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宿命』┓耀斑(风耀主)


“我”依稀听见他高兴地说了这么一句。

……真是个得寸进尺的笨蛋。



当神思恢复清明,眼前的场景已经改变,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支膝倚坐在窗台上,卸除了遮掩物的白皙脸孔在阴翳下显露出不近人情的冰冷。

“你的症状更加严重了。”

黑发碧眼的男人沉默了许久才说出这句话来。“我”一时没有抓住这一跟之前的对话没有关联性的语句里的重点。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了一句可笑的话,他自嘲似的轻嗤了一声,抬手掩住了脸孔。他一向不喜欢脸上的劫痕,遮掩仿佛变成了一种习惯。好半天他才长叹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了“我”,带着一丝莫明的伤感的冷笑。

“我跟你,终究是不能一样的……耀。”

面前这张脸突然变得有些陌生,可能是因为“我”从未在他脸上见到过这种类似于“软弱”的情绪。

“枭……”“我”下意识地想说些什么,但接下去的话还没出口,便再也说不出来了。

“‘光’和‘暗’……怎么可能会一样呢?”

他垂下头去望着手边的面具,脸上的表情无法分辨,但从他的语气里“我”却听出了令人心惊的自厌。

这太不像他了。

探手取过已经冰凉的面具,他将它重新戴到脸上。

“我回玄冥去了。”

走到门口时他顿了一下。

“你……自己小心。”

说完他便离开,只留给“我”一个冷冽索然的背影。“我”忽然觉得,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跟他见面。这样的预感令“我”打了个寒战,然而挽留的话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我”只能看着他渐渐消失在视野里。

周围的景象霎时间消弭在了浊白的雾蔼中。








好不容易从梦境爬回现实,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几乎不能动弹了。全身上下似乎只有眼睛还能活动,只是连转动眼睛都出奇地费劲,身体被裹了个严实。

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周身袭来隐约的疼痛,并不像此前那般难以忍受。梦境中的画面仍未在脑中消散,更加凶猛的疲倦将我一口吞下,叫我不愿去想。

几乎没有知觉的右手蓦地被人握住,我还来不及吃惊,那只手便越握越紧,那架势仿佛是要将我的手掌整个捏碎。好在手的主人还记得我是个重伤员,没有用力过度。

“……你真是个混蛋。”

闷闷的话音从身畔传来,像是从被子底下钻出来的一样。但这不妨碍我认出声音的主人。我试着想要开口,却发现喉咙疼得厉害,怎样都发不出声音。

“别说话,安静地听我说就好了。”

伏在床边的少女把埋在被褥里的脸露了出来,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紧握的手稍微松了一分,她尽量维持着平淡的语气开口:“他们都没事,你不用担心,接下去他们会处理好的。现在情况最糟糕的人就是你了。”

闻言我倒是真的放心了许多。至于我自身的状况,我早已有所预料反而不值得在意了——能活下来就该额手称庆了不是吗?

“我知道你也是个当哥哥的人,很多做法可能是出于习惯,但下次要是再发生这种将我强制排除出战场的情况……”

这次右手被她握得很疼。隐隐透着不满的语气令我觉出了似曾相识的倔犟。心口微微一震,荡开细密的疼痛。

“……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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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耀耀你是不是很纠结呢╮(╯-╰)╭

楼主 西风啸月  发布于 2013-03-23 12:03:00 +0800 CST  
@_不过只是记忆
沙发是琉璃的,嗯哼~

楼主 西风啸月  发布于 2013-03-23 12:03:00 +0800 CST  

四十五

断断续续的昏睡持续了一个星期,对于身体状况究竟不济到了何种程度,每天我都会有更进一步的体会。若非当日银焰及时赶到发了疯似的一路狂奔将我和影送回圣辉,又恰好在踏入圣辉的当口遇到了例行巡视的雪,这条命决计是保不住了——当时我已经没有了呼吸跟心跳。

此番雪为了救我几乎倾尽了异能量,听影说,过于庞大的异能量消耗使得她最后不支昏迷,圣辉差点因此而陷入混乱。当面色苍白如纸的雪硬撑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来到病床前,难以言表的愧疚感令我无颜以对,原本心底隐约可觉的疼痛瞬间尖锐强烈了起来。

我说不了话,只能看着她眉目哀伤地望着我,冰凉的指尖轻颤着抚过我脸上的伤痕,湛蓝的眼眸载满了痛惜与不忍。

我无法承受这般情深意重的注视,因为我明白,她的视野里,耀的影子始终在我身上挥之不去。无端闯入了这个世界的我,不过是个毫无道理地刺激着他们心底的旧创并且带来了无妄之灾的不祥之人。

说到底,我其实并没有被这般珍重对待的资格。

俊和凌依我所言带着飞去到了玄冥,暂时不会回圣辉——就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来看,圣辉对飞而言太危险,而俊和凌都或多或少地觉察到了圣辉之内潜藏的威胁,相较之下,反而是玄冥更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之所以让俊带凌走而不是带体重更轻身形更小的影去玄冥,一方面是因为凌对于玄冥更为了解,由于任务指派的关系他与冥打过不少交道,一旦到了玄冥,遇上什么突发状况他能比影处理得更好;另一方面,若是真的被我不幸料中,他们在玄冥碰上了“那个人”,凌和飞会有危险的概率都不会超过两成。

之前我只是猜测,但现在我有了更大的把握。

若是“那个人”的话,他至少是不会伤害凌的,至于飞……

就要看凌如何应对了。

眼下这具身躯非常脆弱,任何人都能置我于死地。我猜那居于幕后的始作俑者一定会有所行动,于他而言,这简直是个天赐良机。一个生龙活虎的我可是比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棘手了百倍,更何况他定然知晓了我体内所蛰伏的诡谲之力有多可怕,他必定会私心掂量一下自己有无能耐驯服凶暴乖戾的“另一个我”。我想他应该不会再舍易取难地担更多心思与风险去算计其他人——尤其是雪。

我不怕他会对我怎样,我只怕他惊疑不前。若是到了这般境地他反而畏首畏尾,那以后的形势只怕会更为险峻。

结果如何,近几日便会有分晓了。








戬接替影来看护我的时候,我一天之中能维持清醒的时间已经有六七个小时了。影近段时间为我耗费了太多的心力,难免清瘦憔悴了一些,再坚持下去只怕会伤了身子。所以戬的到来让我放心了不少。况且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内,她跟在我身边说不定会遭遇不测——我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想法带了一点对影说不清道不明的私心。

如此说来倒是有些对不起戬了……

罢了……我终究只是个自私的凡人。若当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口,我也只能尽力避免戬有性命之虞。

我拜托他替我找来在他的权限范围之内能获取的所有关于耀和枭的资料。这是个不情之请,但我眼下最缺少的就是时间,所以也顾不得是否妥当了。

戬对于我提出的请求没有表现出猜忌或是顾虑,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有这样的需求。乍然听得之下他也只是愣了一愣,随后便替我作了暂离病房的安排。

一切准备停当,他将我抱上了轮椅,一路推着我去到了资料室。

“我以为你会在更早一点的时候提出这个要求。”在我对面坐下的蓝发青年淡淡地说着,“也许不熟悉你的人很难猜出你的想法吧?”

我有些费劲地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影像与文字里,并未接他的话。说起来,一个人的一生就被收纳在这么一块小小的记忆卡里,怎样都觉得缺乏实感。


楼主 西风啸月  发布于 2013-03-30 18:48:00 +0800 CST  
@_不过只是记忆
沙发还是琉璃的,嗯哼~~~~

楼主 西风啸月  发布于 2013-03-30 18:49:00 +0800 CST  

四十六

我没想到自己睁开眼睛时,看到的竟然不是病房的天花板。下意识地撑起身子,落入眼中的格局陈设是那么陌生,沉在心底的恐惧感一瞬间浮了上来。

那个人终于动手了,只是他没有选择立刻杀掉我。

这是为何?

“醒了?”

兀然响起的话语惊出我一身冷汗。转头望去,目光在触及到右方几步开外的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身影时,未明的冷意倏忽间咬住了我的颈背,叫我全身冰凉。

是默先生。

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脑海中爆闪的灵光使我不假思索地问道:

“你把戬怎么了?”

他似乎是吃了一惊,但很快他便扬起了嘴角:“你难道不应该先关心一下自己的处境吗?”

这样的反问无疑是默认了我对他的猜测。如此爽快倒令人有些意外。

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呢?

“那个小子运气很好,没有落在我手上。我想……这里面或许也有你的功劳?”对方仿佛看破了我的心思,不愠不怒地开口道,显然并没有将这意料外的情况放在心上,也不屑于在这一点上蒙骗我。

看来我之前做出的安排起到了效果。这是个好消息。

望着面前的这个人,心间最初的震动已归于平静,思路一片清明,许多事一下被串联了起来。

“你的反应很有意思。”轮椅中的老者身上已不见了颓糜与虚弱,沉冷的脸孔清癯却充满了威严,眼神冰寒明犀,岿然稳坐的身影隐隐透出厚重的威压,阴厉的杀伐之气叫人不敢妄动。

与之前所见简直判若两人。

“虽然早有猜测,但骤然得到验证还是会有些吃惊的。”我又在脑海中将思路细细梳理了一遍,心绪已定,就看他如何出招了。

“哦?”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其间的锋芒愈发冷厉,似乎是想将我剔肉剖骨从里到外看个分明,“我倒是很想知道你都猜到了些什么。”

“我知道之前的爆炸、刺杀和围剿都是你安排的,飞的重伤也与你有关;我还知道你曾经千方百计地想要杀死耀,并且最终达成了这个目的;我更知道,之前你设计害死耀,现在又要杀我,是源于同一个理由——绝不是因为什么‘劫痕’——只不过我现在还想不透这个理由究竟是什么。”

紧绷的唇线忽而弯起,而眼神冰寒依旧:“要杀你倒也说得过去,但雪是我的女儿,我又为什么要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不利呢?”

“你对耀应该是恨之入骨吧?‘劫痕’只是一个幌子。”我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另起了一个话头。

“你又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他显得很有耐心,犹如猫戏耍老鼠一般的悠闲姿态里无时无刻不透露着一击致命的攻击意图,令人不敢掉以轻心。

“我翻看过耀和枭的记录。他们的经历似乎很相仿,但我发现其中存在一个本质上的差异。在耀身边发生的事故或是死亡冲突都有一个明显的指向,那就是要不惜一切地将他杀死,无论那会波及到多少无辜的人造成多大的混乱都无所谓。可以说那是一种带了疯狂杀意的无差别抹杀——很可惜这个目的一直到他二十四岁的时候才得以达成,而你还没来得及放下心来,我就出现了。能有这么大的魄力以及执行能力的人,除了几个支派的领导者之外,我就想不出还有谁能够符合条件了。

“不难看出枭前期所经历的不幸绝大多数都是出于排除掉他身边所有可以依附的人,将他逼到绝境以致他不得不向军方妥协这个目的,只有一部分来自激进分子的恶意陷害才对他的生命造成了威胁——由此可见‘收归己用’是第一优先级,‘抹除’只是下乘之选;到了后期,为了混淆视听你对枭采取了跟耀相同的策略,但也只是‘看上去如此’而已。”

“‘看上去如此’?”阴鸷的目光渗出了更深的寒意,充斥着整个房间的压迫感凝实了几分,将我限制在了原地,仿佛随时会暴起将我绞杀。


楼主 西风啸月  发布于 2013-04-05 21:51:00 +0800 CST  
@_不过只是记忆
沙发还是琉璃的,嗯哼~~~~

楼主 西风啸月  发布于 2013-04-05 21:52:00 +0800 CST  
@_不过只是记忆
沙发依然是琉璃的,嗯!

楼主 西风啸月  发布于 2013-04-30 16:22:00 +0800 CST  
度娘吞贴。。。我来补一个。。。。。再吞我就不管了,╭(╯^╰)╮




楼主 西风啸月  发布于 2013-05-01 11:22:00 +0800 CST  
【悲剧的分段。。。。度娘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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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封闭训练后我进入了圣辉的编制。影十岁生日那天我悄悄去看了看她。远远看着那个在亲朋好友的簇拥之下笑容明亮甜美的小女孩,心里除了高兴之外,还有一丝无法平息的酸楚。

只有离开我她才是幸福的。这个念头无比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能够控制自己安静地站在角落里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看着她作为学生代表自信而出色地致辞;看着她在毕业典礼上与朋友相互拥抱祝福;看着她在舞会上从容得体地应对各方……她出落得越是亭亭玉立,我越是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

属于她的人生似乎就应该是这样光彩夺目的。

我慢慢知道了一些过去根本不敢去想的事实。有些人挖空心思地想要我的命,而有些人却希望我能在死亡之前为他们带去尽可能多的利益。单纯地不希望我就这么死掉的人只是少数。然而除了更沉重的悲哀感以外,心里已没有了其他的情绪。独自活在暗影之下是唯一适合我的生存方式。这样对谁都好。

频繁地出任务让异能量的消耗越来越迅速,我对药物产生了依赖,而药物的副作用也日益显现。面对我的时候,雪沉默的时间更多了,她经常显得心事重重,欲言又止。

我多少知道一些她的烦恼,但我确实无能为力。有很多事一旦做出了决定,就只能贯彻下去,唯有死亡才能终止。

雪和我都明白这一点。

由于我和枭一个在圣辉,一个在玄冥,各大支系之间的力量有些失衡,不安分的势力开始蠢蠢欲动。为了镇住局面,我与枭合作过几次。我感觉他身上那股拒绝他人靠近的冷煞似乎又变强了许多,只是在我面前稍微收敛了一些罢了。

『知道了那些,难道你就没想过要复仇?』他的表情和语调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他此刻说的跟其他的没什么分别。

心口微微震了一下,可我并未质疑自己的决定。

『如果死去的人能因复仇而重生,那我会考虑这个提议的。』

他转过脸来看了看我,神色里有了一刹那的迷惑,但他掩饰得很快。

『那不会对过去有任何改变,只会让未来变得更糟。』这并不是什么漂亮话。我明白要是自己不顾一切地去报复那些曾经令我的亲人和无辜者死于非命的衣冠禽兽,势必会让更多的人卷入毁灭的漩涡。

眼前的“世界”不是美好的,却是很多人赖以生存的。

『你情愿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的「未来」而毁灭你自己吗?』

我无法分辨他话语中包含的情绪,也许是因为他早已习惯将所有感情都封锁在冰冷的外壳之内了吧?

『……这样的「仁慈」会要了你的命。』

我无法反驳,但我不后悔。




或许跟银焰相遇是一种必然。它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面前,来时无迹可寻,去时不动声色。我不能确定它究竟是什么,但我敢肯定它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生物”,即使它披着刃齿虎的外观。

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在基地以外的地方抑制不住体内爆发的不适感——过去我总能控制住它直到见到雪为止。锥心刺骨的冷意与疼痛令意识瞬间消失了,完全没有时间来考虑应对的方法。

再次抬起眼帘,我便看见了银焰。这只奇怪的“刃齿虎”伏在我身上,金色的虎瞳里有一种迫人的冷定,仿佛无所不知,却又无欲无念。这使得心中浮上的恐惧被迅速镇压了下去。

『就这么人事不知地躺在这里很危险。』

脑海中兀然响起的声音使我万分惊诧。

『放松点年轻人……我不会吃了你。』

我始终不清楚银焰多次协助我避过危险的动机是什么,它甚至很少开口,只有在它自己想说的时候才会搭理我。好在我并不是个话多的人。

『是「命运」选择了你,而你又恰好回应了它。』

它一定知道些事情,但不能告诉我。反正我一直习惯自己去寻找答案,说与不说于我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如果不是因为那场针对影的养父的暗杀,我是不会跟影有所接触的——正是这意料之外的接触让我惹上了麻烦。我一直没发现影在我第一次去看她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为了让她躲过狙杀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她身边,趁乱将她带离了事发地点。

『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见到我吧?在今天之前,我也已经见过你几次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大大方方地出现在我面前,所以,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她的话一下子叫我浑身冰冷。我意识到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却一时无法抓住关键。如果我能未卜先知,那当时的我一定不会有再见她的想法,但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结果就只能像小时候一样神色漠然地转身离开。

有时人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是无从躲避。我低估了影的执着和倔强。我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获悉了我的行踪——作为机密信息,她能知道就绝不正常。我恍然明了这或许是个用心险恶的圈套。当影在我返回途中堵到我并且郑重其事地跟我说要加入“超兽联盟”的时候,我清晰地嗅到了阴谋的气味,可我这天真的妹妹却无知无觉地深陷其中。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理由呢?』

我忘不了她逼视着我无比确定地抛给我答案时那种如同被雷劈中的崩溃感。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任何能接近你的方法我都不会放弃!』

脑海中轰然回荡的话语让我怔了半晌才回魂。

她居然说她喜欢我。神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跟你……绝不可能。』

我仿佛用尽了力气才说完了这句话。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你认为我现在还是个小女孩没有资格谈情说爱吗?』

如此倔强的神情几乎叫我不能直视。

『……你父母知道这件事吗?』

『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我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她事实。注定不能有结果的感情,应该在一开始就扑灭存在希望的幻想。

『我和你,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问问你的父母,也可以拿我跟生父遗留的血样去做鉴定。』

在我和影分开的第十年,命运又用如此荒诞的方式把我们牵扯到了一起。

也许从此以后不再见面会对她比较好。我不能再害她了。




圣辉内部的分裂倾向越来越明显,任其发展下去,雪的处境会很危险,但这个过分年轻的女孩难免有些力不从心。我该如何告诉她,她一直竭力守护的圣辉早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了绝望而疯狂的黑暗。那疯狂足以引燃潜藏在平静之下的种种恶欲,让所有人都在欲望的驱使下万劫不复。

越接近真相,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高昂。我没想过雪豹也会死,可能是太久没有和我相关的人死去以致于我有些淡忘了这种感觉吧?死亡的阴翳来得太快,等我回过神,偷袭我的人和雪豹都已经倒在了地上。看着他躯干上巨大的伤口,我有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该怎么做。

『……去找……冥……圣辉……已经……』

他没能说完。

原本只出现在背上的劫痕慢慢向身体各处延伸,仿佛某个征兆。也许当它覆盖全身的时候,就是最终的“厄运”降临的时刻。我忽然有了这样的预感,异乎寻常的焦虑令我越发难以入眠。




时间……我还有时间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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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光环”这个东西是被动加成并且无法取消的。。。。。。

楼主 西风啸月  发布于 2013-05-19 11:55:00 +0800 CST  

四十九

『醒醒……』

昏暗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拱我的手臂。毛茸茸的触感令沉睡的感官复苏,呼吸也好像被唤醒了一般。

飘忽不定的感觉正慢慢消退,可身躯之内依然空空荡荡,似乎缺少了什么。

『醒醒……』

努力抬起眼帘,失焦的眼睛在一张熟悉的虎面上找到了焦点。脑海中的混沌一点点消失,我终于分辨出面前歪着脖子打量我的是什么。

“银……焰……?”

它怎么会在这儿?

『你终于醒了。』

那张生动的脸孔露出了近似于微笑的表情,我突然意识到方才的声音正是来自于这只伏在我身上的刃齿虎。

“银焰!?”惊吓令我瞬间清醒了。

『别害怕,年轻人。』

我弹身而起想着要后退,但感知的偏差导致胳膊没能很好地支撑住身体,后脑勺一下磕到了地上,疼痛在视野里泛出白斑之后才被迟钝的大脑感觉到。

『你眼下的情况很不稳定,最好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和动作。』

它没有靠近,而是选择在原地蹲坐下来,黄金虎瞳看起来十分平和。大脑短暂的混乱期结束了,脑海中不属于“风耀”的记忆重新浮到意识表面。

那是“耀”的记忆。属于数场轮回之前的“我”的记忆。但它并不完整。我环顾四周,目力所及之处只有深灰色的雾霭,什么都看不清。

『冷静下来了?』银焰又一次歪过脑袋。

“我……还活着?”

身上的伤口虽然无比狰狞,但已不再流血,被剖开的骨骼竟也呈现了一定程度的愈合——一切都显得那么难以理解。我清楚自己的伤势,一个人受到那种程度的创伤通常是不可能存活的。

『是耀的力量挽救了你——你应该清楚这一点。』它善意地提醒了我,『在他残余的魂魄耗尽之前,他还替你解决了一个麻烦。』

我一时不明白它所指的是什么。

『「另一个你」,以后不会再出现了——这也算是一种修正吧——不过「另一个你」在你的灵魂深处留下了痕迹,我不确定这对你而言是好是坏。』

我用了数分钟的时间来整理大脑之内充塞的信息,其中包含的线索有一个清晰的指向——或许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你究竟是什么?”

黑毛银纹的“刃齿虎”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最后正坐身形。一种我只在人类身上感受到过的严肃从它庞大的躯体之中透出,怪诞却令人敬畏。

『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存在,就在不久之前。』

这个答案迫不及待地在浮出水面。

“你……是‘秩序’的化身。”

短短的一句话仿佛在脱口的瞬间被赋予了难以置信的重量,无形的震慑紧紧握住了我的心脏,我甚至有一种预感,面前的黑色巨兽只需要一个闪念,就能在下一刻轻松地捏碎它。

银焰又一次露出了“微笑”的表情,更加精确鲜活。

『看来选择你并非毫无道理。』

“我会来到‘此时此地’,是因为你的‘选择’?”

『这样说并不准确,』超越“常识”范围的微笑带上了不可思议的慧黠,仿佛我面前的不是一个兽形的生命,而是一个跨越了无数光阴的,睿智而更为伟大的存在,『这不是我可以做出的选择。』

我意识到自己触及了一面巨大却难以目视的黑壁,在那之后,是另一个层面的世界。我不能再说下去——银焰的回答已不是我能够继续探究的了。

对于我的沉默,它似乎很满意,显然它也不愿深入这个话题。

之前的经历都不是偶然。那它是否也早就知道一切的结局?

脑海中跳出的这个念头让我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一下,未明的恐惧犹如一只冰寒的巨爪将我整个攫住。我并没有被耀附身后的记忆,即便我竭力回想都无法在庞大的记忆体系内搜寻到与之后发生的事有关的片段。而银焰平静到近乎冷漠的姿态叫我愈发害怕——是的,尽管它维持着微笑的表情,但那能穿透所有表象的目光异常冷冽。

“……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我无法读出这双眼睛里包含的情绪,就像这注视只是一种单纯的行为,没有任何内涵。

『已经成为「事实」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似曾相识的话语瞬间冻结了我的思维——这是最糟糕的回答,我甚至都不敢去想象它所囊括的细节。

“他们究竟怎么了!?”

虽然我已尽力克制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但依然没能掩住声音的颤抖。它依然不为所动,只是不紧不慢地说出令我如坠冰窟的话语:

『他们以生命为代价完成了作为战士的使命,只可惜这样的牺牲没能拯救他们的文明——鬼王余孽的剧毒早已渗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他们……都死了!?

近乎致命的打击使大脑一时间放弃了思考,身体彻底失去了平衡。回过神时,无穷大的挫败感已让我近乎窒息。

“……那我所做的岂非毫无意义?”

『并非毫无意义……逆行轮回会增加宇宙的熵,加速它的毁灭,而你在清除这一个混乱之源的行动中至关重要。你和他们不仅维护了「秩序」,你所在的世界也得以继续存在——要知道,「时间」是连续的,过去一旦崩塌,就不会有未来了。』也许它是在安慰我,但听上去更像是在作不带感情因素的客观陈述,『你在这个世界遗留下来的任务已经完成,你将回归属于「风耀」的轨道,完成属于「风耀」的使命。』

平和的语调此刻听来竟是那么冰冷生硬,与它所传达的意思一样残酷。或许这才是它真正的模样,不过是我未曾察觉。

『他们的文明会毁于一旦是一种必然,即便没有鬼王的余孽作祟,你的「同伴」也会因为同类的戕害而走向灭亡。』金色的虎瞳已全然冰冷,叫人不堪负荷,『与那样的结局相比,眼前的这一种似乎还有些「荣耀」可言。』

“……那该死的鬼王到底是谁?”头颅内潜伏的疼痛重新被唤醒,使本就接近瘫痪的大脑更加运转不灵。

『你最初……也是最后的敌人。』

含糊其辞的回答没能激怒我——我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心力去计较这些了。

“……真的……没有挽救的余地了吗?”体内残存的力气支持着我说出这句话,微弱的期望几乎要在冷酷的事实面前挥发殆尽。

『逆行轮回都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那个疯子为了在「过去」抹除你,不惜让自己魂魄寂灭。而你所能付出的代价,刚好足够拯救一个人。一命抵一命,这很公平。不过——是否值得这么做以及使用这唯一一次机会的时机……我希望你能好好地考虑一下。』

最后一丝支撑力终于离我而去,浓稠至极的黑暗压顶而来。

『「银焰」这个名字……也是「你」为我起的呢……』

作为告别的话语被黑暗吞噬了尾音以及其中的真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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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风耀耀就要回家了,真不容易。。。。。。。

楼主 西风啸月  发布于 2013-06-12 23:07:00 +0800 CST  
@_不过只是记忆
沙发是琉璃的,嗯o(* ̄▽ ̄*)o~~~~

楼主 西风啸月  发布于 2013-06-12 23:07:00 +0800 CST  
@_不过只是记忆
沙发仍然是琉璃的,嗯

楼主 西风啸月  发布于 2013-06-15 13:05:00 +0800 CST  
@_不过只是记忆
沙发还是琉璃的,嗯哼~

楼主 西风啸月  发布于 2013-06-16 21:48:00 +0800 CST  

五十二

最早被唤醒的记忆属于身边这个沉默不语的少女,她小心地抓着我的左手,垂下的视线也许是落在了那几乎贯穿整个手背的伤痕上。

身上有很多这样的伤痕,可我不记得它们是由何而来的了。它们虽然还隐隐作痛,却已不似看上去那么致命。

微凉的水滴忽然跌落到手背上,令伤口有些痒。我下意识地将左手从她指间抽离,转而揽过她的脑袋,安抚似的拍了拍。静默的女孩乖顺地靠着我的肩,垂落的额发掩住了眼睛。

温热的心口微微疼了一下。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一直在我身边……十年?百年?还是千年万年?

终有一日,她也会离我而去,就像……

兀然闯入意识的这个念头将我瞬间惊醒,我不自觉地收了收揽着她的手臂,心下却已是一片冰冷。

『有朝一日她定会张狂地翱翔于九天之上,你不可能护她一辈子,也护不了。』

有谁曾这样对我说过。

是谁呢?

一路上,各怀心思的目光落在背上,我不管,也不顾,只是揽着风影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干净的石板道一路蜿蜒至一座大气肃穆的府邸,带着暗银花纹的银白大门在一行人走至近前时向两边移开,大门正中的豹头浮雕一分为二。

冷白的灯光令阴影在长廊里无处隐匿,廊柱之上精心雕琢的人物神色冷肃地垂落着眼帘,空洞的瞳孔注视着穿廊而过的来访者,叫人浑身不自在。

长廊的尽头是两扇闭合的门扉,两个武装的侍卫守在门口,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松懈。

他们看着煌寅推开大门,却在我进门之前拦住了我。

“只有煌寅都尉和风耀才能进去——这是统帅的命令。”

风影本能般抓紧了我的胳膊,抬眼看我,忧虑而悲伤的目光几乎叫我不忍心将她留在门外,但我还是握住了她的手腕,把胳膊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我看着她的眼睛,浅笑着朝她摇了摇头,然后跟上了煌寅。

门在我身后合上,如同将我和她分隔在了两个世界。

明净透亮的大厅里,一个高大的人影稳坐在雕刻着虎纹的宽大石椅中,在几层玉白台阶之上注视着我,紧迫喉头的威压眨眼间限制住了我的动作。

那张被眼罩遮住了右眼的脸庞轮廓深邃分明,锐利的视线犹如一道闪电劈进大脑,照亮了混沌中隐藏的记忆。

凌虓。白虎军团的统帅。我的……师父。

“幽虎统领向您问好。”

站姿挺拔的青年看着大厅上首端坐的男人,清扬的嗓音里带着一份不易察觉的讥诮。

冰寒的蓝瞳锁定了煌寅几秒——我甚至怀疑那个男人是不是想用眼神把他钉穿——未置一词。接着他又一次看向了我。

“好久不见……风耀。”

我不知自己要如何回应。我又该如何称呼他呢?是像其他人那样尊称他一声“统帅”,还是像过去那样叫他……

那个词如今我是无论如何都喊不出口了。

师父,您究竟想要我怎么做?

可能是看出了我心中的惶惑,如同威慑着猎物的眼神隐去了锋芒,身披雪豹武装的男人从石椅上起身,随后来到我面前。

一个一尺见方的匣子被送到了凌虓手上,他当着我的面打开了它。

银灰的金属匣内,一副护腕躺在绛红色的衬垫上。我有些不明所以。

他没有说话,只是那目光让我很快领会了他的意思。

短暂的犹豫之后,我将双手抬到他面前。

缺乏温度的视线在掠过手臂上那一长条扎眼的伤痕时略微停顿了一下,但他下一刻便卸除了我原本带着的护腕,为我戴上了那副粗看上去与它们很相像的替代品。我看着他不带任何情绪地将它们固定到我的手腕上,调整的动作精确细致,简直令人错觉他是在避免弄伤我。然而在暗扣扣拢之后,直冲大脑的刺痛从护腕底下传出,仿佛有数之不尽的细小根须从护腕内部延伸出来,在我的血肉之中植根蔓延。突临的痛觉差点叫我失去平衡,所幸异物植体的不适只维持了几秒便消失了,之后我并没有明显地感到身上有何不妥。

确认我没有大碍后,托住我胳膊的手才松开,随后绕过了我的脖子,在后颈的位置输入了少量的异能量。伴随着一声清脆的裂音,那个好比不定时炸弹的项圈分成了两半,武装加身的男人轻巧翻手接住了项圈,转而将它收进了原本盛放护腕的匣子。

“这副特质的护腕会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你的异能量,以确保你的力量不会过度爆发殃及周围的同伴。”

他完好的左眼看了我许久,清冽微冷的目光直看进心底,纵使这目光没有分毫的攻击意图,胸口依旧泛起了一阵恶感,仿佛被人窥探到了心中的隐秘一般。

“鉴于你之前的表现,你在猛虎部队内的位阶发生了变动——你将接替在这一场战役中阵亡的璘辉,成为第十七队的队长。”

例行公事一般说完这句话,始终面无表情的雪豹不再看我,而是把视线移到了煌寅身上。

“在他调整完状态之前,我不希望出任何的差错。”

橙发蓝眼的青年轻笑了一声,回答:“这一点请统帅放心,煌寅决不会让他有任何差池,除非……”

他没有说完,但那意有所指的断句令雪豹冷峻的神色微弱地动摇了一下。

“退下吧。”像是回避一般转过身去的男人下了逐客令。

煌寅行完礼后向我示意离开,像是一秒都不愿在这里多待。

不知为何,我觉得煌寅对凌虓的态度很奇怪。不同于下属对上级毫无犹疑的服从和敬畏,他对凌虓似乎有些……抵触?

我很难准确表达那种感觉。

离开凌虓的府邸后,跟随的人少了一半。复苏了部分记忆的我对眼前的景象仍旧感到陌生,这好像不是回营地的路。煌寅的表情没有丝毫的软化,额心处冰蓝的装饰晶石同他的眼睛一样闪烁着微冷的光。

“我想,有件事还是现在就告诉你会比较好。”

突然的发言止住了我的脚步,而说话的人察觉到了我的踯躅,于是也停了下来。

“……我们找到了钰飞的尸体。”

我猛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一脸茫然地望着他的背影。

背对着我的青年没有进一步解释,而是等待着我作出决定。

“……带我去见他。”

潜意识直接替我做了选择。

到达目的地时,我还没有理清头绪。煌寅看了看我,说:“你一个人进去吧。”

我望了他许久,也许是想从他脸上得到些什么。最后,我还是独自走进了那扇门。

密闭的金属房间里,半米多高的停尸台上,一个黑色的封装袋直挺挺地摆在那里,升腾的寒气飘杳消散,无端地令人害怕。

迟疑许久,我缓缓上前,轻轻拉开袋口,一张苍白年轻的脸孔出现在了视线内。胃部一阵痉挛,奇异的晕眩令我不得不双手撑住停尸台来稳住自己,这样做的直接后果就是我与那具尸体的距离被拉得更近了,冰冷的死亡气息从鼻腔直钻进心底,引发一阵惊栗。

眼前的场景突兀地发生了变化,我瞬间置身于一个开阔的陌生环境中,腐烂和杀戮的气息充斥鼻间,灰黑色的天空沉重得叫人窒息。

身体变得很疲惫,仿佛下一刻就会失去知觉般。一个身着黑甲的青年蹙着眉看我,灵秀的脸孔升起一丝怒意。

『那个时候你叫我跟你走……现在你居然叫我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

紧束在脑后的黑色长发,略微上挑的狭长黑瞳,染血的银黑武装。莫名的熟悉感在脑海中一频一频地跳动。

『你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陌生的声线在喉间震动,吓了我一跳。这绝对不会是我的声音。

黑发青年闻言似乎是被气得笑了出来,本就深邃的瞳仁染上了难以见底的幽暗。

『「英明神武」的烨王殿下,您这是在羞辱我吗?』

周围的场景蓦地被扭曲撕裂,刺眼的白光从碎裂的背景之后露出,最后融化了一切。

我看见了一个年纪与我相仿的黑发少年。

抬手回眸,嬉笑怒骂,如此深刻鲜明。

我记得他。无论是在“最初”,还是在“此刻”。没有任何的改变。

迟了一拍的悲伤在胸口翻绞起深沉的痛楚,我想起那个雨天,这个叫钰飞的少年对着无尽的雨幕轻声说:

『有时候记性不好也是件值得羡慕的事呢……』

瞬间湿润的眼眶最终还是没能禁锢住汹涌的泪意。

『……忘了也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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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性不好确实是件令人羡慕的事。。。。。风耀耀同学现在有这个体会了。。。。。

楼主 西风啸月  发布于 2013-06-23 00:22:00 +0800 CST  
@_不过只是记忆
沙发还是琉璃的,嗯哼~

楼主 西风啸月  发布于 2013-06-23 00:22:00 +0800 CST  
@_不过只是记忆
沙发还是琉璃的,O(∩_∩)O哈哈~

楼主 西风啸月  发布于 2013-06-29 23:28:00 +0800 CST  
@_不过只是记忆
沙发依然是琉璃的o(* ̄3 ̄)o


楼主 西风啸月  发布于 2013-08-11 15:03:00 +0800 CST  

楼主:西风啸月

字数:93603

发表时间:2012-04-02 04:3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7-19 15:23:57 +0800 CST

评论数:178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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