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程万里】[11.09.05]《杨家将边城逝水》——连载杨门番外

看帖比较实在

你看完么?

楼主 魍魉雪  发布于 2011-09-06 17:39:00 +0800 CST  
这个可少了

天下风雷要200多章

而这个貌似就几十章

一会儿功夫就看完了

楼主 魍魉雪  发布于 2011-09-07 12:05:00 +0800 CST  

第二章
更新时间2011-9-7 21:27:20 字数:1547

杨延朗被关在契丹的牢狱里,身上的伤口钻心地疼,可他不在乎,战败被俘本就该自己了断的,伤痛又算得了什么,他放心不下的只有前方的战事,不知道爹他们到没到陈家峪,潘美有没有按照约定在那里派人接应,只愿此番宋军平安、杨家平安。
十几年过去了,曾经受伤的手腕除了阴雨天会疼,只要不剧烈用它倒也无大碍,渐渐地杨延朗也不再注意,可他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忍受能力,此次对敌是前所未有的惨烈,手腕的疼刚开始还可以忍,但到最后只要轻微一动就让他几乎连枪都拿不住。
牢房外传来开锁的声音,杨延朗扶着墙慢慢地站起来,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尊严,残破之身又如何?可当看清进来的人时,杨延朗愣住了。
来人见到杨延朗也是一怔后,笑道:“兄弟,还真是你啊。”
杨延朗仍是扶着墙,也笑道:“没想到我们每次见面,我都挺惨的,对不住了。”
“这话说的我好像是你的灾星似的。别站着了,受了这么重的伤,快坐下。”来人边说边扶着杨延朗坐在了地上,他也不嫌弃地面潮湿,也和延朗一起席地而坐。
故人重逢,自是惊喜,杨延朗关切地问道:“这些年你都在契丹吗?过得好吗?我到天龙山找过你多次,可都找不到你。”此人正是十五年前,宋还未建国时,在天龙山立下木天寨的木赫佳,也是曾经救过杨延朗和杨延昭的人。
“我和赵匡胤有仇,自是不会在他的管辖范围下,他建宋后我就带着那帮兄弟投了契丹,现在我也恢复了原来的名字,成了契丹的一员副将。”木赫佳本名慕容赫,是鲜卑贵族,因得罪了赵匡胤而被满门抄斩,他和他弟弟慕容羽得到鲜卑族人的营救才免于一死。
可他的弟弟慕容羽却与他失散了,杨延朗也曾多方打探,但终是没有结果,此次再相见,延朗不禁问道:“找到慕容羽了吗?”
慕容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没有。”
“也许他和曾经的你一样,改换姓名了呢?”
“茫茫人海,寻人不易,若是改了名字,怕是更难找了。”慕容赫沮丧的说道。
没有弟弟的消息的心情杨延朗深有体会,见不到弟弟不论说什么也安慰不了做哥哥的心。
慕容赫沉默了一阵,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还有个要紧的事情要告诉你,前方的战事对你们宋军很不利。”
本就担心此事的杨延朗听了这话,心更加紧紧地揪在一起,紧张地看着慕容赫,焦急地问道:“我爹他们怎么样了?”
慕容赫的眸色渐渐暗淡,摇了摇头,慢慢地吐出几个字:“不好,非常的不好。”
杨延朗的心一点点地冷了下去,这几个字几乎剥去了他所有的希望,残忍地让他失去了全部力气,想问又不敢再问,许久才积攒出几个字,“他们……他们到陈家峪了吗?”
“到了,你爹现在正守在陈家峪,应该是在等待援兵。”
没有接应,就更不会有援兵,潘美为了私怨竟然真的不顾大局,让整个杨家陪葬,杨延朗许久不言,冷峻的脸色让慕容赫都觉得周身发冷,慕容赫试探的问道:“现在他们都忙着前方的战事,这里守卫不紧,我带你出去吧。”
杨延朗摇了摇头,就算守卫再松,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想出去也很难,十五年前已经累及了慕容赫一次,岂能再连累他,“没有援兵,我就算到了陈家峪也无济于事,我爹不会抛弃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将士们独自离开的。杨家既然已经走到这个地步,我又岂能独生。”
“你……你想死?你怎么这么肯定不会有援兵?”十五年前,那时的你只有十岁,面对重重困难也不曾有丝毫畏惧,可现在却如此的意志消沉,心灰意冷。
“慕容兄,不必再劝,我意已决,你走吧。”若是可以,若是能和爹他们死在一起多好,可现在这个心愿也成了奢望。
杨延朗的倔强慕容赫是见识过的,看着心如死灰的杨延朗,他知道再劝也没有用,慕容赫只能做最后的努力,“不要轻言生死,人活着就还有希望,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慕容赫定会帮你。”
“谢谢你,慕容兄。”杨延朗笑着说道,可那笑容却凄凉得让人忍不住想要落泪。
慕容赫无奈地离开了牢房,杨延朗慢慢地靠在斑驳的墙上,闭上了眼睛,既然一切已不可挽回,生又何欢。

楼主 魍魉雪  发布于 2011-09-07 23:44:00 +0800 CST  
第三卷

长亭晚开始写了

接第二卷末看

先不要看第四卷

或者为免大家看乱了

我把第四卷先删了吧

等长亭晚写完第三卷

我再贴不迟

楼主 魍魉雪  发布于 2011-09-07 23:49:00 +0800 CST  
第四卷已删

大家就顺着这个往下看吧

楼主 魍魉雪  发布于 2011-09-08 00:16:00 +0800 CST  
这帖吧等级怎么总变?

我以前十级的时候还不是钻石

现在怎么成钻石了?

还成了知名人士?

楼主 魍魉雪  发布于 2011-09-08 00:25:00 +0800 CST  
第五章
更新时间2011-9-10 11:13:38 字数:3308
耶律斜轸押着杨业刚回到营帐,就见无心快步朝自己走来。距离七尺远的时候,无心站定,淡淡的扫了眼杨业,眉角处露出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毫不客气的对押解杨业的人说道:“你们先把杨业关进大牢。”
耶律斜轸狐疑的看着无心,见他神色凝重,点点头默许了他的提议。
无心若有所思,在杨业他们走远后,抬头,简单的说道:“你走后不到半个时辰,我的营帐失火,里面所有的东西化为灰烬。”
“包括杨业的降书?”耶律斜轸顿觉似乎有一桶凉水从头顶浇下。沮丧的想着:这招降书还没来得及呈给萧太后,怎么就这么夭折营中了。同时他也更加悲哀的想到原来的计划看样子要被打乱了:不论杨业是不是诈降,那降书却是白纸黑字杨业投降的证物,宋皇多疑,拿着招降书就等于握住了杨业的把柄,若是诈降,利用它使个反间计什么的应该不成问题,可现在却变成了灰烬。
无心点头。招降书无比重要,他怎能随身携带。他把招降书放在营帐里最保险的一个地方,他想过若是有人打它的主意,也许会去偷也许会去抢,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来人居然如此狠,竟把他的营帐烧了,营内营外布置的机关还没派上用场就随着纵火者不想要的东西一起被烧的一点不剩,这放火人做事也忒干净了吧。
耶律斜轸抬头,一阵冷风吹过来;低头,一片泥泞在脚下。这样阴寒潮湿的天气就算是一时不慎也不可能导致如此严重的火灾,不是自燃,那就是有人故意纵火了。耶律斜轸质问道:“如此重要的事情为何不派人早点告诉我。”要是知道降书被毁,他耶律斜轸定会改变作战计划,不会只俘了杨业一个人回来。
无心朝自己的左后方努努嘴,无辜的说道:“派了,给您报信的人在那儿呢。”
一匹棕色战马在前方不远处适时的嘶鸣了两声,大咧咧的驮着一个横趴在它背上的人。
“死了?”耶律斜轸皱眉。
“没有,只是晕过去了。”无心解释道,“他和您是前后脚回来的。”
耶律斜轸气苦,为了防止他们再派人报信,纵火者竟安排这个倒霉鬼与他同时回到军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弄醒他,军杖三十。”耶律斜轸气恨,冷冷的丢下七个字,转身走开。
无心笑着对仍在一旁傻呆呆站着的副将说道:“你说杨业诈降被俘,我们是不是应该让介绍杨业投降的中间人知道,让他俩再好好沟通一下,看是否有可能第二次劝降杨业。”
副将望着无心邪恶的笑,木讷讷的点点头。
这位副将从军多年,他深知在军中有些人可以得罪,有些人则是万万得罪不得的,无心恰恰属于后一种。据他观察,无心其人绝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吊儿郎当,懒懒散散,说无心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绝不为过。
无心来契丹仅有一年就成为耶律斜轸的心腹,其中的曲直别人也许不知道,但他一直跟在耶律斜轸身边,个中原委确是看得分明。
记得无心刚到契丹时,有许多人瞧不起他的宋人身份,对他翻白眼者有之,对他横加侮辱者有之,无心对于这些人全都是笑脸相迎,但过不了多久,那些对他不敬的人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是获罪下狱,就是被流放千里,更有的人头落地,无心却在一旁闲淡的笑看着这一切。
随着时间的向前推移,耶律斜轸开始注意到他,请他做了幕僚,无心也算知恩图报,在契丹与宋的战役中,无心辅佐耶律斜轸打了不少漂亮的胜仗。但令人奇怪的是:封无心官他不要,给他钱他却照单全收,若说他视财如命,可他却常常挥金如土,满袋的金豆子转眼就能被他花的一个不剩。
副将想了想,最终决定还是先把无心的建议禀明给耶律斜轸,问问他是否可以照此执行。
耶律斜轸现在正窝了满肚子的火无处发泄,见这副将又拿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烦他,气得指着副将的鼻子就是一通臭骂:“滚滚滚!芝麻绿豆的小事也来禀报,想累死我是不是,你要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我看那副将的职位你也不必再做了,滚回去当小兵吧。”


楼主 魍魉雪  发布于 2011-10-01 11:08:00 +0800 CST  
虎将吧的顺序是乱的

这个顺序是从头往后的

长亭晚以前是跳脱的写的

所以一会儿前一会儿后的

我是等着她把前面的补齐了

按顺序发的

所以后面这些你以前应该看过

楼主 魍魉雪  发布于 2011-10-01 11:16:00 +0800 CST  





楼主 魍魉雪  发布于 2011-10-01 11:35:00 +0800 CST  
豆豆~~~

么么么么

楼主 魍魉雪  发布于 2011-10-01 13:08:00 +0800 CST  
这是我的最爱啊~

楼主 魍魉雪  发布于 2011-10-01 13:08:00 +0800 CST  
第三章



三九的天气寒气逼人,大牢里更是滴水成冰。唯有炭盆里的火苗带着些许的温度,可放在里面被烧红的几乎透明刑具,把这仅有的温暖也驱散的无影无踪。
粗重的铁链紧紧地缠在杨延昭的身上,深入肉里,勒出道道血痕。
杨延昭被关在这里不到半个时辰,浑身上下已血迹斑斑,可那作恶的刑鞭仍在狠狠的抽打着他。
“你是什么人?”
“……”
“为什么要盗杨业的骨灰?”
“……”
“说!”
“……”
“不说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杨延昭衣衫尽碎,破布条般的挂在身上,行刑人似乎也有些累了,弃了鞭子,转身抽出火盆中的烙铁,在杨延昭面前晃了晃,“说话,否则就让你尝尝它的滋味。”
杨延昭垂着眼帘,仍是不语,自己武功尽失,对疼痛的忍受力也低了许多,他必须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抵住这彻骨的疼痛,所以,他一句话也不想说。
行刑人见他还是不语,狠狠地把烧红的烙铁塞进他被打的翻卷着还滴着血的皮肉中。杨延昭猛一仰头,手紧紧地攥着铁链,仍是一声未吭,可那双手竟被生生的磨出血来。行刑人又在里面使劲儿的搅了几搅,直到烙铁变凉,行刑人才意犹未尽的把烙铁抽出,连带着撕扯掉几片粘连在烙铁上的焦烂皮肉。
行刑人看着冷汗涔涔,为了忍痛,嘴唇都几乎被咬得稀烂的杨延昭,有些惊讶也有些佩服,这个人从进来大牢到现在,不论对他用什么刑罚,别说招供,就连一声呻吟都没有,那双清澈如湖水的眼睛,除了在极度痛苦时会闭上,其它时候竟是不起一丝波澜。可他的任务就是问出口供,他也只能恪尽职守的去完成,转身把烙铁扔回到炭火盆中,又取了铁锤和一根拇指粗细的铁钉过来。
行刑人把铁钉来回摆弄着,硬着头皮继续问道:“看你年龄也不大,竟敢独自一人闯昊天塔,是不是在契丹还有内应?说,他是谁?否则,就用这铁钉钉穿你的手。”
杨延昭仍是沉默着,对于种种酷刑他从未放在心上,他所忧心的只有四哥。无心走的时候没有答应他的请求,他会告诉四哥吗?无心哥,你千万千万别告诉四哥,若是你告诉了四哥,延昭会怨你一辈子。四哥,如果,如果你知道延昭被俘,求你不要来,不要管我。
行刑人见杨延昭若有所思,不由得升起一团火气,他从没见过有人在面对刑法时还能再想其它的事儿,把铁钉狠狠地钻到杨延昭的手心,钻出一个血洞,鲜血顺着手掌,一滴滴的滴在了地上,行刑人另一只手拿着铁锤,正要把铁钉砸穿杨延昭的手掌时,突然听到一声断喝,“住手!”利如刀锋的声音吓得他的手抖了抖,回头望去只见他们的驸马爷木易正看着他,牢里灯光微弱,行刑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驸马周身散发的寒意让距离几丈远的他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行刑人忙把铁钉拿了下来。
熟悉的声音惊得杨延昭猛然抬头,许久未见的身影就在不远处,曾经有多么期盼能够再与四哥相见,却不愿在这里在此时相见。四哥,延昭不怕死,可延昭不能再看到你受伤受苦,四哥你走啊,不要理会延昭,延昭死不足惜。杨延昭的手死死地攥握成拳,指甲陷入肉掌,紧张已让他感觉不到疼痛,感觉不到手掌上的血洞正在被他自己残酷的越剜越大。
“驸马,您怎么来了,这里寒气重……”
“我来审他,你们都出去。”
“这……似乎不合规矩……”
“出去!”杨延朗看着被酷刑折磨的延昭,心痛欲碎,直恨不能以身相代。云诺剑抵在指尖,若是这个人再啰嗦半句,就让他死在当场。
行刑人看了眼杨延昭,他在刑房多年,最善于观察人的内心的变化,哪怕只有一点点的不同他都能看出来。行刑人惊异的发现杨延昭竟然不再平静,虽在极力忍着,可双眸里却隐藏着惊惶与害怕。行刑人有些狐疑,这个人面对酷刑都不畏惧,怎么见到驸马会如此慌乱?不过,驸马既然有命,他也只能退下,只希望驸马能够审出些什么。



楼主 魍魉雪  发布于 2011-10-03 14:12:00 +0800 CST  
第四章

不到半个时辰,六弟竟被他们折磨至此,鞭刑、烙铁……若不是自己来得及时,延昭的手怕是……怕是已被铁钉刺穿,云诺剑不觉刺破了杨延朗的指尖。杨延朗忍着万箭攒心般的痛,狠下心肠才勉强控制着不去斩断那些深入延昭肉里的铁链。六弟,四哥不是不愿解开你身上的桎梏,而是不能,四哥必须确定你不再存有死念才行。
杨延朗一步步走向盛着浓盐水的水缸,盐水已被鲜血染红,一条刑鞭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鞭身完全被浸没,只留下一个漆黑的鞭柄露在外面,杨延朗握着鞭柄,越攥越紧,突然猛地一下把它提了出来,连带出几点混着血的盐水,滴滴溅落在地上。把鞭子拿出来,杨延朗才看清原来是条绞着钢丝带着倒刺的鞭子,在钢丝和倒刺的夹缝里还隐约可以看见没有被水泡掉的碎肉,看着这泛白的残留,杨延朗觉得好像有只手把他的心撕碎后又在一下一下的狠狠绞着,痛竟是如此的撕心裂肺又绵长磨人,拿着刑鞭的手微微颤抖,食指划过离鞭柄最近几个倒刺,滚落出一串血珠,疼,好疼,他们竟然用这条噬人的鞭子折磨我的六弟,让我的六弟受尽痛苦,泪水无声的砸落在水缸里。
杨延朗把满腔的痛楚深深埋下,紧咬着嘴唇,提着鞭子走到杨延昭面前,看着杨延昭脖颈上的那一道殷红,心中更沉,声音却是异常的平稳,问道:“你想死,是不是?”六弟,是四哥在逼你,你是该怨恨四哥的。
杨延昭从杨延朗进来的那一刻就一直紧张的看着他,生怕四哥会斩断自己身上的铁链,带自己离开。当他看到四哥几乎没有看自己一眼,只是取了刑鞭过来,杨延昭的心也随之放回了肚里,四哥不是要带自己离开,这就好,只要不连累四哥,就算被四哥打死也心甘情愿。杨延昭放松了身体,也悄悄咬紧了自己齿边的肉,静静等待着鞭子落在自己身上,这条鞭子的霸道他是领教过的,可哪怕鲜血流尽,也决不能在四哥打自己的时候发出半点声音,不能让四哥心疼,不能让四哥心软。但他万没有想到的是四哥竟会问出这样的一句话,不禁怔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杨延朗见杨延昭愣着不说话,举起鞭子猛地甩了过来,鞭势之狠比那些行刑人重得何止十倍,杨延昭怕自己会抵不住疼叫出声来,急忙更紧的咬着嘴里的肉。随着啪的一声鞭响,杨延昭却没有感到半点疼痛,低头看去,只见鞭子砸在地上,带着四哥三分内劲的鞭力竟把数寸厚的青石板砸碎了两块儿。
夜露无魂散的药劲儿本就还没有过去,又看到受尽折磨的杨延昭,现在更是妄动了内力的杨延朗胸中剧痛,一股腥甜之气涌向唇边,杨延朗把它咽下,悠悠地继续说道:“你若想死,我一鞭就可以结果了你,也省得你在这里多受痛苦。”
四哥,要打死我吗?也好。可心里为什么还是这么痛,杨延昭暗暗地恨自己,杨延昭你怎么还能心痛?你不配!你从小拖累四哥的还不够吗,你现在只有死了,才能不再伤到四哥。杨延昭看着杨延朗,见四哥脸色沉的看不出其它任何表情,眼眸更是幽深的见不到底,杨延昭没来由的有些慌乱,四哥在想什么?不,不对,虽然死是现在最好的选择,可若是让四哥亲自动手,四哥会伤心,会难过,如果被娘知道,日后四哥回到家里,怕是会受责备。杨延昭,你不能这么自私!不敢说是,就连轻轻地点头也不敢。
杨延朗好像已等的有些不耐烦,厉声呵斥道:“说话!”
怒喝声吓得杨延昭一颤,长长的眼睫抖了又抖。
杨延朗看着绑在刑架上伤痕累累的杨延昭,心几乎都要碎了,六弟已经被酷刑折磨成这样了,自己却还在咄咄的逼问他。杨延朗再也冷硬不起来,心软的一塌糊涂,无论如何,得先把六弟从刑架上解下来,不能再让他这么痛苦,有什么话等给延昭上完药再说也不迟,刚要用云诺剑斩断延昭身上的铁链,却见杨延昭轻轻地点了点头。
杨延朗如遭雷击,怔立在当场,手中的短剑险些拿捏不住掉出来,杨延昭你怎么真敢点头,你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
杨延朗缓缓地一字字说道:“既是如此,四哥成全你。”



楼主 魍魉雪  发布于 2011-10-19 09:35:00 +0800 CST  

杨延朗说完之后,笑了,笑得凄苦,含着淡淡的苦涩,“四哥在你心中本就是冷酷无情之人,就算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也不会有片刻的伤心难过。”竟是说不出的苍凉寥落。
杨延昭使劲儿的摇头,他想说不,不是这样的,四哥几番救我于危难,不顾惜自己的伤痛,对延昭一片关护之情,怎么会是冷酷的人。可是由于受刑脱水的严重,嗓子疼的竟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可杨延朗似是没有看到一样,继续说道:“延昭,你若死了,四哥会心痛,会自责。但你如果真的不想活在这世间,四哥可以狠心杀了你,然后再以死谢罪。”
“不,不要!”杨延昭胆寒心惊,嘶声喊了出来,“四哥,不要……”
杨延朗冷冷地打断了杨延昭的话,“杨延昭,要么,断了死念,答应四哥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会好好地活下去;要么,死,四哥也定会陪着你。”
“不……”杨延昭慌乱的摇着头。
杨延朗忍着心疼,强迫自己不去理会惊慌失措的杨延昭,平静轻柔的问道:“延昭,你选择什么?”
可这轻柔的声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杨延昭知道四哥说得出,必定做得到,原来,四哥是要用死让自己答应他不再寻短见,四哥,都到了这会儿,你却还在为延昭考虑,杨延昭几乎要落下泪来,说道:“延昭答应四哥,延昭会好好活下去,但也请四哥答应延昭,不要为了延昭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好吗?”
杨延朗冷冷地说道:“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四哥……”
杨延朗皱了皱眉头,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小时候这般磨人,不过,六弟既然答应了他,就绝不会再反悔。再不愿六弟受一点苦,用云诺剑斩断缠在延昭身上的镣铐,说道:“少在这里啰嗦,把这药吃了。”
杨延朗把化功散的解药和一颗补气养血的药丸一起塞到杨延昭的嘴里,可杨延昭却在看着断落地上的铁链发呆,杨延朗顺着杨延昭的目光瞥了眼那一截截的断链,说道:“不必理会它,走,到那边躺下,让四哥看看你的伤。”说着就要扶着杨延昭过去,却被杨延昭使劲儿的推开了。
还在被夜露无魂散的毒折磨的杨延朗,没有丝毫防备的被杨延昭突然一推,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杨延昭也几乎用尽了浑身所有的力气,伤口被撕裂的更深,疼得他赶紧咬住了嘴唇,才没有痛叫出声,靠在后面的刑架上。
杨延朗见延昭的鬓角渗出了汗珠,知他是用力过猛触到了伤处,心疼的问道:“六弟,你怎么样了……”说着就要再过去,却听延昭轻轻地恳求道,“四哥,不要过来,延昭的那点皮肉之伤,不碍事。铁链已经断了,若你的衣服上再沾上血迹,就不好向他们解释了。”
杨延朗的心狠狠地揪痛了下,解释?四哥从没有想过要向他们解释什么。杨延朗不由分说,一把横抱起杨延昭,走向牢房内的一张石床上。冰冷的石床又湿又潮,杨延朗轻轻把杨延昭放下,解开自己的披风铺在床上,又怕弄痛自己的六弟,小心翼翼地扶着杨延昭让他躺在了上面,从怀中取出一瓶伤药,正要给延昭上药,手却被杨延昭紧紧地攥住,杨延昭笑着,晴朗明媚,“四哥,延昭没事,不用上药。”
“伤得这么重,怎么能不上药?”把手从延昭手里抽了出来,拔开瓶子上的塞子。
杨延昭瞬间变了脸色,不能上药!铁链断了,四哥的衣服脏了,大不了等四哥离开的时候把云诺剑要过来,就说是为了防身,四哥定会给自己的,等四哥走了再在自己身上补上些剑伤,若他们问起,说是自己骗四哥让他解开自己的铁链,抢了四哥的短剑,两人打斗中,被四哥伤了,这样四哥衣服上的血迹也好解释了。可若是伤口被四哥敷了药,这该怎么解释?杨延昭撑着坐起来,用手挡着那瓶药,“四哥,真的不用,伤口一点都不疼……”
“不敷药伤口会发炎的,六弟,听话。”杨延朗好脾气的哄着。
杨延昭拗不过杨延朗,眼看着药就要敷在自己身上,杨延昭急得挥手打掉了杨延朗手中的药瓶,一声脆响,瓶子摔在地上,成了碎片,满满一瓶子的伤药尽数撒在地上。
杨延朗望着与碎瓷片混在一起的药,沉默不语,瓶子碎了,药撒了,六弟的伤还这么重,该如何给六弟上药,杨延朗难过的闭上了眼睛。



楼主 魍魉雪  发布于 2011-10-19 09:36:00 +0800 CST  
杨延昭见四哥望着那一地碎片,一言不发,也不理自己,忙从床上翻下来跪在杨延朗的面前,没留意竟一下跪在了碎瓷片上,瓷片入肉,加上药粉的蛰蚀,痛的杨延昭颤了颤,但他却无暇顾及,又向前膝行两步,离杨延朗更近了些,才小心翼翼的拽着杨延朗的衣袖,央求道:“四哥,对不起,求你别生气了。”
杨延朗心痛的不忍睁眼,把自己的衣袖一点点从杨延昭手里抽出来,站起来背对着杨延昭。
杨延昭慌了,更气自己总是惹四哥不高兴,四哥冒着危险来看你,还把自己的披风铺在床上让你躺在上面,给你敷药,可你却打翻药瓶,伤了四哥的心,苦求道:“四哥,是延昭不好,不该摔了瓶子,四哥若是生气就狠狠责罚延昭,别不理延昭,把气憋在心里伤了身子。”
一字字如同利刃一样戳在杨延朗的心间,痛得杨延朗不敢回头,他怕看到延昭如同小鹿般的眼神,会心碎的。
杨延昭见四哥还是不转身也不理他,只道是四哥余怒未消,无奈之下只好把自己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延昭不是故意要摔了药瓶,而是,而是如果延昭身上有伤药,会累及四哥的,四哥,对不起,延昭不是要惹你生气,求你,原谅延昭好吗?”说到最后,声音已是细若蚊吟。
连累我?延昭,你可知道,四哥就算死,也不愿你受到任何伤害。可是,四哥却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伤至此,看你伤成这样,比伤在四哥身上十倍百倍更让四哥心痛。杨延朗慢慢转回身,不能再让六弟如此自伤自怜了。可当杨延朗看到杨延昭竟跪在碎瓷片上,只气得又惊又痛。杨延昭,你为了不连累四哥,不惜寻死;为了不给四哥惹麻烦,打翻了伤药;为了不让四哥生气,你居然跪在瓷片上!四哥四哥!你满脑子想的都是四哥,到底有没有想过自己!气得杨延朗抬起手臂狠狠地一巴掌扇在杨延昭脸上,手痛到麻木,心也随着痛到麻木。
杨延昭被打的摔倒在地上,一抹腥红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从小到大,无论四哥有多么生气,从没有动手打过自己,这是第一次,四哥定是被自己气得很了才会打自己,杨延昭偷偷地擦掉唇边的腥甜,抬头,见四哥正脸色铁青的看着他,忙又重新跪好,满腹的愧疚,垂首说道:“四哥,对不起,延昭惹你生气,请四哥重重责罚。”
一字字一句句刺得杨延朗几乎呕出血来,在打了那一下之后,杨延朗就后悔了,扪心自问,自己是怎么了,六弟善良懂事,他是不愿意见到自己受苦,才会这样做,可是自己却还打他,杨延朗,你竟心狠至此,你根本就不配有六郎这样的好弟弟,看着延昭悄悄拭去嘴边的血,规规矩矩的重新跪好,小心翼翼地渴求,杨延朗的手臂微微颤抖,上前轻轻地扶起杨延昭。


楼主 魍魉雪  发布于 2011-10-19 09:38:00 +0800 CST  
“即使没有延朗求情,太后也不会杀他,不是吗?”杨延朗从容不迫的说道,可他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救延昭决不能有失。
萧绰轻轻笑道:“你就那么自信?”
“如果闯昊天塔的是别人,太后也许会杀一儆百,但如果是延昭,太后不会。”杨延朗停顿了下,缓缓地继续说道,“杀了他,对契丹有害无利。这场仗契丹虽然胜了,却也胜得惨烈,没有几年的休养生息很难缓过来。虽然宋与契丹暂时都不会再用兵,但以后呢?不出三年,宋朝就可以恢复如初,到时若兴兵契丹,败得必是契丹。”
萧绰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可心却沉了又沉。三年,宋朝可以仗着地大物博,以及没有受到战争侵蚀的江南富饶的鱼米之乡迅速恢复,可契丹不行。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契丹倾尽全力或可一胜,但只怕到那时,契丹连胜也胜不起。
“而杨延昭必会尽力阻止。”
“笑话,宋皇一道圣旨下来,杨延昭还能抗命不成?就像这次。恐怕到时的先头部队就是他杨延昭!”
杨延朗摇了摇头,“今日的杨家已不是昔日的杨家,杨家的血,将士们的血不会白流。只要契丹不南下侵宋,杨延昭绝不会兴兵契丹,即使有圣旨压着,杨延昭也不会。”
话说三分,萧绰已明白了杨延朗的意思。宋皇需要杨家,又怎会自毁长城。经此一战,萧绰也已看清真正能与契丹对抗的只有杨家。而杨家又像一道屏障,既保了宋朝,也保了契丹。所以,暂时还不能让杨延昭死,但也不能就这么让他离开契丹,萧绰说道:“杨延昭擅闯昊天塔,哀家念他出于一片孝心,可以不予追究,但在战场上,他伤我契丹将士,哀家岂能轻饶他。”
“战场上,各为其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杨延昭那么做并没有错。如果太后顾虑就此放了延昭会引起契丹将士的不满,杨延朗愿代他受契丹血刑。”
萧太后震惊的看向杨延朗,你为了他竟然甘受血刑!在契丹,凡是杀人者可以选择用血赎罪,由被害者的家属或家属指定的人,用一尺长的匕首穿透其身,不能上药,还要吊在刑架上,不吃不喝,血流三日,不死者可免其罪。当然,这一下也可直刺心脏,取其性命。不过却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凡是选择血刑的人,家属一般不会一刀取命,而大多数人也不会选择血刑。因为痛苦的等待,留给自己的也不知是生是死,那份痛苦煎熬,生死边缘的徘徊,没有几个人有勇气受,他们宁愿选择痛快的死。萧绰沉声问道:“你可知道杨延昭杀了我契丹几员大将吗?”
“一十三人。”杨延朗答道,没有丝毫的犹豫。
原来你早有此打算,萧绰清清冷冷的说道,“一十三人,一十三刀。从有血刑开始,受过此刑法的最高的记录是九刀,此人曾经是契丹的第一勇士,一身武功几乎无人能及,受刑后虽然没死,却全身瘫痪,在床榻上过了三年,终于还是自尽而亡。杨延朗,这十三刀下去,你还能活命吗?”
“不论结果如何,杨延朗都心甘情愿,无怨无悔。”清澈如水的眼眸透着磐石般的坚定,一字字如钉入石,九死不悔。
萧绰默然良久,才说道:“好,哀家答应你,放了杨延昭。”
“我爹……”
萧绰抬手止住了杨延朗的话,“哀家会让杨延昭带走的。”杨业的骨灰留在契丹也没有多大意义,当时不愿归还,只是因为胸中憋着一口怒气。可叶落总要归根,忠魂也始终要回归故土,让他带回去也好。
“谢太后!”杨延朗重重叩首,六弟和爹都能回家了。

楼主 魍魉雪  发布于 2011-11-14 16:11:00 +0800 CST  
第八章



杨延朗拭掉嘴角的血迹,站起身,一步步慢慢地走出了幽州刑牢,牢头见杨延朗步履不稳,忙上前问道:“驸马爷,您还好吧,用不用叫辆马车过来。”杨延朗摇了摇头,勉强扯出些笑容,“不用,谢谢你。”
杨延朗回头,望着紧紧关着的牢门,黯然的神色里尽是留恋与不舍。
漆黑的大门断绝了内外的一切,也断绝了兄弟情义,如果他们此时能看到对方彼此关心的眼神,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牢头暗暗地叹了口气,说道:“刚才太后差人来让您去见她。”
杨延朗微微愣了下,一丝忧虑划过眼眸,目光沉了沉,说道:“好,我现在就去。”
杨延朗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如果牢里的人要见我,就告诉他,既然情意已断,就不必再见了。”虽然只有寥寥的几个字却仿佛是一记记重石压在心口,让杨延朗喘不过气来,可话说出之后,他又醒悟到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自己伤了延昭的心,延昭怎么还会再见自己,是他多虑了。

仁政殿的偏殿里,萧绰屏退了所有人,萧绰抬眸凝视着面色有些苍白的杨延朗,他把你伤得如此之深,你还要为他受血刑吗?“为了他,值得吗?”
杨延朗疑惑的看着萧绰,心思流转,陡然明白了萧绰的意思,眉头渐渐舒展,只要不是又起变故就好,眼眸清澈无波,不起半分涟漪,“我是他的哥哥,这是我应该做的。”
“哥哥?”萧绰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他若还认你为哥哥,你的脸色怎会这么差?”
杨延朗的眸光闪了下,终是平静的说道:“是我伤了他的心,是我对不起他。”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朝一日杨延昭知道了真相,他该如何的悔恨心痛?”萧绰清冷的眸子紧紧的逼视着杨延朗,问道。
杨延朗的身子颤了颤,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而是不愿去想,凝望着眼前的地面,良久才说道:“请太后答应延朗最后一个请求,不要告诉他我受了血刑。”
“你想让他误会你一生?”
杨延朗涩然的摇了摇头,低垂了眼眸,说道:“延昭是因为我不肯回宋朝才不肯认我,而我本就没打算回去,算不得误会。既然不再相见,就应断的彻底。延昭知道了此事,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萧绰盯着杨延朗看了许久,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杨延朗你明明就是想让我不要告诉杨延昭真相,却又把利益摆在面前,你已经娶了翎儿,却仍不愿再多求我一次,你的骄傲迟早会让你吃尽苦头。
萧绰暗暗叹息一声,也罢也好,杨延朗,哀家欣赏你的重情重义,而翎儿又一心为你,你最好不要辜负了翎儿,否则我绝不饶你,“你既然心意已决,哀家即刻下令让杨延昭拿着令牌出关。”

杨延朗走后,萧绰传来行刑官,问道:“受过十三刀血刑之后,还有几成活命的机会?”
行刑官怔愣了片刻,心中暗道怎会有人受这么重的刑,仔细思忖道:“如果不伤及要害,有五成希望。”
“我要你有十成的把握,此人若死了,你也不必再活了。”
行刑官的冷汗瞬间淌了下来,颤声答道:“是,只是……”
“说!”
“下官也许能保住他的性命,但他即使侥幸活了下来,身体也绝不可能恢复如初,太后就算杀了我,下官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萧绰华袖一摆,说道:“只要能留他性命即可,十三刀血刑的霸道哀家知道,自不会让你太为难。”
“是,是,谢太后体恤。”
“下去吧。”
“下官告退。”行刑官弯着腰,直到退出大殿才敢抬头,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心想自己得把刑讯一书再好好温习温习,切不可一刀要了他的命,也毁了自己的性命。
牢头把出关的令牌和杨业的骨灰交给杨延昭让他走时,杨延昭看着手里的东西,心中转过万念,猛然抬头,紧紧地抓着牢头,急切的说道:“麻烦你让我再见见木易驸马。”
牢头摇了摇头,皱着眉掰开杨延昭的手,揉着被抓疼的手臂说道:“驸马爷让我转告你,既然情意已断,就不必再见了。”
情意已断,不必再见。杨延昭黯然的收回手,垂下了眼眸,四哥,延昭伤了你的心,你已不愿再见延昭了,四哥,对不起……
牢头见他抱着那些东西,一副失魂的样子,催促道:“再说了,我们驸马爷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见你,快走快走。”
杨延昭慢慢拾起延朗留下的包裹,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底深处的疑惑、担忧和不舍,四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自从见你之后,他们就不再对我用刑,现在又放了我,你对他们说了些什么?还是答应了他们些什么?杨延昭转眸看着手中父亲的骨灰,四哥,我会带着爹的骨灰回家的,四哥,保重。



楼主 魍魉雪  发布于 2011-11-28 08:51:00 +0800 CST  
第十章

七日之后,杨延朗苏醒了,可泼天的伤痛又在折磨着他的每一根清醒过来的神经,他紧咬牙关,将所有的呻吟压在舌下,费力的转头,看到了一旁的耶律翎,“翎儿,你不会这么做的,对吗?”
耶律翎吹凉了汤勺里的药,喂到杨延朗的嘴里,“当然,只要你活着。”
“如果我死了呢?”
耶律翎的手一僵,停了片刻说道:“我不知道。”
杨延朗暗暗叹息一声,你的心意,延朗又怎么会不知。
杨延朗握住耶律翎的手,目光深邃,溢满柔情,“多久了?”
“一个多月。”
“翎儿……能叫他宗源吗?”
耶律翎点点头,“好。”

三个月后,杨延朗扶着墙能下地走动了,可耶律翎的担忧更胜从前,杨延朗觉得奇怪,问道:“翎儿,怎么了?”
耶律翎犹犹豫豫,欲言又止。杨延朗心中微动,已然明白,问道:“翎儿可是担心我今后不能再习武?”
耶律翎惊讶的抬眸,你难道早就知道了。
杨延朗似乎看出了耶律翎眼中的疑惑,温和的说道:“我曾经也学过几天医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多少也有些了解。翎儿,我习武多年,也累了,失了武功,也未必是什么坏事情,不用忧心。”
耶律翎低垂了眼眸,你又何必安慰我,十几年辛苦习得的武功就此失去,你真的不难过吗?耶律翎暗暗叹息了一声,芊芊玉指轻轻握住杨延朗的手,然而入手之处却是一片冰凉,“夜露无魂散对你身体的恢复极为不利,前些时候母后同意无心修建药庐,我想趁此机会让他为你解毒。”
杨延朗淡淡笑道:“他怕是也没有解药。”正说着,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微微还带有一丝薄怒,“就算我有解药,也不会给你解毒。”
话音刚落,廖无心已走了进来,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哼道:“不过,你要是肯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让它发作的不那么频繁,不再让你日日受苦。”
“随你。”杨延朗一副你想解就解,不想解也无所谓的样子。
廖无心气得咬牙,却也无可奈何。
耶律翎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已跪在了廖无心面前。
“翎儿,起来。”杨延朗惊道,想扶她起来,却被耶律翎推开。
“求无心先生解我夫君身上之毒,耶律翎感激不尽。”
廖无心惊惶的侧了侧身,避过耶律翎的大礼,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正了正身子,端着架子,说道:“让我解毒也不是不可以,但得答应我个条件。”
“什么条件?”耶律翎问道。
“你们的孩子要拜我为师,跟我学习医术。”
“宗源若能习得无心先生的医术,耶律翎求之不得。”
杨延朗神色微变,“翎儿……”
廖无心斜了杨延朗一眼,说道:“怎么,让宗源拜我为师辱没了驸马爷您吗?你那三脚猫的医术根本上不了台面。”
杨延朗惟有苦笑摇头,翎儿,你这一句承诺,可把宗源给卖了,若是宗源不喜欢医术,会苦了他一生。
只是他们都没有预料到的是,宗源不仅喜欢医术,悉心钻研,更为了根除夜露无魂散的毒,受了诸多苦楚,耗尽心力。如果无心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教宗源医术的。



楼主 魍魉雪  发布于 2011-11-28 08:53:00 +0800 CST  
哈哈

爱妻啊

你不能专门顶贴

要看文啊

这是你相公我最喜欢的杨门番外了~~

楼主 魍魉雪  发布于 2011-11-28 16:50:00 +0800 CST  
还好吧

一般小虐~~

能受得了的

被老苏锻炼的现在什么受不了???

楼主 魍魉雪  发布于 2011-11-29 17:32:00 +0800 CST  

楼主:魍魉雪

字数:113353

发表时间:2011-09-05 09:1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3-05-10 05:25:35 +0800 CST

评论数:91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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