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班级】【原创】短覆之舟(FF,GL)

另一边的办公室,张景之慵懒地靠着椅背,两腿放在办公桌上,看着电脑画面,手上捧着一杯热茶,装作养生。

温繁端坐在办公桌正对面的双人沙发上,百无聊赖。

“没别的事儿了我就先回去了?”温繁打算告辞,她实在看不下这懒散的变色龙了,况且贺言颐还等着她带吃的回去。

“成,辛苦了,争取这几天就动身……噗……”张景之话音未落,刚喝进嘴的一口茶喷到了显示屏上。

温繁皱了皱眉,不打算搭理这不着调的负责人,起身往电子门走。“告辞。”

“诶你等等,你快来看看你的天才搭档!”张景之叫住无情离开的温繁。

天才搭档?贺言颐又做了什么。

温繁收回踩在识别垫子上的脚,快步走到显示屏面前。

张景之坐正了身子,调笑道:“别说,小贺真的是个天才,亏她想的出用储物空间钮偷胶囊。”

“什么意思?”听到偷这个贬义词,温繁有点薄怒于张景之大大咧咧的用词习惯。

“这不,她去领远行物资了,估计不满意能拿的胶囊数量,多偷了些。”张景之好似没听出温繁的怒意,又加重了偷这个字。

“怎么回事?”温繁沉了声线,锐利的视线盯着那块重复回放她的好搭档巧取动作的显示屏。

“还能怎么回事?双S组分到的水和食物少的苛刻,小贺不满意呗。”张景之显得满不在乎。

“不过小贺挺聪明啊,库内监控的规律,这么短的时间就摸透了。”

“可惜的是她不知道储物格内也有红外线监控,不然咱都发现不了。”

“还有这个手法,现学现卖,之前几个机灵的新人都塞袖口里,这是第一个拿空间钮……”

张景之还在滔滔不绝,温繁有些焦躁了,左手握拳轻扣在办公桌上,一口打断,“盗窃,基地会给她处分么?”

张景之瞟了眼温繁,慢条斯理道。“照这种证据确凿的盗窃,基地条例规定一定会给予处罚处分。”

“当然,这是落别人手里的情况,今天正好我当班,我不一样,我不上报。”

“我挺欣赏小贺啊,也早对S组搭档严苛的条件不满了。”

张景之有着基地老头儿们没有的那股子桀骜,在某些地方的观念和贺言颐有同步的相似。比如都是第一次远行,凭什么双S组的胶囊量少的可怜。
张景之比贺言颐清楚基地里胶囊的存量有多少,对老头儿们想出来的拿物储少来搪塞古武者们更是不屑。

也正是张景之的桀骜不驯,前负责人也就是现研究所所长对张景之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多拿就是多拿了,我不会让贺言颐背个处分,但是基地的处罚我会和她一起完成。”温繁松了叩在桌上的拳头,朗声说道。

“何必?”张景之还是不以为然。

“你不处分我们,是因为和我们有过交集吗?”温繁委婉地解释了。

“那你想多了,被我发现的古武者只要不是太明目张胆,方式太不过脑子,我都不会追究。基地对这类事件的处罚条例是偷了多少,翻倍从灰洞别的星球带回来交还基地。”提及敏感话题,张景之也严肃起来。

“那我先感谢贺的好运。作为不处分的补充,我和贺会翻三倍带回给基地。还有,我很抱歉。”温繁微微颔首鞠躬。

温繁和张景之都是聪明人,温繁明了刚刚的质疑侮辱了张景之作为负责人的底线,真诚道歉。

张景之也满意温繁的识趣,大手一挥。“去吧。”

楼主 单郢_卓然不群  发布于 2018-07-14 01:42:00 +0800 CST  
<第八章>从你的神端上下来
温繁刚走出办公室,贺言颐的意识就传了过来,“温繁,我领完物资了,你别买吃的了,我给你个惊喜,我们到时候订外卖!”

虽说意识该是不带任何情感的,不过温繁愣是听出了几分骄傲。温繁耳边回荡着贺言颐兴奋的“领完物资”“惊喜”,好似一百个贺言颐排着队等她的表扬。

温繁的脑壳有点痛,虽说看见了贺言颐作案全过程,但又不敢不问清缘由。

“嗯我马上到。”淡淡地回应了仍在脑中乱蹦的意识,温繁脚下生风,一路疾走回宿舍。

宿舍中的贺言颐换上了新买的熊猫睡衣。她将胶囊堆在办公桌上,人则蹲在椅子上细数着战利品。

噢对了,为了略微减轻她一时脑热购买昂贵手套的愧疚,她替温繁选购的树懒睡衣和白色针织衫正整齐地叠放在床上。

温繁从传送垫下来时见到地便是这样一副光景,床铺上混着各种衣物,浴室门大开,排风扇被开到最大功率,烘干机上的衣服没被完全绞干,水滴滴在地板上。办公桌前还蹲着一只人型熊猫在鼓捣着什么,连人回来了都没反应。

“腿放下,像什么样子。”温繁低声训斥。

“去试试我给你买的衣服,一回来就大声比比又像什么样子。”贺言颐头也不抬地回敬道。

温繁狠狠捏了下拳头,去床上拎起换洗衣服,回到浴室前,用尽量平和的声音提示贺言颐,“我先洗个澡,我出来的时候希望看到一个宿舍,而不是你的狗窝。并且你是坐在椅子上,准备好和我解释的姿态。”

随后“嘭”一声巨响,浴室的电子移门被大力地甩上,撞击到门框时还不识趣地左右弹了几个来回,被浴室内地主人愤恨地从里边反锁才消停。

贺言颐被巨大的关门声吓得半死,狐疑地看了会浴室方向,直到水声响起她才收回视线。

“没让她带吃的来,她倒是主动背了个炸药包回来?”贺言颐小声嘟囔几句,又回归研究她的成果。

贺言颐抽出资源清单,仔细核对领回来的各项物资,这都是马虎不得的东西,要是少领漏领了还能趁出发前去补,在温繁回宿舍之前她就检查了飞行器地各项数据数值,都是正常的。

“燃料石十二块…齐全……紧急医疗箱三个…齐全……”

检查这些琐碎的东西总是很耗时的,贺言颐蹲得腿有点儿麻,干脆踩在椅子扶手上,屁股坐在椅背上,像个哨兵似的纵观全场。

温繁带着一身水汽再度回归狗窝后崩溃了。在她幻想中贺言颐最坏地表现是坐在椅子上,放着一地狼藉等着和她大眼瞪小眼。

她真的没想过贺言颐不仅把她当成一个屁放了,还发扬了熊猫的优良精神,爬得更高,望得更远。

温繁震怒了。没有铺垫,没有前奏。非要一个前奏的话,不知浴室里结成冰渣子的水汽算不算。

她将还在核对清单的贺言颐打横抱起,毫不怜香惜玉地丢到床上,丢完后还不忘抽出清单放在床头,仔细地拿重物压好。

贺言颐被人从高处抱下来,还不等反应过来,就被摔了个七荤八素都不明了了。

楼主 单郢_卓然不群  发布于 2018-07-15 02:59:00 +0800 CST  





楼主 单郢_卓然不群  发布于 2018-07-15 04:27:00 +0800 CST  
温繁一甩手,一团冰块冻住了贺言颐的舌头。她笑得人畜无害,“这话我不喜欢,你得收回去。”
贺言颐的舌头快冻烂了,她怕舌头也落得和大腿一样的下场。她一手指着脑袋一手拍着胸脯,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声音。
“你是说,你说话不过脑子,现在知错了?”温繁把贺言颐翻了个身,使她趴在床上。
贺言颐侧过脑袋拼命地点头。温繁有分寸,舌头上的冰只有薄薄一层,贺言颐已经能发出诶诶的声音了。“诶诶……诶!”
“但是我觉得,接下来你还是别说话比较好。”温繁趴在贺言颐身上,双峰摇晃在人背上,来自女人体香的芬芳热浪,惹得贺言颐一阵酥麻悸动——如果除去她手上动作的话。
贺言颐的裤带被无情解开,裤子从白嫩的大腿被扯到脚踝,淡黄色的小裤衩孤零零的挂在臀上,人儿的腰肢因为羞愤在轻微颤动。
温繁随即又脱下了淡黄色的小裤衩,这次她没把内裤扯到脚踝处,她把内裤卡在贺言颐大腿中部。
贺言颐臀上似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晾在空气中动弹不得。她心中满是被羞辱的愤怒和哀伤,回头看向温繁的眸子充盈着深切的哀恸。贺言颐嘴里的冰化了,但她不再发出声音,温繁为刀俎,她为鱼肉,说什么都没用了。
温繁对贺言颐的哀恸不为所动,她眼神清冷淡漠,不带任何玩味,矗立在贺言颐身边,对折了手中皮带,开口道,“我没有折辱你的意思,我只是怕打伤你。”
贺言颐一震,与温繁的眼神短暂交锋了几秒。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她可以看出温繁一如初见时的正直明亮,完全读不出玩弄的成分,她动了动嘴唇,终究是什么话也没说出,偏过头不再看温繁。
“嗖——啪”两指宽的女士牛皮带划破空气,落在贺言颐身后,纵是温繁只使了五分力,皮带还是像鞭子一般咬上了贺言颐的臀。
“呃……”第一下,贺言颐轻吭出声。
温繁第一次揍人屁股,不忙着挥出第二下,她在等皮肤的反应。皮肤先是泛白,之后颜色慢慢加深,从淡粉到微红,再到稍稍肿起,整个过程花了十秒。
“嗖——啪”“嗖——啪”温繁心里有了数,加了一分力气又挥了两下,中间间隔四五秒。
贺言颐抓着床单边角,愣是忍住不吭声,现在并不难捱,自己已经被扒了裤子,不能最后的骨气都没了。
温繁抽了三下,先开了口,“我喊你别出去,你为什么又出去了?”
贺言颐沉默不答,这一抽一提问,一挨一回答,像个**。
温繁等了一分钟没等到回复,也算了解了贺言颐的态度,毫不吝啬地加了力度赏了五皮带。
“嗖——啪”“嗖——啪”“嗖——啪”
“嗖——啪”“嗖——啪”
这五下把贺言颐的屁股都照顾了遍,受力面广再加上力道不轻,现在臀面已然全面肿起。
贺言颐忍得前额青筋都爆出来了,她现在想回答了,心中默念温繁快再问一遍。
温繁抽完五下,给了贺言颐一个台阶下。“回话。”
“我觉得我身上的伤不打紧了,又无聊的,就想出去逛逛。”贺言颐咽了口唾沫,松了松手上的被单,老实回复。
“嗖——啪”“嗖——啪”“嗖——啪”
温繁依旧面无表情,倒是皮带恢复了开始的力度,想来温繁该是满意贺言颐的坦诚。
“为什么宿舍一团乱?还有,我叫你坐下,你为什么爬得更高。”温繁抽三下就收了手。
“我真的对整理东西不是很会啊!而且…我蹲了这么长时间,腿麻了想坐坐……”贺言颐忍不住叫屈,回过头控诉温繁的不讲理,眼里泪眼婆娑。
“嗖——啪”“啊!”
接近全力的一下,这下没抽稳,皮带尾部扫到了臀侧,瞬间起了紫红圆点,贺言颐都快以为她被刀子割了,惊叫出声。
“坐椅背也是坐?强词夺理。”温繁埋汰着贺言颐,对方才抽偏的那一记不做任何解释。
“我……下次听话。”贺言颐把嘴埋进臂弯,闷声服了个软。
温繁满意于贺言颐的配合,放下皮带坐到床沿,和贺言颐谈今天的重中之重,“你多拿了胶囊?”她终究没忍心用偷这个字。
“啊,对!我多搞了好多呢,我们可以高枕无忧的去远行了!”贺言颐听到胶囊,又回复了神采奕奕。
“啪”温繁直接用手揍了贺言颐一下,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宿舍,两人都好不尴尬。
“瞎搞。”温繁伸手给贺言颐揉了揉肿块,“今儿张景之值班,他发现了,他是不打算追究。不过我要求,我们会把你多拿的数量翻三倍带回去交还给基地。”
贺言颐垂死梦中惊坐起,直接挥手打掉了温繁给她揉屁股的手,趴在床上大声嚷嚷,“温繁你是不是没事找事儿?还翻三倍?张景之都不追究了你为什么没事找事!”
贺言颐有些愤恨,温繁这种行为让她非常火大。就比如一盘精心布局的棋,因为一个不听话的卒,全毁了。
温繁皱紧了眉,“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楼主 单郢_卓然不群  发布于 2018-07-15 06:40:00 +0800 CST  
温繁皱紧了眉,“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我什么行为?是,我没你道德底线这么高,我贺言颐就喜欢干些偷**狗的,但你温繁得明白,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知道远行会有多少意外,你知道下个星球有多远么?”
“你站在你的神端,我不拉你下来,所以这种事儿我来做。”
“你瞪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对?我能为了保证远行的安全乱搞取巧,那么你呢?你倒是给我从你高高在上的神端上下来啊。”
贺言颐一连串的连珠炮把温繁呛住了,她脸上满是未发泄完的怒气,计划被毁真的足以摧毁一个人的全部理智。
不可理喻。温繁气炸了,再次拾起手边的皮带对着贺言颐就是猛抽。
新伤叠着旧伤,一下重过一下,这次中途不带间隔,温繁只想把贺言颐抽到服气。
“嗖——啪”“嗖——啪”“嗖——啪”
无止境的破空声,落地声回荡在房内,贺言颐硬是咬住手腕不发出半个音节,臀肉已然有些泛紫。
温繁急眼了,将掌心握着的皮带扣和皮带掉了个头。钝重的铁质皮带扣狠狠地砸在了贺言颐臀上,贺言颐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呃啊”,哑得变音,又及时地阻止了这场狂风暴雨。
两人同时喘着粗气,只是贺言颐喘着喘着就哭出了声。
温繁听着小声的啜泣,丢了皮带,坐在地上。神情呆滞又迷离“小贺,你这样看我的吗?”
哭声停顿了一下,又重新响起,只是更轻微了。
“小贺,这种事情咱不能干。”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的生存,可你这么不相信我也不相信自己吗?你就这么确定我俩一个月内走不了别人一周的航程吗。”
“小贺一定没看设备的航图吧?我们只需要一周就能到达俄凯丽星球了。”
温繁坐在地上,自顾自地讲着,也不管贺言颐有没有在听。
“我也,嗝,我也不想偷。可我就是想照顾你,我怕你看到拮据的物资会不高兴。”贺言颐吭了声,还哭着打了个嗝,“我想要和你比肩的能力,我不想当个躺在床上让你照顾的费物。你看,我连航程都不知道。”
温繁明白贺言颐在变扭什么了,起身揉了揉贺言颐的后脑勺。“贺,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从不觉得你是个没用的人,你的能力可以克制我啊。”
“呜呜呜呜我就是气啊,我气你这头猪怎么会自己要求交还三倍胶囊!”贺言颐解开了心结,嚎啕大哭。
“你到底多拿了多少?”温繁升起不详的预感。
“37粒水胶囊,46粒食物胶囊!”
……

楼主 单郢_卓然不群  发布于 2018-07-15 06:41:00 +0800 CST  
网管主训斥被的时候,会发散出强大的,令被窒息,饱含压迫感的女王气场。比如“你再说一遍?”“我数321,马上去睡。”这种时候佐以微微上翘的尾音“嗯?”,低沉冷然的句号和问号,就形成了一场完美的视觉盛宴。
鬼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是来呼吁大家下次开视频的
开了视频你就会发现对面的高冷御姐,妖艳女王是个梳着两个坨,穿着小魔仙睡衣的小可爱
(开个玩笑,不地图炮,莫得恶意)

楼主 单郢_卓然不群  发布于 2018-07-17 21:51:00 +0800 CST  
<第九章>远行
“你为什么拿这么多?”温繁好奇。
贺言颐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怎么知道胶囊这么小,我就抓了两把啊……”
“……”温繁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巴不得捡起地上的皮带再抽人一顿。

想到皮带,温繁偷瞄了眼贺言颐臀面——只此一眼,温繁瞳眼急速收缩。
纵横交错的楞子席卷整个臀部,使其整体呈深红色。深红色上还有失控时落下的皮带印子,紫中带青,像一条条丑陋的毒蛇。当然更为严重的是她拿皮带扣砸的,那块伤口手表大小,在左臀偏下,靠近臀腿处的位置,紫黑紫黑的,好像再碰一下就会出血。
温繁愣坐在床边有些不知所措,她依稀记得现在的贺言颐两腿冻伤,肋骨腿根淤青未消,臀部伤口严重的吓人,还不知道舌头会不会出事儿。
她想为贺言颐处理,却不知该从何开始。

“温繁,你管打不管埋?”贺言颐拽了拽温繁衣角,而后用小臂支起身子,缓慢挪动,使脑袋依在温繁腿边。
温繁恍过神,调高了室内温度,提溜来药箱,去浴室打了盆温水,取来一块大毛巾和小毛巾。她将沾了温水的小毛巾绞得透干,搭在贺言颐小腿上,从下至上用温毛巾为她按摩。

在温繁的细致料理下,贺言颐的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血色。温繁褪去贺言颐下半身衣裤,叠好收在一边,替她的大腿盖上大毛巾,准备转战重伤的臀部。

贺言颐伸展稍稍恢复知觉的腿,牵动到身后的伤,倒吸一口冷气。“嘶……真让人头秃,温繁你是个狠人。”
“你早点嚎几声,我还会狠揍你?瞎倔,幼稚。”温繁嘴上毫不留情地怼回去,手上加快了开医用酒精的速度。
“你拿双氧水,那个消毒不疼……”贺言颐诺诺吱了声。
“……”现在怕疼了,早干嘛去了。温繁无奈,但还是依言换了双氧水。

贺言颐不敢回头瞅这衣不蔽体的糟心场面,又怕温繁挟私报复,只得支愣着脑袋偷瞄人翻飞的小臂。

“那个,你,你沾了我的血?”温繁细白的手臂上忽的出现了几滴血,血液顺着手臂往地上滴。贺言颐指着这怪异现象,唤温繁。

温繁顺着贺言颐手指方向瞟了眼,她手掌上的伤口又因为动作太大裂开了。“不打紧,我的血,不是你的。”这个小贺向来大惊小怪。
“要不我给你包包吧,你别照料我了,我年轻,康复能力贼强。”贺言颐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向温繁讨好。“你看你之前踹的我现在都好利索了。”

“啪”
温繁一巴掌拍在贺言颐大腿上,“什么话?我不年轻了吗?我和你一样大。你老实趴着吧。”温繁抽出消肿喷雾使劲儿晃了几下,也不管量多量少,吃啦一声全喷上贺言颐屁股。
“嗷呜!你就是个没良心的。”贺言颐耷拉着一边眼皮,咬牙切齿地diss温繁,喷剂的刺激性有点儿大。

温繁把小毛巾丟到贺言颐身后,替她盖上被子。“你的伤,君安容替你治过了,所以……好的快了些。”
君安容?那个冷漠尖刻的少年吗?贺言颐脑瓜子里瞬间闪过当众让祁涉下不来台的人,他怎么会帮她治伤?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

“温繁,他可能看上我了,你要看好你的搭档噢。”贺言颐故作一副娇羞状,冲温繁挤眉弄眼。
温繁给自己换纱布的手明显一顿,又面无表情地继续缠。“别做梦了。”

“不是,你说,他都给我这么严重的伤治好了,为啥不顺道治治你的间歇性躁狂症?哦不,手伤。”贺言颐有些纳闷。
温繁瞪了眼贺言颐,“不知道,但是他能为你医治我就很感激了。”

“啧,早知道不是我自身恢复能力强,我就不激你了。”贺言颐趴在床上活动小腿,大毛巾早被她踢到了床下。
温繁收好药箱,捡起毛巾,屈起食指毫不怜惜地敲了下贺言颐额头。“就你皮。吃什么?”

楼主 单郢_卓然不群  发布于 2018-07-18 04:17:00 +0800 CST  
贺言颐趴在床上,晃荡着小腿,“没劲儿,挨了顿毒打现在没啥胃口,不吃了。”看了眼温繁,见人面色如常,继续说道“吃个食物胶囊凑合凑合呗。”其实小贺还是有些期待吃到甜食的。

钢铁直女温繁,真的只抓了粒食物胶囊放在手心,递到贺言颐面前。“需要再来杯水吗?”
贺言颐泄气,没好气地指示温繁,“你就不能送我嘴边吗?”

温繁用掌心托着胶囊送至贺言颐嘴边,贺言颐舌头灵巧地一卷,胶囊便进了肚子。
“用手拿就这么累吗?像个小狗儿似的。”温繁拿纸巾擦去手心上晶莹剔透的口水渍。
“买个糖就这么难吗?像个臭直男似的。”小贺抓起枕头丢向温繁,居然还嫌弃她的口水,好吧虽然她的确不厚道。

“……”温繁被贺言颐按着三餐怼,也没了脾气,把枕头归位,打开设备给贺言颐买糖。
“嗡——”设备刚开,一则余额通知先购物APP一步打进了温繁的设备。
两套睡衣,日常衣物,鞋子,都没什么问题,但是这个昂贵的手套是什么鬼?

“为什么我俩卡里余额加起来都没50星际币?”温繁差点气厥过去,说好的精打细算小财迷贺言颐呢。
“买了个很酷的手套嘛,就当……你送我的见面礼呗。”贺言颐自觉理亏,放低声音,温言软语,大有撒娇的意思。
“我送你的见面礼还不够深刻?”温繁挑眉,下了单后关闭设备。
贺言颐又一次从耳根烧到脸颊。“滚啊!”

两人拌嘴之际,糖到了。
温繁起身取过放在办公桌上的糖,递给贺言颐。“吃吧。”
糖果盒是纸质的,主色调蓝白,正面有一只拿着气球的白熊。糖盒不大,也就掌心大小,凑上去轻嗅,有些微牛奶味儿。
不得不说,温繁品味很好。

贺言颐打开包装,盒内飘散出一阵盐味。“这是……海盐牛奶味的糖?”
“真是小狗鼻子。”温繁揉了揉贺言颐头发。
贺言颐懒得计较,塞了一块进嘴。这甜而不腻,喷香淡爽的感觉让小贺仿佛置身海边,她突然精神了不少。“你吃。”贺言颐丢给温繁一块。

温繁一愣,“我不吃甜。”
“这个不甜。”贺言颐固执地非要温繁品尝。

温繁闭着眼,试毒般含了一块,随即马上睁眼。“嗯。”
贺言颐:“明天咱再买。”

“可能买不了了,”温繁眼里闪过窘迫,“这糖44.9星币一盒。”
“……”这次换贺言颐头痛了,“休整三天,然后我们出发吧,我要去俄凯丽赚钱养家。”

“不论时间,你差不多了就走。”温繁略微迟疑,又忍不住**。
“成,”贺言颐狠了狠心,“到时候一看不行咱把地毯拆了,拿去卖钱换点星币花。我查过,瑞羊兽皮值钱。”
“……???”

楼主 单郢_卓然不群  发布于 2018-07-19 09:26:00 +0800 CST  
<第十章>登陆俄凯丽
贺言颐趴在床上休养了三天,任凭温繁怎么软硬兼施,她都不愿继续留在基地了。小贺对这急猴儿德性称之为对基地的忠诚,对族人的奉献,直接道德绑架温繁,呛得温繁说不出一句反对的话。
其实就是缓解了疼痛就闲不住的典型。

贺言颐不知从哪本杂记上看来结拜喝血酒一说。在二人临走前,硬是扒拉住张景之的大腿,两人一人一杯葡萄汁充当血酒,对着天赋水晶有模有样地拜了把子,结成了异姓兄弟。
机灵小贺也顺便带走了剩下的大桶葡萄汁回宿舍解馋,美其名曰,喝一口就能想起她结拜大哥张景之的音容笑貌。当然,葡萄汁是贺言颐点名张景之买最大号来做仪式用的。

温繁忍受了基地话最多的两人整整三十分钟才进行了三分之一的离别仪式,失去了未来一星历的耐心,揪起小贺后领子就扔进了副驾驶座,不管人捂着屁股扶着腰龇牙咧嘴,设置了自动驾驶的最快模式,飞离了基地,留给白大褂们一嘴淡蓝色尾气。

自此,她俩的远行拉开了序幕。
只是贺言颐在温繁的严密监视下没偷下瑞羊兽地毯,温繁耳边还回荡着张景之和贺言颐的噪音罢了。

飞行器航行了一个时辰,贺言颐再也耐不住寂寞,贴到温繁身上寻求人味儿。
人都是群居动物,古武者亦然。在基地时,基地虽大,但到处都是走来走去的古武者,贺言颐完全没有孤独的感觉。现飞行器从灰洞边缘往中心行驶,浩瀚星际除了温繁再没有遇见任何人,贺言颐胸腔中的空虚孤寂都快填满她的全身——她选择贴温繁身上得到一丝宽慰。

温繁任由人贴着,甚至收紧了手臂环住贺言颐缓解人的紧张。温繁再傲再要强,也不过是刚跑出来见世面的新人,怎能不怕。只是她得在小贺面前尽量保持镇定。

之前温繁阅读到了解搭档的一百种方法,与搭档能做的99件事,在这一刻狗屁不是。两人感情升温最快的方式,就是驾驶飞行器,探索在一块未知领域,依偎在一起,眼里只有彼此,互相依靠。虽然粗暴,却最有效。

“小贺,我收集了些俄凯丽星的资料和故事,你想看看吗?我可以传到你的设备上。”温繁下颌抵在贺言颐额头,轻柔地问人。
“嗯……你可以给我读吗?”贺言颐想多听听温繁的声音。
“想听哪方面?”
“赚钱方面。”
孤独却温馨的场景被贺言颐生生撕了一条裂缝。

“……”温繁打开设备,轻声朗读,“俄凯丽是以制造武器,盛产燃料出名的星球,但这只是俄凯丽星球贵族赢取暴利的方式。俄凯丽两极分化现象非常严重,贵族王权凌驾一切权利之上,所有矿产和资源都属于贵族,普通居民偷拿一块就以叛国罪论处。贫苦居民饿死的不在少数,一般居民不至于饿死,但保暖衣物极有市场。”
“武器?温繁,你不觉得我们缺少武器吗?”贺言颐从温繁怀里挣脱出来,“我们登陆后可以先猎些皮毛兽,扒了皮,拿去卖,用卖的钱换两把好武器。”剩下的钱就能买糖了。
“正合我意。”贺言颐的想法和温繁一拍即合。

“嗯,你快查查有哪些皮毛兽是常见的。”贺言颐催促。
“两个条件。”温繁合上设备,竖起两根手指,“第一,不许冲动。第二,一切行动听我指挥,不许离开我视线范围。”
俄凯丽说白了就是王权至上,此番旅程怕是不会太平,温繁经过这几天对小贺的了解,知悉了她冲动易怒的性格,生怕她见了不公平会打抱不平,故先和她做好约定。至于第二条,谁知道这跳脱小贺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先把解释权抓在自己手中再说。

贺言颐同样了解温繁的担忧,她现在敢打包票,温繁放个屁出来她都能猜到温繁午饭吃了什么。“第一,钱归我管。第二,谁说的对就听谁。”
贺言颐回复的两个条件看似幼稚可笑,实则比温繁的条件更阴险。手握财政大权,温繁行动受限,绝不会自讨苦吃跑出她视线范围。谁说的对就听谁的,以柔克刚,不与温繁争辩指挥权的归属问题,却巧妙的讨回了她打抱不平的权利和一半指挥权。是呀,只要她是对的,不仅她什么都能做,温繁还得陪着她一起。

“成交。”温繁挂了下贺言颐鼻梁,聪明的小财迷。


(困的有点恍惚,这章写得乱,送大家三张表情包表示表示我的歉意)




楼主 单郢_卓然不群  发布于 2018-07-20 08:40:00 +0800 CST  
飞行器在灰洞中飘荡了六天半,总算能看见一个模糊的金色星球了。
贺言颐一天前刚适应了灰洞傲游时的孤寂,现在正是兴头最高的时候。整整六天半,张景之那儿搜刮来的葡萄汁已被喝得干干净净,海盐糖也和温繁分完了。连续三次进食都靠食物胶囊,贺言颐眼下看见金色星球就好比看见了自己亲妈。

“阿繁,快到了。”贺言颐推了推熟睡的温繁。
温繁细长的两条眉毛都快拧在一起了,从离开基地大概两天时,温繁就念叨了一次自己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要知道温繁是很要强的人,不像小贺没事儿就演个小琼瑶惹来温繁一番心疼。以温繁的性子,不到实在捱不住她是不会说的。

温繁双眸只勉强睁开一条缝,“贺,找个地方收起飞行器。你会收么?”短促而又轻声的两句话,暂且不提温繁气息都不稳,能让贺言颐听清温繁说的是什么都有点为难她了。
贺言颐略带粗暴的帮温繁合上双眼,“再睡会,我来搞定。”就不该叫醒温繁,贺言颐如是想。

小心驶得万年船,第一次登陆亲自接手比较保险。贺言颐把飞行器调到手动模式,驾驶着穿过俄凯丽星球外层的陨石带和大气层,总算平安降落在一个小城镇的树干上。
城镇的环境并不好,漫天黄沙四处肆虐,居民不论男女老少皆用口罩掩面,来去匆忙。楼房大多是两层的复合楼,餐馆和娱乐场所少的可怜,小贺居高远眺,也就瞧见一所歇业中的餐馆。

贺言颐抱紧温繁,将飞行器收回空间钮,三两步便窜下了树。
黄沙在低处更加猖狂,小贺抱着温繁还未站稳,就被硕大的沙土打了个下马威。大砂石携着绵绵细沙,被风吹到脸上,眼睛里,怀里的温繁咳嗽的剧烈。这下贺言颐能理解那些铁铮铮的汉子为什么也学着妇孺家带着口罩了,她刚还在心里嘲讽男人们矫情来着。

这选的破地方。贺言颐掏出一块毛巾盖在温繁口鼻,为她挡去部分沙土,抖抖脑袋,往医院冲去。眼下当务之急,还是为温繁治疗。地方虽破,总比不能诊断病情好。

城镇很大,但好在建筑物低矮,医院工厂这类标志类建筑一眼就能找到。贺言颐东窜西窜,上突下跳地赶路,速度不慢,一会儿就到了医院。
镇医院说白了也就一三层的小楼房,破破烂烂,一副风雨欲来楼欲倾的模样。如若不是黑油漆刷的医院二字,贺言颐或许会找不到。医院大门右手边的墙壁上刷着两行大字“大病不治,没钱滚蛋”。

再给贺言颐一个机会,打死她也不会选择在这个肮脏又粗暴的城镇降落,果然没了温繁在旁参考,自己做事真的很没条理。
贺言颐抱着温繁无措地站在医院门口,她们没钱。

其实,这两行大字说的不无道理。大病不治,小镇的环境和经济状况决定了医院的医疗水平和器械用具,大病,的确治不了。没钱滚蛋,这更是古往今来的一句金句了,还没哪家医院免费治疗病人的。当然,基地的医院除外。

可是温繁的状况已经不能再拖延了,已经将近五天了。

贺言颐抱着温繁走到大门口,按下开门键。大门机关运行速度极快,不出两秒门就有了反应。只是,这门是从下往后折叠开启的。也就是说,门开是开了,但只够一个一米四左右的孩童进出。
贺言颐愣在原地,她一低头,就看见大红地毯上刻的八个烫金大字。
“欲要求医,跪着进来。”

楼主 单郢_卓然不群  发布于 2018-07-22 04:42:00 +0800 CST  
<十一章>真正的嚣张
贺言颐嗡的一声,炸了。

没钱滚蛋,她可以接受,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人有义务免费帮助你。哪怕厚着脸皮向张景之借星币,或者在温繁治疗时她去猎些皮毛兽换取星币,这都可以。可是跪着进来四个字,让贺言颐最后的理智线崩掉了。

沿途的孤寂,温繁的病重,环境的糟糕,从登陆来就压在贺言颐心头。碍着温繁的病情,小贺必须强撑着直到温繁接受治疗为止。有病不能求医,已经不能算压死骆驼贺言颐的最后一根稻草了,这摆明是又压着一头骆驼。

贺言颐躁愤,心下对这医院,甚至整个城镇都判了死刑。医者没有父母心,只有满满的优越感和嚣张。好,没关系,她辛苦点来教他们该怎么为人医,先从做人开始。

贺言颐将温繁放到地上,聚了大团火焰在右小腿。身形猛地前跨,蓄力的右腿冲击而出,带着撕裂空气般的爆破声,强势爆发,如兽般狂猛,直击大门。
大门禁不住这似铁锤般的一击,狠狠扭曲,往正后方代表医院的红十字砸去,坎进墙壁,将红十字削成两半。
贺言颐转身背对医院,抬手为温繁挡去火焰烧下来的建筑碎块。小腿的火焰还未完全褪去,重物倒地激起的沙砾在此刻飞扬。怒意,战意,以贺言颐为中心朝着四周席卷。

小贺抱着温繁,堂堂正正地走进了医院。
医院里站了一个地中海,啤酒肚的中年老男人,一个雍容华贵但颧骨极高一脸刻薄相的女人。两人靠着墙壁,一脸骇然之色,男人更是腿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想来这二人本事趾高气扬的跑出来看热闹的,没想到来的是一个嚣张又强势的家伙,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贺言颐漠然地走到他们面前,睨了眼二人,开口,“治不治?”
男人如遭雷击,忙爬起来点头哈腰,“治,治!治!”
“那还愣着等我求你们?”贺言颐目光微寒,痞气地扯了扯嘴角,只是并无一丝笑意。

男人不管愣在原地的女人,挺着啤酒肚就快步在前引路,“这,这边!”
贺言颐尝试收去腿上跳跃正欢的火焰,可惜无果,便不再理会,由着它们燃烧。也好,反正怒气还未完全发泄。

跟着男人走的这一路,贺言颐这儿踢一脚,那儿碰一下,烧了七八条条凳儿,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火海。她还一脸理所当然地解释,“初来乍到,不好意思,控制不住我的腿。”和她嚣张?那都是要还的。

男人在前边一边引路,一边擦着脑门上斗大的汗,胆战心惊,还要迎合贺言颐。“哪会,哪会,没事没事。”
几个人来到最里边的一间房,男人披上挂在门后的白大褂,指了指床,示意把温繁放那儿。“请……请放那儿。”
贺言颐放下温繁,强收了火焰,这里可不是闹的地方,烧了这儿温繁就没地方躺了。

老男人小心翼翼地搬来仪器,对着温繁通身照。
而贺言颐就坐在男人的办公桌上翘着二郎腿等待,视线从未在老男人身上离开过,生怕他搞什么幺蛾子。

“她,她就是伤口一直没愈合,有些感染了,所以轻微发热。”老男人查出了病因,松了口气,殷勤地汇报了贺言颐。
伤口一直没愈合?温繁能有什么伤?贺言颐纳了闷,“她哪儿伤?”
老男人指了指温繁左手,“那儿……”
天呐这么一下还没好吗?我被打成那样都好利索了啊!
贺言颐在心里呐喊,温繁温繁你个死矫情。

“这……这样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血液再生功能很差,然后,身体自我修复也很慢……”老男人看贺言颐臭着张脸,怕这瘟神不满意,赶紧多补了几句。
“医者仁心,我就一地痞流氓,身上也没啥钱,就在你这儿小住几日,等我同伴好了再弄钱还诊费,你看怎样。”别说,贺言颐吊儿郎当起来还真像这么回事。

“不!不!”地中海一脸紧张,“我是谁,不用诊费,都是为大家服务,为大家服务。”
“噢是吗?那我同伴的药,和我们俩的饭怎么办?你知道的我没钱。”听到不用给钱,贺言颐来精神了,勾起的唇角有了笑意。
“当然,当然,医院都会承担的!”地中海交叠着双手,摆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就是,您,您别乱走了,医院小,怕硌着您的腿……”

啧,感情这啤酒肚是在怕她烧了医院。她才没这么无聊,没事儿烧个医院玩。但是逗逗这种欺软怕硬的家伙也很有意思,贺言颐故意板起脸,寒气乍现,“你这是在命令我?”
地中海被恐吓到了,上下嘴唇颤抖了几下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呃…不……我……”

贺言颐叹了口气,放下二郎腿,身子前倾摸了摸老头儿的半秃顶,用哄孩子的语气道“你赶紧给我同伴给我治病,你医院就保住了,懂?你乖乖听话,我不为难你。钱我一定会付的,但不是现在。”光是偷点胶囊就被温繁打个半死,这次抢劫个医院不知道温繁会不会气爆炸,贺言颐一点都不想温繁大病初愈就动武。
听着眼前瘟神的语气柔和了,地中海松了一大口气,险些高兴地热泪盈眶,连连点头,“好,好,好,您等我,等我。

楼主 单郢_卓然不群  发布于 2018-07-22 06:16:00 +0800 CST  
贺言颐微微点头,示意地中海去办。
不管是地球人还是古武者,或者俄凯丽星人,都是饭剑的物种。如果有人一直对你好,对你百依百顺,突然有天告诉你,他做不到那件事,那你只会在心里对他好感骤减,否定他之前所有的好,觉得他一直以来就是个fei物。可如果有人从开始就对你吆五喝六,突然对你说一句好话,那你只会像一条摇尾乞食的犬,认为得到了这世界所有的阳光。这其实有点轻微类似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

楼主 单郢_卓然不群  发布于 2018-07-22 06:18:00 +0800 CST  
<十二章>温繁的处事之道
地中海医生给温繁挂了两瓶营养液,送了一剂汤药,便在贺言颐面前消失了。期间只有尖刻相的女人进来唯唯诺诺地给温繁拔了针,还险些摔一跤。

温繁乏力的时间里,贺言颐盘坐在办公桌上,放肆地占据了整间诊室,反正照这医院的德性是不会轻易给人治病的。与其闲置着,不如物尽其用。
贺言颐打完一个哈欠,双手支着脑袋,盯着温繁,坐得有些摇摇欲坠。她清楚温繁没有失去意识,只是没有做动作的力气,甚至在她烧条凳的时候温繁还拽了拽她的裤子边边,她没理罢了。

温繁体贴入微,会顾忌所有人的面子。在基地时,哪怕是责打也小心翼翼地维护贺言颐的小自尊。而贺言颐霸道恣意,天不怕地不怕,除了在面临生死时她会纠结会迷茫,其他时候她只会把看不顺眼的人往死了踩。什么面子里子,都会被她碾成碎末。
贺言颐发愁,她不惧温繁的责备,她害怕的是温繁有力气后会离开医院不接受“抢”来的治疗。

贺言颐对自己和温繁的区别是一门儿清,自己要的是表面的骄傲,也就是面子。可温繁的骄傲是从骨子里发散出来的,温繁能低声下气地为自己的错误道歉,解释,把姿态放的很低。但如果是偷,抢这类不正当行为取来的利益,温繁誓死也不会接受的。

“小贺,水。”在贺言颐愁的准备先拿绳子把温繁捆起来时,温繁醒了。
“两瓶营养液都灌不死你。”贺言颐抖了个机灵,用最快的速度给温繁接了杯温度适中的水。不傲娇是不行的,心里美滋滋,嘴上还要损两句。

温繁接过水一饮而尽,“你拿着布盖着我脸的时候,我都觉得我像尸体。”
“你就是尸体,”贺言颐心情复杂,语气有些急促,还带着丝请求,“你……安心治疗,好吗?”
“不然我去哪?”温繁装出疑惑的表情,斜了眼贺言颐。
“你,你不介意?”贺言颐激动地蹦了起来,老干部突然变得好说话了。

“小贺,再超凡脱俗的正人君子都离不开柴米油盐,”温繁文不对题,自顾自往下说,“因为风花雪月,礼义廉耻吃不饱。”

贺言颐脑筋有些转不过弯,眼巴巴地望着温繁。温繁也不解释,对着贺言颐柔和地笑了下,“不是照顾我吗?去猎些皮毛兽吧。”
这下贺言颐更懵了,强盗放出良心了吗?登陆前还要求寸步不离,现在都放心喊她出去赚钱了。

“不想去?我们小贺离不开我噢?”温繁忍住笑意,调侃眼前雕像。
“你就这么相信我吗?你不怕我惹事了?”贺言颐有些不敢置信。
“我从来没有不信任你。”这九个字,从温繁口中吐出,庄重又肃然。
那句本要脱口“我连登陆都没做好”的,瞬间被贺言颐哽在喉咙里,温繁的这几个字的份量太沉了。

如浓雾里的一缕阳光,驱散了连日的紧绷。
如风雨后的一道彩虹,照亮了失误的阴影。
被信任是感觉,真好。

贺言颐转了个身,背对温繁,闷声叮嘱。“等我给你买糖,你好好休息。”
贺言颐一肚子情话骚话,都被堵进了一个洞里。只有最质朴最土嗨的一句等我给你买糖,才能体现贺言颐的心情。
“嗯。”没有路上小心,没有注意安全。一个轻快安心的嗯,足矣。

贺言颐替温繁把上房门,比一个两百斤的秃子一夜长满了头发还兴奋。她站在走廊上转了两圈,释放完心中的喜悦。而后沉下心用设备定位了最近的森林区,直线路程五十星里。
她召出飞行器,一踩油门就往森林赶去,完全不顾飞行器的蓝焰把医院刚修了一半的大门又烧了一个窟窿。
为了不引起这里居民的注目礼,飞行器出了医院陡然升高,达到一个不会引人注目的点才驶向目的地。关于做正事,贺言颐很是低调。

楼主 单郢_卓然不群  发布于 2018-07-23 06:15:00 +0800 CST  
我不管 我要评论 我为了评论 我和我家狗狗都割腕了 哭唧唧



楼主 单郢_卓然不群  发布于 2018-07-23 10:32:00 +0800 CST  
飞行器沿着预设的轨迹低速前进,贺言颐调出了俄凯丽星球常见皮毛兽的资料。根据城镇的经纬度和气候类型,她判断此森林最强的皮毛兽只有B等水平。但贺言颐也不掉以轻心,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小心为妙。

况且温繁还等着她买糖回去呢。想到温繁,贺言颐不自觉痴笑。

眼下飞行器已经到了森林外围,贺言颐依先前的树干出降落方法,从树上跳到地上,落地时还特意压了脚步。

你们以为贺言颐压脚步是为了不吓跑皮毛兽吗?不是的,她只是幻想自己是个冷酷无情的杀手。

古武者的先天战斗属性分为三种。体术,预判,大局观。

以体术见长者,适合近战。他们凭借优秀的体能,敏捷的身姿,一定的反应速度,达到一击必杀或是近身肉搏。
以预判见长者,适合远程。这类古武者比其他属性古武者更能掌握事物运转规律,活动轨迹。直觉敏锐,洞悉力极强。达到登峰造极时,甚至能探得未来几秒会发生的事。
大局观型古武者是三者中最少的,非要给个定位的话那就是辅助。此类古武者没有预判和体术的加持,战斗力会稍逊别类古武者。但他们出色的分析和掌控全场的能力,一般使他们担任团战的指挥者位置。

贺言颐,是典型的体术型古武者。

她落地后灵巧地穿梭在森林中,不一会就遇上一头长臂猿。
长臂猿倒挂在树干上闭目养神。贺言颐聚集一团火焰在右拳,带着呼啸的风声,撕裂周遭空气刹那间洞穿长臂猿脑壳。一股血雾在空气中飘散开,长臂猿吱也没吱出来便掉到了地上。
贺言颐愣神,她对自己的力量一无所知。本是做好了打肉搏战的准备,没曾想只此一拳就轰死了长臂猿。米白的脑浆,鲜红的血液,顺着贺言颐右手往下滴,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散不去的血腥味儿。手上的火焰被血映衬得更加明亮狰狞,贺言颐站在原地,像个入侵森林的恶魔。只是这个恶魔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

她麻木地扯下一断藤麻蔓,捆住长臂猿的双腿拖着走。这是她在飞行器上想的方法,用坚固柔软的藤麻蔓来固定猎到的皮毛兽。

贺言颐行尸走肉地行走在森林,她自责甚至憎恨自己刚刚的残暴,她想找条河清洗手上的血污。

沿途攻击她的皮毛兽有很多,贺言颐如训练有素的杀手般旋身,出腿或出拳,然后用藤麻蔓捆紧。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如车间的流水线作业般。
如果忽略她一直颤抖不敢用力的右手和无神的双眼,贺言颐一定是个优秀的猎手。

功夫不负有心人,贺言颐手中愈发多的皮毛兽和她机械的杀戮,使皮毛兽们不再敢上前侵犯,小贺后半段路走得轻松多了。并且前方也出现了贺言颐最想看到的河流。

贺言颐放下藤麻蔓,跌跌撞撞,一路小跑冲到河边。短短一段路被她走得如稚子学步,磕倒两三次。每一次跌倒她都像不曾感知疼痛,继续朝河流跑去。

楼主 单郢_卓然不群  发布于 2018-07-24 05:41:00 +0800 CST  
<十三章>星明草
贺言颐一遍遍地冲洗手上的血液,洗一会,就放在鼻子下嗅一嗅,然后再重复动作。

脑浆和血液可以洗去,腥味光靠清水是洗不去。贺言颐懊恼地把手摁在河底摩擦,甚至抓了一把淤泥敷在手上搓洗。她宁要手上沾满土味也不愿满手血腥。

“试试这个吧。”

在贺言颐掉进自己心魇无法自拔时,身后一个清亮的女生响起。同时眼前出现一双白净的手,手上捧着一把绿。
贺言颐回头,作不解状。
那双水汪汪的陌生杏眼满是友好和包容。

“效果不输于香皂噢。”杏眼的主人给予一个微笑。

贺言颐接过草药,用力捏碎,均匀地涂在右手上。草药挥发出一股浓烈的薄荷味,辣得小贺眼睛有些不舒服。她再用河水一冲,双手贴着鼻子使劲嗅,真好,完全没有血腥味了。

洗去了腥味,就好像荡涤了罪恶感,贺言颐稍稍明亮了歇,仰头看面前的少女,“谢谢你,这个真好用。”
少女俯下身,和贺言颐并排坐在河边。“它叫星明草,很棒对吧?”少女的笑容好像有魔力,贺言颐的阴霾一点点被她驱散。“你好像并不开心?”
“嗯,”贺言颐莫名地信任眼前的女孩,她不是个多事儿的人,却特别想对这个女孩倾诉。“你看那儿,我居然杀了这么多皮毛兽,甚至,那头长臂猿,我打穿了它的头。”小贺指了指身后,便把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

“那你一定是个很强很可靠的人呢。”女孩不露惧色,反而夸起了贺言颐。“而且呀,你善良,心软,敬畏生命,还很可爱。”
“我善良?敬畏生命?你别闹了。”贺言颐猛地抬头连连摆手。

“不是吗?”女孩揉了揉贺言颐脑袋,“如果你是个草菅性命的大坏蛋,你怎么会坐在这懊悔呢?”
说来奇怪,小贺觉得被女孩揉脑袋特别温暖,好像被抚平了所有不安。“我打死了这么多皮毛兽……”

“噗,”女孩轻笑,“你不是这个城镇的人吧?这个城镇,打猎就和捕鱼是一回事儿啊。”
“真的吗?”贺言颐不置可否。

“嗯哪,骗你干什么?”女孩抓住贺言颐的手,“不许不开心了,我都给你星明草了噢。”
“这和星明草有什么关系?”缓解情绪的贺言颐略显尴尬,抽回了被握的手。

女孩也不介意,解释道。“星明草嘛,可以泡茶,也可以当香皂使用。”
“是啦,是没什么特别功效。但是它的名字很特别噢,星明星明,凛冬散尽,星河长明。就是为大家驱散寒冷,带来光明的意思。”

“诶真的很有意思诶!这个名字的衍生意是你想的吗?噢对了我叫贺言颐!”贺言颐恢复了精神,兴致勃勃地和女孩探讨草药。
“不,是我的姐姐教我的。”女孩突然平静了,“我叫乐正……噢,乐璟。”

“那你姐姐一定是个很有意思很温暖的人噢,”贺言颐使劲儿摇晃乐璟的手臂,“诶你还有星明草吗,我可以要一些吗?我想给我一个很重要的人带一些。”
“我带你去摘吧。”乐璟没正面回应贺言颐对她姐姐的评价,“我的都给你了噢。”

“好好好,乐璟今天,诶我真是太感谢你了!”贺言颐蹦蹦跳跳地绕着乐璟转圈。
“嗯,你先把皮毛兽收进空间钮吧。”乐璟由着贺言颐闹腾,没有丝毫不耐烦,还顺口提醒。
“噢好!嗨呀你真聪明,我还打算把这些丢飞行器里呢,现在可方便多了。”贺言颐打开储物空间钮,收纳好皮毛兽们。

楼主 单郢_卓然不群  发布于 2018-07-24 06:32:00 +0800 CST  
乐璟背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半眯着眼耐心等待。拾辍完皮毛兽的贺言颐奔向乐璟,招呼了声,“乐璟,久等了。”

“嗯。”乐璟应了声,拔腿便走,显得有些着急。

色狼贺言颐故意跟在人斜后方的位置大胆地打量乐璟的曲线,一身白色收腰格子裙映衬着她傲人的腰肢,淡卡其色凉鞋干净的一尘不染,身后背着一个小巧的拼接皮制成的双肩包。
只是,这双肩包和看上去有洁癖的乐璟有些格格不入。包的两条肩带长短不一,拉链也没严丝合缝的合上,露出一小节药草,好像是星明草。

贺言颐上前拉进小半步距离,再度确认。那股清凉的薄荷味,错不了,就是星明草,而且还是满满一背包的星明草。

乐璟不该是这么小气的人?贺言颐暗想,估计她包里的星明草是有用的吧。她努力找借口,维持住乐璟在她心中的温柔小姐姐形象。
然而并没有什么大作用。发现了乐璟包里的星明草,贺言颐有些兴致不高,低着头踩森林里的枯枝败叶玩。白色板鞋脏的看不出原先颜色了,潮湿的褐色土壤和树皮草根混在一起,像排泄物贴在鞋两边。

真恶心,让人头皮发麻。等等,贺言颐眸中一道精光闪过。乐璟穿着格子裙在皮毛兽聚集的森林里采药,采了一背包星明草却白净如初的卡其色凉鞋。

“温繁,温繁,温温,繁繁,温繁繁……”这些细节让贺言颐略有不安,她在意识里疯狂呼唤温繁。
“嗯,我在。”
温繁的意识给贺言颐打了一剂强心剂。“这个星球,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王权至上,强权政治,两极分化,民风彪悍,盛产武器,这些我记得和你讲过。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温繁秒回。
“麻烦倒是不至于,就是遇上了个怪人。”贺言颐思考片刻,决定对温繁和盘托出。
“怪人?你居然也会觉得别人怪?”温繁忍俊不禁。

“她叫乐璟,虽然人不错,但我觉得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贺言颐把她们相遇的经过和她发现的疑点一一讲与温繁听,当然,略去了她见血后的呆怂情形。
意识那头的温繁沉默片刻,“乐璟?可是快乐的乐?”
贺言颐不满,“不然是那个乐?你脑子瓦特了?”

“不应当,这个姓氏不该出现在这个星球。俄凯丽最顶尖的王族姓氏,是乐正姓。这个星球绝不可能出现和王族姓氏沾边的姓,你万事小心,需要我过来吗?”温繁难得的没和贺言颐嘴炮。
“不用,我马上回来,你好好休息。”贺言颐不给温繁回话的机会,先一步切断了意识。

“我叫乐正……噢,乐璟。”乐璟当时被贺言颐当成口误的言语,吹弹可破的皮肤,得体的坐姿,婀娜娉婷的走姿,一并在这一刻复苏在贺言颐脑中。在这粗俗低等的小镇,生养不来这么出落的人儿,只有王族打小被培养的礼仪和自带的修养才能做到。
贺言颐现在可以确定,乐璟是空降来的她身边,有什么目的,尚不明确。乐璟就是乐正璟的概率为,百分之九十。剩下的百分之十,是因为王族这令人荣耀的身份,怎么会被乐璟刻意隐去。

楼主 单郢_卓然不群  发布于 2018-07-26 09:33:00 +0800 CST  
暂且不去考虑这些,乐璟帮了自己呢,也算是朋友了。贺言颐宽慰自己,不去把人往坏方向想,对乐璟留个心眼便好。

“言颐,到了噢。”再回神的时候就是乐璟的眉语目笑。
罢了罢了,都走到这儿了,采完星明草大不了就此别过。是不是王族与她何干,第一次见面怎么能断定乐璟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的,未免太自恋。

打量身处的环境,贺言颐怀着心事竟跟到了森林深处。明明是大白天,周遭繁茂的大树却遮住了天日,只透出几丝光。许是养分好,树叶灌木都绿的发油发黑。空气湿度比河边更甚,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

“吱——呀”一声阴哑突兀的鸟叫惊得贺言颐汗毛陡立。她虚抹去惊出的一层薄汗,自言自语“这儿阴森的可怕。”
“言颐,你第一次来就在原地采摘吧,我去深处看看,帮你多采些。”乐璟还是那该死的笑脸。
贺言颐发现她越来越讨厌别人对她笑了。树影打在乐璟过白的肤色上显得毫无血色,她都怕乐璟突然长出一对翅膀变成吸血鬼来咬她。

“好。”贺言颐强作镇定地蹲下身子采摘地上的星明草,眼角余光紧跟乐璟目送她离去。
随着脚步声愈来愈远,贺言颐长呼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太压抑太难受了,落叶的腐烂味和必须提防的乐璟,搞什么啊?她为什么受这个罪。要不溜溜球了吧,回去找温繁求安慰。

正打算偷跑之际忽的感到身后一阵杀意,与此同时一块石子打在她的肩头。
贺言颐一凛,双脚猛地蹬地往前翻滚了一步,躲在一颗大树后面,以树为掩体观察那股杀意的主人。
首先看到的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珠和一对巨大漆黑的翅膀,只此一眼,贺言颐就确定了物种的身份——A级兽类 剑齿血蝠。
出发前贺言颐特意查阅了资料,这个森林只有0.5%的几率会出现A级皮毛兽,偏生她倒霉真的遇到了。

好在剑齿血蝠属于刚过A级门槛的皮毛兽,对S级的贺言颐不足挂齿。
“原来是被当免费打手了。”所有事情串联到一起,贺言颐也不是傻子,立刻明白了乐璟接近她的目的,现在该叫乐正璟了。一定是她猎杀皮毛兽时的狠辣样子被不知藏在某处的乐正璟尽收眼底,故和她套近乎,诱她来这儿杀掉剑齿血蝠。
那么那颗提醒她的石子也好解释了,算这王族的公主还有良心,就当为民除害了。

贺言颐低下头,摇头苦笑。下一秒,整个人爆发出三尺高的冲天烈焰,掠至剑齿血蝠面前,右腿如绷到极限的皮筋,猛得扫向剑齿血蝠的腹部。
“咯——叽”
剑齿血蝠发出一声悲鸣,便呈侧V字型撞上粗壮的树干,巨大的翅膀挣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这次力度把握的正好嘛。不过你这长得挺威风,叫得倒像是大鹌鹑。”贺言颐走过去一脚蹬爆了剑齿血蝠的脑袋。
浓稠的黑血似榴弹,四处飞溅。其中一大块正巧溅在从后方走来的乐正璟外露的小腿上,惹来娇弱美人一声呼痛声。

贺言颐面如寒霜,不理会乐正璟,把剑齿血蝠尸体收进空间钮,顺带召出了飞行器。
任谁被利用了都会不高兴,尤其是贺言颐这样自诩聪明的人。她不是冷漠无情,唯利是图之辈,对于自己能力范围内的忙她是很乐意伸手援助的。别说是陌生人向她求助,刚刚在心里被她认定为“朋友”的乐正璟要是开口,她定不会推辞。

小贺的世界很简单,非黑即白,没有灰色。她的关系网只有朋友,生人和敌人。欺瞒身份,骗她当免费打手,这两码子事已经和星明草这个忙扯平了。王族又如何,乐正璟已经从朋友这个范围划为陌生人了,没有生人以上,友达未满这种关系,因为性.生活也没有五成高.潮。

楼主 单郢_卓然不群  发布于 2018-07-26 10:54:00 +0800 CST  
<番外·第一章>乐正璟的自述
我叫乐正璟,出身自俄凯丽星最高贵的王族乐正家。当然,最高贵只是哥哥姐姐的说法。我从不觉得王族生来就高人一等,也不爱把他们眼中荣耀又至高无上的姓氏挂在嘴边。

我的姐姐乐正洵是乐正家三个孩子的老大,哥哥乐正瀚为老二,我是老幺。

我出生时,母亲因难产大出血。当时皇家医院的血库中有许多可以匹配母亲的血,父亲却执拗地拒绝为母亲输送所谓平民低贱的血液。
据后来管家先生说,当时乐正洵和乐正瀚求父亲取他们的血输给母亲,也被父亲一口回绝。那个冷情男人声称乐正王族的血只能流在战场上,如果王族的血是用来救人,那就等于给这个姓氏蒙羞,哪怕是自己的父母。

听到这个故事时,我正值十岁,用瞠目结舌来形容我当时的反应可以说是贴切的过分。

其实我打小就意识到我和兄姊的不同,识字以前靠父亲的态度判断。苛责或褒奖只属于兄姊,他们的一令一动都会受到父亲的严格管控,时不时就是一顿棒责。做的满意时,不苟言笑的男人便会搂住他们,露出难得的笑脸,夸赞他们是最好的继承人。而我,父亲给我全部自由,做了出格的事儿他也不会用他高高在上的目光扫视我一眼,更别提夸奖。

识字之后,我从我们三兄妹的名字可以看出父亲对我的不重视,甚至嫌恶。按理说到了我们这辈,取名该带个三点水,我的字却是璟。我晓得,母亲名讳最后一个字是景。

或许,那个极端的男人是爱着母亲的。

俄凯丽有个迷信传统,如果不想逝去亲人的灵魂离开,就将亡者的所有照片都锁在金丝楠木制成的箱子中。

母亲过世后,家中关于她的所有照片都被父亲收了起来,锁在那个金丝楠木的大木箱里,这使得我根本不知道母亲的模样。

失去了母亲的照料,没有父亲的关怀管教,我本该成为这个家中另类的存在,放飞自我,不拘小节。可乐正洵,我的长姐,并不让我好过。对母亲这个名词的概念淡薄异常的我,老早的就将长姐如母四个字记在心里,印在脑袋最深处。

我懂事以前,乐正洵担任着慈母的工作。我在院子里和下人的孩子们疯过头时,她用她尊贵的手亲自为我煮面,叮嘱我注意时间。我自怨自艾,痛斥人生不公时,她送我星明草,掰着我的肩膀一字一句清晰郑重的告诉我“凛冬散尽,星河长明。”那时,我也会糯着嗓音喊她姐姐,对她撒娇,因为她给我无依无靠的幼年生活带来了曙光。
我懂事以后,乐正洵改变了她一贯的教育方式——说教。

说是懂事以后,其实那不过是源于我的一次作死。为了凸显自己的离经叛道,亦或是为了不与优秀的兄姊做比较,我没有选择在王族的讲堂完成学业。我选了国都一所平凡的小学隐瞒身份度过六年,升入中学。

进入中学后,我了解了我温柔强大的姐姐,稳重成熟的哥哥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的形象。

那天,我打了我12年人生中最惨烈的一架。

起因是有个碎嘴的男生说乐正洵虽然长得好看,心肠却最毒辣,国家迟早会毁在王族手里。我可以接受他诋毁我的父亲,甚至整个王族。但我无法忍受幼年唯一的那道曙光被别人这么侮辱。

当天下午,我为了不暴露身份,随意找了个理由痛揍了那个碎嘴的男生,打断了他两颗门牙。后来据身旁的同窗和老师形容,我像发了疯的狼似的,专往男生的嘴揍。也是了,血气方刚正值叛逆期的我,忍了一下午的怒火发泄出来是绝对不好受的。

开学第一天,我带给乐正洵一张要求签字的处分通知单和一双泛着氤氲雾气的瞳眼。

楼主 单郢_卓然不群  发布于 2018-07-27 18:45:00 +0800 CST  
乐正洵如往常一样让我蹲着马步向她叙述事情的经过。我那会儿像抽了风似的,仗着她对我的娇惯,就是不依她。腰杆子挺得笔直,腿都不打一个颤,诘问这个教养了我12年的女人。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别人说你狠辣!”

“为什么我们的星球非要有什么王族?”

乐正洵古井无波的眸子没有激起一层波澜,她淡漠地开口,“存在,即合理。在其位,谋其职,负其责,尽其事罢了。我原本想让你过个平凡快乐的童年,没曾想你会变得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我的眼前一黑,愣在原地,无法把这个理智冷漠的女人和幼年的曙光联系在一起。甚至于她开门去取了鸡毛掸子,再到回房,我竟都没反应过来。

“我放任你野蛮生长的枝条,我会负责把它修剪干净,未来我会教你做个合格的王族。现在,撑好。”乐正洵用掸子握柄处点了点书桌。

我有些悲凉,原以为我的姐姐和父亲不一样,没想到她只是想给我保留一些快乐的回忆。我该感谢她,还是恨她,给我希望又让我失望?
我虽然没挨过打,但见过哥哥挨父亲的揍,依样画葫芦,将手掌撑在书桌上。然后我马上发现了个尴尬的问题——身高。成年的哥哥用手掌撑在父亲的书桌上,正好。矮小的我照这样做就成了另一副光景,手臂与桌子的角度滑稽又诡异。无奈之下,我只得把整个小臂贴在书桌上。乐正洵要帮我“修剪枝条”,我也提着一口气,需要发泄,虽然发泄的方式有点丢人。

“悟性倒挺高。”乐正洵的掸子虚倚在我的屁股上,还恶劣地画了个圈。
我面色铁青,双腿没出息地轻晃了一下,脊梁骨处一阵恶寒席卷全身,十几岁的孩子怎么会不怕挨打。

乐正洵显然把我的动作尽收眼底,她给了我个痛快。抬臂,落下,哀嚎。我和她的配合天衣无缝,这个时候不得不赞叹血缘自带的默契。

“嘭”“嘭”“嘭”“嗷”

不停顿的三下后,我只觉得疼到了肉里。这么结实的木棍砸在肉上,穿了两层裤子也抵御不了多少疼痛。

我像只被放进火锅的活虾,双手捂着屁股,两脚轮番蹬地试图缓解疼痛,嘴里还撕拉撕拉吸着冷气。

生平第一次挨打,我以为我可以像个战士,一声不吭地和乐正洵抗争到底,直到她心疼我为止。可能就是,少年人总会高估自己吧。

乐正洵颇有气势地拿掸子在我小臂搭了两下,“复位,噤声,还有两下。”

噤声?这姐妹真的要对她可爱的妹妹这么残忍吗?我讪讪地对乐正洵笑了一下,乖巧复位,希望她看在我平时还算乖巧的份上从轻发落。

“还笑得出来,看来是打轻了。”乐正洵毫不怜惜的两下砸在臀腿交接处。像放鞭炮,左边一下右边一下。

“嘭”“嘭”

乐正洵会错了我的意,这两下真的是砸下来的,我有预感,未来两天我不能安稳如厕。

疼,是真疼。我咬着下唇,眼眶里的泪一滴一滴滚落在桌案。我到现在都不认为自己有错,乐正洵打我是为了什么,因为我的恃宠而骄?还是她要维护王族的尊严。
我赌着气,仍撑在桌上不肯挪动,直到乐正洵把我拉到她面前令我跪好。是了,以前不服管不愿蹲马步的时候,都是跪着听她说教的。我吭哧一声,利索地跪在她面前,不敢忤逆。

“第一,不许上药。第二,处分单我不会给你签字,你明天开始就去家里的学堂,我会定期检查你的学业情况。”乐正洵说道,“第三,学会谦恭,管理情绪,认清自己的身份。学的慢没关系,我会用这掸子帮助你。记着,这些都是你自找的。”

乐正洵说完这些,抬腿离开了书房,留我一个人忏悔自己的作死行为。

后来的6年,直到我十八岁,乐正洵都践行着她帮我修剪枝条的承诺,三不五时的给我一顿捶楚。

全身心跟着她的六年,我见到了她的虚与委蛇,杀伐果决,心机城府。
这六年,我为了少与掸子亲密接触,只能模仿乐正洵待人接物的态度,做事的习惯与细节,学着她的模样。我从一个野猴子,到穿上了长裙。我从任性娇纵,到试着对所有人谦恭。我不再横冲直撞,学会了借刀杀人。可是,我明白,我终究是我,我没有乐正洵的滴水不漏和天性的沉稳,模仿得再像,仿到八分已是极限。

十八岁生日那天,我本打算去央着乐正洵陪我过生日送我礼物,却在门口听到了她与乐正瀚哥哥的对话。
瀚先开口,“姐,小璟现在是越来越像你了。”

乐正洵反问,“像吗?我倒觉得没什么长进。”

哥哥替我申辩,“至少,她现在有礼貌多了。”

乐正洵沉重地叹了口气,训诫哥哥,“瀚,那是你没看懂她。我从不认为画葫芦画出来的礼貌是真的礼貌,只有吃过苦头,受过挫折,小璟才会真正谦恭。她现在这样,学得不三不四迟早会毁了她。”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捂着耳朵蹲在书房门口。我努力想被姐姐看到,而她否认了我的全部努力,还把我说得这么不堪。
18岁,我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是离开这个牢笼,离开那个最亲近的姐姐,独自一人到一个贫困城镇生活。
但是,乐正洵后面说的那句,“但也没办法,谁让我只有这样一个妹妹,不管她怎样我都会护她,教好她。如果小璟足够完美,要我这个姐姐干什么呢?”当然,这是后话了。

楼主 单郢_卓然不群  发布于 2018-07-27 20:24:00 +0800 CST  

楼主:单郢_卓然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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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8-07-04 22:2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1-26 18:30:1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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