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班级】【原创】岁寒

季江眠回府时季江枫已睡下了,她褪了夜行衣,刚躺了下来,便听得门口有人询问:“阿姐深夜去了何处?”
季江眠募地坐了起来,细长的秀眉拢了起来,声音也随之低了下去,一开口便是满满的不耐:“与你无关。”
“可你这阵子总往府外跑,老是见不着你…”
想着一个人,见着她就欢喜,委屈怨念消散在一瞬间,理所当然的看不见对方眼角眉梢的锋利冷漠。
季江枫还在喋喋不休的讲着,却没发现季江眠的脸已经黑了几个度。
“季江枫,你不知道你很烦吗?”半点情绪都未透露出来的声音惊的季江枫呆怔在原地。
季江枫手指蜷在一起,疼得泛了白。
季江眠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她,一字一顿:“你们逼死了我的母亲还不够吗?”
大门被狂风刮的摔在了墙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季江枫死死地咬着下唇,一阵静默……
“对不起”
没有解释,没有辩驳,季江枫仅仅三个字的道歉脱口而出。如利器一般狠狠的撞上了季江眠的心坎上,疼,钝钝的疼。
再回神,季江枫已经出了门。
门被虚虚掩住了,一丝丝月光透过窗棂缝隙照入屋子里。季江眠呆滞着开口出声:“你若不是温路溪的女儿,该多好?”
十二年前,温朝的路溪公主下嫁到了当时还不叫丞相府的季府,挤兑走了季左廷的原配,诞下了嫡长女季江枫,即便如此,那温路溪仍不满足,日夜折磨那位被季左廷所弃的“糟糠之妻”,后终是如愿以偿,逼得那位白绫缠颈,舍了幼女,命归西天。
“阿眠,你只有变得强大了,别人才不能随意操控你的命运。”
这是她的母亲与她说的一番话。当时她还小,不懂,只敷衍的应了声好,后来长大了,明白了,那人却不在了。
季江眠抱着双膝,说出了那个许久未说出口的称呼:“母亲…”声音哽咽地像要哭出来了。
可没人能应她了…

楼主 洛城成  发布于 2019-05-21 08:57:00 +0800 CST  
没办法,有人虐我,我只好虐这里面的人了。

楼主 洛城成  发布于 2019-05-21 09:00:00 +0800 CST  
那个,我可以弃坑不?不行的话,我明天再来问……

楼主 洛城成  发布于 2019-05-23 06:46:00 +0800 CST  
《岁寒7》
顾宁的身子日渐好转了起来,没有人搀扶也能勉强着下床走上一两步了,岁寒脸上的阴霾也少了许多。
“倒是委屈殿下要屈身来照顾我这个小奴婢了。”顾宁无可奈何的笑着,话里话外皆带歉意。
“乱说些什么呢?”岁寒咽下口里含着的粥,拿过顾宁面前的空碗,叹:“你怎么就改不掉骨子里的奴性呢?”
顾宁瞧着面前这位一身温和的少女,心疼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兀自叹气:“我可真无用。”
岁寒挑眉,慢条斯理的拾捡起桌上的空碗,笑道:“你我之间,别总说这些有的无的。”
顾宁不语,岁寒也知晓她心里不好受,遂开口:“你若不适,我便先回房了。”也不待她是否同意,岁寒抬腿出了房。
回了自己的屋子,未点地龙,冷风一阵一阵的,冷的要命。
随着门房“砰”的一声关上,岁寒捂着小腹跪倒在地,她的手指,嘴唇,甚至整个身躯都在颤抖着,痛的恨不得将自己的心剖出来。
“温路生,温路生…”她无助的伏在地面上,用手背紧紧的扣着唇,忍者腹间钝痛一次又一次的唤着那位的名字。
大片的血渍从手指缝隙里渗出来,岁寒怎么也止不住嘴里的那股腥甜。
血渍染红了前襟,粘在皮肤上,难受的紧。忍过那刀扎一般的疼痛,岁寒抖着手艰难的扒开衣襟,忍着那窒息般的感觉扶着墙一点点的爬了起来。她抬头,眼里满是憔悴与绝望。她摇头,她叹息,她说,温路生啊,我都这样子了,你就不能好好对我?
屋子真凉,连带着屋内人的心也是拔凉拔凉的。

楼主 洛城成  发布于 2019-05-23 16:24:00 +0800 CST  
……
温都最繁华的街段,行人围在一起指着近乎是一夜建起来的大型赌坊——无涯议论纷纷。
“温朝律法不是严令禁赌禁黄吗?怎还有人敢在这里开赌坊?”
“哪知道呢?有些人兴许就有这样的胆子。”
“依我看又是朝廷上哪个大官开的。”
“……”
街头上的人讨论的好不热闹,方不知他们口里所说的“朝廷大官”就坐在无涯斜对面的酒楼里就着小菜吃着酒。
“市民小井可真爱凑热闹呢。”季江眠夹起一粒花生送至嘴里,侧目往楼下看去,笑道:“不过这样也好,知道的人越多,我们就越容易收集资料。”
岁寒端坐于另一旁,也附和着笑了起来:“赌徒为了钱,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季江眠筷子一停,花生粒从上面直直的掉了下去,在桌面上滚动了一小段,径直摔入黑暗里去了。“又严重了?”她问,声音淡漠的听不出感觉。
“恩?”岁寒抬头,不明所以。
“你的病,又严重了?”季江眠难得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岁寒看着季江眠,瘦削的脸上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伤悲:“还能撑上几月,可以帮到你的。”
欲夹菜的筷子生生的在空中停了下来,季江眠垂了眼睑:“能治就尽量治吧。”她生在名门望府,见惯了频死病人的百般凄怨千般不舍,却从未见过如岁寒一般寂寞满身。
“治不治都是这样了,我可不想在死前还要经历这些非人般的疼痛。”话出口,带着一股子看淡生死的语气,可若要细细品味,又会发现这里面夹带着一些无可奈何的感觉。
酒酿入胃,醉香味久久不能消散。季江眠敛去了眉眼的笑意:“蛮荒有人传,寒毒若未深入心肺,刮去骨缝的毒素,是可以痊愈的。”
“不必了。”岁寒摆摆手,拒绝道:“我怕疼,一个人,可是撑不过来的。”
“近几日身上的灼热感褪去了许多,想必到了后期应该不会怎么疼了。”声音轻的近乎不可闻。季江眠知道,岁寒是虚弱到骨子里去了,声音才会这么轻。
季江眠伸手,想去触触岁寒的额头,却被后者惶恐的躲开,空气一下子凝滞了起来。
季江眠抿唇,手指用力的握在一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岁寒眼圈都红了,看着季江眠的那一瞬间,眼底的悲伤浓的像要把人溺死。
“无妨的。”岁寒心慌的甚至有些手忙脚乱的安慰季江眠:“我不是嫌你…”
季江眠看的明白,弯着唇角努力的笑了出来:“你先管好自己吧。”
两人出了酒楼,风还在呼呼地刮着,仿佛从未停过一般。
“你先回府吧,我走一走身子也暖和些。”岁寒先一步打破静默,开口道。季江眠点了点头,上了季家派来的马车。
踏着积雪,岁寒沿着街头一步步的走着。衣袍沾满了雪花,她哼着儿时温路生常唱与她听的歌谣,慢慢的落了泪。
岁寒一身单薄白衣在风里,满脸泪痕。她抬手拭泪,轻笑一句,暗暗嘲讽自己可真是矫情。
她开门进屋,手冻的有些发僵。她哈着气往桌边靠近,想喝口热水暖暖胃,却看到一抹明黄从床边闪过。
温路生不喜她,很少出宫,更别提会来冷王府来看看她。两个人形如两条平行线,是怎么也不会与对方有交际的。温路生陪温北辰,而她出门会友,两人谁也不会耽误谁。岁寒仔细看了那人一眼,心底微惊,她是怎么也没料到温路生会来看她。
开门的声音温路生听到了,岁寒往前走了几步,那人就凑了过来:“去哪了?”
温路生的声音是温和的,却惹的岁寒狠狠的打了个颤。

楼主 洛城成  发布于 2019-05-23 16:24:00 +0800 CST  
《岁寒8》
温路生的眼里没有一点情绪波动。她看岁寒的眼神和平时理政时所看奏章的眼神一样,清醒并且理智。
温度太低了,连带着将岁寒的反射弧也冻住了。她仰头望着面前的那位,沉默。随之是伏地叩头:“微臣拜见陛下。”
一套动作下来熟练到让人心酸。
温路生突的狠戾起来,她抬腿将跪倒在地的岁寒踹翻了过去。满脸愠怒,咬牙切齿:“你是不是想当第二个安迎晨?”
腰身被磕在门槛上,虽然疼,却远没有心脏碎一地疼。岁寒忍着身上心上的剧痛仰头看了过去,黑色的瞳仁里是铺天盖地的绝望哀伤:“我…没有。”声音细弱到仿若下一秒就会断了般。
温路生本来是想着许久未见着这个女儿,心里难免有些想念,便寻了个借口过来看望。结果人不在,只有一个半残废的顾宁上来行了礼。
但这还不值得她生气,小孩子,有几个不爱玩的?真正触怒到她的是暗卫的汇报:冷王殿下在天还未亮透就出了府,与季江眠促膝长谈了许久。方才才归。
季江眠有多大的野心,温路生作为一个帝王是最清楚不过了的。而岁寒能与之长谈这么久,多半是在谈论朝堂政事。
事情到这便严重了许多。有着安迎晨的前车之鉴,温路生最怕自己身边的人会背叛她。
“北辰的位置也是你能觊觎的?”
又是一脚上去,正中岁寒小腹位置。五脏六腑都废了般,疼的岁寒蜷了身子,冷汗顺着额角落了下来,她虚弱的开口:“微臣不敢…”声音已经微微哽咽了起来。
可那人还不准备放过她。
温路生弯腰提起岁寒,拿过早已准备好的长鞭:“当初就不该把你留下来。”
“你怎么不去死?”温路生下手很重,半点怜惜也没有。手起鞭落,道道狠厉。
岁寒疼得蜷着身子直打哆嗦,即便是咬紧了牙关也抵挡不住嘴边的痛吟声谥出来。
长鞭染了血,白衣被抽破。
温路生停了手,长鞭落地发出一声闷响声。“知不知道错了?”
抬头的力气也没有了,岁寒就蜷在地板上,下颚抵着膝,轻声呜咽着,怎么也止不住口腔里的啜泣声。
温路生不耐烦的扳过她的脑袋,一双雾茫茫的眼眸撞入她的眼底。心里钝痛。温路生微愣着伸手想去摸摸岁寒。
岁寒猛地缩了一下,惊恐着喊着我错了,我错了,声音断断续续的拼不成一段完整的话。有片雪花飘落在她裸露的皮肤上,激的她打了个颤,连连咳了好几声,最后竟是呛出了暗紫色的血来。
温路生“刷”的变了脸色,俯了身子去抱地上的人,瞳孔紧缩,连那修长的手指也不住的抖着:“我去唤太医,不怕,我去唤太医。”
岁寒张嘴就有血从唇角流出,模糊的声音在温路生的脖颈处扩散开来:“不要唤太医,求你…”
“温路生。”岁寒的声音有些哑,她的意识开始溃散了,全凭着意志力保持一点点清醒。
不等温路生开口,她自己先笑了起来:“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回到十岁前。那时候的娘对我多好啊,她脾气不好,对谁都不耐烦,唯独对我,温柔到连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说。可现在,现在是怎么了呢?”
笑到泪流满面,笑到不能自己,岁寒还在说着。
“六岁那年,你说你会护我一世,我信了。八岁那年,你说我是你最珍贵的人,我也信了。”
“温路生…”她的眸子像是罩了一层黑纱,黯淡无光:“我失望了…”
“十岁,安家上下七百多人,你一道命令,血流成河。我求你,我说你别不要我,可你却朝我劈头砍来了一刀,我就知道,我不是你最宝贵的孩子了。十五岁及笄礼,我从天亮等到夜深,盼着你,盼了好久好久,结果却盼来一句——安家余孽没有资格。”
“即便父亲有罪,可我那时只有十岁啊。我懂什么?你为什么就要把他所犯的错归结在我身上?”
“你别说了…别说了。”温路生抱着怀里的孩子,心痛的要窒息了般。
“我不想死的。”垂下两行清泪,岁寒笑的释然:“可世上哪有真正的如愿以偿?”
温路生抱着岁寒的身子一颤,像是在自我安慰着:“寒儿不会死的,寒儿很坚强的。”
岁寒摇头,她的坚强全用在了温路生的身上,现下哪还有什么坚强来对抗病魔。

楼主 洛城成  发布于 2019-05-23 20:52:00 +0800 CST  
你们是被我烂尾烂怕了吗
谁说我要结文的,我只是问一句能不能弃坑
你们这样我有点方

楼主 洛城成  发布于 2019-05-24 11:34:00 +0800 CST  
最后还是岁寒妥了协,任由温路生抱着入了宫。
路上,岁寒的意识已经开始漂浮起来了。她拽着温路生的衣袍,直到手发僵了也不愿意松手,她害怕这一放,她便再也抓不住那个抱着她的人了。
“雪还没停吗?”岁寒蓦地睁眼,往窗外看了过去,有些厌怏怏的出声询问:“温都怎么这么冷?”
温路生低头看过去,只看到一双浑浊的眸子,脑子迟钝了半晌,语言器官倒是先替她做了决定:“熬过了这个时候,就不冷了。”
怀里的小孩轻轻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她移着身躯往温路生的怀里一点一点的蹭了过去。

大家别顶,也别d了,这帖子太水了到时候还要麻烦大家去警察局给我送饭.....

楼主 洛城成  发布于 2019-05-25 01:30:00 +0800 CST  
《岁寒9》
屋外夜色凝重,一眼望去是无尽的黑暗。
太医摇着头,宣告着自己的无能为力。温路生面色薄怒,刚想开口诘问面前的庸医,却被床上小人的一声轻咳呛回了神。挥手,她屏退了下人,俯身往床边凑了过去。
岁寒募地睁了双眼,思绪也跟着清明了些。她一回头便瞧见了守在自己身边的温路生,骨子里的卑微逼的她习惯性的下床行礼:“微臣…”
温路生不待她说完,上前扶起了趴伏在地上的人儿:“不必了。”
岁寒抬眸望去,清澈的眸子散着生人勿近的清冷气息:“君臣有别,这点微臣还是明白的。”
温路生知道现在的岁寒是清醒的,可正是因为这点清醒,才惹得温路生一阵心悸,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好的事在慢慢脱离她的她的掌控。
这种感觉让温路生很不舒服。她按了按自己的心口,难得的低了头为自己辩驳:“朝廷的水太深了,母后故意冷着你,只是怕那些人对你不利。”假话真话各掺一半,她认为自己还是有足够的资本让岁寒原谅她的。
可那只是她认为,岁寒只觉得这话说的是真的好笑。如果真像温路生所说的故意冷着她不过是防止朝廷的人对她不利,那世上哪还有那么多弑父杀兄只为一个皇权的故事。
“微臣已被除了国姓,是万万不敢高攀皇族贵亲的。”
失望真是一个好词,仅仅两个字就能让人觉得心如死灰…
许是岁寒的神色太淡漠了些,本想道歉示好的温路生开始有些烦闷了。她一直记着岁寒的性格一向温软,也很好哄,却忘了面前的这个孩子一旦犟起来也是一个不好惹的主。
“能不能不要闹了。”温路生揉着眉心出声,言语深处皆是不耐。
欲抬腿离去的岁寒顿了足,左脚伸出去了半步,又生生的拉了回来,她只觉得胃里心里都散着恶心,她第一次发现,这世上真有人可以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她望着窗外,疼得说不出半句话,原来在温路生的心里,她岁寒一直是那个闹腾的人。
“你既不喜我,当初为何还要生下我?”
“委屈了?”犹豫了半晌,温路生询问。
岁寒摇头:“我不委屈的。”
是真的不委屈,委屈是什么?委屈就是对着肯心疼自己的人带有撒娇意味的埋怨,委屈就是娇气任性还能理直气壮的嗔怪。绝不是像岁寒一般,自己安慰自己,寂寥满身。
“我不委屈。”岁寒又重复了一次,声音沙哑的厉害,每个字都是很吃力的吐出口:“我只是恨你。”
眉梢里带的锋芒狠狠的刺了温路生一下,她伸手捏住岁寒的发梢,声音里带着少有的温存:“以前的事,我们不要提了,好吗?”
岁寒低着头,突然就很想哭。
她明明渴望母爱许久了,可真的来了,又不敢握住,生怕一不小心就幻化成虚影,留得她一人在黑暗里空欢喜。
她刚想应声好,可安家灭门的惨叫声,蛮荒人肆意的嘲讽声,温都百姓的鄙视声又在脑袋里回响着,不绝于耳。
止不住的悲凉…
思忖片刻,岁寒垂手道出了选择:“微臣不配。”现在寄予他人的希望越多,以后若要摔下来,必定片体鳞伤。她是真的伤怕了,她怕现在应了温路生,以后会被温路生伤的更重。
“虚情假意”得不到回应,温路生干脆撕破了脸皮,不再伪装:“朕是给你脸了吗?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
意料之中的回复,可还是逼得岁寒向后退了三四步,她抵着桌子,又咳了好几声,好不容易缓过了气,一回头便窥见了温路生眼里的阴沉:“季江眠的事希望能给你一个教训,不该要的东西,你想都不要想。”
这才是最真实的温路生,岁寒想,对谁都温和的过分,唯独对她,最是无情。
她颔首:“微臣遵旨。”那把椅子,她从未想过要坐上去的,即便坐上去了又如何?她命不久矣,过个一年半载又得换人。
屋外的寒风冷冽如刀子,仿若吹入了她的心间,刮的她心脏都在疼。岁寒转了身,出了屋子,抚着自己的脸颊,眉头缩成一团。
冷的过分。
————
人懒没办法,写的敷衍了,你们凑合着看吧

楼主 洛城成  发布于 2019-05-26 09:28:00 +0800 CST  

楼主:洛城成

字数:17274

发表时间:2019-05-14 08:0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5-26 13:25:05 +0800 CST

评论数:1124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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