。也许,把自己深恋着的人放在心里才会是最踏实最安全的吧!

那个平安夜,伴着闪烁的霓虹灯,有种温馨感从心底升起。




楼主 小水母飘飘  发布于 2012-06-09 00:41:00 +0800 CST  

<十四>
期末考试将至,班里又一次充斥着压抑的气氛。我咬紧牙关挺着,一天一天地数着日子,盼望着期末考试的来临。我习惯于在轻松自由的状态下学习,这样沉闷的压力我真的无法承受。
恰逢此时,北大考古冬令营报、、名时间刚刚结束,而校长刚刚发现了这一绝佳机遇,费了挺大劲才争取到额外十个逾期报、、名的名、、额,给了我们班五个。那天,班主任在活动课时间走到班里,向我们宣布了这一消息,瞬时间,我就想到了辛琪。辛琪爱历史已经爱到一定程度了,就连她写的文,背景也是古代或者民国时期的。她曾对我说过,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去北大考古系了,不管这个专业在现在这个社会是否热门,前程是否好走,只要能与历史这门神秘的学科在一起,一辈子清贫也就无憾了。当时,我一下子就有种与之志同道合的感觉,虽然我并不喜欢历史,甚至在历史知识上有些贫乏,但要知道,有多少人曾反对过我选择英语专业,而我心坚定,只因热爱,不愿离弃,哪怕只是一分一秒的分离,也会让我如度春秋般煎熬。



楼主 小水母飘飘  发布于 2012-06-09 00:51:00 +0800 CST  
班主任的话音刚落,我就发问了:“这名额是拟定好了的还是自愿争取?”

“自愿争取。不过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学考古的话,即使是北大毕业的,出来也就是到博物馆吧,想成个什么考古学家,那几率太小了。”我总觉得她的回答里蕴涵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含义,我却无法解读。
我捅了捅坐在我前面的辛琪,显然,她很激动,我看到她的身子在不住地发抖。是啊,这么好的机遇,对于她来说,该是多么难得啊!怎能不去把握?
辛琪犹豫了半天,迟迟不肯举手,我急了。

“你快点儿的呀!还在那愣着干啥呢!”我又捅了捅她,她转过脸来,我看到她一脸的不好意思,还有,胆怯。

“我。。成绩没那么好。。会不会。。。”她变得吞吞吐吐起来,脸也微微泛红。

“那咋了!她不是说自愿争取吗?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试试你。。”我有点生气了,可她还在那里犹犹豫豫,我性子急,便开口大声说到:“李老师,辛琪想去!”

班主任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没有回答我,反而自顾自地又开始说了起来。
“进这个冬令营之前需要考一次试,考过了才可以参加,所以成绩得够。”
“那老师,辛琪的成绩不够吗?虽然她总排名不行,历史还是不错的啊。”我一下子站了起来,盯着老师的脸,我发现此时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一个人身上。老师仍然没有回答,只是摆了摆手,让我坐下。

“老师,辛琪喜欢历史,让她去吧!”我有些央求的味道。这种语气,除了对姐姐曾用过,自尊心极强的我,还从没有对一个外人,而且是我最讨厌的老师这样用过。只因我知道梦想对于我们来说有多重要,什么都可以置之不顾,唯独这厮守已久的梦,容不得任何人的蹂躏和亵渎。

“坐下!”老师有点不耐烦,因为自从她宣布这个消息到现在,除了她在那自言自语和我对她的软磨硬泡,没有一个人举手说要报名。

“老师。。。”我又一次开口。

“坐下!我的话你听不懂吗?”她真的生气了。我悻悻地坐下了,心里不住地骂。
辛琪快要哭了的样子,转过头来,对我说了声,谢谢。
那一刻,我连愤怒带难过,心里很堵,很不是滋味。一个因为成绩而肆意抹杀一个学生殷切希望的老师。一个因为成绩而用力去剜一个学生炽热的心的老师,一个只看成绩而对学生所有的爱好和梦想置若罔闻的老师,这样的老师,还TM当个P老师!就是应试教育下腐败了的被同化了的缺德教书匠,我真想冲过去告诉她,“老师”这两个字你不配!
她还在讲台上滔滔不绝,说什么什么,这活动挺好的呀,对以后考北大考古系有帮助呀,有什么什么优惠条件呀,与什么名校零距离接触呀,前十名的同学尽管报名啊,即使自己不志愿学考古也可以体验下嘛!呵,你刚刚不是还在说什么慎重考虑的,什么学考古毕业后只能去博物馆么?你那时候是怕报名的太多太火热吧!现在你又改口了,是不是看大家都撅你,你下不来台啊,你变化也太快了,你以为你是变形金刚吗?我告诉你你连《变色龙》里边那奥楚美洛夫都不如。你以为你一宣布这消息大家都会跟饿狼一样扑上去吗?你以为我们对待未来的态度跟你一样吗?放弃梦想?追名逐利?我呸!呸呸呸!


楼主 小水母飘飘  发布于 2012-06-09 00:52:00 +0800 CST  

不一会儿,前十名的同学有三、四个陆续给父母打电话征求意见了,都报了名,我的心突然有点凉,我知道,他们为的是能上北大而已,他们根本不喜欢历史!姜楠也报了名,我没说什么,作为无话不谈的朋友,我能做的只有希望她更好,她的未来比我更幸福。
一种凄凉感油然而生,我从未感到过如此孤单无助。讲台前面忙着填报名报的同学的身影匆匆移动,在我眼中渐渐模糊,我感觉到教室里的阳光白的刺眼,将眼前所有的景象蒙蔽。
老师加了句:“报名的同学还得注意一件事,这名额也是校长费挺大劲才弄来的,你们看,回家再跟家长商量下,让家长给我打电话。”
我没明白她的意思,却听见有人小声嘀咕,“是要花钱吧。。”呵,我TM终于明白了,钱,不就是钱吗?交了钱一部分给校长,一部分分给老师提成,不就是为了钱吗!?你直说呗,这东西敢做还不敢说么?你还知道要脸呀!

“还差一个名额,还有报的吗?”她还在发问,我却不耐烦了。
“辛琪!”我喊了出来,眼睛却瞟着别处,我不屑于再与她四目相对,我怕脏了我的眼。
“杨依梦你有完没完?她跟你什么关系?你管好自己得了!我告诉你我是看在你姐的面子上才忍你那么久的!你还没完没了了你!”她跟我大呼小叫的,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我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怒视着她,满脸发红,涨的我发晕,我努力地想保持镇定,因为我因这个不知挨了多少打,姐告诉我,暴怒的时候解决不了问题,只能让问题变得一团糟。
“你想怎么的!什么眼神看我!我是你老师!你懂不懂得尊重!?”她开始咆哮了。
“你是老师?哼,你配么?”我压着嗓子,用一种不屑的口吻轻轻说到。
她真的怒了,蹭蹭地三步并作两步朝我这边奔过来,我并不害怕,而是淡然,这种情况我见多了。如果说我骨子里有种痞子气,那么,这就是我初中前两年积累下的,那段时间太堕落,只因不习惯少有人管束的日子,只是寂寞。

“你再说一遍!?”她又一次被我激怒,声音提高了八度。

“我说你没能耐!你当个老师都当不好!你不是想要钱吗?你不是钻钱眼里去了吗?你有能耐你去当官儿啊!你当得上么你!?”她欺人太甚,我忍无可忍!
她“啪”的一声拍在了我的课桌上,“杨依梦!!!”

“干什么???”我用同样的音量回敬她,我骨子里的倔劲儿上来了,丝毫不甘示弱。
“你。。。。你给我滚出去!”呵,她怎么变得结巴了?怕是我的话说到她心里去了吧!让我滚?怕是因为被我当众戳穿而没有脸见我了吧!

“要滚你滚,我用走的,不会滚!”我继续不屑。
她一把把我拽到门口,我奋力挣扎,衣领被拽得不成形。

“放开我!!!”我大吼,也顾不上群班同学的目光了。
到底,我累了,还是自己冲了出去。出去就出去,老娘还不乐意看见你那老脸呢!
我漫步于树林之中,坐在秋千上,眼神呆滞地晃着,我无意识地摇着秋千,无意识地看到操场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无意识地,看到嬉戏打闹的人群渐渐疏离。。。我在想,想这个社会的现状,想我的愤青性格,想我的正义我的格格不入,越想越觉得迷茫无助。我想起了曾有一位长者在我愤怒之时对我说的一句话:“社会好比茫茫的大海,而你,只是一滴鲜红得发亮的血滴。当你奋不顾身的一头扎进大海,大海少了什么?大海什么都没少。而你少了什么?你的生命将不复存在。。”
我该怎样面对你,我的世界?所有的年少轻狂,最终的归宿,是否都是一样的凄凉?为了金钱和名利放弃本真的梦想,这样的人生,该让我怎样创造属于自己的幸福和辉煌。


楼主 小水母飘飘  发布于 2012-06-09 00:52:00 +0800 CST  


<十五>

“你知道该怎么办吧!”姐姐随手抄起一把刚尺,一脸严肃,没有一丝温柔可言,可是,也没有发怒的神色。
我点了点头,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梦梦是个爱哭鬼。

“憋回去!”姐姐的眼睛里突然间闪过一丝凌厉。
我赶快用手背抹了抹眼睛,用力地吸着鼻子,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眼泪。

“脱裤子趴床上去!”她用平淡的语气吐出了让人内心无法平静的话。
我慢慢地褪下了裤子,这次没有丝毫反抗,我早就料到我会挨打,早已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思绪又飘到几个小时之前。
那天我神情恍惚地坐在秋千上,一个人迷茫,一个人用力地想事情,一个人望阴霾笼罩的天,丝毫没有意识到上课铃声早已打响,操场上早已空荡无人。
等到我回过神来,抬头望了望空荡的操场,低头看了看表,马上就慌了神,因为我突然想起来,这节课,是英语。
我从正悠悠摇摆着的秋千上一下子跳了下来,没太站稳,差点摔倒。我也不顾那么多了,急急地往教学楼跑去,心里满满的都是恐惧。
我跑进了教学楼的大门,吃力地爬着一级一级的楼梯,边跑边喘,心里慌慌的。想到今天跟李老师顶嘴,上课还回来晚了,我不知道姐姐能生多大的气,打我是肯定的,能打成什么样,我心里也没底。
正想着,我突然撞到了一个人,慌乱中抬起头,我看到的是她写满焦急的脸。在我们的目光相遇的一刹,她的目光从焦虑变成了严厉,从眸子中闪射出一道逼人的寒光,直直地射在我的脸上,让我的恐惧感又增添了一分。
她没说一句话,只是一把抓住我的手,紧紧攥在她的手心里,拉起我就上楼。她攥得那么紧,我感觉我的手指已经不过血了,应该是惨白惨白的。
我更害怕了,她从未如此用力地攥过我的手,我不知道姐姐有多生气,她的心绪我无法摸清。
我哭了,是不知所措地哭了,泪水像断开线的珠子一样噼噼啪啪的砸在地上,砸在我的胳膊上,也砸在了她的手上。
想想自己一个小时之前还在全班同学钦佩的目光中逞英雄,还在没有理智地跟老师吵架,还在因当中撅了班主任而沾沾自喜,还在有理有据地对自己说,这是正义感,是正义感。。而现在,我在姐姐面前哭了,哭的那么不知所措那么狼狈,看起来,那么可怜。我为什么会如此?哪一面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姐姐回头看了看她手上的泪滴,又扭头盯着我的脸,眼神有些复杂。片刻,她从包里抽出纸巾,递给我,“擦干净了,在学校哭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一句话,没有冷得让人发抖的语气,没有权威的命令式的语气,不知是否是我的幻觉,我总觉得这句话里,充满了温情和怜惜,或许还有无奈和不知所措。
我赶紧接过了纸巾,胡乱地在脸上抹着,颤颤地说:“姐你,没在上课吗?”

“把课临时串了,给你打手机打不通。”姐简单的一句,十分简练。
我没敢再问什么,沉默。
不知不觉,已走到了教室门口。

“进去吧。不许瞎想事,好好听课。”姐姐拍了拍我,轻声说到。然后她就转身离开,空荡的走廊里回响着她高跟鞋嗒嗒的声响,这声音有些空灵。她的轻声让我更加无助,这错误,我都不知道有多大,我不知道姐姐到底对于这件事持什么样的态度。
我敲了敲门,走进了教室中,无视班里同学们惊异的眼神,径自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坐定。我努力保持着认真听课的态度,努力地听着老师讲解的知识,我对辛琪抱歉的话微微一笑,轻轻说没事儿,说只因为我们是好朋友。
一切都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是在后来的英语课上,在领读单词表上“archaeology”的时候,我的嗓子颤了一下,同学们也小小地顿了一下。呵,我真的很惊异世上的巧合,为什么恰恰在这样的关头学了这样一个单词,而且今天正要学的那一单元,讲的正是有关历史和考古的内容。
是上天有意在暗示着什么吗?是吗?
带着沉闷的心情,好不容易捱到晚自习放学。我站在门口等姐姐一起走,却不敢牵着她的手,而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借着黑夜中路灯散发出的柔柔的光晕,我呆滞地望着她坚定的步伐,自己跟在她身后闲庭信步。


楼主 小水母飘飘  发布于 2012-06-09 00:54:00 +0800 CST  



她在前面貌似自言自语:“快点儿走,别磨磨唧唧的!”
我仍没敢跟上来。
她突然转过头,一脸严肃地拉过我的一只胳膊,啪啪两下拍在了我的屁股上,我用一只胳膊护着,紧张地四处张望,生怕有人不小心看到了这样丢人的一幕。她拉上我就走,仍是如风的步伐,坚定有力。
到了宿舍,于是就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
我哭着乖乖趴到了床上,感觉屁股凉凉的,一如我内心的温度。

“先说你错哪了。”姐姐的语调仍然冷冷的,很平静。
“呜。。”最难受的时候不是挨打的时候,而是等待挨打的时候。
“说话!”姐姐提高了声音。

“我不该跟李老师顶。”我已经害怕得不行了,哭的自己都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啪!尺子终于落了下来,我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只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皮肤渗入到内心的疼痛。
啪!啪!啪!......
连续几下的无间隔抽打,让我疼得满头是汗,脸上爬满了眼泪,却紧紧咬住手指,攥紧床单,只是呜呜地哭,并没有求饶。
姐姐,我知道你因为我冲动的脾气而费了好多心思纠正,我一次又一次的久病重犯,是不是已经让你伤透了心。
十几下之后,她在我毫无意料到的情况下停了手。我在等待了几时后,觉得气氛很不对劲,便艰难地回过头望着姐姐。我看到姐姐正坐在我身后的椅子上,用很深邃的眼光望着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害怕姐姐生气,更多的,是不忍心着她的不忍心。

“姐姐我错了。。呜。。你打我吧。。”我带着哭音顿顿地说。

“梦梦,你没错。其实我一直在考虑怎么对你说一些事,我一直觉得你还小,不需要刻意的懂得什么,再加上考虑到你那冲动的脾气,就想以后再跟你说吧。但今天,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说些什么。”姐姐幽幽地看着我,幽幽地说。
我眼里充满了茫然,不懂她要跟我说什么。

“你先别穿裤子了,反正也快睡觉了,穿裤子疼。”她的语气里,多了一丝不舍和怜惜。她轻轻地把我扶上床,趴好。

“姐你不打我了么?”我不敢相信她所做的,她所说的。

“不打你了。”姐姐含着一丝笑意。“我想告诉你的是,当你走上社会之后,还会有更多的比这更不公平的事情发生,你的力量太微弱,无法改变这个世界,你所能做的,只是竭力维护内心的一片洁白,世界怎样与你无关,只要自己做到问心无愧,也就无悔了。”

“那,我实在是气愤怎么办?”我不太服。

“那就让辛琪用实力去赢得别人对她的公平和尊重。你也是一样,人人都是一样,想让别人对你尊敬,自己要先做到一尘不染,业绩让别人心服口服。身正不怕影斜,你懂吗?”
“你要学会是成熟,成熟不是他们认为的世俗,成熟,是一种内心高度。”
我若有所思。

“宽容那些污秽,无视那些污秽,自己要远离那些污秽,人不要枉来世上一遭,既然来了,就要活得清白,活得精彩!让你宽容污秽,不是让你容忍污秽,姐支持你的正义,只是你的正义不必以如此激烈的方式,而是以理服人,以行动服人,以德服人。”她接着说,“让人真正钦佩的人,不是那些硬碰硬的人,而是用自己内心的宽容大度去感化世界的人。内心的高贵,会让所有外界的假意和污秽感到惭愧!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望着姐姐的眼睛,感觉有一束阳光摄入心灵,心房的门,轰然的打开了。
姐姐,我该怎样感激你的理解和支持?在如此物欲横流的世界,是你给我了坚持自我的力量,只是我知道了,这种坚持不是冲动,而是以宽容之心释然。
我总是很矫情的想一些有感觉的句子,想对你说:
是你,
在漫漫长夜中不抛弃迷茫无助的孩子,
放弃了你用所有积蓄的力量构筑的冰冷的面具。
在这个孩子迷茫痛楚的时候,
轻轻弯下腰,在她耳畔呢喃,
告诉她,
我会在这里,
和你一起守护那来之不易的倔强,
和你一起,
保持纯洁,构筑坚强。
我明白姐姐那天的话对我有多大影响,对我有多大的支撑作用。每当我因对我的不公而愤恨,我都会以宽容之心面对,然后努力地提升自己,让世间所有的阴暗都在内心里对我敬佩,这,才是我想要的,也是姐姐期望看到的。正如后来,高三开学典礼的那天,姜楠代表全体高三同学做高三宣誓,她文笔很好,写的稿子振奋人心,让人热泪盈眶。可是在被主任审查的时候,被划掉了好多句,没有通过,要求重改,理由仅仅是:没有赞美学校和赞美校长的话。
后来,她屈服了,改了很多谄媚恭维的话,我知道那不是她的性格。开学典礼上,台下唏嘘声一片,议论纷纷,楠楠哭了,趴在我的肩膀上。我对她说:“那些被迫说给世俗听的话不会影响到内心的洁白。内心的高贵,会让所有外界的假意和污秽感到惭愧!
”那天,我才终于意识到,我比以前,成熟了。
其实我所有的坚强所有的自信或是稍稍的一点成熟都是你给的,姐姐,我该怎样感激你,这一路风风雨雨,你依然不离不弃。姐姐,谢谢你。





楼主 小水母飘飘  发布于 2012-06-09 00:54:00 +0800 CST  


<十六>

期末考试我考得很好,冲进了前十五名。我用了整整一个学期的拼命才换来对姐姐诺言的实现,一个学期,半年时光,我终于可以捧着成功的果实用如花的笑靥面对姐姐,终于可以如释重负,了却一桩心愿。
等待着出成绩的那天,我徘徊在校园的小花园中。正值二月隆冬时节,昔日葳蕤绽放的百花也都早已隐没了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干枯的挂满凇霜的枝丫。我缱绻在小亭的座椅上瑟瑟发抖,凝神于凛风中摇摆的枯枝,看枝上残存的雪沫因风而起,飘转沉下,心底生出了无数的焦虑和忐忑。
我在反问自己,焦虑什么呢?姐姐明明在我考试之前帮我释过压,她明明告诉过我:“别怕,尽你最大努力就行,成绩只是个结果,结果好坏无关紧要,只要过程无悔就好。”也许是太想信守诺言,太想让姐姐开心了,春节临近,我只想让姐姐,让妈妈都过一个开开心心的春节。
我站起身,搓了搓被冻得通红的双手,却不愿进姐姐的办公室暖暖身子。学校已经放了假,各个教室的门都已被紧锁,姐姐和其他老师都在忙着分卷子核分数登成绩,我的到来,只能凭空给姐姐添乱,我不愿如此,只愿只身一人默默等待,只身一人在静默和冷静中消化所有的惶惶不安。
眼睛一直盯着教学楼的大门,期盼着又害怕着姐姐身影的出现。时间太慢,静止一般,缓缓地淌着。
突然间,教学楼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左手挎着黑色的包,右手拿着一张白纸。姐姐!我一眼认出了她,飞也似地朝着她的方向奔去。
姐姐看到了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你。。你不是在家待着的吗?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我不顾她的一脸惊愕,气喘吁吁地问:“姐,我考的怎么样?”说完还咽了咽嗓子。
姐姐不顾我的发问,先是用双手捂了捂我的脸,“这么凉!你这孩子。。”
我仍然不顾她所有的嗔怪,“姐,我考的咋样啊到底。。”我的声音里一定充满着焦急。
姐姐看到我这幅狼狈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又假装收敛了笑容,清了清嗓子,“咳咳,杨依梦同学,考这么点儿分,你该当何罪啊?”
慌乱中的我竟然未能辨明她明显的伪装,一下子慌了神,变得不知所措起来。“那。。那怎么办呀?多少。。名啊?”心想,完了完了,不会出前四十了吧?历史新低?这可怎么办。
“你觉得呢?”姐姐明显的挑逗的语气,我怎么没发觉呢?传说中慌神儿中的女银智商为零,女同胞们,要谨记呀要谨记!
“不知道啊。。。”我带着哭腔。
姐姐这回真的演不下去了,一下子就笑了出来,“行了,不折磨你了,成绩单给你,你自己看吧!”说罢,她把她手上的单子递给了我。
我从后往前一个一个找,找了半天也不见我的名字,我自言自语,“诶?哪儿去了?搞失踪?”
佩服自己,在如此悬念的时刻我都能说出让人喷饭的话。
最终,目光定格在12名那里,我突然抖了一下,愣了一秒钟之后,一把把姐姐搂了过来,对准她的脸狠狠地亲了一下。那声响啊,惊天动地的有木有!
“诶你干什么?想吃我啊?”姐姐惊魂甫定,“谋杀亲姐!哼哼~!”
我一阵傻笑,笑过之后,我神志开始清醒,“哼!你吓唬我!”
“就吓唬你,怎么地?”姐姐冲我吐舌头做鬼脸。
“虐心。。。”我白她。
啪,她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屁股上,一点儿也不疼。
“说什么呢?哪儿学的?坏孩子。”她嗔怪。
“还虐身。。。”我对她的话不理不睬。
啪啪,她加了力度,“小屁孩儿,你给我纯洁点儿,小心我揍你!”
“我纯洁着呢。。。”说罢,我眨巴眨巴眼睛,鼓起了两腮,两手托腮作花瓣盛开状,一脸无辜地望着她。
她掐我的脸,带笑地说:“还敢跟我犟嘴,胆儿肥了吧?”
我装作认真地点点头。
“胆儿肥还带承认的。。”姐姐无奈。
从学校到公交车站,我们一路上开着各种无厘头的玩笑,肆意的笑声夹杂在风中,随风飘散在每一个曾经苍白的角落,给每一处枯燥的空白都填抹上了欢乐的色彩。冬天,原来竟可以如此温暖。


楼主 小水母飘飘  发布于 2012-06-09 00:56:00 +0800 CST  




<十七>
假期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过得飞逝,其实寒假也很短的,只有十天。我花费了四天时间外出学口语,花费了三天时间陪在家人身边过年,又花费了一天时间跟姐和妈妈出去为庆祝我的生日而胡吃海塞,于是,恍恍惚惚地迎来了开学的日子,我作业竟一笔也没动,不禁感叹人生苦短。。

我一直觉得,要么就认真写,要么就不写。抄作业多没意思呀,既浪费时间精力又浪费墨水,还什么也没得到,没谁比抄作业的人更愚蠢了。放假的时候很难收下心来学习,于是乎,放假的日子常常行走在挥霍之中,留开学在即的自己惭愧不已却不愿动笔。

你看看你看看,多纠结的人生!此时此刻的我只能写英语了,这可是必须写的,于感情上于权势压迫下,怎能等闲视之!

于是我奋笔疾书,没日没夜地艰苦奋斗。十套卷子啊老姐!写到我眼袋倍增眼圈倍儿黑满脸黑线。。。终于奋斗完毕,不禁松了一口气。于是仰天长啸,振臂疾呼:哇呀呀呀呀。。痛快!

大年初六那天,我跟姐坐上回学校的校车。空气中还残留着爆竹燃过的火药味,从远方时不时会飘来一声声依稀的、孤单的爆竹声响。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两种颜色,或是白茫茫的一片积雪,或是红艳艳的几点灯笼,收音机里一个雄厚有力的男声在播着某产品的广告,背景音乐是《金蛇狂舞》,每一个音符都充满着喜庆的年味。这时,有一抹黯伤悄然掠上心头,我一直笑称它为“开学抑郁症”,可这何止是抑郁,这算是一种孤独吧!我似已与世界隔离开来,世界的欢喜与团聚与我无关,我只能默默耐着一心的沉重,在内心里告诉自己坚强。高中,不就理应如此吗?熬过去了,一切都将豁然开朗。

我只得于颠簸的大巴中小憩,身旁一言不语的姐也许也被颠得睡意来袭。之间此时的她于恍惚中微闭着眼,随意散下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半张脸,车身突然小晃了一下,她便身子一歪,头轻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静凝她的脸庞,仍是一副威严的神色,只是闭上双眼的她显得更温柔些了。此时窥不见你严厉的眼,我所能捕捉的所有的暖,都静静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开学以来,状态一直不尽人意,我心里明晓,也不由得心急,可我仍不敢在姐面前表露出什么,怕她唠叨怕她骂我,其实更怕的,还是她的担心牵挂吧。直到开学后的第四天,课间时候,她找到了我,要我随她去办公室。

“哗”的一声,她把本子摔给了我。“这就是你的假期作业!?”她的脸上写满了愠色。

我低着头,不做声,只得立在那里,用余光小心翼翼地瞟着她的表情。

“你看看你!crew后边竟然给我加了个s,habit你给我写了个habbit,你当是rabbit呢?你咋不把rabbit也给我写上去呢?啊?”她的声音类似咆哮,其实,那就是咆哮。

“说吧,认真写了没有?”她随手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抿了一小口,又将茶杯放下,直直地盯着我看。
我赶紧摇头,然后继续沉默,用余光观测她的表情变化。当我躲闪的余光触到她那眉头紧蹙的脸时,我便像触了电一般地战栗,慌忙收回飘忽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地面。

“行了,你回去上课吧。”她坐了下去,冲我摆了摆手,我正疑惑着她如此轻而易举的“释放”,她便又冷着言语地说到:“怎么了?自己找打呗?”我慌忙摇了摇头,飞也似的逃出了她的办公室。

此时的我,满脸的不解。谁又知道,此时此刻面对我仓皇而逃背影的她,是在皱眉还是在坏笑呢?你的心于我如同无底洞一般难以捉摸,我与你的距离竟隔在千里之外。

那天晚上回去之后,她洗漱完毕,身着一套淡粉色的,上边还印有小熊图案的棉睡衣,散着长发,走到了我们的床边,坐定。那时的我仍没有睡意,只是双手拉着被角,紧闭着双眼假寐,耳朵却在忙着窃听她的一举一动。僵持了半晌,发现她无任何举动,我感觉她一直在看着我,我心虚了,便微微睁开了一只眼睛像想要偷窥,果然,她正看着我,眼神并不严厉,很平静的样子。


楼主 小水母飘飘  发布于 2012-06-09 01:03:00 +0800 CST  

我瞬时间慌了神,因为不解,因为猜不透。

“姐。。你看着我。。干吗?”我的声音明显的有些惶惶不安。

“哼,小东西,猜你就是在装睡。”她嗔着,没说正题。

“嗯,没睡着。。嗯,姐你没生气吧?”我挣扎着起了身,靠在床头上,眨了眨眼睛,然后很无辜地看着她。

“你假期不写作业,应该吗?”她清了清嗓子,如是问到。

我意识到了事情的原委,便坐的更加端正了些。

“不该。”我小声答着。心想着,上高中都快两年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假期疯玩的毛病吗?你不是曾对我说过,假期本应是用来放松的吗?此时的你,还在追究着什么呢?

“那你怎么就写了英语?怕我么?嗯?”她的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轻挑了一下眉毛。

我用力地点点头,并没有说出“怕”这个字,即使我的确是怕她的。有很多时候,尊严于我来讲过于重要,重要到我竟不甘于就此将畏惧与屈服说出口。

“怕你还不给我好好写!故意气我?”她穷追不舍,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我。。。我时间不够了。。还怕你生气。。。”我有点支吾。

“那你胡乱写我就不生气了?”她顺势问到。

“。。。。。。”我无言以对。

“我理解你放假想玩的心理,我也是过来人,一共才放那么几天假,挺不容易的。其实我留了假期作业只是一个形式而已,没有真正的指望你们能完成多少,我也希望你们能玩的快乐。”姐顿了顿,继续说:“但是,一件事如果开始着手做了,你就得用心,要追求尽善尽美,我相信这道理你是懂的。那我也不废话了,真怕我,就做出个好样子来,否则你就别做了,于你于我都是一种浪费。”

我仍然无言以对,其实我是懂的,只是想让你看到一个交作业的我,想让你看到一个把你真正当成老师般尊敬的我,只是想让你有种优越感。看,你妹妹不交别的科的作业,但唯独交你这一科的作业,她有多么在乎你。这思想很幼稚吧,可有的时候,我也会幼稚到这种程度,一切只因爱。

“委屈你了还?”姐仿佛读出了我的心事。

“姐你不知道这是因为我在乎你吗?在乎你的感受?”我小声呢喃,慢吞吞地说。

她一下子笑出了声,我看到她的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般,眸子中闪着久违的爱意。

“小屁孩儿少跟我煽情,矫情什么?”她笑嗔。随后她便静默了几时,良久,她又一次开口:“我懂。”

仅仅两字,就将我们的心门撬开了一丝缝隙,这两字似火一般,当心与心之间横着藩篱时,它只于一刹,便焚去了所有的阻隔。

两字,胜于万言。

很久没有如此认真的思考过了,而那一晚,当屋内所有的灯光都已熄灭,当窗口闪烁的万家灯火都已幻化成了黑寂,与暗夜融为一体,我平躺于黑暗的一角,静听着深夜的钟声敲响,任这悠远庄严的声音洗刷着双耳,也洗刷着我沉浮的内心。

姐用单臂环着我,在黑夜中,说了好多。是不是夜晚总会使人更容易畅谈,更容易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呢?那一晚,心门轰然打开。

我在想,是该好好地对待我的生命了,也许会有些小题大做,可生命中任何小的不起眼的波澜,都需要用心咂吮,从中炼出一丝感悟,这方可称为用心生活,用心成长。

“有一句话触动过我:‘不要随便牵手,也不要随便放手’,这本来在劝人们在爱情面前要慎重,现在,姐把它联想到生活,来告诉你一些对你有好处的东西。”

“当你决定好了要做某件事,就坚决不要轻言放弃或者是胡乱应付,要么当初就拒绝选择,要么就认真对待。自己选择的路,即使是跪着爬着,也要坚定地走下去!做一件事就像一件事,认真做好你做的每一件事,直到事情有了新的转机,上天不会亏待认真的人的。”

“就像你这作业,你去做了,就好好的做,认真对待,要么,你压根儿就不要开始。”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凑到姐的耳边,睁着双眼看着她。黑夜里,我亮晶晶的双眼仿佛射出了充满希望的光。

“干吗呀?瞪着我?想吃我?”姐笑到。

我快速地亲了她一口,在她耳边说:“姐,我真的爱你。”

她笑了,回亲了我。“傻孩子,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我也爱你呀,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不爱你爱谁?”

其实有些时候,不是姐对我闭塞,而是我对她躲闪。当我把所有的心事一人独吞时,当我借“畏惧”的名义不肯向她吐露心事时,隔阂都在悄悄地滋长,这便是恶性循环的起始点吧!虽然姐也有问题,但问题难道不应先从自己身上找吗?改变隔阂的主动权在于自己,为何不去把握?

“你是不是觉得姐对你太严厉了?”姐看着我的脸,她的轮廓在月光掩映下显得格外清晰。

“嗯。。以后别打我了,我不小了,我觉得我挺懂事儿的。。”我羞赧地说。在她面前,包括在任何人面前,还有自己面前,我都羞于说这样一个事实,觉得很别扭很没面子,但还是要面对。

“懂事儿什么?姐想让你更优秀,更懂事儿,而不是只停留在这样一个水平,人是要不断前进的,多年以后你再回首,会发现现在有些思维,只是个孩子。”

她还没回答正题,白费我脸红一次。

“嗯,你答应我,别暴力了。”我又一次挤着字儿说。

“看你表现吧,孩子不打不成器。”她半开玩笑。

得,算我白说。

就这样,我们俩前搭后搭地聊着,不知不觉,夜之寂静在无声中带给了我朦胧的睡意,夜其实很美,让人扫去躁动,赢得一片深思与安宁。于朦朦的梦中,我又一次见到了姐盛开的笑靥,那笑容如花般,让每一个目睹这笑容的人徜徉在一片宁静的美好之中,久久,不愿散去。

我在睡梦中许愿,待到天明之时,从今日起,我将抛去一切对权威的畏惧,在你怀里肆无忌惮地撒着娇,享受着这姐妹间应有的亲密,我将会一心一意地爱着你,紧拥这与生俱来的爱与亲密,不会离去。







楼主 小水母飘飘  发布于 2012-06-09 01:03:00 +0800 CST  
<十八>
谁言光阴似箭?直到如今我才真正领悟到这句话的深意。日子在三点一线中一点点流走,总会在不知不觉中猛然意识到,身着厚棉服的季节早已不在,身旁的花草已然暗透出嫩芽,等待着暖春到来之时的盛放。

愚人节那天,我一如平常地走进教室。我当然意识到了这是愚人节,我知道,愚人节代表着嬉笑玩闹,代表着肆无忌惮,在这一日,所有人都可以重拾儿时的童言无忌,都可以于严谨中抽身给思维放个小假。只是于我,这日子并不应该在玩闹中翻过,我爱笑爱闹,但这日子却有着特殊的意义,值得我用尽全力去爱,去感受,去珍惜。

思绪飘到了几年前的四月一日,那时的我还小,刚刚十二岁。那时的我,身边没有姐的陪伴,没有父母的照顾,只能暂居于姥姥家,一个人只身行走在这茫茫人海中,用网络填充空虚。我于半年之内颠覆了儿时所有乖戾的模样,是孤独与冷漠,将我内心脆弱的防线一点点侵蚀、吞噬。

记得那天,我去朋友家与她一同玩网游到深夜才想起回去,才想起第二天还要上学。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姥姥家走去,早已料到他们已经睡去,果然,我伫立于楼下,看到整幢楼的灯火已熄,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一如我阴霾笼罩的内心。此时此刻,如果能看到因等待而亮着的灯,那该有多么幸福!转念一想,怎么可能呢?不怪他们不挂记我,是他们早已习惯我的晚归吧!我便一时无言,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我急忙上楼,翻书包找钥匙,不料,那一天我竟忘记了带钥匙。我懊丧着脸,便敲响了姥姥家的门。

当当当!我小心翼翼地敲着,然后便驻足静候里边的声响。

屋里无任何声响,夜仍很静,静得足以清悉楼外青嫩的柳枝因风而起、舞动身躯的簌簌声。

咚咚咚!我加大了力道,心里略略生出了几丝焦虑。

回应我的,却仍是楼外的风声,北方春季的风大得吓人,那风声携细沙灌入楼道,发出了怕人的怒吼,我的心开始发怵,双腿微微打着颤。

咣咣咣!我开始用拳头凿,使尽了浑身解数。终于,屋里传出了姥姥不耐烦的声音,还带着朦朦的睡意。

“谁呀!?大半夜的!?”那声音如此不耐烦,使我隔着一层门都能听出其中的火药味。

“我!!”我喊了一声,把刚刚灭掉的楼栋里的灯又一次喊亮,“快开门儿!”

“你钥匙呢?自个儿不会开吗?”她又怒吼。

“没带!困死了,开门儿!”我的怒气又一次被点燃。哪儿那么多废话?一个老太太了,还那么小肚鸡肠,耳背不说,把我一个人晾在门外头,你居的什么心?

“兔崽子,你阵晚才回家还让我给你开门,想得美!你自个儿爱回不回,还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你折腾谁呐你?你自个儿给我待外头反省,不认个错儿就甭想回屋!”她一气说完,感觉还有点喘。

草!谁tm稀得进你那狗窝!我不进你那屋,自己有的是地方去!

我找到了一个朋友,在她那里过了夜,开着游戏,打了一个通宵,从三十级一下子升到了四十多级,虽然疲惫不堪,但还是小有成就感。那天凌晨四点多钟,再也撑不下去的我和她终于打算睡一小会儿便去学校,不料,当我被叫醒时,眼前赫然站着班主任和姥爷,此时已是中午时分。

“行啊你杨依梦,你真有胆儿啊你,行了你停课回家吧,停你三天,给我好好想想!”班主任如是说到,显得又急又怒。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那时的我毕竟还小,没遇到过“停课”这样的处罚,只是傻站着,不知所措。

“你跟你姥爷回家吧”,她转而对姥爷说,“大爷您放心吧,孩子找到了就好,带她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就成!”只见姥爷连连点头,就拉着我回去了。

路上,我反应了过来,便开始挣扎着、咒骂着,不料,却迎来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姥爷打的。

我开始破口大骂,像个小泼妇一样不顾及一切地在街上大骂脏话。污秽的言语从我口中喷射而出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好像把积压在心上许多年的怨恨全都倾吐了个痛快,磐石一点一点的挪移,让我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楼主 小水母飘飘  发布于 2012-06-09 01:06:00 +0800 CST  
我不记得街上的人异样的眼光了,也不记得当时是怎么回去的了,只记得一天过后,4月1日,正值双休日,姐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一夜之间,一睁开眼,便看到了久违了的她,赫然站立在我的眼前。

一种亲近感油然而生。就在一刹那间,我感到有一股暖暖的泪水突然涌上眼眶,眼眶便于瞬时间溢满了泪,世界和她都在我眼前变得模糊不清,光线于是柔和的,只剩下了美。

我那时仍身着睡衣,头发蓬乱,未来得及换上衣服,就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就这样跪坐在床前,搂着她,任眼泪肆意流淌。命运是一个奇怪的转盘,前一日的一觉醒来,迎接我的是愤怒和恐惧,而时隔仅一日,我再次睁开眼的瞬间,看到的是温暖和希望。

她半晌无言,待喘息起伏的胸口慢慢恢复了平静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跟我回家”。

我猛然间弹起,迅速换好衣服,虽然此时的我,并不确定回家意味着甜蜜还是疼痛。不过你回来就好,只要拥有亲情,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惧怕。

到了家,姐慢慢地坐在了沙发上,我换了鞋,刚要坐在她旁边,却被她制止了。

“你跟我来。”姐起了身,拉着我的胳膊往卧室走。说是不论怎样自己都会开心,可那时,我的心还是狠狠地沉了一下,也恨恨地疼了一下。你回来一次,风尘仆仆,耐着远途的疲惫,只是为了,打我一顿?

我心惶惶。

“你该挨打了。多久没挨打了?嗯?皮紧?”姐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环着,轻轻地问。

我摇着头往后退。“别打我,姐,我知道错了,我再不的了。。。”我声音里带着哭腔。

“少说废话,就问你一句,该不该打?”她的语调仍是轻轻的,给了我一种“还有余地”的错觉。

我还是拼命摇头,手紧紧地护着屁股向后退,直到靠到了墙角方才停住。

啪!她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轻灰因之飞舞,我浅浅地意识到,这家,我是好久都没有回了,一阵心酸不禁掠上心头。

“再问你一句,该不该打?少说废话,回答‘该’或者‘不该’!”她开始吼了起来。

“该。。。”我的声音小的如同蚊子一般,或许只有自己才能听得见,眼泪顺颊簌簌流下。

她一把拉住我,我顺势趴在她的腿上,她“哗”的一下拉下了我的裤子,徒手打着,巴掌噼里啪啦地落,毫无章法可言。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慌乱地躲着她雨点般落下的巴掌,可怎么能躲得过?小小的我的力气怎能敌得过她?

她想罢也是累了,她的手掌一定也是红了一片吧?她推我站了起来,自己也起身,“噌噌”地奔向卫生间,抄起一根塑料拖布把就再次杀了回来。

“趴下!”她下令,语气权威至极,毋庸置疑。

我只得乖乖趴下,不敢看她。我等了许久,棍子迟迟没有落下。

我刚要回头,身后便传来一阵疼痛。

啪!“为什么玩游戏?”姐问我。

“嗯。。。好玩儿。。。”我支支吾吾的。

啪!“你再给我说一遍?”姐提高了嗓门儿,“少来敷衍我!”

“呜。。。我不知道啊。。。”我委屈,“就是觉得。好玩儿。啊。。。”

啪!“为什么成绩下降?”她换了一个问题。

“我不爱。学了。。呜。。。”我哭得更凶了。

啪!!这次她加大了力道,“不爱学了?不爱学就可以不学?谁教你的?”姐怒吼到。

“姐我一定好好学,不玩儿了,再也不玩儿了,姐你饶了我吧我疼我不敢了我保证没有下次了。。。”我憋着一口气一连串说完了这些之后,便软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啪!“不打你?打不死你我!你以为你这是小错?我告诉你!你这一步错,步步错!!你才多大点儿,问你多大!啊?”姐仍盛怒未消。

“十二。。。”我怯怯的说。

“废话!我不知道你十二咋的?用你告我?”

“是你问我多大的。。。”我委屈了,又哭了出来。心想,是不是你在他乡尽享快乐的生活,美妙的爱情,时间久了,连你妹妹的年龄,都不再记得。那时幼稚的想法,却是对亲情和爱的期盼的一种真实写照。


楼主 小水母飘飘  发布于 2012-06-09 01:06:00 +0800 CST  

姐突然小笑了一下,就一下,然后棍子又落了下来。

啪!“瞅你吓得那样。”姐的语气稍缓了点儿。可不一会儿,又恢复了原来的架势。

啪!“为什么骂人?骂姥爷?还打人?”她继续。

“他先打我的,我没打他!”我据理力争。

她顿了一下,“他打你了?打的哪儿?”

“脸。”我吐出了一个字后,就再也不愿多说一句话。

她又一次顿了一下,我不知道她的心里的怎么想的,是心疼了吗?是自责了吗?自责她这一个多学期以来很少过问我的学习,很少打电话来关心我的心情?每当我在电话里跟她说姥姥又骂我是小妖精,或者是某某老师不公平的时候,她总是说我的不是,要我在自己身上找问题,然后匆匆收线。那时,我总会抱着电话小声的哭,怕惊动了姥姥姥爷,心里想着,她一定是在和那个英国男人在一起,她在心里一定已经不要我了。

啪!她继续打下去,“为什么一宿不回家?”

“姥姥不让我进去,还有,那不是我家!”我突然间变得义正言辞。

这一回,她真的愣了,半晌无言。而我坚信,以我这么大的错误,她不会就此停手,怎么也要个三四十下吧,这才哪到哪?

可过了很久,她也没说话。

我有点心慌,回过了头,她过来扶我。

“穿上裤子吧,嗯,换睡裤吧,宽松点儿。”她眼圈有点红,看得出来她在极力保持着镇定。

我没多问,便照做,换上了睡裤,仍趴在床上不敢动。

我等着她的安慰,可她一个人走出了房间,不留下一句话,我也便无言,心很疼。

我听见家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了,那撞击声如同锤子一般,锤在了我的心上,把心房锤的一颤后,泪水被震下,再也控制不住。

没过多久,我听见家里钥匙孔转动的声音,便知道姐回来了。果然,她刚换下鞋,就直奔我而来,我见她手里提着一只塑料袋,袋里装着云南白药。

原来,她不是走了,不是嫌弃我学坏了,不是不要我了,而是心疼我了。

“来,给姐看看。”她坐在床边,拉下了我的裤子。

她叹了一口气,就开始喷起药来。这是她第一次给我上药,从前,都仅仅是热敷而已。未满20岁的她,笨拙地喷着,不是多了就是少了,有一些药竟被喷到了床单上,顿时,床单上留下了一点暗黄的印记。

上药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我紧咬被角,只为减轻刺痛。

“嗯。。哼。。”我小声哼着,用力地忍。

“疼么?那我轻点。”她如此手足无措。

“嗯。。哼。。”我又一次忍不住哼哼。

“疼就哭出来吧,别憋着了。”她一定是皱着眉的,因为不忍。

“哇。。。”我放开了嗓子,大声哭喊着,像想要将所有的肉体上的和精神上的痛苦全部释放。

身后姐明显是在小心翼翼地擦着药,我能感觉得到她从内心传到指尖的微微颤抖。

那天下午,姐姐让我在家自学落下的课。我站在她身边听她为我讲解一道又一道晦涩难懂的题。她的声音如此平静温婉,她翻动书页的手指是那么修长,她待我是如此耐心。这一切如梦般的幸福,让我冰冷的心慢慢苏醒,让枯燥无味的习题于我眼中颠覆了从前的模样。一道道题被顺利解开,一阵阵喜悦随之袭来。

晚饭时分,突然停了电,姐姐便叫了盒饭,也买了几支蜡烛。她将蜡烛点燃,待到烛油慢慢聚集,便滴下几滴烛油于桌面上,顺势将蜡烛固定在桌上立好。很快,五支蜡烛便都直直地立在了桌面上,一起放着微弱却温馨的光,照亮了小小的房间,顿时间,屋里便充满了温馨的气息。柔和的烛光映在墙壁上,雪白的壁变得昏黄而柔和,我和姐姐的影子打在墙上,如一副浑然天成的唯美壁画。我不由得抬头,透过窗口,看到了一方深蓝色的天,天际间的星如此耀眼迷人,这星光似已穿过窗上的玻璃来到屋内,和烛光混杂在一起,缠缠绵绵,难舍难分。我正诧异着为何那晚的星如此之亮,姐姐已将晚饭摆在了桌上。


楼主 小水母飘飘  发布于 2012-06-09 01:06:00 +0800 CST  

“吃吧,多吃点,今天累了吧!”姐姐的话中带着些许心疼。

“嗯。”我点点头,便打开了饭盒,埋着头扒着饭。

“梦梦,这一个多月你是怎么过的?跟姐姐说说。”她给我夹了一块肉,这样说到。

“我不开心,我讨厌他们!”我气呼呼的说。面前的烛焰猛地跳跃了一下,像是在为我抱不平。

“我知道,但没有办法,你不能自己住啊,不能没人照顾,奶奶家又太远了,上学不方便。”她顿了顿,继续说,“心里有事儿就给姐姐打电话说,别憋着了,姐不骂你了,姐姐知道你难受,知道你心里有苦。”她又一次哽咽,声音颤颤的。“最近成绩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了,一直在退步,是吧?”她问。

我有些愧疚,默默地点头。“他们都瞧不起我,说我跟她们混在一起就跟她们是一种人,说‘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说我除了败家啥也不会,说我是败家子儿。”我想起有些老师对我的评价,内心又一次掀起波澜,自己兀自地痛着,护着内心那些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的伤口,捧着那些被刺得千疮百孔的尊严,如雾般迷茫。

“梦梦,等你慢慢长大,你就会慢慢懂得,有一种人生叫做跌宕起伏,有一种痛苦叫做命途多舛,但,也有一种坚强叫做百折不挠。漫长的黑夜给予你打击和痛苦,但你不应就此自暴自弃,你要相信,这世上从来没有失败二字,只要你不屈,只要你努力。”

“他们希望看到你堕落,那么你就更该奋起,不是为了给别人看,而是让自己快乐。”

“人本不易来世上一回,要活就要活得精彩。”

“生命过于平淡有什么意思?苦难的历练会为你的人生添彩,会让你成长、成熟,这是人生的财富。你想想呀,到老了,当你回忆起来的时候,会觉得你的一辈子还算有值得回味之处,那多好呀,你可以写本自传留着自己看,多好玩儿~”

“时刻相信,爱你的人仍在,希望仍在。”

我开始深思,考虑我遇到的一切,反思我消极的态度,沉默不语。

姐姐摸了摸我的头,在我的脸蛋上轻吻了一下。

“你知道吗?姐姐相信你是独一无二的,是优秀的,你在我眼中从来都是最优秀的孩子,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一直一直。。。”她深凝着我的眼,说出了这样坚定的一句。

我猛然间抬起头,我们双目对视,借着蜡烛的光亮,我看到了她的眼睛中有亮亮的液体再闪动,眼神,却依然坚定不移。

有一种眼神,叫做相信,我懂。

我的泪也涌来,势不可挡,我一下子扑到她的怀里,放肆地哭着,任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她也就这样将我往她怀里揽了揽,宠溺地抚着我的后脊,帮我顺气。

“姐跟你道歉,姐不该不管你,姐以后不这样了,好么?原谅姐。”她轻轻地说。

我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她,郑重地点了头。

又一次,我瞥见了窗外闪烁的星,这一次我懂得了为何在这个夜,星光如此般耀眼。人往往在失意时,在心中的灯已泯灭时,在希望的光芒微弱时,才能真正发现人生之美,找寻到希望和信仰,这希望和信仰才能更显得珍贵。

正是由于屋内的黯淡,天际的星才得以显得如此明亮。希望总会找到失望着的人,不是吗?
一无所有的人很幸福,因为她将拥有一切。

闪电时,要对着天空微笑,因为那是它再给你拍照。

那天过后,我在笔记上写下这样一句话:“瀑布,是平庸的河水在走投无路时创下的奇迹!”

2007年4月1日,我的重生日,我会铭记。姐姐,谢谢你的爱与懂得,谢谢你予我重生,予我乐观和希望!



楼主 小水母飘飘  发布于 2012-06-09 01:06:00 +0800 CST  

987楼

本人邪恶不解释

本人常常装鬼鬼吓唬胆小的女同学,啊哈哈~

本人各种装酷,其实一点不酷,就一土老豹子。。

木有音乐真的木法活啊童鞋们~~

我声明,我不可爱,不可爱,不可爱。。。

啧啧,爱糖糖,所以牙齿有洞洞。哭。。

高三党,你们懂得。

正常不是我的常态,不正常才是我的常态。哦HOHOHO~






楼主 小水母飘飘  发布于 2012-06-09 01:06:00 +0800 CST  
<十九>
愚人节那天,我收到了许多形态各异的蜡烛礼物,当她们将大大小小的精致的蜡烛摆在我身旁,并大声向我喊到:“Happy Birthday!Today you are four!”时,我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身边的好朋友都懂,懂我有两个生日,一个起始于1995年,一个则始于2007年。我不喜欢别人在我过生日的时候为我买礼物,我觉得那是一种浪费,浪费金钱,更重要的,那是一种物质的搪塞。我要的并不是物质上的礼物,我所期待的,是大家写给我的文字、写的真心话,哪怕只有一句。这样的礼物带给我的是心灵上的慰藉和快乐,这精神的享受,才是我爱的。可我唯一不会拒绝的礼物,便是蜡烛,蜡烛于我早已不是一种物质,而是温馨和乐观向上的代名词,所以在我收到如此多的蜡烛时,我一时语塞,感动得不知所措。
“哎呀你咋愣那儿了,傻啦?”楠逗我。
“对呀对呀,你快收起来,一会儿老班来了看到了就不好啦!”大家七嘴八舌地说。
我反应了过来,拥抱了她们,便把那些大包小包快速收到了书包里,书包鼓鼓的,都快要塞不下了。哈哈,鼓鼓的书包,此时正如我鼓鼓的心,当然,心里塞满的全都是幸福。
“依梦!”我听见一个憨憨的声音在喊我的名字。我扭过头去,是张亦茗,我的前任同桌。她是北京长大的孩子,说话有一股子淡淡的京腔,虽然来东北之后跟我学了不少东北腔,但还是留有老北京的味道,让我听了很舒服,很心安。
“诶诶老婆,我这儿也有个礼物,神秘巨礼哦!猜猜看是什么?”她的脸上带着狡黠的笑,表情坏坏的。
“蜡烛?巨型无敌宇宙超级大蜡烛?”我疑惑。
“No,No,No,太老土了,我有这么没品味么。”她一脸鄙夷地瞟着我。
“哼你竟敢说蜡烛没品味!奶奶我灭了你信不信?”我佯怒,目眦尽裂。
“不敢不敢。。。”她缩着脖子,一副猥琐样儿。
“嗯。。。该不会是你给我写的长篇万言情书吧?”我试探着。
“切,什么年代了还写情书,再次表示你没品味。”她翻了翻小白眼,一脸松肉挤在一起,摆出一副很牛叉的表情,让我看了很是纠结呐。。。
“不知道了,不猜啦不猜啦!浪费我脑细胞。快拿出来吧,痛快麻溜利索的!”我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刺激她。
“好吧,嗯,你看!”她神秘兮兮地从身后抽出一个大厚本子,装帧的挺漂亮的,淡雅的封皮,艺术的字体,让人一下子想起了相册。
“这是什么?”我扶了下眼镜,仔细看上边的字,只见上边赫然写着“2008级2011届高中毕业纪念册”,翻开,里边有11届全年级所有班级的合影、所有同学的生活照,还有个性签名、临别赠言、个人资料、联系方式等。每一张照片上的脸庞都洋溢着积极乐观的笑容,那一个个阳光向上的身影将我瞬间吸引住。
我意识到,这就是学校给统一制作的毕业纪念册,他们高考临近,毕业在即,留个纪念册分发给每一个人,只为给青春滞驻过的地方留下一个斑斓的回忆。同时,我也突然意识到,卢放!他的名字也一定在此,是不是正意味着我可以凭此找到他,找到他的联系方式!?
我突然颤抖了起来,心理的激动无法掩饰,从心脏涌上脸颊的血液使我在一瞬间感到了头晕目眩。不要诧异我的失态,我原本以为,一旦他毕业,我便会失去他清瘦的背影,失去他所有的音信,也将失去我关于他曾经的记忆。从未想过要与他相识相知,原本只想让思念缄默,让爱着的心释然,可如今,一切都将变得现实,他,也不会就此在我心中杳无音信。
我颤抖着翻着书页,亦茗在旁边不停地劝慰,“诶你淡定啊,别整出个心血管疾病出来啊,那我不就是千古罪人了么,你悠着点儿的听着没?”
我含糊地应付,仍在近似疯狂地翻着纪念册。此刻的心是有多么不淡定?让如此慌忙的我竟胡乱翻着,大脑一片空白,翻了好久才找到3年5班,找到了他。照片上,他身着紫色小毛衫,黑色牛仔裤,脸上洋溢着潇洒与自信的神情,他身后的阳光是那么柔和温婉,将他的轮廓浅浅勾勒,轻轻地印在了照片上,却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楼主 小水母飘飘  发布于 2012-06-09 01:10:00 +0800 CST  

在他的照片下方,是他遒劲有力的字体,字如其人,柔美秀丽中不乏一种男子汉的刚毅坚忍之气。我凝视这两行字,用心地读,“经不住似水流年,逃不过此生少年”,颇有深意,惹人冥思,只愿静静地想,细细地品。
我记下了他的QQ号和手机号码,并誊写在了一张漂亮的纸上,细细地看,然后将纸片放在笔袋里珍藏。其实我并未想过要加他为好友,或是发短信甚至打电话。可有时,仅仅是将你在乎着的人的联系方式熟记在心便足够了,两人可能一直不会相识相知,但这也无妨,因为你在内心有了种不同与从前的踏实感,你懂得,他不会就此消失在你的生命里,他一直都在,你一直有办法获取有关于他的一些消息和动态,那也便知足。其实,有一种年轻的爱叫做胆怯,胆怯到不敢接近不敢挑明,害怕这爱太脆弱,一旦被他所知就会冒着支离破碎的危险,无法复原。年轻的爱,最安全的避风之所便是内心深处的某一角落,将爱藏匿于此。默品幸福,默历风霜,也是一种快乐。
我知这本非我的性格,可面对如此之爱,谁又不会沉溺于温润之中无法自拔?再外向开朗的女孩一旦面对自己的内心,也会突然地安静下来,世界寂寥无声,只存留心跳的回声在空气中有力地激荡。谁能大大咧咧地面对所爱的人?谁的青春无躲闪?谁的青春无试探?
合上纪念册,我的心仍无法平静,我紧紧地抱住亦茗,将头靠在她宽厚的肩上,很感激,很心安,就这样一直靠着,不言语。
“嘿嘿,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她憨憨地笑。
“嗯嗯那当然,谢谢你,真的,真的,我。。。”
“我知道,你别说了,我只希望你开心。”此时憨憨的她,傻得让人感动。拥此爱情友情,心中满满的都是幸福,一生有你,你们,则复欲何求?
此后,日子便在安静的幸福中流过,我用指尖轻触,触到的不再是流年的伤痛,而是斗转星移的愉悦。直到五一假期里的一天,我懒散地半倚在电脑桌前,上着学校的贴吧,漫不经心地浏览着帖子,时不时回几个自己感兴趣的帖子,感到有一种可怕的空虚朝我袭来,令我倍感焦躁。这时,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名为“卢放在此”的帖子,眼前突然有一道金光闪过,整个人都亮了。。。
我慌忙点开,不禁心中一喜,啊哈哈,这回我不仅知道你Q你手机号,还知道你马甲啦!我总觉得在贴吧里,两个本不相识的人更容易变得熟识,因为是大众舞台嘛,谁都可以跟谁聊的,不用唐突的加Q,不突兀。可当我继续浏览帖子后,一种失落感渐渐袭来,我看了他说的话,有好多我都看不懂,感觉是乱七八糟的胡扯一通,里边还夹杂着很猥琐的字眼。呵,再不懂的人也懂什么什么爆菊啦,虐啦的词汇,那些词映入我眼帘的那一刻,我感觉像是什么东西刺了我的瞳孔一下,疼得难受。我可以接受别人这么说,甚至我都曾说过一些很不堪入目的字眼,但我却自私地认为,唯独你不行。是因为你在我心中过于美好对么?如同一张白纸,不容玷污吗?
我带着略略伤感的语调回了他的贴,内容似与此贴讨论的话题格格不入。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的一贴使里边聊得热火朝天的几个猥琐男突然停止了聊天,我在纳闷,是我的问题太有恐吓性了吗?还是有什么其它的原因?
过了约摸五分钟,卢放给我回了帖。
“你是。。。哪路神仙啊。。。你有。什么事儿啊?”
我读着这句就就等来的回话,嘴角微微上扬,不知是庆幸他给我回了话,还是因为略略嘲笑着他的胆小怕事。
“你记得杨依梦么?还记得我么?”我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飞快地舞,一如半年前的那个大雪肆意纷飞的夜。
“。。。。。。”他语塞。
“我认识你。你记得去年12月吗?艺术节钢琴比赛,你弹的《克罗地亚狂想曲》是吗?我是四手联弹的那个。”我有些许失落,却也在意料之中。
“嗯,四手联弹的那个我记得,印象挺深,但是你,我不记得了。”
但是你,我不记得了,不记得了,不记得了。。。我在心中默念,有一丝淡淡的伤掠过心头,却无痕,因为早已懂得,早已做足了准备。人有时很怪,明明对某个人、某件事不抱有什么希望,但得到证实的那一刻,心还是会猛地黯淡下去,猛地一沉,像石子投入海底,巨浪翻过,便再也无法找寻它的痕迹。
“恩没事儿,你记得我弹得曲子就行。”我又一次飞快地打着字,手指敲击键盘正如落在黑白键之间,只是这敲击出的噼啪声,永远不会有乐音般悠扬动听。
“嗯”他只回了一个字,就又开始了他们几个的猥琐话题,我在电脑这头呵呵地笑了一声。其实,我是极害怕“呵呵”、“哦”、“嗯”这三个词的,这代表着陌生,代表这对你不感兴趣,代表着不耐烦,代表着无话可说,代表着心与心之间的距离。竟是如此难以触及的远。
不过一切难道不是本该如此吗?虽然他在我心里已很熟悉,但我在他脑海里仍只是一片空白,连“认识”都谈不上,何谈心与心的距离呢?
爱是一件纠结的事情,在爱面前,不完美的他于你变的完美无瑕,你却愈加讨厌陷入爱之泥淖的自己,因为爱让自己颠覆了原本的摸样。当你细品深陷沼泽的自己时,你会发现你变得缠绵、卑微、优柔寡断、小女人小脾气、无故哀伤无故微笑、喜怒无常。。。如果我仍无法成熟到能够把持住爱,不让它放肆,不让它毁自己于一旦;如果幼稚青涩的我一旦遇到爱便变得卑微变得傲物,那么我宁愿选择放开手,放开他,放开自己,待到果子成熟时再去体验这奇妙的感觉,再去用尽全力努力去爱。
那天过后的一个月时间里,忘记了是哪一天,他开始关注我的百度空间,在好友搭讪,他评价了我,很搞笑的是,他对我的评价是“我喜欢你的发型。”那次我很开心,虽然,只是“发型”。。。
亲爱的你,我仍爱你,只是能不能让我从此与你熟识,每日以朋友的身份寒暄?我会在寒冬之时提醒你加衣,会在你悲伤之时不计较时间的安慰你、鼓励你,会在漫漫长夜中陪你解闷,会在你开心的时候与你一起欢笑,只因我是你的蓝颜知己,你是我曾经爱过的人。
让我以友情的名义去爱你,或者,即使是爱情,也要等到我们都成熟,懂得给对方幸福的时候再尽情相爱。
You are one of my best friends,如今看来,的确如此。我有多庆幸,你在我身边,一直一直,从未远去。
(后来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我们逐渐熟识,直到现在。以后再写,这种情节得穿插着写,毕竟不是主线)



楼主 小水母飘飘  发布于 2012-06-09 01:10:00 +0800 CST  
<二十>
六月将至,斜阳暖洋洋地洒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给这片饱经风霜洗礼的土地一丝久违了的暖意。柳絮因风而起,飘散在每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映着远方一望无际的天际,似是一幅随意装点的画卷。六月之初,它的含义不仅仅是暮春之暖,于那些童心未泯的人而言,它还代表着童真、纯洁与欢快。还记得小学的时候,每年的六一儿童节学校都会举办联欢演出,每个班都要出几个节目,我已不再是那个在台上奶声奶气的唱《小荷花》的那个小孩子了,也早已不是那个表演《龟兔赛跑》的活蹦乱跳的淘气包了,可那种春夏之交的温暖和着节日欢愉的气氛,伴着广播里欢天喜地的音乐,已定格成了一种带有特殊意义的记忆,深藏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今年的六一,我的心再次似穿越时空隧道一般的回到了过去。学校里附近的一所小学很近,上课的时候,窗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我的心也跟着飞了出去,四处游荡,不由得眼神发直,直勾勾地盯着讲台上的地理老师。那眼神一定是把心中的怀念加上怨念都表现了出来,一定已成功的从“直勾勾”进化成了“恶狠狠”,一定很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因为我貌似在隐约中察觉到了地理老师的不安。



楼主 小水母飘飘  发布于 2012-06-09 01:14:00 +0800 CST  
“杨依梦,你,狠呆呆地盯着我干啥?”想必地理老师也是纠结了N久才忍不住问了这么个问题。
“啊?没有啊,我听课呢啊!”我回过神来,甩给她一个无辜纯良的小表情,作可爱科。
“什么听讲了啊?那你回答一个问题,热带雨林土壤为什么贫瘠,三点原因,答出来就放你坐下,答不出来你就上后边站着去。”她不紧不慢地说,如唱着一首抒情乐曲般惬意。擦,外表温柔内心很堵的女银!
我磕磕巴巴地回答,驴唇不对马嘴,因为没听课,心里还犯嘀咕呢,“诶?热带雨林一堆树,还土壤贫瘠?你蒙鬼呐?”无语。。。
“那真不客气,你请吧!让你搁后边清醒清醒。”说罢还很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切。
去就去,又不是第一次,我各种心理安慰。



楼主 小水母飘飘  发布于 2012-06-09 01:23:00 +0800 CST  

楼主:小水母飘飘

字数:124146

发表时间:2012-06-09 08:0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10-30 23:03:35 +0800 CST

评论数:188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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