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樱之恋 君之殇(BG 主土方)——修改整理

又拖了好久~~我已经觉得自己属于拖延症中毒患者了~~~而且已经放弃治疗~~接下来,更完继续拖……


因为拖了很久,不知道小伙伴们有没有忘记前面的剧情,狐狸再次,贴出上一更的部分片段~~作为衔接~~


以下是上一更内容





是痛苦还是遗憾呢?我仰起头看着满枝的枫色,想起总司最后的那抹微笑,摇了摇头:“没有,很安详吧……”
“恩……”他微微低下头,额前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他清冷的面容,却能感觉到那从心底而来的哀痛。
我上前一步,试图想要靠近他,还未抬脚,听到他沉闷的嗓音淡淡道:“谢谢你带来的消息。你先跟着市村下去休息吧,过会我就安排岛田送你去大石寺,那里离这里较远,以你的身份不会遇到麻烦的。”说完径直要离开。


以下是本次更新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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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上一首纯音乐~~

秋雨 - 矶村由纪子




“阿岁……”我望着他身影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抿了唇,噤了声。我知道他是新选组的副长,他心中系的是新选组十个番队所有人的梦想和信念。而那些儿女情长对他来说都是负担。这些道理其实我早就明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当真切体会到的时候,心中会如此的酸痛。
我不禁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虽然他真切的对我表达过情感,于他而言,那些可能就是偶有的闲暇时会带过的一种心绪吧!我微微勾了勾嘴角,真所谓当局者迷,每当他让我远离这里,我都没有看清。如今,他重新找了一个侍童跟在身边,才终于恍悟,我竟在不知不觉中,给他带了这么多的负担。
我仰起头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微微轻叹,人如果在一个环境生活久了,就会被周围的环境所同化,这句话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看来的,却真的很有真理性。身为一个现代人,我所受到的教育熏陶,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思想,而今那份原本应该拼搏一试的激情,不知从何时开始竟淡薄了。
是在害怕,还是在怯懦?看着他即将隐去的背影,审视着自己的内心。到底要如何?到底该如何?还是就此放开手去面对没有选择的结果?明明是该隔着重重迷雾的结果,在我眼中却如此的明了清晰,如此难过的决定到底要如何抉择?我痛苦的抱住头。
“如果当时能够早点看透一些,也不会留下那么多遗憾吧……”明里的话如电光般从纷乱的思绪中划过,我微微一怔,原来有些人真的是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我攥了攥衣角,深吸了一口气,朝他远去的方向跑过去。
应是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临近,他停下脚步,回身的刹那见到是我,他立刻沉下脸来,低喝道:“你怎么还在这?难道要我以新选组副长的身份命令你,即可离开吗?”我不禁一阵愕然的看向他,那沉冷的神色中,没有一丝温度。
命令……怔了片刻,我淡淡的抿了抿唇,坚定的看着他,平静回道:“土方先生,对于你这样的命令恕我不能从命!”
他突的皱起眉头,脸色瞬间一变,冷声斥道:“跟着新选组这么多年,难道不清楚违抗命令是什么下场吗?”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凌厉,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得向心口猛刺入。
我紧紧攥住手掌,面上依旧是静静一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好像从未以队士的身份加入过新选组,当初是近藤先生留我住下的,我不是队士也不是谁的小姓……所以,我有选择留下或者离开的权利。”
一阵清风吹过,满城枫叶萧萧,如血般的嫣红,仿佛将周围一切浸染。我看着他那似淬了千年寒冰的眸子里,随着我的话语,渐渐有怒意腾起,将映在其中的事物燃烧起来。
片刻的沉默后,他冷冷哼了一声,如炬的目光,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深邃和冷淡:“你以为新选组是街边居酒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或许是因他有很久未用这样疏离冷淡的态度对我,如今再次面对时,心竟猛然抽痛起来。
我咬了咬牙,暗暗的告诉自己,他本就应该是这样一个冷漠严肃如同魔鬼一般可怕的人,曾经有过很长一段时间,他不就是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吗?人生若只如初见,那现在我还会站在这里吗?
忽觉手心一阵刺痛,我这才发觉自己将手攥得太紧了,忙松了松,轻轻的沉了一口气,扶额作出恍悟状,道:“是呀,我不是队士,也不是从一开始跟随新选组,但是这么多年,一路走过来,我所看到的,听到的,经历到的事情,都是新选组……”
初秋时节,天高云淡,雨后阳光明亮却不刺眼,我抬起头,土方,你到底是将我视作队士还是一个你最重要的人呢?亦或者是两个都不是?那你曾经说过的那些话有代表什么呢?如果真的只是想要保护,如果真的让你如此艰难,那我宁可什么都不要。我微微偏了偏头,轻笑出声,缓缓正色继续道:“这么长时间,即使不被承认是新选组的一员,我想其他人也早就把我视为你们中的一员了吧!那,既然这样,我就没有无缘无故离队的理由!”话到此处有些激动,我不由得舒了口气,继续道:“或者你觉得我是女儿身,吃不了苦吗?还是觉得现在我已经不能为新选组做什么了呢?”
“阿樱……”他倏地挑了挑眉,冷声将我的话打断:“新选组里没有不重要的人,而且……”他的声音忽的低了下去,又仿若是无意识的道:“从来没有人比你更重要……”有些淡的话语,依旧那样沉冷。
“重要吗?是不是我的重要仅仅是在我离开的时候?”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笑自己如此痴迷于他,“我想留下来,的确是有一己之私的想法,可是要我只看着,只听着,这样的人有什么意义可言?”我静静的看着他,那样颀长高大的身影,深深的映在眸中,映在心中。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如果当初跟着明里离开新选组,如果选择与于琴同道,我也不会与他们有着这么多的纠葛。想着这里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与他们的命运交织在了一起。
因为再也不想再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每一个人从身边走过,所以才想要抓住点什么,或许我什么也做不到,或许我根本就是不自量力,但是,如果错过,将不可能会有机会了……
“如果你觉得我是一个负担,或者觉得我对你的情感对你是一种负担,所以才想要我离开的话,我可以做到,忘掉这些感情。”我慢慢沉下气息,勾起唇角,轻缓道:“你已经有小姓了,不想看到我,没关系,我可以照顾伤员,做饭、打杂。即便我不能与其他队士一样冲锋陷阵,但我与他们有着相同的觉悟!”
铺在青蓝色空中的日光朝天边退去,火红的天光像盛在苍穹的枫叶,霎时间,天地间霞光万丈,仿若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他蹙眉怔怔的看着我,凉薄的双唇因为抿得太过紧了,有些泛白,“这不是你该选择的路……”静默了半晌,他再次转过身背对着我:“这是一条没有未来的路,跟着我你不会……”
“我是你的队士,是新选组的成员,你就是我们的心之所向!”我忙打断他的话,毅然决绝。对现在的我来说,那些所谓幸福,就是能够感受到、看到你……
听到我的话,那原本很漠然的身形一顿,慢慢停下脚步,一声极淡的叹息声传来,好似刚刚拂过的秋风,静静地踏过遍地绯红,由于是背对着,听得不太真切。
半晌,他缓缓的转过身,凌厉的双眸半眯着:“你怎么这么傻呢?”他缓缓的抬手捏了捏眉心,沉闷的嗓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我抬头凝视着他,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好半天只道了声:“对不起……”心中却是默默道:“对不起,是我太傻了,让自己如此在乎你,害怕会再也见不到……”
秋风萧萧而过,木叶飒飒,伴着漫天的霞光,在眼前纷繁出奇异的微光,缤纷斑斓。我面前的男子,墨紫色头发,一身戎装,他有着一双比夜色还要深沉的双眸,静静地,浅浅地看着我,似有一丝冷意,又有一点严肃。
我冲他微微一笑,走上前道:“土方先生,请让我感受你的欣喜与困苦吧……”许是迎着风的缘故,声音似是被噎在喉中,有些哽咽的颤抖。
许久,他面有迷惑的怔了怔神,片刻淡淡的笑了一下,将我一把拉入怀中轻声道:“你说我该把你怎么办?”那浅浅淡淡的声音,和着他身上那不浓不淡的清香,清清浅浅的,久了,似乎就成了一种习惯。


梨花香 - 勤琴

一首梨花香作为本章结尾曲~~~第三十四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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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的结束也预示着离结尾进了一步~~不知道小伙伴们有没有期待完结呢?

来一张樱酱送给狐狸的女主人设图~~非常感谢樱酱~~么么哒~~@樱井絮





最后来几张帅气的岁岁的图图~~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4-07-07 00:27:00 +0800 CST  
实在对不起小伙伴们~~拖了很久以前更新~~狐狸生病在医院住院呢~~没有办法及时更新~~等过几天好了一定更新~~~我爱我的小伙伴们~~~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4-07-15 16:12:00 +0800 CST  
狐狸回归了!~~~在更文前狐狸必须要先感谢,那些每日给予狐狸祝福的小伙伴们!~~谢谢你们,同时还要感谢在狐狸没有办法更新的时日里,一直为狐狸暖贴的小伙们~~~谢谢你们的支持~~狐狸在回归的第一时间就着手开始码文~~
谢谢我们小伙伴们~~~么么哒~~我爱你们!~~~


接下来是更文时间!~~~开启新的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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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改制
时光静默如水匆匆而过,转眼已是寒风凛冽的十月深秋时节,萧瑟的雨一场冷似一场的绵延不绝。
秋雨这种东西,一向爱同哀愁系在一处,什么“高楼目尽欲黄昏,梧桐叶上潇潇雨”之类,所描述的思绪皆类此种。我换了一个手,百无聊赖的坐在屋中支腮望着窗外缥缈连绵的雨丝发着呆。
最终在我的努力下,还是被留了下来,不过条件是,往后绝对不可以接触任何有关于他们内部的信息,按照市村的话说,土方想要将我彻底的变成一个局外人,即使日后有了什么不测,我也不会受到多少牵连。不过,这样一来,就真的是打个杂,然后偶尔搭把手,名义上的小姓到更像是小姓的跟班。
我苦笑的撇了撇嘴角,老天就是喜欢开这样的玩笑,就算是什么都避开了,又能怎样?那些不能触及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从应庆三年的大政奉还开始,倒幕运动以及西方先进思想的涌入,到如今的新政府的政权建立,新旧交替的进程如同春日里的暖风一般由南至北席卷而来,又仿佛是一种魔法,只要战火覆盖过的地方便是重生的崭新之地。
当然收获了三分之二政权的睦仁天皇也开始了他对未来的野望,不过这第一步的野望是迁都,然后第二步便是改年号。至于要将都城迁往何处,又将年号改成什么,作为来自现代又是主修日语系的我来说,答案了然于心。
于是,应庆四年九月下旬,传来了睦仁天皇迁都江户,改年号为明治的消息,并宣布从今往后,从他这一代天皇开始,任何天皇一生只能有一个年号,日语中叫做一世一元制。
明治元年九月二十日,明治天皇正是动身前往江户,于此同时这一天,江户更名为东京,就连整座江户城堡也被人叫做东京城。
似乎是为了应证历史的法则,这个消息带着会津藩降伏的消息一同,让奥羽越列藩同盟内部一片哗然,仙台藩的一些元老以及一些恭顺派的想法占据了上方,要求尽早解散同盟,投降新政府。
紧急的商讨会议变成了不同派系之间的口水战,争吵之声不绝入耳,乱哄哄的即使是隔着几个町室也能听到,惹得本就沉闷的心绪越发的烦躁。我捂住耳朵,猛地摇了摇头,希望以此能赶走那些堵在心中的阴郁情绪。
争吵声蓦然拔高了一个音调,似有要大打出手的趋势,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我决定还是寻个僻静的地方,然后好好的养养神清静清静。
“新选组?让我算算新选组还剩几个人了?啧啧,就土方先生您手下的那几个人,也不成个队啊!”许是涉及到了新选组,对这样轻蔑讥讽的话显得尤为敏感。
不知道是因为说这句话的人很有威严,还是因为这句话所引发的效果,杂乱的争吵声戛然而止,唯有话语所指之人一字一顿的道:“我,土方岁三就是新选组!”沉闷的嗓音冷的好似一把闪着寒光的武士刀,让人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我停下脚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思忖着所有人此刻被他的气场震慑的屏气凝神的场面!只是不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有多少苦闷。真不知道这样不折不挠的武士精神到底是一种荣耀还是一种负担呢?
雨声恍惚间小了许多,只是廊檐下依然雨珠潇然,似幕帘垂落,模糊了廊外的景物。我伸出手,雨水冰冷寒凉,划过掌心,我默默的叹了口气,心中不禁有升起一丝怅然。
关于是战是降的口水战会议一连几天毫无结果,直到仙台港驶入了六艘舰船,一个叫榎本武扬的人走下甲板后,双方终于彻底决裂,主战派对仙台藩失望之余,决定放弃仙台另寻其他根据地。
而这个叫榎本武扬的人,初次相见的时候是在土方的和室廊前。一身笔挺的欧美式的西装,头戴高筒礼貌,两撇小胡,言谈举止间无不透着一种西方绅士感觉,一看就是受过西方教育熏陶的人。由于上课讲这段历史的时候,我开了小差,所以关于榎本武扬的认知,仅仅是,他便是日后虾夷共和国的总裁,并策划了其间的几场战役而已。不过细细想来,此人既然能够被推举为总裁的人应该是非常能言善辩,有极强的领导力的吧!
果不其然,在于土方经过一个下午的交谈之后,土方毫不犹豫的带着新选组加入了他的舰队。听大鸟说榎本可是一个既能领兵打仗又有很高明的社交手段的人,不仅精通外语、外国文化,还很有思想懂法律,是个文武双全的奇才。我想如果他要是在新政府的阵营里,那这接下来的一切又将会是什么模样呢?
明治元年十月十七日,榎本、土方以及同盟中的主战派登上了旧幕府的舰船,朝还未开化的荒凉之地虾夷进发。不久之后,便传来仙台藩降伏的消息,至此幕府时代最强大的同盟势力,在最后一批不愿臣服新政府漂泊于津轻海峡之时土崩瓦解。
海风凛冽刺骨,夹杂着一股清咸潮湿的味道,晦暗凝重的天空铅云密布,不多时飘起了零星的雪花。许是天气突变的缘故,此时的甲板上除了值班守卫的队士,空寂的有些阴郁。
我倚在舱室的舷窗,视线所及之处是暗沉凝结在一处的海天一线,沉重的好似一切的尽头,而摇曳在滚滚波涛中的几艘舰艇,仿佛是被遗弃在世界之外一般,显那样的寂寥单薄。
土方倚着船舷迎着风,蹙眉凝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风撩起他墨紫色的发丝,静静地。那颀长坚挺的身影此刻看去却如此的落寞。
“如果有其他的选择的话,你会不会去尝试?”我看着他的身影,伸手慢慢用指尖画出他的轮廓。
可能是感觉到了有视线,他蓦地偏过头,目光直直的落在我面上。海风猎猎,我与他隔着半开的舷窗,四目相对,那沉静深幽的眼眸深邃而淡漠,却有点点光芒流转,淡淡的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情感。那一刻心中顿然清明,原来一切早在举起“诚“字旗的那一刻开始,就已是一种执着,一种对武士精神的执着,一种对农民也可以做到大名武士的执着,一种对新选组为每一位队士所作出承诺的执着……



结尾处请猛戳音乐~~~
笑傲江湖《执迷》 - 小旭乐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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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小百科出现!~~
今天要通大家说明的是关于明治天皇迁都的事情。
关于建议天皇迁都的事情,早在文政九年也就是1823年仁孝天皇时期,有个叫佐藤信渊的人写了本叫《宇内混同秘策》中提到,要将皇宫迁移至江户,并设立三个首都,一个是东京(江户),一个是西京(大阪),还有一个是京都。这个有点效仿中国历朝历代,建立都城后,再设立陪都。后来到了睦仁天皇时期(明治天皇),新政府的建立,被称为明治维新第一政治家,号称东洋的俾斯麦的大久保利通,在看到《宇内混同秘策》后,受到启发,上书天皇迁都江户。

不过,在刚开始的时候,朝廷上下的一些贵族很反对关东地区,他们觉得江户一带虽说在德川幕府的经营下,经济发达、商业繁华,对于古都京都来说,不过是乡下暴发户而已,而另一个经济发达的大阪,在他们眼中更是充满了铜臭,所以很排斥。
但最后天皇还是下诏书决定,可以试着先去江户住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后来在江户小住其间,不少贵族由于吃不惯东京的东西,要求天皇回到京都,后来被三条实美阻止,说如果天皇只是在此暂住几日就走人,关东地区的人会觉得因为天皇看不起他们,所以要离开,会对刚刚稳定下来的局势不利。明治天皇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决定在多住一些时日。这决定一出便从此日本的首都便从京都改到东京,一直到现在。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4-07-29 20:59:00 +0800 CST  
小伙伴们,狐狸来更新啦!~~~明天决定出去旅游!~~大概一个星期,所以今天特地赶出来一部分更新!~~本次旅游的目的地是庐山~~等狐狸回来了,一定把庐山的美景以及文文的更新展现给小伙伴们!~~


开始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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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散 ~ long version - 任鹏





榎本武扬带领的最后一支幕府军的势力,在海上漂泊了六日后,终于抵达了虾夷海岸,由于虾夷在新政府成立之初就被天皇收入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虽然是块并不富裕的土地,但想要踏足也免不了要来上几场战役,而目前的当务之急,便是要拿下进入虾夷的第一道关卡——五棱郭。
其实当我第一次从历史书上看到这个要塞的名字的时候,还有些好奇,一个用来攻守的城郭居然有五个棱角,那会是怎样奇特的样子。但当亲眼看到的时候,才恍悟原来所谓的五棱,其实就是整个防御工事成五角星状,且每个角上都配有火炮,只要站在城头,城下一切尽在掌控中,没有任何死角,可谓是一座完美的军事建筑。
十月底的虾夷风雪交加,早已是一派素白银装。鹅绒似的大雪从清晨起就没有停歇过,皑皑雪幕中,被队士踩出的一条条苍茫雪道中,唯有大片大片猩红色阴在其中,赫然如朵朵红梅,似在诉说着这还在进行中的厮杀。
一直处于劣势的幕府军先锋,最终在战斗经验丰富的土方带领下,过利用城中火炮打一发就要换一发弹药的破绽,成功狙击下城头的守卫,以有利的近身战将五棱郭一举拿下。明治元年十月二十八日,榎本武扬率领着三千余人的主力部队,浩浩荡荡开进了五棱郭。
一股寒风卷着雪末灌入房内,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忙起身关上被吹开的窗户,又用铁钎在火盆中挑了挑,炭火再接再厉地噼啪一声爆出个火星,温暖橙黄的火光将映在墙上的影子拉的更长了。
自从决定将五棱郭作为大本营后,军队仅仅在城内休整了一天,便趁着高涨的士气,马不停蹄的向五棱郭周边其他战略要地进发。由于先前一路上都是处在一种战败失利然后撤退的状态,军心低迷一蹶不振,而此时看他们在榎本武扬的带领下,倒是有几分势如破竹的感觉。
临行前榎本专门留下一部分队士守住大营,其中不乏一些有伤的和因为一时适应不了虾夷这寒冷异常的气候而病倒的,还有一些擅长使用火炮的。毕竟这样的一座城池可是易守而难攻,所以并不需要太多的兵力。
我被留下来自然是土方发了话的,要求我照顾好伤员。临行前他叫住我,只淡淡地说了句:“天气寒凉,自己多注意,受了凉病倒了,可是没有人有功夫照顾你的。”那客套疏离的模样,让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可仔细想想,是自己这样选择的,要以不加任何情绪的平常的心态去面对,比给他添加分毫负担。毕竟战争已经改变了许多,很多事情早已不能像以前一样,即使近在咫尺,满心有无数情怀,残酷的现实在我和他之间设立起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让人想要靠近却有无法靠近,因为每一次的战斗之后都有可能便是生离死别,越少触及心伤就越会少一些吧!
我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我绝对不会添任何麻烦的,放心吧!”他面色淡淡的看了我一会,似是有什么想要说,但见我一直保持的笑意,终究只是闷闷的嗯了一声,便转身走了。就在他背影从视线消失的刹那间,一直保持的微笑终于撑不住垮落下来,只觉得面上僵硬酸痛,忙抬手去揉,在指尖触及的一瞬间,冰凉的感觉瞬间让自己有些清醒,即使不能再触碰你的心,只要能远远地看着你,也算是一种守护吧!
虾夷的天空总是沉闷闷的,飘着时而大时而小的雪花,开始还有兴致赏一赏雪景,时间一长便被千篇一律的颜色和严酷恶劣的环境给消磨光了。因积雪蔓延将道理阻隔,加之极度严寒的天气,留守的不少队士都被冻伤了,越发加重了照顾伤员的负担。
为了防止再有队士被冻伤,我先让大家每天都用雪把身上裸露的部分都用雪搓一搓,如果衣服被雪水浸湿,要立刻更换衣物。同时让那些已经被冻伤的队士们,尽量待在温暖的室间里,每天用温热的盐水给他们敷一敷伤处。
接连几天下来,情况便有了明显的好转,不少队士为此对我了些许好奇,觉得这个半道上突然冒出来的土方小姓,眉清目秀的倒是挺有点本事的,于是,私下里便又会有一些闲暇无事的队士八卦起来,说什么土方喜好长得清俊的侍童,见我样貌不错,就收留了我。还有的说我从一开始就是土方的小姓,在会津攻防战的时候与新选组走散了,后来土方派人四处寻找,可见我与土方之间的情意如何如何的深厚之类的。让我对这些古代人的认知和八卦能力有了更新的认识。
就这样知不觉中就进入了十一月上旬的光景了,其间接连不断的捷报,松前城、江差、馆城一一平定。至十五日,松前藩的藩主松前德广,不敌幕府军的猛烈攻击,带着族人渡过津轻海峡跑去内陆后,虾夷全地被幕府军收入囊中,不过不幸的是,在江差之战中,前来支援的幕府主力舰开阳丸和前来救援的神速丸,因为天气原因,不慎触礁沉没入冰冷的海底。也就是因为失去了维系制海权的主要利器,导致后来新政府登陆时,幕府军无力抵抗,全线崩溃的主要原因。
即使如此坐镇大本营的永井尚志颇为看好榎本这人的决断,认为虽然失去了两艘舰船,但只要想办法再弄一个比开阳丸还要厉害的舰队,守住海峡,休养生息一段时间,便有机会给新政府来个大反击。
我暗自嘲讽的撇了撇嘴,心道:“还想要效仿美国的南北战争吗?”但转念一想,此刻正在浴血奋战的每一个人,何尝不是抱着这样的一种近乎是妄想的信念走到这一步的吗?
明治元年十一月下旬,在平定虾夷全境之后,幕府军的海陆军队为了这块仅有的立足之地,商讨一个治理办法做好长远之计,于是在幕臣和军官的一致的讨论下,摒弃了一元化的独裁政权,进行了日本有史以来,第一次的投票选举,最终榎本武扬以156票的最高票数,担任内阁最高总裁,而获得86票的大鸟圭介和73票的土方岁三共为陆军奉行,其他的幕臣及军官,如松平太郎、荒井郁之助、永井尚志分别被任命为副总裁、海军奉行以及内政外交官。
至此一个独立的虾夷共和国在明治元年十二月十五日正式成立,全军上下少有的欢庆愉悦,人人都对未来又燃起了新的希望。风雪中弁天台场上空礼炮齐鸣,蓝底菊花五芒星的国旗在风中缓缓升起。我抬头眯着眼,望着满天的白雪,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再一次恢复了旁观者的角度,静静的看着时光在慢慢流走,定格住他们最后的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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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要说明一下几个地名
关于虾夷应该都知道,其实就是北海道,其中五棱郭在箱馆。箱馆与箱根是两个不同的地方,箱馆就是现在的函馆。
五棱郭,是1854年(嘉永7年)日本与美国签订“神奈川条约”(又名:日美和亲条约)中决议开放北海道箱馆港口,为了增加防卫能力以及解决官方行政中心的设立问题,由德川幕府的征夷大将军下令建造五棱郭。此城是由当代知名的军事学者武田斐三郎所设计,于1857年开始动工建造,历经八年多的时间,在1866年建造完成。当时的战争已经多数使用大炮,所以采用了欧洲棱堡样式的西洋要塞建筑方式设计,并且以5个V字状打造成星型的型态建造。
文中还提到江差,此地现在属于函馆管辖内,现在叫江差町,此地是与函馆市、松前町同为日本人进入北海道最早开发的地区。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4-08-02 00:19:00 +0800 CST  
终于狐狸没有抛弃大家继续来更新了!~~~
先说好,这一更会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虐~~只是一点点哦~~~还有其中与岛田的戏份是全文的最后一次~~,岛田也杀青了!~~~马上再有两个或者三更,全文就要完结了~~~~感觉一想到要完结了,轻松了不少,这样的更文长跑终于看到了尽头~~~~撒花欢呼一下吧!~~~
不啰嗦了,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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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文的背景音乐~~~戳一下吧!~~~


-远い空へ- - 三轮学



三十六、新年
都说北海道的冬季是一年四季中最美丽最幽雅的季节,大雪从十一月开始便如初春的柳絮,纷纷扬扬的从浅灰色的空中落下,静静的。何时看去满眼都是一片银白,一片洁净,好似是在洗刷净化整个世界。偶尔会有一阵寒风,卷起片片绒絮,细细密密的,像是织出的一面白纱,将一切都变得朦胧幽静。
明治二年的新年前夕,是我来到这个时代后,度过最寒冷的新年。一连几天的大雪不停歇的下着,冻得人无比怀念现代蹲在有暖气热水的宿舍里的幸福时光,只可惜那时候还特不知足的抱怨过,为什么每次供应暖气的时间那么短。而现在,别说热水,能走到哪都有取暖的炭火,那将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天光一转,一眨眼便已是入夜时分,豁然宽广的广间此时早已灯火通明,橙黄色的光辉透过轩窗,将漫天纷落的银色的白雪,映射出一团团簌簌而下的阴影,给昏暗的夜色添上几分清幽的景致。
厅中议事的会议桌上,数盏枝形烛台将整个会议厅照的犹如白昼,桌上的各色菜肴也被通明的烛火润上一层暖色。
为了迎接新的一年,加上庆祝共和国的成立,榎本特别在除夜这天举办了一场,西方式的宴会。
许是封建阶级森严的关系,凡是那些身份贵重的人,为了端着那架子,不论什么时候总是踩着时间点到场,似乎是想要装出一点派头来,尤其是那些旧幕府的幕僚贵族们,这样的风气更盛。
一阵拖沓沉闷的隔扇推拉声,终于几个共和国的重量级人物,以榎本杨武为首走了进来,然后就是一通象征性的讲话。虽说是一场西式宴会,但那些原本传统的礼数礼节却是一样没有少。
当榎本宣布开席的时候,我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看着这一桌子难得一见的盛宴美味,终于可以开吃时,我恨不得一下扑上去狼吞虎咽一番。
日本的新年习俗和中国一样,新年都是要守岁的。因此,晚宴最后就变成了聚在一起的酒宴。大家各自推杯换盏,欢笑声在幢幢灯影之下,更增了几分即将到来的新年气息。
我信步立在一旁人较为稀疏的角落里,因不大喜欢应酬,加上有一次极为惨淡的醉酒经历,所以只是浅浅的喝了两口酒暖了暖身子,顺带敬了敬几位比较熟络的人,便从中退了出来。
通明的灯火顺着虚掩的隔扇中溢出一道黄橙橙的光影,将晦暗的廊道笼上一层朦胧的光晕。一阵寒风夹杂的些许雪末迎面扑来,冻得我不由得抱住双臂,打了个哆嗦。
“雪樱君。”有人从背后唤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我循声看去,是多日未见的岛田。
此刻他正悠闲的靠在廊柱旁,一手持着小酒杯,旁边摆着一张小几,上面摆着一只酒壶一只空杯,应着皓皓白雪,道是别有一番雅致,竟与我印象中的魁梧粗犷的模样有着不少差别。
我有些好奇的走过去,“岛田君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难道是邀了人饮酒赏雪?”记忆中,岛田和近藤先生一样,对雪景有着别样的情绪,每次一场雪后,总能看到他们二人的身影在平整的雪地中走出一串足迹。
“西方的酒没有自己的好喝,而且本就是日本的传统,搞的那些洋式东西,有些不太习惯。”岛田转了转杯子,自斟自饮了一口。
我应和着点了点头,随即也坐了下来,心中却在暗暗感叹,真所谓人不可貌相,这么几年的朝夕相处,竟没有发觉岛田还有这样的情怀。一直都是自以为跟着他们很久,脾气秉性早就熟识,而现在着实又让我再一次觉得,似乎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看清他们每一个人。
正在出神,又是一阵凛冽寒风迎面而来,顿时冻出我几个喷嚏。
岛田见我有些受了凉,忙关切道:“雪樱君,赶快回屋吧,你可比不得我们这些人,这样下去你会感冒的。”
我抬手抹了抹鼻子,然后冲他一笑道:“没关系,一会到了新年还要去神殿祈福,那样一冷一热的反而更容易着凉。”
虽是听我这么说,岛田依旧有些担忧的看了看我,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见我大大咧咧的擦了擦鼻子,一副没问题的样子,微微的笑了笑,“那先喝一口酒暖一暖。”说着拿起小几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朝我递了递。
酒是日本传统的清酒,澄澈清冽,清雅芳香,依旧是那种鲜爽细腻,甘甜悠长的味道。我慢慢轻酌了一小口,许是在这雪中有些时候了,只有少许的余温,淡淡的还有一丝雪花冰冷的味道,倒是觉得比以前接触的酒中,多了几分清爽畅快的感觉。
我微微赞叹了一声,不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雪樱君,少喝些,这酒喝多了见风可是会上头的。”见我对这酒来了兴趣,岛田忙提醒了一句。
我看了看手中的酒杯,又瞧了他一眼,看他有些谨慎的神情,我忽然想起自己那次醉酒的事情,顿时觉得尴尬无比,想必我当时那糗到极点的烂醉模样,给他们每一个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吧!
“没……没事,我只是觉得这酒味和以前的有些不太一样。”我忙搁下瓷杯,干干的笑了一声,岔开话题道:“那个,岛田君一会是一个人去神社祈福吗?”
“怎么?”他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
“如果一个人的话,我随你一起吧!”我冲他微微一笑。
他蹙了蹙眉,盯着我半晌,放下酒杯神色复杂的道:“这话我本不该问的,但是最近我总觉得好像雪樱君和副长之间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什么跟什么呀!”我忙打断他的话,转回头望着深夜中一团团静谧的雪花纷扬,勾了勾嘴角道:“还不是和以前一样,……挺好的。”
其实我和土方间的关系,在新选组的干部中,早就是心知肚明的秘密,而那些和土方走的比较近的人,也多少能看出点意思。再加上土方严厉冷淡的脾性和魔鬼副长的名号,即便是知道些什么,也不敢随便乱说。因此我才如此清静的跟着他走到现在。不过现在,我也不想顾忌那么多,也不愿意在多想什么,因为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我觉得能走到这一步真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岛田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的还说和以前一样吗?自从你从江户回来,就很少见你笑过。”他抬手将酒杯递给我。
我垂下头,看着手中的酒杯,想到总司,还有那些事情。可能是总司的去世刺激到我一直以来埋藏在心底的一些忧虑吧。我举杯,轻呷了一口,慢慢道:“岛田君有没有想过以后的事情?”
“以后?”他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对我的问题有些诧异。
我点了点头,“就是未来的事情。”
他愣了愣,一手持着酒杯,许久才扬手一饮而尽,“应该是很好的吧,像现在一样,或者……”他顿了一下,眉头紧蹙,似乎再想象这一切都泯灭之后的情形。好一会他回过神来,诧异对我道:“雪樱君不会是每日在忧虑以后的事情吧!那些都是未可知的事,思虑那些做什么。”说着伸手轻拍了拍我的肩,让我不要太介怀这些。
我端着杯子,有些出神的听着。以后的事情,我根本就不需要想。
“我不过是在想,万一以后阿岁还有你们都不在了,留我一个人……是不是太寂寞了……”我半开玩笑的抿了抿唇,“那样活着还不不如……”我忽然发觉现在说这些话,有些不大好,忙止住话头,一口喝了下杯中酒掩饰过去。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4-08-20 20:36:00 +0800 CST  
两段不同的背景音乐,第一次这样用~~~


雪クル雪ユク - 吉俣良



其实自己从不敢想当这些都覆灭后的事情,因为我沉醉在这其中已经很久,不知道在没有他的日子里,要怎么在这里生活下去。
许是被我这句不找边际的玩笑话惊到了,周围一片静寂无人声,唯有积雪压着树枝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我瞪着空空的酒杯,脑中开始有些混沌,可能是酒喝得杂了,再加上被风一吹,就有些上头。
我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又是一阵风过,伴随着隐约而熟悉的清香。我愣了愣,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想了半晌,只可惜脑子像是卡住的齿轮,早就停滞不前了。
“我可能是有些上头了,感觉有点晕。”我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接着道:“我要去醒一醒酒,不然一会没法去祈福了。”说着扶着廊柱站起身。就在转身的瞬间,眼风略略扫岛田时,发觉他不知什么时候也站起了身,目光落在我身后的某处。
我有些木讷的扭头朝身后看了一眼,却只是匆匆一瞥,原本还迟钝混沌的脑中,即刻像砸开一个霹雳,浑身一震,瞬间清醒了不少。我怔怔的转过身,看着此刻迎面而立的土方,好半天才张开口,道:“……阿岁!”
他并未回应我,只静静的立在那里,清俊的面容上,有一丝淡淡忧色。许是,光线暗淡的缘故,我眯起眼睛,想要想的清楚一些。
须臾间的沉默,他身后的隔扇大开,人们一个个相互拉扯着说笑着,醉意朦胧的从广间里走出来,烛火通透明亮,随着人影的晃动,多了几分朦胧之色,恍若晨霭中柔光,给周围的一切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许是方才一直自顾自的说话,又或许是真的有些醉了,并未注意有脚步声,不知道他何时走过来的,又听到了多少对话。但转念一想,我也没有说什么多了不得的话,于是直截了当的岔开话,冲他欣然一笑道:“阿岁一会也要去神社祈福吧!如果忙得不去的话,我刚好要和岛田君一起,就带你的那份一起,如何?”
他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那样默默垂眼的瞧着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沉寂的气氛让我有种想要避开的冲动,于是果断的再次打破沉默道:“那……那个……我刚喝了点酒,有点晕……那个……我去醒一醒……”说罢转身要走,手腕忽的被一把攥住,然后一股大力,将我往后一扯。
我惊呼一声,本能的想要抽回手,却没想到那力道极大,还未来得及挣扎,他就已经直直的拉着踉跄的我,绕过繁杂的檐廊,绕过灯火通明的室间。只是那握住我手腕的手,如他一贯的神情般冰冷。
“阿岁,你这是要干什么!”终于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行止弄得有些急,一会手臂打算甩脱,与此同时,他忽的松开了手,一句淡淡的话也随之而至:“阿樱,我们护着你不是让你用生命去开玩笑的。”许是他背对着我的缘故,那声音在风雪中听起来有些飘渺。
闻声,我蓦地抬起头,原来他听到了我那句玩笑话。与其说是玩笑话,不如说是我无意间的吐露,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在这个时代独自生活下去……
“那你呢?你愿不愿意也就此惜命一些呢?”我抬手揉了揉被冻得有些发疼的鼻子,继续道:“况且我那不过是有些醉了,乱开的玩笑而已……”
“阿樱……”他慢慢回过身,灯火遥遥的铺在廊外茫茫白雪上,折射出一片淡淡的光泽,映照在他俊秀清冷的面容上,更显冷漠。不知是今夜酒喝得有些多,还是连日来太过操劳,此刻瞧着他的气色不大好,见我轻描淡写的模样,神色愈发沉郁,那紧蹙的眉头,让人忍不住想要细细为他抚平。
静了半晌,他慢慢了摇了摇头,“这是我选择的道路,是我的工作。虽然一心想要成为一名武士,而不择手段,做出了许多有辱武士精神的选择和肮脏的,并不值得夸耀的事情……”
“那些并不是你能左右的啊!”我高声打断他的话,想继续说一些宽慰的话,刚要开口。听到他一声长长的叹息,“但是做出决定,下达命令的都是我。这样的包袱有太多了,是必须要了结才能心安啊……”他的声音很沉重,一字一句就像是砸在心上一般,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阿岁……你就不能……”
“新选组还有那么多队士,我要对他们的寄托有个交代。”他抢断我的话,面色疲惫,却笑了一下:“阿樱,我的确很想要作为一个普通的男人那样,跟你在一起,我走到哪里都想带着你……”他闭了闭眼,“但是不行,阿樱,你和我们不一样,你的未来有很多,我是没有未来的人,是无法让你依靠的。所以,阿樱,你要记住,真的到了那样一天,请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因为我是真的很爱你……”
廊外鹅毛般的雪花静静的下着,随着阵阵寒风,飘入廊间,落在他的头发上,他的肩上。他静静的立在那里,被雪反射出的朦胧火光,将他周身包裹。那颀长挺拔的身影,在柔和的光晕中,显得那样寂寞忧伤,让我忍不住抱住了他,把泫然欲泣的脸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口处。
“嗯!”我点了点,将涌上喉头的哽咽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从他胸口处传来的那一声一声强有力的心跳,通过耳膜传入心中。这一刻,我感觉他的那些痛苦,我都能体会,似乎此刻我们终于心灵相通。
雪从深沉黑暗的苍穹,飘然坠下,一层一层的深切切的,好像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似的,又像是要将一切都淹没一般。
新年的钟声从远处的神社传来,悠扬古朴,伴随着我再也无法抑制的抽泣声,泪水从眼中滑下,沁入他的前襟。
他伸手环住我,一只手慢慢的轻抚着我的肩背,似在安慰。他的手那样温柔,他的怀抱那样的温暖,他周身清浅的清香那样让人迷恋,让我不由得更紧的抱住他。我知道,待冰雪消融,樱花烂漫而开之时,就是我与他,故事的尽头。
廊外忽的一阵寒风凛冽,雪花缭乱,似是要将这茫茫无尽的雪吹散般,一阵大似一阵,一阵冷肃一阵……


结尾处来一首歌曲吧~~烘托一下整齐气氛~~
第三十六章结束~~这一次更新一章~~算是对这么长时间的拖稿一个补偿吧~~~
仆は君に恋をする - 平井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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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几张图图吧~~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4-08-20 21:03:00 +0800 CST  
隔了两个星期,终于新的一章在磕磕绊绊中成型了。本来原定计划是想直接结束岁岁的戏份,但是下笔的时候,果断的发现,很不舍很不舍~~~
于是多加了一章,也算是为岁岁的杀青,做最后的铺垫吧~~~
许久没有土方和雪樱比较深入的情感戏份,这一章也作为这几章以来的一点补偿吧~~~


开始更文~~~
梦太晚 - 董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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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眷恋
明治二年三月,雪霁初晴,日光和煦,乍暖还寒的春风,带着浅薄的绿意穿过津轻海峡,拂上这片茫茫素色的雪国之都。终于,虾夷漫长的冬季迎来了和暖的初春光景,同时,随着春风的脚步,也带来了新政府军全新战舰队的锋芒。
北国的春天是异常的美丽,只要站在高处放眼望去,厚重的素白色下,积雪在熹微的阳光下渐渐消融,露出鲜嫩的青绿色,还有五颜六色叫不出名字的花朵点缀在其间。只要再有一两个月,这里的山峦将会铺满曼妙绚烂的颜色,那时空气中应该会弥漫着馥郁的芳香。只是,当醉人春风不在寒凉的时候,也已物是人非。
为了守住海域,增强自身的海上战斗力,土方提出了个疯狂作战计划,以虾夷春季海面多变的气候为掩护,突袭俘虏政府军的主力战舰——甲铁丸。
作战计划商讨了好几天,都因此计划太过冒险,而未获得通过。但在土方三番五次的解说及模拟演练下,被列入参考范围内,又经过几次军事会议后,终于这一提案被榎本、松平及永井等共和国高官所采纳。据说榎本很亲睐土方大胆的设想和战术,不过在我看来,当时幕府军所处的海上形势上,也只有这样的计策是幕府现下唯一的出路了,或许放手一搏还能有一线希望。
于是抱着这样侥幸的心里,明治二年三月二十日晚,在狂风暴雨中,夺舰船的计划正式付诸行动。
虾夷共和国的三艘最好的战舰趁着夜色,带着气势汹汹的雷霆之气,驶离箱根港,向着宫古湾的政府军舰队杀去。那渐渐隐没于风雨中的影子,在滚滚雷声中,像是一曲沉默的挽歌,无声的奏响了凄婉的序曲……
三月二十四日奇袭计划正式开始,由于暴风雨中能见度很差,原本三艘的奇袭舰船,处在最后的蟠龙丸中途与舰队离散,尾随其后的高雄丸被巨浪打坏了机器,速度提不起来,只能慢悠悠的被拖在舰队后面。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高涨的士气瞬间跌倒谷底,有种出师未捷的不祥之兆。
面对可能一举成功的作战计划,土方决定奇袭继续进行,而这个任务就由配备了最精锐部队的回天丸来完成。
对于后期的这段历史,印象中在日本史的课上只对最为著名的几场战役有过简单的描述,因为太过繁杂所以课程设置中也被划分在了解的范围内,加上死老头那枯燥又平乏的语调,每每课上一半都在开小差,所以只对最后结果有个印象。
不过当前线消息传回箱馆总部的时,大家都在为土方接下来的战役捏了把汗,期盼有“鬼“之称的人能再次带回成功的捷音。
箱馆城的城楼并不高,但是城墙的最高处,放眼眺望,依旧能看到向远处的海天之际。晴空万里碧天如水,却在长空碧海交汇间,有浓重低沉的乌云乌云翻滚着,时不时的还能听到有压抑的阵阵闷雷滚滚而过,仿佛是人心中那一抹化不开的阴影。其实冥冥中一切早有定数。这就是天意,没有人可以逆天而行,改变优胜劣汰的法则。或许他们身在其中并未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最终计划失败的征兆。又或许是他们早就意识到了,只是不愿接受,将自己沉沦在理想的梦境中自欺欺人罢了。
二十五日清晨回天丸扬着美国国旗,一马当先乘风破浪向甲铁丸驶去,原计划两船相汇时,夺船队士们一齐越过船舷冲入敌人的装甲舰上。
然而,理论和实际总是相去甚远。
由于甲铁丸属于装甲舰,相对于行驶较快的轻型战舰回天丸来说,吃水要深上许多。在两船靠近之时,指挥官才发现自己的舰船竟比装甲舰整整高出一大截,跳下去容易,想要回来那便是好比登天了,似乎是在告诉队士们,想要全身而退只有大胜而归这一条路。
一番势在必得的杀入之后,政府军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猛然惊醒,随即从慌乱中快速整合起队伍拉开架势。
一声声沉闷的火炮声,撕开弥漫在海面上的水雾,甲铁丸上六门加特林机关炮一起开火,滚滚硝烟过后,回天丸千疮百孔,满目疮痍。好在回天丸马力十足,见势不妙,立刻开足马力,在暮色中仓皇撤回箱根港。
最终这样一场幕府军海军对甲铁丸持续三十分钟的奇袭,以虾夷共和国十九人死亡的惨痛代价结束,至此幕府军的海上势力,再无抵抗能力,同时,更进一步加速了幕府军最终全线溃败的步伐。而这场由幕府发起的接舷海上奇袭战役,就是日本十九世纪后期最著名的“宫古湾海战”。
海防线的全线溃败,让幕府军陷入无尽的低迷与无助中。为了控制不断蔓延的颓势,榎本武扬紧急召开了几次军事作战会议,最终决定将战略重点放在内陆上,放弃外围,收缩防线,建立一个以五棱郭为中心,函馆、矢不来和二股口为三角区的防守圈。
战争的硝烟和猛烈的战火,溶蚀了北国大地上的浩然雪色,结束了长达四个月的冬季。
三月莺飞,四月草长,本该是一派生机勃勃的美景,却被舰炮枪弹下的浓烈血腥硬生生的变成一个巨大的阿鼻地狱,杀戮、鲜血、尸体堆积在一起的地方就是一个刚刚结束的战场,
从台场山到二股口枪声此起彼伏,战火弥漫。
明治二年四月二十五日,土方率领的军队在台场山胜利击退政府军,缓解了五棱郭的压力。正当大家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矢不来传来被攻陷的噩耗。仅仅不到五天的时间,好不容易才被缓了下来的战事,转瞬就要变成最后的决战。
接到撤回五棱郭城防守的土方得以从战场中回到半月未踏足的馆舍中。那疲惫萧条的身影,凌乱的衣角,颓废的似乎刚从修罗之地奋战浴血而生一般。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4-09-06 00:01:00 +0800 CST  
晚霞像是波澜壮阔的海洋,将一切层林尽染,却没多久就被浓墨的黑暗蔓延覆盖,只留下孤月,洒下一片幽凉平静的清辉,一切好似又恢复了往日一般,有他的馆舍中,灯火又开始彻夜长明。
那映照在格子窗上消瘦清冷的侧影,不由自主的让我想起在江户的那段时光,那时他亦是如此夜以继日的思索研究着,想要寻出一个最佳的办法。只是当时,他穿的是青白相间的羽织,束着长发。短短的一年,时代洪流汹涌而过,当时对“制度”和“意识”尚且迷茫的他,如今也归入了火炮、战舰的统治之下。不知道他可否意识到,那经红极一时,被人人畏惧的“壬生狼”,凭着鲜血和生命维护秩序的时代早已不复存在。即使心中还存有武士道精神,但此刻的牺牲又会有大意义?
一阵清风从半开的拉窗中灌入屋中,烛火半明半灭的摇曳起来,映在隔扇上的影子也随之恍惚,在静谧幽深的夜里多了一种扑朔不明的风味。
一片静默中,他突然搁了笔,微微偏头对着半开的窗口道:“你打算站在那里多久?”
我被突然的话语声,惊了一跳,下意识的小心翼翼的朝半开的拉窗瞧了一眼,竟发现从这个角度什么也看不到,不禁松了口气,打算就此悄悄的走开。因一直保持着端着茶点小几的姿势,胳膊本就有些酸痛,再被一惊,终于吃不住劲的一松,小几上的茶杯随着动作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在寂静中显得尤为清亮。
“既然准备了,就该拿进来,不然再过一会,那茶该重新泡了。”只是微微偏头的身影,在清亮的瓷器碰撞声中,转过身靠向拉窗。因为离着烛光更近了一些,映在窗上的影子更加清晰。
因是我自作主张的为他添置茶点,加上他对市村下了没有吩咐不许打扰的命令,所以心里有些忌惮。但此刻又有些好奇,他是如何察觉到我一直在窗外,不过他能那样说,想必早就发现我了,想到这,不禁觉得有些尴尬。
胡乱猜了一番,这才想起来,自己又不知道在这里出了多长时间的神了。忙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抬脚往前走。
刚刚移动身形,眼风间忽见窗纸上一个淡淡的人影一晃,忙定睛细看,只见自己的影子被斜斜的投在了上面。影子?我怔了怔,猛然意识到是自己放在小几上用来照夜路的烛灯,不知何时已将自己的一举一动清晰的映在他的窗前。
又默了一会,推门而入,昏黄之间,阴影交错,那一淡一深的两个身影随着脚步,一步一步靠近,最终面对面的贴在一起,像是此刻本该缠绵的心,亲密缱绻。他依旧还是那样的温柔,然而,这样的贪妄终也有尽时。我深吸了一口气,正了正心神,低着头默默地将茶点摆放到他的桌案上。随着动作,感觉似有淡淡的目光落下来,半晌,蓦地唤了一声,低沉浅淡的语调在寂静中,有种说不出的情感。
我应声抬起头,视线中,是他一身挺拔深色的洋装,在溢满橙色的烛光中泛出一层淡淡的光晕。他起身举步朝我走来,那挺拔的身躯渐渐地挡住通明的火光,光影中更显威严伟岸。
我愣了一瞬,忽感觉有一股大力,将自己直直的向后紧逼,还未等反应过来,脚下不知绊倒了什么,一个踉跄就被抵在屋壁上。
他微低着头,目光灼灼的,那如画般的俊美的眉眼贴的极近,和着朦胧的光线清晰的映在我的眼中,是我打从一开始见到就发誓要深深印刻在心中的样貌。
静了一会,他缓缓的抬起手,指间似有似无的抚过我的脸颊,落在唇畔,慢慢的摩挲过,像是心无旁骛地给一幅绝世名画勾边般。因为经常握刀剑的缘故,指尖的触感有些粗糙,痒痒地撩人心魄,让我忍不住的咬了咬唇角,于此同时他的手指骤停,那一直默默注视的眸子也随着忽的深幽。
凉风从半开的拉窗灌入,烛光跳动摇曳,昏昏黄黄的。我被他困在屋壁与他之间,见他此刻的模样,立刻有种不大对劲的感觉,不禁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本能的又将身体往屋壁上贴了贴,想开口说句,“阿岁,你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妥。”
还未等出声,眼前光线一暗,那原本轻抿着的双唇,倏地覆了上来,将所有的话一点不留地封在口中,只留下一个含糊的音节。
我惊诧的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容,本能的挣了挣,却在伸手的一瞬,被他一把握住手腕牢牢的束在头顶,不容反抗。
我不甘的偏了偏头想要避开,而他并未再强迫,附和着我的动作慢慢地一点点的深入,虽然每一步都优雅沉静,力量却像是一场暴风雨,将我紧紧的压在他胸口。那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混着战场上的血腥与硝烟味,一点一点的将我的意识淹没。
辗转间,脑中一直紧绷在临界点的丝线,骤然断裂。模糊中仿佛又像是回到了曾经的某个缠绵缱绻的时刻,迷迷蒙蒙地像梦一场。
浑浑噩噩间,一滴水珠滴在脸颊上,凉凉的滑下,像是一直无形的手拨开重重迷雾,让神智猛地清醒过来。我下意识的抽回手,在抵住他胸口的刹那间,看到他微红的双眸,心没来由的一阵钝痛,手不自觉的抓住他胸口的衣襟。
他低头望了一眼我的手,像是才意识道自己先前的作为一般,仓惶的向后退了几步。烛光从交叠的影子中露了出来,照入那踌躇略微有些神伤的眸子中。许是被火光晃了眼睛,他微微蹙起眉头,又好似在竭力压制着某种情感。只是片刻,在拉开几步距离之后,那神色凛然一变,又恢复了惯常的淡漠沉冷,淡淡道:“抱歉……太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而后,回身重新坐回到桌案旁。
幽幽的烛光晃了晃了,将影子拉的更长。那被烛光笼罩的背影,坚挺威仪,看不出刚才有丝毫的失态。我木讷的呆愣了一会,想到刚刚滴落在脸上的水滴,抬手慢慢的抹去,然后朝他微微躬了躬身,转身退了出去。
冗长的沉寂的廊檐中,回荡着自己的脚步声,显得有些孤寂淡漠。然而在脚步声中似乎有一句低沉的叹息,很轻很淡。当我停下来想细听时,却只听到一句沉沉的“对不起……”隐隐约约的,随着风扬起耳畔的碎发。
曾经很多次幻想过,若有一天可以改变一点他的命运,然后我和他又是会如何生活下去,虽然那是极其渺茫的可能存在,但哪怕是只有一线希望也好。可如今,我和他现在的种种,像是一场走错线路的剧情,进入了最痛苦的结局,每一步都太过难过,让人再也无力支撑下去。
我慢慢闭上眼睛,心中忽的泛起一股酸涩,想起他刚刚悱恻苦郁的目光,不禁有些哽咽“土方岁三,新选组的副长,命中注定就是被所有敌人敬畏地称作为“鬼”的男子,那是我即将逝去的爱……”
脸上忽的一凉,下意识的抬手抹去,却在指尖触及之时,心突然一阵绞痛,仿佛是胸口要被生生撕裂一般,使我不由得蜷起身子,将双手紧紧的按在胸口,想要以此减轻一点入骨般的深痛。然而那种锥心之感如跗骨之蛆,一寸寸的通过心跳蔓延至全身,像是要将我淹没在这茫茫无尽的暗夜中一般,一波波汹涌滂沱。
有泪落在木质的廊道上,滴滴答答的发出轻淡沉闷的声响。
这五年来,我第一次很想逃离这个地方,想要永远避开他们,然后马上醒来,发觉这些只不过是一场梦,那该多好……
夜风吹来有些凉,我抬起头,擦了擦眼角,望向漫天星斗。北国春天的夜色这样美好,可是却又这样寒凉……


来一首董贞《青衫隐》的原曲,感觉歌词比较应景。关于文中岁岁与雪樱的种种,请自行脑补吧~~~


かざぐるま - 一青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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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之恋 君之殇》正式进入完结倒计章节~~狐狸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完整的交代的~~~悲剧也好、喜剧也好,请一直期待下去吧~~~
最后狐狸祝各位小伙伴们中秋节快乐!~~~撒花~~~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4-09-06 00:04:00 +0800 CST  
昨晚太过于着急了,没有仔细修改就贴上来,是实在有些太对不起各位小伙伴了,今早果断的删了重新改了改~~感觉这样就好一些了~~
这一章更得时候有点点难过~~~终于还是让岁岁跟着历史走了~~~

但是请原谅,毕竟狐狸说过这是历史向的同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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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香 - 中村由利子



三十八、樱殇
天色渐明,随着东边瑰丽的霞光,缕缕金光,透过弥漫似轻纱般的薄雾,映入拉窗,洒下一片静谧温暖的颜色。格子窗外低矮的山坡上樱花已经悄然绽放,好似一夜间披上了斑斓五彩的缎纱,袅袅婷婷的。
一夜未眠并未觉得有多少困倦,只是精神上看的有些萎靡,眼睛微有些红。为了不让人看出什么情况,梳洗一番后,又特地理了理头发和衣角。
今日的早饭时间,不知何故,人尤为的少,一个传信的队士风尘仆仆的从廊下跑过,没过多久,一声集合的喊声传来,队士们随手抓了两个饭团,便匆匆整装而出,看着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有一片挥之不去的阴霾,我想大概战事又紧迫了吧。
忙收拾了餐碗,顺便新添了两个饭团和蛋卷,趁着队伍还未出发,忙端了小几急急的朝土方的馆舍走去。
他的馆舍依旧是半开着拉窗,如昨夜般,有淡淡的烛光映在上面。那少有的忧愁神色,慢慢浮过脑海,从来冷肃如淬入前年寒冰的眼眸中,从何时多了这些许情感的呢?
我有些踟蹰的往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出神的想着。
隐约间有沉冷的声音传来,像是一句命令的话语,许是隔着木质的板壁的缘故,声音闷闷的,听得不太真切。
我好奇的向前挪了几步,只听到一阵哑哑的哭泣声,在不停地乞求着:“我完成不了这样的任务,我做不到,请您不要这样!”那尚未褪去稚嫩的声调像是市村的。
“不许哭,身为新选组的队士,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一声低喝将呜咽声压了下去,土方颀长的身影从半开的拉窗中晃了晃,一阵刀出鞘的响动:“这是副长的命令,不然现在就切腹!”他的声音很冷,很坚毅,不容半点违抗。
沉冷的声音之下,还有些许抽泣之声。默了许久,赫然一声市村的回答:“是!”像是鼓足很大勇气一般,却还带着哭腔。
话音落下,拉窗上人影一晃,隔扇被猛的推开,颀长威仪的身影立在门口,带着凛然的雷霆气势。只是他今日的模样,有些不同。深色的洋服外,披着已经许久不见穿过的青蓝羽织,头上的额带随着脚步飘动着,偶尔有点点粉色从廊外飘进来,拂过他黑紫色的发丝。
他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微微的偏过头,冷冷的目光扫视过来,落在我身上,突的顿了一顿,深色的眸中,似乎有些讶异,但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视线又淡漠的移开。
他大步的走下檐廊,脚下带起的风卷起地上的朵朵花瓣,像腾起的淡淡薄雾。晨光落在他的青蓝羽织上,勾勒出淡淡的光辉。一切都和在京都一样,好像是时光在倒流。
我怔了怔,心里有些闷,感觉有些不大对劲,紧走两步进了他的室间。只见屋中市村跪倒在地,手中紧紧的攥着他从不离身的和泉守兼定和一张字条。屋中简单而又干净,静肃的没有丝毫有人曾经生活过的气息。烛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灭,唯有一串串未凝固的蜡滴,缓缓的滑下烛台。
“他……这……这是要去哪?”看到这样的情景,心忽的痛了一下。
听到我的声音,市村猛的抬起头,一双溢满泪水的眼睛满是惊慌。愣了片刻,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忙摇了摇头,用袖子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把,故作镇定道:“雪樱君,有些紧急情况,土方先生说今天可能回不来,就不用给他准备……。”
话到此处,远远的有隆隆炮火声,像是雷鸣一般,一重接着一重,好似重锤压下,整个地面都在颤抖。市村兀然止住话音,脸色一时煞白,紧紧的攥了攥手中的和泉守兼定。半晌,又继续道:“土方先生说今天他不回来了,不用……”
“今天是明治二年几月?”心突的一阵抽痛,脑中似乎有什么闪过,我大声的打断他的话。
市村莫名的看着我,许久,慢慢道:“明治二年五月十日。”
五月……十日……心头一紧,一阵绞痛袭来,手不由得一滑,小几应声摔落,饭团和蛋卷像是天女散花般,滚落一地。
我愣了愣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半晌,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市村急急的问道:“他……阿岁他真的是去了战场,他和你说了什么!”
市村移开目光,摇了摇头。“土方先生没有……”
“我问你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他说要去突袭支援被困的岛田君……是不是!”我大声打断他,似是要否定自己的想法,抓着他的衣襟猛的晃了晃,眼泪从脸上落下来。
市村被我的情绪下了一跳,惊异的大睁着眼睛看着我。半晌,终于有些支持不下去了,低下头咬了咬道:“新政府军从箱馆登陆,岛田先生的守卫队在弁天台被围困,土方先生前去救援了……要我赶在政府军围困五棱郭前,将他的一些东西送往多摩……”他顿了一下,抬手将一张写着“五月的流云,如归乡的游子”的字条和一截被包裹着的断发放在地上,哽咽着:“他说此去便是最后一战,成也好败也好都已经不重要了……要我一定要将雪樱君平安送回江户……这把和泉守兼定是他的心爱之物,可用来防身,也算是给雪樱君留下些东西……”
我不敢看摆在眼前的物品,感觉那些像是一根根刺入胸口的钢针,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他……他……就只有这些……”手无意识地拽上胸口,因为喉中的哽痛,断断续续的只说了几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了,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木质的地板上,阴出一片斑斑驳驳的水渍。
“一定要让她平安的走出去,她还很年轻……”市村终于再次哭了出来,像个孩子一般痛哭道:“土方先生已经做好去赴死的准备了啊!”
喉头忽的涌上一口甜腥,我紧紧的咬住嘴唇,用力的吞咽,好半天才缓过来,感觉胸口的绞痛似乎也减轻了一些。我慢慢的抬手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朝屋外走了几步,廊外樱花漫漫,只是随着每次的隆隆炮火声,花瓣纷繁落下,像是战火中逝去的生命一般。
“他就这样不在乎呢……”脚下一个踉跄,我扶住廊柱,惨淡的一笑,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活下去……他死了却要我活下去,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在乎……还是老天注定不给我一点缘分呢……”
一阵清风轻拂而起,粉白的花海漾出朵朵微波,随风慢慢飘散开去,徒留下一片淡淡的清幽。
喉中一阵猝不及防的刺痛,一片殷红赫然入眼,感觉双腿不受控制的软倒了下去,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有些模糊不清,我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抓住什么控制身形。
眼前是大团大团模糊的粉色,朦胧中似有个黑紫色长发的俊美青年,我竭力想要抓住,指尖在触及那青蓝色的衣角时,一片沉重的黑暗将一切吞没于死寂中……


桜 - 河口恭吾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4-09-11 13:15:00 +0800 CST  
实在抱歉将一章内容分成两段发出来,而且还是不同时段~~~
稍微修改了一些地方~~~下面第三十八章的下半段~~~


SAKURA(桜) - 経田康子


手心忽有一丝寒凉,直入肺腑,我猛然一惊,不知何时自己又坐在廊阶上睡着了,廊外淅淅沥沥的雨丝,将自己一半的衣衫沁湿,寒潮潮的贴在身上冷冷的。
江户初春的小雨,依旧是细滑润泽,凉幽幽的从遥遥无尽的天顶飘洒下来,似一层薄薄的烟雾,落在漫漫开放的樱花上,带出了一点淡淡的粉色。
我拢了拢衣服,站起身往屋中走去。
新政府军与幕府军之间的五棱郭决战,经过三年的岁月流逝,早就沉淀下来。
明里说,那时候市村带着我经过三个多月的长途跋涉和艰苦穿行,再次回到江户平五郎的植木屋时,我的样子很可怕,脸色蜡黄毫无生气骨瘦如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很长时间不曾开口说话,唯一的一句就是“阿岁死了……”然后一头栽倒在地,整整昏迷了四天。
明里说的这些,我全不记得,感觉那段时间里的一切很模糊。记忆里中听到土方战死的消息时,那一瞬间的感受尤为清晰,好似肛肠寸断,剜心刻骨般的痛。直到眼泪再也流不出来的时候,觉得土方他死了,我便也是死了,即使因为市村履行着必须要我平安的命令,苟延残喘着,那也仅仅只是一个躯壳。
以前听说,如果受到太大的打击或者刺激,人的潜意识会自我保护起来,就好像是在抗拒或者是在逃避。我开始不愿接受他已经死的事实,毕竟我没有亲眼见证。
那段时间我习惯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他的爱刀,感觉那上面还有他的温度,就像是他站在我的身边一般。整日里我就那样浑浑噩噩的,时常会在一处地方发呆很久,眼前不论看到什么样的景物,都有他的影子。高挺的鼻梁,如画的眉眼,白皙的皮肤,一头黑紫色的发,束在脑后,紫色的小袖长着,领口和袖口处有一些细碎的纹饰。或是站在廊间,或是坐在几案前,或是缓步走在我前面。那深邃的眸子冷冷的,偶尔目光扫视过来的时候,眼中有些许柔软,淡淡的转瞬即逝,是他一贯的模样。
五棱郭战役最后的部分,并没有很繁杂。土方死后的第三天,弹尽粮绝的弁天台守卫队240人全部投降,接着四天后五棱郭各个阵地先后放下武器,投降新政府。其中最后的新选组九十二名队员,在岛田魁的带领下,走下了弁天炮台投降,后被收容在箱馆的寺院中。
至此那些关于新选组的所有记忆,在北国春季的樱花中,画下了一个长长的终止符。
进入新时代的历史新页上,明治维新的改革运动大刀阔斧的进行着,政治上撤销藩邦治,建立君主立宪政体,经济上学习欧美技术,大力发展现代工业。教育上实行全名开化,社会生活慢慢取向欧洲化。仅仅两三年的时间,那些封建幕府的影子,再也看不到了。
被选为日本新时代首府的江户,一天比一天的繁华喧嚣。工厂、学校、医院等设施建筑平地而起,街上开始出现从欧洲引进的汽车,马达声、鸣笛声阵阵不绝入耳。
新八总是会来植木屋看看我和明里,说一说那些新奇的事物,只是我整日精神萎靡,说句话半搭不理的,跟丢了魂一般。
终于有一天新八再也看不下去了,怒气冲冲地将我带到寿德寺。那是一座在江户郊外一处很僻静的寺院,只是不知何时,又是何人在那里建了两座墓碑,一个是近藤先生的,还有一个是土方岁三的。
他将我推在土方的墓碑前,扳着我的肩头,冲我怒冲冲的吼道:“雪樱,醒醒吧,副长他已经死了!生离死别的事情,这么久还看不开吗?”你还有很长的生活要继续下去的啊!”
他的声音很大也很刺耳,特别是“他已经死了……”这一句,蓦地让我打了个机灵,清醒过来。墓碑上镌刻的苍劲字,字字刺入心底,痛得我像一条离水的鱼似的,拼命张开嘴巴,想要喊出来,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我总是强迫自己忘记那些不好的事情,时间长了,渐渐的似乎真的就忘记了。可是每一次那些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有些试图想要逃避的记忆和痛苦,会在一瞬间将自己完全淹没。
风住尘香秋风劲,落花流水又一春。时光匆匆而过,一年又一年,没有止尽。每一年的五月祭奠成了我最不愿意过的时间,因为它会时时将我从那些幻影中惊醒。
于是我开始逃避,每到他的忌日,我就躲起来睡觉。终有一次,我在梦中梦到了他。
他坐在一张累满文件的几案前,一手支颐似是在闭目养神,那闭合的双眼,睫毛浓密而细长,紧闭的双唇,唇色有些淡淡的,看起来凉凉的。那被束在脑后的深紫色长发,顺着偏侧的头斜斜的落几案上,犹如一股紫色流水般。半晌,他的微微蹙了蹙眉,那一张很好看的嘴唇突然动了动,闷闷的嗓音带着些许鼻音,“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一直盯着别人脸看很不礼貌吗?”很好听。
从此之后,我便爱上了睡觉,希望每一个梦都能有他,然后在听他唤我一声“阿樱……”。
又过了几个月,斋藤君和岛田被从禁闭的地方送回江户,当被问及斋藤的妻室时,他依旧是以前沉默寡淡的模样,只淡淡的说了一句,病故了。
又是一年春好处,斋藤君重新组建起了一个家庭,岛田、新八、明里、平五郎以及我还有松本先生,那些与新选组有过交集的人都受邀前去他家做客,吃酒。许是酒喝的有些多了,本想坐在小庭院里散散酒赏赏樱,没想到竟睡着了。这一次又梦到了他,可是那个梦境却不是我想要的美好。
廊外雨声渐渐小了下去,偶有从廊檐下水珠落在水洼里,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响起叮咚的调子来,像是谁在拨动琴弦,在有些惆怅忧郁的心间,荡漾着。
屋中时不时还有笑闹之声,我站在门外,有些恍惚,只觉得心中空荡荡的,想要抓住点什么,却不知到底想要抓住什么。
愣了片刻,我试着勾了勾唇角,想攒出一个笑意来,但感觉那笑意僵硬的,很不自然。终还是放弃了,转身依旧朝庭院走去。
“雪樱君!”一声淡淡的语调从身后传来。
我止步转身,斋藤不知什么时候从庭院中走过来,手中端着一个小几,上面有一壶酒和一个小瓷杯。
“你不是在屋中陪他们喝酒吗?”我好奇的看着他,微有些湿的发丝,想必之前就在院中,还淋了些雨。
斋藤将小几放在廊上,盘腿坐下,又指了指一旁空着的地方,缓缓道:“他们有些闹,想一个人静一静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也坐了下来。雨丝细细点点,越飘越小,最后变成一股淡淡的烟雾,笼罩在天地之间。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4-09-12 00:30:00 +0800 CST  
“是在想副长吗?”本是一句极平常的话语,此刻却像是一道惊雷,不禁打了个激灵,飘远的神识也回归。我转过目光怔怔的瞧着他,有些恍惚,感觉这样的情形似曾相识。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我慢慢的回想着。现实与记忆开始重叠,一个四方的小桌上,铺满了火红的霞光,将桌上的酒壶和小杯拉出一个斜斜的影子,对面的斋藤淡然自若的持着一只小杯默默的品着,刚刚新添上来的一壶清酒。
他见我神情有些迷茫,放下杯子看着我,继续道:“生死的事情,也许经历过一些情感,才会很难看开吧!”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依旧是淡淡的没有什么感情,却有着一丝叹息。我眨了眨眼睛,看着他淡漠的神情,缓缓道:“因为你很爱她,所以也会因为思念而痛苦吧!”
有风轻柔拂过,幽幽的飘过几片粉白,带着淡淡的清香,好似他身上的味道。我不由得叹了口气。昨夜它们还是如此安静,只是一夜功夫,就着急的竞相开放,有的太过美艳,稍微有一点点风,便翩然而落,独留下一片淡淡的清幽,不污不染。
如云霞般淡淡的颜色萦绕在枝头,像是千层粉雪,被阳光渲染。在最美丽的时刻凋谢,这就是对武士精神最完美的诠释。我默默的仰望,心中有千百种情感缓缓流过,交汇在一起,不知是苦还是涩。
他默默的端起小瓷杯,将目光放在廊外的樱花树上,轻抿了一口酒。须臾静寂,他再次开口:“人生不过韶华白首,时间慢慢流去,便能抚平一切。对于人的一生来说,那样的苦楚也许只是短短的一瞬,那些执着早就成为无法回首的过去。”说话时,他脸上神色淡淡的,似无喜无悲。
是呀,我怎么不会知道时间的伟大,只是我不想放下,因为我曾经那么的努力过,希望上苍能够给我一个感动,但终究自己本身就是不应该出现的人,即使我如何努力去适应这个时代,能得到似乎也仅仅这些,毕竟这里没有属于本该是我的东西……
“他让我好好的活下去,可是他却丢下我一个人。之所以能够一直支撑我独自一人走到现在的大概已经不是执念了。”我抿了抿唇,“是有些恨他的吧……竟然连能和他一起赴死的缘分都不留分毫,让我不想忘记,却又如此痛苦。”
静了许久,斋藤再次开口,缓缓道:“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将来也会遇到更多的人,那些过去的事情,只当做是一场梦,忘了吧!”
经过春雨润泽后的樱花,浅浅的粉白上点点晶莹,很好看,只是不知为什么,那些浅淡的颜色此时看上去那样刺眼,让我不由的眯起眼睛。
脑海中响起一问一答两个声音。
“放开是很难过吧?”
“但是,有什么好难过的呢?时间那么长,无论爱恨情仇,执念有多深,思念有多么久,任凭时光一点一点流过去,便也就淡了,便也就忘了。那时候,说不定就会遇到一个让自己喜欢的人……”
“雪樱君,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你这样一直仰着头,眼泪难道就不会留下来吗?”斋藤喝完杯中的酒,轻轻的将瓷杯搁在小几上,慢慢的舒了一口气。
静了许久,倏地一阵狂风刮过,樱花摇曳坠落,纷飞出一场遮天蔽日的花雨。朦胧视野中,只看到一团团模糊的粉色似瑞雪飘摇,天地间静得唯有风过木叶的沙沙之声。有眼泪自眼角滑落,滴在飘落在衣襟的花瓣上,像是从刹那芳华间涌出的浓浓悲伤,我想极力压制,良久还是抑制不住的恸哭出声。
落樱若雪,纷飞如梦。
我以为那时的自己早已经将泪水流干了,却不想过了这许多年后,因为你,我会再次哭得这般伤心……
如果,这些都只是一场梦,那么我希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在那属于我的时代里,一定要将这一切全部忘记……




作为本章结尾,中岛美嘉的《我曾经想过死去》
仆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 - 中岛美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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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本章结束~接下来就是狐狸的小百科时间~~

狐狸文中有提到土方的给雪樱留下的几件物品,在这里,狐狸要做一个说明,历史上,土方在牺牲前,就是五月十日(这是有历史可查的)将市村叫到跟前,将自己的一截断发,以及一张背面写有“五月的流云,如归乡的游子”俳句的照片和两把武士刀交给他。这两把武士刀中并没有和泉守兼定,文中的情节是狐狸杜撰的。不过那张照片就是现在百度百科上的那张,也是土方唯一一张照片,穿这洋装,梳着大背头,俊冷的表情,端在在椅子上,很帅的~~~
另一个是关于石田寺中土方与近藤先生的墓碑,这里要做说明的是,在东京北区泷野川的寿德寺中,有土方和近藤的墓碑。而这两座墓碑,应该是新八修建的。狐狸查阅过新八的资料,上面有说新八在甲州胜沼之战后,脱离新选组回到江户,为了避免新政府的缉捕,做了藩医杉村家的上门女婿,后开了剑道馆,在这期间为近藤勇以及土方修建了墓碑。那这里的这个墓碑就应该是在泷野川的寿德寺中。
最后是斋藤一与他的前任妻子篠田是在会津投降后结的婚,明治五年,又与时尾结为夫妻。但至于他与前任妻子到底是如何分开的,是病故了,还是和离了就没有考证了。


最后的最后~~~~狐狸要说,如果这就是全文的结尾,小伙伴们觉得如何??
其实一开始在构思的时候,就将这一章设计为全文的结尾~~~不过总觉得有些对不起文中的那些人物,好歹虐也都虐了,还是给一个完整的结局吧~~~所以~~~~~~狐狸要说,这里不是全文的最终结局哦~~~~哦吼吼吼~~~~~
有没有被摆了一道的感觉呢?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4-09-12 00:33:00 +0800 CST  
@o三叶草o红枫@樱井絮@玖兰月姬6@千载琉璃舞@雪糖布丁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4-09-12 00:34:00 +0800 CST  
小伙伴们~~~我的小伙伴们~~~首先狐狸祝大家国庆快乐~~撒花~~同时也要对大家说,狐狸本篇的正文部分已经是最后一次更新~~~也就是说这是正文最后一章~~~一年的更文长跑即将结束~~让我们一起见证吧~~~感谢大家的支持~~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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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前的背景音乐

一人静 - 姫神(姬神)





三十九、尾声
我与他像是两条相交的线,只匆匆一瞥后,便是相对的两个方向延伸而去,如果它们没有那么笔直的话,也许有一天还会相遇……


星巴克咖啡店里,钢琴曲悠扬的流过,咖啡淡淡的醇香随着氤氲的热气从杯中腾起,午后温暖的阳光铺满整个桌面,将杯中厚重的颜色也染上一层金色。钢琴曲调婉转的落下一个尾音,余音中又开始了下一首舒缓的音调。舒畅而漫长,一曲又一曲,仿佛是在填补春季慵懒午后的空虚时光。
落地窗外,樱花曼妙翩然而下,在熙熙攘攘的青石街道上,勾画出的是一幅与西方咖啡店截然不同的古朴与静谧。我有些出神的望着窗外的景色,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很奇怪的感觉,想要仔细去探索,却又觉得空荡荡的。
因为高烧而失去意识从楼梯上滚落撞伤了头部,在躺在医院里昏迷了一个星期,听姚雯婕说,当时主治医生还对闻讯赶来的父母说,高烧不退本来就对脑细胞有一定的危害,加上头部受伤昏迷不醒,可能会对大脑造成不小的伤害,具体会出现什么症状也不好说。把父母吓吓坏了,看着毫无意识的我,以为会就此一直躺下去。
醒来之后,有几天竟然完全想不起来之前发生的事情,当时记忆还停留在我正苦苦背日本史的备考阶段,而且那段时间记忆力下降的很厉害,稍微想要回想一些事情的时候,就头疼欲裂。医生说这是脑部创伤的一种正常现象,叫做逆行性失忆,调养一段时间就会想起来。
经过一个暑假的时间,那些遗失的记忆,也正在一点点恢复。唯一让我觉得很不舒服的是,总是有一种忘记了些什么重要的东西的感觉,时常会因为太过在意想要想起而走神发呆。
大四的实习从入校领到实习报告表就算正是开始了,我有些踌躇的看着空白的报告表,思忖着是该去中日合资的企业实习翻译呢,还是应该去与日本合作的外贸公司呢?一旁的姚雯婕很不屑的摇了摇手中的企划表,懒懒道:“干什么非要那么拘泥在传统中,既然学了这个国家的语言,不去那个国家看看岂不是浪费了!”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穿过,映在地上一块一块大大小小的光斑。我拿着实习企划书愣了愣,感觉从心底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感觉,像是潜意识里也有这样的一个声音,告诉自己有一地方一定要去,一定要去……
“阿樱,你在听吗?”一直手在眼前晃了晃。
“啊,什、什么?”我回过神。探过半个身子的姚雯婕,看我有些发怔的模样,担忧的皱了皱眉,“阿樱,你是不是还有些不舒服?”
“没事,没事……这太阳晒得好舒服,有些走神了。”我抬手在脑门上拍了拍,不好意思的冲她一笑,接着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她疑惑的盯着我看了半晌,终究是没看出什么端倪,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喝了一口咖啡,道:“我刚才研究了一下,想要少走一点路的话,坐地铁到东山,再沿东大路通走一段到祗园应该是最佳路线了。”说着在半开的旅游地图上笔画了一下路线。
顺着她的手指,我大致看了一眼,从二条城到祗园,没有直达的公交车,而且离此最近的地铁站似乎是个最佳的选择。
“嗯……这么说的确。”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继续道:“据说祗园晚上的风景是最美的,不过现在才四点半,不如我们先在祗园附近转一转,等晚一些在进去!”
“那里消费可是有些贵,吃饭什么的!”姚雯婕皱了眉。
我喝完咖啡,收起地图,起身揶揄了她一眼,指着她刚在旁边小店淘来的一小包挂件和首饰道:“少点那些东西,就有了!去了那里不去店里吃个饭看一看,太遗憾了吧!”
“啊?那有什么遗憾的!那本来就是高消费的地方!”姚雯婕白了我一眼站起身。
遗憾……在说完那句话我也不由的吃了一惊。莫名其妙的为什么会认为不去会遗憾?
咖啡店门上铜铃一声“叮铃”脆响,有风迎面而来,夹杂着点点粉色。春日里阳光温暖宜人的从蔚蓝的空中洒下,我仰起头淡淡的舒了一口气,也许又是自己想多了吧!


清风拂过,樱花摇曳,清香阵阵,纷飞的花雨中,一道身影卓然立于其中,阳光炫目耀眼,黑紫长发,神色淡冷,只是看不清他的面容。
周围很静,仿佛一切都被他冷淡气势所影响。半晌,凉薄的唇动了动,声音也是那般的沉冷,只是听起来略显遥远:“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去吃饭吧!”
……
转眼功夫,画面忽然改变,云潮翻涌,茫茫无际,其中两道人影十分模糊,只觉得一个高大颀长,另一个则略显矮小。
“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可是……”细细的女子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抽噎声。
“闭上眼睛……”凉薄的唇微微弯起,沉冷淡然的语调也带着一丝柔软,低低的呢喃着
……
光怪陆离的幻像后,画面再次转变。一颗树下,两个人并肩而坐,男子靠在女子肩上。有风拂过,树影摇晃,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露出丝丝光芒,“等到战争结束了,就找一处僻静的村庄住下。”他平淡道,“像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没有战争,没有……”声音很轻。
身边的女子偏着头,默默不语。
……
霞光万丈,仿佛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这么长时间,即使不被承认是新选组的一员,我想其他人也早就把我视为你们中的一员了吧!那,既然这样,我就没有无缘无故离队的理由!”女子声音坚定而固执:“或者你觉得我是女儿身,吃不了苦吗?还是觉得现在我已经不能为新选组做什么了呢?”
“……新选组里没有不重要的人,而且……”男人的声音依旧是那中沉冷的:“从来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重要吗?是不是我的重要仅仅是在我离开的时候?”话中有一丝嘲讽,但细听之下还有一股傲气:“如果你觉得我是一个负担,或者觉得我对你的情感对你是一种负担,所以才想要我离开的话,我可以做到,忘掉这些感情。”
“这不是你该选择的路……”男子神色淡然冷漠。
……
白雪纷纷,细细密密,笼罩天地。
“我们护着你不是让你用生命去开玩笑的。”
“那你呢,能不能也惜命一些?”
“我的确很想要作为一个普通的男人那样,跟你在一起,我走到哪里都想带着你…… 但是不行,你和我们不一样,你的未来有很多,而我,是没有未来的人,是无法让你依靠的。所以,你要记住,真的到了那样一天,请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因为我是真的很爱你……”
……
“他真的是去了战场,他和你说了什么!”
“一定要她平安的走出去,她还那么年轻……”呜咽:“他已经做好了去赴死的准备!”大哭。
……
樱花飞舞,曼妙繁华。
“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将来也会遇到更多的人,那些过去的事情,只当做是一场梦,忘了吧!”
……
“对不起……对不起……”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4-10-03 00:14:00 +0800 CST  
“阿樱……阿樱……醒醒阿樱!”
胸口一阵绞痛,我猛地睁开眼睛,脸颊一凉,有什么滑落而下,我下意识的抬手抹去。
“阿樱,你没事吧,几站路你都能睡着。”姚雯婕近在咫尺的脸上满是忧色。
我朝四周看了看,因为姚雯婕的呼喊,车厢内不少乘客朝我投来讶异的目光。“啊,是么……”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东山站到了……”车厢内传出报站的声音。
我拿起包,再次冲着姚雯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可能是最近玩的有些累了吧!”
话虽如此,那不过是我搪塞的借口而已。自从医院里醒来开始,就时不时的做这个荒唐的怪梦,不论多少次,总是反反复复,从未看清过那一男一女的模样,只是每一次都会是以哪种无限悲伤的感觉结束。
地铁出站口人来人往很多,又是临近祗园,这附近的繁华程度可想而知。穿过人行道,沿着东大通路一直走着,沿路行人越来越多,看情形似乎都是要去祗园方向的。
我和姚雯婕边走边闲聊着,看看这里,又逛逛那里,也不知道用了多久,到了祗园旁标志性的建筑——八坂神社。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一路上竟用了半个小时,不过已经夕阳西斜。祗园入口处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男男女女,还有身着华丽和服,束着发髻,白肌红唇的歌舞伎。
“哇,你看,阿樱你看那个!”姚雯婕兴奋地指着一个缓缓颔首走入院中的歌舞伎,道:“太美了,简直太美了!”
我也呆住了,随着人流走进园内,目不暇接的看着周围早已灯火通明的一家家古朴的店铺。
走着走着,忽的有几个熟悉的声音飘入耳中,其中一个人大声道:“这次可不该我请了,上次说谁输了谁请客。原田愿赌服输啊!”
接着是一个略有些低沉的声音道:“上次你都喝成那样,还记得说了哪些话?”
一阵哄笑声,几个身影从斑驳繁杂的光影中渐行渐近。我怔在原地,刚想要回头,肩头被猛地撞了一下,身形不稳一个趔趄,想要伸手去抓走在前面的姚雯婕,一个人从她身后走过,我迟疑了一下,再看她已经走出几步开外,光顾着沉迷于周围繁花似锦的景色,半点也为发觉我已落在她后面了。
“对不起!”手臂忽的被拉住,阻止了摔倒的趋势。
“没事,没事!”我摆了摆手,顺势稳住身体,抬头的一瞬间,正好对上一个似笑非笑的眸子,在一张标志的脸上。心猛地一阵抽痛,头嗡的一声,我不禁抽了口气,有种莫名的东西从心底缓缓溢出。
“没事就好!”那人冲我弯了弯嘴角,不在说什么,目光匆匆略过,径直朝前面的三个人走去。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心里被不知道什么情感给堵的死死地。
“冲田,撞到人了也不道个歉。”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下意识的回身,金红色的霞光下,一双眸深邃清澈,一张清俊的脸上,冷冷的没有什么表情,紫黑色的发丝在漫天的晚霞中,染出一点橙色的光晕。
“我道过歉了,土方!”撞到我的人拖着懒懒的调子,停下脚步。
土方……当这个名字穿过耳膜进入脑海中的瞬间,周围的喧嚣声戛然而止。那人见我一直看着他,不由得也停下脚步,默默的回望着我,深沉的目光在相交的同时,有那么一瞬的迟疑。
我呆愣的望着面前的人,心又突的抽痛了一下,随后头也猛的一阵刺痛,我不由的抬手捂住额头,有什么从脑海里慢慢显现出来,一点点快速从眼前流过。
夕阳的余晖渐渐退到天边,天空暗沉下来,让周围店铺的灯光显得更加明亮,只是此刻在我眼中就像一团模模糊糊的光晕。
街道两边的樱花树开的十分繁华,一丛丛一排排似粉色彩霞般,好似一个梦境。
我屏住呼吸往前挪了一步,面前的男子蹙起眉头,迷惑的看着我。
我下意识的张口:“阿岁……”
他惊异的愣了一下,眼中似有点点光芒闪过。颀长的身形,如画的眉眼,紫黑色的发。
有风拂过,樱花摇曳起伏成一波粉色的海浪,似一片烟云一片霞……
(全文完)


Thanks For Leaving - Alexandra St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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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要正是宣布《樱之恋 君之殇》正文部分正式完结~~感谢各位小伙伴一年以来对狐狸的支持与喜爱~~一步一步看着《樱之恋 君之殇》的成长,倾注了很多的情感与时间,一时要说结束还真的有些不舍,不过狐狸准备在过一段时间再更新一篇番外关于于琴与土方的番外,因为这是一条比较长的隐线。
文章还有很多需要修改,需要重新设计的部分,所以后期狐狸将会继续倾注一部分时间进行修改,改好文章将会发表在晋江上,同步也会在本贴中与大家见面,不过这个过程会比较漫长。
本来狐狸设定为BD结局,最后在很长时间的思量后决定写一个HE,其实狐狸个人认为这是一个开放式结局。他们的故事将会继续下去,但是会是怎么样那狐狸就不在写下去了,剩下的留给小伙伴们自己去联想吧~~
最后,狐狸有一个小小的想法,正文完结,有些地方狐狸都留有隐线,也为做太多的交代,还有一些情节因为是第一人称的缘故,而无法交代,小伙伴们如果有想到的,可以试着给她加一个小小的番外吧~~
最后的最后~~再次感谢所有支持过狐狸的小伙伴们,狐狸永远爱你们!~~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4-10-03 00:16:00 +0800 CST  
@筱綯@徽敏瑶@森之呗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4-10-03 00:18:00 +0800 CST  
狐狸说过会重新修改整文的~~~现在已经将修改过的部分,一章一章的发在晋江网上了,只要亲们搜索“狐狸朵朵”这个作者名,或者直接搜索《樱之恋 君之殇》就可以找到狐狸的文了!~~~
废话不多说,为了方便那些习惯贴吧的亲们,狐狸在这里,也会稍慢的进行修改后的更新~~进度会比较慢,因为要仔细的斟酌每一个字,以及正文前后的剧情,将那些本该缺失的部分补充完整。同时也是美化文字,之前为了赶进度没有多少时间静下心来修改~~这一次,狐狸全身心投入在修改上~~绝对给各位小伙伴们一个全新的感觉~~


下面是《樱之恋 君之殇》的文案,以及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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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老习惯开头的音乐

手をつなごう - 绚香






那是日本最好的时代,也是日本最坏的时代;
那是光明与黑暗交替的时期,也是信仰与迷惘交织的时期;
那是梦开始的季节,也是梦终结的季节……
轻风拂过,樱花摇曳,纷飞出一场遮天蔽日的黛雪,犹如一个梦境。花虽落,香犹在。透过重重花雨,一抹抹青白相间的颀长身影,映在眸中,铭在心里,刻在漫漫时光中,直至永远……


一、楔子
江南春暖雨润,三月莺飞草长,本该是踏青的大好时节,我却对着手中厚如一块砖头似的日本史,一边与画满各种重点的书页斗争着,一边暗骂选修课程时魔障了的自己。
“还有三个多月才考试,你现在背什么!”与我从高中开始就同寝室的死党姚雯婕,眉飞色舞的甩了甩手上的小说:“天天背,你不烦我听着都烦了!你不是想看这本么,刚我看完了,强力推荐!”一句话硬生生的打断正努力往脑子塞的飞鸟时代的时间段。
我哀怨看着她,扯出个万分痛苦的微笑:“你当是玩呢,这么厚一本啊,现在不背,等到临近考试的时候再看,就算是有机器猫的记忆面包,恐怕也救不了我。”说完挥了挥手,埋头打算继续奋斗,忽的眼前一花,历史书瞬间变成装订精美的小说。
姚雯婕一脸鄙夷的把书丢到一边:“行了,那段你已经背了快20分钟了,就是硬读也记住了。”看着日本史在自己所能控制的范围外划出个厚重的弧线,闷声的砸下,欲哭无泪。
“有时候考试也是需要一点技巧的。”姚雯婕拍了拍我的肩,高深莫测一笑。
“你又在想什么歪点子!”我皱了皱眉,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我只是说休息一会,劳逸结合效率才高嘛!”她朝我觑了一眼,递过一杯水。
我痛苦的扶额摇了摇头。
从高中开始,只要她没有紧张感之前,谁也别想在她面前讨到片刻清静。我哀嚎一声趴在桌上,无奈只怪自己当时年少交友不慎啊!
寝室后面是一片樱花树林,是日语系独有的一处风景,也是小情侣们约会的好去处。正直三月春暖季,一树树樱花绚烂在风中纷纷而下,静谧悠然如一片红霞。
我合上书走到窗前,一阵风轻柔拂过发丝,带着几片粉色,柔柔的落在伏在窗棂的手背上,有点痒痒的。
看着漫天飘舞的花瓣,不禁轻声叹道:“真美啊!”
“每年都一样,再美也烦了。”一声刁钻的喷嚏,对花粉过敏的姚雯婕捂着鼻子一把关上窗户,转身回到桌前继续说:“学习他们的文化、他们的语言,等你毕业了就彻底被洗脑了。”
我斜了她一眼道:“那你还干嘛选这个专业!”
她愣了一下,哑了一哑:“谁、谁叫我们是铁打的死党!”
看她不自然的模样,我得意的笑了起来,搡了她一把:“少来!是谁最先踏入日漫这个万劫不复的深渊的?”
她鄙夷的瞪回来,用胳膊肘顶了顶我:“有本事别跟啊,自己立场不坚定你要怪谁!”
我被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作势要去掐她。见我恼羞成怒的模样,她得意的大笑起来。看到她此刻的模样,我猛然浑身一寒,觉得我这辈子是要被这家伙咬定了。

中国的城市被划分三类一是像西安那样的普通城市,春夏秋冬顺序播放;二是像昆明那样的文艺城市,春季单曲循环;三是像我们这样的非主流城市,一年四季随机播放。
六月下旬,明明该是夏季的炎热天气,台风过境温骤降,几天的瓢泼大雨后又立刻骄阳似火。一个没注意我就被打败了,严重的感冒外带发烧刚好赶着考试这天,姚雯婕关切的看着烧的有些迷离的我,强烈要求我请个假申请补考。
想到好不容易准备好的考试,又要拖后,而且补考什么的很影响假期,于是坚持不干。
两个小时的考试,也不知道自己在卷子写了些什么,直到尖锐的铃声响起,我才如梦初醒般有一丝清醒。
“阿樱!”姚雯婕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感觉眼前有什么晃了晃,我难受的几乎说不出来话,只对她皱了皱眉。
见我的模样,她吃了一惊,忙伸手在我额头上摸了一下,脸色大变:“好烫,怎么吃了药还越烧越厉害了!快我带去医院。”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清醒着还是糊涂的,整个人飘乎乎的,只本能的点着头,迈步走下阶梯。就在脚刚落下一级阶梯的瞬间,头猛然一阵眩晕,像是被抽去了魂般,浑身一软,不受控制的朝数十层楼梯倾斜而去。
仿佛是过了许久,耳边一声沉闷的声响,脸上似有一种触感,很硬,很凉。感觉周围有很多的人,来来回回的,我努力想睁开眼睛,可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到。
就在失去知觉前,一声“阿樱”很轻很沉,在混沌的意识中尤为清晰,似曾相识却不是我熟悉的声音却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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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继续对狐狸的支持~~关于番外,狐狸还在构思中哦~~~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4-10-10 00:25:00 +0800 CST  
第二章已经改出来,其实应该说早就改出来了,着手修改的第三章已经快要完成,预计明天能在晋江更新第三章。主要是因为进度要与晋江错开,所以,贴吧要比晋江慢一章。习惯贴吧的亲们只能稍微多等一些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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桜モダン - 阿兰



二、奇遇
“啐,他奶奶的,给我把她绑起来,看好了,再来横的就给我往死里打!”
随着粗犷沙哑的声音一声怒喝,有些迷糊的神智,渐渐明朗起来。我试图睁开眼睛,只是眼皮很沉似有千斤般。但原本还有些混沌的意识,随身体上的感觉慢慢回归。感觉口中有点咸腥,手腕处紧紧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着,面上也有一阵热辣辣的痛感。我不自主的闷哼了一声,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似要散架般。
有两个声音从旁边传来,一个听起来有些尖细男音道:“这小贱人还真够厉害的,这一口咬的不轻啊!”话语末尾带着让人觉得很不舒服的闷闷笑,而后继续道:“他们哪找的这么个烈女子,不过这样应该会很有乐趣!”
“哼!”一声粗哑的冷哼后,一阵细碎的衣袖摩挲声,那声音接着道:“细看倒是有些岛原里那个太夫的姿色。”话语中满是令人作呕的邪恶。只是这两个人的话语听起来都有些费劲,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我困难的扭了扭身子,慢慢睁开眼睛。朦胧中,两个身影面朝外坐在满是污渍的榻榻米上。许是还未适应周围的光线,眼前的景物模糊得让人有些晕眩。
我眯了眯眼,渐渐清晰的视野里,是古朴得略有些简陋的室间,外面小院草木绿意正浓,有淡淡的颜色点缀在其间,而我却看傻了。
和室、和服、榻榻米、武士刀……这是什么地方!头猛的又是一阵眩晕,我忙闭上眼睛定了定神,心中暗暗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在做梦,我只是因为高烧晕倒了而已。
为了证实自己这不过是个梦境,我抬手就想掐自己一下。手刚一动,腕间的紧痛顿时又增加了几分,连着两臂也跟着一阵阵的酸麻疼痛。
没有比疼痛更能切身感受到周围具体的真实感,潜意识里已经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个梦,不由得心头一紧。
许是折腾的动静有些大,原本背对着的两人转过身,两道邪意淫秽的目光落下,一阵寒意袭来,我不由的浑身一阵战栗。
待我反应过来,其中一个手臂绑着绷带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近前,俯下身子正兴致盎然的瞧着我,一双冷寒邪意的眸中映着我莫名惊恐的神情。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像是一头掠食的野兽,正享受着猎物因为恐惧而战栗不止的模样。半晌,不紧不慢地伸出那绑着绷带的手,在我脸上摸了一把:“害怕了,刚那股狠劲哪去了?”
我厌恶的向后缩了缩,后背一紧,已经贴在隔扇上。男子的笑意更盛,饶有兴趣的靠的更近了一寸,那几乎可以算是喷在脸上的气息,带浓重的酒气,让人窒息。我下意识的偏过头避开那只粗糙的手。
如果在现代遇到此类情景,我会毫不犹豫的脱下高跟鞋往他头上招呼上去,顺便再送上一个断子绝孙腿。可如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有些懵,心里的恐惧感也一点点袭来。
另一个略显得消瘦的人闻声摇头晃脑的踱步到近前,双手拢在袖中觑着眼居高临下的打量了我一番,咂了咂嘴:“刚才你下手狠了点,这脸可不能毁。不过还好,只是伤了嘴角,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那邪魅的语调,有种说不出的秽意恶心。
我吓得蜷起身子劲量避开那一道道猥琐挑逗的目光,心里不住的祈祷希望这不过是一场噩梦。只要在下一次睁开眼的时候,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正有些发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奔至廊下,一个武士模样的人站在院中,大声道:“队长,在下鸭神社发现了新选组的人,要不要找他们算账!”
“新选组!”粗犷一些的男人闻声起身,咬了咬牙冷哼道:“来的正好,抄家伙给我们的兄弟报仇!”说着拿起一旁的武士刀站起身。
在他一旁瘦一点的人依旧双手拢在袖中,吊儿郎当的朝一旁使了一个眼色,廊外站立的人识趣的招呼其他人准备出发,瞬时周围一片嘈杂。
被称为队长的男人朝廊外大步流星的走两步,似又想到了什么,突然顿住脚步,回身冷色严肃道:“老实点,别耍什么花招!”话闭抬手关上拉门。
许是隔着一道隔扇的缘故,原本喧嚣的声音也没有那么嘈杂,只是须臾片刻,便彻底安静下来。想必都去找所谓的新选组算账了吧!我艰难的支起身子,一边暗忖着,一边朝四下张望。
空荡荡的和室,随意而简陋,没有什么讲究的装饰布局,看不出什么端倪。不过最令我在意的是,自己现下的处境。虽然还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将刚才遇到的一系列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联系起来后,得到的是一个非常惊异的答案:我穿越了!
可为什么那些小说里面女主角穿越后,不是遇到一群帅哥,就是托身个千金大小姐再遇到一群帅哥。而唯独我是个例外,莫名的穿越也就罢了,穿越来了没遇到好事也算了,竟然还身处险境,我这到底是有多么的倒霉。哀叹了会命运的不济,将思绪重点重新放回道要怎样逃出去上。
由于双手被反绑着,行动有些困难,好在脚没被束住,只要打开隔扇,奋力跑出去应该能有救吧!我暗暗打定主意,朝拉门一点点挪过去。因为不清楚有没有留守的人,所以每挪一点距离就停下来听一听周围的动静,怕弄出太大声响引起注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谨慎,靠在隔扇上时,竟有些紧张的喘不过气来。
一番折腾,周围依旧寂静无人声,唯有院中的草木,随风飒飒作响。想到接下来要一鼓作气,我深吸了一口气,又稳了稳心神,然后瞅准门上把手,转身、拉开,再侧身将门抵开,一系列动作一气喝成。
待我登上鞋,朝院外拼了命狂奔时,突然对于日本武士挥刀拼杀时,不选择逃跑的原因有所顿悟。因为那跟现代人字拖没有多少区别的草履,别说跑,就连走路都很不自在。如果有一双能挂住脚的鞋的话,说不定早就遁走了,哪里还有那些什么誓死也要拼杀个你死我活的讲究。
为了活命,我索性直接甩掉鞋子,好在脚上还有布袜,感觉也没有多么不舒服,于是加快速度,只听到风在耳边呼呼作响,还有几声呼喝和金属的声音。

一个人的潜能到底有多大,无人知晓。但此刻的自己一定已经打破平时的短跑记录。
正庆幸着喊打喊杀的声音稍微远了一些,忽觉有什么迎面而来,一时避让不及,眼前一花,正撞上副硬邦邦的胸膛,只觉得脚下不稳,待我回过神来,整个人几乎是以仰倒的姿势坐在地上。
如此猛烈的与大地亲密接触,疼我不由得龇牙咧嘴的倒吸了口冷气。耳中听得身后人声渐近,眼看自身难保,也懒得与来人计较,于是忍痛起身打算继续逃亡之路。
无意间的抬眼,耀眼的阳光正不偏不倚的落入眼中,晃得我不由的眯起眼睛。金光笼罩下,几步开外有一个身影稳稳的立在那里,由于阳光太过刺眼,根本看清那人模样,只觉得耀眼的光芒中,有一道充满杀意的冰冷视线,让人觉很不舒服。
“该死的女人,跑得倒挺快!”身后一声怒喝,我蓦地回神,想继续跑路已然来不及了,一只手抓住我的衣领。不知为什么,那力道来势很猛,却在落下的一瞬突地顿了顿。
“新、新选组……”原本气势汹汹的声音蓦地有些暗哑,声调中隐隐的还带点颤抖:“糟了,队长那边上当了,快……”
一声冷笑灌入耳中,带着十足的玩味与不屑截断话语:“你们觉得我会给你们去报信的机会吗?”话音落,一声刀出鞘的响动,寒光一闪,直朝向我的方向。
“嘁,该死,来不及了,给我上!”一声低低的咒骂,随即抓住领口的力道一松,身后纷纷响起拔刀之声。
我挪了挪身子,想趁着那人转移注意力的空档,溜之大吉,脚却很不争气的被前后两股森森杀气,硬生生的定在原地。我苦笑的闭了闭眼,一场莫名的穿越,居然最后结果可能会在乱斗中被误伤致死,恐怕没有人会比我的经历更加荒唐了。
一声嗤之以鼻的冷哼,带着股杀气从身旁穿过。随即一阵刀光挥闪,刺耳的金石之声伴随着此起彼伏的闷哼,有点点温热的东西溅在脸上。
眼睁睁的看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的腿也终于支撑不住,软了下去。想着横竖也是死了,虽不知道以这样的方式能不能回到自己的时代,但如果能被当做死人蒙混过去,说不准还有一线生机,想到这直接一个仰身躺倒在地。
混乱的嘈杂很快又重新归于平静,只有一串串脚步声,从身边而过,衣角随步伐摆动带起阵阵小风,卷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你还打算装多久?”头顶光线一暗,玩味中带着冷意的声音落下来。
我心一虚,更加紧闭双眼,一动不敢动。
“这么想成为死人?那就成全你!”那声音凛然一寒。
“总司!”一声低喝,平平的调调与之前的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人来的有些蹊跷,副长有交代,留个活口!”
“哈?”玩味的声音迟疑了一下,接着道:“罢了罢了,阿一觉得有必要的话,就把她敲晕,直接带回去!”末尾话音变得淡淡的。
“是!”一个应声,我被拽起来,接着后颈一疼,便很听话的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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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原版的亲们应该发现了,这次是把原来的一章内容拆开分成两章,这样章节的结构会更好,也更贴切章节的标题。而且删除了长州藩一众人等比较粗俗简陋的形容,新增了总司的戏份和阿一的戏份,填补总司线的漏洞。如果亲们发现了那些地方还有不妥或者比较奇怪的,请一定要指出来,狐狸会一步步完善的!~~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4-10-17 00:07:00 +0800 CST  
狐狸要在里特别贴出一个公告,因为文现在正在一章一章的修改,所以,在每改出一章节后,狐狸会相应的删掉原来的章节,如果没有看过狐狸文的亲们,请从http://tieba.baidu.com/p/2653583737?pn=64这一页开始看前面的章节。再次感谢一直支持狐狸的各位小伙伴们!~~么么哒~~~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4-10-24 23:44:00 +0800 CST  
开始更新第三章~~~大家久等了,这一章也较之原文有很大改动,具体在于女主的部分情节,以及章节名字同时与原文之前的章节做了一个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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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姫たちの戦国~ (メインテーマ) - 吉俣良





三、壬生狼
完全恢复意识已是夕阳斜下,我扭动着被捆得生疼的手脚,艰难的坐起身挪到角落里,寻了个稍微舒服的姿势靠着。
眼风略略的扫过四周,小小的一间和室布局陈设虽有些陈旧,但与先前所见大有不同,干净齐整,倒是花了些心思的,看来自己又被拘禁在另一处了。我默默思忖着,叹了口气,不仅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度,还在几个小时内接连被莫名其妙的囚禁。幸好学了三年日语,好歹能听懂一些,也算老天对我的一点怜悯了吧。想到这不禁自嘲的抽了抽嘴角,不知这一次自己又落入何人之手,但想要再逃出去一次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正想找一找这室间内有没有什么标示能显示这帮人的身份的,脑中猛地闪出一个名字“新选组”。是了,在追杀我的那帮人中,是说到过的。不过,印象里对于这帮人的认知,不过是历史书上略略的一段介绍,而那其中唯一记得的,就是他们被称作为“壬生狼”的一支亲幕府的末期浪士武装团,嗜杀成性。主要活动在京都维护当地治安,其中最主要的核心人物就是新选组局长近藤勇和被后世称为鬼之副长的土方岁三。
不用想落到这帮人手里也没有好结果的,我苦苦的笑了出来,自己这段离奇的穿越之旅即将要接近尾声了,只是被我不小心占了身体的人,也因此跟着遭难,实在太可怜了。
一阵琮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将胡乱的神思拉回。拉门外人影一晃,随着拖沓暗沉的响动,门被缓缓拉开。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不由的咬紧了牙关,脑海中开始不停的闪现出各种电视剧中,女主人公性命堪忧时,是如何巧舌如簧,为自己制造一线生机的情景。
正胡思乱想,一个声音轻轻叹道:“你醒了,那帮人下手不知道轻重,有没有伤到你?”出乎意料的温和。
我诧异的抬眼,一个面相和蔼梳着兵发髻的男人站在门口,面带微笑。见我被束着手脚,缩在角落里,目光惊恐,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走进俯身略带担忧的朝我伸出手:“怎么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把你勒疼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对这一举动有了阴影,我警惕的又向后缩了缩。
见我十分紧张的模样,对面的人和善的笑了一下:“别怕,我是来帮你松绑的,这样被绑着时间长了,会很难受的!”说着探身解开我身上的绳索。
簌簌一阵,只觉手脚一松,酸麻的感觉立刻减轻。
我摸了摸被勒得青紫的手腕,一边慢慢活动,一边暗自朝向半开的拉门瞟去,心里暗暗的盘算着要怎么拖住这人,然后乘其不备冲出去。
似是感觉到我的目光有些飘忽,那人侧头眼光落在半开的拉门,立刻忖度出我的心思,随即站起身带上拉门,有些歉意的道:“姑娘,不好意思,我们暂时不能放了你,为了以防万一,还要委屈你一下了!”说着拾起绳索,将我再次捆住,不过这次并没有开始那样紧,但想挣脱也是妄想。
计划还未开始就失败了,我懊恼的咬了咬唇。他是有读心术吗?只看眼神都能会意,我愤愤的瞪着他。
那人并不在意,依旧是和善的笑着:“请姑娘不要做其他多余的事情,否则会让我们很困扰的。”语气虽是温和,其中却带了些许严肃之意,只要是个明白事理的人都能听出那话中的意思。
我无声的哀叹一声,偏过头默然作无害状,心下无比希望他们能早点发现我不过是个无辜的酱油人。

老天总是喜欢让你祸不单行,雪上加霜。只是片刻功夫,那人去而复返,再进来时面色已无笑意,和暖的眸中隐隐有些许严肃之色。
他不由分说的一把拽起我,口中却还是很客气的道:“希望姑娘能配合一下,有些事情必须要了解清楚。”
我想要辩解几句,但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任由那人拉拽着拐过几道檐廊后立在一处宽大的和室前。
随着那人一声“人已经带到。”拉门被拉开,意料中的一屋子人,一个一个或斜或靠的坐着,只有正首位的三个人正襟危坐,看着很常态,气氛却很异样。
我小心翼翼的朝四周扫了一眼,目光不自主的落在其中一人身上,他双手拢在袖中,双目微闭,神态淡然。青年鼻梁高挺,眉眼如画,一头黑紫色的发,束在脑后。那身紫色小袖长着的领口和袖口处有一些细碎的纹饰,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正有些出神,那俊美青年似是感觉到我的目光,极其不悦的皱了皱眉,不紧不慢的睁开眼睛,一双深邃眸子透着令人窒息的寒意。唯一让我很在意的是,那目光扫视过来的瞬间,似有些讶异的顿了顿,很快又隐去。
与之目光相交之际,心瞬间凛然一寒,感觉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般,我慌忙转开视线。
“虽说是女子,劝你最好不要再耍什么花招,不然可怪不得我们心狠,让你受皮肉之苦。”凉薄的唇微微开阖,一句话也是冷冷的,听得叫人心生畏惧。
我暗暗的苦笑了一下,先礼后兵啊,只可惜我完全没搞明白,他们到底要从我这里了解些什么。
“那、那个……”我试探性的开口。虽然这个年代的言语多多少少和现代的有不少差别,古言文法还夹杂着各种口音,不过好在大概是能听得懂的,也算没辜负口语老师的谆谆教诲。
“不好意思,我觉得我们好像有些误会。”我学着周围其他人的模样跪坐下来,尽量放低姿态,模仿者《大奥》中人物谦卑的样子,用最恭谨的敬语,缓缓朝众人俯身。
“哦?这口音可真怪!只有长州藩的那帮不安份子才会有这么怪异的人吧!”一个戏谑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循声扭头,正好对上一对微眯的眸子,似笑非笑的。那人斜靠在隔扇上,松垮的衣领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微曲着左腿,手搭在膝上环抱着武士刀。一张标志的脸上,满是慵懒之色,却有着说不出的危险气息。
随着那人的话音落下,一道道犀利的目光聚集,看得人浑身直发毛。
“诶?什么长州藩?”我莫名的皱了皱眉,面对一圈极其不友善的神色,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冷峻的青年低低的冷哼了一声:“我应该说过,最好不要刷什么花招。”声音冷的似前年寒冰,我不由的打了个寒战。慌忙解释道:“我真的不认识什么长州藩,只是因为……因为……”我咬了咬唇,到底要怎么说才能摆脱现状?紧张的思虑了片刻,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托词。
“哦?”慵懒戏谑的声调缓缓的飘来:“看来不给点苦头是不会说实话的吧……”带着让人凛然的冷意。
“总司!”一声低喝打断那人话语,“你这样会吓到她的。”和缓的中音里,带着成熟男人的稳重。
见有人肯替我说句话,忙将身子俯得越发低了,高声道:“小女子只是冒犯了那些人,被他们囚禁起来。实则真不知他们是长州藩人士,也不认识他们,请给位大人明察!”
“恩!”那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忽的似是想到了什么,继而道:“听姑娘口音确实有些奇怪,不知姑娘何许人?家住哪里?”
一听被问及身份,心里就有些发虚,目前除了会说日语,懂一些历史,其他一概不知。既要有一套合理的说辞,又要能给自己安排个妥当的身份,着实有些困难。
见我迟疑的答不上话,那冷峻的青年冷冷道:“居然连自己家在哪里都要想,这样的人已经没有审问的必要了。”语气有些不耐烦。
“小女子其是清国人,因太平天国起义,战乱纷争不断,家父早年与贵国往来生意,识得一位贵国的僧人,为了避战火才将小女一家人带到此处。”许是自我保护的意识,我脱口而出。
“清国人!”听到这个身份,旁边围坐的几人有些惊异,越发来了兴趣,纷纷将注意力转移到我里。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4-10-24 23:55:00 +0800 CST  
我点点继续道:“是的。因海上路途遥远,家父家母本就身体不好,又不习惯海上生活,加之来到贵国后,水土不服相继身患重疾,但因年事已高不久便逝了,只留我一人……”一说到父母,我鼻一酸,泪水就在眼眶中打转,不知道此刻那个时代的自己是怎样的。
虽说如此,心里还是不由得有些佩服我自己的应变能力和编故事的思维。
正暗自的得意,一个平淡略有些沉冷的声音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那位高僧的寺庙里借宿,反而和那帮长州藩人扯上关系。”说话的是一个紫发青年。他的目光灼灼,神情却是淡如止水,仿佛那道目光能穿透人心。
我被盯得心虚,原本包了一包的眼泪,立刻缩了回去。
我吸了吸鼻子哀声,道:“一下船就遇到那群人盘查,好不容易过了关卡,路上有遇到乱徒,避险时不小心冲撞了那帮长州人,他们发现我是清国人,见我又是女子就起了恶意,反抗中惹恼了他们的首领。”顿了一下,“我乘他们不注意,跑了出来,中途不小心被发现了,所以才会被追杀。”话到此处,特意的哽了一下嗓子,让自己显得更加无辜可怜。
“这么说,那可真是巧的很呢!”斜斜靠着的青年,眼中寒冷的杀气又加重了一层,但依旧是一副慵懒模样。
“我们在下鸭神社设局引他们出来,这边要去抄他们老窝,你就正好被他们追到此处。”冷峻的青年冷冷的哼了一声,犀利的目光似能看穿你的心思。
一种可怕的感觉顿时笼罩下来,本来有所缓和的气氛,突然再次凝重。
我忙移开视线,心里擂鼓一般不安:“小、小女句句属实,请各位大人明察!”说俯身深深低下头。
“罢了罢了,阿岁,他不过是个女孩子。”正中而坐的男子抬手拍了拍,冷峻青年的肩,语气缓和。
“近藤先生……”青年惊异的看向中年男子,张口还想说什么,却被另一边的儒雅男子打断道:“这件事还有很多蹊跷的地方,在没有彻底搞清楚之前,做决定还是太早了。”
“恩。”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站起身理了理衣角道:“暂且先把她关着,严加看管。”
话音落,一股大力抓住我的后领,像是拎小鸡一样将我从地上拽起来。同时身后传来那略带玩味的声音:“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不过……”略微顿了一下,笑意越发深了:“对女孩子动刀,还是第一次呢!”
一句话让我后背一阵凉意,有心想要再辩解几句,还未等开口,就被连拖带拽的送回到囚禁的小室间。
“最好别打其他的主意,不然现在就杀了你。”慵懒的青年将我一把推进屋,冲我微微勾了勾嘴角。那令人胆寒的弧度,只那么一瞬便消失在紧闭的拉门之后。
我有些担心,害怕他们真的查出些什么事情来,毕竟是鸠占鹊巢,而这身体原本的主人,到底之前是个什么身份,做过什么事情,又是如何与那群长州人扯上关系的,我压根一无所知。只在心中不停的祈祷,希望老天能够给个恩典,千万不要查出什么破绽出来,我只求能够活下来,而其他的也不奢望了。
思虑了一会,觉得紧张感略微有些缓和。大概是先前注意力一直放在别处,并未觉察到身体上的异样,这会只觉胸口处一阵阵的闷疼。
我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想调节一下不适之感,却在一呼一吸间痛感越发强烈,还有一股气血在不住的翻涌,又像是被郁结在心口一般,闷闷的。有心想要解开衣服查看一下,无奈双手被缚着,只有咬牙忍着,将身子蜷起来才稍微感觉好受了一些。
时间仿佛被无限放慢,一直期盼的释放消息也迟迟不来。反而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身体上的不适感愈加严重。感觉浑身酸痛一阵一阵发冷,胸口的闷疼也一波比一波越间隔短,那股郁结在心口的气血涌动的也越加强烈,仿佛是在无限膨胀,直到极限才会停止一般。
屋中的光线由昏暗到漆黑,又从黑暗到光明。似乎有人影在拉窗后闪动了一下,而后又陷入一片沉寂中。我张口想要求助,却只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便再也说不出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围再一次陷入一片沉寂中。
不知又过了多久,屋中的阴影又加深了一层,似已经是下午时分。廊道上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沉稳中带着一股威严的感觉。
随着脚步声临近,一个颀长的身影映在拉门上,屋中光线瞬间又暗了暗,我艰难的抬起头。
那身影停了片刻,拉门被缓缓的打开,随着拉门在鸭居上摩擦出的暗哑声音,一道阳光不偏不移的照在脸上,暖暖的。
夺目的光线下,视线有些模糊,我眯了眯眼。
赤金的光芒笼罩中,有个俊美的青年立门口处,薄薄的双唇,紧闭着,只是那眸子太过寒冷。一阵风,扬起他黑紫色的发丝,伴随着几片樱花的花瓣,在风中飞舞着。
“绝食?”声音冷肃得让人有些害怕。
“我……”我试着张了张口。胸口猛的一波疼,似要冲破最终的极限。只是一个音节就被不自主的呻吟声吞没。
终于我再也忍不住,只觉得嗓子里一股温热涌上来,又甜又腥的。一阵猛咳后,郁结在心口的胀痛感有了缓解,头却开始眩晕。
我试图努力集中精神,视线却开始越来越模糊,最终就连耀眼的阳光都变得一团模糊。恍惚中,似看到那淡冷的神色有了一点变化,只是刚刚有一个模糊的感觉,就被一片无垠深沉的黑暗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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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原本的眼睛问题,改为身体上的不适,这样的感觉应该比较自然了,同时在这里也要感谢小七和小爱给狐狸提供的思路和建议~~~谢谢你们~~


楼主 baihuliai  发布于 2014-10-25 00:17:00 +0800 CST  

楼主:baihuliai

字数:299194

发表时间:2013-10-17 03:1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4-01 23:49:07 +0800 CST

评论数:17695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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