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16-03-06画骨难忘，不得不献上同人文《还君明珠》
“你心里明白，你现在回海云门很危险，如果撞上你师叔祖，事情闹大了，可能还会连累你母亲。”
她承认这个事实，但是，“你现在仙力全无，去海云门就不危险么？”
“我自有办法。”
“你快随我御剑离开。前面有危险。”
“谢谢你的美意。但你跟着我反成我的累赘。”他毫不留情地冷冷道。
“你……”水凝气得跺脚，“你必须同我速速离开这条船。”
白子画转过身去不理她。
水凝估摸着上前强拽也拽不动，一转念，褪下腕子上的绿玉镯子就塞到了船家怀里：“船家，实在是对不住啦，收好这镯子，足够赔你一条上好的新船了。”
船家还没回过神来，粉衣仙女已经手起剑落，银光一闪，他的船底立时被戳了一个大窟窿。
江水涌了进来。
千年老仙也是吃了一惊，他的小骨一向很乖很怕他，怎么到了这一世，变得如此顽劣？他沉着脸，看着颇有几分得色的少女。
她承认这个事实，但是，“你现在仙力全无，去海云门就不危险么？”
“我自有办法。”
“你快随我御剑离开。前面有危险。”
“谢谢你的美意。但你跟着我反成我的累赘。”他毫不留情地冷冷道。
“你……”水凝气得跺脚，“你必须同我速速离开这条船。”
白子画转过身去不理她。
水凝估摸着上前强拽也拽不动，一转念，褪下腕子上的绿玉镯子就塞到了船家怀里：“船家，实在是对不住啦，收好这镯子，足够赔你一条上好的新船了。”
船家还没回过神来，粉衣仙女已经手起剑落，银光一闪，他的船底立时被戳了一个大窟窿。
江水涌了进来。
千年老仙也是吃了一惊，他的小骨一向很乖很怕他，怎么到了这一世，变得如此顽劣？他沉着脸，看着颇有几分得色的少女。
船很快要沉了。船家只好揣牢了镯子，慌慌跳入水中。
白子画摇摇头，足尖在船舷上一点，腾空而起，他又接连在湍急的水面踩水借力，两个起落，白衣飘飘，人已经到了岸边。
他一落地，便自顾自沿着江边极快地前行，脚步如风。但不一会儿，水凝便御着断念跟上来，在他身边低空飞行如影随形。
“上仙，上仙，上仙！”看他不做声，她飞到他面前，不住地叫：“上仙，你好好听我说嘛。”
冰山美男不睬她，将头低下，继续急步前行。
她又叫了几声，他还是不抬头。她一边吃力地倒着飞一边说：“真的不能在这江边呆下去了，必须赶紧离开……这里有危险，我们得藏起来……有人要来杀你……好多人……估计都是你的仇家！”
白子画抬头，正要问她怎么知道的，忽然脸色一变，“小心！”
然而已经晚了。
白子画摇摇头，足尖在船舷上一点，腾空而起，他又接连在湍急的水面踩水借力，两个起落，白衣飘飘，人已经到了岸边。
他一落地，便自顾自沿着江边极快地前行，脚步如风。但不一会儿，水凝便御着断念跟上来，在他身边低空飞行如影随形。
“上仙，上仙，上仙！”看他不做声，她飞到他面前，不住地叫：“上仙，你好好听我说嘛。”
冰山美男不睬她，将头低下，继续急步前行。
她又叫了几声，他还是不抬头。她一边吃力地倒着飞一边说：“真的不能在这江边呆下去了，必须赶紧离开……这里有危险，我们得藏起来……有人要来杀你……好多人……估计都是你的仇家！”
白子画抬头，正要问她怎么知道的，忽然脸色一变，“小心！”
然而已经晚了。
“你带我跑林子里做什么？”一路颠簸，她怕掉下来，只好伸手箍紧他的脖子。
他不答话，走到密林深处，才停步将她放下：“你不是说有危险么？那就先藏起来，这样你觉得安全了么。”
“啊——可我是说，我御剑带你走——”
“你本来就学艺不精，现下又撞了头，晕头转向，御什么剑？”
“而且，”他伸出手掌，“你的后脑勺出血了。”
“是吗？”她后知后觉地伸手在后脑摸着，摸了半天，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血印子，“我方才是撞树了么？可能头皮被树枝刮着了。不要紧，我们赶紧走吧。”
她就要把断念抛出去。
他拦住她：“走到哪里去？”
“这……”她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他淡淡地说，“子欲避之，反促遇之。”
“那，那……”她心想，不躲不避，难道还原路走下去？
“不用再琢磨，你坐下，我来看看伤口。”这个上仙好像很习惯对她使用命令的口吻。但她还是顺从地在一块大石上坐下。
他不答话，走到密林深处，才停步将她放下：“你不是说有危险么？那就先藏起来，这样你觉得安全了么。”
“啊——可我是说，我御剑带你走——”
“你本来就学艺不精，现下又撞了头，晕头转向，御什么剑？”
“而且，”他伸出手掌，“你的后脑勺出血了。”
“是吗？”她后知后觉地伸手在后脑摸着，摸了半天，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血印子，“我方才是撞树了么？可能头皮被树枝刮着了。不要紧，我们赶紧走吧。”
她就要把断念抛出去。
他拦住她：“走到哪里去？”
“这……”她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他淡淡地说，“子欲避之，反促遇之。”
“那，那……”她心想，不躲不避，难道还原路走下去？
“不用再琢磨，你坐下，我来看看伤口。”这个上仙好像很习惯对她使用命令的口吻。但她还是顺从地在一块大石上坐下。
他弯下腰，轻轻拨开她脑后柔软的乌发，在浓密的发根处，寻找那一处伤口。
他冰凉而柔软的指腹一点点划过她温热的头皮，不经意间，上次被他吮住手指时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来了，像闪电一样瞬间传过她的全身。她打了个激灵，觉得脸越来越热。
好在很快碎玉般的声音就响起：“找到了，只是一个小伤口。你还有药水么？”
她自虚鼎掏出上次剩的药水。他用自己白色的袍袖，沾了药水，轻轻地给她擦伤口。药水弄得伤口刺刺地有点痛，她只咬了嘴唇不做声。
突然，她感到头皮一凉，原来，他在轻轻帮她吹干伤口。
“你后不后悔去取雷锁?”她突然问道。
“为何问这个？”
“你取了雷锁，恨你的人依旧还是恨你。”
“又不是为了那些恨我的人。”
“那你为了什么？”
“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她回过头，正好对上他一双黑亮清透的眸子。
“既然你还是同以前一般守护天下众生，为何不回你们长留山？”
因为……我为了长留杀了你，还因为……长留有太多关于你的痕迹。他在心底回答。
片刻沉默之后，他说：“我现在也要做一些我愿意的事。”
她想说，这答案跟没说一样，但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哀伤，叫她没有勇气再问下去。
他冰凉而柔软的指腹一点点划过她温热的头皮，不经意间，上次被他吮住手指时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来了，像闪电一样瞬间传过她的全身。她打了个激灵，觉得脸越来越热。
好在很快碎玉般的声音就响起：“找到了，只是一个小伤口。你还有药水么？”
她自虚鼎掏出上次剩的药水。他用自己白色的袍袖，沾了药水，轻轻地给她擦伤口。药水弄得伤口刺刺地有点痛，她只咬了嘴唇不做声。
突然，她感到头皮一凉，原来，他在轻轻帮她吹干伤口。
“你后不后悔去取雷锁?”她突然问道。
“为何问这个？”
“你取了雷锁，恨你的人依旧还是恨你。”
“又不是为了那些恨我的人。”
“那你为了什么？”
“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她回过头，正好对上他一双黑亮清透的眸子。
“既然你还是同以前一般守护天下众生，为何不回你们长留山？”
因为……我为了长留杀了你，还因为……长留有太多关于你的痕迹。他在心底回答。
片刻沉默之后，他说：“我现在也要做一些我愿意的事。”
她想说，这答案跟没说一样，但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哀伤，叫她没有勇气再问下去。
又是半天的沉默。白子画站起身来。她也赶忙站起来。
他无奈地说:“你一定要同我去海云门么？”
“嗯，”她点点头，郑重地说：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他无奈地说:“你一定要同我去海云门么？”
“嗯，”她点点头，郑重地说：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两人进入海云门结界。
水凝很吃惊本门结界对于他没有任何排斥，但千年老仙不会告诉她，之前他已经悄悄尾随她进进出出多次，这里的结界对他已经完全接纳。
白子画叫她去看她母亲，自己则去探查易子洲和母蛊虫的下落。
他飞快地把海云门搜索一个遍，包括水凝说的后花园的鱼塘，既没有发现易子洲，也感知不到母蛊虫的气息。他从七绝谱中了解过蛊毒之术，他虚鼎之内藏着那只蛊虫，如果母蛊虫就在附近，这只虫儿断断不可能没有反应。
两人再次会合。怕符咒不能支撑太久，不敢再多停留，于是出了海云门。
取下符纸之后，水凝急急问他：“可有下落？”
他摇摇头。“你同你母亲说上话没有？”
她也摇摇头：“我只在旁边看了她半天，她一切安好就好。不敢同她讲话，怕讲了话便走不了了。”
他迟疑片刻，问道：“有没有找到你师哥？”
“他在同师兄弟练功，我不敢同他讲话。”她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颗信号弹，“不过现在可以叫他出来一见。这颗信号弹制作时我自己额外加了绿色萤火材料，只有帆哥哥知道。”
听得她娇俏软语说“只有帆哥哥知道”，白子画只觉得心头说不出的烦闷。
水凝很吃惊本门结界对于他没有任何排斥，但千年老仙不会告诉她，之前他已经悄悄尾随她进进出出多次，这里的结界对他已经完全接纳。
白子画叫她去看她母亲，自己则去探查易子洲和母蛊虫的下落。
他飞快地把海云门搜索一个遍，包括水凝说的后花园的鱼塘，既没有发现易子洲，也感知不到母蛊虫的气息。他从七绝谱中了解过蛊毒之术，他虚鼎之内藏着那只蛊虫，如果母蛊虫就在附近，这只虫儿断断不可能没有反应。
两人再次会合。怕符咒不能支撑太久，不敢再多停留，于是出了海云门。
取下符纸之后，水凝急急问他：“可有下落？”
他摇摇头。“你同你母亲说上话没有？”
她也摇摇头：“我只在旁边看了她半天，她一切安好就好。不敢同她讲话，怕讲了话便走不了了。”
他迟疑片刻，问道：“有没有找到你师哥？”
“他在同师兄弟练功，我不敢同他讲话。”她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颗信号弹，“不过现在可以叫他出来一见。这颗信号弹制作时我自己额外加了绿色萤火材料，只有帆哥哥知道。”
听得她娇俏软语说“只有帆哥哥知道”，白子画只觉得心头说不出的烦闷。
“从弥渡镇回来不到一天功夫，师叔祖就急急忙忙离开了海云门，再也没有回来。”
“哦？他去哪里了？”
“他一向神出鬼没，连父亲都不知道这些年他在哪里修炼。父亲说他偶尔回来，但因为相貌变化太大，每次回来只悄悄去密室。”陆远帆想了想，“只听父亲说，好像前些年门中有长老出去历练时，在扶风国见过他两回。”
水凝听了这话，赶紧追问：“扶风国？长老在扶风国的什么地方见过他？”
“这个，还真的不清楚。”陆远帆突然反应过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水凝不做声。
“你难道要去找师叔祖，去替白子画解开蛊毒？”陆远帆吃惊地问道，“就凭你？”
“哦？他去哪里了？”
“他一向神出鬼没，连父亲都不知道这些年他在哪里修炼。父亲说他偶尔回来，但因为相貌变化太大，每次回来只悄悄去密室。”陆远帆想了想，“只听父亲说，好像前些年门中有长老出去历练时，在扶风国见过他两回。”
水凝听了这话，赶紧追问：“扶风国？长老在扶风国的什么地方见过他？”
“这个，还真的不清楚。”陆远帆突然反应过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水凝不做声。
“你难道要去找师叔祖，去替白子画解开蛊毒？”陆远帆吃惊地问道，“就凭你？”
水凝愣愣地看着陆远帆远去的身影，眼眶一酸。她转头对断念训斥道：“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我只是跟师哥摆明态度，装装威风，你这么凶巴巴地跳出来做什么？”断念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敛了庞大的剑气，无声无息跳回她的虚鼎之中。
她从来没有同师哥这样吵过。但是，白子画的剑伤是她刺的，蛊毒是她下的，现在他仙力用不得，寻找解毒之法的路上又危机四伏，自己作为始作俑者，岂能袖手旁观？
她拿手背使劲擦擦眼睛，甩甩头，朝她和白子画分手的那块巨石奔去。
发现巨石后头无人，少女心底的小火苗腾地就蹿上来，“好你个白子画，我为了你同我师哥吵架，你倒总想着甩掉我。”
她御上断念，开始一路搜寻。
她从来没有同师哥这样吵过。但是，白子画的剑伤是她刺的，蛊毒是她下的，现在他仙力用不得，寻找解毒之法的路上又危机四伏，自己作为始作俑者，岂能袖手旁观？
她拿手背使劲擦擦眼睛，甩甩头，朝她和白子画分手的那块巨石奔去。
发现巨石后头无人，少女心底的小火苗腾地就蹿上来，“好你个白子画，我为了你同我师哥吵架，你倒总想着甩掉我。”
她御上断念，开始一路搜寻。
白子画在打坐调息。
刚才看到水凝被她师兄紧紧拥抱，他一时嫉妒成狂，越想越觉得不能忍受，甚至开始脑补陆远帆亲吻水凝的画面，天人交战间心魔大盛，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没有立场，唤出横霜就要去教训那个帆哥哥。
然而他忘了自己不能使用仙力。一下体内又如同水火相争，气息紊乱，加之绝情池水伤疤疼痛不已，只好赶紧坐下好好调整。
半天之后，他睁开眼睛，眼底总算恢复了一片清明。
却见小包子脸一下凑近到他面前。
“上仙，你又不舒服了么？剑伤又发作了么？”
水凝本来气鼓鼓来找他，但看到他打坐调息，吓了一跳，要发的火瞬间都忘记了。
千年老仙睁开双眼，一双深潭一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
确切地说，盯着她的嘴唇。
似乎，少女的嘴唇并没有一点红肿的样子。不知道她有没有涂唇脂？如果涂了唇脂，看起来妆容倒是非常完整，并无被破坏的迹象。
他的目光又移到她羊脂一般的脖颈上，还好，找不到任何被污染的痕迹。
再看她的衣衫，也没有凌乱褶皱的痕迹。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睛又恢复寒冰一样的神色。
刚才看到水凝被她师兄紧紧拥抱，他一时嫉妒成狂，越想越觉得不能忍受，甚至开始脑补陆远帆亲吻水凝的画面，天人交战间心魔大盛，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没有立场，唤出横霜就要去教训那个帆哥哥。
然而他忘了自己不能使用仙力。一下体内又如同水火相争，气息紊乱，加之绝情池水伤疤疼痛不已，只好赶紧坐下好好调整。
半天之后，他睁开眼睛，眼底总算恢复了一片清明。
却见小包子脸一下凑近到他面前。
“上仙，你又不舒服了么？剑伤又发作了么？”
水凝本来气鼓鼓来找他，但看到他打坐调息，吓了一跳，要发的火瞬间都忘记了。
千年老仙睁开双眼，一双深潭一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
确切地说，盯着她的嘴唇。
似乎，少女的嘴唇并没有一点红肿的样子。不知道她有没有涂唇脂？如果涂了唇脂，看起来妆容倒是非常完整，并无被破坏的迹象。
他的目光又移到她羊脂一般的脖颈上，还好，找不到任何被污染的痕迹。
再看她的衣衫，也没有凌乱褶皱的痕迹。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睛又恢复寒冰一样的神色。
“一定要跟着我么？我带着你，实在是麻烦。”他懒懒道。
“麻烦？谁说我是麻烦？”她哼道：“我既可以御剑，又可以保护你。而且，我这不是打听出易子洲可能在扶风国么！”
“不过，”她又喃喃自语：“就是不知道在扶风国什么地方，扶风国这么大……”
“不要紧，”他淡淡道：“我有别的线索。另外，还有一件事，你如果一定要跟着我，须答应我一件事。”
“啊哟喂——”水凝小嘴一撇，“我这又当车夫又当保镖的，还要再答应你什么条件？”
“这一路，你若要跟着我，必须跟我修习术法。”
“什么？我不是说过不能随便转投他人门下么，一日为师，终……”
“不用你拜师，只要你学艺。”他冷冷地打断她，“学不学随你，但是不学就不许跟着我。”
“你……”水凝气得说不出话来，这要不是刚刚在师哥那里自断后路，她真想拂袖而去，“为什么逼我跟你学艺？”
“你不是说要保护我么？可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拿什么来保护我？”他漫不经心地扫她一眼，站起身来，“你应还是不应吧？”
“麻烦？谁说我是麻烦？”她哼道：“我既可以御剑，又可以保护你。而且，我这不是打听出易子洲可能在扶风国么！”
“不过，”她又喃喃自语：“就是不知道在扶风国什么地方，扶风国这么大……”
“不要紧，”他淡淡道：“我有别的线索。另外，还有一件事，你如果一定要跟着我，须答应我一件事。”
“啊哟喂——”水凝小嘴一撇，“我这又当车夫又当保镖的，还要再答应你什么条件？”
“这一路，你若要跟着我，必须跟我修习术法。”
“什么？我不是说过不能随便转投他人门下么，一日为师，终……”
“不用你拜师，只要你学艺。”他冷冷地打断她，“学不学随你，但是不学就不许跟着我。”
“你……”水凝气得说不出话来，这要不是刚刚在师哥那里自断后路，她真想拂袖而去，“为什么逼我跟你学艺？”
“你不是说要保护我么？可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拿什么来保护我？”他漫不经心地扫她一眼，站起身来，“你应还是不应吧？”
27.旅途
然而，破云不见了。
水凝将厨房寻遍也没有发现它。院子里房间里自然也找不到。她心里着急，又生了几分愧疚。站在院子里，看了看那已经修好的院墙，突然想起，也许是房东来看院子时收起来了？只好央求白子画替她找房东去要。
长留上仙站在一旁，冷眼瞧她奔进奔出半天，没想到这差事最终还是落在自己头上。看她急得头上冒汗，他心中叹了口气，也没有说话，转身去找房东。
不一会儿，水凝见他拿着破云从房东家里出来，忙欣喜地迎上去。接过破云，她就要往腰间佩上，但发觉这会儿断念正在腰上挂着呢，迟疑一下便要把破云往虚鼎里收起来，可临了又觉得不妥。
她看了白子画一眼，发现他站在旁边，背手而立，并不看她。
她再次迟疑，终于还是将断念解下收到虚鼎之中，换上破云挂在腰间。
片刻之后，两人再次一同御剑。天上风光依旧如前，只是这次白子画再不开口指点她。水凝还是爱一看到新奇景色便自言自语几句，他也并不搭腔，弄得她只觉得小小尴尬。
过了许久，还是水凝先主动开口找他说话:“上仙，你第一次御剑是什么情形，还记得么？”
第一次御剑？白子画没有想到她会问起这个，想了想才回答：“时间也太久了。千年以前的事了。”
“那你师父也这般站在你身后指点你么？”水凝回过头好奇地问他。
“没有。”白子画慧根深种，当年衍道收他为徒，所有术法均是一教就会，有的课程甚至无师自通，从来无需特别点拨。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她吐了吐舌头，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出自己真正想知道的问题，“那……那你以前也是这么教你那徒儿御剑么？”
身后的白子画却没有立刻回答她。她心里开始嘀咕：是不是问他那死去徒儿的往事，又惹他不快了？正在这时，却听见白子画轻声说：“嗯，就是这样教她来着。”
少女心中没来由地觉得一甜，嘴角弯弯甚是开心。可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不禁蹙起了眉头，笑容一下消失。
白子画站在后面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觉得自此半天，她都没有再吱声。
两人又御剑飞行了一段时间，眼见着日头朝着西边慢慢沉去，白子画觉得水凝也是太过辛苦，叫她在前面的市镇落下吃饭休息。听到要吃饭了，少女又活泼起来。忙了这整整一天，她早已经饿得厉害。
水凝挑了镇上生意最兴隆的一家酒楼，要了一个雅间，毫不客气地点了一桌子菜。白子画只拣了素菜慢慢吃着，一抬头，看见对面的少女兀自吃得头上直冒汗，不由暗暗好笑。
到了结账的时候，白子画自虚鼎之中掏出一颗熠熠发光的夜明珠，转身要叫小二过来。水凝嘴里还含着一只蜜枣儿，看到这夜明珠，不由瞪圆了眼睛，忙鼓着半边腮帮子拦住他:“不会吧，你要用这个结账？”
“有何不可？”
“这个，连我一看都知道是好东西啊，又是你们仙家之物，你知道它值多少钱么？”
这颗夜明珠还是白子画就任掌门的时候天庭送来的贺礼之一，因为这东西小小的，夜间照明却甚是方便，他就顺手收在了虚鼎之中。
“我知道这珠子比一顿饭要贵多了，一会儿叫这老板再找些银两，正好路上用。”他淡淡地说。
“你们上仙果然是不食人间烟火，”水凝啧啧道，“这也真真算是暴殄天物了吧。拿给这店老板，亏都亏死了。”她伸手拿过这夜明珠，仔细地瞧了又瞧，笑着对白子画说：“上仙，要不你把这珠子送给我好了，咱们这一路上的开销我包了。我今天回海云门的时候，已经悄悄拿了足够多的银两出来的。”
白子画微微有一点愕然，毕竟上一世的小骨对这些身外之物从来不感兴趣。他怀着几分复杂的心情，冲水凝点了点头。
入夜，两人在镇上的客栈歇下。第二天一早，继续御剑朝东海方向飞去，中午时分，终于来到了海沉国所在地。
按照白子画的指引，水凝御剑飞入了一片山岭之中。
这里的山峰高耸入云，虽然现下是非常暖和的季节，但雪线之上仍然白雪皑皑，雪线以下则苍翠欲滴。群山连绵，美如画卷，蔚为壮观。而山峰之间，环绕着好些个巨大的湖泊，湖水倒映着湛蓝的天空颜色，叫人沉醉。
“这海沉国竟然会在山里么？”水凝奇道，“我还以为它在东海的某个岛屿之上呢。而且不对，这里看起来人迹罕至啊。海沉国……海沉国……不会海沉国在这水面之下吧。”
“就是如此。”白子画答道。
“那这么多湖，海沉国又在哪个湖泊之下呢？”
“哪个湖泊皆有可能。”
“什么？”
白子画其实也没有造访过海沉国，但是他在七绝谱上详细读过这个小国的介绍。“这些湖泊非常深，据说原来是东海的一部分，万年前神界纷争过后，突然在这里出现了诸多山峰，才将其与东海隔开，所以这些湖泊都是咸水湖。而且，这些湖泊底下均是相通的，海沉国可以在各个湖泊之间自由来去。”
水凝第一次听说有这么奇怪的国家，不由兴趣大起。
既然无法知道是哪个湖泊，二人就随便择了一处，在岸边落地。
水凝自小在南海边长大，水性甚好，她在岸边观察片刻，只觉得这水面深不可测。回头一看，却见白子画在岸边的水草丛中搜寻着什么。
她脆生生地喊道：“上仙，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的水性好，先下水去探一会情况。”
“不可。”白子画叫住她，“这水面巨大，水下四通八达，情况复杂不可预知，不能随便下水。”
他又继续弯腰在水草中寻找，半天才直起腰，对水凝说：“终于找到了。”
水凝奔过去瞧，发现他手中拿着从淤泥里挖出的一种蓝色根茎。
“这是什么？”
“据七绝谱上记载，在海沉国附近的岸边，有一种叫游游草的植物，将其新鲜的蓝色根茎含在嘴里，可以很长时间在水中潜行无需换气。从形状和颜色看，应该就是它了。”
水凝接过来细细端详，叹道：“好奇特的草！”
白子画点点头：“据说海沉国人倒是无需这游游草根，但来海沉国求海沉玉的凡人，就靠这种根茎来下水寻找海沉国。而这游游草根，也恰恰只在这片水域管用，拿去别的地方，却又失掉了这个效果。”
“这游游草，竟然就像是为了那些来寻玉的人专门生在这里的啊。”少女不由啧啧，“真是天地万物，造化神奇。难道说，有的生命，注定就是为了另外的生命而存在的么？”
她言者无心，白子画听来却是一震，他赫然想起，上一世仙剑大会拜师仪式上，稚嫩的少女那坚定不移的声音：“生为尊生……”
“生为尊生，死为尊死”，上一世的小骨，的确一直在用她整个生命去兑现当初的誓言。想到这里，他猛然觉得心痛不能自己。
小骨，上一世，师父辜负了你这么深这么重的爱恋，怨不得你这一世再也不想爱上师父。
白衣仙人痴痴看着水凝，一时竟呆了。
把玩着蓝色根茎的水凝一抬头，正好对上他浓如黑墨的双眼，只是，这双好看的眼睛怎么又笼上一层哀伤的迷雾？她晃了晃手中的蓝色根茎，“上仙，上仙，你怎么啦？我们是不是可以准备下水了？”
他回过神来，“水凝姑娘，你留在岸上等我。我一个人下去就好。”
“不行，有了这么好玩的游游草，我才不要留在岸上呢。”
“这不是儿戏，我现在仙力不可用，万一水下有危险，恐到时难以护你周全。”他认真地说。
“如果水下有危险，我就更要下去帮你啦。我估摸着，上仙你应该也好几百年都不曾游过水了吧。”她粲然一笑，“我的水性好得很，从小就在海边长大，在海云门里，师哥师姐们都比不我!”
见他依旧不松口，她又说道：“这地方荒无人烟，你又不知道下水去到哪个湖泊了，也不知道会去多长时间，留我一人在这岸上，难道就可保万无一失么？”
这小丫头虽然与白子画相处时间不长，倒是很快抓住了这千年老仙的心思。果然此言一出，白子画就有踌躇之意。
“上仙，莫如你我一道，凡事还有个照应。”她笑眯眯地说。
白子画沉吟片刻，终于答应，“那好，但一会你只可紧跟在我身后，不可随便乱跑。”
“嗯。”少女喜悦地点了点头，“放心，我就紧紧跟在你身后。”
然而，破云不见了。
水凝将厨房寻遍也没有发现它。院子里房间里自然也找不到。她心里着急，又生了几分愧疚。站在院子里，看了看那已经修好的院墙，突然想起，也许是房东来看院子时收起来了？只好央求白子画替她找房东去要。
长留上仙站在一旁，冷眼瞧她奔进奔出半天，没想到这差事最终还是落在自己头上。看她急得头上冒汗，他心中叹了口气，也没有说话，转身去找房东。
不一会儿，水凝见他拿着破云从房东家里出来，忙欣喜地迎上去。接过破云，她就要往腰间佩上，但发觉这会儿断念正在腰上挂着呢，迟疑一下便要把破云往虚鼎里收起来，可临了又觉得不妥。
她看了白子画一眼，发现他站在旁边，背手而立，并不看她。
她再次迟疑，终于还是将断念解下收到虚鼎之中，换上破云挂在腰间。
片刻之后，两人再次一同御剑。天上风光依旧如前，只是这次白子画再不开口指点她。水凝还是爱一看到新奇景色便自言自语几句，他也并不搭腔，弄得她只觉得小小尴尬。
过了许久，还是水凝先主动开口找他说话:“上仙，你第一次御剑是什么情形，还记得么？”
第一次御剑？白子画没有想到她会问起这个，想了想才回答：“时间也太久了。千年以前的事了。”
“那你师父也这般站在你身后指点你么？”水凝回过头好奇地问他。
“没有。”白子画慧根深种，当年衍道收他为徒，所有术法均是一教就会，有的课程甚至无师自通，从来无需特别点拨。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她吐了吐舌头，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出自己真正想知道的问题，“那……那你以前也是这么教你那徒儿御剑么？”
身后的白子画却没有立刻回答她。她心里开始嘀咕：是不是问他那死去徒儿的往事，又惹他不快了？正在这时，却听见白子画轻声说：“嗯，就是这样教她来着。”
少女心中没来由地觉得一甜，嘴角弯弯甚是开心。可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不禁蹙起了眉头，笑容一下消失。
白子画站在后面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觉得自此半天，她都没有再吱声。
两人又御剑飞行了一段时间，眼见着日头朝着西边慢慢沉去，白子画觉得水凝也是太过辛苦，叫她在前面的市镇落下吃饭休息。听到要吃饭了，少女又活泼起来。忙了这整整一天，她早已经饿得厉害。
水凝挑了镇上生意最兴隆的一家酒楼，要了一个雅间，毫不客气地点了一桌子菜。白子画只拣了素菜慢慢吃着，一抬头，看见对面的少女兀自吃得头上直冒汗，不由暗暗好笑。
到了结账的时候，白子画自虚鼎之中掏出一颗熠熠发光的夜明珠，转身要叫小二过来。水凝嘴里还含着一只蜜枣儿，看到这夜明珠，不由瞪圆了眼睛，忙鼓着半边腮帮子拦住他:“不会吧，你要用这个结账？”
“有何不可？”
“这个，连我一看都知道是好东西啊，又是你们仙家之物，你知道它值多少钱么？”
这颗夜明珠还是白子画就任掌门的时候天庭送来的贺礼之一，因为这东西小小的，夜间照明却甚是方便，他就顺手收在了虚鼎之中。
“我知道这珠子比一顿饭要贵多了，一会儿叫这老板再找些银两，正好路上用。”他淡淡地说。
“你们上仙果然是不食人间烟火，”水凝啧啧道，“这也真真算是暴殄天物了吧。拿给这店老板，亏都亏死了。”她伸手拿过这夜明珠，仔细地瞧了又瞧，笑着对白子画说：“上仙，要不你把这珠子送给我好了，咱们这一路上的开销我包了。我今天回海云门的时候，已经悄悄拿了足够多的银两出来的。”
白子画微微有一点愕然，毕竟上一世的小骨对这些身外之物从来不感兴趣。他怀着几分复杂的心情，冲水凝点了点头。
入夜，两人在镇上的客栈歇下。第二天一早，继续御剑朝东海方向飞去，中午时分，终于来到了海沉国所在地。
按照白子画的指引，水凝御剑飞入了一片山岭之中。
这里的山峰高耸入云，虽然现下是非常暖和的季节，但雪线之上仍然白雪皑皑，雪线以下则苍翠欲滴。群山连绵，美如画卷，蔚为壮观。而山峰之间，环绕着好些个巨大的湖泊，湖水倒映着湛蓝的天空颜色，叫人沉醉。
“这海沉国竟然会在山里么？”水凝奇道，“我还以为它在东海的某个岛屿之上呢。而且不对，这里看起来人迹罕至啊。海沉国……海沉国……不会海沉国在这水面之下吧。”
“就是如此。”白子画答道。
“那这么多湖，海沉国又在哪个湖泊之下呢？”
“哪个湖泊皆有可能。”
“什么？”
白子画其实也没有造访过海沉国，但是他在七绝谱上详细读过这个小国的介绍。“这些湖泊非常深，据说原来是东海的一部分，万年前神界纷争过后，突然在这里出现了诸多山峰，才将其与东海隔开，所以这些湖泊都是咸水湖。而且，这些湖泊底下均是相通的，海沉国可以在各个湖泊之间自由来去。”
水凝第一次听说有这么奇怪的国家，不由兴趣大起。
既然无法知道是哪个湖泊，二人就随便择了一处，在岸边落地。
水凝自小在南海边长大，水性甚好，她在岸边观察片刻，只觉得这水面深不可测。回头一看，却见白子画在岸边的水草丛中搜寻着什么。
她脆生生地喊道：“上仙，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的水性好，先下水去探一会情况。”
“不可。”白子画叫住她，“这水面巨大，水下四通八达，情况复杂不可预知，不能随便下水。”
他又继续弯腰在水草中寻找，半天才直起腰，对水凝说：“终于找到了。”
水凝奔过去瞧，发现他手中拿着从淤泥里挖出的一种蓝色根茎。
“这是什么？”
“据七绝谱上记载，在海沉国附近的岸边，有一种叫游游草的植物，将其新鲜的蓝色根茎含在嘴里，可以很长时间在水中潜行无需换气。从形状和颜色看，应该就是它了。”
水凝接过来细细端详，叹道：“好奇特的草！”
白子画点点头：“据说海沉国人倒是无需这游游草根，但来海沉国求海沉玉的凡人，就靠这种根茎来下水寻找海沉国。而这游游草根，也恰恰只在这片水域管用，拿去别的地方，却又失掉了这个效果。”
“这游游草，竟然就像是为了那些来寻玉的人专门生在这里的啊。”少女不由啧啧，“真是天地万物，造化神奇。难道说，有的生命，注定就是为了另外的生命而存在的么？”
她言者无心，白子画听来却是一震，他赫然想起，上一世仙剑大会拜师仪式上，稚嫩的少女那坚定不移的声音：“生为尊生……”
“生为尊生，死为尊死”，上一世的小骨，的确一直在用她整个生命去兑现当初的誓言。想到这里，他猛然觉得心痛不能自己。
小骨，上一世，师父辜负了你这么深这么重的爱恋，怨不得你这一世再也不想爱上师父。
白衣仙人痴痴看着水凝，一时竟呆了。
把玩着蓝色根茎的水凝一抬头，正好对上他浓如黑墨的双眼，只是，这双好看的眼睛怎么又笼上一层哀伤的迷雾？她晃了晃手中的蓝色根茎，“上仙，上仙，你怎么啦？我们是不是可以准备下水了？”
他回过神来，“水凝姑娘，你留在岸上等我。我一个人下去就好。”
“不行，有了这么好玩的游游草，我才不要留在岸上呢。”
“这不是儿戏，我现在仙力不可用，万一水下有危险，恐到时难以护你周全。”他认真地说。
“如果水下有危险，我就更要下去帮你啦。我估摸着，上仙你应该也好几百年都不曾游过水了吧。”她粲然一笑，“我的水性好得很，从小就在海边长大，在海云门里，师哥师姐们都比不我!”
见他依旧不松口，她又说道：“这地方荒无人烟，你又不知道下水去到哪个湖泊了，也不知道会去多长时间，留我一人在这岸上，难道就可保万无一失么？”
这小丫头虽然与白子画相处时间不长，倒是很快抓住了这千年老仙的心思。果然此言一出，白子画就有踌躇之意。
“上仙，莫如你我一道，凡事还有个照应。”她笑眯眯地说。
白子画沉吟片刻，终于答应，“那好，但一会你只可紧跟在我身后，不可随便乱跑。”
“嗯。”少女喜悦地点了点头，“放心，我就紧紧跟在你身后。”
很喜欢看到亲们对剧情的猜测，因为对于楼主开脑洞很有帮助
因为除了后面有几个心仪的桥段楼主提前写了，其余的是写一篇更一篇，所以剧情方面一切皆有可能。比如说，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开始想写伦理剧，结果现在脑洞越开越天真幼稚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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