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樱之恋 君之殇(BG 主土方)——修改整理

@晓风与月@80愛戀08这是后来改的~~依照当时讨论的思路来的~~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4-10-25 00:31:00 +0800 CST  
从10月中旬就没有闲着,各种繁忙和比赛。终于尘埃落定了~~搁浅了近半个月的灵感终于有了一点点恢复的迹象~~这里还是要继续感谢我的小伙伴们~~,其实对于我来说,改文已经不再是为了看了,而是一种习惯。只是因为追求一种完美和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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ひまわり - 游助








四、收留
当我有了意识时,第一反应就是即可确认是不是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睁眼间,隐约朦胧似有雾气般,一片青白的光迷蒙却灼眼得很,让我不禁想要用手去遮挡,却在抬手间,发现浑身瘫软,竟连想抬一下手都变得很艰难。
“我要是你,就老老实实的。”戏谑的调调飘来,不是我所熟悉的声音。抬在半空的手,顿了顿,又无力的落下,心里一片失望与落寞。看来穿越这等事,真是进去难,想出来更难,能出来恐怕更是难上加难。真不知道我初来时的这种运气,何时还会再出现。
正暗自嘲讽自己这不着边际的机缘巧合,那略带玩味的声音促狭声再次传来,将我有些飘离的神思拉了回来:“你要是早说自己被那帮家伙欺负了,或许会考虑放了你的。不过……”音节被故意拉长:“也可能是苦肉计呢?”微微上扬的音调,带出一点轻佻。
“说、说什么……”有些莫名,记得那之前,身体实在支持不住了。其间好像有人说了句什么。此时回想起来的时候,还觉得头有些晕,嗓子也有点干涩涩的,反倒是胸口处的涨闷之感,已经消失了,只是偶尔还会有一点点酸痛。
“也罢,算你运气好,就算是要对你出手,也不会像那帮人,起什么邪念。这一点你尽管放心。”标志的脸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眸中光辉闪了闪,略带不屑的挑了一下眉,站起了身。
“诶?”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话中所指的意思,哪里有女孩子会口口声声说自己要被人轻薄,即使在现代也没有谁会如此说。
我有些尴尬的将头往被子里缩了缩,感觉面上有些烧,干脆将头整个都缩进被子里,装睡起来。
那人见我半天没动静,以为我真的又睡了,也没再说什么,迈步出去了。

似半梦半醒的又迷糊了一阵,终忍不住那难耐的饥饿感,彻底清醒过来。正摸索着要起身,廊外脚步声临近,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随至而来:“那位姑娘还未醒吗?”
那个玩味十足的声音回道:“醒了,不过又睡了。”
“没,我醒了!”我坐起身。
“那便打扰了。”随着那略显苍老的声音,拉门缓缓打开。一位藏蓝色常服的老者缓步进来,微凉的风扬起那人的衣角,隐约有丝淡淡的中药味。
“姑娘,现在感觉心口还有不适吗?”老者俯身跪坐下来,一边伸手替我把了把脉,一边继续问道:“还会不会觉得胸闷气短?”
我不自主的将另一只伏在胸口:“已经不难受了,只是这样会感觉有点酸痛。”
老者收回手,点了点头道:“恢复的不错,稍微有些淤血,没有什么大碍了,这几剂药早晚按时服下,再好好调养几天就好了。”说着从随身的小匣中取出几个药包。
我点了点头,正伸手去取药包,听得廊外有人唤了声“近藤先生”接着一位中年模样的人应声而入,和蔼的笑容里比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多了几分关心之色。
他缓缓俯下身子,道:“如何?”不知道询问的对象是谁,我迟疑了一下。
“已无大碍了。”老者微微一笑。
“那就好了,给先生添麻烦了。”叫近藤的中年人恭谨的朝那人行了一礼。
“也正好是来此行医之际,举手之劳而已,无妨。”老者客气的回了一礼,继续道:“不知近藤先生……”字音停顿间,我那早已耐不住饥饿感的肚子,恰到好处的抗议了一声。
“饿坏了吧!”温和关切的目光循声而至。
我尴尬的捂住肚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老者起身叮嘱道:“几天没吃东西,只能先用稀粥、糕点之类的食物缓一缓,之后就可以正常饮食了。”
见老者要走,叫近藤的中年人也跟着起身,道:“我送送先生吧!”而后又对着一直靠在一旁百无聊赖的青年吩咐道:“让井上君做些清粥给这位姑娘吃吧!”
一听说有吃的东西的,我那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肚子,又激动的咕噜了几声。
“是!”青年难得正经的应了声走了。随即两人也一起出了室间。
脚步声渐远,一时间周围再度沉静下来,我趁着四周没人,忙松开领口查看,这一看不要紧,顿时把我吓了一跳。一块碗口大的淤青,赫然印在心口处,那形状并不是太规则,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出来的。身上其他地方也有一些深浅不一青紫,看着就觉得触目惊心。不知道这副身体的主人,之前到底有过怎样的经历,才会被弄成这一幅伤痕累累的模样。还好我赶得时机好,能逃出来。
最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竟拖着这样的一副身体,坚持了那么久,看来我的意志力也还蛮强的。正暗自佩服自己的坚韧,一阵抓心挠肝的难耐饥饿感袭来,将我的注意力再次被拉回到吃东西上。
我理好衣领,捂着肚子,开始有些烦躁,现在正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但几天没有吃过一点东西,别说没有力气,就只是稍微动一动都会觉得头晕眼花。这么难得的机会,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逝去。
正想着拉门再次拉开,一位紫发的青年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小几。
“吃吧!”青年俯身放下手中的小几,一头深紫色的头发一侧用一根细帛带齐齐的绑着,根根发丝随着动作在阳光下闪着光润的亮泽。
小几中盛着一碗稀粥和几个糯米团子,我咽了咽口水,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端起碗就喝了一大口,又往嘴里塞了个团子,这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不少。
风卷残云的解决完稀粥和团子,看着连点渣渣都不剩的盘子,我这才抬袖擦了擦嘴,心满意足的抿了唇,伸了个懒腰。刚要展开的笑意,硬生生的被憋成了一个僵硬的。
眼风无意间瞟向门口,刚要展开的笑意,立刻僵在脸上。那里不知何时冒出来四个人,正目瞪口呆的望着我发愣。
为首的是一个少年,许是从来没见过女孩子如狼似虎的吃相,一张脸略有些发青:“对、对不起……打扰到你了吧……我、我们……是刚好从这路过的……那个……”
一阵轻笑,带着些许戏谑截断道:“我虽没见过清国女子,但也有所耳闻,没想到所谓的举止端庄娴雅,竟是这样的。”
“不、不是的……我只是……”我抽了抽嘴角,低头扯了扯刚擦过嘴的袖口。
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那独有亲切的中年男人又缓步回来,轻咳了一声,走进来:“总司,玩笑适可而止。”
斜靠在廊间的青年,直了直身子挑眉应了声,又慵懒的靠了回去。
“乡野之人,不太懂得礼数,让姑娘见笑了。”男人双手拢在袖中朝我歉意的一笑:“之前有些误会,没有来得及向姑娘作介绍。”说着将目光移向门口:“我们是任京都护卫队的新选组,他们各番队的队长,我是他们的局长——近藤勇。”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4-11-19 20:00:00 +0800 CST  
“诶!”他居然就是新选组的局长!我有些激动的惊呼起来,随即发觉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忙收起一脸兴奋的神态,低头。
近藤勇费解的皱了下眉,似乎也觉得我这人行为举止有些奇怪。
到底还是年长阅历丰富,近藤勇轻咳了一下,继续道:“之前让姑娘受了委屈,实在不好意思,不知姑娘今后有何打算,有没有熟悉的地方,我们可以护送姑娘以表歉意。”
“这……”一说到今后的事情,我就有些懵了。什么身世、和尚的那些都是信口胡编的,更别说有什么熟悉的地方了。
“怎么,有什么难处可以尽管说出来。”见我有些迟疑,近藤勇问道。
“没有。”我摇了摇头。既然没有地方可去,那就索性再编个理由,反正从头到尾都是假的,也不在乎这一点两点。于是打定主意道:“家父曾说,那为玄登高僧喜欢四处云游。这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那位玄登法师,现在身在何处。之前记有地址的信和随身之物也不知道丢到哪去了。”
“玄大法师?”近藤勇微眯了眯眼,一旁紫发青年随即摇了摇头,道:“并不知。”
“那就难办了,让你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人也不妥啊。”近藤勇叹了口气,似在自言自语。
听他似有担忧我一个人的安全,顿时觉得此人心地还是挺好的,想着身无分文,又无可依,虽然这里人很陌生,而且有的还很危险,但是毕竟能够有吃有住,如果能在这里住下,也算有个容身之所了,然后再慢慢打算今后的事情。
想到这,我忙俯下身恭谨道:“小女子卿雪樱,承蒙各位大人的相救,也无以报答,更不敢烦劳各位大人,只是……”我咬了咬唇,尽量让自己显得很可怜,将身体俯的更低:“如今小女子孤苦无依,又有歹人威胁,只望各位大人能暂且收留小女子,即使是作为扫地的杂役小女子也愿意。”
“这……”近藤勇为难的闭眼捏了捏眉心:“局中法度是不允许组中有女子的。”
居然还有这样的规矩,我失望的抬起头。如果这里不可以的话,今后该如何?如此之大世界,竟连个容身之所都找不到。
我无助的叹了口气,低下头。
“姑娘也不必太过难过。”近藤勇见我有些可怜,一时也有些不忍:“虽然组内不能有女子,但这片都是壬生寺,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后院好像有间闲置的空房倒也僻静,我跟这里的住持法师商量一下,应该可以暂时借宿给姑娘吧。”顿了顿,补充了句:“不过也只是暂住,而且绝对不可以妨碍我们。”
听到能提供一间房,心里立刻有些底,即使只是暂住,还是十分感激的俯身连声谢道:“谢谢大人,小女子定不会给各位大人添麻烦。”但心中却是另外一个打算,想着反正是有地方住了,到时候与他们慢慢混熟了,也就不好意思把我往外赶了!
“姑娘也不必太拘谨,直接可以叫我近藤就可以了,如果有什么困难的地方,我们能关照的地方一定帮忙。”近藤勇笑了笑,又对着其他人道:“雪樱姑娘现在是壬生寺的客人,以后大家没事尽量也不要去打扰雪樱姑娘。”
“是,是!”慵懒的青年挑了挑眉应声附和着。
近藤见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放心的点了点头:“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你们继续聊吧!”说着便起身朝廊外走去。
众人一致点头,目送了近藤离去,这才又将注意力落回在我身上。
“你叫卿雪樱对吧!名字倒是挺好听的。”一直在门口的少年笑嘻嘻朝近凑了凑:“身为清国人,日语倒是说的也不差嘛!”
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家父生前往来生意结识过许多贵国的商人,小女从小也受了不少熏陶。”不知是已经习惯了这个自编的假身份,还是自己真的有演戏的天赋,竟很自然的脱口而出。
“这样啊!那还真厉害!”少年忍不住赞了两句,神色敬佩的点了点头,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大惊的拍了拍头:“真是失礼,都忘记自我介绍了。”说着讪讪的笑了笑继续道:“我叫藤堂平助,既然是客人,也不用那么拘谨,叫我平助就好了。”
“平助?”我试探的重复了一遍,少年大笑着点头,朝身后的几个人歪了歪头道:“那个是原田左之助,那个是永仓新八,没事离他远点。”末尾的句话,声音特意低了低,很小心的朝我使了个眼色。
“喂,平助,你这家伙又在瞎说什么,是不是想尝尝我的拳头了!”叫永仓新八的男子,咬牙切齿的捏了捏拳头,大声嚷了起来。
倒是斜靠在廊间的人和紫发青年一直很安静,不同的是,廊间的青年玩味的觑着眼瞧着屋中开始吵嚷的两个人,半晌似觉得有些乏味了,直起身子踱步走到我近前,蹲下身子冲我勾了勾嘴角,开口道:“说不定之后会有趣起来呢!”懒懒的调调玩味十足,但那细长凤目中闪着犀利的光芒,看得人不由的抖了抖。
见我有些发怔,那人轻笑了一下,又拉开距离起身道:“冲田总司,还有斋藤一。”说话间冲着紫发男子努了努嘴。
一直沉默的紫发青年,看了一眼冲田总司,那散落下来的发丝遮住他大半的脸庞,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那淡漠的态度给人一种很难接触的感觉。
我恭敬的朝他们再一次行礼,虽然感觉还有些拘泥,但是已经比之前的紧张气氛活络了许多。其中以藤堂平助最为闹腾,但也从他口中了解了目前新选组里的一些人物,其中就包括没有到场的土方岁三和山南敬助。
虽说没有见到本人,在日本这个等级观念极其严格的国家,又是在这个封建时代,当时能做在近藤身边的一定就是那两个人了。况且近藤曾叫那个十分冷厉的人为“阿岁”,估计就是幕末时代赫赫有名的鬼副长“土方岁三”了,另一个儒雅男子自不必说了。我暗自思忖着,直到一众人又各自散去,才发现已是掌灯时分,又是一天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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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4-11-19 20:00:00 +0800 CST  



新年的第一更~~~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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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のワルツ - 矶村由纪子




五、接纳
时间如白驹过隙,只弹指一挥间。
自从被允许留住在寺中,我便搬到这里的一所独立的舍间里有半个多月了,只是与自己开始所想的生活大相径庭。
虽说是独立的舍间,只不过是与新选组的舍间隔了一条短小的檐廊。室间并不大,临着后院,草木丛生。偶有微风穿过半开的拉窗,带来一阵春日的气息,倒真是一片娴静优雅,只是太过于清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每天三餐的饭食是由专人放在门口,食完只需将空盘摆在门外,不多时又会有人取走,压根不需要自己去操心。
有几次碰巧遇到送饭食的人,想要上前打个招呼,竟是随口应了两句,便推说局长吩咐过客人不便打扰,匆匆离去了。美其名曰不便相扰,但这感觉怎么看都是一副被关押看管的样子。
我端起茶杯,袅袅茶烟中腾起一丝煎茶特有的清香。碧空白云,和风轻拂。明明打定主意想要与他们交好,可如今却变成这个样子,有种还未开始就失败的挫败感。
百无聊赖的看了一会云,又发了会呆,不知不觉又转入日落西山的光景了。我伸了个懒腰,长长的叹了口气。
从未发现一天的时间如此难熬,以前总觉得被困在历史课上,是课业上最痛苦的。但此时想来,觉得枯燥无味的历史课时间,简直太好过了,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正在惆怅,忽听廊间有人唤了我一声,轻快的声音,犹如春日里的和风,给空寂无聊的舍间带来一阵和暖的气息。
我循声转身,十几步开外,藤堂平助冲我笑着挥了挥手。
“藤、藤堂先生……”我有些惊诧的愣了愣,这大半个月来,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主动同我打招呼。
“什么藤堂先生,真别扭,直接叫平助就好了!”平助偏了偏头。
难得有人主动说话,我忙笑道:“平助先生来做什么?”
“平助啦,什么先生不先生的给我去掉!”说着他皱了皱眉冲着另一只手扬了扬下巴:“我是来给雪樱姑娘送餐食的!”
我这才注意到他手中拖着的漆木小几,上面摆着简单的两道菜肴和一碗味增汤。
“早就听说清国人很拘谨,果然平时就很少见到,好不容易见一面打个招呼,还搞得那么拘束好不自在。”平助小声的咕哝了一句。
“可是……”我有些为难,在课上老师曾说过,能直呼其名的只有两种情况,一个是长辈或者上级,一种就是关系比较亲密的朋友或者家人。我这一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和他们说上的话屈指可数,上来就要求直呼其名实在有点怪。
平助放下手中小几大大咧咧的靠在廊柱坐下,撇了撇嘴有些不悦:“可是什么!我可最讨厌别人跟我说敬语,听着就别扭不说,回着也别扭。既然近藤先生都说你是我们的客人,就不要那么多繁文缛节的礼数了。”
听他这么说,虽还有些不大自在,但见他言谈举止,倒是个爽快的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头应下,接过小几。
自从有了上次那个尴尬的经历,只要当着其他人的面,即便是再饿也要矜持。
“我说……”见我一口菜一口饭的默不作声地吃着,平助有些耐不住性子的挠了挠头。
“怎么?”看他似有话要说,我放下筷子。
“你天天一个人在这,也不出来找人说说话,不觉得闷得慌吗?”
闷?当然闷,而且是非常的闷!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时代,好不容易求得一片容身之地,还被要求决不能妨碍打扰,这样的生活怎么会不闷?我暗自的苦笑了一番,面上却只能笑着:“能有住的地方就很不错了,哪还能到处走动,给你添麻烦多不好。”
“这……也是,要是我整天这样早就憋死了。”似乎是想起近藤嘱咐过的话,平助蔫蔫的叹了口气。
“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样无聊了。”我微微笑了笑,夹起一颗青豆。“一日三餐衣食无忧,吃饭的时候有人陪着说两句话,对于我来说已经很好了。”常言说不好的事情,换一个方式去思考,也就没那么坏了。其实现下细细想来,自己已经很幸运了,至少不用孤身一人居无定所,万一再遇上个居心叵测的,指不定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我一边说着一边这样安慰着自己,好歹还有这么个人会时不时聊上两句,时间长了慢慢的,情况就会有所改变吧!
听我这么说,他倒是来了兴趣,忽的想到了什么,眉梢又扬了起来,兴奋的冲我摆了摆手道:“那倒正好,下次吃饭的时候,你也过来吧,也省得每天分派一个人专门给你送饭了。”说着顺势起身上前开始收拾起碗筷,一幅说干就干就模样。
“诶!”我有些跟不上他迅速转变的思维,怔了怔:“这……这样不好吧,没有得到近藤先生的许可,贸然的就去打扰你们……”
“很不好”三个字还未出口,平助已经端起小几,起身冲我歪了歪头胸有成竹的笑道:“吃个饭而已,又不是多大个事!近藤先生才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你就放心吧!”
夕阳已退至天边,在远处层峦的边缘处露出一点金光,似给整个远景勾了道金边。我有些愕然的瞪着已经走出几步开外的平助,不由得有些惘然,心中不知为何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只要踏出这一步,将再也跳不出来了。
“你愣在那干什么,我说了绝对没有问题的!”平助冲我急急的挥了挥手。
我抬起头仰望着天边云头挤出的一道刺眼的金光,正了正神思,紧走几步:“就来,不过万一出了什么状况,你可要保我啊!”

也许是一开始先入为主的印象,总将他们定义为严肃冷酷的人。毕竟穿越这种事情虚幻的让人很难完全接受,而那些原本只存在历史文字中的人物,此刻却和你说着话,越发让人有些不真实。
一阵不小的骚动,将我注意力从盘中吸引而去。
抬头间,平助和新八又开始了所谓的食物保卫战,只见一个云吞在两双竹筷间快乐的翻滚跳跃着。
离着二人最近的的总司,依旧是一幅无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时不时的还在一边煽个风点个火,惹得两人越发起劲打得不可开交。此时最应该持稳重态度的近藤先生,也跟着周围一圈人开怀大大笑。
我眯起眼睛一个个的看去,那近在咫尺的笑颜,是真实而又平凡的情感,让我不由的也被感染,跟着掩口而笑。
然而笑意刚浮上来,我又不自觉的愣住了。一直无法融入的感觉,似乎在被允许与他们在一起共进三餐的那一刻起,已经悄然走入其中那平淡却又有些和暖的气氛中,是一种难得的安定感。
我抿了抿唇,继而低下头,接着解决碗中的任务。眼风草草的一瞥,正对上那从双从不改变神色的双眸,淡然如水。
我微微怔了一下,印象里,他们中还有一个人有着这样的目光,只是那其中更多了些冷淡与犀利的严肃,仿佛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被封冻一般,让人不寒而栗。只是这大半个月来竟再未见过,不知是何因由。
正想着,笑声又陡然高涨了一个阶调,哄然之间,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显得尤为突兀。广间外一个身影停在拉门外,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
笑闹的几个人终于注意到门外的身影,稍稍收敛了一点。随着拉门的打开,新八成功的将平助顿在半空筷子上的云吞,夺了下来,得意洋洋的张口正要享受云吞皮里那一大块肉时,井上先生恭恭敬敬的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脸色有些不大好。
“怎么了井上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一直默默吃饭的斋藤一,终于抬起头。
井上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说什么,视线扫到我身上,立刻又顿住了。
见他是有些顾忌,我忙收拾起碗筷道:“我已经吃完了,就先回去了,你们接续慢慢吃。”说着站起身。
“嗯,我们这边刚好有事情,实在不好意思。”近藤先生有些愧意的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客气的回应了一个笑意,慢慢退至门口,朝众人微微一躬身:“那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转身带上拉门。
“局长,是土方先生的来信,说山南先生在任务中受了伤,左臂的伤势尤为严重……”拉门合上的瞬间,井上声音隐隐约约透了出来,虽有些闷但能听的出来那其中的忧色。
“严重?”似乎是原田的声音,由于离得远了已经分辨得不是很清楚了。
“据说是伤到了筋骨,虽然已经做过处理,但是听信使说,似乎有些抓握困难,不过没有性命之忧,叫大家暂且放心,过几日待山南先生的伤势好转一些,便可回程。”朦朦胧胧间还能依稀听得几句话。
不知是因为离得太远的缘故,还是真的无人应答了,之后就是一片长久的静寂。
我收回注意力不屑地撇了撇嘴,这帮人有些太大惊小怪了,不论是什么武士、剑士还是什么战士,有个把伤痛和性命危险的,不应该是常理中的事情嘛,再说了只要不是伤到常用的那只手,养养也就不会有多大事情的。毕竟那些武侠小说和电视剧都是这么写的,也是这么演的,应该也是八九不离十。
其实我并未注意过,所谓刀和剑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之所以日本管武士刀要称其为刀而不是剑的缘故,就是以为它并不像中国的剑那般轻便,只需单手就能挥舞如行云流水。况且对于一个拿不起刀的武士来说,就好比一个琴艺高超的琴师失去了双手,画师失去了双眼一般,即使技艺再如何,再被人敬重崇拜,那其中的屈辱和心痛又有谁能了解?
虽然我这个比喻有些不太恰当,但是当我真正意识到有些事情是因山南的伤势后,才算明白这个时代,这个民族对武士精神的崇拜与敬仰。只是现在的我根本体会不出,也从未发自内心的想要去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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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5-01-06 22:34:00 +0800 CST  
重新修改的章节改动稍微有点大,是希望更切合实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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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の风 - 熊木杏里



六、男装
明月当空,月凉如水。由于还是初春时节,入夜依旧有些寒凉。我紧了紧衣襟,望着苍穹中一轮弦月,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惆怅。所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可笑的是明明身为一个局外人,很清楚他们最后的结局,所以不愿意与他们有任何瓜葛,但又因为生计不得不与他们相交。这种既害怕孤立又害怕涉足的矛盾心里真让人不爽。
终究还是那句话,想要在一个环境下生存下去,首先要学会如何保护自己,再学会如何融入其中,不过这两项本就是矛盾的。而唯一两全其美的办法,却变得虚无缥缈。当初穿越的契机就是一段十几级的楼梯,但在这里,别说十几级楼梯,就是超过五级的阶梯都找不到,唯一算得上楼梯的也就只有廊檐与院落之间的三级台阶,还短小平缓的可怜,真是还没等滚就没了的台阶,看得就让人哭笑不得。我愤愤的叹了口气,抱怨了一段时间,终究还是不得不接受被困在这个时空的现实。
潇潇春雨断断续续的下了几场,本该是一片青翠欲滴的景象,却是因为山南先生的伤势,变得闷沉沉的。终于天气也觉得该换换心情了,一时间云开雾散,暮天的晚霞火红的映在天边,不疾不徐的微风拂着院中低垂的柳枝。
我活动活动快要霉掉的身体,深深的呼一口气,似乎那清凉的空气带着泥土的气息,进入肺腑的瞬间,就能扫空郁结的情绪,变得轻松起来。
一个懒腰正当时,眼风瞥见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从蒙蒙光影中急急行之而来。
当先的是一位冷俊的青年,如墨般的发丝束成一尾,随着身形移动在被轻轻的撩起。如火的晚霞笼罩在他那身青蓝羽织上,泛起一层薄薄的光晕,看的我一时有些痴了。
他似乎觉察到有视线,有些不悦的微微皱起眉头,一道目光随即扫来。猝不及防的视线相交,让我不由的打了个冷战寒颤,那深幽的一双眸子仿佛是淬入了千年寒冰,只一眼便如坠深渊寒彻心扉。
我忙收回目光,心里一边默默地叨念着:“走过去,走过去,无视我,无视我。”一边恭恭敬敬朝他深鞠一礼。
按照之前平助同我介绍的新选组成员的大致情况,以及早先印象,知道此人就是新选组乃至这一个时代最为出名的人物,就连敌军见了都会畏惧三分的鬼之副长——土方岁三。
有一种心理学效应叫做墨菲定律,就是说越是害怕发生的情况,就越容易发生。而让人切齿的是,它好不好的在此时应证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他绕过檐廊走到我近前,微觑了觑眼,定定的看着我。那似能穿透人的寒冷目光,带着毫无情感的语气冷冷袭来。感觉身体不自主的一个激灵,原本无忧松弛的神经立刻被绷得紧紧的。
我低下头,莫名的有些慌乱:“我、我……那个。”。
一阵短暂的沉默,那冷冷的声音继续道:“谁让你在这随便走动的!”语气多了几分恼怒。
那极为排斥的态度立刻燃起了心中执拗的自尊,我冷冷的撇了撇嘴,抬起头,微微勾了勾嘴角一字一顿道:“是近藤先生让我留下来的。”说罢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眸子,面上保持起微笑的模样。心里却默默地鄙夷道:“我一个弱女子又不能把这新选组怎样,干什么跟见了仇人似的,我倒是要瞧瞧是你说话分量足还是近藤先生说的话分量足。”
“嘁!”他皱着眉头咬了咬牙,又似碍于近藤先生的命令,只沉着脸与我对视了片刻,并未在说什么转身走了。
“幸亏你不是老大!”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白了他一眼,仰头得意的哼了一声。
也许是因为一贯不苟言笑的人回来了,晚饭时的气氛一扫往日的轻快感,一个个缄默地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我忙前忙后得将饭菜一一端上,转到山南先生的位置上时,才发现自从他回来之后就没露过脸。
“山南先生怎么没来?”我四下望了望,觉察到周围的气氛有些异样。“是不是山南先生没注意,要不……我去叫山南先生。”我一边试探性的发表了个意见,一边擦了擦手站起身。
“不用了,山南先生已经歇下了。”土方抬起头,淡淡的扫了我一眼,声音十分冷淡。
“可是这……”我看着空空的位置,想说这样对身体不好,话刚到嘴边就被他的声音打断,似乎压根就没在意我,只看着近藤先生,自顾自的道:“近藤先生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
突然的话题转移,近藤愣了愣,看到土方的目光有意无意从我面上掠过,立刻有所恍悟,讪讪的笑了笑:“她一个女孩子,无亲无故又无家可归怪可怜的,我就暂且留她先住着了。不过我也下了命令,不得妨碍公务。她也就帮着打扫个院落,洗个衣服碗盘的。”顿了顿近藤先生突然压低声音:“况且,阿岁你不觉得她与……”似乎后面还要说什么,土方突然不悦的厉声截断了他的话:“近藤先生……”
见土方脸色大变,近藤似意识到了什么,忙止住了话头。周围一圈人像是发现了什么诧异的望着两个人,只有斋藤和总司,神色如常。一个淡漠如水,一个心不在焉。
“既然近藤先生做了决定,那就暂且如此吧!”静默了半晌,土方蹙眉叹了口气,有些不悦的揉了揉额角,淡淡道:“但是,新选组有规定,组里是不许有女人的,她这样完全不避讳的在组里乱走,被队士们看到是会败坏风气的!”话是对着近藤先生说的,可那言下之意,句句指向我,很明显就是在下逐客令。
我暗暗的白了他一眼,微微抿了抿唇,起身端起小几,朝众人恭敬一礼,故意扬起声调:“饭菜呈送已毕,各位大人请慢用,雪樱就先行退下了。”说完,也不等近藤发话,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一连几天,我都故意在他面前摆出一副你见不得我,我也不稀罕见你的模样。一来二去的,近藤也觉得作为主人方,土方这样的态度确实有些失礼。于是私下里与土方谈论了一番,具体说的是不是有关于我的问题,就不太清楚了。
不过那日之后,就由井上先生送来一套队士的服装,要求我日后只能以男装的身份出现,不然就不能继续留在此处。
我思量了一番,觉得男装女装都无所谓,因为哪一种对我来说都不习惯,好在男装相对来说行动会更方便一些,也就爽快的应了。
变化,似乎是从以男装的身份出现开始。比如我会莫名其妙的接到一些除了洗衣做饭这样的活计,饭食上变化更是让我有些难以接受。
也许开始是被视为客人,一日三餐多少能见到一些油水,最次的也是烤鱼之类的两道配菜。而现在,几乎是一碗白米饭配上几片青菜和一碗味增汤,偶尔的一个星期有那么两天的鸡蛋和烤鱼,那都算得上开了荤。
刚开始还挺新鲜的能将就着,但身为一个吃惯了丰盛菜肴的现代人,根本受不了这样的苦。看着这粗茶淡饭,回想着学校食堂里的大锅饭,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再看那帮人,倒是吃得津津有味,有时候往往几碗米饭就只能配一份菜,也能争抢一番。想想也怪难为他们的,要把如此清贫的生活,变得多趣些,也挺不容易的。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5-01-09 00:16:00 +0800 CST  
月色朦胧,清辉淡雅的光,幽幽缕缕从玄墨的夜空倾泻而下。自从山南负伤回来,几乎没怎么见过,送去的饭食也没怎么吃,不禁让一众人担忧操心。
我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望了一眼刚刚端回的小几,是难得一次丰盛的餐食,烤鱼、蛋羹以及寿司。听说是因为之前土方与山南前往大阪护卫有功,得到了不少的奖赏,并且还进一步得到了会津藩的信任,让新选组每月俸禄有了很大的改观。而这些在我看来代价就是,山南可能会永远无法再像个武士挥起刀了。
廊角旁的黑暗处,微微的亮起了一点光,那是山南先生的居室,此时在灯火通明的屯所中却显得尤为清冷。
昏黄中萧索的身影动了动,很快又被大片的晦暗吞没。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最终那个身影颓然的定格在隔扇上。
“又是这样倒了,怪可惜的,唉……”井上无奈的叹了口气,端起小几摇了摇头。
我有些恍惚的回过神,鬼使神差的上前拦住:“不如让我去试试吧!”
“你?”井上停下脚步疑惑的瞧着我。
“也许是山南先生因为受了伤,碍于面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大家。或许见我比较生疏,心里上会稍微好一些呢?”发觉到自己异常的举动,我有点惊异,但面上依旧如常的仰头看着井上先生。
他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是在思量我的假设。“好吧,那你就去试试吧!”半晌,他点了点头,将小几递给我,嘱咐道:“如果还是不行就算了,也别太勉强了。”
我应声点了点头。

“山南先生吃些东西吧!”我硬着头皮走到山南先生的居室前,轻轻放下小几。周围一片静寂,那映照在隔扇上的人影也一动不动,好似一尊泥塑雕刻一般。
“山南先生?”等了片刻,我又试探性的提高声音唤了一声。心下暗暗决定,如果还没有回应,就直接打道回府。
正当我打算放弃,昏黄的烛光摇曳起来,忽明忽暗的映照着隔扇上的人影也跟着晃了晃。
我有些犹豫了,觉得如果要离开的话,还是把饭食送到里面,回去也好有个稍微过得去的交代。
于是,打定主意,抬手轻轻的推开拉门。
随着拉门在敷居上一阵缓慢拖沓的摩擦声,烛火从屋中透出一点暗淡的光色,而挡住大半光线的山南先生背对门端坐着。手中不知拿着什么,左臂微微有些颤抖。寒光一闪,一声沉闷的响动应声而落。
“谁!”随着一声低喝。
“是我!”我将小几推至屋中:“山南先生,好几天了,应该好好吃些东西。今天的饭菜……”
“哪来的队士私自进来!给我滚出去!”一声愤喝声,山南颓然的抱着左臂转过身,不悦的盯着我。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此刻的他看得有些生疏。我胆怯的偏了偏头:“我、我是卿雪樱……先前我们见过的。”
“卿雪樱?”他慢慢眯起眼睛,似乎在回想。半晌,他轻轻舒了口气,摆了摆手道:“哦,是雪樱姑娘啊,我现在没什么胃口,就不劳烦雪樱姑娘了。”
“山南先生!”见山南起身要给我来个闭门羹,我忙抢步上前将之前想好的话一股脑的说出来:“我们清国有这样一句古话,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好好的修养,就会有希望的。”
“你……”扶上拉门的手忽的顿住了,山南有些惊异的看着我,半晌无言。
须臾间的沉默后,山南抬手抱住右臂,苦笑的摇了摇头:“天无绝人之路……”而后长长叹了口气继续道:“是他们要你这样安慰我的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的,我觉得因为伤势而沉沦下去,对于山南先生和新选组来说都是一种损失吧!况且这些也是其他担心山南先生的人想说的。”
“损失?”山南低声喃喃了一句,抬眼朝门外深沉的夜色望去,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收回目光,慢慢的转过身,拾起地上的武士刀,沉声缓缓道:“你走吧,不用管我。”

第二日,井上先生喜笑颜开告诉我,昨夜送去的饭菜,山南先生都吃了。听了这个消息,我还是有些小小的得意,可是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山南先生依旧没有出现。
我有些失望地看着空出来的位置,愣了半天。
“怎么了?”似是看出我有些心不在焉,近藤有些关切的询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我忙收回目光,朝他弯了弯嘴角道:“山南先生这么久都没有来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看望看望?”
话音刚落,一句冷厉的话劈头落下,一点也不给脸面:“这事用不着你操心!”
谁也没有想到土方会这样说话,周围人不禁有些诧异,气氛有些尴尬。我暗暗咬了咬牙,冲着一脸不悦的土方翻了个白眼。心道:“我稀罕操心,要是你受伤了,我绝对会敲锣打鼓庆贺的!”
“阿岁!”近藤先生低低喝了一声,觉得这样说话有些太失礼数,忙冲我和蔼笑了笑,打着圆场道:“雪樱姑娘,莫在意,刚才……”
一声拉门推开的声音,在近藤的话语中尤为突兀。
“你们已经开始啦!”山南一手端着小几,一手合上拉门。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缓步走过来的山南,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惊讶。
“我还是觉得大家一起吃饭才香。”他冲众人暖暖一笑:“那我也开动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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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5-01-09 00:17:00 +0800 CST  
这一章比之前来说改动的比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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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がくるなら - JUJU




七、外出
如果说足不出户就被称作宅,那我绝对够资格了。自从入得新选组,就从未踏出过屯所半步。最多也就是在所内溜达,还不敢往队士们居所去。因为被警告过,如果被发现身份就会如何如何之类的话。
好不容易的时空之旅,居然什么都见识不到,真是没有比我还要倒霉的了。想到这些心里不禁升起一丝霉运感。
沉闷的坐在廊间,实在无所事事的看了一上午的云。许是见我有些不太开心,平助主动与我搭讪解闷,说是下午要与总司入城巡查,问我有没有想要或者喜欢的东西,可以帮我带回来。
我连街都没上过,又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刚想说算了不麻烦,脑中忽然就有了一个主意,忙收了难色笑盈盈的拉住平助道:“不如带我一起出去吧!我都还没有好好的见识过都城的风光呢!”
“啊?”平助夸张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像是避开什么可怕的事物一样,连忙摆了摆手:“这……这可不行,没有土方先生的准许,我可不敢,一旦被发现了,我会很惨的!”
被告知自己行动严格受到限制,心里就莫名的有些烦躁:“散散心还要申请,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
“不行,不行!你是没见识过土方先生生气的模样吧!”平助紧张的摇了摇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声音抖了抖:“那个……雪樱姑娘,我要去集合我的番队,就先走了。”说完一溜烟跑没影了。
望着平助远去的背影,我有些懊恼,怎么哪哪都有那个什么土方的事,我到底是哪一点惹到他了,居然处处针对我!
一声竹筒敲石的脆响,我愤愤的咬了咬牙。原先以为与平助稍微熟络些会比较好说话,现在也没戏了。
我有些失望的起身往回走,迎面正遇见总司悠悠哉哉的踱着步子沿着檐廊溜达,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他慢慢的停下脚步,顺势靠在一旁的廊柱上,懒懒的用那狡黠的目光瞧着我,嘴角片噙着一丝琢磨不透的笑意。
我可是领教过他那隐藏在笑意之下的恐怖,连忙紧走了几步,想要避开。
“干什么躲着我,又不会吃了你,不过……”他故意拖长了低调调:“杀掉你倒是有可能。”懒懒的调调在我听起来就是那么让人不自在。
我装作完全不在意的又向前走了几步,不想与他有太多的纠缠,生怕他会突然变脸把我解决了。
“喂,我所听说的清国人,可不像你这样没礼数的。倒是你这样会让我有些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清国人!”懒懒的调调带着一丝笑意,可听起来却一点也不友善。
“谁说我不是清国人了!要不要我说段词文给你听听?”我终于有些耐不住了,回头冲着总司瞪了一眼。
一声轻笑,总司抱着胳膊,饶有兴趣的眯起眼睛:“哦?那倒不错,正好可以作为我带你出去转一转的报酬。”
“你?难道你不怕土方先生责罚你?”我不置可否的瞅着他,心里倒是一喜,感觉有戏。但转念一想,有点不大对劲,敛了笑意道:“你怎么知道我想出去转转的!”
“当然是听见了!你那么大声的央求平助,我隔着几条檐廊都听到了。”他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有么大声么!”我有点尴尬的低头,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摆了摆手:“那……我就……”胡乱从脑中搜刮出一篇印象最深刻的《孔雀东南飞》准备来上一段。
他突然直起身子,又是一副没有什么兴趣的模样,挑了挑眉道:“不是想出去吗?那就走吧!”
“可是……”我咂了咂嘴,这好不容易显摆的机会就这样要流失,有些可惜了。
“巡视时间快到了,等回来再给我说上一段也不迟。不过……”他忽的顿了顿,回头道:“你要是敢乱跑,我会在你有这个打算之前就一刀杀了你。”说话间依旧是那一脸惯常的笑意,可眼角却隐隐露出一丝冷意,看得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低矮的小屋,独具风格的街道。迷宫般的小巷,呈方形的连成一片。古朴的街道上,行色各异的行人,两边别致有趣的商铺,居酒屋、茶舍支起的小棚,聚客熙熙攘攘络绎不绝,一种江户时代的历史感,像是一幅水墨丹青画,随着脚步缓缓地在眼前展开。
我披着青蓝羽织,尾随在队伍后,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感,东瞧瞧西看看,乐在其中,浑然不知我已经渐渐脱离巡查的队伍越来越远。直到不小心撞到一个人时,我才回过神来,只见车水马龙的街上,哪还有他们的身影。
“糟糕!”我心里一紧,有些急了。在出发前总司半开玩笑的警告还在耳边盘桓,现下就出了这种状况,要我如何解释,万一他们不信,误会了什么的,那可怎么办!一想到总司那冷冷的笑意,心里不由的害怕起来。
一阵担心过后,作为现代人冷静的意识还是占了上风。
放眼望去,恰巧前面不远有家茶舍,一个类似店小二模样的人,站在门口四下里瞧着,似乎在观察,路过的行人中,哪个看上去比较有入得茶舍品茶的样貌。
我紧走几步,冲着店小二打了个招呼,询问道:“请问,刚才有没有看见一群穿着青白山形图案羽织的人从这里经过?”那人闻声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抬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忽然露出一副惊恐的神色。
我有些奇怪的瞧着那人,还想追问,突然觉得腰间被一个很尖锐的东西抵住。
“别出声小子,跟我进来,你要是敢打什么歪主意,这匕首可不长眼。”面前的人恶狠狠的咬了咬牙。
我心中一凛,暗暗的朝腰间撇了一眼,立刻吓的气都不敢出了。只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指自己,刀尖很锋利,已经将外面的羽织划了个口子。
“没听懂我说的话吗,快进去!”那人手上加了一把力,我感觉匕首的刀尖已经刺破身上的衣服,抵在皮肤上,一阵森寒。
“好……好!我、我跟你进去就是了。”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感觉嗓子里像是被哽了个东西,几乎发不出声音了。心里百般思索,不会是因为我的迷失,新选组真的以为我逃跑了,在这堵截我吧!
我闭了闭眼,抬脚朝茶舍走去,由于恐惧,我的腿有些发软,每走一步,感觉双腿都抖个不停。
“队长,抓到了一个落了单的小子,看着有些面生,不过应该也能知道些情况。”当我被威胁着站在茶舍一间较为宽广的室间门前,身后的人朝着门里扯起嗓子说了一句。
随着那人话音落,拉门豁然大开。许是处在背光的缘故,室间里昏暗的看不清楚状况。
“进去!”
感觉腰间的尖锐撤除,随之被踹了一脚。我一个踉跄,扑倒进了室间。不等我起身,后颈的衣领被一股蛮狠的力道揪了起来:“成天算计我们,这回也该我们算计算计你们了,小子!”一个粗狂的声音,幸灾乐祸的笑起来,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5-01-20 23:40:00 +0800 CST  
“我……你们误会了!”我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因为我被拎着晃得头晕眼花。
“呦呵,还跟我这装傻呢!乡野浪士,就是乡野浪士,还妄想成为武士,最起码的胆量都没有!”那人恶狠狠的将我推倒在地:“说吧,你们的监察是不是就在这附近,有几个?”
我被摔得差点背过气去,好半天才缓过劲来,费力的支起身子,四下望了望,自知自己并不是被新选组围堵,而是落在了与新选组敌对的某个势力组织,恐惧的感觉更胜一筹。
被称为队长的人,见我不答话,越发暴躁了起来。一把揪住我胸口的衣襟,将我提了起来。
我害怕的挣扎了一下,目光与之相交的瞬间,我不禁倒吸了口凉气。而那人也微微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女人!”随即,视线再次落在我脸上。
我惊慌的偏过头想要避开,就在刹那间,耳边“啪”的一声脆响,右边的面颊如火烧火燎般的疼了起来,眼前金星四冒,口中有股淡淡咸腥的味道。
“原来是你这个贱人!早就觉得你不太对劲,原来真是新选组的间谍!”面前的人一把卡住我的脖子,粗狂的嗓音轰鸣着在耳边炸开:“别以为穿了男装,我就认不出来你了!”
“救……”我痛苦的抓向那只死死扣住脖子的手,感觉自己眼前渐渐发白,意识开始飘了起来。
“老子叫你跑去给他们送信!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老子的手段!”粗狂的声音依旧在耳边轰鸣。说话间,脖子上的力道松了下来。
还未等我缓过劲来,整个人又被狠狠的抵在隔扇上,感觉后背一阵生疼,隔扇晃了晃,上面轻薄的樟子纸随即发出破裂之声。
“放手……不要!”我无力地挣扎着,看着那人邪淫朝我伸过手来,一声布帛撕裂之声,伴随着周围是一片哄笑声,在室间内回荡。我绝望的闭上眼,任由只有电影和电视剧里才会发生的情景,在自己生上肆虐,蹂躏,撕扯着。
骤然嘈杂混乱的哄笑声戛然而止,几声惨叫和倒地的闷响隔着破败的隔扇传来,由远及近快速移来。
“你出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为首的人察觉到了异样,警惕的停止了手上动作,随即将我推到一旁。
而我浑身冷得如同落入三尺寒冰之中,什么疼痛,恐惧都像是被寒冷封冻住了一般,只剩下麻木和空白的意识,无力得瘫软的坐倒在地上,蜷起身子,手上紧紧的抓着自己前胸的衣襟。
耳边再次传来一声声悲鸣,其中混杂着金属相碰间的金石之声,以及刀入肉后的闷响。不知混乱持续了多久,直到听到一声一声“雪樱姑娘“的呼唤,我这才意识到周围的静寂。
一阵衣袂簌簌声,一种绢布的触感带着一股温暖轻缓的搭在身上。
我茫然的抬起头,模糊的视线中,一人身着常服立在面前,一张标志的脸上,一改往日嬉笑的神情,略带着一丝忧色看着我。
“总司……”我恍惚了一阵。
只见他的朝我伸出手:“没事了,阿樱。”
一声“阿樱”的称呼,似有种久违的亲切感。我呆滞的望着面前的人,有些疑惑。他是我印象里那个整日一幅玩世不恭模样的总司吗?
见我又有些恍惚,他微微向前了一步,俯身紧了紧披在肩上的羽织,抓过我的手慢慢道:“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去吧!”那低低的声音温暖柔和,给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回屯所的路上,总司似乎有问过一些问题,当时我有没有回答,或者怎么回答的都没有半点印象,脑中始终是一片空白,直到总司半架半扶的将我送到了后院,看到熟悉的场景,才觉得心里舒缓了些。
然而刚一拐过廊角,就见土方岁三沉着脸站在那里,目光冷肃,似箭矢般瞬间穿透身体。
我默默的看了他一眼,低头打算绕行,正要移动身形,眼前闪过一道寒光,一股寒彻心骨的凉意贴在脖颈之处。
“站住!”似是在压抑着怒意,他咬了咬牙眉头凝着,一双深寒的眸子冷冷的:“谁允许你出去的!”
我缓缓的抬起眼,望着对面执刀架在我脖子上的土方,微微勾起了嘴角。恐惧是什么早就不在意了,因为再早几个小时之前,我就差点丧了命和贞洁。如今眼前的威胁又算得了什么。
“我只是想散散心,偷偷跟着出去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面对一个差点被糟践的女子,不是关心和安慰,而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我淡淡的回道,目光越过他,平视着前方,嘲讽的哼了一声。以前觉得他似乎对我有什么误解,或许是他本就是个小心谨慎的人,所以会对我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心存敌意。而如今看来,无论我做什么,说什么样的话,他都很反感,着根本就是一种厌恶。跟一个极其讨厌自己的人,似乎也没必要多说什么。
不知是察觉到我的抵触情绪,还是看出我身上有些异样,他的语气稍有些缓和:“再没我的准许,你不能走出这屯所一步。”
“我要是踏出这一步了,你是不是就会杀了我?”我冷冷的笑了起来,将脖子往刀上送了送,做出一副凛然状。和泉守兼定不愧是一把名家宝刀,刀刃锋利得只是稍稍挨到刃口,就觉得脖间的皮肤一阵生疼。
看到我的态度,那眸子中原本已淡下去的冷意,猛地激起一团怒火,他抑制不住的怒喝了一声:“卿雪樱,别以为你的那点花招能耍很久,别人不了解,我非常清楚!”
见他此状,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快感,近藤先生发话留我,你能奈何我?既然你不待见我,那我也不会让你顺心,忍者脖颈间的隐隐痛楚,斜斜的瞥了他一眼再次扭过头去。
一声刀入鞘的响动,面前的光忽的暗了暗,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袭来。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一只手带着一股劲风捏住我的下巴,强行将我的脸扭向对着他的眸子。他手上的力道极重,我挣扎几下也未能挣脱,不得已之下只好看着他,但紧紧咬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他手上力气又加重一番低叱道:“我的命令你听到没有!”我痛的哼了一下,倔强的盯着他。
僵持了许久,终于还是抵不过他手上逐渐加重的力道,坚硬的回道:“知道了。”
随着我的应答,他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下来,我毫不犹豫的一抬手打落他的手臂,从他身侧跑回了自己的室间。
我无力的靠在隔扇上,扯了扯披在身上的羽织,怎样才能回到自己的时代,怎样才可以摆脱这个再无半点好感的地方。我真的好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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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5-01-20 23:49:00 +0800 CST  
最近一些小伙伴们的文文有在更新,狐狸冬眠醒来也继续修文了,话说今天看到一个小伙伴给我的评价,简短,但是一针见血,很需要这样的小伙伴,一直希望能够一个很好的评价,因为评价是我的动力,知道好在哪里,不擅长的地方又在哪里。进步不是一夜之间,也不一朝夕,慢慢的积累是我的目标~~~希望小伙伴们多多给狐狸动力~~~@龙族347@晓风与月@80愛戀08@徽敏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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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st Friend - 西野加奈




八、情报
第二天一早起来,意外的发现门外多了个站岗的,见我一探身,忙伸手拦阻道:“雪樱姑……哦不,雪樱君,没有副长的命令,你暂时不能随意走动。”井上依旧是和和善善的表情。
“我需要打些凉水敷脸。”我将捂在脸上的手移了移,浮肿消了一些显得五个手指印愈发明显。
“这么严重,怎么昨晚没有叫山崎君来……”看到我脸上的伤痕的下一刻,他吃惊的皱起了眉头,目光定在了脖颈处:“怎么还伤到了脖子,要不要紧……”
我抬手摸了摸脖颈处已经结了痂的细长伤处:“可能是混乱时候不小心划伤了,不碍事。既然你们副长不让我出门,那你就帮我打些凉水吧!”想到土方那张令人厌弃的表情,暗暗的咬了咬牙,心里一阵莫名的烦躁,径直转回身合上拉门。
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懒懒的,我边敷着脸,边入神的想着心事,屋内什么时候来了人竟然都没觉察,直到感觉旁边有视线,这才发现平助正笑眯眯坐在身边。
“脸上好些了吗?”他双手抱头靠在隔扇上关切的问道。
“还有些疼。”我放下捂着脸的帕子。
“我的天!”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我听说你昨天晚上,因为私自跑出去惹恼了土方先生,他没有责罚你吧!”
我摇了摇头,淡淡的望了一眼半开的拉门道:“被禁足了……”说到禁足,猛然想起上午一直守在门口的井上,有些好奇的起身朝外探身张望。
似乎是看出我心里的疑惑,平助忙道:“井上先生被土方副长叫去询问一些事情了,我是过来……”
“暂时代替井上先生看着我吗?”我冷冷的哼了一声打断他的话。就知道他们没那么好心真的关心我,假惺惺的连假话都不会说。我斜斜的瞟了他一眼,收起嘲讽退回身。
大概是从未见过我这样冷漠的态度,他被我看得微微一滞,险些靠倒了身后的隔扇。
“雪樱君……那个……你别误会,其实土方副长是担心会出什么事,因为现在局势很微妙。”他干干的笑了一下。
“哦?是嘛!那我倒是要感谢他的好意了。”再次回想到土方那一脸恨不得手刃了自己的表情,不禁挑衅的勾起了嘴角。他会有什么好意?我冷冷的哼了一声。
“你……不会是在生土方先生的气吧!”他小心翼翼的朝我瞥了一眼,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今天是要和土方这个该死的名字死磕上了吗?怎么句句都离不开,我已经够烦的,还不停的在耳边一个劲的跟念经似得叨叨,搞得我时时刻刻都会想到那张拉得老长的脸。”听到一遍一遍的土方长土方短,心里那股火气终于抑制不住的冲起来。
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发泄出来就会感觉好受许多,只是被我发了一顿莫名的火气,平助目瞪口呆的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些僵硬的笑了笑:“别、别……别生气,咱们说点别的,换个话题!”
“不好意思,刚才我……”看见平助的模样,我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歉意的冲他躬了躬身。
“没关系,是我说话有些欠考虑。”他忙摆了摆手:“被惩罚了心里肯定不好受,这点我非常清楚的。以前在道场里的时候,因为学艺不精被责罚的时候,他们老是嘲笑我,那滋味我懂得。啊……对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正说得起劲,忽的意识到自己又扯了回来,窘愧的冲我笑了笑,一时没了话题,周围安静下来。
须臾间的沉默,平助终于有些耐不住,为了打破这个有些尴尬的气氛,他挠了挠头随意的扯了个话题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听平助说,最近新选组接到会津藩下派的任务,正在肃清京都残留的长州浪士。起因是一个月前在一家碳薪铺发现一名长州奸细,正设计抓捕接头的人,没想到被我无意间撞上,破坏了计划,因此派人一直在暗中监视动向。
这次土方已经安排了周密的计划,准备乘其不备一网打尽,结果又被我阴差阳错的碰上,险些让那个头领跑了。好在一直暗中监视的山崎发现情况不对,立刻报了信,不仅生擒了那个头领,还端了他们的据点,收了不少武器,我也再次逃过一劫。
了解整个事件的大概,我这才有所恍悟,怪不得每次土方见到我都是一副恨不得要将自己裁决了的表情,原来自己无意间竟成了碍手碍脚的存在,让原本简单的情况变得棘手。所以我也被理所当然的怀疑成是他们的眼线,对我表面上客客气气,实际却是处处提防。
听着有些复杂的情节,我默默的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再惹出什么麻烦,要不然碰到脾气暴躁的,或许我已经交代在这了,相比较被限制了行动自由而言,真的是太仁慈了。但转念一想,所谓不知者不罪,况且自己也受了不少罪,不安慰也就罢了,他还举刀威吓,压根没有半点人性可言。
想到这,对他的歉意顿然烟消云散。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5-02-10 23:44:00 +0800 CST  
一个话题结束,又是一阵短暂的静默。我伸了个懒腰,转过思绪。
半晌,一直饶有兴趣望着天的平助,漫不经心的道:“那帮人真是疯了,据那人招供说要在祗园祭期间混入祭祀队伍中,纵火焚烧京都的下京与御所,并刺杀禁里守卫总督等幕臣,还要将天皇挟持到长州去,以雪耻被轰出都城之辱。”
“这不就是叛乱!”我惊讶的瞪大眼睛。
平助撇了撇嘴不屑的哼了一声:“一群不法浪人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尊王攘夷派,我看他们的脑子是坏了。”顿了顿,似想起了什么视线移回到我身上,若有所思的问道:“有件事情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怎么得罪了古高俊太郎那家伙了,竟然对你下那样的毒手。”
“什么古高俊太郎?”我莫名其妙的回看着他:“他是谁呀?”
“哈?你两次差点遭了他的毒手,居然不知道他是谁!”平助惊异的大张着嘴,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无辜的摇了摇头,能保住一条命就算是老天爷眷顾了,哪里还有工夫在其他的事情。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幽幽的道:“就是我们要抓的奸细头领。”他开始以为你是从哪个游廊里跑出来的小伎,打算……”似乎也觉得有些话很难得出口,他假装清了清嗓子。
听到他的一番描述,我蓦地反应过来,不禁有些担心,如果从那家伙口中问出什么关于我的事情,发现我之前所说的身份是胡编乱造的,那还有能有活路。于是,忙惊讶大声接过他的话头道:“怪不得觉得他有些眼熟,原来是他……”说话间还不忘想着下面该如何岔开话题。
正在犯愁,无意间一扫,正看到新八站在院外朝我们这边招手。
“新八先生好像叫你呢!”抬手搡了一下平助。
他朝我说的方向看去,立刻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哎呀,我差点忘了还有事,就不能陪你聊了。”说着急忙起身就走,还未走出几步又忙忙的退回来,冲我郑重道:“其实我过来是要告诉你,土方副长解除你的禁足,你自己也别太怪土方副长了,其实他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不善言表,但他很会关心人的……”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好了,新八先生在那边都等不及了!”平助见我根本没打算接受他的劝说,耸了耸肩不再说什么急急的离开了。
看着平助的离去,周围又进入一片乏味无趣的沉寂。无聊的伸了个懒腰,感觉脸颊隐隐的又开始火辣辣的疼起来,决定弄点凉水好好敷一敷,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刚出门迎面对上总司那张狡黠的笑颜,他斜斜的靠在廊柱上,眯着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半晌懒懒的道:“禁足一解除有想要偷溜出去吗?”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扭头道:“我还不至于到达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地步,况且我脸上的伤还没好。”
随着我的话音落,听到他一声轻笑:“长教训了,不过……”仿佛根本没有在意我的话,他挑了挑眉促狭的一笑继续道:“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我说,我可以帮你。”
又是这一句,就是因为听了你的话,我才落得现在的境地。我咬了咬牙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能受到你们的关照已经很感激了,哪里还有什么委屈!”
他倒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微眯着眼睛懒洋洋的靠在廊柱上,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哦?”似是听出我言语中的不爽之意,他挑了挑眉:“可是有些委屈我可帮不了你,比如……”特意拖长的调调,更多是一种戏谑。
我头也不回的径直从他面前走过去:“我去打水了!”前一天还对他搭救我而有些好感,打算跟他道个谢,现在看来压根没有这个必要。
他没有搭话,只是眯着眼睛看着我,目光懒洋洋的。
我被他盯着有些发毛,忍不住扭头回看着他。阳光斜斜的照进檐廊,落在他那标志的脸上,映照着那慵懒的神情,活像一只无比享受着午后温暖时光的猫。
“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看会引起误会的。”默了片刻他不紧不慢的张了张口,微微上扬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我费解的看着他:“误会什……”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他的言下之意,顿时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似是觉得我急急行去的身影达到了他预想的效果,一声轻笑传来:“这几天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屯所里,虽然马上就到祗园祭,也不要在想着让谁偷偷带着你出去看,在没有完全肃清的京都城里乱逛,是很危险的。”略带郑重的语气,让我有些诧异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忙转过身。然而目光所及之处,是总司一贯散漫悠闲的背影,以及那愈走愈远的琮琮脚步声。
“在没有完全肃清的京都城里乱逛,是很危险的……”当我正真意识到这句话的含义时,新选组已经乘着夜色悄悄的蛰伏在四国屋和池田屋旁。
偌大的屯所只留下我和山南先生以及少部分的队员,记忆中那一夜黑沉沉的,像是盖住潘多拉的匣子的一层黑绒布,静静地等待着掀开绒布打开匣子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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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5-02-10 23:45:00 +0800 CST  
搁置了一个月,进度又拉下好多。今天看到楼下的樱花开得很漂亮,喜欢的不得了~~看了半天结果忘记照下来的……感觉傻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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ひとひらの雪 - 姬神







九、求援
刚吃罢晚餐,屯所里就是好一阵子的嘈杂,气氛骤然就变得紧张起来。我诧异的站在廊角处望着沉沉黑幕下,来来往往的队士们纷纷整装,一时间前院被高举的火把照如白昼。
“真振奋人心哪!”山南不知何时站在我身旁,目光深远的望向院中一排排齐整的队伍。
“他们这是要去干什么?”我略偏了偏头。
似是看得有些出神,半晌他缓缓道:“根据古高俊太郎的招供,以及监察的消息,长州藩的不法浪人余党势力,吉田稔磨、杉山松助、有熊吉次郎要与熊本藩士宫部丁藏、松田重助在池田屋悄悄会合。”顿了一下,继续道:“另外许多尊攘派人士,可能在四国屋集结,密谋突袭屯所,解救古高俊太郎为首的一众人质。”
听到这两个地名,我差点惊呼出来,这不就是著名的池田屋事件么!想到现在正是见证历史时刻,兴奋感一拥而上。
“那、那岂不是要兵分三路,战斗力都调走了……的话……万一有人偷袭怎么办?”按照现在的情形看,他们还不确定长州人的集会地点,这样贸然行动很可能会碰到状况的。虽是极力压制着情绪,开口时还是有抑制不住的激动。怕被山南听出些端倪,我极力绷着。
见我表情有些僵硬,以为是害怕了,他摆了摆手微微一笑:“近藤先生早就料到这一步,已向会津藩和桑名藩请求支援了。况且我留守屯所,雪樱君大可放心。”
我点了点头,此时院中近藤举起长刀大声的说了几句鼓舞士气的话,然后幡旗一挥,浩浩荡荡的队伍动了起来。开始行动。
一时间火光缭乱,影影绰绰的。随着亮光渐远,黑暗再次蔓延,仿佛一只饕餮张开巨大的口,就连山南微微略带笑意的遥望也被覆盖上一丝若有若无的凝重。
良久,他拢了拢衣袖收回目光,淡淡道:“接下来就是守屯的重任了……走吧。”那一贯平常和缓的表情,在一转身的瞬间,瞧着有点落寞。

六月的天,本不该有凉意的夜晚,却忽的起了一阵幽凉的风,在几近无人的屯所里,吹进一丝火把焦灼的味道。
留守大本营的山南,端坐在广间里,微闭着双眼似在养神。昏黄的烛光静静的燃着,一阵阵清风灌入,烛心摇曳,发出几声噼里啪啦的轻响。
我无趣的靠在一旁,支着头愣怔的望着半掩的拉门,脑中不断搜索着历史书上对池田屋事件的印象,努力了半天只想起了个大概年份。
随着渐深的夜色,空寂的屯所愈发显得阴冷,烛火低低的晃了两晃,昏黄的光泽也变得昏昏欲睡。我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睛,希望能清醒一点,可眼皮沉重得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醒过来的时候,听到一阵急促脚步声,接着一个低低声音说了句大概是乱党据点在池田屋的话。我迷糊的睁开眼睛,只见广间灯火通明,一个黑色的身影半跪在灯影下。
我好奇的支起头想看个究竟。
“会津藩派兵了吗?”山南严肃的皱起了眉。
“派去两次信使道会津藩,始终没有回信,但池田屋已经有动向了。局长已下令再等半个小时,如果再没有回信,前后封锁直接冲进去。”半跪着的人低着头,阴影下看不到他的样貌。
“近藤先生性子急,带的人手也少,在摸清楚对方实力的情况下贸然行动会有危险!”山南蓦地站起身,连带着面前的小几晃了两晃,几上的茶杯一阵叮当作响。
不明所以的听了一会,觉得越听越糊涂,正打算闭上眼睛继续睡下,忽然想起一件事,昏沉沉的大脑立刻一片清明。
池田屋!是再说池田屋!我睁大眼睛,坐直身子。
自知有些失态的山南,深吸了口气,重新坐回原位,轻咳了一声:“路上有埋伏,送信的人可能被劫了,看来对方也做足了准备。”
黑衣人点了点头郑重的向前躬了躬身:“总长,河原町附近已发现长州藩乱徒,就是在那里截断消息的。眼下的情况,以我的速度从三条桥绕过去给副长送信,再去藩邸求援应该来得及。”
话一出,山南摇了摇头:“不行,拖不了那么久,最快也要两个人分头行动。”顿了顿他目光扫过我:“雪樱君去四国屋通知土方君支援,你去藩邸求援。”
“诶?”被说到的时候,我还有茫然的看了一眼山南,见他十分严肃的看着我,感觉背后一阵凉意,一个激灵顿时明白过来:“我?可是……我……我从没碰过刀枪,我、我什么都不会!”我诧异的张了张嘴,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他。
“总长!”半跪的人抬起头,满面惊愕。此时我才看清楚此人的模样,原来竟是一身夜行衣的忍者打扮,一双黝黑的眸子里泛着炯炯的光芒,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唇紧抿着,一绺长长的头发束在脑后,看起来干净利落。
那人继续道:“路上有埋伏太危险了,我先去藩邸,只要他们派了援军,就能……”
“来不及了,那帮人也是豁出去了,肯定也派人在屯所附近伺机行动,你一个人恐怕应付不过来。”山南伸手推了推眼镜,烛光在镜片上反射出亮橙橙的光:“况且会津藩那边求援信很早就送过一次,既然到现在都没有行动,说明他们有顾虑,就算你立刻去,一时半刻也不会派出援军的。所以最快只有先将雪樱君送到安全的地方,你处理了那边就直接去藩邸。”
“是!”迟疑了片刻,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叫山崎的人朝山南深深一礼,起身带上面罩,冲我一挥手闪身出了广间。
“山南先生!”我有些踌躇的站起身,觉得自己的牙齿有点打战。这种要玩命的事情,怎么会轮到我这个手无傅鸡的女人头上。
似乎是看出我的恐惧,山南微微的一笑:“雪樱君不必害怕,山崎君会保护你的,不过消息就要劳烦雪樱君务必要送到了。”
许是内心里对于能参与到池田屋事件中,还抱有一丝期待,我竟点头应了。等到和山崎一起被送出屯所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参和进了一件多么要命的事情,心里悔得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出了门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朗月繁星的夜空变成一片阴沉。
漆黑下,白日里热闹繁华的街道,寂静得有点幽冷,两旁的低矮的小屋呈现出一片连绵起伏的诡异轮廓。
我奋力的跟着山崎的脚步向前跑着,只因古代女子的身体太过娇弱,还未跑出百丈,就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个不停。
“我叫山崎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就是那个清国人吧!”山崎向跟上的我来低声问道。
我只点了点头,觉得胸口都快要炸开了。
他见我有些吃力,特意放慢了步子,朝又落后两三步的我继续道:“跟紧一些,前面可能会有埋伏。”
我点了点头,咬了咬牙想要再加把力时,山崎突然一挥手停下脚步。
“怎、怎么了?”几乎快要窒息了一般,我弓起身子,双手支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嘘,别出声!”他低声冲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警惕的望着前方空寂的街道,另只一手紧紧的按在腰间的武士刀上。
我睁大眼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漆黑一片看不出什么端倪。
骤然一声刀出鞘的响动,在杳无人烟的街道上犹如晴空霹雳般。与此同时五六个人影似鬼魅般,一晃从一旁的矮房后闪出,穷凶极恶的挥着明晃晃的刀将我和他围在当中。
“山、山崎先生……”我哪里见过这阵势,吓得连着退了好几步,不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山崎一个箭步挡在我面前,低声道:“雪樱君,在我动手前你一定要紧张跟我,千万不要乱动。”
“是、是!”我咬紧不断打战的牙关,尽量向山崎靠了靠。
耳语间,包围圈又缩小了一圈。为首的人把手中的刀挥得呼呼作响,冷冷的勾起嘴角:“今天一个也别想从这里过去,给我上!”一声令下,周围的人咆哮着扑上来,如狼似虎。
见这情形,我一闭眼,估计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锵锵”两声刺耳的金石之声,接着感觉有什么贴着自己的身子倒下。我忙睁开眼睛,不知何时山崎已转了个方向,与我背靠着背。
“雪樱君,看到正前方的那个人了吗?”他低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闷闷的。
我轻哼了一声,不明白他的意思。
“只要那个人一倒下,你就立刻冲出去,千万不要回头,过了这条街上桥左拐直走第二个路口左拐就是四国屋!”山崎偏过头小声道。
“诶!”我抖了抖:“不、不行,要走大家一起……万一……万一再遇到……”
“放心,前面没有多远了,不会再有危险的,即使再有,我在这里会把他们都吸引过来的,所以接下来就按照总长的命令去做吧!”
不容我在说什么,山崎挥了挥刀再次转到我的面前,然后一个箭步,手中寒光一闪,“锵锵”两声,两道白光相交,三四个会合后只听山崎大喝一声,面前的人应声倒地。
“就现在!”山崎回过头。
看到他肃杀的眸中映着清冷的寒光,不由的握紧了拳头,郑重的点了点头,迈开步子冲了出去:“你也要快点跟上来。”
身后又是一声刀刃碰撞的声音,隐约还夹杂着倒地的闷响。我不敢回头看。只觉心狂跳着,似要冲破胸口。
按照山崎的所说的路线,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觉得每一次呼吸肺都像要炸开一般,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再也迈不开的时候,一抬眼,看到不远的矮房间影影绰绰的有熟悉的颜色晃动。
“咳咳!传、传令!”撑着墙,感觉从胸口到喉咙一阵刺痛。
随着我有气无力的声音,为首的人惊诧的走出来,盯着瘫坐在地上的我,那一双淬了千年寒冰似的双眸微眯着。
“雪樱君,怎么是你!”跟随其后的原田看清是我,也吃了一惊,忙走上前一把拉起我,紧张道:“屯所出了什么事情?”
“池田屋,是池田屋!”我忙摇了摇头,大口大口的呼了几口气,将经过简要的讲了一遍。
“居然真在池田屋!”众人一阵躁动。
最前面的土方抬头看了一眼一直处在晦暗中的小楼,小声咒骂了一句,转过身拔出腰间的和泉守兼定,沉声道:“铃木、三十郎留下继续坚守,其余人随我到池田屋!”一声令下,大队人马立刻行动起来。
我有些犹豫的在原地愣了半晌,不知是该原路返回还是跟着他们,但一想到回去的路上又是我一个人,如果再遇到一群堵截的人,不由的一阵毛骨悚然。于是也顾得能不能跑得动,直接跟在队伍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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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5-03-10 23:42:00 +0800 CST  
昨天请高人给我做了雯雯的封面,大爱~~~嘚瑟的贴出来给大家看看~~话说封面已经用在晋江上了~~~希望用了新封面,能增多一点人气~~~同时喜欢狐狸此文的亲们,都能到晋江支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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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池田屋
所谓池田屋其实就是一家在三条木屋町里一家很不起眼的小旅店,两层的木制结构外加一个后院。黑暗中,寒光和厮杀将原本平静的所在笼出一片血腥的残酷,仿佛寂静中有一只恶兽,贪婪的吞噬着刀光下一点一点逝去的温度。
“土方先生支援来了!”一个武士踉踉跄跄的冲出被血溅红的大门,青蓝羽织上殷红一片。
“来人,快把他扶下去。”原田上前扶住他。
那人精疲力竭的摆了摆手:“谢谢,我没事。”
“什么情况?”土方立在门口处半眯起眼睛望向一片血渍的玄关。
“一楼有永仓先生和藤堂先生,后院是安藤和奥则但楼上只有局长和冲田先生。”队士定了定神,舒了口气继续道:“里面大概有二、二三十人,但已有一波乱徒从长州藩邸杀到后院了。”说着抬手大概比划了一下。
一阵寒意,几个人紧张的倒吸了口冷气。恰在此时,隐隐几声悲鸣从屋中传来,由于隔着一些距离听起来有些嘶哑,让人愈发惊慌。
“原田君你带一队负责支援后院,斋藤君和其余的人随我进去……”毫无慌乱之色的土方语声淡淡的,似是注意到了什么,目光一偏,落在我身上时,微眯的双眼忽的皱了皱眉:“没你什么事了,去照顾伤员。”骤然变冷的语调,听在耳中有种说不出的窝心。
“切!”我不屑的冲着他转过的背影狠狠的瞪了一眼。视线无意间扫过空寂的街道,发现不知何时,黝黑的街道被火光笼出一片朦胧的橙光。
我好奇的向前凑了几步。迎着光,装束统一的三队,步调齐整的队伍慢悠悠的遥遥而来。
迎着风,土方不紧不慢的走上前,淡淡的语调中带着一点嗤笑:“还真是在千钧一发之际。”
迎面走在最前的人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冲着迎面而来的土方撇了撇嘴,懒懒的拖着调调一字一顿的打着官腔:“新选组辛苦你们了,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会津藩来处理吧!”
面对直属上级,土方看不出一点谦恭之意的朝来人欠了欠身,语气极淡:“近藤先生正带领新选组在池田屋逮捕不法浪人,禁止一切形式的支援和干涉。”极其尖锐的寒意,听着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不知好歹的穷酸浪人!”他的声音就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瞬间激起圈圈波浪,队伍里一阵骚动。
对方为首的人冷冷一笑,道:“新选组请看清楚形势,如果没有我们的支援,结果会如何?”没有刀剑相向的锋芒,却感觉有两股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气氛骤然紧张。
我也被土方匪夷所思的态度闹懵了,他们不是一直在等待救援吗,这又是在闹哪一出?
见我一直未动的斋藤,扯了扯我的衣角:“雪樱君,别看了快走吧!”
我茫然的点了点头:“土方先生为什么要拦着!”
“如果让他们的后来者进去的话,新选组好不容易得到的功劳将会被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夺走,那些拼死流血的人就白白做出牺牲。”斋藤走到玄关大门前,顿了顿脚步。
“没穿队服的人进去的话会被里面的队士当做敌人误伤了的话……”淡然冷漠的声音传来,是土方独有的语调。
“你!”为首的人终于被激怒了,恶狠狠的啐了一口:“不自量力的乡野武夫!”伸手一把按在腰间的佩刀,一声刀出鞘的厉声,随着晃动,火光在锋利的刀刃上游走,反射出令人胆寒的煞气。
“我知道你们是惜命的。”仿佛一切威胁都不在他眼下,他不紧不慢的上前了一步:“对吧!”慢条斯理的调调,噎得对方涨红了脸,只在那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
一阵风起,空中黑云散开,清亮的月光穿过云隙倾泻而下,在青白相间的羽织上泛起一层月白的光芒,薄薄的,柔和的,仿佛在看到的一瞬间,从眼中沁入心底。
我呆呆的立在门口,心底似有一点极细微的感觉闪过,猛地一抽,还未反应过来,蓦地被什么人撞了一个趔趄,回过神来在看过去,那以一人之力挡在会津藩队士面前的土方,早已转过身,依旧是一幅冷峻严肃的表情,而刚刚面对的藩士也在悄无声息中退了回去。


玄关似乎是阿鼻地狱的入口,隔扇、叠席上飞溅的血污,歪歪斜斜的尸体、冰冷扭曲的表情,在大门外的一点火光中,映出一片骇人的阴影。
虽然不信什么鬼神怪力之说,但从小到大从未见过死尸的我,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下,听着隐隐传来一声声呻吟和惨叫,从横七竖八的尸体间穿过,也觉得后背一阵阵冒凉气。
“新、新选组……有、有没有受伤的队士……”脚下一个肢体已经断成数截,不明的物体散了一地。忍住呕吐的冲动落下脚,感觉脚底黏黏软软很滑,不禁倒吸了口冷气,腿不受控制的瘫软颤抖起来。
我紧紧的攥了攥自己的衣角,强压着心里极度的恐惧,小心翼翼的避开脚下满是浓重血腥味的破碎尸体,朝楼梯间一点点靠去。眼前的晦暗中,一个阴影动了一下。“南无阿弥陀佛……”也不管到底信还是不信的,吓得我直胡乱的念叨。
冷不防的感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凉冰冰的触感,像一股电流直击中紧绷到极限的心脏,终于恐惧如泄了闸的洪水猛兽,再无势可挡:“啊呀!不要抓我,救命!”我发疯了一样狂甩手臂,想要挣脱。
几乎与我的尖叫同时而来的是一声和缓成熟的声音:“雪樱君,我是近藤勇,别怕,我是近藤勇!”手腕处的手又紧了紧,将我身形稳稳的定了下来。
“近、近藤先生?”借着玄关外照进来的暗淡火光,我定睛瞧了半晌,直到看清靠在阶梯上的身影,才不由的松了口气。
他向我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吧!”说着松开手在额间擦了擦。
“怎么了,哪里还有残党!”还未等我开口,斜侧的隔扇被粗鲁的撞开,一道月光照入。
新八气喘吁吁的冲过来。
“没、没事!”我尴尬的笑了笑。
迎着光,我看到近藤手腕上有一处伤口,只是被随意的包了一下,并未止住的血,已经沁透而出一块殷红。
“近藤先生,你受伤了!”我急忙抓住他的胳膊,打算重新帮他包扎。
他垂眼瞟了一下腕上伤口,毫不在意的抽回手道:“只是一点擦伤而已,没事!你上去看看总司和平助,之前楼上浪人反抗似乎很疯狂,怕是会有受伤。”说着担忧的朝楼上看了一眼,继续道:“顺便叫他们下来汇报情况。”
我擦了擦满头的冷寒,点了点头:“我这就去看看,近藤先生也要小心伤口!”说完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楼上跑。
矮小的江户木质建筑结构,楼梯也不过是短短几个台阶,与现代某些几十阶的楼梯比起来,简直就像是在玩一样,没两步就踏上上最后一层楼梯。
好巧不巧的在落脚的那一刹那间,临近的一片隔扇“嘭”的一声被撞开一个巨大的洞,一个身材魁梧的武士模样的人轰然摊在地。好巧不巧的我本能的向后一躲,脚下猛的一空,一个熟悉的滚楼梯情形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来了。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5-03-17 21:01:00 +0800 CST  
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收回要去抓住什么稳住身形的手,心里不断的祈盼,只希望滚落的时候不要太疼。
一股大力将自己拦腰截住:“你是傻了吗!要摔下去也不扶一下。”
“诶!”我愣愣的睁开眼,总司那张几乎要贴近的俊美脸庞,让我不由得心跳加速:“你、你……”我忙避开视线,伸手就把他外外推。
见我有些慌乱,那原本瞠目的表情立刻浮上一丝戏谑之色:“再往后退我也拉不住你了。”说着扶在腰间的力道一紧,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我拉得离楼梯远了些,然后松开手,瞅了一眼地上毫无生气的人,道:“刚才手上的力道重了点。”
我稳了稳心神,朝他扯了个笑,指了指满是血污的羽织道:“你、你身上……”
他低下头,皱起了眉:“不是说只要快速的一挥,就不会被溅到,难道动作还是不够快?”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挥了挥衣袖,还有些不太放心,正打算上前仔细瞧一瞧,脚却不由的顿住了。原本还是一脸坏笑的总司突然沉了脸,一抹冷冷的杀意,紧紧的凝在眸中。
“总、总司……我……”我被他瞬间变换出的弑杀神情,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别动!”他压低身体,作出准备进攻的姿势,握了握手中的菊一文字。
我被吼得浑身一抖,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就在一怔时,脖颈处一股死亡的寒冷贴着肌肤一寸寸的传遍全身。等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整个人早就僵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刹那间的静止,忽然眼前一花,来不及反应,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拨向一旁,踉跄了几步,终还是没稳住,重重的跌坐在地上。与此同时,一阵刀入肉的响动与死亡前的悲鸣交织在一起。
“咚”的一声闷响,震得木质的地板晃了两晃。
我急忙转回身,目光落下的瞬间,时间仿佛跟着心脏、血液都凝在一起,脑中也一片空白。
总司紧咬着牙关,以刀杵地半跪着,一只手捂着胸口,赤红的血液不停的从指缝间渗出,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地板上,渐渐的就汇集出一片鲜红。
我惊恐的掩住嘴,颤抖得愣了半晌才恍悟的扑到他面前,手忙脚乱的在身上搜寻可以止血的东西。
见我是真的慌了手脚,他吃力的抬起头,扯出一个微笑,似乎想要说句什么安慰的话,刚开口说了个“我”字,身体一晃,便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我扑过去想撑住他,也被带的跪坐在地上。一股腥热的东西随着动作从撑着他的手中蜿蜒淌下。我手一抖,掌心里,赤红的颜色赫然映入眼中,刺得我有些眩晕。
“阿樱,深呼吸,你一定要稳住!”我闭上眼睛,暗暗的稳了稳心神,双手不由自主的紧紧的攥了攥。
首先止血!脑中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也不知哪里来的的力气,我一把就撕下自己的一只袖子,胡乱的揉了个团,按在他的伤口处,却在按下时,一股温热的鲜红再次涌出。
“总、总司……总司!”我有意识的加重按压的力度,但那一寸一寸溢出的殷红,像贪婪的恶兽,慢慢侵蚀着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理智。
就在意志崩溃的边缘,他幽幽睁开眼,吃力道:“我……我没事……你、你别哭啊!……你……一哭……本来没事……也觉得、觉得有些严重了……”随着胸口的起伏,扯着伤口处又是一片殷红,他痛苦的皱起了眉头。
我用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强做镇定的对他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道:“你、你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我、我这去叫人。”只是声音颤抖的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他微微的点了点头,想再说什么,还未张口再次陷入了昏迷。


之后的事情,我只有一个混乱的印象,直到东边破晓露出的第一缕曙光,来自周围和内心的恐惧与阴霾,才慢慢的开始消散而去。
初夏清晨的阳光,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照耀在经过一夜血洗的屋前。一支绣着一个大大的“诚”字旗帜,在金光中呼呼招展着,旗下一队身着浅葱色羽织的武士,带着放有伤员和牺牲人员的门板,迎着朝阳缓缓的走着。疲惫却不乏齐整的脚步声中,隐约能听到周围百姓们战战兢兢的小声议论:“壬生狼!刽子手!”
我躲在队伍中,低头避开一道道憎恶唾弃的目光。然而真正被指责的人,却都是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仿佛是持有最大真理一般,从容不迫。




大奥メインテーマ - 村松崇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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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5-03-17 21:06:00 +0800 CST  
最近无意之间发现去年投到橙光的文文,居然得了个优秀,虽然没有获得前五,也没有被采用作游戏,但是还是有些小激动,如果下一次还有这样的比赛,一定还会去试一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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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Meaning Of Us - 安室奈美惠




十一、剑道
池田屋之战之后,新选组一夜之间名声大噪,让京都浪人听到“诚”字旗或者浅葱色羽织的字眼,立刻望风而逃。近藤因此也得到了松平容保的嘉奖,庆贺之中,却不得不又担心起总司的伤势。
虽说山崎是那种懂些中医的武士,但毕竟不是专业出身,对于总司这样的情况,也只能做一些上药、缝合、静养、调理这样处理。急得近藤连连向西洋医学所递送帖子,希望能请来关系比较好的所头松本良顺,为总司诊治一二。
每一行都每一行的规矩,身为将军侍医的松本,虽有着较高的头衔,但没到例行巡诊的时间,也无法私自出诊。好在看到书信了解了些情况后,立刻差人送来一份治疗方案来,也算是给了众人一粒安心丸。
而我却有了一种阴影,接连几天被总司浑身是血的梦吓醒,也越发不敢看到那鲜红的颜色,从而直接导致有一段时间帮山崎打下手给伤员换药都做不了。
“药熬好了”我轻轻推开拉门。
正在为总司换药的山崎指了指身边:“嗯,辛苦了,就放在这吧。”说话时,手上轻轻一抽纱布。
触目惊心的伤口横亘在胸口,赫然露出,看得心猛的一抽,像是被紧紧攥住了般,怎么挣扎也喘不过气来。
我忙捂住胸口,转身一出室间,便无力的靠在门上。
狠狠的深吸了几口气,我紧紧的攥了攥手,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出现,或者再晚那么一点点上楼的话,那他还会不会变成这副摸样?我慢慢抬手左手,仿佛指尖还残留着血液流过时温热的感觉。
事后我曾仔细回想过当时的情形,凭他的实力躲过那一击绝对不在话下,可为什么最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个疑惑我一直忖度了很久,但是很久以后,却因为各种缘故和事情,变成一个结封存在心中。后来有一天,当鲜花遍地而落的时候,我再次想到这个问题,却是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光……
总司连躺了三天才缓缓醒来,除了昏迷第一天脸色苍白,表情有些痛苦外,后来的几天都非常平静,一直到他睁开眼为止。
“你几天没好好休息了,瞧你那模样,我还真以为自己死了。”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那唇边微微露出的笑意,很明显带着一股戏谑之色,在那张标志但还有些憔悴的脸上,显得有些奇怪。
我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没伤到脑子啊,怎么一醒来就说胡话,我去叫山崎君来给你看看。”然后避开他已经微挑的细长眉眼,起身就朝外走。心想,这家伙口中怎么从来没一句像样的话。
见我慌张的样子,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本还有些苍白的面色,多了点红润。只是那一副狡黠邪坏的神情,让我不由的一阵寒战,暗暗祈祷只要不被作弄,没有说什么“谢谢”之类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快跑着给近藤先生和山崎报了信,没多会大家陆陆续续闻讯而来。一时间,压抑几天的愁云渐渐散开,露出初夏午后明媚的阳光。

京都的七月初时常会猝不及防的下一场淋漓尽致的大雨,雨后的空气更是闷热难耐,粘稠的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我是最怕闷热的天气,一到夏天就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敞开晾在冰柜里,而现在不说没有短裙短裤的服饰,却要在随意就袒胸露乳的对是面前,捂得更加严实,差点没捂出一身痱子。
回到自己的居室,我一边用帕子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用力扯了扯裹得严严实实的领口,开始无比怀念着坐在空调房里吃雪糕的滋味。
一声琮琮的脚步声,从廊道上传来,吓得我又忙将衣襟扯了扯,心里不断咒骂着该死的天气和不长眼色的来人。
“你怎么了,有啥事把你急成这样?”见我坐在廊边一副苦大仇深模样,平助蹙了蹙眉蹲下身子。
我用帕子扇了扇风,道:“没事,热的!”
“热?”他十分惊异的睁大眼睛瞧着我:“有那么热吗?”
我点了点头:“不是热,是非常热!”
“哪有那么夸张!”他更加惊异的瞪大眼睛,瞅了瞅廊外,又瞅了瞅我,道:“你还是在屋中坐着,要是真有你说的那么恐怖,现在去巡街的话,岂不是要出人命了?”
听平助的一番话,我不由的觉得日头又毒了一分,忙扇了扇手中的帕子。如果现在要我外出,那就真是要我的命了。想到这,不禁抽了抽嘴角,干笑了一声。
他也配合着“嘿嘿”笑了一声,突然是想到了什么,立刻收了笑容,一拍额头大声道:“哎呀,差点就忘了正事,总司叫我过来告诉你,他在道场等你呢!”
“什么!”看着外面不断升起的热气,我抱着头一阵哀嚎:“这么热的天气还要去道场训练,还要不要人活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平助看我哭丧着的脸,忙安慰道:“雪樱君,其实你比我们那时在小道场拜师时轻松多了,想当初我们在道场学剑道的时候,,不仅有一点不对就会挨一棍子,要求的训练没做完会被罚不许吃饭,而且还有各种残酷的修炼,那严格程度你是不知道……”
我忙摆了摆手打断他,痛苦道:“别说了,别说了,这哪里是学剑道,简直比上刀山下火海还恐怖。不过我懂,只有吃得苦中苦,才能方为人上人。”说完长叹了一声,冲他凄苦的一笑,朝道场走去。
说起学习剑道这个缘故要从半个月前开始。
听从医馆另请来的医者来看过总司的伤势后,愁苦的摇了摇头,说可能伤到了肺部,伤口痊愈不代表肺部的损害能康复,而且需要长时间的调养,不然就会留下病根之类耸人听闻的结果。虽然近藤先生对这位医者的话,百分之十万的不相信,但话一出还是让人更加忧心。
没想不到,习武之人身体素质好的出乎我的意料。或许真的是土方坚持要求山崎在每日的药中,加入他家传秘药石田散药的缘故,总司的伤势好得很快,五六天后就能下地自由走动了,而且并未看出有任何的不妥。
欣慰之余,也算是放下心中那块自责的大石头。瞅着天气好,我端着堆满队士衣服的木盆到井边打水,准备做一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夏日的井水格外的清冽凉爽,我享受的将手放入水中,正美滋滋的享受着冰爽的凉意顺着指尖沁入心脾的感觉,一阵“呼呼”的挥刀声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好奇抬起头,交错的树影后,斋藤一身玄色的常服立在骄阳之下,手中的鬼神丸国重,随着刀锋的挥舞闪出一道道慑人的寒光。
曾经听平助说过,他与斋藤是同年,我还讶异了好久,完全没想到一个性格如此沉冷稳重的人,竟然与平助一般年纪。不过听说他如此老成的性格,是与他天生左撇子有关。据说他出生在一个武士之家,却因为是个左撇子而被家族和别派的武士排斥,说他用左手挥刀有辱武士精神,根本就不配做一名武士云云。因此曾经一度绑住左手,用训练右手,却差点因控制不住刀势,差点出了人命,最后便也放弃了。
可如今看来,即便是左撇子如何,即便是用左手挥刀又如何?此刻他挥动起来的鬼神丸国重有多少人能敌?又有多少人能从他的居合斩下逃脱?左撇子不能成为武士,这样的理念真是令人发笑。
斋藤渐渐加快挥刀的速度和力度,凌厉的刀光逐渐变成一个个模糊的光影。
正看得有些发呆,刀锋突然转变了个方向,带着一股劲风直直的朝我挥了过来。
看着一道寒光冷不防的朝自己直劈而来,吓得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有什么问题吗?”在刀尖离自己还有几寸的距离,蓦地停住势头。斋藤轻轻一转手腕,收回了手。
我怔怔的看着阳光从刀尖划过一道刺眼的白光后,稳稳的收入了鞘中,这才反应过来,忙收回目光,低下头搓起了衣服。
一声轻笑告诉我还有围观的。
我恼怒的扭头看向笑声的发源,只见总司披着件深色的袴,懒懒的斜靠在廊柱旁晒着太阳,额间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秀美如玉的脸上,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渐浓。
他撑着头,微挑着眉尖与我目光相对,少顷忍着笑意戏谑道:“就连定力第一好的阿一都顶不住你这样的看。”
我面上一红,将头又低了低,装作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继续搓着衣服。
一声轻咳,斋藤转回身,淡淡道:“我并不是讨厌被盯着看,只是你的眼神让我有些不自在罢了。”说完拔出刀,摆了好了架势继续旁若无人的练了起来。
而一旁的总司却是听到什么多有趣的事情一样,低低的笑起来没完。
我被他笑的有些毛躁,随即丢开衣服,甩了甩手起身对着他道:“有什么好笑的,我、我看着学一学不行吗!”
“哦?你想学?”他挑了挑眉,寻味的望着我。
我咬了咬牙,郑重的点了点。
他上下端详了我一番,正色道:“既然想学,我倒是可以教你。”
之后,我就为了一时逞能口快,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学起了剑道。
然而,答应作为老师的总司,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摸样,随手大概笔划出一个样子后,往角落里一靠,不是慵懒的闭目养神就是心不在焉的左顾右盼。但是一旦出了错,他就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竹刀狠狠往错处敲上一敲,已改往日痞痞的调调,十分严肃的说:“错了,重来”或者“罚十遍”听得我心里的泪直直的淌成了两条长长的河……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5-03-24 23:13:00 +0800 CST  
顶着如火的骄阳走到道场时,当看到场中站立的人,我一度以为自己中暑了,眼前竟出现了幻影。
我拍了拍额头,又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了之后,彻底地傻在了当场。明明平助和我说的是总司在等我,而道场里哪有总司的影子,立在那的分明是一脸冷肃的土方。
见我慢慢悠悠的站在门口,他十分不耐烦的瞟了我一眼,厉声斥道:“学习剑道就要做好觉悟,哪有让师傅等徒弟的道理,只这一点就是在亵渎!”
我不屑的白了他一眼,走到刀架上取下一只竹刀,掂了掂,心想:关你什么事,是总司教我又不是你,多管什么闲事。但面上还是带出几分歉意的笑,道:“对不起,有点事情耽误了些许,不过……总司不是还没有到么。”
感觉话一出口,他眸子中立刻闪过一丝极为不悦的冷厉之色,看得我一阵胆寒,本能的又将身姿又放低了一些,后面半截话,也直接压低了声调。
“近藤先生临时叫走了总司。”他微微眯了眯眼,刺眼的阳光从格子窗穿过,耀得我看不清他此刻的深情,但那特有的沉闷的嗓音,语调却比先前缓和了一些。
我一万个不乐意的与他对视,脸上还是赔笑着:“副长日理万机,直接派人捎个信就好了,还专程在这大热天里等我,耽误了您的事情多不好。”话出口的时候,连自己都被恶心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啰嗦什么,还不接着练!”他眉头倏地皱了一下,脸上立刻露出不耐烦的神情,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寒冷。
我浑身一震,脚不受控制的软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心翼翼的瞟了他一眼,立刻低下头,小声道:“你、你……副长,您要亲自……?”不知道为什么,他那双眸子是最令我害怕的事物,即使是和他面对面的对话,我也是劲量避开。
“怎么,你觉得我教不了你吗?”他的话语沉沉的,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场,但面上神色没有什么大的起伏。
我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竹刀,谨慎的道:“不是……我只是……”
他紧逼一步,声音越发的冷道:“那你这又是什么态度?”
我是第一次与他这样近距离的四目相对,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都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我本能的又向后退了半步,手不自觉的紧攥了攥竹刀。
也不知道自己是太过害怕了,还是怎么了,心在胸口处突突的跳个不停,脸上猛的如火烧般滚烫,舌头像打了结一般,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倒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紧紧的盯了我好一会,见我小心紧张的模样,终于轻叹了口气,不悦的摆了摆手,道:“算了,你回去吧!”说完转身径直离开了。
我呆滞的站在那里,木讷的脑袋一阵恍惚,好半天才缓过劲来,长长的输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无意间,偏见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像被紧紧地攥了一把,让我不由得捂住了胸口。心想再这样来几次,非得心脏病不可,等再看到总司一定要好好的找他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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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5-03-24 23:14:00 +0800 CST  
又是一年的清明节~~~我还记去年小侄女的那句“路上行人遇到魂”的事件~~感觉时间过的真的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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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前兆
自从池田屋事件后,表面上看似一切归于平静,但每每送茶至广间,里面一个个复杂的表情上,却透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息。
我小心翼翼的合上拉门,往回走的路上琢磨着历史书上关于幕末时期的重要节点,可沉吟了半晌,依旧一无所获。
正郁闷着自己历史课白上了,寺院钟楼敲响了未时初刻的钟声。浑厚的钟声迎着风,和着和尚们诵经的低吟,从葱葱郁郁的树冠上越过矮墙,隐隐约约的,听起来别有一种玄妙的禅意。
我抬起头,没想到历史上,元治元年燥热的夏日里,竟会有这般安然平和的光景。想必“万籁此俱寂,但余钟磬音”的诗句,所表达的也就诸如此类的光景了吧。
“元治元年!”心绪一个急刹车。按照旧历来算,先下应该是元治元年七月,那么——我微微一怔,恍然惊诧的捂住张大的嘴。
“禁门之变”关于这次事变,记得一次随堂小考时还填写过这个时间,当时教授还专门强调过这次事件是自1615年大坂夏之阵以来,大名之间在畿内的首次武力交战。所以是个必考的重点。但是其具体详情,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当时在开小差,还是书上没有详细记述,现在再回想起来没有半点印象。而至于新选组在这次事变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更是一无所知。
我困乏的打了哈欠,觉得历史这东西,无论什么时候接触都是那么枯燥。望了一眼廊外被暑气熏得蔫耷耷的柳枝,愈发觉得整个人困乏得睁不开眼。于是,干脆丢下手里的茶具,乘着此时无事,索性回了自己的室居,往上被子上一靠,一边摇着扇子纳凉一边舒服的打起了盹。
半梦半醒间,不知谁打开了拉门,几声若有似无的的梵音妙乐飘来,我迷糊的睁开眼,朦朦胧胧中,有个紫色的身影正俯着身子,冲我张了张口,似乎说了些什么。
我微微抬起头试图去听清,努力了几次,觉得头重的一阵一阵蒙怔,干脆放弃了,又靠了回去,继续闭上眼睛。
再次醒来,是被额头上突然的一阵凉意惊醒的。
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一张满是忧色的脸庞,已经伸了一半的懒腰,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我忙揉了揉还有些糊的眼睛,坐起身:“井上先生怎么过来了,有……”正在说话间,一块有些湿润的帕子落在腿上。“这是什么!”我诧异的拎起帕子,前后看了看。
见我醒了,井上似乎松了口气:“怎么叫你都没有反应,还以为你中暑晕倒了,想先用这个法子缓一缓,然后找山崎君来瞧一瞧。”
我迷茫的将帕子递给井上,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井上接过帕子,走到廊下,拧了拧帕子上的水道:“我是看你一直没来添茶,到灶房找了一圈,说你回房了,我才来看的。”
我揉了揉太阳穴,印象中好像是有人来过。“睡得有些沉了,不过之前你进来的时候我还是知道的,好像你跟我说了什么,我还当做是做梦呢!”
“先前?”井上诧异的转过身。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井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是才过来,叫你没反应,才去弄湿帕子给你敷着。”
难道是自己睡糊涂了?我难以置信的皱起了眉头:“那、那之前不是你吗?”
井上摇了摇头,道:“我也是怕天太热了出什么状况,才出来看看,其他人都还在广间议事呢!”见我还有些迷糊,他和善的笑了笑起身道:“不要太勉强了,不舒服的话就应该好好休息。”说着顺手就要替我合上拉门。
“那、那个……我没事!”没想到自己偷了会懒,竟被误会成身体不适,还让别人好一阵的担心。于是忙起身追上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额头笑道:“睡得有点沉了,让你担心了,不过我真没事。”
再次泡好茶送至广间时,正巧是近藤在对什么事情做安排部署。略微听了几句,大概是说要去什么地方出个任务。由于事不关己,我也没在意,一一上好了茶,正要退出去,近藤突然将目光移过来,对着一众人道:“雪樱君在上次的行动中,帮了不少忙,这次也一起随行吧!”
什么随行?去哪?我茫然的抬起头,愣愣的望向正坐的近藤,余光中,瞥见侧坐的土方,不苟言笑的他,和平日一样,沉冷严肃。而那一身紫色的常服与迷糊中看到的身影相互重叠的瞬间,脚下不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我从一开始就很畏惧和排斥这个人,即使是不得已的见面,也不过是草草的打个照面,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所思。
百般思索无果,一股无名的焦躁腾起,烧在心里几乎忘了自己在此处的缘故,径直打开拉门打算出去,感觉衣摆被猛的扯了扯,我不耐烦的回过身,正对上平助一个劲的递眼色,递得几乎要抽筋的眼睛。
“什么啊?”我皱了皱眉有点不耐烦的给他比了个口型。
平助急的满脸通红,冲我扯着脖子小声的道:“雪樱君,快回答呀!”
“卿雪樱,局长的问话你怎么不回答!”严肃冷厉的语气,从静寂中划出一道寒冷的轨迹,就像是一剂清醒特效药,惊得我一个激灵,飞了半边的神,立刻了回笼,发现自己正站在大敞着的门前,周围一众人定定的瞧着我,满是震惊之色。
我忙收回手,若无其事的带上拉门,强壮镇定的冲众人一笑,摆出一副十分明了的态度,低下头,恭敬的俯下身大声道了一声“是!”

紧张的气氛从六月底一直延续到七月,直至接到一份来历不明的挑衅书,上书:新选组是壬生村的市井无赖,连会津藩的扶持米都乞不来的癞皮狗,只会抢占百姓的房产,乘着夜晚偷偷摸摸的杀害些无名野盗的无耻小人。
一时间整个屯所都像炸了锅一样,就连一向看着和和善善的近藤都激动起来,当即下令全体出发进城申请驻防一线。
顶着烈阳,我抬起袖子胡乱的擦了擦,心里一阵懊悔,不禁暗骂自己当时是有多么没脑子,如果没有答应那一句,现在不定在哪个廊下纳凉小憩。倘若时光倒回,一定要厚着脸皮把事情搞清楚了再应答,至少丢点脸总比在太阳底下暴晒要好受一些吧!
看着周围腾起的一波波热浪,有种置身在笼屉里的感觉,而地面上每一个挥汗如雨的小点,就像是笼屉上被蒸烤的肉包子,只要在加点火后就能熟了。
就在整个人开始发虚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大部队终于停在伏见奉行所门前的一片阴影之下。
被正午的暑气,熏蒸得蔫巴巴的两个侍卫,见到面前来了一支队伍,其中一个侍卫懒洋洋的瞥了一眼队伍最前面树起的诚字旗,走上前挥了挥长枪极为不耐烦的道:“新选组到这来干什么!”
近藤平和恭敬的走上前,道:“我们是奉所司代大人命令前来支援的。”
“我们没接到这样的命令,不知道,走开走开!”另一个侍卫显然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
论身份和地位,身为新选组一等一的头头,近藤似乎也没有当众受过这样的屈辱,脸上的笑意立刻僵在了当场。
“你个侍卫,说话给……”一声如雷般的怒吼,身后影子一晃,新八气势汹汹的冲上前,腰间的手柄山氏繁应声抽出了一半,露出寒气森森的刀刃。
“永仓,住口!”土方一声低斥,伸手将新八挡在身后。
而新八还很不甘心的想要上前继续争出个势头,在土方身后一个劲的咬牙切齿,好像如果不和那两个侍卫打上一架,就放不下这口气一般。在他身后的队士们仿佛也受到他的感染,各个摩拳擦掌,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那两个侍卫。
那两个人也知道刚才的出言不逊惹了麻烦,气焰明显比先前要收敛了一点,但依旧不甘示弱的还想上前再说上几句,门突然开了,一个个头不太高的武士从里面一步三摇的走到门前,半眯着眼一副高傲不可一世的扫了一眼门前的一众人,目光定在近藤身上,趾高气昂的咳了一声,拖着长长的调子道:“中将大人听说了新选组收到长州藩的挑衅书,考虑到你们在池田屋与长州藩结下的梁子,怕他们借此机会盯着你们不放,就暂时安排你们和大坂队在九条河原监视长州军动向!”
“什么?不是调派我们攻防的吗?监视巡逻时什么意思!”一句话周围的人立刻躁动起来,不少队士开始小声的抱怨。
近藤先生朝来者施了一礼,依旧口气谦和道:“稻和先生,我们是有中将大人的正式……”
“这是中将大人刚传的命令!”话还未说完,那人很不悦的瞟了一眼恭谨得近乎于点头哈腰的近藤,道:“不要以为得了一两次小功绩,就可以妄自尊大!”说完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进了大手门,而随即“咣当一声,侍卫们很干脆利落关上门,徒留下一直保持着弯着腰弓着背一脸赔笑的近藤和他身后新选组的一众人。
“局长!”看着半晌都没有直起腰的近藤,土方走上前了一步,两人身影一错,土方伸手将他扶了起来的瞬间,我看到一向和善可亲的近藤,露出了几乎要爆发的愤怒表情,那极力克制的在眸中燃烧着,紧握刀柄的手有些发白。只是在他抬起头的刹那又恢复了平静的神情,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看了一眼面前的队伍,一挥手依旧气势轩昂的道:“全员进驻九条河源!”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情绪一直有所压制的队士们,再一阵躁动中缓慢的行进起来。而其中不乏有些人咒骂的声音:“啐,是在报复我们吧!”
我默默的看了一眼,走在队伍最前端的近藤,心里顿然升起一种敬畏之意,能带领着一众从小道场出身的浪人,走到如今这个位置,到底经历了多少坎坷和辛酸,而当新选组在历史上名声大噪时,又将会有多少去去屈辱和荆棘?
愣了一会神,感觉有谁拽了一下我的袖子,扭头一看,已经落下几乎三四个人的距离。
“雪樱君,怎么了?”队伍中原田又扯了扯我的袖子,示意我加快脚步。
“嗯?”我愣了愣,对上他有些担忧的神情,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又走神了,连忙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就是有点不太理解一些事情,已经下调令应该是很信任新选组的武力,怎么临时又变了?”我岔开话题,将重点引到之前的事情上。
原田抹了一把额上的汗道:“因为池田屋我们逼退了会津藩的支援,让他们没占到半点光,面子上挂不住故意为难的吧!不过……”他顿了顿继续道:“也是袭击了池田屋,长州藩对我们的记恨也转到了中将大人身上,正式举旗要以武力上洛,要求天皇陛下安抚在京的尊攘派,重新确立‘攘夷’策略,惩处袭击池田屋的新选组,同时将武力拉在伏见城下,声称此次目的是清君侧,要把‘奸臣国贼’中将大人驱逐出京城,接受‘天诛’的惩罚。而且我们在会津藩本来就不是正规武力,当然如果遇到重要任务,也是交给会津藩、大垣藩、彦根藩及下属的回见组这等正规部队来做,所以……”
“所以他就迁怒于新选组?怕再抢了风头,或是让对方以此来辱骂他,给他丢面子,冠冕堂皇的美其名曰‘为我们着想’?简直就是小肚鸡肠!”听了原田的一番话,我有点怒不可遏。
原田也被我陡然升高的音量惊住了,忙冲我使个眼色,默默的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了。我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住了嘴低着头继续随着朝目的地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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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5-04-08 00:34:00 +0800 CST  

终于回归了,为了第一个番外真的费尽心思,让大家久等了。话说个了隔了这么长时间真的忘了好多,感觉也没了,番外没什么太好的感觉,先凑合着看吧。然后在用开启大召唤模式!

落花飞 - 常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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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奇怪的人
小桥飞虹,流水潺潺,初夏的京都落花千层,温热的风中早早的带着芙蕖的清香,卷起锦绣瓣瓣,落入护城河中,点缀出一波斑斓繁华的景致。
在八一八政变之后,长州藩势力基本算是被清理出了京都,还得孝明天皇他老人家以及那一众幕府官员的一片清净。虽是如此说,依旧有那些不死心的尊攘派偷偷的藏在京都城中,私下里密谋着一雪前耻的大动作。
具体来说,就是再掀起一场政变,要见血光的那种,然后趁乱冲入王宫,将冥顽不化的天皇挟持到长州,然后再杀了那个手底下有一票号称杀人不眨眼的嗜血浪士组的松平容保。除此他们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办法,以彰显他们长州藩不甘平庸示弱的骨气。
这样一场听起来无比高难度、高成本、大场面的行动,却只有15个人在做里应,而这个所谓的里应队伍的两个头领的一举一动已完全掌握在一向被松平容保视为一群村野莽夫组成的浪士组的手中。
议事的广间里,近藤勇紧皱着眉头,听完监察回报的消息,看向一旁的土方副长,沉了沉语调,道:“宫部鼎藏那家伙已经按耐不住了。”
然而一向沉冷的土方,今日却头一回的显得极为悠然,半晌端起茶盏慢悠悠的品了一口,抬了抬眼,勾起唇角,淡淡道:“不忙!”
风拂过,木叶飒飒。下座的一众番队长无不惊诧相顾,而土方似又没了什么兴趣般,闭目养神起来,感觉像是在等待什么一般。急的一众人等早就无法淡定的抓耳挠腮,但没得到局长的命令,又不敢贸然而动,毕竟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可是局长、副长以及总长辛苦半月有余的能一举功成名就的计划,况且也是一扫新选组在松平容保眼中碌碌无为的好机会,所以万万不能有任何差池,也就更加不敢造次了,纷纷将目光投向比较好说话的总长山南敬助和局长近藤勇。
尽管如此,当监察的岛田再次回报消息称已经有一组小分队开始行动时,永仓新八终于急不可耐的站起了身。
“新八,坐下。”总长山南转了转已经喝了一口的茶盏,微微一笑。
新八气愤的紧握了握拳头,不悦的大声质问:“那帮家伙已经被引到下鸭神社了,为什么不让总司和斋藤突袭桝屋,在这样等下去机会就没了!”
“如果你走去了,那才是真正的没有机会了!”山南放下杯子,看了一眼火急火燎的新八,耐心的道:“他们也不是傻子,既然依旧如此嚣张的走出去,想必也是有准备的,估计也在各方穿插了眼线。”
“所以,在屯所里的人,都不能动半步!”终于闭目养神的土方睁开了眼睛,淡淡的瞄了一眼新八,话语中的最后半截刻意的加重了语调。
土方平平的调调一出,下座的一众番队长又开始不淡定了,费解的望着首座的三位。新八不可置信的错愕了半晌才大声呼喝道:“这是何意,那下鸭神社的局和已经按例出巡的总司和斋藤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土方轻描淡写的打断了新八的话,抚了抚衣袖正襟危坐起来,深邃的眸中又透出一惯的冷厉与严肃:“你们的任务就只是在屯所里不要动,至于下鸭神社的山崎和武田,那本就刻意安排在那里的,免不了会有一场乱斗。”顿了顿,他看向近藤微微欠了欠身,似乎是在等待近藤的准许。
“他们也应该知道。”近藤将手拢入袖中,点了点头。
见近藤已经示下,土方继续道:“我已经事先交代斋藤与总司,从下鸭神社的半路直接杀到桝屋即可。”
土方一向话语精湛点到为止,山南便接过话头解释着:“如果总司和斋藤不按时巡查,就会引起怀疑,让他们以为我们只是想要在下鸭围堵,必然会倾巢而出,到时以为只是支援的总司和斋藤出现在桝屋就会被杀个措手不及,到时没了老窝的丧家犬自然就很好围剿。”
一番话毕,躁动的气氛终于平静下来,下座的人各个兴奋地面红耳赤,没想到此刻正是一个关键时刻,也再次对年轻副长的鬼才谋略钦佩了一番。

总司百无聊赖的行走在小巷中,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斋藤搭着话。
从出屯所到现在已经晃悠了快一个时辰了,算着下鸭神社那边也差不多了,于是一转身从两间木屋中间的小道走入了另一个巷子里。
自从来到京都,每天开始巡逻以来,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哪里的小街能通向哪里,和那个巷子相连他都清清楚楚。所以要怎么最快的杀到土方交代的桝屋,总司胸有成足。
队伍七绕八绕的从小街旁的岔口穿到主街时,视线绕过几个常年因为招揽生意而从未消停过的小铺子时,正瞧见一个身影像是一阵风一般,携着一股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变得嘈杂混乱的气息迎面而来,而那身影身后还跟着一帮持刀拿枪的浪士,一文三星的图案怎么看的那么眼熟。
“总司,小心!”在斋藤出口提醒之后,总司这才了然明白,事情可能出了岔子了,不过应该不会太坏,当然也不会像之前想的那么理想了。
总司一手扶刀,诧异的望着坐在地上费力挣扎的娇小身姿,那一身鹅黄和服的袖口领口处大朵大朵的山茶花,与高绾的发髻上蝴蝶簪花,本应交相呼应出一副暖意融融的蝶恋花。而那一张清秀的脸上却全然没有常去游廊中那些女子的美艳浅笑,更多的是惊恐和惊异。满是污渍尘土的衣服,和着那摇摇欲坠的簪花,倒更像是被他此刻冷下的目光所惊吓的花容失色。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5-08-27 23:58:00 +0800 CST  

总司不爽的皱了皱眉,论相貌品相,副长是当之无愧的美男子,他虽不及副长可称为美男子,但也算得上新选组的美男子,况且从来就是五大三粗的新八也总是莺莺燕燕跟上一群女子,而他这个从没下哭过小孩子的人,竟将面前的女子吓成这个模样,心下里不由得升起一丝不悦。
于是抬手就将已经冲上来的几个碍眼的家伙解决掉,然后还很不解恨的顺手将余下的几个想要跑去送信的家伙放倒后,心里才有了些许缓和,这才恍然想起,土方交代务必要带个活口的话。不过他违抗土方的话又岂止一次两次,干脆全都干掉,回去就说手一抖,一开心就忘记了。想到这提着刀转而看向那个娇小的人,却在目光落下的一瞬不由得一愣。
只见那个女人竟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倒在一片血污中,屏着呼吸。
“哼,小儿科。”总司心下不禁暗暗一笑,抬手准备用他管用的招式。
寒光在刀刃上一闪,戾气在落下瞬间,被另一股寒气抵住,斋藤手持国重,架在即将砍下的菊一文字,淡淡道:“这人来的有些蹊跷,副长有交代,留个活口。”

五月底的晌午,阳光穿过护城河两旁郁郁的树冠,斑驳而破碎。这是他与她之间最初的邂逅,只是他的第一眼将她定义为祗园中被强行落籍的游女。而这个第一印象根深蒂固的扎入总司的思维中,让他在很长时间里,觉得这个自称是卿雪樱的女人,不过是祗园里的消遣的工具,外加上暗中帮助长州藩还残留在京城中的不法分子递送情报消息。在很久之后总司回忆起来的时候,也只依稀记得一寸寸冷冽的光影中,有那么一双惊恐无措的眸子。
总司不屑眯起眼睛,瞄着开始有些瑟瑟发抖的人,勾起了唇角。他听说过这样的人,因为曾经他们在江户还只是个无名的浪士组的时候,就有过一个花魁,利用自己在花街柳巷中的身份,为近藤和土方做了不知多少秘密任务,从中包括收集芹泽鸭和根岸友山派的小动作,为他们在慢慢蜕变中立于不败之地,做了不少事情。只是不知为什么,在大阪之行之后就在没有听过那位女子的言论。
只后来,在一些人毫无根据的胡吹乱侃中,听得关于那女子的只言片语,说是个极美的人,只在顾盼之间,便是生姿倾城。可惜,包括山南敬助在内的一众干部,竟没有一人见到过那婉若游龙翩若惊鸿的美貌姿态,仿佛这个人是被土方和近藤杜撰出来的一般。
不过最有趣的不是那已经吓得浑身发抖,还要强壮镇定一门心思遮掩编瞎话的人,倒是那一惯波澜不惊的土方副长,似乎对这个抓来的女人产生了一点不太一样的表情,总司饶有兴趣的抱着菊一文字,眯起眼睛又似是无意的瞟向了正座上的土方,皮笑肉不笑道:“看来不给点苦头是不会说实话的吧……”
近藤双手拢在袖中,看到跪在坐下不停瑟瑟发抖的人,心中也不由得一动,那副容貌,虽说眉眼间更多的是恐惧,但是却像极了阿岁曾经已经封印埋藏的一段过往,不禁多了几分好奇与怜悯之心,于是轻咳了一声,道:“你这样会吓到她的。好了,别怕,告诉我们你知道的,你是谁。”
跪在当中的娇小身影,许是感受到了那一丝的怜悯之情,连忙为自己开脱解释起来,字字珠玑,口齿伶俐,在近藤眼中不论是否与那女子有关系,也是个讨人欢心的女孩子。只是那人的话语漏洞百出,好几次都在斋藤一针见血的逼问下,显得有些慌乱。只是在她说出她是清国人时,所有人都不禁一愣神,万万没想到竟得到的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一时不知道应该接什么话,惊诧的千回百转间只有总司转出来个拖长的惊叹之声。
半晌的沉静,一直未开口说过话的土方,突然冷冷的道:“我们在下鸭神社设局引他们出来,这边要去抄他们老窝,你就正好被他们追到此处。”
初夏的风带着丝丝沉醉微醺的味道穿过半开的拉门,总司摸了摸怀中的菊一文字,目光绕了几个弯落在正垂眼扫视的土方,又是那一派冷峻不苟言笑的表情,很无趣微微蹙了蹙眉。而那娇小的身躯似乎在看到那冷厉的目光种,抖得愈发的厉害起来。
后来有一天,当樱花开满整个都城,翩翩飞舞的花雨中,清香四溢,土方想起第一次见到那个叫做卿雪樱的女子时。那时,他对她着实没有什么过多的印象,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那些曾经过往的风月,都不会留下太长时间,身为新选组的副长,唯有那些满载着两三百人梦想的责任和使命。
虽被世人称作鬼之副长,但他其实挺喜欢这个称谓,冷峻严肃虽然不是他本来的性情,可作为一个组织的表率,不苟言笑与近藤勇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的将近藤抬上高位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此,也就不怎么记得那个叫卿雪樱的女子,娇小瘦弱的身躯,和她那因为害怕而极力压抑紧绷着的颤抖嗓音,也记不得第一眼看到她那与某个女子极其相似的容貌时,那一瞬间心里的讶异。似乎在他的眼中,无论是与否,像与不像都已是过眼云烟,他是新选组的副长,要帮助近藤一同将那些人带向梦之彼岸,而心存任何不轨,有丝毫妨碍他们意思的人都将被抹去,就像是那个女子,以及眼前这个与她有着相似容貌的人,来历不明,身份奇特,将她带回来或许就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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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5-08-27 23:58:00 +0800 CST  
小玖~~好久不见~~想我不~~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6-01-14 12:03:00 +0800 CST  
请各位亲们~~喜欢狐狸这篇文文的亲们,转跳到晋江上支持狐狸吧~~晋江上是修改的最终版本~~比原文更加成熟~~感谢大家的支持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6-04-27 13:51:00 +0800 CST  

楼主:baihuliai

字数:299194

发表时间:2013-10-17 03:1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4-01 23:49:07 +0800 CST

评论数:1769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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