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酿泉为酒（黑虹\\慢热\\暧昧）
黑小虎静静的看着他，片刻后低声道：“有负于你。”
曲倾寒惨然而笑，鲜血殷黑的渍色在袖上染开一片，他喉间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方才微干的布料又再次润湿。身形像是破败的断筝般摇摇晃晃的坠落了下去，只单单以手捂住嘴，鲜血却似泉涌不断的从他的指缝间滴落，一点一点，染满了整个袍摆，整片枫叶土地……
但他的唇角却始终挂着一点笑。又浅又淡，似是餍足，又似是自嘲和悲哀。
手指尖用力嵌在土地之中，翻开干裂的皮壤，指甲间卷起潮湿黏腻的泥土——这里上一场暴雨初歇，下一场即将又要来临。
洛虹终是不忍，上前几步蹲下身，伸手要将他扶起。
曲倾寒惨然而笑，鲜血殷黑的渍色在袖上染开一片，他喉间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方才微干的布料又再次润湿。身形像是破败的断筝般摇摇晃晃的坠落了下去，只单单以手捂住嘴，鲜血却似泉涌不断的从他的指缝间滴落，一点一点，染满了整个袍摆，整片枫叶土地……
但他的唇角却始终挂着一点笑。又浅又淡，似是餍足，又似是自嘲和悲哀。
手指尖用力嵌在土地之中，翻开干裂的皮壤，指甲间卷起潮湿黏腻的泥土——这里上一场暴雨初歇，下一场即将又要来临。
洛虹终是不忍，上前几步蹲下身，伸手要将他扶起。
曲倾寒惨然而笑，鲜血殷黑的渍色在袖上染开一片，他喉间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方才微干的布料又再次润湿。身形像是破败的断筝般摇摇晃晃的坠落了下去，只单单以手捂住嘴，鲜血却似泉涌不断的从他的指缝间滴落，一点一点，染满了整个袍摆，整片枫叶土地……
但他的唇角却始终挂着一点笑。又浅又淡，似是餍足，又似是自嘲和悲哀。
手指尖用力嵌在土地之中，翻开干裂的皮壤，指甲间卷起潮湿黏腻的泥土——这里上一场暴雨初歇，下一场即将又要来临。
洛虹终是不忍，上前几步蹲下身，伸手要将他扶起。
曲倾寒垂眼、并未看他。少年发丝轻拂，细带束腰，点点清凉药味混着从一旁黑衣男子身上染来的龙涎淡香。他伸来的手干净清瘦，骨肉均匀，分明是常年练剑的手，却细腻白皙，修长柔软，那隐在腕下的青薄血管，仿佛一握一捏，就能渗出血来。
而他，也的确虚虚握住了洛虹的手腕。指尖沾嵌的淤泥染了他的白袖，就像将白玉表身慢慢涂满一抔秽物……
洛虹低头看他，曲倾寒却忽然开口说话了。
“你们要的神医，就在枫叶林外小亭中，性命无虞。”
“所以、你……们——大可以去找他。”
他慢慢的说着，枫叶凋零流转仿佛都慢不过他语速款款，他的音逐渐沉入风中，留于尾末，手上的力道却忽然猛增，紧紧攥扣住了洛虹的手腕，下秒景色瞬变——枫叶林往后一个轻功腾挪的距离，原来是一片绝崖断壁。
洛虹怔了一瞬，而后便听见紧追而来的黑小虎一声急沉的呼喊，曲倾寒已然借着不知从哪而来的气力将他掳至崖边，死死反扣住了他的双手，封死了穴道后将他擒于胸前。袖间一把锋刃，正毫无缝隙的贴合在他的颈脉上。
本就是激战过后，洛虹内力透支，曲倾寒身心俱疲。无论是哪一方，能挺到这个时分已是山穷水尽。
洛虹动弹不得，余光看向他，曲倾寒垂着头、发丝迷乱，眼神却坦出一点不要命的血色来。
一切幡然骤变。
静，极静。
崖上的风冷，极冷。
“曲倾寒——”
黑小虎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极为冷冽，像是数九严寒极渊中的尖锐冰锥，似乎曲倾寒只要敢有一点动作，他就可以将对方瞬时撕裂成千片万片。
而曲倾寒却偏偏动了，挑衅似的动了——刀锋逆转的刹那，洛虹脖上已有一条细密的血丝蜿蜒了下来。
黑小虎神色更冷。
曲倾寒眼神阴翳的腾出一只手来，掐住洛虹的下巴，凑近他的脖间。新涌出的血色泽鲜艳，加之少年分外白皙的脖颈，显得更加旖丽多思。他一面手上发力掐住怀中人腕脉，使他动弹不得，一面冷笑的看着黑小虎，伸出舌尖吻上洛虹的伤口，将微干的血丝濡湿、舔去，末了不忘情色的舔了舔嘴角，复又咬上那道细细的口子。
尖齿先是在皮肤摩挲揉弄，舌面反复舔舐着伤痕表面，似是在寻觅着一个下口之处。而后轻浅的含住他的耳垂，又堪堪顺着那道伤痕切入……
“曲倾寒！！”
洛虹眼前一阵黑，昏天暗地之间身体被人紧箍向后急急仰去，曲倾寒齿尖脱离伤口的瞬间皮肉翻卷炽热——黑小虎已经一掌劈至，巨大的杀意和气浪合着莫停莫行左右两路包抄而来的掌风形成一股极大的冲劲。
生死刹那之间曲倾寒忽的放声大笑，他脚步一转，竟是借着这股冲力挟着洛虹跳下了悬崖——
“我也许是活不成了，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我是喜欢你的。
可是，也没有可是了……
方才微干的布料又再次润湿。身形像是破败的断筝般摇摇晃晃的坠落了下去，只单单以手捂住嘴，鲜血却似泉涌不断的从他的指缝间滴落，一点一点，染满了整个袍摆，整片枫叶土地……
但他的唇角却始终挂着一点笑。又浅又淡，似是餍足，又似是自嘲和悲哀。
手指尖用力嵌在土地之中，翻开干裂的皮壤，指甲间卷起潮湿黏腻的泥土——这里上一场暴雨初歇，下一场即将又要来临。
洛虹终是不忍，上前几步蹲下身，伸手要将他扶起。
曲倾寒垂眼、并未看他。少年发丝轻拂，细带束腰，点点清凉药味混着从一旁黑衣男子身上染来的龙涎淡香。他伸来的手干净清瘦，骨肉均匀，分明是常年练剑的手，却细腻白皙，修长柔软，那隐在腕下的青薄血管，仿佛一握一捏，就能渗出血来。
而他，也的确虚虚握住了洛虹的手腕。指尖沾嵌的淤泥染了他的白袖，就像将白玉表身慢慢涂满一抔秽物……
洛虹低头看他，曲倾寒却忽然开口说话了。
“你们要的神医，就在枫叶林外小亭中，性命无虞。”
“所以、你……们——大可以去找他。”
他慢慢的说着，枫叶凋零流转仿佛都慢不过他语速款款，他的音逐渐沉入风中，留于尾末，手上的力道却忽然猛增，紧紧攥扣住了洛虹的手腕，下秒景色瞬变——枫叶林往后一个轻功腾挪的距离，原来是一片绝崖断壁。
洛虹怔了一瞬，而后便听见紧追而来的黑小虎一声急沉的呼喊，曲倾寒已然借着不知从哪而来的气力将他掳至崖边，死死反扣住了他的双手，封死了穴道后将他擒于胸前。袖间一把锋刃，正毫无缝隙的贴合在他的颈脉上。
本就是激战过后，洛虹内力透支，曲倾寒身心俱疲。无论是哪一方，能挺到这个时分已是山穷水尽。
洛虹动弹不得，余光看向他，曲倾寒垂着头、发丝迷乱，眼神却坦出一点不要命的血色来。
一切幡然骤变。
静，极静。
崖上的风冷，极冷。
“曲倾寒——”
黑小虎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极为冷冽，像是数九严寒极渊中的尖锐冰锥，似乎曲倾寒只要敢有一点动作，他就可以将对方瞬时撕裂成千片万片。
而曲倾寒却偏偏动了，挑衅似的动了——刀锋逆转的刹那，洛虹脖上已有一条细密的血丝蜿蜒了下来。
黑小虎神色更冷。
曲倾寒眼神阴翳的腾出一只手来，掐住洛虹的下巴，凑近他的脖间。新涌出的血色泽鲜艳，加之少年分外白皙的脖颈，显得更加旖丽多思。他一面手上发力掐住怀中人腕脉，使他动弹不得，一面冷笑的看着黑小虎，伸出舌尖吻上洛虹的伤口，将微干的血丝濡湿、舔去，末了不忘情色的舔了舔嘴角，复又咬上那道细细的口子。
尖齿先是在皮肤摩挲揉弄，舌面反复舔舐着伤痕表面，似是在寻觅着一个下口之处。而后轻浅的含住他的耳垂，又堪堪顺着那道伤痕切入……
“曲倾寒！！”
洛虹眼前一阵黑，昏天暗地之间身体被人紧箍向后急急仰去，曲倾寒齿尖脱离伤口的瞬间皮肉翻卷炽热——黑小虎已经一掌劈至，巨大的杀意和气浪合着莫停莫行左右两路包抄而来的掌风形成一股极大的冲劲。
生死刹那之间曲倾寒忽的放声大笑，他脚步一转，竟是借着这股冲力挟着洛虹跳下了悬崖——
“我也许是活不成了，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我是喜欢你的。
可是，也没有可是了……
四十四）
隐约之间有雪梅暗香萦上鼻端。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雪薄且淡，落入树桠，栖于发衍。飘入眼睫还未化成雪水的一刹那便被一阵风轻柔吹去，再无踪影。
漫天清光从极北之地弥散而上，稀薄的水汽剪开浅浅阖阖的影，映入他恍惚的梦境——一时间是冰冷的河水呛入口鼻，一时间又是温热安稳的吻；一时是遍布全身的刺痛，一时又是和暖轻柔的拥抱。梦里光影欷歔，水波翻漾流转，冷冽的日光化作难缠的苇草，锁住他双手和脚踝，即将溺毙之时却又有一双宽厚大掌搂住自己的腰际，于是这万缕鬼草皆断，这些年来的噩梦尽数碾为齑粉……
#
淡影笼上轻纱床帐，剔金红泥锡壶吐出浅浅青云。那影子渡至床边，将纱幔掀起勾好，坐下后俯了身为床上人儿拉了拉被毯。
洛虹容颜稍侧，还未从昏迷中醒来。黑小虎的手轻柔的抚了抚他额头上的绷带，从额发起一路缓慢而下，划出一线漂亮的侧影，继而将他微凉的右手拢入自己掌中护好。锦被之下少年美得清致通透、眉目如画，那如水墨般的一枕柔软青丝无拘而洒，衬着脖颈间一道细小血痕更为触目惊心，仿若上好青玉中一道裂痕，稍有不慎，便会碎为粉砾。
莫停莫行二人仍然留守在房门之外，各自沉默不语。前天夜里交战之后，洛虹被曲倾寒强挟着坠下悬崖，那时自家少主浑身杀气暴涨，脸上却还是阴翳冷定，现在想起，犹觉得像是地狱修罗，令人不寒而栗。
洛虹伤的不算轻，也算不上重。悬崖下是一片湍急河水，黑小虎自猛流中将洛虹抱上岸时，少年的情状的确是吓人的——他颈间伤痕犹深，额头磕破一片，顺着姣好脸颊蜿蜒流淌的血液被河水冲洗了大半，却仍有更多殷色涌出，滴滴答答的染红了他的衣领、衣袖，洇出一朵一朵恣意燃放的荼蘼花来。
隐约之间有雪梅暗香萦上鼻端。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雪薄且淡，落入树桠，栖于发衍。飘入眼睫还未化成雪水的一刹那便被一阵风轻柔吹去，再无踪影。
漫天清光从极北之地弥散而上，稀薄的水汽剪开浅浅阖阖的影，映入他恍惚的梦境——一时间是冰冷的河水呛入口鼻，一时间又是温热安稳的吻；一时是遍布全身的刺痛，一时又是和暖轻柔的拥抱。梦里光影欷歔，水波翻漾流转，冷冽的日光化作难缠的苇草，锁住他双手和脚踝，即将溺毙之时却又有一双宽厚大掌搂住自己的腰际，于是这万缕鬼草皆断，这些年来的噩梦尽数碾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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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影笼上轻纱床帐，剔金红泥锡壶吐出浅浅青云。那影子渡至床边，将纱幔掀起勾好，坐下后俯了身为床上人儿拉了拉被毯。
洛虹容颜稍侧，还未从昏迷中醒来。黑小虎的手轻柔的抚了抚他额头上的绷带，从额发起一路缓慢而下，划出一线漂亮的侧影，继而将他微凉的右手拢入自己掌中护好。锦被之下少年美得清致通透、眉目如画，那如水墨般的一枕柔软青丝无拘而洒，衬着脖颈间一道细小血痕更为触目惊心，仿若上好青玉中一道裂痕，稍有不慎，便会碎为粉砾。
莫停莫行二人仍然留守在房门之外，各自沉默不语。前天夜里交战之后，洛虹被曲倾寒强挟着坠下悬崖，那时自家少主浑身杀气暴涨，脸上却还是阴翳冷定，现在想起，犹觉得像是地狱修罗，令人不寒而栗。
洛虹伤的不算轻，也算不上重。悬崖下是一片湍急河水，黑小虎自猛流中将洛虹抱上岸时，少年的情状的确是吓人的——他颈间伤痕犹深，额头磕破一片，顺着姣好脸颊蜿蜒流淌的血液被河水冲洗了大半，却仍有更多殷色涌出，滴滴答答的染红了他的衣领、衣袖，洇出一朵一朵恣意燃放的荼蘼花来。
他好像清醒了一瞬，勉力伸了手拉了拉黑小虎的袖子，在被拥入怀抱的一刹那彻底失去了意识，任黑小虎为其输入内力也毫无回转。好在神医被解救后到的分外及时，仔细把脉、服下护心丹之后确认性命无虞。
黑小虎坐在他的床侧，左手又情不自禁的抚上洛虹额头，指尖一丝丝拨开额前碎发，复又停留在脸颊处细细摩挲。洛虹兴许是被他摸得痒了，眉头微蹙，缓缓醒了过来——
一切仿佛时光回溯，潮水复涌，万事终结，再回起点。
清气含着冷寒盛入小房，红泥锡炉青烟恣卷。
那个夕阳流金的黄昏，那片被人细心放下的木制小窗……江南的枕头、微甜的温水、清浅白梅，竹叶流纹。
他从未觉得自己对洛虹有如此深的情感，这样的情绪像是涨潮的汪洋，从心盏中瞬间奔汹涌流，就像是汛期的江河，冲破了栅栏，将一切——甚至于他自己，彻底淹没。
黑小虎俯下身，情难自已的伸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不由分说就是一个绵长耐心的吻。
那日将他从百里枫叶林救回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黄昏的苏醒与此刻帧帧重叠，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自己多了几倍用心、也涨了几倍爱恋。
也……终于和他心意相通。
黑小虎坐在他的床侧，左手又情不自禁的抚上洛虹额头，指尖一丝丝拨开额前碎发，复又停留在脸颊处细细摩挲。洛虹兴许是被他摸得痒了，眉头微蹙，缓缓醒了过来——
一切仿佛时光回溯，潮水复涌，万事终结，再回起点。
清气含着冷寒盛入小房，红泥锡炉青烟恣卷。
那个夕阳流金的黄昏，那片被人细心放下的木制小窗……江南的枕头、微甜的温水、清浅白梅，竹叶流纹。
他从未觉得自己对洛虹有如此深的情感，这样的情绪像是涨潮的汪洋，从心盏中瞬间奔汹涌流，就像是汛期的江河，冲破了栅栏，将一切——甚至于他自己，彻底淹没。
黑小虎俯下身，情难自已的伸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不由分说就是一个绵长耐心的吻。
那日将他从百里枫叶林救回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黄昏的苏醒与此刻帧帧重叠，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自己多了几倍用心、也涨了几倍爱恋。
也……终于和他心意相通。
明后天继续呀
那日将他从百里枫叶林救回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黄昏的苏醒与此刻帧帧重叠，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自己多了几倍用心、也涨了几倍爱恋。
也……终于和他心意相通。
#
逗逗推门而入时，黑小虎正坐在床边，剔着鱼肉里的刺。
洛虹喝了半个多月的粥，从白粥、小米粥、果粥到红糖黑米粥、皮蛋瘦肉粥，各种能想到的种类黑小虎都变着花样亲手做给他喝，最后实在喝腻了，去反复问了十几遍，神医才勉勉强强松了口，说可以多喝喝汤，吃点儿别的。
黑小虎见他来了，放了筷，照例去给洛虹挽袖口，柔软的白袖顺着他手指的捻度翻起浅浅的褶皱，进而被修长五指卷起，裸露出细白的手腕来。他做这事时，脸部侧面线条还是一如既往的一派沉冽冷淡，仿佛这件事于他风轻云淡，又仿佛已经熟练得铭刻心骨，不必言语，不必表情，自然得好像一切自然之事。
逗逗两指搭上洛虹腕脉，肤下青色血管清晰纤细。他细细诊了会儿脉，才点点头，将少年的白袖放下，理平褶皱：“无碍。不过，再在床上乖乖养几天，哪儿也别去，剑也不许碰，过了这几天，喊黑小虎带你多出去走走。”
洛虹点点头，逗逗倒没有再说些什么，开了些新的药方，留下了膏药软布，嘱咐了黑小虎几句上药的注意事宜，复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几眼，方才离开。
阖门之时，借着细微的罅隙，逗逗看见黑小虎坐回了原来那处，俯身落座之时揉了揉床上人儿的发，拾了筷，将剔好了刺的鱼肉送到他嘴边。
他叹了口气，走在廊上。
那时初见逗逗还对黑小虎的意图用心有所怀疑，不过现下，这二人之间的关系仿佛再也轮不到第三个人插手——不过，他也无意于插手。
他几日前传书给了留守在雪衣阁的其余几剑，大奔是头一个忙不迭的就跑来六奇阁看望洛虹，恰值午时，洛虹刚服过药，睡了还未醒，大奔门还没踏入就撞见了刚从洛虹房中出来的黑小虎，一人惊怒万分，一人冷淡如冰，若不是神医及时赶到，就差在院子里大打出手，削得他满院药材付之一炬。
青光剑主与旋风剑主隔了几个时辰后也来了六奇阁——大奔走得太急，收了信以后快马加鞭一刻未停，任他们是连追带赶也已知毫无改变，索性准备妥当了才出发，带了些洛虹留在雪衣阁的衣物，路过点心坊还捎了两盒洛虹喜欢的梅花酥。
他们来时，黑小虎有要事处理，并不在六奇阁。跳跳与神医说了几句，就去了洛虹房中。少年自沉沉梦中醒转，睁开眼后便看到青袍男子坐在他床边木凳上，见他醒了，神色温柔的轻轻给他拉了拉被角：“身体可还好些？”
洛虹眼睫微垂，复又看向他，一双清澈眼眸散了几丝初醒的雾气，薄薄的、清透水润——看得青光剑主心间微动。
少年手背被他右掌揽入，青袍男子嗓音温柔之中透着些不易察觉的急切：“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没在你身边，是我没保护好你。”
话落地，他又低了低头，续道：“不会有下次了。”
也……终于和他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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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逗推门而入时，黑小虎正坐在床边，剔着鱼肉里的刺。
洛虹喝了半个多月的粥，从白粥、小米粥、果粥到红糖黑米粥、皮蛋瘦肉粥，各种能想到的种类黑小虎都变着花样亲手做给他喝，最后实在喝腻了，去反复问了十几遍，神医才勉勉强强松了口，说可以多喝喝汤，吃点儿别的。
黑小虎见他来了，放了筷，照例去给洛虹挽袖口，柔软的白袖顺着他手指的捻度翻起浅浅的褶皱，进而被修长五指卷起，裸露出细白的手腕来。他做这事时，脸部侧面线条还是一如既往的一派沉冽冷淡，仿佛这件事于他风轻云淡，又仿佛已经熟练得铭刻心骨，不必言语，不必表情，自然得好像一切自然之事。
逗逗两指搭上洛虹腕脉，肤下青色血管清晰纤细。他细细诊了会儿脉，才点点头，将少年的白袖放下，理平褶皱：“无碍。不过，再在床上乖乖养几天，哪儿也别去，剑也不许碰，过了这几天，喊黑小虎带你多出去走走。”
洛虹点点头，逗逗倒没有再说些什么，开了些新的药方，留下了膏药软布，嘱咐了黑小虎几句上药的注意事宜，复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他几眼，方才离开。
阖门之时，借着细微的罅隙，逗逗看见黑小虎坐回了原来那处，俯身落座之时揉了揉床上人儿的发，拾了筷，将剔好了刺的鱼肉送到他嘴边。
他叹了口气，走在廊上。
那时初见逗逗还对黑小虎的意图用心有所怀疑，不过现下，这二人之间的关系仿佛再也轮不到第三个人插手——不过，他也无意于插手。
他几日前传书给了留守在雪衣阁的其余几剑，大奔是头一个忙不迭的就跑来六奇阁看望洛虹，恰值午时，洛虹刚服过药，睡了还未醒，大奔门还没踏入就撞见了刚从洛虹房中出来的黑小虎，一人惊怒万分，一人冷淡如冰，若不是神医及时赶到，就差在院子里大打出手，削得他满院药材付之一炬。
青光剑主与旋风剑主隔了几个时辰后也来了六奇阁——大奔走得太急，收了信以后快马加鞭一刻未停，任他们是连追带赶也已知毫无改变，索性准备妥当了才出发，带了些洛虹留在雪衣阁的衣物，路过点心坊还捎了两盒洛虹喜欢的梅花酥。
他们来时，黑小虎有要事处理，并不在六奇阁。跳跳与神医说了几句，就去了洛虹房中。少年自沉沉梦中醒转，睁开眼后便看到青袍男子坐在他床边木凳上，见他醒了，神色温柔的轻轻给他拉了拉被角：“身体可还好些？”
洛虹眼睫微垂，复又看向他，一双清澈眼眸散了几丝初醒的雾气，薄薄的、清透水润——看得青光剑主心间微动。
少年手背被他右掌揽入，青袍男子嗓音温柔之中透着些不易察觉的急切：“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没在你身边，是我没保护好你。”
话落地，他又低了低头，续道：“不会有下次了。”
番外·一
剑影萧飒。
白梅零落，木叶纷卷。持剑人手腕翻转便挽出一道银亮剑光，剑影料峭，剑尖染雪，卷着一道飞寒直袭向对方。后者以掌接剑，留了七分力道的掌风气势平淡而温柔，仿佛特意配合，仿佛特意纵容和……宠溺。
洛虹的剑势已经逼至眼前，黑小虎掌式拆了他的招，反回一势，角度劲力均拿捏得好到恰好让洛虹接下，紧接着矮身扫他下盘。及腰青丝飞旋之时那锦缎包裹着的纤细腰身看得他心猿意马，手上却仍认真的在陪他过招，那厢洛虹刚躲过他小小的偷袭，一掌又至胸前——
这招来得着实有些快了，洛虹气力未稳，纵身向后疾退还避之不及，急速后撤之中掌风未减未撤，带着没出冬的冷寒直袭向他的襟口，黑小虎走神片刻忽然发觉，也即刻撤了劲势，洛虹为惯性所使向后倒，只感到一只手揽住了自己的腰身想往怀中带，却阻不住倾势，也跟着自己往地上栽去。
摔得疼，剑也飞出一旁。地面粗糙又冰冷，幸好黑小虎临落地之时以手护住了他后脑，单手撑住了地以免直直压上身下人儿，否则这样一磕一压，也了不得。
他连忙坐起，将人捞到怀里来，洛虹摔得有些晕，黑小虎怕他磕伤了额头的伤口，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好一阵，才低头亲亲他：“是我不好，方才走神了，还好伤口没撕裂，你哪里不舒服？”
洛虹只是摔得疼了，又加之气血甚亏，还未好透，一番折腾下来闭目了好一会才渐渐缓过神来。黑小虎心情有些焦虑，只得抱着他，手拢在他肩头，一时松也不愿意，紧又怕勒疼了他，担忧得很。
洛虹仰头看了看黑小虎那个神色，才忍不住笑着揉了揉他紧蹙的眉心：“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