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妈猫爸】我爱的只有你~必丹改文

这荒谬的念头立刻被理智推翻。   丹丹一向把事情安排得很好,也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这五年来从没有任何需要他牵挂或担心的。   他摇了摇头,甩去心里莫名不安的惶然,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酸涩咖啡,然后回到办公桌前,继续专心处理公事。   罗丹手推著点滴架,脚步缓慢地走进医院的视听休息室。   里头有平面电视,几排提供给病患或家属观看节目与书报的座椅,只有寥寥坐了几个人。 她在靠窗边的位置艰难地坐了下来,努力别在移动间扯疼了小腹上的开刀伤口。   窗外,午后雷阵雨再度笼罩了整个台北市,豆大雨点急促如箭地敲落在玻璃上,她不禁打了个寒颤,默默拢紧了外套。   必然现在在做什么呢?   想起他,她的心又开始痛得无法喘息。   对不起,必然,我竟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   那天晚上,她挣扎著搭上计程车赶往最近的医院,可还是在半路上痛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已经是在医院的病房里。而那个在她肚子里孕育了短短六周单儿……她的宝宝……却已经夭折,流掉了……   她算什么妈妈?竟然连自己怀孕,有了宝贝也不知道?   那是她心里盼了好久好久,拥有的小天使啊!   如果必然知道他们的孩子在还没出世就离开人间了,他也一定恨极了她没有好好保护孩子,一定永远无法原谅她这个失职的妈妈,失职的妻子……   可是,他真的在乎她、在乎这个孩子吗?   冰凉指尖紧紧抓住衣服,胸中的痛楚迅速蔓延成无边无际的悲愤。   他记得那个小女孩幼稚园的家长日,却不记得和妻子的午餐之约。   他没兴致庆祝他们夫妻的结婚纪念日,却有心情参加赵佳乐的画展,甚至展后的庆功宴……   往往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都在哪儿?   就因为她不是他心爱的女人,所以她永远只能当一抹默默站在他身后角落的淡淡影子吗?   罗丹胸口沸腾的愤怒又渐渐转成了茫然。   “可是我是你的妻子啊……”她嘴唇地嗫嚅,“你就不能有一点点爱我吗?”   轻柔的钢琴声幽幽响起,罗丹抬起伤心迷惘的眸光,搜寻著声音方向来处。歌犹未唱完,罗丹泪水已爬满了双颊。   这些年来,她就像这首歜里的词那样,独自一个人唱著两个人的歌。   可是他最爱,最在乎的人,永远不会是她。   东旭,我爱你,真的为时已晚了吗?   罗丹紧紧抱著自己,抵靠在窗畔角落里,拚命抗拒那阵阵就要将她拆解崩裂成万千碎片的心痛……

楼主 幸运的史春霞  发布于 2017-03-10 09:02:00 +0800 CST  
六点三十分。   罗丹瞥了眼墙上的时钟,赶紧洗手并擦干,打开冰箱最后一次检查柠檬雪酪状态如何了。   那是他们蜜月旅行时,在日本一家和果子店吃到的惊艳口味,她记得连东旭这个不嗜甜品冰品的大男人都吃了两碗。   这是她试了好久,双手还因为不断挤柠檬而泛红过敏了半个月,终于做出了记忆中那完美的味道。   她今晚特地做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幻想著当他看到时,脸上该会有怎样的讶异、愉快表情,罗丹自己忍不住就满心欢喜雀跃了起来。   六点四十分。   他差不多快回到家了。   她急急忙忙跑回房间,抓起早准备好的白色缎质小礼服就往浴室冲。   七点正。   洗过澡,她顾不得头发还来不及全部吹干,就换上那件微露香肩的V字领典雅小礼服,纤腰不盈一握,越发显得轻灵可人。   她轻咬下唇,深呼吸抑下满怀的紧张和害羞,然后充满期待地看著紧闭的大门。   七点十五分……七点二十五分……七点五十分……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难道是在开会吗?”她自言自语,“不对呀,要是在开会,那么万秘书会打电话回来通知我的,还是——他路上出什么事了?”   罗丹心脏惊惶狂跳了起来,冲到电话边,顾不得担忧他是不是会觉得自己在查勤,著手指急急按下熟悉的手机号码。   在等待电话接通的十几秒钟里,各种可怕的可能性纷纷冒出来,她脸色苍白,心拧成了一团。   “喂?”   “必然?真、真的是你?”她呼吸有一瞬的静止,欣喜的泪水旋即夺眶而出,“太好了,谢天谢地……”   “你在说些什么?”毕然先是一怔,接著想起,“对了,我今晚有事,你自己先吃饭吧,不用等我了。”   她的笑容消失,怯怯地问:“是——很重要的事吗?”   “对。”   “我知道了。”她咬了咬下唇,还是忍不住希冀渴盼地问:“那……你今天会很晚回来吗?”“事情忙完就回去了。”他那边似乎隐隐有人声喧哗。   她料想他应该是临时去参加某些政商酒会,不敢再吵他,只得匆匆结束通话。   罗丹浑身像消了气的气球般,颓然失落地坐在沙发上,一身精心的打扮和满桌的菜肴全都白费了。   原来,他还是不记得今天是他们的结婚五周年纪念日,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楼主 幸运的史春霞  发布于 2017-03-10 09:10:00 +0800 CST  


他们只过过一次结婚纪念日,就是结婚满一周年的时候,当时她收到的礼物还是他秘书挑的。   后来,她私底下拜托过万秘书,请她往后不必特地提醒必然,也不用再代为挑选礼物,因为她很希望他是自己记得这件事,那么这个结婚纪念日才有意义,也才更值得纪念,不是吗?   不出意外的,接下来的每一个结婚纪念日他都忘了。   今年她又怎么能期盼、奢求他会记得呢?   “别傻了,结婚纪念日不过也没关系的,只要能和必然一辈子长长久久,那才是最重要的,对不对?”她深吸了一口气,振作起精神,“好了,又不是天塌下来,不要再愁眉苦脸了。”   想起餐桌上那些冷掉了的菜,罗丹连忙站起来想回餐室收拾,可是也不知是饿太久还是起身太快,小腹窜过一阵强烈抽搐,痛得她不禁弯了腰,紧紧抓住沙发扶手。   “啊……”她额际冒出豆大冷汗,脸色因越来越剧烈的痛楚而惨白,不管怎么深呼吸都没办法抑下那一波波锐利疼痛。   是胃痛吗?不,好像是在小腹下缘的部位。   她痛得跪坐在地上,腹腰间的剧痛迅速蔓延至背脊,她无助地紧紧抓住沙发边缘,呼吸急促破碎,强抑下喉头痛苦的声,努力伸长冰冷的手抓下茶几上的无线电话。   “必……必然……”她抖得厉害的手指按错了好几下,最后终于成功按下了重播键,在对方接起时哽咽低唤:“必然……”   “罗太太?”赵佳乐优雅的唤音响起,含笑道:“你找必然吗?不好意思,他在忙耶!”   一听见她的声音自丈夫的手机中响起,罗丹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刹那间忘了呼吸,也忘了下腹部阵阵如刀剐般的剧痛。   “罗太太,真的很抱歉,因为今天晚上来参加我画展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得麻烦必然和我一起招呼,”赵佳乐笑声如银铃,“请你不要介意,晚上他可能会晚点儿回去喔,因为画展结束后,他答应要陪我一起去庆功宴……”   罗丹手中的话筒霎时坠落——   “喂?喂?”电话那端的赵佳乐只听见断讯嘟嘟嘟的声音,笑容随即一敛,皱了皱眉头,“就算吃醋也不能这样挂人家的电话,她也太没风度了吧。”   “怎么了?”从洗手间回来的毕然看见手持手机、一脸懊恼的她,不禁问,“我的电话吗?”   “罗太太打来的。”她望著他,“她听到是我接的电话,好像很生气,还挂我电话。怎么办?我给你惹麻烦了对不对?你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去跟她解释一下?

楼主 幸运的史春霞  发布于 2017-03-10 09:20:00 +0800 CST  
他微微变色。   “怎么了?”赵佳乐紧紧盯著他,“你真的很怕她生气吗?”   他眉心微蹙,莫名烦燥地驳道:“不是。”   “要不……你先回家吧?”赵佳乐小心翼翼地问,“待会儿的庆功宴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了。”   他摇了摇头,“我已经答应过你了。”   “可是罗太太——”   “没什么事。”毕然紧蹙的浓眉舒展开来。“而且丹丹也不是那种气量狭小,会随便发脾气的人。”   赵佳乐难掩一丝醋意地盯著他。怎么?就对老婆那么有信心?   她还来不及说点什么,一名某某食品公司的总经理已经走过来。   “毕董,可否请教一下,不知道您对最近欧州股市的行情……”   凌晨十二点五十分。   大门钥匙孔悄悄转动,浑身酒气的高大身影轻缓推门而入,却带著一丝连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忐忑。   眼见灯是亮著的,毕然刹那间做好了心理准备——面对一脸幽怨甚至是面带质问的她。   可是客厅里没有半个人影,他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感到一阵失落。   于是他习惯性地用皱眉与不悦武装起自己,大步走进卧房,决定一见到她就要再次坚定地重申立场——他永远不可能为了她莫名其妙的醋意就断绝和旧友的往来!   原以为会看到那个熟悉的纤瘦背影一如往常地躺在床上,背对著他,乌黑长发柔滑地披散在枕上,大床上却空空如也。   “丹丹?”他终于忍不住出声叫唤。   长腿倏地停顿在显得异样寂静的卧室地板上,毕然心下没来由的掠过一丝陌生的心慌,匆匆环顾四周后,随即奔出房门,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   更衣间没有,厨房没有,餐室没有,客房没有……   他甚至连许久都没踏上一步的阳台都去看了,可扑面而来的只有午夜冰凉的空气。   离家出走?!   “她该不会做出那么幼稚的行为?”他的脸色随即沉了下来,“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那么不懂事?”   不过就是芝麻蒜皮的小事,她犯得著像逮到了机会那样使性子吗? 纵然眉头蹙得死紧,可当看著铺得整整齐齐的大床,空荡荡的室内,毕然胸口却有种莫名的冰冷和慌乱感。   然而一向习惯了掌控一切的他,最痛恨任何一样人事物在自己手上失去控制的感觉……   随便她了!   他胸口堵得慌,脸色自然没好看到哪里去。   算了,让她出去走走,冷静冷静也好,等平静下来,思绪清楚,想通了之后,她自然就会回来了。

楼主 幸运的史春霞  发布于 2017-03-10 09:28:00 +0800 CST  
他面色和缓了些,伸手松开领带,边解开衬衫扣子,决定先洗去一身的酒意和疲惫。   毕然在庆功宴上多喝了两杯,等洗完澡出来,他抵不住酒意和睡意的召唤,忍不住倒头就睡。   直到第二天一早,他才在宿醉的头痛中醒来。   “丹丹,给我杯黑咖啡……”他抬手爬梳过一头乱糟糟的黑发,低声咕哝。   半天却得不到回应,也等不到熟悉的咖啡香钻入鼻端,他不禁皱了皱眉头,声量加大了些:“丹丹!”   渐渐回笼的意识终于把现实敲进他混沌的脑袋,毕然猛然翻身坐起,顾不得突如其来的剧烈动作让宿醉的头更痛了,手急急摸向身侧的位置——   冷的。他面上微微变色。   难道丹丹真的一整晚没回来?   就算是赌气,她这口气未免也气太久了?   毕然烦燥地拿过扔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正想拨打她的手机号码,突然发现萤幕上有一则简讯。   对不起,我有急事回南部老家几天,等忙完就回台北了。丹丹。   他盯著萤幕上的讯息良久,原本纠结的胸口渐渐舒展松放开来,可代之而起的却是一股不是滋味的没好气。   他脸色难看地输入回覆——   以后不准先斩后奏,更不准连半通电话都没有!   愤怒的指尖停留在“传送”键上,却迟迟没按下发送。   半晌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消除,只改成了一个字——   好。   轩辕国际投顾大楼   毕然伫立在落地窗前,望著底下的车水马龙,手里那杯已变冷的黑咖啡显得更加酸涩难以入口。   他脸色很差,心情更坏,一切都因为缺少早上习惯性的那杯咖啡——丹丹煮的咖啡。   究竟是公司里的咖啡豆已经摆到过期发霉?还是万秘书煮咖啡的功力大大退步了?   这已经是第遂了。   回到家里,屋子空空的,没有熟悉的饭菜香,也没有熟悉的娇小身影忙碌穿梭、递鞋斟茶添饭。夜里回到家打开大门,甚至连盏温暖的灯光都没有。   而且他找不到西装的送洗单,找不到惯常穿的那几件黑色衬衫,也找不到那条他生日时她送的灰绸领带。   还有,他真是痛恨极了吃那些千篇一律的外卖早餐!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著那份由万秘书买来,被他咬了一口就扔进垃圾桶的某饭店外卖三明治,脑子里掠过的是丹丹做的,烤得金黄酥嫩的吐司夹著鲜脆蔬菜和鸡蛋、香脆培根的那一种三明治。   胃又开始**了起来。   他明明已经吞过好几锭胃药了,为什么还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她怎么还不回家?”他喃喃自语,“难道出了什么事吗?”

楼主 幸运的史春霞  发布于 2017-03-10 09:31:00 +0800 CST  
“只是随便问问。”毕然低下头,转开话题,“Connelly公司那份研究招告呢?”   “是——”特助一时反应不及,有些手忙脚乱地自公事包中取出,“在这里,请董事长过目。”   “嗯。”他接过,略看了几眼后递回给特助,“联络万秘书,后天的简报会议取消。”   “是。”特助谨慎地将资料收进公事包,走到一旁讲电话。   那栋隐身在花树巷弄间的白色巴洛克式洋房,宛若童话故事里优雅而梦幻的小小城堡。   罗丹伫立在铸铁大门外,仰望著那栋广告单上标示招租启事的六0年代的美丽老洋房。   那份招租启事上,生动却特别的字字句句再度浮现她脑海——   时间:二0一0年   地点:中部某大城市   建筑物:六0年代巴洛克旧洋房   地址:自由路×段××号1-3F   招租启事:欢迎各界举凡未婚妻、正妻、午妻、下堂妻……等等婚姻适应不良者参观入住(逃婚者尤佳),环境幽雅,租金合理,保密度佳。   房东兼保全简介:为美国CIA某高阶探员前妻,资历丰富,经验可靠。   意者电洽:(04)××××××××   或E-mail:WhoCares@yahoo..tw   PS:非诚勿扰   在台中车站看到的第一眼,她还以为自己是哭太久,眼睛肿了,连视力也变差了,所以这才看错了。   若是换作以前凡事保守畏缩的罗丹,可能会觉得这恐怕是什么整人或诈骗集团的手法,连理都不敢理。   可是,也许是“正妻”那个字眼剜痛了她心窝,罗丹在理智尚未启动前,就扬手招了计程车,麻烦司机将她载到这个地址来。   也许这是个玩笑,是个整人游戏,但……假如它是真的呢?   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真的有一个能够让她暂时栖息的地方,她也不需要开口再向任何人多解释些什么,而且在“租金合理”这点上,对她的力也很大。   这次离开,她只带走了自己在婚前的少许积蓄,婚后必然给她家用及零用金的那个帐户,她连存折印章都原封不动地留下。   往后她得在台中找个工作,好好地养活自己,好好地过一个人的生活。   她眼眶逐渐发热……

楼主 幸运的史春霞  发布于 2017-03-10 09:36:00 +0800 CST  
一个甜脆却不耐烦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你究竟要站在这里发呆多久?”   罗丹吓了一跳,不禁后退了几步。   “干嘛?是看到鬼喔?”   “你、你好,请问你是……”她吸了吸鼻子,对著面前身材娇小却玲珑有致的性感女人呐呐开口。   “你来租房子的?”   “……是。”   “月租七千,含水电,每个月五号交房租,押金一个月,包三餐要另外再贴三千,我煮什么就吃什么。”见她张嘴想说些什么,管娃娇眉高高一耸,“最重要的一点,禁止携带宠物进屋,尤其是‘男人’。还有问题吗?”   见对方好像她只要一开口问“为什么”三个字,马上就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罗丹赶紧闭上嘴巴,乖顺地摇了摇头。   管娃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上下打量她,“你是哪一种?”   “啊?”她眼带迷惑。   “哪一种逃妻?”管娃兴致浓厚地盯著她。   她心下一阵揪痛,脸色变得苍白。“我……”   “跟我来!”管娃见状美眸微眯,转身走进白色的巴洛克洋房里。   罗丹惆怅地望著那个扭腰摆臀间,同时揉合了天真烂漫又万种风情的性感女人,突然有种欣羡与倾慕的感觉。   像这样的女子,才是男人梦寐以求、会永远贪恋宠爱的老婆吧?   如果她不是这么平淡乏味,无趣得像杯白开水,那么五年的时光,或许还能让必然会有那么一点点爱上她……   “不,我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甩了甩头,努力挥别萦绕在心头不争气的悲苦感。“我和必然的婚姻走不下去,并不是任何人的错啊。”   他们只是……已经到了该清醒的时候了。   经过漫长的长途飞行,终于返抵台湾的毕然上车的第一句话就是——   “回大直。”“您不是一向都先回公司吗?”司机吃惊地脱口问。   他还没回话,特助已经重重地咳了一声,警告地瞥了司机一眼。   “呃,回大直,好的好的……”司机自知失言。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后座的毕然不著痕迹地看了前面驾驶座的司机和特助一眼,随即低下头来,开启手机,检查里头是否有任何来自家中的讯息。

楼主 幸运的史春霞  发布于 2017-03-10 09:43:00 +0800 CST  
“呃,回大直,好的好的……”司机自知失言。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后座的毕然不著痕迹地看了前面驾驶座的司机和特助一眼,随即低下头来,开启手机,检查里头是否有任何来自家中的讯息。   简讯有好几则,不过都不是什么重要的讯息,只有一则是孙佳媛传来,询问他回到台北了没有?有没有空一起吃顿晚饭云云。   他略显烦躁地删除一些有的没的简讯,只保留了赵佳乐那则,但是翻来覆去检查了很久,却没有半通来自家里的电话号码,或是由罗丹手机传来的只字片语。   她究竟在搞什么鬼?他心底纠结厌闷得极不舒服,不由得脸色一沉,难道她一点也不关心他几时回国?   够了!   他已经受够了,一向温柔乖顺的妻子这些天来种种反常的举止,更加受够那种踩在薄冰上的忐忑危险感。   他但太一直都在家里等著,五年来都是如此,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有什么好牵挂、放心不下的?   饶是理智清楚冷静,他还是冲口而出:“开快点!”司机一怔。   “……我累了。”他面无表情。   “是,董事长。”   特助忍不住偷偷回头瞥了闭怔。   “……我累了。”他面无表情。   “是,董事长。”   特助忍不住偷偷回头瞥了闭目养神的老板一眼。   董事长一向精力过人,常常历经长途飞行回国后,依然能够精神奕奕地赶回公司办公,可是今天为什么会一副归心似箭的样子?   难道和夫人吵架了吗?   特助心底满满迷惑和好奇,却半个字也不敢斗胆问出口。   直到车子快速平稳地回到大直,毕然不待特助替自己开门,就迳自推开车门下车。   “今天提早下班,你们都回去吧。”   特助和司机面面相觑,诧异得瞬间完全说不出话来。   毕然拖著行李箱,略带不耐地挥了挥手,“我说下班了,还杵在这里发什么呆?”   “呃,是、是。”   毕然没再理会那两个反应异常迟钝的家伙,自顾自上楼去了。   出自某种别扭的幼稚理由,他站在自己家门前好几分钟,几次想要按电铃,最后还是缩回手。

楼主 幸运的史春霞  发布于 2017-03-10 09:47:00 +0800 CST  
而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毅然按下门铃。   一秒、两秒、三秒……   迟迟等不到人来开门的他,眉心打的结越来越紧,忍不住焦躁地再按了几次。   大门依旧深锁紧闭,回应他的只有漫长的死寂。   他再也顾不得大男人自尊,急急掏出钥匙开了锁,推开沉重大门。   黄昏的暮色沉沉地笼罩著半明半暗的偌大客厅,再一次,没有熟悉的饭菜香,没有熟悉的她存在的气息……   “丹丹!”他大喊,心脏绞拧起来。   可下一瞬间,他是真的生气了!   究竟什么了不起的事,令她自以为有权利一而再、再而三地任性离家?   她当这个家是什么?又当这个婚姻是什么?   毕然胸瞠剧烈起伏著,大步走进卧房,一把将行李箱扔到角落。   盛怒的目光瞥见桌上微闪折射的一丝光芒,他的心重重一沉,僵硬地慢慢走近。   是她的婚戒——在搞什么鬼?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屏住呼吸,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拿起了压在钻戒底下的那张信纸和离婚协议书。   那几个字狠狠灼花了他的眼,也击沉了他的续。 整整三天,看似脾气暴躁却贴心的房东小姐除了叫她吃饭外,其余什么都没有多问。   身心疲惫得仿佛他碰碰触就会破碎了的罗丹,对此心里盈满了感激。   白天,她在外头找工作,买了份报纸用红笔圈起自己或许能做的职业,晚上,她蜷缩在那摆放在嫩黄玫瑰花壁纸墙面角落,绷著六0年代流行的华丽红绒布面、可如今却褪成一抹旧色胭脂的单人沙发椅内,在落地灯晕黄暖光下,摩挲著右手无名指上那一圈戒痕。   必然回国了吗?他已经知道了吗?   他会大发雷霆,还是会松了一口气?   罗丹无法自抑地常常去看手机,既期待他的来电,又害怕他的来电。 就连下定决心慧剑斩情丝了,心底深处却还是卑微可怜地盼望著,他对自己或许会有一丝的不舍与挽留。   可悲的她,所有白天表现出来的坚强与独立,在夜晚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第遂早上,天亮了,罗丹用冷水醒脸,试图冷静夜里无眠又哭过的浮肿双眼。   总有一天,她能割舍得下,总有一天,她会在早晨起床时,不再在枕边发现夜里泪湿过的痕迹……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楼主 幸运的史春霞  发布于 2017-03-10 09:50:00 +0800 CST  
今早,她乖乖地坐在长餐桌上,默默地等著看起来明显有起床气的房东小姐做早餐,纵然松饼和油的香味那么甜,气氛感觉起来是那么温馨,她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此时,一名短发陌生女子晃进了餐室,罗丹闻声抬头。   “早安。”女子礼貌微笑。   “你好。”她露出一丝讨好的怯怯笑容。   “我是昨晚才到的新房客,以后请多指教。”女子亲切地道。   “谢谢你……”她有点害怕被人瞧出微肿的泪眼,惶然地低著头,小声解释,“其实我也是三天前才来的……就是靠近后院的那间房间……”   “如果你们两个聊够了,可以自己动手拿盘子过来盛松饼了吗?”管娃翻了翻白眼。 “好。”女子忙抄起桌上绘著樱挑的白色磁盘。   “对不起。”罗丹以为房东小姐生气了,内疚地低声致歉,也乖乖拿著盘子过去排队。   管娃铲起了煎得金黄诱人的松饼,各扔了两片在她们的盘子上,旋即俐落地又敲了三颗蛋进锅里。   她们俩噤若寒蝉,像小学生一样站在旁边等,有些讪讪然地互觑了一眼。   等荷包蛋煎好了之后,管娃再度支使她们去倒牛,然后自己煮了一大壶浓浓的咖啡,一样是砰地放在长餐桌上。   管娃优雅地将自己盘子里的松饼对切成漂亮的八片,然后抓过白瓷罐,在上面淋了一大堆枫糖。   “干嘛?”她突然睨向那名短发女子。   一旁的江一珊下意识缩了下身子,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你想说人胖不是没有理由的吗?”管娃手中的叉子正确击中枫糖松饼,报复性地咬了一大口。   罗丹想开口解释安慰,可乱糟糟的脑子里还想不出什么有用的句子,身旁的短发女子已经接话——   “那个……关于美国CIA某高阶探员……前妻……”她倒抽了一口气,不安地轻扯了下那短发女子的袖子。   房东小姐脸色已经够难看了,“前妻”这个词会不会再去踩到她的禁忌?   短发女子茫然地看了看她,的脸庞难掩迷惑——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吗?   她自己也不确定,但是看房东小姐的眼角都开始在抽搐了。   “是真的。”可没想到咬牙切齿吞完一块松饼后,管娃突然出声了。   短发女子喔了一声,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接话下去。   罗丹尴尬地低著头,努力做出一脸专心研究面前松饼的表情。

楼主 幸运的史春霞  发布于 2017-03-10 09:53:00 +0800 CST  
我们火花四射,婚姻生活却是烂到爆,所以我逮到机会一逃离婚姻马上就跑回台湾——该谁了?”   现在是在召开第一届逃妻住户大会吗?   罗丹肩头缩得更小,有点希望地板突然裂开个大洞把自己吞进去藏起来。   “我是吴春光,昨天才从台北搭火车到台中,我的‘未婚夫’警告我不准挟带他的宝宝私自潜逃,但他是个颠倒众生的花花公子,而我是个有婚姻恐惧症的流浪癖患者,所以我们真的已经一点关系也没有了。顺便问句题外话,婴儿也在‘禁止携带宠物’的规定内吗?”   宝宝?! 罗丹猛然抬头,望向说话率直的吴春光。   “生下来借我玩。”管娃圆滚滚如黑钮扣的大眼睛若有所盼地盯著吴春光的小腹,语气里透著一丝努力压抑下的,“违规的事就一笔勾销。”   “谢谢你。”吴春光松了一口气。   “宝宝……”她泪光莹然,目光痴痴地看著人家的肚子。   “你。”管娃手中的叉子突然重敲了下罗丹的盘子,吓了对方一大跳。   “……我叫念丹。”她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嗫嚅道:“姓罗。”   “幸亏不姓纪。”管娃咕哝。 吴春光的嘴角微微了一下,差点不礼貌地被逗笑了。   可是罗丹显然不以为意,温柔而好脾气地点点头,“是啊,差一点我就变成罗丹了。”   管娃首次以一种崭新、略带欣赏的眼神瞅著她,但嘴上还是不饶人,“还好你仍然保住了幽默感,没被那个烂男人毁了一切。”   罗丹嘴角带著浅浅笑意,却渐渐渗入了一丝苦涩。   她没有注意到,这次换吴春光大逆不道地撞了撞管娃的手肘。   “干嘛?我又没说错——”管娃扭过头去恶声恶气抱怨,随即警觉住口。“你——继续,不用理我。”   “谢谢。”罗丹感激地望著她俩,随即语意艰难地道:“我……是逃妻,我先生还不知道我离开了,他……他去欧洲开会……”   “你最标准。”管娃不忘瞪吴春光一眼,“不像某人。”   “如果宝宝生出来以后认你做干妈,”吴春光挠挠短发,叹了口气,一摊手,“你可不可以就此停止围剿我?”   “以为我不敢吗?”管娃一拍桌面,震得盘里的松饼跳了下。“成交!”   “感谢老天。”吴春光抬眼望向天花板,一脸释然。   一丝克制不住的笑声突然响起,她俩齐齐朝急忙捂住嘴巴的罗丹望来——她也被自己逸出的笑吓到了。   “笑屁啊!”她乖乖认分自首,“我替你们讲。”

楼主 幸运的史春霞  发布于 2017-03-10 10:01:00 +0800 CST  
“笑屁啊!”她乖乖认分自首,“我替你们讲。”三个女人面面相觑,下一瞬间,不约而同噗哧地笑了出来。   看著面前一个笑得东倒西歪,一个笑得花枝乱颤,罗丹笑著笑著,突然觉得心头沉甸甸压著的感觉像是轻松了一些些。   这就叫作“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吗?   不过在这一刹那间,她突然感到好像没有那么孤独了。   也许是处境相似,也或许就是有缘分,她们三个人在跨越了最初的陌生阶段后,很快就变成了互相真心关怀、疼惜彼此的好友。 而对于生命中那些令她们伤心的男人,她们却很有默契地绝口不再提。   只因为那是存在自己心底最深的爱恋,最痛的烙印……   “丹丹,你在找工作吗?”   中午,管娃在大嗑一盘什锦炒米粉的当儿,突然抬头问。   “嗯……”她一愣,小小声问:“你怎么知——”   “我是无所不知的房东。”管娃眉头一扬,话锋一转,“既然缺钱干嘛不早点跟我说?”   “我……”罗丹心一跳,急急解释,“我不、不缺钱,这几个月的房租还是付得起的,真的,阿娃,你不用担心——” 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   “谁担心那种小事了?”管娃握著筷子的手不爽地敲了下桌面,“我是在跟你说房租吗?”   她一呆,怔怔地望著管娃。   “没事在报纸上画圈圈叉叉,这样我怎么看清楚那些政客唬烂过些什么东西?”管娃伸指自波涛汹涌的胸口内翻出了一张名片。“喏!拿去。”   可是她都是自己溜出去另外买一份报纸的啊……罗丹脑中念头甫闪过,还没开口,就因管娃的动作而看傻眼了。   这种从蕾丝里夹出东西的惊人……呃,诱人画面,她除了在电影上看过外,还从没看真人实际做过。她足足愣了好几秒才想起要接过。   “这间‘好幸福花店’是我房客小白开的,在附近算是数一数二的大花店,平常坑起那些送花给女朋友的火山孝子绝不手软。”管娃露出一朵鲨鱼般的笑容,“她也是我那些房客里面最长进的,看你去了以后能不能学著点,反正花店那些事你也熟。”   罗丹感激地望著她,却不免有些迟疑。“这样好吗?”   “哪里不好?”管娃继续埋头大吃,摆了摆手,“去去去,明天照上头的地址去上班,就说我叫你去的……对了,等一下饭后咖啡你煮。”

楼主 幸运的史春霞  发布于 2017-03-10 10:05:00 +0800 CST  
“呃,好。”她拿著名片,还没怎么回过神来。   话说回来,管娃又是怎么知道她熟悉花店的事呢?   前CIA高阶探员前妻……   这就叫名不虚传吗?   究竟在什么时候,秋天已经来了?   坐在公司前的广场上,毕然怔怔地看著渐渐变黄的树叶,连手里捧著的那杯外带咖啡早已凉了,犹不自知。   “你怎么了?”赵佳乐忍不住轻碰他的肩头。   他回过神来,深邃眸光透著一丝迷茫。   赵佳乐心一紧,“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觉得——”他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我会是个很失败的丈夫吗?”   “为什么这么说?”赵佳乐屏住呼吸。   他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修长指尖缓缓摩娑过杯沿。   “你和罗太太……吵架了吗?”不知怎的,赵佳乐就是不想用“你太太”的说法,或许在她心底深处,从来就认定他这辈子爱的就只有她,也唯有自己,才够资格成为他毕然的妻子。   “没有。”他胸口郁闷烦躁到不行。   令他愤慨懊恼的是,他们夫妻结婚五年来从没吵过架,就因为连一点争执和事先的征兆都没有,一向温柔顺从的妻子就这么没来由地,突然留下了那一张离婚协议书给他。   那张离婚协议书和婚戒像平地炸起的响雷,轰得他手足无措、晕头转向,直到现在都过了半个月,他还未能从被炸懵了的茫然状态中,真正恢复请醒过来。   至今他仍不知道,丹丹为什么要跟他离婚?   可是这几天他的胸口,却莫名空了个大洞似的,好像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在他还没发现前就失去了……   他悚然而惊,捏著咖啡杯的大手霍地一紧。   “哎呀!”赵佳乐急急掏出手帕,擦起他被咖啡溅湿了的手。“有没有烫到?你究竟怎么了嘛?”   纸杯歪歪地落了地,毕然无视地盯著倾倒一地的咖啡,全然没有会意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丹丹为什么要跟他离婚?他有亏待了她、还是教她吃苦了?   “难道……”他浓眉一扬。   “你要去哪里?必然?”惊疑不安的赵佳乐,只能眼睁睁看著他起身大步离去。   必然怎么像变了个人?

楼主 幸运的史春霞  发布于 2017-03-10 10:14:00 +0800 CST  
迅速冲上楼回公司的毕然立刻将万秘书叫进办公室。   “每个月拨进我太太私人帐户里的款项是多少钱?”他劈头就问。   万秘书看著脸色铁青的老板,吞了吞口水,“就是董事长吩咐过的,一个月十五万,每个月五号入帐……有、有什么问题吗?”   “十五万。”他皱起眉心,“查一下帐户里头还剩多少钱。”   “……是。”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万秘书还是立刻取出iPhone连线网路银行,看了里头余额,讶异地报了一个颇为庞大的数目。   “董事长,夫人私人帐户里的钱几乎没有动用过。”   毕然闻言,心中疑惑迷团更深。   不是家用不够的问题……那是什么?   不过不管是什么,他已经受够了每天回到家一室清冷,更受够了那个笨手笨脚的家事员,连他送洗回来的衬衫色系顺序都能搞得乱七八糟。   最重要的是,毕然内心深处有个声音不断回荡著,硬是狠狠掐著他的颈子逼迫他不得不承认——   他已经厌恶透了每天回到家,却看不到她的这些日子……   罗丹开始在“好幸福花店”工作,她每天规律地上班下班,细心安静的性情备受冶艳的老板白姊夸赞,还主动说要帮她介绍几个台中有名碉侨仔第二代当男朋友。   “老板,谢谢你,但是我已经结婚了。”她歉然地推却。   “那有什么关系?结了还是可以离的嘛。”白姊伸臂勾著她纤瘦的肩膀,兴致勃勃地说:“用不著骗我了啦,你老公要是真那么疼你,哪里还舍得让你出来抛头露面卖花呀?听白姊我一句话,那种养不起老婆的男人就当厨余丢了就算了……”   “老板,你误会了,我先生他不是……”罗丹欲言又止。   “不是什么?”   “没什么。”她轻咳了一声,将那盆修剪过叶子的蔷薇盆栽移到阴凉处,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老板,我下午可以请假吗?”   “当然可以……”白姊忍不住问:“可是下午请假要干嘛?啧,如果是娃姊要请喝下午茶的话,那我也要跟。”   “不是的,”罗丹微微一笑,神情有些感伤。“是我一个好朋友要离开了,我想回去送送她。”   “了解。”白姊点点头,“那你快回去吧,这里有我呢!”   “谢谢老板。”   白姊看著温柔婉约的罗丹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摇头啧啧,“究竟是哪个白痴舍得放走这样的贤妻良母?”   要是她有兄弟的话,就可以肥水不落外人田了……可恨哪!

楼主 幸运的史春霞  发布于 2017-03-10 10:19:00 +0800 CST  
罗丹骑著单车赶回去,就在那栋巴洛克洋房门楼前,看著知心好友吴春光就要被她的未婚夫接回家去了。   吴春光看著她和管娃,眼底有著满满的不舍、忐忑,以及悲喜交织的期盼。   她心底明白好友有多么地,这一次是真正可以永远拥抱爱情、牢牢抓住这份珍贵的幸福啊!   于是她上前拥抱住了吴春光。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就去做吧!”她在吴春光耳畔哽咽微笑,“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幸福,好吗?”   “我尽量。”吴春光紧紧回抱著她,眼眶红了。“你也是。希望你爱的那个男人,终有一天会记起该如何去好好爱你。”   她回以怅然的笑,一如往常地不敢抱任何希望。   管娃则是抱臂走近吴春光的未婚夫翟恩,尽管两人身高差距了二十几公分,她依旧露出杀人鲸般的可怕微笑。   “你要是对她不好,我就把你撕成一块块丢进台中港。”   “你们管区知道这边住了个暴力狂吗?”英俊高大的翟恩摊了摊手问道。   “我为人一向低调。”管娃伸出大拇指,对他做了个划过喉咙的警告动作。“记住,胆敢欺负我的人就死定了!”   “我不会让你有理由修理我的。”翟恩欲浓重地将吴春光抓回自己怀里,闲闲地对她们这两个依依不舍的“逃妻”道:“我们走了,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这屋里的男人能多一点。” 罗丹温柔地注视著眼前这对有情人,落寞地笑笑。   “想得美。”管娃嗤之以鼻。   管娃转向吴春光握住了她的手,眸光专注而关切,低声道:“我说过,没有谁有资格剥夺我们安居乐业的权利。饿知道这很难,但尽量不要因为某些废人和屁话而践踏自己的人生,听到没有?”   “好,我会牢牢记住的。”   “把我的电话号码记好,我随时乐意替你踢爆那些烂人的屁股。”   “一言为定。”   “加油,给他好看!”管娃不忘再抛给翟恩一个“小心!我会盯牢你”的眼神。在最后一轮笑中带泪的拥抱后,吴春光终于坐上未婚夫的保时捷,离开了。   罗丹好替她开心,可是嘴角笑容轻轻弯起,不舍的泪水却再也禁不住夺眶而出。   “现在就剩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管娃牢牢挽住她的臂,小手往她背上猛力一拍,“放心!以后我罩你!”   “咳咳咳……”她的眼泪瞬间狂飙了出来,不过这次是因为痛。“谢、谢谢。”   “行了,小意思啦!”   不去想,是不是就不会心痛了?

楼主 幸运的史春霞  发布于 2017-03-10 10:22:00 +0800 CST  

楼主:幸运的史春霞

字数:28812

发表时间:2017-03-10 16:54: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3-10 17:48:4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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